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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入骨[快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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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千尘在姚大婶的帮助下,紧赶慢赶; 总算是在婚期前几天完成了大红的嫁衣。见时间有多,姚大婶又帮她添了几处刺绣,就连晓禾也帮忙了,在她的裙摆处绣上云纹蝙蝠,取如意百福绵延不断之意。
  大婚这日,姚家不过请了三五好友。张大嫂一家子都过来了; 大江难得有机会整日赖在晓禾身边; 给她打下手; 虽是忙忙碌碌,却是甘之如饴。
  见俩人时不时低声细语聊聊天,张大嫂看在眼中,喜在心头; 想着自家接媳妇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
  姚家二老到底是不敢坐高堂之位,便推说二人有父母在,拜了天地,遥敬高堂,再夫妻对拜,也就成了礼。
  礼成后,姚家人招呼客人在前院围桌吃饭,凤决躲在屋后头的大树上,与韩晋、小七分饮了一壶喜酒。还有一壶,单独敬了小六。
  韩晋笑着劝道:“公子心中着急,便早些洞房去,不必顾忌我和小七,来日自有痛饮的时候。”
  凤决绷着脸,一本正经:“我像是心中着急的样子么?”
  俩人一同看向小七,老实单纯的少年不觉红了脸,认真地点头:“像。”
  凤决抬腿给了小七一脚,小七轻功好,一提气落到了更高的枝桠上。凤决头也不回地跳下树来:“喝完赶紧滚!下回喝多少都算我的。”
  那俩人看着他的背影,躲在树上偷笑。笑完,小七问韩晋:“公子回去了,我是不是也该回去守着?”
  “守个屁!”韩晋笑骂了一句,“今晚你走远点,小孩子家家,看不了该看的,当心长针眼。”
  小七又喝了口酒,嘿嘿地傻笑。
  简陋的洞房,纪千尘无聊地坐在床边,只看得见红盖头底下流苏摇曳的一方地面。
  凤决回来了,关了门,她从红盖头底下看见他到了跟前。他站了半晌没动,也不揭盖头,纪千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不好意思催促。
  凤决又走近了一步,一手环住她的后腰,一手抄到膝弯下,纪千尘整个身体一下子悬空离了床。她轻呼了一声,旋即,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腿上。
  凤决就坐在刚刚她坐的地方,把自己的新娘牢牢地抱在怀里,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掀她的盖头。
  他像个孩子,好容易得了心爱的娃娃,非要踏踏实实觉得她是自己的了,跑不掉了,才敢一个人慢慢地细看。
  今晚的纪千尘明艳不可方物,五官本就精致出挑,再配上新娘子艳丽的装束,光彩照人,美得晃眼。
  身上是大红的嫁衣,头上和身上的首饰全是凤决亲自绘了图叫小七拿去找人订制的。婚礼虽然简陋,值钱的东西全都戴在她身上了。
  然而,纵使繁花缭乱,珠翠满头,凤决更爱看的,是她的泼墨青丝、皓齿明眸,香腮上的胭脂宛如绽放的桃花红,唇如朱丹像甜蜜诱人、熟透的果子。
  他看着看着就馋了,眸光黯下来,滚了滚喉结。若非惦记着还不曾喝合卺酒,他已忍不住想品一品她的甘甜。
  仿佛想了许久了,不记得是从前几日打了她的屁股,还是吐露心迹那夜吻过她的唇,亦或者更早更早,早到与她的初见。
  初见时,情爱是颗外表艳丽的蜜果,被埋藏了这些时日,发了酵,添了馥郁的芬芳,增了岁月的厚重,酿成了酒,历久弥香。
  凤决箍着她的腰,右手够着床边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纪千尘怕被他摔着,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子衡放我下来。”
  他紧了紧手臂,不放。
  “快放我下来,仔细着你的腰和腿。”
  凤决坏笑了一声,递了杯酒在她手中,自己拿了另一杯。“栖栖且喝完合卺酒,再试试我的腰腿好不好。”
