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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灵梦舞·归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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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母妃应该是担心父王会被人抢走,然后生下其他孩子罢。

    父皇毫无疑问是多情的,即便是她,都能看出,父皇的心里面同时藏着两个女人。

    小时候,她最讨厌的是那个喜欢穿绯红色衣裳的匈奴公主。

    那个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喜欢黏着父王,甚至有时候还没大没小地凶父王。

    所以为了表达不满,她常常把鼻涕抹在那个女人的裙子上。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女人终于再也没出现过了,听说是回匈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走的。

    她走了之后,父王也离开了燕京,前往雍北。

    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之中,没有一封书信。

    有时她甚至会忘记,自己还有个父王。

    等父王再次回来时,居然是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回来的。

    难道这三年,父王都是因为在找她,所以才抛下她和母妃的吗?

    不久,宫中发生了未央之变,父王变成了父皇。

    而那个女人即将成为大燕皇后。

    真是不公平啊,难道不应该母妃做皇后吗?

    那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给父皇留下啊,凭什么可以做皇后?

    她甚至开始在纸上画小人:别让那个女人做皇后啊!别让那个女人做皇后啊!

    她这样想着,老天似乎听到了她心里的抱怨。

    于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终是没当成皇后。

    但她,也在那晚永远失去了母妃。

    在父皇和那个女人的大婚之宴上,母妃当众自戕而亡了。

    她被姑姑搂在怀里,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她知道,母妃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再也听不到母妃弹筝了。

    也从那天起,她听见心里有一处地方碎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都没有落下一滴泪。

    何必要哭,明明眼泪是如此徒劳无用。

    反正这世上也不可能有人能懂她心中那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她明白,是自己的父皇害死了母妃。

    可是,从今往后,她也只有父皇了。

    但她到底没有死在父皇面前。

    因为她没料到,父皇正值春秋,忽然就驾崩了。

    才做了短短七年皇帝啊,就死在了深宫中的那个女人的手中。

    她见过父皇的遗容。

    父皇有一半楼兰血统,容貌本是极俊异的。在她小的时候曾想过,如果以后嫁人,定要寻个像父皇这样的。

    可是父皇的遗容上却被那个女人狠狠地划了一道血痕。

    她知道的,都是因为父皇一直没有娶她,所以她才害了父皇,毁了父皇。

    这些她都知道。

    父皇的心里一直藏着两个女人。

    而这两个女人,一个令她失去母妃,一个令她失去父皇。

    檐下的铃清忽然响了一下,她站在窗前,将细枝轻轻垒在鸟窝边缘,恍若未闻。

    一个人影走到了她的身后,一张削薄的唇贴近了她的耳畔。

    “听说,你今日亲了那小子?”

    极寡淡的声音,徐徐响起。

    “是啊。”她像似没有感觉到耳旁的灼气,目光缓缓抬起,又望了眼天上惨淡的月。

    一双手落在她的肩上,她被身后的人生生扳了过来,逼着她对着他的眼。

    “为什么?”寡淡中分明多了几分薄怒。

    “是个很可爱的弟弟不是么,就和你一样。”她勾着唇笑了,“你要是想要,姐姐也可以亲你。”

    “够了!”他斥道,“别把朕和那小子相提并论!”

    “是。”她随口应了,却满脸的漫不经心。

    “你若是真想出宫。”他将她贴近自己,眉骨一动,“怎么不来求朕呢?”

    她笑了,“你舍得吗?”

    “有什么不舍得的?”他忽狠狠地道,“反正你很快也要嫁人了。”

    “你我都姓慕容,就算我不嫁人,也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因为总有人会阻止你我的,除非。。。”

    她没有说下去,脸上的笑却更甜腻明艳。

    他怔了片刻,终是松开了她。

    他有些疲惫地按上自己的太阳穴,“你凭什么觉得,朕真的会为了你,去伤害自己的母亲?”

    “你会伤害她的。”她伸出纤细柔软的手掌,抚上他那张有几分像自己父皇的俊美脸庞,“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这是帝王家的宿命,你抗拒不了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更何况,我知道,你也是恨她的。”

    他脸色一沉,拂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她也不恼,轻声道,“太晚了,你走罢。”

    他转过身走了没几步,一阵风带着檐铃又响了起来。

    他脚步一顿,回眸沙哑地问道,“如果。。如果朕不是皇帝。。你还会不会喜欢。。”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她眸中泛着幽凉的光,冷冷打断道,“你是皇上,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幼稚么。。”

    他在黑暗中自嘲般摇了摇头,终是离开了。

    她又倚在窗前,用指尖百无聊赖地划过青白色的蛋壳。

    有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但是不要紧,她不会是唯一失去的人。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旁人欠她的,必须要百倍偿还。

 18。救洛梅

    我抱着洛梅,不知哪里生的气力,一路跑回长阳殿。

    我将她安放在我的床榻上,对着傻傻站在门外的两名小宫女吼道,“太医!快去叫太医!”

