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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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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才有一种魂归故里的感觉。这里才是我的源头,是我血脉同根生的人们长眠的地方。
我们或许很特殊,也或许很普通,我们是鸾凰血脉继承者。
沈绥忽然有个想法,或许她该尽自己的所能,将这个曾经的隐居地保留下来。她不希望,这个她们家族的魂归处,就这样一直衰败下去,直至消失。
沈绥在葬洞中最后的发现,是在一个小石龛内找到了一小块粗糙雕刻的石牌。那石龛内部并没有骨灰坛,只有这样一个石牌,上面刻着:
尹御月 魂归后葬此
果然,尹御月来过此处。沈绥其实早就有所猜想,且一直随身带着尹御月的衣冠灰烬。眼下,就在一名千羽门弟兄背后的竹篓中装着。见此情状,她取了那灰坛,将尹御月的衣冠灰烬放进了石龛,然后将石牌立起,作为牌位。
尹御月,究竟是好是歹,沈绥不知该如何评论。他或许走火入魔,太过想要长生不老。可他最终还是明白自己无法长生不老,给自己立下牌位,早早就订好了葬处,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太多太多的人,可他却还是忠诚于他的家族,未曾将家族的秘密大肆传扬出去,亦未曾如他父亲的遗愿一般,向家族报复。可他太过痴迷于血脉之秘,从而引起了后来一系列的事,却也是罪魁祸首。这或许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因果往复。
“前辈,你究竟活了多久,长生不老之术究竟是否有效,我其实都不关心。但我希望你的研究是有成果的,至少我可以确定的是,鸾凰血脉拥有相当强的治愈能力。借你当年炼制的血丹一枚,给与我的小妹妹治病,想来你也不会介意。你是家族的罪人,但我还是将你安葬于此,如你所愿。当年杀害你的凶手,我会找到的,并非是为你报仇,我这一生永远都不会为了复仇活着。我想要的,是真相。若我找到了,你或许就能瞑目了。二十多年了,但愿我还能找到。就这样了,前辈……”沈绥双手合十,拜了一下,随即带领手底下的人出了葬洞。
沈绥等人周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张若菡、沈缙等人的身边后,将洞内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让沈绥意外的是,她话刚说完,沈缙就打着手势道:
【阿姊,我做好决定了。那枚血丹,我会服下的。】
沈绥初时有些吃惊,但很快似乎就已经理解了妹妹想法转变的原因。她从腰包中取出存放着那枚血丹的匣子,递给沈缙,笑道:
“那就赶紧服下吧,趁着你还没反悔之前。”
【不会反悔,我想了很久,今天终于想通了。或许我早就该来这里看看,看看我们的祖先是如何生活的,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观念,与外界真是太不同了。】她取出了丹匣中的血丹,一仰头就吞了下去,仿佛只是吃了个什么很普通的东西似的,随即问道:【阿姊,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妹妹,是尹家人,对吗?】
沈绥眸中有泪光闪烁,一时哽咽,终于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道:“尽说些废话。”
沈缙低头笑了。
***
开元十九年九月廿四,润州金陵,沈氏老宅。
秋风拂面,天有些凉了。但是沈氏内却热火朝天的,又是扎红绸,又是挂灯笼,仿佛要办什么喜事。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筵请任何客人,大门紧闭。
说起这关起门来办喜事,恐怕也只能想到千鹤与沈缙的婚事了。自千鹤三个月前向沈绥提亲后,她们的婚事很快就上了议程。但是,毕竟一切都还要等到回了金陵再说。从蜀地一直走到金陵,沈绥一行人完全是重走了当年先人们迁徙的道路。这一场寻根之旅,带给众人很多很多的感触,沈绥似乎觉得自己内心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很特殊的责任,她觉得她有这个责任继续挑起家族传承的重担。并非只是血脉,沈绥觉得,她需要建立的是家族的信仰,一个家族培养出来的人,要有这个家族的精气神。从前的尹氏或许缺乏了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因而家族中出了叛徒,惹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她希望从此以后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养成尹氏才有的精神。
