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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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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他认为还是自个儿的性命为重。
遥舟自身的仙术就非本门可比,况她身后还有云天上境,前段时间还听说勾陈帝君扬言谁敢为难遥舟,便是与他为难……衡量再三,抢夺天书无异于虎口夺食。
他的心头杂念正起,而后便听到一阵含着冷意的声响,“你家侄儿太莽撞了些,看在他年幼,今日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抬眼去看,只见“遥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地拍着自己身上的土,抬眼望他一下,面色带着寒霜。
溪涯半坐在地上,眨巴一下眼睛,望了一眼李思远,有几分发懵,不知她这是想干什么。
等不及她想明白,“遥舟”又开了口,“我现儿使不得法术,又与仙友走散了,老头儿,若你乐意帮我一帮,就替我寻察一下,这处凡世之中可有别的仙人踪迹。”
“是,小仙听命。”老者恭敬低了头,心中又是冒起一阵寒意,还有人陪着遥舟一道,莫不是她的同门师妹,太虚上境的那位殿下?
他的仙识一瞬放出,只悠悠避开了遥舟二人,向着四方而去,几刻后收回来,摇了摇头,“禀仙君,未曾发觉其他仙人踪迹。”
“怪事,说好与我同行,怎么现儿又没了人影。”“遥舟”喃喃自语,上前一步将溪涯扶起来,眼眸与她相望,带着分笑意。
溪涯算是明白了,这人玩的是扮猪吃老虎的招儿,她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不怕被拆穿了,她们两人都难逃一死。
那老者显然未曾想这么多,他只顾着与李思远打着客套,一边还请她们去小灵山暂住,毕竟“遥舟”现在没有法术,还带着个凡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凡世,怎想也是不方便的。
“你可用的了法术?”李思远靠在溪涯身侧,悄声问她。
“若是用了,会被察觉。”溪涯轻声回道,“需得让这老儿离开这凡世,我才能使用法术。”
“这可麻烦了。”李思远苦了脸,“我也就敢装装自己是仙人,真要与他说正经的,怕是就不行了。”
“那便等着吧,”溪涯不急不缓,平静道:“正好此处灵力充沛,对你我而言都适宜极了,这老儿现儿不敢盯咱们盯得太牢,若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暗自修行灵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溪涯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她怕得是若这老儿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对天书的贪婪强过了对师父的惧怕,那时自己该怎么带着李思远逃?
有这老者带路,小灵山的人也不敢怠慢,领她们去了内门之中,应“遥舟”的要求,将她们安顿在了一个靠近山林深处、人迹甚少的院子里。
待的打发了众人回去,李思远长呼一口气,猛地翻躺在床上,来回打了个滚,“做仙人真累,要与旁人客套来客套去,说话也得要文绉绉的才行。”
“有的仙人来去自在,无拘无束的,怎能说累。”溪涯坐在椅子上,斜瞥她一眼。
“只是你师父总是扭着自己做个本本分分的仙儿,守着那些恼人的规矩和诺言,所以才过得这般累。”李思远悠悠接上一句,语气中带着分黯然和叹息,仿佛她就是那个恪守而隐忍的仙人一般。
溪涯心中微微一惊,道:“你……”
“我可不是有意辱你师父,这些是白启她们说给我的。”李思远半撑起身子,抬眼望着她,笑道:“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溪涯抿了唇,转身仰躺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莫名觉着心中难受,她刚刚竟有几分觉着,师父真的如李思远所说的那般……身不由己。
可明明不该如此,师父是道行高深的仙,是天界有名的人物,是云天上境的云中君,她怎么会身不由己?
