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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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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儿由张若菡亲自哺乳养育,长到如今四岁开始学着自己独立,张若菡也不再事必躬亲,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将一直为沈家做大厨的蒙钟请来,暂时负责照看凰儿的起居,并监督凰儿平日里的学业。当初蒙钟在沈绥等人离开长安前往江陵之后,就一直留在长安总部负责墨鹰堂的事务,并未跟随沈绥一起走。故而她没有随沈绥去过江陵和洛阳,也没去过幽州、西域、巴蜀和金陵,沈绥等人在外漂泊了将近五年的时光,这位高大圆胖的墨鹰堂女副堂主,与沈绥、张若菡时隔将近五年才终于重逢。因为想念她的手艺,沈绥一回长安,就将她调回来掌厨,如今又成了凰儿的保娘。
  然而就在沈缙放下心来,准备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等会儿如果有官兵进来了,该如何应对之时,本该看着凰儿睡觉的蒙钟急匆匆出现了。她高胖的身影在夜幕里仿若巨熊一般,行动的速度却异常敏捷飞快。
  “二郎!千鹤先生!凰儿,凰儿不见了!”蒙钟疾呼道。
  “什么?!”沈缙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我就……打了个盹,这孩子本来睡得很熟的,不知怎么就……”蒙钟无比自责,着急上火,懊恼极了,连话都说不连贯。今日早间娘子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今夜她与大郎都不在,委托她千万要照看好凰儿,还说这孩子夜里好蹬被子,要及时发现,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娘子和大郎交代?
  “大家分头,先去找凰儿……这孩子不会无故乱跑,我怕是什么人或物吸引了她,大家千万小心,有可能官兵口中的杀人凶手,藏到我们家里来了。”千鹤立刻反应道,虽然她的话十分骇人,但她的沉着冷静显然感染到了大家,于是整个沈府都被发动起来了,主人、仆从,以及守护沈府的内外一干千羽门弟兄们两两一对,分头搜寻。好在沈府不算很大,凰儿又年幼,不可能翻出府去,找到凰儿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大人们急得满头大汗时,我们失踪的小家伙凰儿,却正顾自站在沈府西苑的角落里,望着眼前的假山石,瞪着大眼睛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显然并非在盯着假山石看,而是盯着藏在假山石背后的某个黑影。小家伙手里还捏着自己的木刀,全神贯注,神情丝毫不见惧怕。
  大约小半刻时间前,小家伙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见身边蒙钟正在打盹,小家伙就没有叫醒她。就在这时,她寝室的牖窗外,窗纸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黑影似乎是翻墙进来的,一闪而过,小家伙立时警觉起来。这几日跟随千鹤师父学习拔刀术的基础,小家伙本就敏感的六识均被锻炼起来,有了质的飞跃。对于危机的应对,尚且不满四岁的凰儿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她本来就大的胆量,眼下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什么也不惧怕,充满了好奇心。任何事,她都跃跃欲试。因而见到有黑色人影翻入家中,凰儿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她想着若是自己能抓住黑影,阿爹与阿娘定会奖励自己,阿爹说不定就会打造一把真刀给她了。越想越是兴奋的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悄声翻下榻来,捉了自己的木刀,就跟上了那个黑影离去的方向。那黑影似乎受伤了,滴了好多血,凰儿顺着血迹,就找到了假山石这里。
  事到临头,凰儿终于还是有些胆怯了,她虽年幼不懂事,但也明白自己与成年人之间的差距,她立在原地,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她或许没办法抓住这个黑影,她应该先去找千鹤师父和二叔的。
  就在这时,那黑影动了。他蹭着假山石艰难地站起身来,侧过身子,半边身躯从假山石后探将出来,借着墙外的火光,凰儿瞧见他面上蒙了一层黑布,黑布罩住了他眼部以下的位置,而他头上的头巾则盖住了他的整个额头,周身包的严严实实,唯独留出了一双眼。他瞧起来满头大汗,腹部似乎被捅破了,他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按着左腹的位置,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他的左手中提着一把漆黑的短刃横刀。
  黑影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假山石不远处的凰儿,吃了一惊,身子立时僵直,定睛一瞧是个孩子,这才松了口气。凰儿则如临大敌,立刻将自己的木刀横在身前,摆出对阵的姿态。
  黑影见状,嗤笑一声,道:
  “小鬼头,不想死的话,闭上你的嘴赶紧跑,你要胆敢出声,立时叫你毙命。”这黑影倒是还保留着几分道德底线,似乎并不想伤害这个孩子的性命。他现在是伤残之躯,再带着一个孩子实在吃力,反而会拖累他,故而他也并不想掳走这孩子。
  凰儿却并没有被他的话威胁恐吓到,小家伙依旧谨慎地握着自己的木刀,摆出架势,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影,一瞬不瞬。
  “该死的小鬼,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影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带着微怒从假山石后绕出,提着手中黑色的横刀,向凰儿而去。
  凰儿开始小心翼翼地后退,始终保持着面对黑影,木刀也不曾放下。她后退的方向是西苑的正大门口,那里是大人们有可能会赶来的入口。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很条理清晰,脑子非常清醒。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孩子有些非同一般,他略有些着急,加快了步速,打算快点将这个孩子控制住,免得她大喊大叫,引来追兵。
  但是显然已经迟了,凰儿敏锐的听力察觉到了熟悉的木屐急速蹬踏地砖的声响,声响的主人正快速接近西苑门口,于是她立刻大喊起来:
  “师父救命!我在这里!”