坚韧不拔,开拓进取,乐观处世,忠贞不渝。这十六字家训,是她初初刚定下的。坚韧不拔与忠贞不渝是之前家族中一直在强调的,但是开拓进取与乐观处世,家族中却极度缺乏,这或许才是望舒郎、尹御月、伊胥这类叛徒出现的原因。沈绥认为这样的精神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她自己,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哪怕再苦再痛再难,她都能苦中作乐,寻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光明,并为之奋斗。有了目标,自然也就有了动力与向上心,背叛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否则,现在的她早已不知走向何方了。
只是看着开拓进取、乐观处世,这四个字,沈绥却依旧觉得太过轻佻,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尹域。尹域也是一个有这样精神的人,可是她最终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人力有时尽,当年尹域面对的一切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哪怕再有着精神上的坚韧不拔与乐观,恐怕也是难以为继。
家训之事被她暂时搁置了,最近她有些迷茫,时常发呆,内心情绪实则十分低落。能和莲婢凰儿一起回到金陵老家,以及妹妹婚事将近,怕是她近来唯二比较开心的事了。
琴奴和千鹤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因为都是女子,也不像是一般的婚礼仪式那么复杂,还需要嫁娶之类的分别。只是搭了青庐,摆了酒席,祭祀天地,合卺共牢,就结束。
沈绥已然换上了赤色的礼服,梳妆完毕。张若菡还在屋内打扮,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她坐在廊下,看着小凰儿在院子里玩耍,有些出神。
凰儿正拿着棍子在地上戳着什么,全神贯注的,一岁零三个月的小家伙已经能颤颤巍巍走起路来了,头顶梳了一对特别可爱的角辫,随着她笨拙的动作一摇一晃。粉嘟嘟的小脸蛋带着一种孩子才有的纯真的表情,乌亮的大眼睛内充满了童稚的好奇与快乐。
不多时孩子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沈绥道:
“阿爹,虫虫……”
沈绥一看不由笑出声来,这孩子竟然挖了一大团蚯蚓出来。
“厉害啦凰儿,给阿爹看看。”说着就从孩子手里提溜起那条蚯蚓,盘在手里玩。凰儿一脸新奇地望着阿爹玩蚯蚓,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一个气恼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赤糸,你带着孩子做什么呢,把手搞得脏兮兮的,快去洗手!马上婚礼就开始了!”梳妆完毕的张若菡出现在了她们身后,斥责道。
沈绥吐了吐舌头,忙丢了蚯蚓,拉着凰儿去洗手。凰儿还在惦记那条蚯蚓,一直扭着头看。但是因为怕阿娘发火,她也不敢哭闹,憋着小嘴显得有些恋恋不舍。
张若菡是真的有些郁闷,这娘俩怎么都一个德行,好奇又好玩,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东西是她们厌恶的。而张若菡是发自内心的讨厌虫子,看到娘俩玩虫子她就受不了。佛家说爱惜飞蛾罩灯纱,张若菡却永远都是那个被虫子吓跑的人。
洗完了手,沈绥抱着凰儿,与张若菡一道往青庐行去。不多时,便看到青庐外忙碌的尹家仆从们了。这些仆从都是老人了,起码当年沈绥受了重伤回到金陵之后,他们就在这里,很多人甚至照顾过沈绥的父亲尹域。见到沈绥一家三口来,老人们脸上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掀开帐帘,沈缙已然坐着轮椅等在内了。看到沈绥进来,沈缙笑着,竟然开口说话了:
“阿姊,来了啊。”
三个月前服下的血丹有了出色的治愈效果,后来沈绥也会定期放一些血出来提供给颦娘做沈缙的后续治疗,沈缙再也没有拒绝过。
“怎么样,感觉如何?”
