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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炽热夏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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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她只会一声不吭,埋头书本,有时还是课外书。我真有一种拍她桌子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如我所料,90选了我推荐的那件。当然,如果我知道她们又每人多出了几块钱给我们九科老师也买了一件,我绝对会另选一件。
  回到办公室时,老师们竟也在讨论班服的问题。93的老师说,那群孩子选了件鲜黄色的衣服,92的老师说,她们不买,随便穿穿就算了。89班的老师说,她们买了大红色的运动服。
  就目前的情报来看,我选的那件还算正常。
  趁着其他老师去上课时,我找出了抽屉里的魔方。我已经能不看公式图就能复原,却没机会告诉送我魔方的人。难道我和张宁的缘份就到此结束了吗?我问自己。
  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另一个我说。
  然而,不管我愿不愿意,老天已经为我安排了接下来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始于一场雨,暴雨。
  11月份本就是多雨的季节,下一场雨本不足为奇。在我印象中,似乎每年的运动会前后都会有雨,有一年还被迫推迟了一周。
  周四,基于昨晚没带伞被淋了个半湿——虽然我住在学校里——的教训。第二天上午我特意带了把伞,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时,天空开始阴沉,可谓“乌云压城城欲摧”。我听到有个学生说:千万别现在下雨,等我回去再下好不?
  我暗自发笑,十分钟后,倾盆大雨倾斜而下,雨滴拍打着窗户,靠窗的同学早有准备的关好了窗。雨滴落在上面,水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门口吹来清凉的夹杂着雨丝的风,我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乱发,庆幸自己带了伞的同时也替没带伞的同学担忧。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了了,可我又能做什么?
  算了。让她们不带伞。
  很早我就知道,不带伞,下雨时不会有人来接我。人还是要对自己好点,不必在雨中奔跑,只需提前准备好就好。
  大雨多少让学生有些心不在焉,莫非她们在担心没收的衣服?还是想起宿舍里因为闷热而拆下来没装回去的窗户?
  我想起了初三时发生的一件趣事。那是一节班主任的课。也是如现在相似的场景,只是班主任在雨到来前从四楼窗户探出头去看操场。他对我们说,你们先自己看一会书,我去收一下被子,可以吗?
  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阵爆笑。我们笑着说,去吧去吧,不回来也可以。
  班主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我们的笑声中飞快的奔下了楼。
  我自己是没有衣服或被子要收的,但我还是任性的提前放了学。雨还在下,走廊已经湿了大片,校门口那里恐怕又要积水了。
  我回到办公室时,下课铃响了。整幢教学楼立刻响起脚步声来,用学生们的话来说就是,像地震了一样。于是我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避开下楼的学生们。
  到一楼时,我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张宁,她侧对着我,低着头似乎在看雨。她就这么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身影隐隐透着孤独和迷茫。或是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叹息一下,她手里没带伞,又独自待在这里,还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犹豫着是否要一走了之,在心里挣扎了半秒,我走到她身边。
  怎么还不回家?没带伞?我尽量轻地问。
  她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冷漠,就连唇形的弧度都在示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突然有种难言的感伤,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这样。归根到底还是了解她太少。可我有什么立场去了解她呢?仅仅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关心?
  抱歉,那该是成绩。或者,我该是心理老师。
  我决定,她要不回我的话,我就当做什么都没说过。
  嗯。她小声说,声音真的很小,有种长时间不说话带来的沙哑。张宁也意识到了,咳嗽了几声又说我说:我等雨停就好了,老师你先回去吧。
  我知道她在顾虑我们不顺路的问题。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回我宿舍,到楼下时我把伞给你就好了。我说着扬了下手中黑色的伞。
  几个路过的学生好奇的看了我们几眼。
  张宁直立起身体,说了声好。
  于是我们共用一把伞,但我忘了,这伞一个人用还可以,两个人未免显得有些小。我扯了扯张宁的衣袖,靠过来点,我说。
  谁知她不知在闹什么别扭,愣是不过来。没办法我只好靠近她。雨依旧很大,打湿了我右边肩头,这大概是因为我把伞多往左移的原因。
  我们从综合楼那边走,水已经积了一个鞋底的高度。好在可以从建勋楼一楼中穿过。我们沿着停车场继续走,风从正面吹来。我这才感受到真切的冷意。
  张宁在这时一反常态的挽住了我的胳膊,身体和我贴得有些近,她是比我高的。她在我耳边轻声说:老师,到时你会来看我的比赛吗?