  “小鬼!!!”黑影目眦欲裂,已然起了杀心,手中黑色横刀出鞘,就向凰儿扑去。
  凰儿奋力将手中木刀丢了出去,转身就跑,木刀飞向黑影面门,黑影身形被迫一滞,躲开了木刀。只是因为耽搁了这一瞬,等黑影调整好身子时,眼前的孩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黑布蒙眼的东瀛女武士,她身材不高,但杀气腾腾,提刀在手,身形迅猛,颇有高手风范。之所以知道她是东瀛武士,是因为此人上着月白交领短衣,下着皂色百褶袴,脚踩高齿木屐,手提一把东瀛武士大刀,这一身衣着实在太有代表性了。
  “一个成年男子对付一个稚童,未免悬殊太大、胜之不武。在下愿奉陪足下过两招。”黑布蒙眼的女武士说罢,曲膝下蹲扎下马步,沉腰扭身,左手握刀鞘收在腰间,右手虚搭在了刀柄之上。这架势,黑影见所未见,只觉无比古怪。他不敢大意,握紧自己的黑色横刀,率先发起攻击。
  然而就在下一刻,方才还在他眼中的东瀛女武士不见了,他好像听到了衣袂猎猎之声,他的腹部一阵冰凉刺痛,似乎有利刃从下向上划过胸腹,紧接着他感觉到后脑勺被重重一击,登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凰儿!”就在千鹤击倒黑衣人之后,沈缙也赶到了,一下将凰儿抱入怀中,焦心呼唤道,“你怎么能乱跑?吓死二叔了。”
  “对不起……二叔……”凰儿委屈起来,泫然欲泣。
  “没事吧?给二叔看看。”沈缙上下打量着凰儿,确认她没事才大松一口气。
  “你也不要斥责她了,这小家伙今夜表现很出色。”一旁正收起武士大刀,脚踩黑衣人的千鹤悠然笑道。
  “你闭嘴!都怪你,正经的不教她,尽教些歪的。”沈缙怒道。
  千鹤被怒头上的沈缙噎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
  说话间,千羽门长安总部的舵主崔钱带人赶到了,见千鹤已然制服歹徒,崔钱上前查看。他摘下黑衣人的面罩,定睛一瞧,不由吃了一惊:
  “这家伙……是飞骑军的将领!”
  沈缙闻言不由蹙起双眉,她知道崔钱对长安各路门阀贵族以及在位在职的文武朝官都十分熟悉,绝不会认错,于是请教道:
  “这人是谁?”
  “右羽林军副将张代,是长安城南一处富贵人家张家的子弟,家中做绸缎生意。长凤堂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我认识他,和他还说过几句话,这人是个用枪的高手。”如今飞骑军中军士大多是京城富户和街面上的无赖游手,他们交钱投充飞骑,是为逃避徭役和获得庇护,这已然是公开的秘密。
  “飞骑军的副将,为何成了杀人凶手?等等,飞骑好像是忠王的势力吧……”千鹤疑惑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了官军大嗓门的叱喝声,一面大喝一面还用力敲打门扉:
  “开门!快开门!万骑军公干,缉拿案犯!”
