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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入骨[快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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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雨露密集的地方,自然高产出……
  她暗搓搓地脸红,睨着凤决说道:“有孕不是喜事么?你为啥哭丧着脸?”
  “你看不出来么,朕这是高兴!”
  “……”哪里看得出来?
  凤决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覆在她肚皮上,脸俯下来,贴着她的额头。“栖栖,下回你有经验了,早点儿告诉朕。”
  “告诉了能怎样?你能替我生?”
  “朕能天天守着你,哪儿都不去。”
  “不上朝也不批折子了?皇上想当昏君?”
  “嗯,还真有点想。”他脸一偏,唇落下来,在她的唇角亲了亲,“朕方才便在想,天下乱不乱,关朕什么事?朕只想守着你,大不了,也带着你,去大理种花喝茶去。”
  纪千尘笑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吻。这个男人总算学会了,说温柔甜蜜的情话。
  凤决这些日子忙,本就没顾上和她好好亲热,此刻她主动吻着他,他的手还搁在她柔软细滑的小腹上。他心里一下子起了火,眸色一黯,呼吸也乱了。
  若在平时,他会钻进被里,和她一块儿躺着,把她欺负得像一滩柔柔的水。可现在,他明知道她胎象不稳,人正虚着。
  凤决忍着一肚子邪火,轻言细语地重新将人哄睡了,他自己也无心继续批折子,索性出去走走,想着,回宫后还不曾与凤清和秦皇后聊聊。
  凤决先去了趟碧波殿,接驾的人里,他单单留下了凤清。他和陆昭仪向来没话可说,不知何时,连秦晴也是。亏了小时候一处玩,他还曾觉得秦晴也算知书达理,如今他一心只系在一个人身上,只觉得她这人没意思极了。
  所谓成王败寇,凤清见了凤决也不绕弯子:“你不杀我?”
  毕竟,火烧承西殿,他自己对凤决是起过杀心的。
  民间的兄弟俩往往为了争家产而翻脸,更何况,他和凤决争的是天下,是世间至尊的权力和富贵。
  凤决漠然地看着他:“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快活。”
  凤清嗤笑,活着才有希望,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皇兄不杀臣弟,是皇兄大度,想要什么,只要臣弟有的,定当双手奉上。”
  他见凤决似是无动于衷,热心地想要勾起对方的兴趣:“譬如,失传已久的蔡氏琴谱、可以益寿延年的绝世仙丹,还有江湖门派的武功秘籍……有的,可是孤本,连他本门本派都找不出第二本来。”
  看得出,凤清这些年也没闲着,笼络的奇人异士还真不少。
  凤决依然神色冷淡,这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从秦皇后手中拿走羽林军,你凭的是什么?”
  凤清愣了愣,阴柔的眼睛眯着,藏着几分狠意。“这个,恕臣弟不能回答。”
  不答或许会死,答了只怕死得更快。
  凤决不再逼他,想了想,换了另一个问题:“父皇寿诞那晚,宝儿和你说了什么?”
  凤清又是一怔,这次,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一件小事过了那么久,凤决竟还惦记着,比仙丹秘籍看得还要紧。
  总算,他对凤决而言不是全无用处,他还能答出一个凤决想知道的问题。
  凤清淡淡地笑着:“她说,她从没喜欢过我,一切只不过是我的误会罢了。”
  凤决的眸子里暗沉沉的,只有墨色的睫毛颤了颤,眉间柔和了不少。曾经误会这事的人,还不止凤清。
  “皇兄还记得,那年从深潭里救出的采药小子么?”凤清看他一眼,“那日皇兄匆匆离去,竟没看出,那小子是女扮男装。她,便是你今日的皇后。”
  凤决心头微震,原来是她。对于她的出现,他曾怀疑过、迷惑过,感谢上苍,绕了个大圈子,把他错过的一切又还给他。
  那年,他机缘巧合下从潭水里救出个快要淹死的人,那人瘦瘦小小,面带泥渍,腰上还别着几株刚采的草药。
  不怪他分不出男女,那年的凌宝儿还小,她本就生得瘦弱,又尚未发育,扮了男装全然就是个小子。
  凤决有紧急军务需赶往边境,恰逢凤清在此闲逛,便将昏迷不醒的人交给了凤清。其实,凤清哪里有欣赏荒山野岭的兴趣,他是特意来此,寻访一名叫凌修之的神医。
  偏偏那么巧,凤清意外发现,凤决交给他的人是个女子,而她的义父正是他苦寻不遇的凌修之。
  凤清隐去了他冒充凌宝儿的救命恩人这节不提,他告诉凤决这些往事,全看在凤决不杀他的份上。
  走出碧波殿时,凤决还在想,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一个性子与他绝然相反的女子。他像把剑,冰冷、锋利,大概对人还很凶;而她清甜、柔软,绵里带刚,像银壶中的洞庭春色。
  可他偏偏喜欢上了,一直以来吵吵闹闹,却越爱越深。不知不觉中,他从喜欢她柔媚的外表,变成将她看得重于性命,重于江山。
  他没再回头,他不杀凤清,是因为那人身体里流着一半与他相同的血。可是,儿时毽子秋千、骑马射箭,一起玩闹着长大的情分,算是到头了。
  凤决没想到,他很快便对自己不杀凤清感到后悔了。
  在冷宫里,秦皇后忿忿不平,咄咄逼人:“想我秦家几代,皆为汉月的肱骨良臣,凭什么我的兄弟亲人们便要坐大狱、赴刑场,而凤清却只是软禁?不就因为他的姓氏么!”
