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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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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菡怀孕之事,张家父子已然知晓。张九龄没想到前些日子还催促女儿抓紧,这没过几日就有了,一时无比惊喜。而张拯与其妻子江氏也愈发释然,想起从前还怀疑沈绥为女子,不由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是荒唐。张若菡一时之间成为了全家人严密监控的对象,哪怕跨出房门走几步,沈绥、江氏等人都会紧张兮兮地跟着她。张若菡很无奈,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在千羽门找到了乐趣所在,如今又被禁足于家中,但想起腹内的孩子,她却又甘之如饴。
  李瑾月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抽空拜访了沈府一趟,看望沈绥和张若菡。沈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李瑾月的动态,她一回来,沈绥就派忽陀找到了她。李瑾月入府时,直接被忽陀领到了沈绥的书房之中,二人密谈了许久才出来。出来时,李瑾月的表情很微妙,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忧,亦或是难以置信。但她情绪并不高,嘴角还有着若有似无的苦涩酸意。去看了看张若菡,简单说了两句话,便告辞离去。沈绥显然没有忽略她的情绪,她送李瑾月出门时一言不发,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李瑾月跨上马,临走时瞧着沈绥道:
  “明日古尔邦节,大后日中秋节,城里热闹起来了。你带莲婢出来转转罢,总闷在家里也不好,难得这么个盛大的节日。”
  沈绥点头:“好。”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们。”李瑾月笑了笑,便一夹马腹,缓缓离去。
  沈绥望着她的背影,心口仿佛有什么涌出,不禁唤了一声:
  “卯卯!”
  李瑾月急忙勒马,回身看她。
  沈绥张了张口,半晌,缓缓道:“谢谢。”
  “谢什么……”李瑾月失笑,摇了摇头,一挥马鞭,打马迅速离去。
  沈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李瑾月的马队消失在街角尽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口的“对不起”化作了“谢谢”二字,这一声感谢,又有多么沉重。卯卯,你到底还是没能完全放下。或许直到有一日你寻到了真正命定之人,才会彻底释然罢。在那之前,这份无奈与歉疚,都会常伴沈绥心中。
  ***
  在古尔邦节到来的前一日晚间,沈绥派出去的千羽门大部队终于归来了。仍然有小股队伍在外搜寻,但意义已然不大。连续半个月的搜索没能有丝毫收获,代表着高句丽残党确实已然不在范阳附近了。玄微子与呼延卓马,携从云从雨等三五位千羽门主要的头目连夜赶到沈府复命。他们没有惊动张家人,尽量低调地从后门入了府,在主院后堂见到了沈绥与沈缙。从云一见到沈绥就笑开了,这小子因为假扮沈绥立了大功,眼下升了墨鹰堂的副堂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不过他也确实辛苦,来回奔波,沈绥向来赏罚分明,自不会亏待于他。
  “门主,高句丽残党已然离去,眼下,恐怕范阳当地不会有什么新的消息了。”玄微子道。
  “嗯……这也在我意料之中。邪教不会老老实实等我们来,他们定然提前撤退了。只是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必须弄清楚。高句丽残党不是小数目,根据幽州府提供的户籍数目,登记在册的就有两百余户,我估算着起码有一千人左右。再加上邪教的人,以及那些东瀛人,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必然会引人瞩目。奇怪的是,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眼下都怀疑他们是否真实存在过。”沈绥身子尚未完全恢复,这几日也有些操劳,头疼起来,正半阖着眼揉捏太阳穴。
  呼延卓马却话锋一转道:“门主,午间我刚刚收到洛阳那里传来的最新消息。圣人已有立太子的意向,朝内都在猜测,人选可能是第六子荣王,近日圣人封了荣王京兆牧,遥领陇右节度大使。”
  “荣王?”沈绥放下手来,双眉紧紧蹙起,“这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怎得忽然入了圣人的法眼?”
  荣王是圣人第六子,名李滉,今年刚满十六岁,还是个少年人。他比之他的兄长三皇子忠王李浚,还显稚嫩弱小。比之他幼弟十八皇子寿王李清,威望靠山又不够强。母亲刘华妃是长皇子与十二皇子之母,他与毁容的长皇子、年幼的十二皇子是亲兄弟。刘华妃虽早年受宠,但如今早已失宠,圣人怎得突然想起他来了?
