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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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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建国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一点跟赵厅学的不好,行动前老爱给人灌鸡汤。
  宋余杭笑了笑,她答得波澜不惊的:“从警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奉献,随时牺牲的准备,现在我请求,您赋予我现场最高指挥权,我必将凶手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后两个词她稍微说的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想到了那两位死去的弟兄,那么多死去的孩子们,以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白灵……
  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激烈的火在燃烧。
  “好!”冯建国猛地提高了声音:“我不光给你指挥权,我还给你优先射杀犯罪嫌疑人的权利,只要他暴力拒捕或者有伤害人质的行为,直接开枪射杀不必跟上级报告,这个责任,我来担!”
  宋余杭听得心怀激荡,要不是坐着她能直接站起来敬个礼。
  冯建国接着道:“特警已经全体待命了,接下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好消息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噩耗。
  警犬站在码头上狂吠个不停,作业人员从海平面上捞回来了一具尸体。
  “涨潮了,要不是这女孩子衣服被渔钩网住了,说不定早就……”
  林厌唰地一下拉开了车门跳下车,宋余杭紧随其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
  林厌挣扎,她扶着她的肩膀,彼此的眼睛都是红的。
  “林厌,冷静,你要冷静!”
  林厌咬牙切齿,眼里渗出一丁点儿水光来,一把推开了她:“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白灵的尸体就他妈躺在那儿你要我怎么冷静?!!!”
  海上的风逐渐大了起来,吹乱了她们的发。
  林厌吼完之后就仰头吸着眼泪,背过身去抹了一把脸,径直冲向了海边。
  “让开!”她大力搡开几个打捞人员,在白灵身边跪了下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仿佛还能听见她在耳边叫“姐姐”。
  “别……别打我……我见过她。”
  “姐姐,你没事吧?”
  “怎么来米兰上班了?”
  “反正我白天上学,晚上兼职,一个月下来就凑够学费了。”
  “拿着,姐姐送你的礼物。”
  她把银行卡塞进女孩兜里的时候,女孩子脸上的那种惊慌失措,多么像年幼时的自己,因为得到了父亲偶然的一句夸奖或关心,而生怕自己配不上这表扬的那种受宠若惊。
  喜出望外背后是深深压抑于心底的自卑。
  而林厌最后跟她说的话是什么呢?
  “报答就不必了哈,姐姐不吃这一套。”
  那一瞬间女孩子脸上浮现出来的难过和伤心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如果那一天,她给了白灵姓名和联系方式,也给了她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那么,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她遇险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某个瞬间想起她这个不是姐姐的“姐姐”。
  那么也有没有可能,她就不会死?
  林厌似乎是想把手放上去,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又缩了回来,她咬着牙,挣扎着,肩膀剧烈抖动着。
  宋余杭从背后追上来,也在她旁边蹲了下来,把手放上了她的后背,像她安慰自己一样安慰她。
  “林厌,这不是你的错。”
  林厌吸了一下鼻子,拂开她的手,那一瞬间宋余杭分明看见了她的眼角滑过了晶莹的泪滴。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
  林厌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勘查箱,拿出手套唰地一下戴上了:“让开,我们没有时间在这伤春悲秋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林厌的情绪似乎总是游走在两个极端,不是特别激烈,就是特别冷静。
  但宋余杭知道,其实炸毛生气的那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现在这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验尸的林厌其实内心早就压抑到了极点。
