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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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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陀知道大郎是在安慰他,不由点头道:“忽陀明白,多谢大郎指点。”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临死反噬,亦是很要命的。沈绥内心警惕,丝毫不敢松懈。眼下邪教内部的几个领头人物,均是无比狡猾之辈,敌方在暗,我方在明,实是被动。她一直在努力逆转局面,奈何收效甚微。
  回了驿站,时辰尚早,沈绥先是再一次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梳理了各方传来的最新情报,未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幽州那里,平波似湖,李瑾月仍然在积蓄力量,曲江张氏父子也站在了李瑾月的身后,暗中协助。沈绥不希望卯卯担心,回信大多不提详细近况。就食洛阳的皇室年初已然迁回长安,长安也无甚变故,除却前不久张说病逝之外,一切如常。朝中忠王与寿王储位相争局面已然成形,大多数朝臣正在观望之中,尚未有站队。长安歌舞升平,繁华美妙。
  各地清缴邪教的行动已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官方,大多数祆教庙宇被拆除关停,一切与景教、祆教相关的人都被排查抓捕。民间,千羽门与丐帮联手清缴内部被渗透的成员,已然有了大面积的战果。
  眼瞧着邪教势力正在一步步垮台,沈绥却总是觉得有一种违和感,难道邪教就这样放弃了?她派了人紧盯唐门,唐门亦没有丝毫动静。包括与邪教有所牵扯的公输机关世家,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眨眼间已到午间,沈绥回房陪莲婢用午食。彼时颦娘恰好就在她们房中,莲婢似乎有些不舒服,没有食欲,正靠在床头闭目静养。颦娘见她进来,让她悄声些,莫打搅了莲婢。
  沈绥有些担忧,自从到了楼兰府军城营,莲婢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头疼胸闷。颦娘每天都来看,说这是妊娠后期的正常现象,不必担忧。莲婢身子重,腰疼腿疼,路也走不动了,没有人扶几乎很难跨出房门。沈绥总想多抽出些时间陪她,奈何她诸事缠身,实是无奈。
  草草用过午食,沈绥靠在榻边,将张若菡搂在怀中,陪着她午睡。沈绥自己睡不着,顾自想着心事,张若菡却在她怀中进入了梦乡。
  而她这一场看似寻常的午睡,却带来了让人措手不及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宝宝就要粗来啦!我还没给宝宝起名,叫个啥名字好呢?
  PS:羌羊,就是藏羚羊。


第两百章 
  她在大漠的夜色中踽踽独行; 蒙面的轻纱遮不住寒夜的北风; 细微的砂砾拍打额头; 那种细微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落寞。
  此地为何处?我将往何方?
  但夜色如水温柔; 前方景物并非黢黑难辨,头顶繁星闪耀; 月华照耀前方银白色的道路,那是光芒反射在砂砾上的色泽。她深一脚浅一脚; 只觉身子无比沉重。她至今仍不明前路; 但她依旧无畏前行; 从不停留。
  啊,苍茫的大漠; 我这个来自南方水泽的人; 此生能够目睹与感受你的旷邈壮丽,那是我的荣幸。
  这般前行,仿佛永无尽头。直到她望见远方出现了一座挡住去路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大片风化后的石林沟壑; 横亘在前,左右望不见尽头; 高耸堪比长安城的城楼。她站在其下仰望; 相形如蝼蚁。细观沟壑岩壁; 可看见大地岩石断层的褶皱。沟壑彼此间留下狭窄的缝隙,走入其中彷如置身迷宫。其中道路曲折,难辨方向,更不知其内是否有危难潜伏。
  她站在某一道沟壑入口处,犹豫着; 不知是否该进去。眼前的场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识,她苦思冥想着。腹部突然有些阵痛,她低头看去,那里平坦无物,仿佛缺了些什么。
  缺了什么?