  “……”她红了脸,不作声了。栖栖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更主要的是,他叫起来分外温柔,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声音像春回大地时,解了冻的河流,像冰封的泥土里探出融融的绿意。那声音与他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感觉全不一样,他自甘堕入滚滚红尘,求一场酣畅淋漓、男欢女爱。
  饮了合卺酒,他白玉似的脸颊也泛起绯红。原本就是喝了酒回来的,虽不是瑶池玉露、宫廷佳酿,却是更加醉人。
  他将两人的酒杯都放回桌上,长而浓密的眼睫底下眸光深邃,他泛了红的眉眼分外俊美,尤其是眼尾那挑起的一抹酡色,平添诱人的魅惑。
  他缓缓抚过她大红的嫁衣,像是在欣赏她做新娘的样子,又像只是要将她胸前每一道褶皱抚平。
  修长优雅的手指蓦地扯开了她衣侧的系带,接下来,一点一点解她的扣子,凤决显得极有耐心。
  纪千尘渐渐地连耳根都红得彻底,她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昨夜姚大婶怕她不懂,特意来教过她。姚大婶说,她先出嫁便先教她,等晓禾嫁人,再教晓禾一遍。那语气,当真是拿她当闺女。
  其实,纪千尘是个现代人,虽没吃过猪肉,却见过满地猪跑。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只是,真到了坐在他怀里,靠得这样近,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她还是有点紧张。
  她侍候了凤决这么久,今晚,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宽衣,也是第一次叫她栖栖,还将会有许多个第一次……
  婚服从肩头落下,露出素白柔软的中衣,凤决想起夏天她欠得流口水却没吃到的冰碗荔枝,雪白的肉,滑嫩勾人。他开始动手取下她头上的珠钗,瞧着与素白的衣裳不相衬。
  纪千尘这才反应过来,动手和他比手速,她可不想自己只剩了肚兜的时候,眼前这人还衣冠齐整。那她岂不是吃亏?
  她手心都攥出了汗,坐在他腿上施展不开,再加上生怕慢了,平日里做得熟练的事,今日却磕磕绊绊起来。
  她解个扣子,像是生拉硬拽,凤决忍不住勾起薄唇,眯了眯眼:“栖栖竟是这般着急么?”
  “……”纪千尘“嘿嘿”地笑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说“不急”,还来不来得及挽回自己的淑女形象?
  床上早已经换了崭新的红帐红被,俩人终于相拥着滚进被里,凤决搂着她,低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纪千尘觉得,自己像是又飘在水里浮浮沉沉。
  两世的初遇,她分不清自己是纪千尘还是凌宝儿,或许,她都是。她在水里不上不下地扑腾,快要吸不着气,她不顾一切地抱紧眼前的人,攀住他的脖子。他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渡船,是她的彼岸。
  他一边是抑制不住的情迷,一边又时时留意着她的感受。俩人都是生平头一回,又是难受又是向往。他像抱着个易碎的宝贝,想拼命地攥紧,又怕它会碎。
  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吻着,安抚着,内心却又想要更进一步地试探。纪千尘剔透如水的眼睛氤氲迷蒙,支离的莺啼婉转娇柔,不知是在求救,还是在讨饶。“子衡……郎君……”
  这要命的软语落在凤决耳中,他猛地落了帐。
  红烛摇曳,摇碎一地柔光……
  次日,纪千尘若非担心被姚大婶、晓禾,还有那起子爱八卦的大妈大嫂们笑话,她真不想起床。
  她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医术着实不赖。在她的精心医治下,郎君的腰好,腿也好,简直不要太好!
  凤决慵懒地撑着头,慢条斯理地玩她的头发,侧着身子欣赏她抱着被子君,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栖栖若是还不愿下床……”尾音拖长,带着危险的气息。
  纪千尘一掀被子:“下、下床。”
  “你若是还不愿下床,我便去帮你端些米粥、喜饼,在屋里吃。”凤决一挑墨眉,站起身,俨然是个正人君子,“你方才想到哪里去了?”