  她的情绪就像紧绷的丝线,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有些时候宋余杭还是希望她能哭一哭的,可是不是现在。
  一个技侦负责人,一个现场最高指挥官,她们要是乱了,只会给凶手更多可乘之机。
  所以即使她的内心也极度愤怒极度悲伤极度痛恨,但她也只是又拍了拍林厌的肩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有血泪淬炼过的雪亮和敏锐。
  她说:“林厌,我会亲手毙了他,等案子结束,我陪你喝酒。”
  林厌埋着头,没忍住,想笑却还是哽咽了一下,她用肩膀上干净的衣物迅速蹭掉眼泪,以免掉到尸体上污染尸源。
  “好,不醉不归。”
  技侦的人抬着裹尸袋回到车上的时候,林厌回头看了一眼。
  宋余杭也在看着她。
  彼此无声地对望,狂风汹涌了起来,带来海洋咸湿的气味。
  林厌做了一个口型:小心。
  宋余杭戴着半指战术手套,并拢两指轻轻挨上了自己的脑袋点了两下又伸直手背,做了一个潇洒又帅气的手势,是对着她的,表示让她放心。
  随后手腕猛地一翻,眼神变得凌厉,示意全体出发,前往下一个目标点。
  两辆车擦肩而过,奔向了各自的战场。
  ***
  解剖迫不及待。
  现代刑侦中的所有技术手段都是在为锁定犯罪嫌疑人或者破案提供重大线索,在此案中也并不例外。
  林厌自开始学习法医学这门课程开始,就始终坚信罗卡交换定律,就如同宋余杭相信“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一样。
  ——他站过的所有角落,他碰过的所有器物,他留下的所有东西,不仅仅是他的指纹和脚印,他的头发、他衣服上的纤维,他碰碎的玻璃,他留下的工具,他刮去的涂料,他留下或采集的血液或唾液……即使他毫无意识,也会留下一个对抗他的沉默证人。
  ……
  林厌在飞速解剖白灵遗体的时候,脑海里甚至回想起了大一第一堂解剖课时老师曾说过的这段话。
  她嘴里振振有词,只是自己毫无意识。
  段城扛着机器,凑近了一听却是:“白灵……告诉我……告诉姐姐……告诉我你没有说完的话……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段城一怔,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堆在手术帽下凌乱的发,神色就有些复杂起来了。
  “林法医……”
  林厌已经拿剪刀剪开了尸体腹部缝合好的线,顿时一股血水夹杂着内脏碎片涌了出来,逼得段城生生后退了几步。
  林厌手撑在解剖台上,微微喘着粗气,目呲欲裂:“告诉宋余杭,我知道他是谁了,他不是余新叶,他是李洋!”
  ***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被问话的男人摇晃着高脚杯中猩红的液体,俯瞰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对,我就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不怕我杀了她?”
  “你要是有这个能力就去吧。”
  男人转身就走,黑色袍子掠过他身边带起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男人皱了皱眉,似在厌恶,端起这红酒,一饮而尽了。
  楼下警笛已经响了起来。
  ***
  解剖室里,段城拿着手机凑到了林厌的耳边,林厌手上动作没停,往出来舀着腹水。
  “对,两个肾都没了……”
  宋余杭顿时被噎了一下,咬着牙:“为什么确定是李洋而不是余新叶?”
  她之所以觉得凶手是余新叶而不是李洋是因为李洋没有作案动机杀李海,一来是他的亲哥哥,二来,如果她是余新叶的话,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媳妇却背叛了他,还抛下年幼的女儿和人私奔。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正常男人都难以容忍,更何况是在矿难底下被埋了七八天的人,在那个黑暗、漫长、没有水和食物、封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境地里,即使活着出来了也会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也可能就是他变态杀人的诱因。
  林厌听她说完,摇了摇头:“你忘了吗,余姨说过,李海和李洋都是学医的,家里祖辈都是医生,李海考上了医学院,李洋却半途退学了,就这个切口和缝合方式,没点儿医学基础还真做不出来!”
  宋余杭仿佛醍醐灌顶,她蹭地一下从旁边人手里扯过了地图,语速加快。
  “也就是说,他有一定医学基础,那么也应该知道肾移植手术必须有完备的手术器械和无菌条件,那么他可能出现的地点就在于……”
  宋余杭拿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各大型医院都加强了戒备,他刚刚取了肾,为了保留器官的活性必须尽快移植,所以他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会超过江城市。”
  宋余杭的目光挪向了郊区,林厌听见她在那边喊:“全体都有,马上出发,目标郊区各个医院、卫生院,要是嫌疑人暴力拒捕,可以就地击毙!”