  她顾自思索着,最终还是决定前行。无论如何,她要穿越这片石林沟壑,抵达彼岸,无论如何,她还需要与她的爱人重逢。她就在彼岸守候,守候她归来。
  她勇敢地迈步走入了这座巨大的迷宫,然而刚刚走入不出十步,变故就陡然发生。身后忽然响起铺天盖地的轰鸣声,她回首,便见身后天际被漫天的乌羽遮蔽。那是连绵百里的乌鸦群,漆黑的羽毛组成乌云,仿佛绵贯东西的大幕,缓缓将天际的星空遮蔽,并以惊人的速度向迷宫这里靠近。
  她怔在原地,内心惶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显然,危机不止于此,就在她方才来路之处,忽有一个黑袍身影闪现而出。他从头到脚罩在袍子内,不知从何而来,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里,面上覆着的狰狞罗刹鬼面煞白骇人,衣襟之上挂着的铃铛传出致命的声响。
  她未及反应,下一刻,那黑袍人就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近前,仿佛一瞬就跨越了十步的距离,喉头忽然被大力扼住,她呼吸顿时窒涩,只觉得喉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大脑发麻。
  “不好!胎位不正,脐带绕颈!”仿佛有个声音在说话,她却听不懂。
  下身有一阵难言的绞痛,仿佛钻子钻进了肉骨。
  不……怎么会这样,我不能死……她还等着我,她还等着我!
  她试图奋力掰开那只钳子般的大手,双足已然不由自主被提得离开了地面。她感觉到下身一阵湿润,疼痛还在加剧。她想痛呼出声,可是喉咙被掐着,她发不出声音。
  她放弃了掰开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忽而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她动作奇快,出其不意,那黑袍人躲避不及,被她抓住了面具。面具撕扯了一半,她仿佛看到了底下的面孔。然而事与愿违,紧接着那黑袍人忽然就化作了一大片黑雾散去。
  掐着她的手陡然消失,她猝不及防坠落在地,痛苦地趴在地上咳嗽着,眼前,黑袍人化作的黑雾正在袅袅升起,逐渐幻化成为数只乌鸦。那乌鸦盘旋着,发出凄厉的鸣叫,黑羽之上反射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
  那些乌鸦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嘶鸣着向她飞扑而来。她奋力站起身,扭头便往迷宫深处跑去。身下的绞痛愈发剧烈,她周身被冷汗浸湿。跌跌撞撞在迷宫中横冲直撞,根本无心也无空闲辨别方向,她只知道奋力奔跑,身后数只追击的乌鸦紧追不舍。
  没过多久,她就体力不支,快要跑不动了。然而身后的大片乌鸦群已然来到了迷宫边缘,即将遮蔽她头顶的天空。
  她绝望地瘫倒在地。
  “莲婢!”一声惊呼忽然从苍穹乍响,她惊得魂飞魄散,抬头望去,苍茫的夜幕之中,一颗赤红的明星在闪耀。
  谁在喊我?是她吗?是她在喊我!
  “莲婢!看着我!不要放弃!”
  她奋力站起身,她在那里,她就是那颗赤红闪耀的星。她再度奋力迈开步子,向着红星闪耀的方位奔跑。
  下身的潮湿感愈发严重,她不敢低头看,她知道自己一路奔跑的途中,已然拖出了一地血痕。红星在闪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着,不知道自己是否下一刻就会跌倒,亦不知自己是否下一刻就会窒息,她拖着沉重的身躯,带着一身难以形容的疼痛,奋力奔跑着。穿梭在迷宫之中,穿越无数断层石岩形成的沟渠通道。
  第一颗红星闪烁后,定在了天空中,紧接着她看到了第二颗红星在不远的方位亮起,恰好就在她左手通道的上空,她仿佛心领神会,立刻左拐,追逐第二颗红星。
  疼痛撕心裂肺,她跑不动了,头顶乌鸦群连片而来,即将要遮蔽她的红星。
  不!不行!
  忽然间,她感到腰部传来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支撑着她,她身子仿佛轻松了一些,她不敢停留,只得继续奋力朝着红星指引的方向奔跑。
  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直到第六颗红星亮起,她已不知自己奔跑了多久,她周身无比疲惫。乌鸦群已然要遮蔽这片天空,她一下丢失了那第六颗星辰的位置。
  她顿住脚步,站在迷宫之中,迷惘无助。疼痛已然转化成麻木,她痛得要失去知觉。
  “啊!!!”她绝望地凄厉嘶吼,纠扯着自己的发在原地困兽一般徘徊。
  “莲婢!莲婢!坚持住!”那个声音还在极力地呼唤着她,一遍又一遍执著坚定,却掩饰不住其内的惊惶哭腔,但是却渐行渐远了。
  在哪里……我在哪里……何处是出口,何处是归途?