  沈缙面色一凝,对崔钱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将晕倒在地的张代绑了,一起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飞骑军是左右羽林军的代号,万骑军是左右龙武军的代号(开元二十七年后,左右万骑营正式被赋予左右龙武军的军号,大将军为陈玄礼。本文中,时间虽未到但已经完成此改制),此后还有天骑军,是左右神策军的代号,神策军是安史之乱时増设的禁军。
  朋友们,你们太紧张了,我说出事了,又不是说家里有谁会出事,你们要对琴奴和千鹤有信心啊,她们在家能出什么事。小凰儿自小就吉星高照,更是不会被伤害的。【doge】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就在崇义坊大乱之时; 位于长乐坊的晋国公主府内; 忽然响起了一声来自女性的凄厉惊叫。西厢客房内; 正在睡梦中的张若菡猛然惊醒; 起身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人,原来是沈绥不知何时回来了; 比她还先坐起身来,正坐在床榻边着履。
  “赤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都不知道……”张若菡头脑有些晕胀; 迷迷糊糊问道。
  “我刚躺下没多久。”沈绥道。
  “外面出什么事了?”张若菡也跟着下榻。
  “莲婢;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就好。”沈绥知道张若菡从熟睡中惊醒; 这会儿肯定感觉不适。
  “我没事; 我跟你一起。”张若菡坚持道。
  “好。”沈绥没有再说什么,她飞快地穿好衣物,又帮着张若菡穿衣理发; 然后一手提起自己的雪刀,一手牵起张若菡; 出了房门。
  沈绥大致判断了一下惊叫声的来源; 决定往公主府北而去。
  同一时间; 熟睡中的杨玉环也被惊醒了。小姑娘躺在榻上,睁着双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多时她呼唤身边的侍女:
  “听雨,听雨?”
  “小娘子。”寝室外,听雨走了进来。听雨原本是李瑾月身边的大侍女; 因为近些日子,杨玉环已然搬到李瑾月的主院来住,与李瑾月同案而食、同榻而眠,听雨也就成了杨玉环的侍女。
  “公主还没回来吗?”杨玉环最先问的不是方才的惊叫声,倒是李瑾月的所在。
  “刚回来没多久,眼下正在浴房沐浴。”
  “外面出什么事了?”她这才问到。
  “不知,值守的侍卫应该已经去看了。如若有事,会有人前来禀报公主。”
  杨玉环点了点头,倦意袭来,她眼皮显得沉重。顾自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乌黑的秀发顺着她的脊背流泻而下,发尾铺散于榻上,她下颚枕着自己交叠于膝的手臂,无精打采地对听雨道:
  “你去休息吧,我等公主来。”
  听雨望了一眼这位公主府的新客,应了一声:“喏。”她转身离去时,心中不由再一次浮现古怪的情绪,难道以后这位小娘子,真的会成为咱们的女主人吗?这已然是晋国公主府内所有下人共同的猜想了。
  听雨走后,小姑娘望了一眼身旁冰凉空空的床榻,不由叹息一声,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月儿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困死了。
  惊叫声响起时,李瑾月刚濯发完毕,入浴桶泡了没多久。听到北方传来的刺耳惊叫,她蹙起了双眉,“哗”的一声从浴桶内站起身。李瑾月沐浴不喜欢别人服侍,一切都是自己来,这是她在军营内早已养成的习惯。她草草用干巾绞了一下湿发,擦干身子着衣,迅速推开浴房们,赤着双足踩着无齿木屐走了出来。她湿发尚未束起,尽数披散于后背,打湿了她身上白袍的衣背。她脚步匆匆,往主院的前堂而去。
  走在回廊上,就撞见了一名拱月军的女侍卫匆匆进了主院的大门,正准备往前堂而去。李瑾月立刻喊住了她,女侍卫忙上前行礼,李瑾月发现她面色煞白,不很好看。
  “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回禀公主,北苑出人命了,北苑夜郎陈毕……死了。”
  “陈毕?谁?”李瑾月有些摸不着头脑,虽说是她府中的人,她也不是谁都认识,何况只是个清扫恭桶、挑粪倒尿的夜郎。
  “陈毕是府中老奴了,他原本是宫中内侍。公主府刚建好后,他就从宫中调来了府内,一直是府内的夜郎。如今年岁也已很大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被杀了,死的方式还相当凄惨。”
  “怎么死的?”李瑾月已然迈步,准备去北苑看看,女侍卫忙拉住她道:
  “公主您还是别去了吧,免得污了您的眼睛。陈毕住的地方本就又臭又乱,他的头还被砍下来了,抱在他自己的怀中,死的太惨了。”
  李瑾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见到凶犯?”