不知何时,李思远已经起身行到她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摇了摇,“困了?困了就去睡一会儿,修炼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必。”溪涯打起精神,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些之前打包好的小食点心,递给李思远,“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先垫一下肚子,也不知这内门之中可有膳堂。”
“若没有膳堂,咱们去山林里捉些野鸡野兔子烤来吃。”李思远打开木盒盖子,捏着一块糖糕放进嘴里,“也不知华颜她们可还好,咱们走的太急了,都没能和她们好好聊一聊。”
“……以后有缘自可相见。”
“你们仙人总说这个,可谁有知道以后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李思远撇撇嘴,似是不喜缘分一说。
“依我来看,能相见不是缘,而是双方中有一者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就比如说你我。”
“这话何解?”溪涯望着她,不甚明白。
“你就自己猜吧,木头。”李思远看也不看她,只埋头吃着点心。
溪涯想来想去仍是不得其解,便干脆将其抛之脑后,盘腿坐在椅子上,入定去了。
第八十九章
那老者不离去;溪涯与李思远也想不到借口离开,两人便只能安心在小灵山待着,修炼隐居;半步都不出院子,只当那老者拜见时才露面;倒是把隐世高人的身份做的甚足。
如此过了一月余;“遥舟”仙君的法术仍是未曾恢复,老者便也存了几分疑惑,三番两次偷偷打探了几句;被李思远一句“待我那仙友找来就有法子了。”堵了回去,从此之后再不敢问。
李思远还感叹一句:“想不到你师父这般凶名远扬;竟吓得旁人连问都不敢多问。”
师父?凶名远扬?溪涯不敢苟同;她自认遥舟是个温润的人;那里谈得上凶名。
又是一日;天晴气朗,老者登门拜访,言语之中多有忐忑;意思是自己门中忽有急事;恐怕不得不告辞;不能留在小灵山护着她们了。
二人正是求之不得,心中大喜;面上却无半分表露;只象征性地表露几分可惜之意;又直言不会忘了相助之恩;这便送他走了。
而后两人又安分地待了几日,山中多是阴雨浓雾,待的又一个好天气,大清早的有人敲响了小院的门,开门相迎,来的却是多日之前相护于她们的那个少年,他面上的青紫还未褪去,手里提着个红藤编的筐子,里边装的是一筐嫩粉饱满的桃子。
“这是送来给我们吃的?”李思远惊喜不已,迎他进来,帮他一起将筐子扶进屋内。
“是了,今年的桃子下来的多,师尊派我来给各院送些,也给二位姑娘带来些。”少年从腰间取出一块青蓝色的巾帕,轻轻擦去面上的汗珠。
李思远为他倒了杯茶水,请他坐下歇息阵儿,却被他婉言谢绝了,只将茶水喝了大半,便起身要走,临出门之际,他面上有几分犹豫,在门口驻足半晌,对李思远道:“二位切记最近莫要往偏僻的地界去,孟尊者虽然离去,可孟秋却仍然在此,他对二位怀恨在心,我恐他会做出些刁难之举。”
“孟秋还未离开?”李思远诧异道,“他叔父都走了,留他在这处又有何用?”
“这我并不清楚,只是想提醒二位,要多加注意,小灵山现儿并不敢招惹孟秋,若他真要生事,恐怕只能忍了。”少年叹了声气,歉疚地对她一拜,“告辞了。”
李思远合门进屋,眸中含着深思,进屋后望见溪涯,无奈笑道:“你也听到了,那孟秋未走,咱们怎么离开?”
“他一人也无大碍,到底还不是个统正的仙人,就算察觉到咱们逃了,也追不到别的凡世去。”溪涯转身又要回屋,对她嘱咐道:“今晚儿太阳落了山你便叫我一声,我先进去解了身上的隐匿之法。”
李思远点头应了,见现儿也无事可干,索性打了桶水上来,坐在院中将那桃子一一洗干净,打包好了放在一旁,预备走的时候一并带上。