  “阿娘……”忽而有一个稚嫩幼小的声音响起,她惊了一跳,抬起婆娑的泪眼,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稚嫩的小身影就在身前。
  “阿娘……救救我……”孩子说。
  “你是谁,为何喊我阿娘?”她问。
  “因为,您是我的阿娘呀……”孩子认真地说着,“阿娘,孩儿好难受,阿娘救救我……”
  “我没有办法……”她哭泣。
  “阿娘有办法的,您都看到了六颗红星了,还差一颗,您就可以得到指引。”孩子道。
  “六颗红星……还差一颗……”
  她猛然间抬头望向天际,南方朱雀七宿……第七颗红星……就在那个方位!
  下一瞬,耳鸣突然袭来,眼前,一道无比绚烂的红光划破天际,破碎了乌鸦群组成的遮天大幕,红光璀璨无比,以摧枯拉朽的破竹之势在天际勾画牵连,七颗红星交相辉映,连接成一只耀眼夺目的火红鸾凰,展翅俯冲而下,向她而来。
  她张开双臂,迎接鸾凰入怀。背后,十八瓣白莲绽放,托着她升空,乘上鸾凰脊背。鸾凰展开双翅,背负她翱翔天际。
  东方,朝阳初升,鸾凰冲破云霄,金阳光辉普照,她仿佛融化在了那一阵让人心悸的温暖之中。
  耳畔,一声响亮的啼哭响起,身下赤凰幻化成一个可爱的小人,一下扑进她怀中,呢喃又眷恋地唤着她:
  “阿娘……阿娘……”
  巨大的幸福感将她包围,下一刻,她浑然失去了知觉。
  ……
  她在一阵迷茫中苏醒,睁开双眼时,仍觉眼睑有些粘黏。鼻间分辨出一种草药的浓郁苦涩气息,她皱了皱眉。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周身仿若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尤其是下半身,几乎微微一扯就疼。
  她察觉到身侧有人躺着,微微一偏头,顿时一阵无比温暖,以至于令人心口发悸的暖流流遍她全身。她的赤糸就躺在她床榻的外侧,闭着眼,眼底发青,隐约有些肿胀,大概是被吓坏了,但是睡得很甜美安详。
  而就在二人之间,一个襁褓中熟睡的小家伙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帘。皱巴巴的红润皮肤,小鼻子小嘴无比可爱,像是自己儿时的模样,一双眼睛还睁不开,但现在就能看出有些赤糸的影子,新生儿柔软的胎发,引得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抚摸,一丝一缕仿佛绕住了她的心尖。
  孩子,我的孩子……她忽然泪湿眼眶。
  赤糸的手正不自觉地护着小家伙,大概是怕自己翻身会压到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向内侧躺着,只占了床的边沿。张若菡探过手去,先是抚了抚赤糸的面颊,轻声道一句“对不起,吓着你了。”然后将手与赤糸的交叠,一起护住了孩子。
  她盯着孩子的侧脸,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生产过程非常凶险,她神志一直不很清晰,处在半梦半醒中,仿佛入了虚幻之境般。但她明白自己的孩子是鸾凰血脉,降生时她虚幻梦境中的异象,她印象极为深刻。
  “凰儿……”孩子乳名就叫凰儿罢。
  她和赤糸不止一次商量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但是一直没定下来。赤糸几乎翻遍了楚辞、诗经等书,张若菡自己也曾苦思冥想过许多名字。虽优美且寓意颇好,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孩子是不是就该叫那些美丽的名字?思来想去,最终难免觉得空洞又不贴切,留有牵强附会之感。
  如今孩子降生了,张若菡却将心中那些名字全给抛弃,她已然有了想法。
  善:鄯善便是楼兰,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孩子的诞生地。同样善,有着心地仁爱、品质淳朴的意思。安:平安一世,这是张若菡对这个孩子最大的愿望。
  沈善安,就叫这个名字罢,她心想。
  “善安,这个名字如何,莲婢。”张若菡正看着孩子出神,忽而赤糸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张若菡抬眸,发现赤糸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张若菡面庞上的惊讶转瞬化为无尽的欣喜与感动,她扬起笑容,虚弱中透着让人心惊的美。
  赤糸,你真是……她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定会那窥探人心的邪术,总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皱眉,显出可爱的苦恼模样。