    她们却跪了下来,声音怯怯诺诺的。

    “殿下。。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劳驾太医过来。。”

    “奴婢们受了罚生了病,素来只能靠自己忍过去的。。”

    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无可奈何的悲戚。

    我扑到旁边的长案前,一把抓过许久没碰过的药箱。

    打开药箱的时候,我的手有些发抖。

    入宫不过几日,我竟然都快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是名医者,我到底在这深深宫阙之中凑什么热闹?

    我定了定神,对跪着的那两名小宫女道,“去打盆热水,寻把剪子过来。“

    两名小宫女有些不明所以地互相对看了一眼。

    “快!“我肃然喝道。

    ”诺。”两人第一次见我这般严肃模样,忙飞似地领命去准备我说的东西。

    我接过剪子,将洛梅背面早被鲜血染透粘住的衣衫小心地剪开。

    其中一名小宫女终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殿下。。您这是要为洛姐姐。。治伤吗?”

    我点了点头,手中的剪子没停。

    “这。。这怎么成。。殿下身份尊贵。。奴婢们又岂敢劳累殿下贵体。。“

    “混蛋!”我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们居然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我没听见旁边的小宫女在说什么,我现在只能感到出离的愤怒。

    望着眼前触目惊心的皮开肉绽,我攥剪子的手,气愤得指节根根分明。

    “把热毛巾给我。”

    我极轻柔地为洛梅拭去血渍污物,她在昏迷中还疼得皱着眉心低低。呻。吟。

    我从药箱中取了伤药细细涂在她的伤口中,用纱布将伤处小心地包扎好。

    最后,我让那两个小宫女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那天晚上,我分明感到十分疲惫,但却偏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我呆坐在殿前的长阶上,怔怔地望着自己双手染上的血渍。

    燕京的夜是如此清冷漫长,双眼望穿却不见尽头,只有无尽的血色。

    冷风凛冽如刀,举目寒凉。

    怪不得恩人姐姐会说这里是全天下最糟糕的地方。

    生活在这里的女子,纵然可以穿着漂亮的衣裳,住在宽阔的殿宇里,可甚至不如风尘女子活得自在,活得有尊严,活得像个人。

    晨曦初现,天际的第一丝光亮,慢慢映照在我颓然苍白的脸上。

    我拍了拍坐麻的双腿,踉跄地推开殿门。

    正微微打着瞌睡的两名小宫女听到我的脚步声,身子一抖,忙抬眼惶恐地望着我,作势要跪下。

    我抬手示意不必,让她们退下歇息去。

    我守在洛梅身旁,期间又帮她换了一次药。

    她似乎在昏迷中还不忘关心着我的安危,我听见她多次迷迷糊糊地哼着‘殿下。。殿下。。’

    直到傍晚,她才醒转了过来。

    我终于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无力的手掌。

    “殿下。。”她深深地望着我,眸中泛着我看不懂的泪光。

    可能她的伤口还是很疼罢。

    “洛梅,对不起,让你因我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双眸通红,向她保证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殿下言重了,奴婢为殿下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

    她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也慢慢抓紧了我的手,“有殿下在,奴婢什么都不怕。”

    她将我抓的很紧,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我想,她嘴巴上虽然说不怕,但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怎么会不怕呢?

    “你再休息一会吧。”我柔声道。

    她却不闭上眼,只是紧紧抓着我,似乎不想让我离开。

    是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很脆弱,肯定希望有人陪。

    于是,我又道,“我不走,你再多睡会罢。”

    她终于颤声问道,“殿下。。您真的不走吗?”

    我点了点头,其实见她醒来后,我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也弦松了下来。

    此刻疲累和困倦朝我汹涌袭来,我确实也走不了了。

    “恩,我不走。”我坐在床前的踏板上,想眯一会。

    洛梅这才意识到她正睡在我的床榻上,忙支起身子要起来。

    “殿下,奴婢。。奴婢这就下来。。”

    我按住了她,“你身上有伤口,别乱动。”

    “不行。。不行。。殿下您怎么能睡地上呢!”她大急,执意要起身。

    我没辙,只好脱下靴子,和衣上榻。

    “咱们都睡床,总行了罢。”我含糊了一句,心道,还好宫里的床足够大了,两个人睡也绰绰有余。

    洛梅的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但我没来得及看见,就昏睡了过去。

    整整不眠不休了一天,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一双手轻轻抚过我的眉眼我的鼻梁我的嘴唇,凉凉的,很舒服。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个泛着幽凉的吻。

    一个女子的吻。

    与我唇齿缠绵,悱恻纠缠。

    不应该啊。。。

    在梦里我都觉得这样很不应该。

    我的梦中人怎么会是一名女子?

