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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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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再往前刺一寸她就将告别这个世界。尹域忽而笑了,笑得无比苍凉,乃至癫狂。
“尹……御月,我真的……信了你,阴邪之徒……”
“我知你已经起疑,今夜不杀你,我将错失良机。你放心,你死后,我会照顾好怜儿的。”“陆义封”毫无情绪地平淡说道。
“……我要你…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尹域赤红双目,沙哑着嗓音嘶吼道。
“要的就是你这份癫狂愤恨,药效恐怕很好。”“陆义封”冷笑,刺刀猛然往前一桶,穿刺进入尹域的喉间。尹域双目圆睁,喉间发出呜咽沥沥之声,片刻后,生命的气息从她的双目中毫不留情地溜走,只剩下一片死寂。
安娜依下了马车,远远站在原地,未敢靠近。“陆义封”提起刺刀,拉下尹域头颅,切开她后颈,缓缓将刺刀捅入了她的脊髓……
安娜依闭上双目,强忍住将欲作呕的恶心感,耳畔是屠夫残忍屠宰时刀刃割开皮肉的声响,她的心彻底空了,唯有袖内那两样物品,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
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个问题,此后她问了自己十多年,每当她不断犯下罪孽,她都会反复询问自己。
屠夫的屠宰手段利落,很快结束,他周身沾满血污,一身腥气地走到了安娜依身边。他手中拿着三个小瓶,递给她其中两个,那瓶子带着诡异的温度,灼烫进她的内心。
“大补良药,其中一份是你的,尽快服下吧,我可不希望你太快死了,下一代的药材,还需要你帮我来取。”屠夫的话透着无与伦比的残忍,“另外一瓶,你让费力提送到西域去,给怜儿。不要说这是什么,我不想让她知道。”
安娜依看到他手中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染着血污,被他塞入了袖中。屠夫最后看了她一眼,道:
“走,按照原计划继续你该做的事。”
安娜依周身一凛,逃也似的转身往远处走去。她最后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屠宰场,正有两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抬着一个十字架,将那具可怜的尸首钉在十字架上,抬上马车。
那一夜成为了她终生的梦魇,她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疯癫占据了她的脑海,黑暗终于将她彻底拖入深渊。
她脚步忽而一转,往青龙寺而去,而就在她背后,已有火光照亮了夜空……
……
太平公主府的主人与宾客们,并不知道自己饮下的最后一轮祝酒内,下有强力的蒙汗药。更不会明白,这一杯酒,是此生的最后一杯酒。饮下后没多久,宴会大厅内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人处于清醒的状态。为了双重保险,潜入太平公主府的刺客在各房各殿都放了迷药,以保证府内没有一个人生还。
早些时候运入太平公主府的那匹木雕马,已被人打开腹部的机关,大量的焦油正灌满一个个的油桶。直到马腹内的油全部流光,刺客们按照事先的排演,按动马匹尾部暗藏的机关,打开了马腹,拆卸马匹重新拼接,很快组成了一条模样十分古怪夸张的船棺。
这些刺客,都是当年太子卫戍的军士,是身手最为矫健利落的好汉,他们被挑选出来,秘密组成一支二十人的部队,专门为了这一日进行训练,已经训练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其中有两人为攀爬好手,被安排其他任务,剩余的十八人,趁夜色正浓,潜入人声鼎沸的太平公主府,实施蓄谋已久的刺杀计划。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刺杀计划,因为不仅仅要消灭目标,还要按照指示严格完成特殊的杀人手法。这一切,都是为了消灭邪崇,清净罪孽。
于是太平公主在沉睡中被套上宽大的丧服,放入船棺,由四名壮汉抬起船棺,流放入栖凰池中,大火点燃船棺四围的油囊,熊熊烈火吞没了这位大唐盛极一时的长公主。
不多时,太平公主府数十座院落,上百处建筑,尽数被大火燃起,熊熊烈火噼啪燃烧,吞没了一切与太平有关的人与物。
凶徒们点完火,便撤退了。这些刺客或许在一定程度上预料到了犯下这桩罪孽后,他们此后的人生会如何。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有些人,不久后就丢了性命,有些人藏匿隐秘,直到十多年后,才被有心人重新挖掘而出,死于非命。但无伦是谁,都不曾最终得以保全。
大火无比炽烈,红光映照天际,仿佛有一只火红的鸾鸟在夜空哀鸣。上元夜,沉浸在欢闹中的长安人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从朱雀大街绕回公主府的赤糸,看到大火吞噬了自己的家,她的第一反应,是家人的安危。前门被试图救火的巡防官兵堵住,她不得不冒着火舌残忍吞吐的危险,从密道钻回府中,看到的是流放于栖凰池中,燃着大火的船棺内,模糊的公主的身影。她试图去救她,可她跳入池中,却无法靠近。
她周身湿透地爬上岸来,在烈火弥漫的府中踉跄穿行,四处都是浓烟滚滚,尤其是宴会大厅,坍塌了一半,她已然无法靠近。
公主死了……阿爹在哪儿?琴奴……琴奴!