  沈绥低声轻笑两声,凑过去在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
  “你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你可知,那时有多凶险……”
  “对不起……”张若菡低声道,凑进她颈窝。
  “你曾让我不要与你说对不起,如今我也要这般回答你。”沈绥道。
  “但是,这值得冒险,不是吗?”张若菡轻轻抚摸着孩子稚嫩的面庞,她睡得好熟,一团天真可爱,“她长得真像你。”
  “是吗,我总觉得长得像你,你瞧这小鼻子与小嘴,真漂亮。”沈绥笑道。
  张若菡噗嗤一笑:“但是,她的眉眼定像你,瞧这凤眸,若是再大一点,就会像你儿时一般,眼珠子转起来小机灵的模样,盯着人看时眼底却纯净如空。”
  “天啊,我都快忘了我儿时长得是何模样了。”沈绥苦笑叹道。
  “可是我还记得,我永远记得。”张若菡道,她抬起头,扶住沈绥面颊,含住了她的唇。沈绥深情回应着她,她觉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们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有了全世界。
  那一日,她们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沈善安,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名字最好。
  本章可以结合第114章 看,莲婢的梦境是重合的。


第两百零一章 
  开元十八年六月二十日; 沈绥与张若菡成为了母亲。张若菡在这一日午间开始分娩; 孩子一直到晚间酉初时分才顺利降生。小凰儿虽出生时有些凶险; 但好在很健康; 体重比一般的新生儿要重,哭声也非常响亮。可以想见; 这孩子未来一定相当健康。
  初为人母的感受异常新奇,两位母亲陷入了措手不及的幸福之中。在孩子诞生后的几天之内; 两人都围着孩子团团转。而这个孩子; 俨然迅速成为了千羽门内所有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仅仅是两位母亲,小姑姑沈缙; 颦娘、无涯、忽陀; 一个个都把这个孩子宠到了天上去。只要有空,他们就会围在孩子身边,哪怕只是盯着看孩子睡觉; 也能看上好几个时辰。
  尤其是颦娘,她早年间滑胎又丧夫; 以致终生未能有自己的孩子。那个未能来到世间的孩子一直是她毕生的遗憾与痛楚; 如今凰儿的诞生; 带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慰藉与甜蜜,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孩子,虽然她亦没有什么经验,可显然她曾经准备充足,当年学会的知识; 如今又能派上用场了。
  由于张若菡生产凶险,最初几日身子实在虚弱,因而孩子那几日雇了当地的乳母来喂养。但是待张若菡缓过劲来,她坚持要自己喂养孩子,乳母也就未再用过。这孩子真是贪吃,好在,张若菡母乳充裕。
  沈绥开始跟着颦娘手把手地学如何照顾孩子,从最基础地如何抱孩子,到给孩子换尿布,哄孩子。沈绥学得非常快,而且她自己也总结出了一套心得。说也奇怪,孩子每当哭闹,她总能准确地猜出哭闹的原因,很快就将孩子哄得开心起来。颦娘笑言,到底是自己的崽,知道孩子在想什么。
  凰儿其实很乖巧,并不很闹人,夜里睡得熟,从不吵两位母亲。她成长迅速,出生后十日,已然长成了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白团子。沈绥说,都是因为这小家伙太贪吃了,张若菡每天要花上好长的时间为其哺乳。沈绥心疼张若菡,所以每每小贪吃鬼吃饱了,沈绥都会假意打她小屁屁,然后惹来张若菡的白眼。
  沈绥不止一次庆幸,当初受孕时,自己的血液改善了张若菡的体质。因而,虽然生产凶险,大大折损了张若菡的身体,但她却恢复得很快。坐月子期间,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十天之后,亦能下地走动了。大概到了二十天时,她行动已然与常人无异。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原本怀孕时丰腴起来的身子,却再度瘦了下去,好在并非因病而瘦,大约是张若菡天生便是纤瘦的体型,她的身体会自行调节。沈绥只觉得,眼下张若菡的身段愈发曼妙美好了。而她身上那绽放出的母性的光辉,融合在她从前清丽绝尘、淡雅高洁的气质之中,仿若菩萨一般温善悲悯,带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全新魅力,美好极了,她真是一刻也移不开眼去。