  纪千尘鹿眼圆瞪,他刚刚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凤决抿着薄唇,到底憋不住笑意,轻轻捏了她晨起白里带粉、细滑若丝的脸颊,用拇指蹭了蹭。
  他一低头,用唇贴住她的额角,默不作声搂住她的腰。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久到,许千尘差点靠着他,再一次睡过去。
  **
  次年二月,凤决等人赶往建阳,与集结完毕的云鞘大军汇合。
  时值三皇子凤清与秦晴大婚之际,满朝同贺,于承西殿大火中销声匿迹的二皇子凤决却突然率领云鞘杀向都城。
  前些时,关于凤清残害手足、挟天子号令天大下的传言再一次被渲染得沸沸扬扬。两位皇子兵刃相见,一个说父皇病重,代理朝政,一个说要清君侧,救圣驾。
  孰是孰非?局外人皆是雾里看花。
  韩晋原本建议凤决再忍耐些时。凤决不出现,凤清与秦家明里和睦,暗里斗得不可开交,生怕被对方占了先机;凤决一出现,便呈三足之势,反而多费些工夫。
  凤决不是不愿等,只是担忧凤崌的安危。
  云鞘自建阳一路杀来,势如破竹。因从前在承西殿时,凤决便与韩晋悄悄拉拢可用之人,釜底抽薪,一路上,诸多守关武将倒戈,令秦太尉恼羞成怒。
  直至凤决逼近皇城,凤清与秦太尉幡然醒悟,空前合作,将云鞘阻于良州,相持不下。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第四十七章 阴阴郁皇子44
  两军对峙数日后; 圣旨到了良州。
  圣旨命凤决交出云鞘,依旧可以封王建府。甚至,得知凤决已经娶妻,还赐下一盒首饰,以示安抚。
  既然凤崌已在凤清的掌控之中,那么圣旨的意思; 想必也不过就是凤清的意思。
  当两边兵力不相上下,凤清便搬出了圣旨,占一个名正言顺。凤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送走了传旨的老太监; 韩晋看着案上的圣旨发愁。“这下如何是好?咱们没证据说这圣旨不是皇上的意思; 若继续打下去,便成了造反。真打起来,如今僵持不下,也不过五成的胜算。”
  凤决沉默不语,良久,他目光一转; 看向纪千尘; 目光清冷却柔和。
  纪千尘正一样样欣赏盒子里的首饰; 镯子、发簪、耳环……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她那小眼神都冒着金光。
  这会儿; 她拿起个珠钗,头上是黄玉做的花,下面坠着细细的流苏; 十分精美。
  凤决见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右把弄,那钗又过于锋利,不觉蹙了眉。“仔细些,别伤了手。”
  韩晋在旁边听了直撇嘴,这都啥时候了,这小两口只知道蜜里调油,随时撒把狗粮,敢情愁的只有他一个?
  纪千尘侧过脸,弯起眉眼对着凤决笑了笑。她晃一晃手中的珠钗,说道:“圣旨虽然并非皇上本意,这盒首饰却当真是我家皇帝公公赏赐的呢。”
  凤清只想要凤决退兵,交出云鞘。给凤决的新婚妻子送首饰,这倒的确有点像慈父情怀。
  凤崌既已按凤清的意思下了旨,他想给儿媳妇赐些东西,凤清也无需计较。毕竟大家心中都明白,凤决若是真的交出了云鞘,此生怕也再无父子相见的机会。
  韩晋不解:“是又如何?”
  “这珠钗有何特别之处?”凤决果然是心有灵犀,已经猜到她这笑容除了财迷,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她巧笑倩兮,笋尖儿似的手指头戳着钗上头那朵花:“黄花黑蕊,子衡可看出,这花蕊是什么?”
  韩晋也凑过来,这花看着,的确有些古怪。凤决听她说完,心头已是“咯噔”一下,明白了一个大概。
  纪千尘凑过来,抱着凤决的胳膊,挽他的衣袖,把御赐的墨玉手串儿露了出来。
  两下一比对,果然是一样的墨玉,细腻飘逸的纹理像是有灵气,亏了她眼神好,这么小也看得清。没办法,对值钱的东西,她眼神一向都好。
  这颗做花蕊的珠子纪千尘曾见过,在皇上的寿诞那晚,它挂在平安如意佩的下面。
  那时她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把手串赐给凤决,自己却还要留一颗?今日突然再见到这珠子,她心思一动,皇帝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凭这珠子来传达。
  凤决惊疑不定地看向纪千尘,韩晋一时也觉得匪夷所思。两个大男人把珠钗拿过去仔细研究了一番,珠钗上并没有任何机关。
  若真是有,只怕也早被凤清看出来了,再到不了纪千尘的手里。
  她把发钗抢过来,小心地护着:“你俩别弄坏了我的东西。”造型虽然古怪点儿,反正它值钱。
  “你们看出来,这是朵什么花么?”