  她冷笑:“可惜,你当他是兄弟,他心中却只有皇位,一早便没了你这个二哥!当年你力战星蜀大军,你知为何突然断了粮草,害你被困青石岭,险些全军覆没?”
  凤决阴冷着面孔,狠狠地盯住秦皇后,藏在袖中的指节却在颤抖。那段往事,是他生命中最灰暗、最残酷,痛到无法呼吸的回首。
  “本宫知道你一直怀疑是秦家人做的手脚,呵,其实,是凤清,是你唯一的兄弟!他在数年前,就已经想要除掉你!”
  凤决背过身,默默地闭眼。这件事上,他不是没怀疑过凤清的,只是他总以为,当年站在千秋下那个白净柔弱的弟弟,不至于那么狠。
  “凤决,你凭心而论,你从小到大,本宫待你不好么?”
  他冷冷地转身,君王之气逼人:“你何以一再地示好,你我心知肚明。大军断粮,没有秦太尉的默许,旁人能轻易做到么?还有,拿家人的性命威胁王才来杀朕,也算待朕好么?”
  秦家虽然势大,却不能名正言顺地做皇帝,秦皇后膝下无子,她需要拉拢一位皇子,将来做秦家的傀儡皇帝。秦皇后曾经更属意的人选,是凤决。
  “你拉拢朕,只是因为朕幼年丧母吧?”
  秦皇后以为,没有生母的皇子,会更好控制。虽然陆昭仪一味地巴结她,她表面上也顺水推舟,其实她烦透了这个有圣宠、有儿子,风光快活的女人。
  “你不仅没有生母,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出身。”秦皇后流露着轻蔑的神色,既然秦家没救了,她也不想让凤决好过。
  “你娘一直被人骂作是妖女,因为,她是星蜀人。你是星蜀女子生下的孩子,你娘若不死,你也活不下来。”
  她看着凤决不愿置信的样子,淡然嗤笑:“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星蜀人的眼睛,颜色是不一样的,你很清楚,本宫没有骗你。”
  “星蜀男子都是野人,星蜀女子,都是妖精!”
  凤决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琥珀色的眼中是森森的阴鸷:“你可知是在找死!”
  秦皇后面色发紫,却为了他的怒火生出些快意。
  “迟早不是个死么?”她艰难地说下去,“本宫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赐死虞美人的,不是太后,是你的父皇!”
  “你胡说!”他额角青筋暴起,他不信,凤崌再怎么软弱,不像个皇帝,可凤崌一定是爱着虞美人的。即便当时凤决年幼,他也看得出来。
  “哈哈哈,你不信……可以去查的,宫中……宫中当年在场的老人,还没死光……”
  凤决失魂落魄地松了手,默默地转身,近于麻木的脸上唇角勾了勾,想笑却没笑出来。人这一生何其寂寞,又是何其孤苦无依,就连父亲兄弟尚不可信。还真是个……孤家寡人啊。
  他默默地往外走,仍听见秦皇后在身后喋喋不休地骂着:“你以为他疼爱你?他只是需要你杀回宫来救他的命!他连见都不想见你一面!他不是你心目中的慈父,他也不是个英明皇帝,他这一生,就是个窝囊废……”
  黑夜袭卷了金碧辉煌的宫殿,早春的寒冷并不亚于冬天。一道道高墙,一条条石径,风刮起来真冷,简直顺着毛孔,一直冷进了骨髓里。
  仿佛,只有正安宫的门在为他敞开着,只有这里,才是温暖的。
  纪千尘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睡得并不沉。凤决宽了衣,悄悄上榻的时候,她感觉到了。
  “不是说天天守着我,哪儿都不去的么?”她嘟囔着撒娇加抱怨,“我还以为你在宫中走迷了路,遇见哪个神仙姐姐,不回来了。”
  她这是在和自己的想象吃醋?