  “此外,圣人还派了宦官内侍,早些日子就已加急启程,星夜赶往范阳,似乎是要传达什么旨意。据说,可能是与公主有关,圣人要给公主赐婚了。”呼延卓马补充道。
  “什么?!”沈绥吃了一惊,猛然站起身来,她来回踱了两步,迅速思索着,“赐婚?会是谁,薛家?李家?崔家?不对不对……圣人并非要立太子……”
  “门主?”玄微子奇怪地喊了她一声。
  “六皇子素有武威之名,刘华妃与先皇后关系融洽。公主与六皇子自幼也在一起读书玩耍,很是亲切。眼下,六皇子被封为陇右节度大使,公主又要被赐婚,联姻对象不论是薛、李、崔,其目的都在于联姻渗透河朔势力,圣人这是要利用荣王,扼住薛氏西进之路,再让公主牵制住薛氏,以便他缓慢蚕食。他在着手削弱薛氏。与此同时,他也在利用薛氏,打压公主与荣王,他在为别人铺路。”沈绥道。
  “太子被废幽闭赐死,党附于他的光王、鄂王也丢了性命。公主被发配到这北方苦寒之地来带兵,如今,六皇子也被牵连进来。与公主关系不错又有能力的皇子,眼下已经不剩了。朝内只有三皇子忠王与十八皇子寿王相争。武惠妃独宠,忠王也是岌岌可危,看来这皇位,多半要落到寿王手中去了。”呼延卓马道。
  “一个十二岁的黄发小儿,还早了些。”玄微子有不同的意见,“我倒觉得,三皇子为人隐忍,多半会有胜算。”
  沈绥转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闭嘴了,他们门主要扶上皇位的可不是寿王或忠王,眼下,公主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这一次的联姻,得想办法推了。眼下公主不能搅入河朔这潭浑水之中。”沈绥重新坐下,抚了抚额,幽幽道,“我需要时间……”
  ……
  沈绥与呼延卓马、玄微子谈论朝堂大事,沈缙却与从云从雨一道在府中散步,他们先是去看了张若菡,彼时张若菡正用过晚食,在屋内看书。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颦娘也来了,帮着张若菡号了一会儿脉。又聊了两刻,时辰不早,张若菡该歇息了,众人便不再打搅,退了出去。张若菡怀孕之事让从云从雨万分惊讶,鸾凰血脉一事,他们也都听说了,对于门主家族的特殊,孪生兄妹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沈绥的女子身份,千羽门内也只有一小部分亲近的高层才知晓,凡是知晓门主女子身份的千羽门成员,在得知门主夫人有孕时,无不惊讶万分。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即便在门内,也大多守口如瓶。门徒不会去谈论门主的私人生活,这是规矩之一。
  从云从雨在外连着奔波数日,都累坏了,从雨想去休息,但从云却因为后背瘙痒要跟着颦娘去药庐拿药,从雨干脆也随着去了药庐,她有些伤风,也打算开点药。而恰逢沈缙平日里的用药也都见底了,一众人等就随着颦娘浩浩荡荡地进了沈府药庐。
  一路上,从云都在与颦娘抱怨,她上次在他后背粘假伤疤,用的粘胶太厉害了,现在让他后背都红肿起来,瘙痒难耐。当时装扮完沈绥之后,从云连夜出了范阳,继续参与搜索行动,而这几日在野外也着实难熬,他浑身都不舒服。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下河游泳了?”颦娘问他。
  从云语塞,一时支支吾吾地不回答。从雨谑笑一声,给了颦娘一个肯定的眼神,痛快地出卖了哥哥。
  “哼!让你不要沾水,你偏沾水,你不红肿感染,谁感染?”颦娘气道。
  “嘿嘿……”从云只能傻笑,“这天太热了,我受不住,身上都馊了。”
  “大男人,臭一点有什么关系啊?你等着,我给你拿药。”颦娘没好气地走进了药庐。
  从云不喜欢药味,站在门外,手还不老实地抓挠后背。被从雨拍去手,他显得悻悻的。一旁沈缙觉得好笑,不由拽了拽从云,问道:
  【你小子去哪儿玩水去了?】
  “嘿,就是那日张家大哥带我去的温泉。那地方离我们这些日子搜索的位置不远,我骑马,一刻钟不到就到了。”从云笑道。
  【大夏天的你泡温泉?】沈缙奇道,她还以为从云是找了个清凉的小河降暑的。
  “二郎君,这您就不知道了。越是大热的天,越是要泡温泉,发了汗,出来后反倒更舒爽。”从云头头是道,“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的,那天泡温泉的时候,还有一个老头和我们一起。都是那老头闲聊的时候与我们说的。”
  说话间,颦娘已经拿着药膏出来了,从云褪去上身衣物,扎在腰间,光着膀子让颦娘上药。颦娘一瞧他后背就道:
  “以后别泡温泉了,你这皮肤不适应,会起疹子。”
  从云一听,顿时“啊”了一声,惊奇极了。他连忙道:“颦娘,我在长安时也泡过温泉,没出过事的啊。”
  “是吗?”颦娘有些奇怪,想了想,她道:“你去泡的那口温泉,怕不是新涌出来的吧,新涌出来的温泉杂质较多,很脏的。”