“有点紧张。”她略显羞涩地低下头,一身凤冠霞帔,显得她愈发的娇艳可爱。素来男装的她忽然换上大婚的女装,实在是给人一种无比惊艳的感觉。
“我妹妹真漂亮。”沈绥笑着赞扬道。
“阿姊,别闹我了。”她是真的不好意思,“来,凰儿,给阿叔抱抱。”
“阿叔?”凰儿有些混乱,她不大明白为何阿叔穿成了这样,有些认不出来了。沈绥笑着将孩子送到了沈缙怀里,没有去理会孩子的疑惑。凰儿素来适应能力极强,别家的孩子,父母亲换一身衣服,认不出来了,可能会大哭。这孩子却不会,她很快就发现这是她熟悉的人,于是自动忽略穿着的问题。
“琴奴,感觉怎么样,嗓子还有痒吗?腿脚如何?”张若菡关心道。
“嗓子不痒了,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的声音还显得有些沙哑不自然,说话音量也很小,毕竟十多年未曾发过声,还有些不大敢用自己的嗓子。不过能听出来,沈缙本来的嗓音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女声,若泉水叮咚,清脆极了。
“腿脚不像以前毫无知觉,我能感觉到,但是还是动不了,我试了试,只能稍微挪一点,脚指头也能动两下。”沈缙继续道。
“没关系,多练练,时间久了,自然能恢复。”张若菡鼓励道。
“嗯,谢谢阿嫂。”她笑道。
不多时,另外一位新娘也在颦娘的搀扶下入了帐。又是一位素来男装的女子第一次换上女装,千鹤给出的美却是一种坚韧不拔的美,不娇艳不婉约,刚正大气,十足得符合她的性格。蒙眼的黑布被换成了红布,她的手被交到了沈缙的手中。二人双手交握,彼此心领神会地一笑。
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忽陀唱礼,沈绥看着她们合卺酒,共牢食,结发为伴。一时真是感慨万千。她想起了两年前与张若菡成婚时的场景,又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抱妹妹的场景,一幕一幕,历历在目。她想起了千鹤悲惨的身世,想起了她在这里无依无靠,只剩下这样一群人在身边,不由得心酸又欣慰。
最后新人给她奉茶时,她竟没能控制住感情,流下泪来。张若菡倒是笑了,她发自内心地喜悦,喜悦她心疼的琴奴和千鹤,能找到彼此毕生的归宿。
礼成,洞房夜,孩子已然熟睡,沈绥与张若菡携手在院中望月。
她们半晌无语,静静彼此依偎。
“我真希望一切都结束了。最后,张若菡轻声道。
“放心吧,不会太久了。”沈绥笑着回答,握紧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第五卷 终章,下一卷开启最后的长安大乱斗,故事舞台又要回长安了。
PS:已捉虫,求评论,上一章的评论少的吓人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开元二十一年五月十八; 长安。
时近中午; 通化门口出现了一群人; 聚在门口的无名茶肆边; 一面吃喝一面闲聊,似乎是在等待谁的到来。他们总共七个人; 身上的穿着都挺寻常,除却为首的一位年轻男子; 一身青色锦缎云纹圆领缺胯袍; 戴黑脚硬幞头; 面庞俊雅英挺,十分惹人注目。
茶馆的茶博士为他们斟了第五遍茶; 男子笑着说了声多谢。茶博士被他那漂亮的笑容晃花了眼; 终于忍不住道:
“郎君这是在等人啊。”
“是。”男子笑着回道。
“冒昧问问,这是在等谁?”茶博士问道。
“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男子神秘地眨了眨眼; 笑道。
茶博士倒也没觉得尴尬,一来男子的举止谈吐让他觉得如沐春风; 二来他在这通化门口摆茶肆也有好些年了; 经常要与各路人等打交道; 早已成了人精,能说会道。于是立刻转变话题道:
“我瞧着郎君好生年轻,可是刚刚及冠?”
“哪里哪里,去年已过而立。”男子摆了摆手道。
“啧,真看不出来; 郎君生得真好。”茶博士赞叹道。
男子大大方方说了句谬赞了。
“唉,这天热了,郎君们也是不容易,小店有冰镇的酸梅汤,可来一碗否?”