  纪千尘没听见回音,在黑暗里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被他身上的寒意冰得一哆嗦。
  凤决发现她的反应,往后退了一点,怕自己身上冷,冻着她和孩子。
  “我去了趟碧波殿。”他一下子想起方才她那股子醋劲,又像个妻管严似的补了一句,“我就见了凤清,没见别人。”
  纪千尘抿着嘴默默发笑,却奖励似地伸了手过去,抓住他的左手贴在掌心暖着。
  “我还去冷宫了,见了秦皇后。”他老实地交待,好像说不清楚,她便真的生气了。
  “嗯。”
  “秦皇后说,我娘是星蜀人。”
  “……”
  凤决说得极平静:“她说我是星蜀人生的孩子,星蜀男子都是野人,星蜀女子都是妖精……”
  “放她娘……”放她娘的屁!纪千尘只想像当初在池边骂刘嬷嬷那样,回敬秦皇后一句:“你才是野人,你全家都是野人!”
  纪千尘睡意全无,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注意了一下身为皇后的端庄形象。她想起,貌似很久以前,她也曾当着凤决说过“星蜀那些野蛮人”。
  她凑过去,柔软的手臂环到他的背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像在为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撑腰。“别气,待我养足精神,明日去冷宫,帮你骂回来。”
  “……”凤决怀疑她那个神仙的反应能力是不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他低下头,睁着眼目不转睛地对着她,想让她在黑暗里看清楚他眼睛的颜色与汉月国的人不同。
  “我的眼睛,生的和我娘一样。”他轻轻的声音,比此时屋顶的霜露更幽凉,“我的手上染满星蜀人的血,我杀的星蜀人数也数不清。”
  纪千尘圈住他,给了他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她说话依然又轻又淡,像寻常夫妻睡前的耳语。
  “你是子衡,是我的郎君。”
  无论星蜀人还是汉月人,也无论做过什么,杀过什么人。
  凤决依恋这个怀抱,也依恋她温软的唇,他在她的唇上厮磨了许久,又开始继续说话。世界这么大,世上的人这么多,他却只有她可以诉说。
  “秦皇后还说,当年是父皇赐死了我娘。我去查证过了……是真的。就在皇祖母的慈清宫,他赐了她一杯毒酒……当时很多宫人都看着……”
  纪千尘想起凤崌寿诞那夜,她在湖边见到的男子,他真不像是个如此狠心的人。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如今她不得而知。她也没办法评说,没办法安慰。
  她搂住凤决的脖子,双瞳剪水:“所以,子衡要对你孩子的娘好一点,多宠爱一点,日后,你的孩儿才不会伤心。”
  凤决轻抚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虽明知她是故意这样说,来宽他的心,他仍是将她疼进了心里。
  上苍给了他多少孤苦无依,全拿这个女子尽数补偿。
  他埋头去吻她,吻到俩人都是意乱情迷。他重重地喘着停下来,轻按着她的肚子问她:“这些日子欠的,你几时补偿给我?”