她跑向琴奴的屋子,找到了被坍塌的梁柱压倒的琴奴和已然命绝的琴奴的奶娘。她咬着牙,哭泣着,嘶吼着,拼命用稚嫩的双手搬开梁柱,将琴奴拖出。另一根倒塌的柱子砸在她的右侧后背之上,燃烧的大火迅速灼伤了她后背大片的皮肤,乃至于伤到了她的脖颈与右侧面颊。剧痛使她麻木,唯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
要活着!
“啊!!!”她大吼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背起琴奴,闯出火海,滚倒在院内的石砖地面上,瞬时昏厥过去。
一直守在公主府附近的费力提,找到了晕厥的姊妹俩,将她们抢救出来。离开大火吞噬的公主府时,他没有注意到赤糸脖颈间从不离身的一块玉佩落在了后巷中。他在城门口与陆义封、安娜依汇合。出城后,三人半途分道扬镳,费力提接过安娜依给他的一份血髓前往西域,安娜依则隐匿。陆义封亲自带姊妹俩前去与守在长安城外的伊颦汇合,为让伊颦确信尹域已死,他刻意将尹域几乎从不离身的鸿鸣刀交到了伊颦手中。绝望的伊颦,以为身后确实有追兵,匆匆催动马车,带着姊妹俩逃回金陵。陆义封则假死,自此身份彻底重回黑暗。
隐匿后的安娜依,徘徊在长安附近,在唐十三等人抢出尹域尸骨后,火化埋葬了她。而尹域留给她的两样物品,从此被她藏起,再也不敢窥视,念头都不敢动。因为她害怕,一旦自己窥视,早年间被尹御月植入脑内的蛊虫就会爆发。直至多年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取出,按照尹域的叮嘱,交给了沈绥,也最终为此献出生命。
二十载鸾凰哀鸣,至今终于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凰陨篇结束,贯穿全文的最大谜团到这一章为止彻底解开,接下来唯一的悬念,就是尹御月到底假扮成了谁。唐谜就快完结了,不知道六月到底能不能写完,不管怎么样,我会善始善终。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司马承祯师徒带来的消息; 让沈府陷入了紧张恐惧的氛围之中。沈缙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决定先将嫂嫂张若菡请出来; 大家一起坐下仔细再谈。
不久; 张若菡面色凝重,带着报信的忽陀; 匆匆从后堂走出,来到前堂。沈缙与千鹤正与司马承祯师徒对坐饮茶; 见张若菡来了; 沈缙与千鹤起身相迎; 张若菡抬手压了压,示意不必多礼; 她自己也迅速扶裙坐下; 直截了当道:
“司马天师,眼下四境伏险,周遭难有可信之人。恕若菡无礼; 有些事,若菡必须确认一下。您是如何得知尹御月已经入了京城?又是为何隔了三四年的时间; 才来告诉我们当年密道中的尸骨不是尹御月?”
陈师兄想要开口回答; 司马承祯抬手制止; 道:
“还是我来说罢。当年我们将尸骨从密道取出后,一时大意未做检查。因为是干尸,没有腐坏的问题,便决定直接运回茅山安葬。未曾想,回到茅山安葬之时; 却发现尸骨的左手小指并无缺陷。当年天隐道人在茅山之上修行时,并不曾隐藏过他的左手,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知晓他左手小指有缺陷,我自然也很清楚。于是我明白,尹御月必然是假死脱身了。”说到此处,他忽的咳嗽起来,一时竟不能止,一旁的陈师兄急忙掏出药丸给他服下,又饮下一盏清水,他的咳嗽才平复下来。
“这是怎么了?”张若菡蹙眉询问道,“司马天师身子向来康健,怎会患上如此剧烈的咳疾?”