  林厌唇角略微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未等她高兴太久,手伸进胸腔里的时候就愣了。
  她似不可置信,拿解剖刀从上到下一字划开,咬骨钳剪断肋骨,整个胸腔腹腔暴露眼底的时候。
  段城扛着机器,生生吓退了几步,撞翻了一旁的器械盘,指着解剖台脸色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内……内脏呢……”
  整个胸腔竟然都是被人掏空了的,这场景阴森诡谲又恐怖。
  林厌逐渐咬紧了牙关,她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是战栗是颤抖是害怕也是兴奋。
  那双眸子已经被仇恨浸染得血红。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你……你回来了吗……”


第62章 黑暗
  耳机里传来纷乱的电流; 宋余杭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林厌……林厌?!”
  林厌咬紧了牙关,舌尖品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阖了几下眸子,长睫颤动着; 宋余杭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把她从濒临奔溃的边缘拽了回来。
  她这才感觉到掌心一阵钝痛,摊开一看; 因为把解剖刀攥得太紧了; 刀锋已经划破了手套,猩红的血涌了出来。
  段城一只手举着机器; 一把从托盘里抄起纱布替她捂着:“林姐!”
  职业暴露可大可小; 白灵还没来得及做各项检查,万一有什么血源性传染病她就惨了!
  宋余杭在那边听着他的惊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厌,你怎么了?!”
  林厌回过神来; 把脏掉的手套扔进医疗废物箱里; 拂开段城自己倒了半瓶碘伏上去消毒,又用纱布按压止血,紧紧包了起来。
  “没事; 不小心被解剖刀刮了一下。”
  宋余杭好不容易松一口气,更提心吊胆了:“剖完了吗?剖完了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
  林厌苦笑,拿牙齿把纱布打了个结:“没……我继续忙了。”
  “好。”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宋余杭也准备挂电话了,却听她又低低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宋余杭……”
  “嗯?怎么了?”宋余杭以为她要说什么; 背过身去,捂紧了听筒,不想让别人听见。
  林厌顿了一下,屈起指尖摩挲着缠好纱布的掌心,那一丝尖锐的刺痛传到了心里。
  她眼眶一热,咬紧了下唇,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没事……你……小心。”
  宋余杭微微一笑,嗓音能听出疲惫,语气却是分外轻松的。
  “好,放心吧。”
  林厌挂了电话,示意段城拿走,复又戴上了一双干净手套继续解剖。
  另一位助理法医和她一起忙碌,啧了两声:“别说是林法医了,就连我也没见过这种案例呀,全身大部分脏器都让人掏空了,能不害怕吗?我以前也不小心被解剖刀划过,看这小姑娘还年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职业暴露不可怕,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嘛。”
  他本是安慰之语,林厌却豁地一下抬起了头,那眼神幽暗如附骨之蛆,夹杂着森冷的恨意。
  助理法医迎着她的目光,背心一凉。
  林厌却又迅速低下了头继续干活,仿佛刚刚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谁说她没有见过,早在十四年前她刚成年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这样的尸体了,也见识过了凶手的残忍和丧尽天良。
  从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光明终将离她远去。
  林厌的解剖速度向来很快,因此谁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反常。
  做完了前期大部分工作后,她像往常一样把缝合的活儿扔给了助理法医,自己脱了手套摘了帽子往出去走。
  她没有跑去冲凉,而是拧开了水龙头,把受伤的右手放在了水柱下,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淡红色的水流淌进了下水道里。
  林厌捧起水狠狠拍在了脸上,反复几次,鬓发全湿了,水珠沿着下巴往下淌,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她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双眼睛被泪水冲刷得愈发雪亮。