  她红着脸,老实交待:“太医说了,三个月以后……就稳当了。”
  凤决听着她软糯的声音,看着她娇羞的神情,又是一阵口干舌燥。他抱着她叹气,这辈子完了,一颗心全在这人身上了,无药可救了吧。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第四十九章 阴郁皇子46
  纪千尘一连月余; 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正安宫中静养。
  原不过是晕了一次; 连太医也说只需进补保胎即可。只因汉月国后宫就她一个,国之根本、皇室传承全在她身上; 皇帝紧张,太医们便更是战战兢兢。若是不知道的; 定以为皇后得了大病。
  纪千尘孕中胃口不大好; 晚膳时一桌子菜肴羹汤,全是太医和御厨们绞尽脑汁研究出的,既营养滋补,又兼顾了色香味美。
  纪千尘觉得不吃过意不去; 怕辜负了这些人的心思;若说吃吧; 又总觉得吃什么都不如从前开胃; 倒怀念起住在农家小院里,晓禾做的饭菜、姚大婶腌的雪里红。
  她抬眸看见采玉侍立一旁,像是想说什么; 却欲言又止。
  自从回宫; 做了皇后,纪千尘莫名觉得采玉不似原来那般与她交心了; 不知是不是身份悬殊了; 人也就疏远了。纪千尘常常想起怀碧; 那夜大火之后; 不知她去了哪里。
  “有话便说,琢磨什么呢?”她对采玉说话,常常还是从前的语气。
  采玉低头踌躇了一下:“回娘娘; 前些日子,奴婢看见安太医来过。他要求见娘娘,可是……皇上不准。”
  纪千尘垂眸,觉得胸闷。凌修之和安澄相当于原主的父兄,如今却像成了她与凤决之间的一块心病。
  就在前两天,纪千尘还跟凤决提过,大婚这么久了,之前因为时局不定,如今都已有了身孕,她想接凌修之入宫小住几日,全一全父女之情。
  凤决抿着薄唇久久不语,蹙着眉,眸中藏着的心思她看不清。后来,这事儿还是不了了之了。
  纪千尘孕期里用的太医也是凤决指定的几个,并没有安澄,他像在忌讳什么似的,不许安澄沾了她的边儿。
  “可知他求见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纪千尘这一问,采玉便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说,皇上……会杀了奴婢的。”
  纪千尘皱了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奴婢悄悄打听了一下,安太医那日是想来告诉娘娘,您的义父病重,想见娘娘一面。可是皇上不允。后来,奴婢得知……神医他、他过世了……”
  纪千尘怔了半晌没说话,突然俯身按着桌角吐得不可开交。她想,大概自己就是凌宝儿吧,否则为何原主的意识在这副身体里会这样清晰自然?对旧事的恐惧、对义父的敬爱,还有此刻的悲哀,全都无法抑制。
  采玉看见她这样,慌了神,也顾不上跪了,过来搀住她轻抚着后背,不停说道:“娘娘节哀,是奴婢冒失,奴婢死罪……”
  纪千尘一边吐一边流泪,感觉从喉咙到胃里全是灼烧的酸水。底下远远站着的宫女太监们也被唬得忙起来,端水端痰盂地跑着,还有的赶着传外头静候的太医进来。
  这里正不可开交,门口的太监传了一声,皇上来了。
  凤决刚处理完政事,一身明黄的龙袍还没换,等不及太监打帘子,他自己抬手一掀,帘子晃得厉害,他几个大步就到了跟前。
  “这是怎么了?”他眼中又冷又疼,转身带了厉色,“都是些死人吗?怎么伺候主子的?”
  所有宫女太监,包括采玉,惶惶然全都跪了一地。
  凤决抬手,没碰到纪千尘,已经被决绝地躲开。纪千尘仍是自己扶着桌角,抬眼泪汪汪地看他。
  “为什么不让我见安哥哥?为什么不准我见我爹?”
  几滴泪狠狠地砸下来,砸得凤决心头生疼。
  以前他不接受凌修之和安澄,纪千尘可以等他回心转意,她从不曾逼过他。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子欲养而亲不在,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再压抑不住心底的悲痛,一股脑儿地全冲着她的皇上、她的夫君发泄出来。“我爹不过就是见过凤清几面,他能是什么乱臣贼子,能让皇上忌讳成这样?如今他死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我再也见不到了,你可满意!”
  凤决脸色苍白,眼中暗潮汹涌,指节攥得格格作响,始终也不曾还嘴。他目光在地上环视一圈,带着阴郁戾气,冷冷问道:“是哪个在皇后面前多嘴?”
  采玉缩了缩,未敢应声,幽凉低沉的声音已经响起:“全都带下去,关起来。”
  一屋子宫人都被吓得哆嗦不停,纪千尘也愣了,从前凤决虽然凶,却从不拿无辜的人撒气。她想开口为采玉求请,只见他抓起桌上的茶蛊子用力一掷,咆哮一声:“都滚!”