“师尊背心间中了一掌,心肺留下了无法挽回的重创,寿时已然无多了,是尹御月的手下害的!”陈师兄咬牙切齿道,“若非我与师尊被困,我们怎么会不及时向你们传达消息?我与师尊拼死逃出,趁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马不停蹄赶来与你们报信,你们居然还怀疑我们?”
“清丰!你不要这样说话。”司马承祯抓住他的手臂,阻拦道,“她们怀疑是很正常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何必动气,你修行还不到家。”
“对不起……师尊。”陈师兄深吸一口气,道歉道。
“当时我们发现尹御月尸骨的问题后,我当即准备联系赤糸。可是我没有想到,道门之内竟然一直有尹御月的暗线存在。此人是我炼丹房内的药童,他身负奇高的武功,偷袭于我,我没有防备,中招倒地。当时清丰不在我身边,守在门外,药童偷袭我之后,又成功偷袭了清丰,将我们这两个知情人一起锁入了闭关的石室之内。此后,他对外宣称我与清丰要长期闭关,只由他来递送最基本的衣食,足足将我们关在石室内三年的时间。”
“师尊身负重伤,在石室内又无药物调理,石室阴寒终日无光,饭食又简陋,本来可以治愈的伤病极具恶化,眼下已然是……药石无医……”陈师兄话及此处,已然哽咽。
“怎么会这样……”沈缙无法相信。张若菡与千鹤也是心绪低落下来。
“人各有命,我的寿数到了,也活得足够长了,即便走了也没什么可哀伤的,何至于此。”他喘息片刻,继续道,“那药童当时不杀死我们,是为了等真正控制住了道门再动手。他毕竟势单力薄,当时他的同伙都不在身边。而因为我的闭关显得非常突兀仓促,没有告知任何人,长老们心觉十分奇怪。以往我闭关,必定会在之前交代清楚所有的事,与该见面的人都见上一面。曾经有长老提出要见我,那药童为了取信于他们,让他们从石室上的小气孔观看。我与清丰事先被封了哑穴无法出声呼救,外面的人看我们在其内盘膝打坐,信以为真,也就不再起疑。大约过了两年的时间,他们有同伙潜入了道门,击杀了大量忠心于我的长老门徒,彻底控制住道门。随后便打算动手取我与清丰的性命。我与清丰在此期间也没有白白浪费时光,我们找到了石室边缘一块十分薄弱的地基,利用清丰一直绑在身上的铁臂(重物,负重锻炼用),耗费两年多的时光将其挖空,提前逃脱。眼下,我们逃脱之事必然已经暴露,我与清丰并没有躲藏,抵达长安后便现了身,专门应皇帝的邀约入宫,目的就是为了查明尹御月的所在。直至今日,才终于寻到机会,找到你们说明情况。”
“尹御月在宫中?”千鹤奇怪问道,“您为何会这般认为。”
“我是从他的目的来猜测他的所在,他眼下的目标,一个是害赤糸,取她的血髓延续他自己的寿命。二是彻底控制皇室,满足他的权力欲望。近来长安如此多起命案,必定是尹御月在当中兴风作浪,他本人很有可能就藏在长安城中,正在伺机而动。方才,二郎也与我说了有关尹御月的往事,从他假扮成陆义封假死脱身这一点来看,他很擅长伪装成目标人物身边毫无防备的亲属,以便偷袭对方。只是我不确定,这一招他还会不会故技重施。以他狡猾多变的性格来看,恐怕他已经料到这一招行不通了,因为我已逃脱,而他明白我会来给你们报信。一旦你们得知左手小手指的事,必然是第一时间检查身边人有没有伪装。那么,他最有可能藏身的地点,就在皇宫或者皇宫附近,以便他能够操纵皇室。”
说完后,司马承祯主动伸出自己的左手,给沈缙和张若菡检查,还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师兄。陈师兄叹息一声,也伸出了左手。张若菡与沈缙相识一眼,也没有客气,当真仔细检查了两人的手指,均未发现任何伪装的迹象或异常,证明他们确实不是尹御月假扮。
“尹御月能够伪装的人有限,他身材高大,伪装成女子会十分吃力,不像千变神女,男女可随意变幻。他假扮的人物,应当是男子。”司马承祯道。
“有没有可能,他的左手小指可以治愈?”沈缙询问,毕竟鸾凰髓血功效神奇,连她的瘫痪都治好了,左手小指治愈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司马承祯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鸾凰髓血治愈你的瘫痪,是因为你本就是脊髓受创,而且,这还分时效,类似秦怜那般,治愈效果就大打折扣。而且琴奴,你要明白,鸾凰髓血是无法让断肢重生的,尹御月的小手指也是一个道理,否则他早就治好他自己了,何苦伪装。”