  “不曾,巡逻的士兵们根本不曾发现有可疑人物潜入府内。”
  “恐怕是个高手。”李瑾月道,她转身往后寝走去,叮嘱女侍卫道,“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就来,你先等着,一会儿给我带路。”
  “是。”女侍卫知道,自己的劝说恐怕是无效了。
  李瑾月匆匆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听雨恰好就侍立于此。见李瑾月来了,她立刻屈膝行礼。
  “玉环醒了?”李瑾月问。
  “是,正等您呢。”听雨道。
  “取一套便于行动的便衣来,我要换上。”李瑾月吩咐道。
  “喏。”
  李瑾月刚踏入寝室,便有一阵香风拂来,她张开双臂,女孩便扑入了她的怀中,撞得她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才定住身形。
  “你这丫头,我早晚要被你给撞坏了。”李瑾月抚摸着她的发丝,笑道。
  “我好想你。”女孩嗫嚅着。
  “嗯,我也是。”李瑾月吻了吻她的发顶,“可是没办法,我今夜恐怕不能睡了。府里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
  “那我和你一起。”杨玉环抬起头来看着她道。
  “不,你还是别去了。”李瑾月摇头。
  “我……我想去……”杨玉环道,“你们在做的事,我也想知道。”
  “环儿,若只是平日里和伯昭她们谈事情,我也就带你去了。但这次不同,府里出人命了,命案现场你也要去?很恐怖的。”李瑾月耐心解释道。
  “我……”杨玉环有些犹豫,“那我在外面等你,我不进去。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我想陪着你。”
  李瑾月想了想,道:“好吧,去换衣服去。”
  小姑娘喜笑颜开,踮起脚在她唇角一吻,然后迅速跑回去换衣。等二人都换好衣服,在女侍卫的带领下赶到现场的时候,沈绥与张若菡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现场调查了。
  案发现场在北苑的一隅,用篱笆隔出来的一个小院子里。杨玉环果真听话得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围等待,李瑾月走入现场时,沈绥正与张若菡站在案发现场不远处,低声交谈着什么。李瑾月走过去时,先看到她的是张若菡,随即沈绥才随着张若菡的视线看过来。
  “卯卯,你可来了。”沈绥道,“来吧,我带你去看看现场。”
  说着她就率先转身往小院子的东北角走去,李瑾月看了一眼张若菡,张若菡懂她的意思,回答道:
  “这人死得太蹊跷,卯卯,我和赤糸猜测这个人可能有更深的背景。”
  李瑾月点了点头。
  前方的沈绥已经走到了尸首的身边,侧过身子让李瑾月看。李瑾月立时蹙起眉来,只见一个无头的男性尸首,正跪坐在地上,他的身子十分僵硬,以至于可以一直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不动。而他的怀中,抱着他自己被砍下的头颅,脖颈的截断面十分平滑,应该是用快刀一刀斩下。头颅之上沾了一些尘土草籽,表情显得迷茫,双目睁得很大,仿佛在凝视着远方。死者瞧起来已然上了年纪了,起码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他的居所四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再加上尸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使得整个场面显得十分诡异骇人。
  “这个人死后起码有一个半时辰了,算算时间,可能是在亥初时分遇害的。那个时候,我们俩都还在忠王府内,莲婢说,那个时候她已然就寝,府内基本上不会有人到北苑这里来。”沈绥对李瑾月说道。
  “那这个人是怎么被发现的?那个尖叫的人是谁?”