  凤决目光沉沉,只看得出那不是朵宫中常见的花,发钗上常有梅花、玉兰、秋菊……还有,做首饰常用的有白玉、碧玉和翡翠,并不常用黄玉。
  凌宝儿是个常与草药打交道,常读《本草纲目》的人,在她的记忆里,这花叫做忘忧草。
  “忘忧草是黄色的,又名萱草。”纪千尘指了指地图,“离良州不远,有个萱城,皇上所指,莫非与萱城有关?”
  凤崌这样煞费苦心传递的信息,无论猜的对不对,都必须要试一试。
  凤决命韩晋连夜赶往萱城,并于他临行前将墨玉手串交付他,做为代表凤决的凭证。韩晋不负使命,顺利与凤崌多年前潜藏于萱城的兵力取得联系,为凤决在两军对峙中添了压倒性的一份助力。
  凤决没想到,数年前便告老还乡的老将军高铭其实一直留在萱城,为凤崌守着一支救命的队伍。而调动这支队伍的信物,便是那墨玉手串。
  如此看来,凤崌早知今日之险,他苦于无力自救,只能藏着一支赢不了天下,却可以做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军队。
  血雨腥风,漫天烟沙,迷了良州天空的太阳。
  凤决执起纪千尘的手:“当日,咱俩是从地道里逃出来的,如今,堂堂正正地杀回宫去。栖栖,你怕不怕?”
  精致的小脸儿笑得娇艳,总是那副率性而为的样子,她说:“有你在,我不怕。”
  凤决抱着她上马,把她护在自己的披风下。他搂着她,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
  马儿极尽颠簸,她听见呼呼的风声、喊杀和马嘶声混杂、短兵相接的金鸣,甚至,能听见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身上……
  大军破了良州,直逼皇城,凤决一身的血,都是被他斩杀的敌军的血。纪千尘虽然被他的披风裹着,衣服上脸上也溅上好些,那股子又腥又腻的味道,让她闻之作呕。
  凤决掀开披风,用握过长剑生着薄茧的手,去擦她沾了血的小脸。他声音带着磁性无比温柔:“世人都说我杀人如麻,做我的女人,注定躲不过血淋淋的厮杀。”
  纪千尘攥紧他的衣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是那句话:“我不怕。”
  凤决低下头,贴住她的脸颊。他一路快马一路刀光,脸上冷热的感觉交杂,似炽热的火,又似凛冽的风。纪千尘在想,这感觉或许就是常说的杀气。他从来,只将自己的柔软示于她。
  他在她耳畔说着话:“我答应过,再不让你涉险,我自己也不会,以后我都会护着你。我记得的。”
  纪千尘也记得,这是他在地道里说过的话。他这样说,当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凤决为防投鼠忌器,在攻入皇城的前两个时辰,命人先行潜入了宫中,救出凤崌,藏于承西殿池底地道内。只待他入了宫门,定了大局,再去承西殿接驾。
  然而,等凤决真的一鼓作气,杀回皇宫,平定四方,将秦太尉及其党羽尽数下狱,秦皇后送入冷宫,陆昭仪、凤清和秦晴软禁于碧波殿,他亲自带人前往承西殿,准备迎回圣驾时,他只迎到了一个老太监。
  老太监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禅位诏书,说太上皇留下他此生的最后一道圣旨,跑了。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只有凤决淡然轻笑。他怎么忘了呢,皇甫乾原本当年就曾是凤崌的太傅,想不到,皇甫乾总说凤崌不成器,凤崌这把年纪了,却破解了地道里的奇门之术。
  凤崌想走,凤决派来救他的人自是不敢强留的,想必是护驾一道走了,至少安全也有个保障。
  只是,他何苦走得这样急呢?凤决怅然地想,自己素知父皇醉心山水,无意于皇位,只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打回来,连面都不曾见一见。
  他捧着禅位诏书苦笑,想那江山帝位于凤崌而言,是怎样一块烫手的山芋,竟交付得如此迫不及待。
  他问老太监:“父皇可还留下什么话?”