“善哉。”男子点头。
茶博士这下可开心了,这几个人坐在这里真是照顾他生意,出手也大方。只是他还是很好奇,什么人能让这样一位气质风度绝佳的郎君一大早就等在此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七个人,觉着都是手上有功夫的人,瞧气度就是习武之人,再看看那龙行虎步的姿态,心里就确定了八成。而且这些人身上都配着兵器,虽然都用布条裹着不见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习武之人没关系,只要别在咱这小摊上闹事就行,茶博士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又坐着等了一会儿,一名眼尖的男子似乎看到了城门口有人进来了,提醒了一下那位郎君,那郎君丢下茶钱,立刻带着一群人解了马,牵着马迎了上去。整个过程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茶博士一点桌上的钱,发觉给多了,他倒也没有喊住那郎君,他知道这是赏钱。收了钱,他就抻着脖子往一群人前去的方向眺望,想要搞清楚他们迎接的是谁。
结果却吓了他一跳,只见那城门口竟然进来了一长队纪律严明的军队,且都是一水的女兵,能有一两百人。队伍打着“月”的军旗,老长安人一瞧便知,这是晋国公主的拱月军呀。
不得了,怪不得呢,原来是晋国公主。茶博士心中感叹。只是,晋国公主不是在边疆带兵吗?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长安城的老百姓虽然坊间巷尾经常能打听到朝野的一些小道消息,可具体的情况,肯定不会是很清楚的。
晋国公主再回长安,迎接她的却只有这一群身着便服的男子,未免有些寒酸了。照道理说,京兆尹该出动的。难道说,是低调秘密回城?可这阵仗也不低调啊,一两百的拱月军进城,谁都能察觉到。
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了?茶博士暗自猜测。
先头的拱月军过去后,很快,一架宽敞舒适的马车进了城,只见那郎君在马车前作了一揖,竟然径直丢下自己的马,进入了马车之内。马车很快继续出发,剩下的男子们拱卫在马车四周,随队出发。目标自然是位于长乐坊的晋国公主府。
原来那郎君是晋国公主的身边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茶博士唏嘘一通,最后也只能擦擦桌子,收了茶碗,心想着这么个大人物在我这喝过茶,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
沈绥掀开车帘,进了马车。打眼一瞧车内的景象,不由觉得有些滑稽。
车中坐着的三个人,呈现出一种很不自然的空间分配的状态。车内空间分明很大,李瑾月却与徐玠挤在一起,反倒将大部分的空间都留给了坐在一旁的杨玉环。
四年未见,李瑾月与徐玠的变化都不算大,唯一的变化大约是幽州粗砺的风沙气候,在她们面庞上留下了一些痕迹。除此之外,岁月并未添加皱纹,倒是二人周身的气度发生了变化,军人气更重了,尤其是徐玠,虽然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会上沙场训练。可她看起来,却是一派儒将的气度,文武兼备。而李瑾月身上的威严更重了,在幽州这么多年,她已然经营起了大好的局面,眼下河朔三镇,尽在她掌握之中,大唐有将近一半的军事力量,是要听她指挥的。
变化最大的要属杨玉环了。这个印象停留在十一岁的少女,眼下已然初初长成大姑娘了。十五岁的女孩,已过及笄,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这许多年来跟着李瑾月在军营之中,她也算是被锻炼了出来,原本身上的娇柔气息几乎瞧不见了,倒是举手投足有了英气,气度更加沉稳。
只是这些细微的气质变化,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出来。杨玉环的美,几乎可以遮掩一切。当初她还是个女孩时,容貌就已然美不胜收,如今十五岁,就好似牡丹之含苞一瞬盛放,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美丽,让人无比惊艳。她的身段愈发挺拔婀娜,原本有些微胖的脸颊纤细起来,更加能够凸显出她五官的精致可人。她未施妆容便已如此,难以想象她装扮起来会有多么美。她身上天然的体香愈发绵长诱人,沈绥一进车厢,就被这体香沁入心脾,周身舒泰起来。
瞧着沈绥进来,杨玉环率先打招呼,车子里不好行礼,她只是举手一揖,道一声:
“沈先生,许久未见。”她的声音也成熟了,再不是从前女孩子家的音色了,这一开口说话,便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诱人美态出现。
“玉环长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沈绥笑道。
“你这人,一进来怎的不与主君行礼,反倒总是望着旁人。”沈绥这边正打招呼呢,一头的李瑾月开口了,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调侃道。
沈绥嘴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杨玉环莫名觉得面庞发烫,转过头去望向车窗外。
“是是是,臣失礼了。臣沈绥,拜见晋国公主阁下。”沈绥忙夸张行礼。
“得了吧!”李瑾月笑骂着拍了她一下,将她拉到了身边坐下。
“玉介,久违了。”沈绥又向徐玠打招呼。
“久违了伯昭,晚上一起喝酒。”徐玠隔着李瑾月向她笑着,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伯昭,我看你近些日子在金陵有些乐不思蜀了啊。”李瑾月继续调侃沈绥。
“哪里不思蜀,天天惦记着您呢。”沈绥臭起李瑾月来也是毫不留情。
“说真的,莲婢和凰儿可好?”李瑾月决定不和她斗嘴了,反正斗不过。
“都好,刚到长安,在家中休息呢。”沈绥笑道。
“哎呀,转眼间,凰儿都四岁了,咱们都老了。”徐玠感叹道。
“瞎说,我今日还被茶博士夸年轻呢,说我看着像刚刚及冠。”沈绥道。
“是吗?那咱们是一样的。”李瑾月很不要脸地说道。
“你……”沈绥乜她一眼,然后坏心眼道,“还是让玉环评价一下,公主看起来年轻吗?像不像刚及冠?”