日落之时,天色微凉,李思远唤溪涯出来,二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小院的门,避开巡夜的小灵山子弟,偷偷往后山去了。
钻入那渺渺雾气深处,溪涯带着李思远缩地行到了颇远的位置,这才停下,不消一言一语,李思远便自行安静地等在一侧,见溪涯取出一柄木剑,滴血在其上,缓缓开了阵法,于剑尖之处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圈,逐渐扩大开来,待的能容两人进去,溪涯便停了手。
“走吧。”溪涯长出口气,可算是能离开这里了,此处虽是个修炼宝地,但却要时刻忐忑有天界的人追过来,忒危险了些。
李思远迟迟未过来,溪涯转头望着她,却见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分不动,便又柔声唤了一句:“快来,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李思远无有应答,凉风吹过,溪涯清楚地望见她额上落下一层汗来,心里猛然一惊。
山林本寂静,现儿却从四面八方传来阵阵狞笑,溪涯顿时心生冷意,几步上前欲一把拉过李思远,钻进那洞中去,却不想才伸了手,便忽感一阵狂风而起,将她困于风眼之中。
隔着风壁,她望见孟秋从树丛之中跳出来,漫步在风卷四周,冷笑望着她,“不枉我费尽心力隐藏气息,偷偷观察了你们这么久,终于等来你们露馅之时。”
溪涯抬剑挥动灵力冲着风壁横砍数下,风壁微微摇动,却无半分减弱之意,孟秋望着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别费力了,困住你的风符阵可是我叔父劳心劳力做的,专门给我用来防身,不过能困住你这孽障,也算是得偿所用了。”
“你非仙族,却能用怪异法子开了别处凡世的门,这般想来,你定是那偷走天书的孽障。”
溪涯念咒开启的洞已缓缓回缩,逐渐化为虚无,孟秋望着,眸中流露出几分炽热,“天书果真奇妙,难怪为仙者人人都想得到天书,也就是叔父太畏手畏脚了些,不然早该抓了你回我门中。”
溪涯未回他的话,这风卷异常坚实。任凭自己耗尽全身的气力也不能撼动丝毫,她直冲上去,又是一剑砍在风壁上,剑身被震的隆隆作响,她的虎口隐隐发着痛。
怎也挣脱不开,溪涯面色苍白,隔着狂风望着李思远,心头泛起几分苦涩,她不该如此狂妄,自觉法术精进,便只当仙人之下再无敌手,现儿还连累了别人与她一起……
孟秋顾虑太多,不敢对溪涯妄动,他两指捏起一道符咒,低声默念些了什么,那符咒就化为一道流光,直窜入空中而去。
“我与你走,你将她放了。”溪涯收剑于身侧,冷眼望着他,道。
“放了?”孟秋眯眼望着溪涯,“数日前的一跪之辱我还没忘呢,区区凡人,竟敢受我之跪,而后还如此嚣张!”他眉心之中泛起青筋,似是屈怒不已。
“让你跪的人并非我们!”溪涯心头微微紧缩,恐他为难李思远,便慌而出口。
孟秋却不理她,四下一看,从地下捡起几个小石子,在手中把玩一下,嘴角微微泛起丝笑意,“正好离我叔父他们过来还早,不如你我逗乐逗乐?”
“孟秋,她不过一个凡人,仙人不可插手凡间之事,不可滥杀无辜,你莫忘记了!”溪涯心急如焚,上前几步却又被风壁逼退,几丝风刃攻过来,在她身上划下几道血痕。
孟秋回头看她一眼,却未搭理,只对着李思远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现儿我替你解了穴,你尽管去逃,若能躲得过我扔出的这些个石子,我就放你。”
溪涯见他不听,只得又抬剑起来,带起滔天灵力轰然砸在风壁之上,风壁颤动的厉害了些,却仍是未有破碎之像,她慌乱抬眼望向李思远的眸子,这才发觉她也在望着自己,其间黑眸清澈湛湛,不见分毫的惶恐之色,似是还带着分柔和笑意。
溪涯急得快要落下泪来,她纵已拼尽全力,日夜修炼不敢停歇,为何此时命数还是拿捏在旁人手中,仍是护不住想护之人?