  她的声音从雨声传来,有些失真。但我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我不由的看向她日渐憔悴的脸,眼底的疲惫骗不了人。
  你参加什么比赛?我问她。
  八百米。
  身体吃的消吗?我急急问,如果不行的话别……
  她笑着打断我,老师别把我想的那么弱。
  我只好回以一笑。这时,宿舍楼到了。我把伞交给她,想回避刚才那个问题就那么走上楼去。但我不能。
  老师,你会来看我比赛吗?她又一次问,双眼定定的看着我。她眼中散发出的某种光芒震慑住我。我在她眼中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会的。我听见自己说。
  张宁脸上立即绽放出一个浅浅的满足的笑容来,我顿时心软如蜡。我毅然决然转过身。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我说。

☆、张宁2

  老师,我不想回去。能在你这里暂住一下吗?
  张宁却拉住我的手,微低着头,犹豫一下,说道。我分明从其中听出了莫大的勇气,想必她之前犹豫了许久。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本就不打算回去,那么,站在一楼那里真的只是像她所说的,等雨停再走?那她也可以在教室等……
  我在心里叫停这无休止的联想,很多时候我都避免太过深入去想问题,因为这样不仅让自己不愉快,也不能改变什么。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我不知道她是那来的勇气。即使这里的人不会联系到其他方面,但如此行为总归是不好的。
  雨还在下,屋檐遮挡不到的地方,豆大雨滴落到地面上,开出灿烂却昙花一现的雨花。
  我挣开她的手,面对着她,先上楼去吧。我轻声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怪,我总觉得每个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的确,雨天,两个女子,楼梯口的拉扯,这样的场景,换我我也会多看一眼。
  张宁嗯了声,跟着我上楼。好在这时没碰到其他老师下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这学生来我这里只是因为下雨?
  到宿舍时,我先进去,快速搜索一下有无不可见人之物。答案自然是没有。不可见人之物都在我卧室里。不过这里毕竟不能和家里相比,房间虽小,但看上去也蛮空的。但我没想到会如此之空,我在鞋架上竟然找不到另一双拖鞋。张宁似乎也看出来了,连说自己不用换鞋了。
  算了。我看一下地板,反正只是水泥的,也脏不到哪里去。谁让我从没想过会有别人来这里呢。我在心里想道。
  虽然之前说要给这宿舍添几样家具,但最后我也只买了必要的席子被单,简单的厨具和一张木沙发。有时累了就直接在沙发上睡,开着窗让自然风吹着。空闲时就会在上弹吉他,至今吉他还放在沙发的一角。不过就算被张宁看见也无所谓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在沙发上坐定后,我问她。
  老师你能别问了吗?张宁收回打量的目光,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这样说道,语气相当不自然。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本可以按她所说,不再追问她,当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师。但我没有。很多时候一个小细节就决定了事物的发展和结果。
  不回去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不会。张宁语气倏然变坏。我则若有所思,会这样回答的人不处乎有两种,一是对家人依赖较小,属于放养性的,但回答时语气应当是轻快的,甚至有些不相信别人会这么问。比如:不会呀。很明显张宁不属于这种,于是我问她,和家里人吵架了?