“唉!”李瑾月忙抓住沈绥,显得有些慌乱。
杨玉环抿唇憋笑,最后还是很给面子道:“当然年轻,看起来像刚及笄。”
沈绥和徐玠大笑出声,李瑾月尴尬地咳嗽两声,不经意对上杨玉环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瞬又移开去。杨玉环面庞带笑,眼中光芒却黯淡了下来。
玩笑开过,言归正传。
“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武惠妃之事罢。”沈绥说道。
“嗯,两个月前接到圣人的传令,让我低调回京,武惠妃近来身体状况很不好,恐怕时日无多。”李瑾月道。
“这武惠妃病危,本与你无关,却找你回来,怕是有一番别的考虑。”沈绥道。
“反正不会是再让我联姻了,我毕竟与长雪已经成婚五年多了,这婚姻,他也不能说没有就没有。”
徐玠接过话头道:“虽说如此,可武惠妃若是没了,这朝野的局势,怕又会有变化。牵扯到寿王与忠王之间的储位争斗,寿王没有了母妃,怕是势单力薄,将瑾月召回来,可能是为了制衡忠王。”
“玉介此话在理。”沈绥道,“这是最大的原因。”
李瑾月点头:“我省的。此番回来,我也是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长雪兄没有和你一起来长安?”沈绥问道,之前她只与李瑾月简短地通过一次信,信中也未曾提到有关李长雪的安排,因而有此一问。
“没有,我让他留在幽州,替我顾看一下幽州的政局。”李瑾月笑道,“别看咱们成婚是政治联姻,可如今却是统一战线的同袍战友了,他这个人瞧着不着边际,实际上办事还挺牢靠,有他在幽州,我也放心。此外,尉迟也留在了幽州,军队中的事有她管着。我此番只带了程昳回来。”
程昳就在队首带队前行,沈绥方才已经与她打过照面了。她笑道:
“看来你与长雪倒是相处得不错。”提起李长雪,沈绥总想起自己在幽州时,因为被族婆婆下药,李长雪差一点对张若菡做出越轨之事,后来被自己踢了一脚的事。当时的不悦与愤怒早就没了,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对李长雪来说这是无妄之灾,祸首其实是自己等人。
“哈哈哈,时常一起喝酒,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李瑾月态度很大方,看得出来她确实不曾对李长雪动情。当然,关于这一点沈绥早已有所预料,李瑾月这个人恐怕这辈子都喜欢不上任何一个男子了。
她又不着痕迹地忘了杨玉环一眼,见这姑娘看似在张望车窗外的街景,实则竖着耳朵在倾听,不由得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
“伯昭,你呢?圣人让你巡查各地,剿灭邪教,你在外这么多年,他到现在还没有召你回去?”关于这一点,李瑾月与徐玠都不大了解,沈绥也未曾在来信中提过。
“圣人没有过问太多,他日理万机,邪教可能被他忘在脑后了。倒是大理寺今日下了召令,所以我才会提前回长安。昨日刚到,我就去大理寺复命了。”沈绥回道。
“哦?你外公如何?”
“我还没来得及去拜访他,他年事已高,近几年身子不大好,一直在家中休养。大理寺的事务都交给了明少卿处理。唉……我打算明日抽空去看看他。”沈绥道,语气中显得十分歉疚。
“嗯,明日早间我得入宫面圣,你午后若是有空,来我府上一趟,四年前你在大漠的事,我还想听你详细说说。”沈绥虽然有在信中简略地叙述过大漠发生的事,但李瑾月很多细节并不很清楚。
“好。到时候,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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