  天子雷霆之怒,这下子,不仅宫人们跑了个干净,连传进来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太医也避之不及,慌忙退了出去。
  他竟然还这样凶,他就改不了这凶人的毛病!纪千尘委屈极了,她双眼哭得发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雨后的梨花微微地颤着,清丽而柔弱。
  “皇上可是叫臣妾也一块儿滚么?也好……活着不让我见,死了总可以见了吧!我要见我爹,我这就去给他披麻戴孝,我这就去陪陪他……”
  凤决扯住她的手腕,长臂用力,蓦地将她按进了怀里。与此同时,方才那个凌厉的凤决消失了,他把人都轰走,只是因为他再撑不住这份强硬。
  他任凭她在怀里挣扎,她推他打他,甚至还咬了他。他纹丝不动,哑着嗓子说:“叫我。”
  纪千尘瞪着他,冷冰冰地叫:“皇上。”
  “重叫。”
  她咬着下唇,偏要抗旨不遵。
  花瓣一般娇嫩的粉唇咬得让凤决心疼,他埋下头去强行用唇舌分开她的唇齿,他的吻,如他的怀抱一样蛮横。
  舌间染了甜腥的味道,狂风暴雨的掠夺不知从何时化作和风细雨的缠绵,放开时,俩人都在微喘。
  “重叫。”他那么固执。
  纪千尘撇开脸不看他,应付似的恢复了平日帝后间,如寻常小夫妻的称呼:“子衡。”
  凤决一弯腰,把自己的小娇妻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凤榻上。他自己坐在榻边,也像是疲惫极了,如画的眉眼浸没在苍白的脸色下,眼尾浅浅的一勾,带着落寞。
  他背靠着床架,手臂搁在大腿上,宽袖滑上来一截,小臂冷白的皮肤上,还留着纪千尘的牙印。她瞥了一眼,心头发酸,却仍别扭着不理他。
  “近日,朝中有些大事,我怕是要冷落你一些日子了。栖栖,你再怎么恼我,也需保重自己的身子。要杀要剐,我都由着你。”
  他的声音轻柔,慢悠悠的,不知道是从朝中回来又遇上这场面,累得很了,还是心中实在难受。
  他是君王,所有人都怕他,他看起来依然很凶,可他把生命中仅有的温柔全给了她。
  今日之事,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不会让安澄和凌修之接近她半步。他本待寻个合适的机会,将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委婉地说与她听,没想到,老天偏不给他这个工夫。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再没说话。纪千尘又吐又闹了那阵子,哭也哭得乏了,不知不觉间便闭了眼睡去。
  凤决重新宣了太医进来,轻手轻脚地给纪千尘诊过脉,确认她这番伤心不曾伤着自己和孩子,凤决这才放下些心来。
  他又独自在榻前坐了半晌,从前的时光不自觉地一幕幕从脑中闪过。是这个宛如春风的姑娘,当初从承西殿的围墙上跳下来,跳进了池里,跳进了他的心里。她一度把他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可后来,她让他的世界有了色彩,饭菜有了味道。
  若是没有她,也许他早就死了,又或者,活得沉闷寡淡、了无生趣。
  凤决方才没忍心告诉她,他明日,便要御驾亲征了。他说的朝中的大事,是件关乎汉月存亡的事,星蜀国趁着汉月内乱未定,再次挑起了战火。军情紧急,他不能不去。
  他坐在她的榻边,舍不得走。这一生陪她的日子太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他还没有看着他们的孩子降生,他还想等到四海升平,皇帝可以忙中偷闲的时候,和她一起插一插花,再养上一只逍遥,或者,带她回到姚家小院去吃一吃农家菜、瞧一瞧田园风光。
  他重新看向纪千尘,她孕中贪睡,一睡着就特别沉。可他还是生怕扰了她的好梦,如若不然,他真想好好地,再吻一吻她的粉唇。
  指尖在她的脸颊上隔着空气虚虚地描摹,最终,他只敢抚着枕上,散开如墨的青丝。将一缕青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上,温柔缱绻,他又想起儿时父皇念的那句诗:“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在发丝上轻嗅,郑重地落了一吻。别离的吻,分外苦涩。
  “栖栖,答应过不再涉险,会一生护你周全。可如今,我要食言了。我会把平安富贵留给你,而我,要再次面对塞外风沙,烽火狼烟。你,会不会怪我?”
  男儿泪落在她的青丝上,凤决终于起身离开,他怕,自己会舍不得走。他不敢回头,却再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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