  这二十天,沈绥几乎没有精力去思考除了孩子之外的任何事。她将接收各方消息,分析局势等事务全权交由呼延卓马与忽陀进行处理,她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了照顾张若菡与孩子的生活中。只是犹是如此,二十天了,呼延卓马与忽陀也并未有任何新消息向她报告,她难免还是有些在意。
  倒是她托人将孩子出生的消息传到幽州,李瑾月的回信很快就来了。卯卯这家伙,要她们预留义母的位置给她,还寄了一块银锁来,上面刻着“义母晋国公主赠”的字样。就连杨玉环都抢着要当义姐,还送了一对漂亮的金手镯,一对脚镯银铃。李瑾月会将凰儿收为螟蛉,沈绥倒不意外,这本就是商量好的事。而孩子出生的消息,显然也让身在幽州的张氏父子得知了。当了外祖父与舅父的张氏父子,可谓百感交集。回信中,亦有他们的亲笔信,信中言辞恳切,言道只恨相隔千里,迫切想要尽快重逢,抱一抱小凰儿。
  其实关于张氏父子,沈绥一直很犹豫是否要将凰儿诞生的消息告知他们,尤其是,让他们知晓孩子是个女孩。毕竟,她与莲婢之间,是不可能有儿子的,而在张氏父子看来,生子显然比生女更为重要。此后,她与莲婢是否还会有孩子很难说,或许凰儿就是她们唯一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外界看来就更为重要了。
  沈绥与张若菡谈过这件事,是否要将凰儿当做男孩来抚养。沈绥内心是不愿的,而张若菡更是一口回绝。
  “凰儿是女子,又有什么不好?她为何要承受她原本不必承受的压力?外界对于我们俩的压力,自有我们俩来承担,孩子只需自然快乐地长大,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何尝想让她女扮男装?我自己就是前车之鉴,我知道女扮男装的痛苦。可是……外界给与我们的压力,孩子并非完全感受不到。将来,作为我们唯一的女儿,她必然有着需要承担压力的一日。我只希望,她能够尽量轻松一些。”
  “赤糸,尹氏的血脉,不需要外界那些庸俗的伦理去束缚。凰儿是女孩子,不论她未来是选择与女子结合还是男子,我们都不会反对的。她会传承血脉,鸾凰血脉绝不会断绝。”张若菡坚持道。
  “她如何能以女子的身份与女子光明正大地结合,如果她未来倾心的伴侣是女子,又当如何是好。”沈绥很忧心。
  “赤糸,我问你,如若当年没有太平公主府的大火,你身为云安县主尹子绩,还会不会来娶我?”张若菡盯着她。
  “我……”沈绥语塞。
  张若菡软下语气,侧首靠在她肩头,道:“莫忧心,你难道不想孩子从小就快乐地长大?我们不能替孩子做这样的决定,她的人生,需要她自己去选择。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她背后支持,在她走上歧路之前进行引导,不是吗?”
  最终,沈绥还是遵从了张若菡的意见,就让这个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罢,一切的艰难险阻,她们身为母亲,自然会为她扫除。
  ……
  孩子出生后二十天,时间已然进入七月,西北的气候也早已变得干燥炎热起来。初十这一日,沈绥召了忽陀来问话。忽陀说,司马承祯那边的黑羽快鹰至今未有出现,他派了白浩每日飞到前方去探查,奈何白浩也没有带回任何消息。沈绥心中觉得有些不妙,按理说,二十天,他们应该已经到达楼兰古城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消息迟迟不传回?
  “再加派些人手在周边搜索,看看有没有来往的商队,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另外,再多放出几只鹰去。”
  “大郎,会不会……”忽陀蹙着眉望着她。
  “先不要这么悲观,再等几日,如果实在没有消息,我们再出发亲自去。”沈绥道。
  “您还是要亲自去吗?”忽陀问。
  “这是必然的,此事不了,何来的安宁?”沈绥叹息,“我知道眼下凰儿刚出生,我实在走不开,但是……人命关天,我也不能对前方的人不管不顾。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先让人将莲婢和凰儿送回去,她们不能再跟着我了。”
  忽陀点点头,大概是觉得话题太过沉重,他嘿嘿一笑,道:
  “大郎,前些天您让我们做的东西,我们做好了。”
  “哦?”沈绥面露笑容,“带我去看看。”
  当日傍晚用过晚食,张若菡正在屋中点灯,准备一面看书一面顾看凰儿。小家伙刚吃完奶,吹着奶泡泡进入了梦乡。无忧无虑的模样,让身处恶劣环境中的张若菡心中温暖又安慰。
  房门缓缓打开了,沈绥抱着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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