  她沉默,抿着唇看我。我也固执的回视她。良久,张宁动了下嘴唇,好吧。她说。
  我没来得及理解这句突如其来“好吧”是什么意思时,只见张宁把衣袖弄了上去,露出左小臂。之前她一直穿着长袖,我自然联想不到上面竟是有伤痕。
  细长条的青紫色的淤痕,纵横交错着,看上去像是用细木棍抽打造成的。后来她告诉我,是用衣架抽的,好在后来被她妈妈拦下了。再也无法抑制的心疼涌上心头,我听见自己提高了一个调的声音问她,他们打你了?
  ……嗯。张宁放下袖子,试图一笔带过。我没事,老师。过几天就好了。她故作轻松道:都叫老师不要问了,家丑不可外扬是吧。再说,我爸没喝醉酒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这次……只是个意外。
  别这么说。我也试图平复好心情,但事实证明只是惘然。我不是个好演员,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情绪。
  擦过药了吗?我急急问,没等她回答自己又先开口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药酒,你等会,我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说完,我快速的走到门口,拿起雨伞鞋都没换就走,完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听见了隐约的无奈叫唤声。
  十分钟后,我回来了。衣物倒没湿多少,裤脚湿了大半。因为出门时才发现雨差不多停了,心里着急便加快了脚步,没怎么注意脚下的积水。回过神来才发觉裤脚沾在了皮肤上,黏腻腻真心不好受。
  门没关,我径直走进去,心里分神的想着待会抽个空换下裤子。
  张宁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安安静静的坐着,身影单薄。尽管她对于手上的伤表现的很淡然,甚至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对这种事情释然。何况她已经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
  我不知道她们父女俩发生了什么争执,想来应该是很恶劣的。我就不信张宁明知她父亲酒后容易暴躁还去招惹他!总会有原因的,任何事物都是有原因的。
  老师你回来了。其实我刚才就想说早上擦过药了。张宁偏头轻声说,对我好看的一笑。不过,这也说明老师关心我对吧?
  我板着脸,冷声道:手伸过来。就算早上擦过了,药效也过了。否则我怎么会没闻到剌鼻的药味。
  她没再试图辩解什么,乖乖的把手伸了过来。脸上是一种想笑而又强忍着的表情,就像……被喜欢的人关心时的表情,泛着甜蜜的样子。
  我被这个假设吓了一跳,胡乱压下纷乱的思维。打开药酒——学校门前有一家药店,店主给我介绍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剌鼻的味道散发开来。我不由的皱眉,我是个对气味十分敏感的人,平时走在人多气味大的地方都会捂紧口鼻。
  张宁却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分说的拿过瓶子。还是我自己来吧。她说。
  好吧。我也没再坚持。看着她擦药的时候,我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爸他为什么事动手?
  老师真想知道?张宁大力拍了拍均匀涂满药酒的手臂,一幅无所谓疼痛的表情。
  我看着她的眼睛,黑亮而深沉,里内沉着的东西必将让人惊呼。内心里有个声音直呼:不要再追问了,你承受不起。
  你要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不要觉得就是麻烦我。对了,下次离你醉酒的爸爸远点。
  张宁又嗯了声,眸中似有水雾。片刻,她换了种语气,老师是说我傻吗?
  我没有。我说。气氛瞬间轻松不少。这时,擦完药的张宁把药酒瓶盖拧好,原先那股刺鼻的味道也随着人造风逐渐远去。我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除了手臂,其他地方还有伤吗?一般人受到攻击而又无力反抗时,都会习惯的把身体缩成一团。正因如此,我才如此问道。
  张宁摇摇头,我刚想松一口气,她却说:有些在后背,有些在大腿。她沉吟片刻,眼神古怪的看着我。我觉得,当着老师的面擦药不太好。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耳朵却莫名其妙的的烧了起来。她这句话不就是暗示要我走开吗?我只好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看了时间,还没到十二点。
  你可以去浴室那。我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今天她穿着浅色的衣物,肩头不少水渍已经干了大半。我犹豫片段,说,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换一下衣服吧?衣服的话可以烘干,两点时应该干了。我这里新的睡衣。
  原本那是我留给冬季穿的,好在也不算太厚。
  张宁站了起来,手里拎着药酒。她向我走了两步,一个擦肩而过的距离。我听见她嗓音低低的说,谢谢老师。
  不用,跟我来,给你拿衣服。
  走进卧室我才反应过来,卧室里的东西都没收拾过,张宁一定看见了床头那瓶空红酒瓶与酒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不就是酒吗?也没什么不对。我漠然想道。却也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表情。
  我给张宁的是一套棉睡衣,上面印着恶俗的花朵。没办法,就是我去的那家店最保守的一件,我又懒得跑其他家就索性买回来了。我又从底处翻出备用的内衣,一同递给她。接到衣物后,张宁也没怎么看,随手搭在了臂弯处,问我,那我可以顺便洗个澡吗?