  “诶?还真是的。那个老头说,那口泉是今年三月份刚刚涌出来的,说是很突然。那老头是个樵夫,每日都走那条山道上山砍柴,说是一夜之间,就有了这一口泉。”从云道。
  “那还真是奇怪,我观这幽州地脉,几乎不会有地龙翻身的现象,一夜之间多了一口地涌温泉,不寻常。”颦娘摇摇头,她往日里多次出入大山采摘稀有药材,观察山川地脉起伏走势,判断天地灵气所聚之处,亦是她的本领之一。
  沈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神情若有所思。
  颦娘一面为从云上药,一面絮絮叨叨,从雨在一旁时常帮腔,从云悻悻的被她们教训着,头都抬不起来。沈缙的思绪渐渐发散而开,回过神来时,她忽的发现,蓝鸲不知何时不见了。
  【颦娘,你们看见蓝鸲了吗?】她询问道。
  “嗯?”颦娘环视四周,有些迷惑,“我没在意,这小丫头,最近失魂落魄的。”从云从雨也没在意蓝鸲的动向。
  确实,近些日子蓝鸲时常心不在焉,失手打翻东西、拿错东西的现象时有发生。沈缙也注意到了,问了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自己最近睡得不好,脑子不清醒。
  “指不定上茅房去了。”从云大大咧咧地说道,他已经上完了药,穿好衣服,站起身来道,“二郎君,您要是累了,我和从雨送您回屋。蓝鸲那么大一个人了,不用管她。”
  沈缙心想也是的,点了点头。从云从雨拿好了药,便推着沈缙回屋。途中却遇上了脚步匆匆的忽陀。他手里捏着一卷加急的信筒,正往沈绥的主院赶去。
  瞧他有些不对劲,沈缙示意从云喊住了他。
  “忽陀!出什么事了?”
  忽陀扭过身来,他面色苍白如纸,满面惶然。
  “怎么了……”从云从雨见他神色,不由慌了神。
  “刚刚接到洛阳急报……今晨…在含嘉仓外护城河中意外捞起一具女尸,经辨认……是蓝鸲……”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八月十二夜; 沈府主院书房。
  屋内一室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处; 乃至于刚睡下的张若菡也披衣而起; 在无涯的搀扶下来到此处。
  沈绥面色苍白地坐在上首位,手中捧着一长卷的信件; 眉头紧锁地瞧着。所有人都在等她发话,但半个时辰过去了; 她却依然一言不发。信件早就看完了; 可她还在反复看着; 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
  身旁的张若菡终于伸出手来挽住了她的手臂,轻声唤了一声:
  “伯昭……”
  沈绥终于从信件之上抬起眼; 一眼就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沈缙。妹妹殊无血色的面颊仿若易碎的琉璃; 盈满眼眶的泪水使她双瞳仿若蒙上了一层薄雾。她的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地颤抖着,好像随时都会晕倒。
  沈绥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张口半晌; 最后深深吐出一口气,道:
  “那个……女尸; 确认是蓝鸲。柳郦…附了详细的尸检查验结果。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三个月了; 但是面貌衣着几乎完好无损; 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极细的刀刃穿透咽喉。”
  “三个月不腐?”呼延卓马轻声问道。
  “她口里含了一枚定尸珠,被推下了护城河里。那定尸珠可保证尸体不腐,不腐则无胀气,尸体便会一直沉在河底; 不会浮上来。这珠子其实有剧毒,毒液顺着蓝鸲喉咙致命伤口渗透出来,河中鱼虾靠近就被毒死,也不会去啃噬尸体。因而这么长时间,无人发现蓝鸲死在护城河中。直到近些日子天气炎热,护城河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因而派了人清扫打捞,结果发现河内鱼虾成片的死亡,最后,捞出了蓝鸲的尸首。”沈绥缓缓道来,说这些时,她只觉得心脏胀痛,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越捏越紧。而她手中的信件,也被她捏变了形。
  “如此说来,蓝鸲……是三个月前含嘉仓出事时,就遇害了。”玄微子颤声道。
  【是我……是我害了她……】沈缙忽然开口,俄而潸然泪下,【是我带着她出入含嘉仓调查,不然她怎么会死……】
  她痛苦地抽泣着,泪水打湿面庞,顺着面庞滑落,又湿了前襟。在场众人从未见过沈缙如此伤心地哭泣,哪怕当初与千鹤在嵩山之上生离,她也没有如此失控。