    就算我对如玉的世家公子失去兴趣了,也不该和一名女子做这种事啊。。。

    我猛然睁开眼。

    殿内没有点灯,很暗很暗。

    外面已经入夜,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殿下,您做了噩梦吗?”

    听到洛梅小声的询问,我才意识到身旁还躺着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

    我摸了摩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头也晕晕的,不知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方才真是好奇怪的感觉。。。在梦里。。。

    但是。。好像并不讨厌。。

    “殿下。。”

    “恩?”

    “奴婢此生能遇见殿下,真好。”

    “好什么啊。。我把你害得那么惨。。你遇见我是真倒霉才对。”我既心虚又内疚地道。

    洛梅沉默了许久,忽极轻地问道,“不知殿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我不喜欢女子的!”我一想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个绮丽怪异的梦,急忙矢口否认。

    她身子明显地一颤。

    然后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王爷,说出自己不喜欢女子这种话也极为不妥。

    “咳。。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还没有遇见喜欢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洛梅伸手按住了我的唇,带着几分哽咽,摇着头道,“没关系的殿下。殿下心地这么好,无论男女,能被殿下喜欢,都是福气。”

    我觉得我说的越多,便会错的越多。

    就没再反驳什么,抬眼静静地望着华美的床幔发呆。

    良久,我听到身旁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我一阵紧张,支起身子问道,“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洛梅背对着我,摇了摇头,竟泣不成声了。

    我看她被棍击的时候都没这么伤心难过。

    我慌了,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试探地将手轻轻搭上她颤抖的肩头,不想刚碰到她,她就猛然转过身来,含泪盯着我。

    “你到底。。怎么了?”我被她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忐忑地问道。

    她拭去眼角的泪,扬起唇笑着向我摇了摇头。

    她定定地道,“哪怕如此,殿下还是殿下。”

    像似自言自语,我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解她到底是从何来的‘哪怕如此’。

    ……………………………………………………………………………………………………………………………………………………………………………………

    又过了三日,洛梅就可以勉强下地了。

    她恢复的很快,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被罚了之后,非但没有遭人白眼,反而许多人都开始关心她了。

    隔三差五的,就有宫人对她嘘寒问暖。

    这倒令我有些欣慰,看来宫里人也并非都是冷血无情的势利小人嘛。

    有一天晚上我准备起夜,忽听到守在门口的两名小宫女在窃窃私语。

    “你说洛姐姐什么时候能成为瑞王妃啊?”

    “应该快了罢。。你看咱们王爷那天对她多紧张啊。。”

    “也不知洛姐姐是几时和殿下在一起的?”

    “哎。。真看不出洛姐姐表面上如此单纯老实。。心思原来也这么活络。。”

    “不过以洛姐姐的出身,真的能当瑞王正妃吗?”

    “依我看侧妃之位至少是没跑了。。况且再不济也比王爷和长乐公主的生母出身要好的多了。。至少是清白的良家女子。”

    “嘘。。小声些。。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

    两名小宫女嚼完舌头,我却久久不能入睡。

    看来我终究是看不透宫里人的心,或许只能独善其身了。

    听说杨忠还是被圣上以在宫中与守将斗械争执为由,将他从辅国将军降为禁军武卫将军,要听命于禁军之首的宣威将军南宫诀。

    洛梅对我说,在宫中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成为党争倾轧的借口。

    我说我不懂。。我原本只是想让大家开心的。。

    她说她也不是很懂,只是在宫中时间久了,自然凡事都略有耳闻。

    她说,圣上三年前继位,皇太后垂帘听政,两人之间就生了间隙。尤其是近日,宫中都在盛传,圣上准备要亲政了。想来,圣上已快十八岁,怕是御座之旁容不得旁人了,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说,杨将军以前是先皇的人,如今是太后的人。圣上这次公然降了他的职,就表明已开始正面同太后争锋相对了。