沈缙恍然,这么简单的道理,是她钻牛角尖了。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左手小指就成为判定他身份的必然因素。既然知道了他的破绽,就再不怕他使诈。”千鹤笑道。
“切莫掉以轻心,此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还设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在等着我们。”司马承祯提醒道,说完此话后,他的面色苍白下来,远不如他方才进门时的模样。看来,他一直在强打精神,不希望他人看出他身怀疾病。
“司马天师,您就在府中住下吧,莫要再往外跑了。我让颦娘来给您看看,说不定还有办法。”张若菡道。
“是啊,阿姊也很想念您,眼下她还在高烧昏迷中,等她醒来见到您,定会很惊喜的。”沈缙也劝说道。
“住下来没问题,但是明日我们就要走。皇帝在北郊设了坛,我们得去祭天祈福,消除邪崇。”
“您这个身体状况,如何能行?”张若菡担忧。
“放心,我还撑得住。我们今日前来,并未隐瞒行踪,等于是向尹御月正式宣战。此后,你们千万小心。我等前去祭坛,等于分散他的注意力,且看他是否会出手,这是一个绝佳的诱饵之机,不可放过。”司马承祯叮嘱道。
司马承祯被忽陀和陈师兄一起送往伊颦处诊治,张若菡与沈缙、千鹤一道往后院住处行去。他们打算去看看沈绥是否有转醒的迹象,看看她的状况是否能和司马承祯见面。
“阿嫂,虽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可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大明白。如果说,尹御月是为了怜姨杀了八个控鹤府郎官以及三个内侍,可他为什么非得采取如此奇怪的杀人方式?还有,这些人被杀的顺序,是否也有讲究?”
“五行血煞破阵法……”千鹤忽然出声道。
“咦?你知道?”沈缙吃惊了,她没有想到千鹤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
“嗯……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听我大哥说过长安城有五行风水大阵,血煞可破风水,这个你们也知道吧。”
沈缙与张若菡恍然间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破除所谓的五行风水大阵吗?”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沈绥与张若菡居住的主院,一入院门,就看到沈绥居然已经起来了,正身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披散着长发,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另一个人看。这另一个人就是她的女儿——小凰儿。小凰儿此刻正拿着树枝在地上不知画些什么,沈绥盯着出了神。
沈缙刚要上前呼唤姐姐,就被张若菡一把拉住,张若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然后领着沈缙与千鹤悄悄靠近院子里的母女俩。
张若菡最先看到了凰儿在地上画的图案,那不是图案,而是一个个的格子内,写着一个个的字。凰儿最近一直沉迷于练刀和练字,张若菡给孩子亲手绘制了练字用的田字格,规范孩子字体的间架结构。这孩子从此以后但凡写字,都会先画上格子。
这……是怎么了?盯着凰儿写字,也能看得如此聚精会神,阿姊该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沈缙心中担忧道。
大约是听到了方才三人的讨论,沈绥几乎和凰儿同步抬起头来,仰头望着她们。随即沈绥缓缓站起身来,披肩的黑色长发在夏日暖风中飘然浮动,她面上的神色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悠然道:
“破除五行风水大阵只是混淆皇帝视听的障眼法,尹御月杀人顺序的真正意图,不过是为了在长安城中写一个‘怜’字。”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三日,不出意外应该能日更,如有特殊情况,请见微博通知。
第二百七十二章
见几人显得疑惑不解又十分惊愕; 沈绥笑了; 她重又蹲下身子; 对凰儿道:
“凰儿把树枝借给阿爹用一用好吗?”