孟秋手指捏诀,阵阵金光从李思远身上破碎开来,她微微眨了下眼睛,似是能动作起来,双手轻动,脚下挪了一小步,眸子却越过孟秋,落在溪涯身上。
她未逃走,只望着溪涯,眼眸之中含着缱绻微光,微微开口,却只来得及说出两字,“溪涯……”
一颗冷光飞射而过,穿肩而入,带来骨骼破碎声响,李思远被其上冲击气力撞在地上,而后又是一颗,击在了胸口之处。
空中有血色微溅,那红光烫在溪涯的眼中,烫的她眼角发疼,心也发疼,热泪猛然就涌了出来,适才一刻她从李思远眸中望见了一抹熟悉神色,可都来不及去想那是何时所见。
翻腾的气血和心中难捱的痛楚齐齐涌了上来,堵在嗓子口,让她接不上气来,只能举着木剑狠狠砸在风壁之上,一下一下,砸开了几道微微可见的口子。
“不……”压抑的低吼从她口中吐出,微不可闻,眼中尽是一片猩红,丹田之中滚烫沸腾,烫的她的灵识也喧嚣起来。
孟秋手中的石子尽数打在李思远身上,他拍拍手,望着那倒在血泊里的人,嗤笑一声,开口说了什么,却被一阵忽起的强风鼓动盖了过去。
风卷破碎,四散开来,黑发随风扬动,似若活物,溪涯立在他身后,体内金光微动,面容冷然绝艳,有些许金色符文浮现其上,眼眸灰白,也染上几分金色。
她抬起手中木剑,视线顺着剑锋而上,开口却是声色空洞,仿若从远处飘来,“孟秋,你该偿命。”
孟秋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一柄木剑已插入他的心口,穿破他的心脏,剧痛猛起,让他一瞬软了腿,望着面前那人,心中惊惧骤来,“我,我叔父可,可是……”
后话来不及说出,木剑猛然一转,带动劲风使他周身筋脉寸断,鲜血瞬时浴满他的全身,他神色灰白,眼眸中的精光一瞬败了下来。
第九十章
肩膀疼;心口疼,腹上也疼,李思远躺在地上;身子泛起冷意,她心里头一次涌上了几分后悔;这么些年都没怎么受过伤;现儿挨了这么多下,她还真有几分吃不消了。
况且胸口那一下好似穿透了她的心脏,她能感觉自身的血汩汩流了不少;手下都是粘湿一片。
她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似在她耳边。又好似在远处;飘飘忽忽的;眼前模糊;看不清什么;许久后有一个人影固然现了出来,依依望见似是溪涯,她略张了张口;欲说什么;却半分声响也发不出;只有血液在喉咙里翻动发出些“咕噜”声。
她拉住那人的袖子,心中着急万分;却不想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无力地往下落;被溪涯轻轻拉住;握在手心里。
“别,杀……别……”她勉力开口,却怎么也表露不出自己的意思,溪涯,莫要杀人,你……绝不能杀人,若你杀了孟秋,那孟家也好,天界也好,便都有了追杀你的由头,给你安上嗜血成性、不分对错的帽子,那时你如何逃得了?
她说的什么,溪涯不懂,可望着她眼眸中那份黯淡,溪涯却徒然心中从发起慌来,这一地的血都是从李思远身子里流出来的?她那么瘦弱身子,能有多少血?
溪涯将她拉入怀中,在伤口各处穴位点了几下,见她嘴唇苍白无色,面上也煞白,蓦然心涩,喉咙中像是堵着什么,让她涩到心疼。
“无事,我已经替你点了穴位,止了血,也止了痛,你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给你疗伤,可好?”溪涯柔声安抚她,伸手温柔地扶她起来,双手蕴了灵力,颤抖地搭在她的背上,送了进去,灵力入脉,向着四下游动而去,可却行的万分艰难,处处受阻,李思远体内的津液气血迅速灰败,已经不见丝毫生人的蓬勃气劲。
她口中原本还念着什么,现也没了声息。
溪涯的手贴着她单薄的脊背,灵力仍是滔滔不绝地送进去,她用着仅余的倔强,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那人,也不敢将她护在怀中。
她死死咬着唇,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是我错了,我不该带你四处乱跑,说好的陪你修道,是我毁了约,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还牵连你陪我冒性命危险。我明知自己现儿是个什么处境,可仍想让你陪着我,思远,你说的那话是对的,我果真觉是孤单,从离开师父之后,就一直觉着孤单。”
李思远没有回身,溪涯双手挨着的那处体温缓缓降下来,几如寒冰。
溪涯的手无力地松开,轻搭在她的肩上,抑制不住的泪水横流下来,模糊了溪涯的双眼,溪涯张口,几乎低声哀求,“别睡过去,思远,我送你回家去,我们去和吴同道别,去和华颜竹鲤她们一道儿坐下说说话,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再不拦你,好不好?”
“是我的医术不好,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们回小灵山。”溪涯一把抹去眼中的泪水,将她横抱起来,御剑直冲而去,带着风动吹倒了一山的林木。
她二话不说冲进了小灵山的善医堂,抓着一个药童的袖子,眼睛红的吓人,哑着嗓子冲他道:“你们这儿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夫是谁?”