  “不…不,琴奴,不要这么说……”沈绥只觉心脏的胀痛变作了绞痛,她走上前去将妹妹抱入怀中,“你没有错,这只是……”她却说不去了。张若菡瞧着姊妹俩痛苦流泪,她也无法控制地流下泪来。颦娘没有流泪,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几乎晕厥过去。若不是无涯一直支撑着她,她就要倒下了。
  蓝鸲,一个从八岁就跟随沈缙身旁的小丫头。那年沈缙九岁,她八岁,沈缙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小丫头便开始肩负起照顾沈缙起居的重责。虽然当时,小丫头很多事做不了,还需要大人来照顾,但是她每日都尽心尽力地守在沈缙身旁。帮着她一步一步复健,使沈缙从瘫痪在床,到能够坐起来,到能够自己挪上轮椅。她陪着沈缙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鼓励她要勇敢坚强,开心果一般逗沈缙笑。十数年下来,她与沈缙的关系连沈绥都要被比下去,她是沈缙最知心的朋友,不,是亲人。
  【是我害死了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阿姊,我混账啊……那么长时间,我竟然没有发现……那个假扮蓝鸲的人……我……我该死啊……】她无比懊悔地捶打着轮椅的扶手。
  “嘘……不要说,不要再说了……”沈绥拼命地为她擦去眼泪,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自残。
  “我去杀了那个伪装者。”从云铁青着一张脸,转身就要出去。泪湿满面的从雨第一次没有和哥哥对着干,提着剑就要随哥哥出去。
  “站住!你们给我回来!”呼延卓马怒喝,“还嫌局面不够乱的吗?方才忽陀已经搜索了一大圈,根本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了,你们这会儿到哪儿去找人?”
  “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那人血债血偿!”从云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暴怒无比,双眼赤红布满血丝。
  “从云,你小子难道……”呼延卓马心下讶异,从云的反应这么大,八成是对蓝鸲有了感情。
  玄微子此刻沉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眼下不得轻举妄动。对方在我们身边潜伏了三个月之久,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都有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局面。伯昭,如果千羽门这次行事太艰难,我可以联系大师兄,道门不会坐视不理。”
  “不,师尊(司马承祯)不涉俗世多年,道门有道门的规矩,不要为了我坏了。眼下的局面,我还能处理,不必太过担忧。”
  沈绥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来。她示意张若菡和无涯照顾好伤心过度的沈缙和颦娘,带着其余人出了书房,往前方议事堂走去。
  “从此刻开始,千羽门进入全体警戒状态,高度关注任何与千羽门有来往的人,警惕陷阱。门内要做清查,所有人都要重新筛选,剔除可疑人物。向全境发布通缉令,寻找一个独来独往的女子,中等身材,比较纤瘦,喜着黑衣,年纪应当不小。身上应当有功夫,举止沉稳,心机深沉。极擅易容术,千变万化狡猾多端。”
  “门主……您说的是那个假扮蓝鸲的人吧,可是这些讯息,会不会有误?毕竟我们谁都没看出来蓝鸲是假扮的,外貌形状更是无从描摹啊。”呼延卓马询问道。
  “谁都没看出来那人是假扮的,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虽然琴奴并未认出那人是假扮的,但是琴奴对蓝鸲的熟悉程度太高了,如若那人有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琴奴哪怕当时不在意,也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就说明,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与蓝鸲非常相似的人,首先她不会是男性,男性假扮女性的难度太大,其次这个女人的身材与蓝鸲相差无几,太胖或太瘦,都会加大伪装的难度。再三,这个人的容貌应当也与蓝鸲有所相似,她成日里扮成蓝鸲与我们接触,而我们也都是熟悉易容伪装术的人,她若戴了假面皮,我应当也能瞧出蛛丝马迹,而颦娘比我更了解易容术,想要骗过颦娘的眼睛更不容易。因而,首先她的样貌要与蓝鸲相似,她才可以用最少的措施进行伪装,以减少破绽存在的可能性。而她的易容术必然高出我和颦娘的好几个水平,以至于我们不能看出来她有易容。”
  “可是,即便有这样的人存在,您又为什么会说此人年纪不小,身上有功夫呢?”