  老太监改了称呼,口称陛下:“太上皇还说,陛下有空时,也去大理看看他,喝喝茶。”
  “……”凤决默默转身,一边缓缓而行,一边喃喃地说“好”,也不知是在应谁。
  凤崌常年抱病,后来失去自由,被凤清和秦家勾心斗角治理下的汉月国,已是一盘散沙。
  凤决登基,立发妻为后,朝中百废待兴,一连数日废寝忘食。
  秦家到底是根基深厚,余党一时难以肃清,凤清与江湖中人相交甚多,眼下更是动荡不止。有意图翻盘者在民间煽阴风点鬼火,说凤决才是残害手兄、谋权篡位的那一个。
  对此,纪千尘轻笑:“所谓教化,只对善良百姓有用。对居心不良,且不识时务者,还是直接点儿,用皇权告诉他们,什么才是正确的历史。”
  此言深得凤决之心,非常时期当以铁腕执政,先让局势稳定下来,百姓才得安居乐业。
  这日,凤决正忙着批折子,小太监富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如今,帝后身边的宫人都是重新挑选的,除了采玉又回了纪千尘身边,其余的皆是新人。富贵这名字,一听便是皇后起的。
  富贵行着礼说道:“皇上,正安宫来人报信儿,说皇后娘娘突然晕过去了。”
  凤决是多清冷镇定的一个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可他这下子,心头猛然慌了神。
  当初王才说,凌宝儿是个皮实的小宫女。除了她刚到承西殿时病过一回,这么久了,她淋过雨、罚过跪,她陪他走过漫长的地道、尝过农家的清苦、闯过刀光剑影,记忆里,她一直没再病过。
  如今,一切都熬过来了,她做了皇后,锦衣玉食,却好端端地晕倒了。他总觉得,是哪里出了纰漏。
  凤决慌得跑起来,龙袍的边卷起一阵风,把书案边,那上好的砚台撞到地上,开出墨色的花来。
  富贵跟在凤决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凤决毕竟是身上有功夫的人,他撵不上。
  凤决问:“太医过去了吗?”
  “回、回皇上,传、传了……,没、没到。”富贵快要喘死了。
  “再去!再去催!皇后若有闪失,大家谁都别活!”
  他说的是“大家”,也包括他自己。这会儿,他只有一个念头:她若是出了事,这江山天下、帝位荣华,全都无趣极了。
  他一路跑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一句话,一句让他此时此刻最害怕听见的话。
  “人这一辈子,不过是一场寂寞的苦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完结。
  这个世界写得比较长,感谢小天使们一路跟随!下个世界会比较短,现代都市,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第四十八章 阴郁皇子45
  皇后的正安宫里; 太医们诚惶诚恐跪了一地。
  皇后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太医轻易地就诊出了结论。
  为首的太医谨慎地回着话:“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只不过; 娘娘这些日子受的辛劳、惊吓过度; 小有不适时忍着,如今疲劳太过,胎象不稳。皇上容臣等开个妥当的保胎方子; 服用一阵子,定可保娘娘母子平安。”
  大惊大喜之间转换得太快,凤决怔了半晌没说话; 良久,他抬了手; 示意太医们都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他了; 他撩开纱帐; 坐到凤榻前; 看着仍未转醒的人儿; 竟一时哽咽。差点被她吓死了,他生怕自己真就是个“寂寞苦行”的命。
  纪千尘一醒,就看见凤决坐在她身边; 还红着眼圈。她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能让凤决这样冷静的人颓丧成这样,自己怕是病得不轻。
  她声音打着颤; 露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你说吧,我受得了,我是不是要病死了?”
  话一说完; 凤决那眼神像刀子似地刮过来:“你还说!你知不知道忌讳?什么死不死的,是存心想吓死朕吗?”
  纪千尘睁大眼睛看他,这么凶,到底是谁在吓唬谁?
  凤决看着她委屈无助的小模样,瞬间柔和下来,语气中仍带着怨念:“你说说你,自己也是个懂医的人,怎的连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亏了你平日身体底子强健,够皮实,以后若有不舒服,定要叫太医及时地来瞧瞧,叫朕来也行,总之别忍着。”
  纪千尘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开口:“有了身孕?”
  “……”这反射弧是真的长,敢情他难得一回苦口婆心叮嘱那许多,她就只听进去这四个字?
  凤决想想也不能怪她,他自己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不也是愣了半晌才回神?怪只怪这些日子操心的事太多,身边韩晋、小七、富贵、采玉,没一个是有经验、能提点些的过来人。
  纪千尘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自己肚子里也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该起个啥名字?准备几件啥样的衣服?她一个人还没快活够呢,怎么就要当娘了呢?也真是的,这后宫就她一个人,雨露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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