小童被她吓住,哆嗦了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指向了里间院子,溪涯一把松开他冲了进去,里边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溪涯见着他来不及多想,几步过去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双手紧紧搂着李思远,躬着身子道:“请大夫救她性命,她伤的重,耽搁不起,您若能救了她,我以后定有重谢。”
老大夫见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本皱了眉预备要教育一番,却不想来人开口就是一串话,他听清后便也来不及管这些鸡毛小事,连忙领着溪涯将李思远送进里屋去,放在床上躺好了,这便细细察看起来。
他行医已有近百年,诸多疾病只消一眼便可知其所以然,一望李思远的面色,也不用摸她的脉象,心中便有了结论,他回头望着溪涯,看见她面上的期盼,轻声叹了口气。
“大夫,怎么样?”
大夫抬手轻拍了拍溪涯的肩膀,惋惜道:“你带她来的太晚了些……抱歉了,小友,这位姑娘已经……离世了。”
他不忍去看溪涯的面色,叹着气走了,留下溪涯被他一句话怔住,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躺在床上瘦削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心中早便清楚李思远已经没了性命,只是需要一人将她彻底打醒罢了,如今打醒了,心中便只剩下深深的刺痛与愧疚,让她难受的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
她艰难地迈步,行到床侧,眼眸中蕴起了烫人的泪,抬手轻剥李思远面上的发丝,抬眸望了一眼,而后手便赫然停住。
躺在床上的人自始至终未曾动过,可她的面容,却已天差地别的变了,原本带着柔媚的眉眼现儿变得温和,瘦削的脸盘也微微圆润起来,一副小家碧玉的面容,让溪涯心中大惊,双手猛然跌落,一瞬懂了。
眼泪猛然涌出,可她却扬起嘴角,苦涩地笑出了声。
这么些日子,陪在她身边的到底是谁?“李思远”究竟是谁?
面容相似,却没有灵力,行为处事相似,说的话相似,气息相似,望着自己的眼神相似,含笑的模样相似……师父,你究竟是何苦?
她由不住大笑起来,却只笑了两声,便又换上含泪的呜咽,仍是伤心,却不知伤心为何,李思远死了吗?死了,只是死去的是她不识的那个李思远,她认识的那个,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溪涯自林中伐了木材,连夜做好一座棺椁,替李思远换了一身衣裳便将她放了进去,而后将木棺负于背上,于第二日清晨走了。
小灵山的人还没发现孟秋已经没了,若是待他们发现了,自己定走不了,李思远也……不能埋在这里。
她寻不到李思远家乡所在的那处凡世,但叶落归根,自己该让她回家才是。
那便一处一处的找,甭管这世上有多少凡世,她总有能找到的一日。
只是时日一天天的过去,孟家失了长子,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一处凡世一处凡世的游荡,终是遇到了寻仇的人。
来者除却领头的是个仙人,余下不过皆是分神左右,将她堵在一处城郊,提剑对她,却也并不太过戒备。
毕竟她也堪堪才分神境界,何需仙人提防?
几人围了她,对视一眼,只觉无需动手,便只由一人扔了个黄纸符咒过去,用的又是孟秋用过的风阵。
“收她入法器中,赶紧带回门中审理,不然让云天或天庭的人察觉到了消息,这人就不是咱们来做主了。”那仙人取出一个灰青色的三足鼎,扔给旁侧的一个弟子,那弟子便沉稳地踏步前来,抬手欲收了溪涯。
“我肩上负着是旧友尸首,你让我埋了她,我便随你们走。”溪涯自知恐怕逃不过,抬手轻轻将棺椁放下,对他们道。
“拖延时间?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带走!”那仙人不为所动,冷笑着喝令道。
那弟子便赶忙抬了手中法器,一阵强劲吸力自其中出来,将溪涯与风阵一并纳了过去。
这不知是个什么法器,溪涯只觉脚步虚浮,用尽全身灵力也抵挡不住那股吸力,只能堪堪稳住身形,却怕是也撑不过多久。
她死死搂住棺椁,分出一丝灵力游向自己的丹田那处,刺了进去,她的丹田之内除却自身灵力,余下的便就是一本金色天书,溪涯毫不犹豫地用灵力穿透了它,一瞬间,腹部剧痛。
她痛的弯下了腰,同时也觉着一阵暖流顺着丹田涌上了四肢百骸,让她的经脉逐渐胀痛起来,这感觉不似灵力入体,可她却觉着自身法力强了不少,连那法器的吸力与自己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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