  她看着看着,只觉得镜中的人不像自己,像是被仇恨扭曲了面目的怪物。
  她的眼里是和凶手如出一辙的狠厉、阴森、可怖。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凶手还是谁。
  绷紧的丝线要断掉了,她微微喘着粗气。
  直到手机轻轻震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是宋余杭的消息。
  话不多说,仅仅只是发来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林厌仿佛就能听见她在耳边说:“你信我,林厌,你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让她想把尸检结果和盘托出,可是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摁熄了屏幕,把手机攥进掌心里,死死抵着伤口。
  林厌咬着牙,长睫颤动着,睁开眼的时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对不起了,宋余杭,你信我,可我究竟要负你。
  她想要的真相只能自己拿,同理,伤害初南的凶手也只能她来杀。
  她不会给那个人渣走上审判席的机会的,绝对不会。
  他、不、配。
  林厌咀嚼这几个字,只觉得满腔恨意即将冲出了眼眶,她仰头把苦果吞咽了回去,又拍了拍脸,拿着手机往外走。
  她压低了声音打电话:“喂,把宋余杭的位置发我手机上。”
  人来人往乱成了一锅粥的市公安局,谁也没留意到她已经悄悄消失在了工作岗位上。
  林厌翻过围墙,潇洒落地,把机车头盔往头上一戴,搭扣系紧,长腿搭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夹在把手前面,点了两下屏幕,出现了一段地图,闪着光的点一直在移动。
  她拧紧了油门,闪电般地窜了出去。
  ***
  江城市公安系统,几百号人,再加上部分特警,分散成了数个小组,搜索着郊区的医院。
  耳返里传来电流声:“宋队,目标五已搜索,没有发现嫌疑人。”
  宋余杭拿笔在地图上划了一下:“好,前往下一个目标点。”
  特警负责人也跟在她身边,指挥车上的警灯一直在亮着,随时准备出发。
  “宋队,这样下去不行,郊区地方太大了,还是得更有针对性的搜索才是……”
  宋余杭揉着眉心,来回踱着步,穿着黑色作训服,长身玉立。
  她猛地顿住了脚步,似想到了什么,按下了通讯器,叫郑成睿过来。
  “查一下李海当年是怎么死的。”
  郑成睿点了点头,戴上了耳机,指尖飞快敲打着键盘,内网里的搜索结果显示为无。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余杭。
  “当年李海的死不一定被定性为刑事案件,要查早就查了还能等到今天?凶手和卫丽红一定隐瞒了许多真相,把现场收拾得天衣无缝,查一查网上的花边新闻,奇闻异事什么的。”
  郑成睿又重新换了词条输进去,在等待的过程里微微咬住了手指,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每个人都心急如焚。
  他飞快滑动着鼠标,然后眸中一亮:“有了!宋队,快来看是不是这个……”
  宋余杭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这是一条名为“知名女网红与男友海边猎艳因太过兴奋窒息而死”的桃色新闻。
  郑成睿滑着鼠标,前半部分的具体描写他们都没怎么看,目光只聚焦在了后半部分的男女主身份上。
  据说,女的是个网红,上过几档电视相亲节目,而男的是本地有名的一个医生,姓李。
  他们出事的地点为,江城市内的某一海滨沙滩浴场。
  李海,李洋,以大海为生,又因大海而亡,倒是真的很符合这个名字了。
  宋余杭豁然转身,子弹上了膛:“全体都有,向十号目标点,海滨沙滩浴场出发!”
  ***
  地图上的光点又动了。
  林厌猛地踩下了刹车,车轮在柏油马路上擦出了一条白线,她靠在路边,摘掉手套点着屏幕,规划出了最近的一条路线。
  海滨浴场吗?
  还真是离汾阳码头不远呢。
  林厌咬牙切齿起来,戴好手套,加足了马力,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棕色的发在空中飞舞着,整个身体绷成了流线型。
  她的上衣兜里贴身放了一张照片,林厌松开握把的左手,点了一下心口。
  初南,保佑我能亲手杀了他替你报仇。
  ***
  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医院,静静孤立在海滨浴场旁边。
  自从发生过命案后,浴场就已经荒废了,人迹罕至,杂草丛生。
  夜幕降临下来,笼罩在他们身上。
  女孩子插着鼻饲管坐在床上,旁边连着心电监护仪,虽然是多年前的老设备了,但还是勉强能用。
  男人摸了摸她长着青茬的脑袋:“怕不怕?”