  可以是可以,注意点左手别碰到水就好。我想起热水器——这玩意还是上任老师留给我的——里面应该是有热水的。
  嗯。
  我点点头,勾了下散下来的碎发,说:我去煮点东西。
  我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是很简单的。有时热的没了食欲就干脆不吃了,也正如此,偶尔胃病发作,痛的死去活来时总会反悔。然而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直到和岚的相遇,她除了负责买菜和蹭饭之外,还负责监督我的一日三餐。
  只是她不知道,习惯了两个人用餐,餐桌上突然少了一个人,食欲总会降的格外低。
  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我洗着今早买来的西兰花想道,我打算做两道菜,百吃不厌的西红柿鸡蛋和清炒西兰花。西兰花切块入水煮熟,捞出控干水份,再次入锅,这次主要是调味。整个过程很简单,就是水煮耗时长一点。
  当我片好西红柿,准备打鸡蛋时,客厅里阵阵音乐声传来,我一愣,没来得及惊讶,张宁低沉的嗓音也传来了。所谓的厨房和客厅的距离其实相当的近,站在这里我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Aurah 《All over me 》。《恋恋师情》的插曲,剧中女学生在晚会上对女老师告白所唱之曲,自编自唱。曾经这个情节打动了多少人。
  做为一个爱女人的女人,我曾经也看过不少Les影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回到故土的平淡生活,让我几乎忘了这些。虽然这首歌还在我的歌单里。
  而现在,我的学生,我最看好的学生——虽然我从没表达出来过——在我宿舍里,竟然弹唱这首歌!
  如果这个也能用巧合来解释的话,或许我该去买彩票了。

☆、含义

  我无法再集中精神去打散那该死的鸡蛋,随便搅拌几下,放点盐了事。开火热油蛋液入锅,滋滋声崩裂开来,我总算能暂时逃离客厅的歌声。
  其实仔细听来,张宁所弹的和原曲还是有所不同的,毕竟剧中是有乐队伴奏的,她只有一把吉他。再者,想必她故意压低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柔怅然,不像原曲那样充斥强烈的情感。我脑中突然出现了《琵琶行》那句“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的诗句。
  尽管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想来这么形容还是合适的。
  西红柿入锅的时候,我最喜欢的那段solo(独奏)响起了。我不知道张宁是从那里找到的谱,我自己都不曾找到完整的,只是在网上看到过那么一段,Bm;A; G; D; 但后来实际弹奏时,曲调并不像。没找到完整谱的小遗憾一直伴随我到如今。
  我漠然的翻动着锅里的西红柿,心里不知该作何感谢。是装作没听见?还是夸奖她一番然后问那谱子的来源?
  西红柿炒得差不多了,我加了些水,加盐加大量的糖,浇上一点醋,最后倒入鸡蛋吸收多余的汤汁。鸡蛋软滑而汤汁酸甜,反正我是百吃不厌。
  端着菜往客厅走时,音乐停了,歌也停了,她没唱完。似乎我的出现打扰了她。
  老师我弹的好吗?见我过来,她问我。
  好。
  那,老师明白这首歌的含义吗?她追问,尾音似有些颤抖。
  我却只注意到她用了“明白”和“含义”这两词。她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听过这首歌?她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听懂这首歌?