    她说,卫家千金已入宫多日也始终未蒙圣上召见,怕也是圣上故意不想封太后的侄女为皇后。

    她望着我,担忧地道,殿下是太后和杨将军寻回来的,那在圣上心中。。恐怕也是。。

    她欲言又止。

    我抚额叹息,如果可以,我也根本不想留在这里的。

    她轻声道,既来之。。。

    我苦笑着接话道,看来是很难安之了。

    她说,即使如此,也请殿下在这宫中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

    我不语,心中一片怅然。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真正属于我的位置呢。

 19。重华殿

    再次见到慕容盈,又是一个下雪天。

    不知不觉已在宫中呆了十余天,要过除夕了。

    雪白空寂的宫中终于也被点缀上了些许红色和喜气。

    我也终于愿意踏出长阳殿,打算在宫中随意走走看看。

    洛梅的伤基本痊愈了,她撑着伞要帮我遮雪。

    我见她比我要矮许多,便还是坚持由我执伞。

    她气色很好,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稀疏的雪从灰白色的天空打着转飘下。

    我对她说,反正哪里偏远人迹稀少,咱们就去哪罢。

    在这宫中,我不想见到太多人。

    人越多,便越不自在,越觉得人心荒芜。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宫殿。

    “重,华,殿。”

    我一字一字地念着宫殿前的牌匾,随口问道,“没想到在这么冷僻的地方还有一座宫殿,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洛梅的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半晌,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呵出一口白气,低声叹道,“这鬼地方。。唉。。住在里面的人也真可怜。”

    洛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极轻地喃喃道,“谁知道可怜之人是不是也可恨呢。”

    寒风在耳边呼啸,我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殿下,咱们回去罢?这里太偏了。”她轻声劝我。

    “好。”

    我点了点头,刚转过身,便怔住了。

    秋水双瞳,如黛眉间,幽凉唇角,光华冷艳。

    她独自一人站在雪中,就如初见时那样,浅红的衣袂和长长的青丝在风中飘舞纠缠,细碎的雪花落满了肩头。

    我竟一时移不开目光。

    她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瞳眸一闪而过,里面有星点的光泽流动。

    她又扫过与我并肩而立的洛梅,最后将目光落在我执伞的手上,唇角慢慢勾起了一丝玩味。

    “瑞王和瑞王妃好兴致啊。”她淡笑道,“竟雪中漫步到这儿来了。”

    洛梅听到‘瑞王妃’这三个字,忙红着脸垂下头,欠下身子,“奴婢不敢。”

    我讷讷地一时也没解释什么,一看到她,我忽然想起了数日前朱雀门那个众目睽睽的亲吻和自己做的那个离奇缠绵的绮梦。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亲我。

    我明明完全搞砸了。

    就算她不认为我搞砸了。。。她也该去亲她身旁的杨忠才是。

    她一定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她的弟弟。。。

    她见我没说话,也没恼我失礼,又漫不经心地摇头笑了笑,便抬步离开。

    在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你。。你要去哪?”

    她的手,冰凉透骨,我以前为何没察觉到?

    “回宫啊。”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这。。这里是你的宫?”我不敢相信。

    她白了我一眼,似乎懒得回答我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只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缓缓松开了手,怔怔地盯着她在风雪中无比落寞萧瑟的背影。

    “殿下。。”洛梅又在轻声唤我,“回去罢。”

    “哦。。好。。”

    我和她转过身,撑着伞在雪中走,同那抹浅红背道而驰。

    走了几步,我下意识地一回眸,不想她正站在殿门前侧着身子静静地望着我。

    四目极短暂地相视,我心里忽然一惊,忙不自然地回过头。

    等再转眸的时候,她已不见身影。

    我猛地顿住了脚步,洛梅一愣,“怎么了,殿下?”

    “我。。我忽然想起来,我找长乐公主还有点事情。”

    我把伞塞给她,“洛梅,你先回去罢。”

    “殿下?”

    “别等我了!”

    我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我迈开步子,迎着风雪兀自朝那座冷宫跑去。

    ………………………………………………………………………………………………………………………………………………………………………………

    踏进重华殿,里面无比冷清,游廊两侧的宫墙边,围种着一株株海棠树,此时也是光秃秃地压满了雪。

    一路上一个宫人都没瞧见,直走过前厅,才看到有两名头发花白的老婢在庭院里扫雪。

    一埽一埽,极认真地扫着,两人竟都没听见我这个陌生人径直走了进来。

    “长乐公主呢?”我问。

    两人还是闷头扫雪,竟没搭理我。

    我只好走了过去,提高声音,大声问道,“长乐公主何在?”

    其中一人中终于看到了我,微微一愣,然后咿咿呀呀地张着口,手指着上空,不知在含糊着什么。

    我大惊,不想这老婢的舌头竟少了一截!

    “她们又聋又哑,你自己上来罢。”

    她推开窗,从阁楼上露出脸来,眉眼倨傲,像俯视裙下之臣般地望着我。

    我走进她住的阁楼时,她正站在窗格前,用手指在那两个青白色的蛋上划来划去。她的指甲很漂亮,泛着淡淡的粉,色泽光润。不像我的,因为长年饱受风霜药石侵蚀,如今淡淡的茧疤交错,甚至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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