  女孩子摇头,在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她已经不知道怕是什么了。
  就在不久前,她还亲手拿了一瓶含有大量γ…羟基丁酸的饮料给那个名叫白灵的女孩子喝了。
  她昏睡地很快,没什么痛苦的就被摘走了全身器官。
  旁边的血液回收机里正源源不断地把新鲜血液回输进她的身体里。
  她甚至有一种,自己即将要飞起来了的感觉。
  男人看出了她的兴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不过,我们还需要去完成最后一件事。”
  “什么?”女孩子抬眸,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他。
  “把跟着我们的小尾巴做掉。”
  “这也是那个男人交给你的任务?”
  女孩子反问,男人摇头,蹲了下来拉住她的手:“不,这是为了你,我的公主,我可不想我们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来打扰我们。”
  “那你呢,等手术做完,你是不是就……”
  二十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让他这张原本俊俏的脸添了风霜和纹路。
  男人一笑,冷酷中又有些沧桑的味道:“是,我本来就是个死人,报完仇报完恩,就该走了。”
  女孩子揪紧了身下被单,男人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把补液速度调到了最大。
  “好了,睡一觉吧,睡醒,我就回来了。”
  ***
  林厌抄了最近的一条小路,直接从山路上凌空跃起冲出了护栏,山石滚落,摩托车擦在陡峭的悬崖上,下面是低矮的渔村。
  有村民受惊,纷纷四散逃开来,眼看着摩托车即将砸在一户人家门口坐着乘凉的老人身上。
  林厌硬是半空中抬起了车头,握住握把一个拧身,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堪堪避过了人群,车胎在地上擦出了白线,“嗡”地一声加速驶离了出去。
  她戴着头盔,余光瞥到后视镜里的那位老人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微微勾了下唇角。
  下一刻,她就看见了身后民房二楼上反射出了一道白光。
  危机来临的本能意识让她迅速往左拧了一下车把,右边的后视镜被紧随其后的子弹打爆了,碎片划过她的眼角。
  林厌脸上一痛,温热的液体已经流了下来。
  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子弹打在地上,砸在车身上迸出了金色的火花。
  后轮“砰”地一声爆胎了,林厌踩下刹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漂移转过身去的瞬间从后腰拔出了枪,循声而来,对着那个方向就扣下了扳机,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机车已经失了控,砸向了一旁的民房,把店门口的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林厌从玻璃碴子里爬起来,腿上、脸上、手上都被割出了几条口子,所幸头盔护着脑袋,倒是没受致命伤。
  她咬着牙还没站稳,黑暗中火光一闪而过,林厌猛地扑了出去,原地溅起了一片灰尘,地上留下了深深几个弹坑。
  这次她看见了,林厌背抵着地面,抬手就是一枪,对方闪进了墙角里,瓦片纷飞。
  她迅速爬了起来,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往前跑,在空旷的地方和人巷战不是个明智之举,她得赶紧找到遮挡物,不然就是活靶子。
  身后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林厌动作一僵。
  “妈妈……妈妈……你在哪?”
  男孩子稚嫩的嗓音在尘土硝烟里被无限放大。
  她仓促回头,就看见了黑衣人冲她举起了枪,而男孩和她站在一条水平线上。
  他还很小,七八岁的样子,站在黑暗里无助地哭着,应该是在刚刚的混乱里和家人走散了。
  无论是黑衣人开枪也好,还是她开枪也罢,势必都有可能误伤这个孩子。
  林厌瞳孔一缩,过人的目力已经看见了他扣下了扳机。
  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动了,很奇怪的,身体和灵魂似乎割裂开了。
  理智告诉她不要管,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身体已经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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