  瑾啊,你可长点心吧,现在的小孩比你想象中要成熟的多,谁知道他们单纯的外表下藏着什么心思。
  韩的话在我脑中轰然响起。我本不该想那么多的,但又不能控制自己不想那么多。
  不。我快速的否认,却不知这样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我不明白。我说。
  张宁静静的看了我一眼,轻盈着却分量颇重,里面有某些我不愿正视的东西,或许可以称为,感情。我分明看见她嘴唇动了一下,喉咙也跟着动,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啊?
  呵。
  良久,她发出了一声类似哽咽的喉音,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张宁没再看我,低着头爱抚着琴弦,单音在指尖跳跃。
  气氛瞬间凝固,我知道,这个谎言将静静的横亘在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人提起。我懂她,她也懂我。
  这时我才敢把视线轻轻的放在她身上,张宁依然坐在木沙发上,没有像大多数人弹吉他时喜欢翘着二郎腿。这时我才想起,宿舍里唯一一双拖鞋就被我踩在鞋下,这女孩是光着脚出来的。我不由为这粗心大意叹一口气,却也无法挽救了。
  我买的睡衣普遍偏大,宽宽松松的衣物套在张宁身上显得她格外娇小,凝视着白吉他的脸容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惆怅,一如我无数次透过吉他这一物质载体追忆过去一般。
  片刻之后,张宁放好吉他,再次抬头看我,平复之后的目光,带着点歉意道:不好意思,没经过老师同意就拿了你的吉他。
  我摇摇头,反正我也没听出她话里有多少歉意。只是端着盘子的手有些支持不住了,不止因为重量,还有热度。我招呼张宁道:去把那边那张小桌子搬过来。
  因为只自己一人吃饭的原因,我不常来那张折叠桌,有时直接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用餐,反正只我一人,自然乐得轻松自在。每当这时,我的饭菜只是一碗丰富的汤泡饭。
  张宁应了声,很熟练的打开折叠桌,问我要放在哪里。我说,放在沙发前面就好,因为没有多余的凳子。这间宿舍的确很空,连多余的植物都不曾有。
  先吃饭吧。我说,说完就去厨柜里拿筷子,好在我爱偷懒,买了两套碗筷。
  吃饭过程中,除了一开始张宁随口赞了句“味道很好”之后,我们都没有交流,就像凭空出现了一道隔阂。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有些事说出来只会平添烦恼。
  吃饭饭后,张宁主动请求去洗碗,我没推脱。直接回房换了套家居装,我下午是没有课的。回到客厅后,我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坚硬的木沙发,有些犹豫。看了眼脚下的拖鞋,又看了眼时间。最后我换回了步鞋。
  我坐了下来,等张宁洗完碗回来。这期间我把吉他放回包里,拉好拉链放回原处。
  她站在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我也是。没有了电视机的声音,每一分钟的沉默都是煎熬。
  你去午睡吧,下午还要上课呢。我先开口打破沉默,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拖鞋。先去洗下脚,然后……嗯,你不介意的话去我房间睡吧。两点我再叫你。可以?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说:那老师你呢?
  我还要写些资料,反正下午没课。
  嗯。她说,却也没有立刻走开,我们在寂静的空气中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我先移开了视线。她上前几步,抬了一下手,然后又低下来。这个动作并没有实际的意义不是?
  麻烦老师了。她最后说道,踩着拖鞋去卫生间了,几声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张宁进了卧室,轻轻的带上了门。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哪有什么资料要写。
  我躺了下来,把手枕在脑后勺。却突然瞥见晾在阳光上的衣物,没有在滴水。我想,大概两点前就能干吧?可如果不能呢?
  我叹息一声,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取下了衣物。
  雨早就停了,空气中唯一的燥热也随着大雨消失殆尽。秋日的风吹过,穿透衣物带来凉意。可惜,秋天还没能体会多少时日,连悲秋的念头还未萌芽,冬天就要到了。
  路过我房间时,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缝,铺着白色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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