  “她的心智极其老练,在我们身边表现得非常自然,这种老辣城府,不是少年人的城府。她的年龄起码在而立之上,甚至更为年长。她本身的气质如影,气息悠长丝毫不会紊乱,因而假扮起人来无声无息毫无痕迹。这种人身上有功夫是寻常,且按照她的性格,以及处事方式,再加上邪教惯用的装束,她应当喜着黑衣。这些都是我对她这个人的侧写,通过她三个月来的表现,以及我与她接触的过程之中得到的感受,而从侧面做出的人物描写。不能说是完全准确的,但是起码能给出搜索的范畴。”
  随即她叹息一声,道:“只是这侧写,依旧模糊,大海捞针啊。”
  “确实,这样的女人,这世间不知有多少,找起来太困难了。”
  “所以,眼下范阳是最关键的地区,不论她怎么跑,这么短的时间里应当不会出范阳。我们要先封锁范阳,如此搜索才有意义。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消息来源,或许范阳城内有她的外援,时刻传递消息给她,使得她的消息快了我们一步,能够提前逃走。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不能再耽误了,探查范阳牙行是当务之急,我怀疑那个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范阳牙行之中。”沈绥一面说,一面让忽陀研墨,开始着手些书信。
  “门主,这个女人提前三个月潜入我们身边,肯定是有目的的,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又为何,并未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呢?”从雨询问道。
  “从我与邪教接触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死我或者我身边的人。相反,他们一直在有意引导我侦查当年的太平公主府案。即便这个案子与邪教脱不开干系,他们也似乎毫不在意。这是我始终不明白的点,邪教内部行事矛盾,有刻意掩盖当年事之人,也有努力引导我揭开当年事之人。似乎他们内部是不统一的。
  至于这个女人潜入我身边的目的,我目前推测有二。一、她是为了……促成我与莲婢的孩子;二、她是为了离间我与琴奴的关系。”
  从雨刚要问沈绥是怎么得出这两个推测的,沈绥就道:
  “主观臆断,没有任何证据。”接着,她不再就这个话题发表任何观点,转移话题道:
  “明日是古尔邦节,城内会很热闹,这或许是个机会。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我们耽搁几日的行动要继续展开了。准备一下,我要在明日晚间进入范阳牙行。此外,蓝鸲之死不要让外人看出来,我们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要让对方以为我们还未接到这个消息。”
  “门主,您一定要亲自前去吗?”玄微子问道,“或许,我们可以代劳。”
  “不,现在并不是在乎我个人安危的时候,况且邪教不除,我未来将永无宁日,现如今短暂的安危也毫无意义。放心,我的性命我自己会护好,你们只需全力配合我。”沈绥道。
  “可是……”玄微子还要再劝。忽而,后方屏风中绕出了一个人,竟然是沈缙。她单独推着自己的轮椅来了议事堂。
  “琴奴?”沈绥忙迎了上去。
  沈缙双眼哭得红肿如胡桃,但是情绪已经安定下来。她抓住沈绥的手,说道:
  【阿姊,我知道你要去探查范阳牙行。我有不同的想法,或许你可以不必冒险进入范阳牙行。】
  “哦?”沈绥奇道。
  沈缙缓缓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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