  沈绥指了指远处蹲在茅屋屋檐下,正由几名女侍卫包围着的女子,道:
  “是她,我问过了,她名叫真儿,是死者的养女,是你府内的浣洗工。她每天都干活至深夜,也都是这个点回家,结果回来后,就发现她的养父死在北苑的院墙之下。”
  “王管事!”李瑾月喊道,她呼唤的是晋国公主府的管家,名叫王文,此人曾是宫中的一名高阶内侍,做过内侍省库房的总管。晋国公主出阁建府后,他被调来做公主府总管,实际上是高力士的眼线,负责监视李瑾月。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表面上并未戳破。王文此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公主府在他的打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他也很知趣,甚少会挑拨李瑾月与圣人之间的关系,故而李瑾月对他很包容。
  正在安慰真儿的王文听到李瑾月唤他,急匆匆赶了过来,向李瑾月行礼。
  “这个死者陈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进的公主府,之前是做什么的?得罪什么人了?”李瑾月询问的时候,语气虽平静,但威怒已显。王文冷汗下来了,急忙回答道:
  “回公主,老奴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陈毕听闻是宫内犯了错的内侍,被赶了出来的。他来求我,说给他一个栖身之地,他已然无家可归。老奴多少与他有些交情,便让他做了公主府的夜郎。老奴知道他是戴罪之身,就怕他殃及公主,刻意将他贬得远远的,从来不让他靠近公主。老奴也没想到他会……唉……”
  “这人原来是个戴罪的内侍……”李瑾月低声自言自语道,“只是他这个死法,太过残酷了,若不是有深仇大恨,怕不会这般杀人。而且,凶手显然十分擅长刀法,能一刀斩下头颅,绝非等闲之辈。”
  “没错。”沈绥分析道,“凶手是一个与死者相熟之人,在他拔刀杀人之前,死者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杀。斩杀死者的那一刀,是从高处向下斜劈,凶手应当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起码要比死者高出大半个头。他是从死者后侧袭击的,刀法迅比闪电,以至于死者毫无察觉,就身首异处。砍下死者头颅后,凶手将死者的身躯摆成跪姿,让死者自己捧着自己的头颅,这个姿态或许代表着什么特别的含义。”
  “是否与近来那些案子有关?”李瑾月看向沈绥,她这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沈绥知道她是在问这案子是不是秦臻安排人做的。
  沈绥只是摇了摇头,她的面色变得很严肃,道:
  “安娜依等人都在牢里,我不知道还会有谁能够继续作案。卯卯,我很担心……”她盯着李瑾月的双眼,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我担心我外公是被人利用了,他以为确实是他做了这一切,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他自愿成为了他人的替罪羊。”
  李瑾月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波真相正在靠近……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五月廿九; 凌晨子时至寅时; 长安城相继发生多起杀人命案。
  一位名叫曾颐的前控鹤府郎官被一头削尖的木棍穿刺心脏钉死于朱雀门门楼之上; 曾颐身前居住在光禄坊; 是距离朱雀门最近的里坊之一。至于他为何晚间会离开自己的居所,死于朱雀门楼之上; 暂且不得而知。万幸凶徒被值守的万骑禁军将士及时发现,追捕逃入崇义坊沈府; 后被逮捕。
  接着; 延祚坊一名唤荀乐的前控鹤府郎官与金城坊一名唤白子谦的前控鹤府郎官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发现死于家中。二人均被绑缚双手双脚; 塞住口部,活埋致死; 凶手在堆埋死者的封土之上甚至竖起了木制的牌位; 其上刻画着古怪的纹路,似乎是道家的封印术纹。
  至此,控鹤府被废后幸存至今的八名郎官; 全部被杀害。基本案情如下:五月廿二,丰乐坊陆炳文、延寿坊章廷乐、安仁坊吴观之死于火焚; 死后尸首被发现悬吊于家中书房;五月廿五; 永兴坊袁恺、安义坊胡翊敏死于水溺; 尸首于家中水缸内被发现;五月廿九,光禄坊曾颐死于木棍穿刺,死亡位置在朱雀门门楼之上,延祚坊荀乐与金城坊白子谦死于家中,被活埋窒息而亡。
  然而; 控鹤府残余的八人被杀害,并未结束这一场杀戮。廿九凌晨,还有三人相继被杀害。城中兰陵坊居住着一名曾经的宫廷内侍,名唤李瑜。此人数年前因为年老体弱,被遣送出宫,随后跟随养子一家生活,就在廿九凌晨,被发现斩首于家中庭院内,面朝东北,跪于地面,手捧自己的头颅。同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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