“嗯!”凰儿很乖巧地把树枝递给她; 沈绥接过后,开始在松软的泥土上绘制出一张简单的长安城地图。
“我们首先要明白; 这个怜字是给谁看的。我认为,这个怜字; 分明就是在向皇帝挑衅; 就是要看他能不能看出来隐藏在所谓破除五行风水大阵之下的真正目的。所以; 咱们要从这个方向来看这张图。”沈绥在画出长安城正北为准方向的地图后,反而扭身来到了北方; 从北方向南俯瞰地图。
“坐北朝南; 这才是皇帝的视角。长安城中央这三个坊,丰乐坊、延寿坊、安仁坊,可以组成一个横折; 朱雀门楼是一点,组合起来就是‘怜’字右部的下半部分。永兴坊、安义坊; 是一长撇; 延祚坊和金城坊是一长捺; 中央的兰陵坊是一点,这三笔组成了‘怜’字右部的上半部分。再看这里,善因死亡的慈恩寺位于晋昌坊,这是一点,四海镖头詹风身亡的道政坊也是一点; 再加上最南面的曲池坊与最北面的长乐坊晋国公主府连成一长竖,这就是一个竖心旁。两个部分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怜’字。”
千鹤依靠着自己的空间想象能力,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当真跟随沈绥的解释画出了一个“怜”字,她缓缓攥紧了拳头。张若菡长叹一声,沉默不语。沈缙看着地面上那个写在长安地图内的‘怜’,不由长吁一声,叹道:
“这个疯子……他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组成一个怜字……”
“怎么如此巧合,这些人居然都居住在能够构成笔画的地点?”张若菡疑惑问道。
“这个就要问尹御月了,这是他所安排的。”沈绥起身,“他早就计划要杀这几个人,恐怕很多年前就开始为他们安排死亡居所了。唯独有一个人,他刻意仿照我父亲的死亡方式钉死在了朱雀门楼之上,就是那个居住在光禄坊的曾颐。这已经是给皇帝莫大的提示,我想,皇帝恐怕已经从五行大阵的误区内醒悟过来了。他如此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完成一种在他看来最为完美的杀人计划。此人内心之狂妄冷酷,扭曲可怖,已然达到了闻所未闻的程度。”
“那他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杀人?他到底在等什么时机?”千鹤问道。
“他要先完成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沈绥解释道,“慈恩怪猿案是投石问路,是他将当年之事公之于众的起点;随后的江陵朱元茂案也是如此;太子绑架案,除去太子,改变朝局。”
“说起此事,我一直不明,东瀛到底在尹御月的计划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而我的出生,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千鹤询问道。
沈绥想了想,道:
“我的推测是,引入高句丽、东瀛等外部力量,其实最终的目的在于分裂唐境,尤其是大唐的东北那一带。河朔三镇,幽州重地是东北入境的最为重要的屏障,在幽州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恐怕都有其背后更深的目的。
尹御月一直是鸠占鹊巢的高手,幽州事件之后,卯卯成为最大的赢家,各路将领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整,其实仔细想想,这难道不也给了他最佳的渗透时机吗?我怀疑,卯卯留在幽州的势力已经被他渗透了。高句丽如今已经被灭,恐怕是他的弃子。目的是促成东瀛与新罗之间的联合,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藤原氏把控朝政,与新罗和百济一直都有秘密的生意往来,为新罗和百济提供军备,如今百济被灭,新罗一统,恐怕就有藤原氏在背后的推动。
东瀛想要入唐境内,借道新罗是捷径,走海路九死一生。与新罗联合,如果新罗能够侵入大唐,那么藤原氏将从此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千鹤,你的存在一直是藤原宇合的心结,你也是藤原宇合想要联合新罗入侵唐国的催命符,他想要找到你,而你一直躲在大唐,他必须要把你抓回去,否则对于藤原宇合来说,始终都存在着巨大的威胁。他不知道你知不知晓他密谋入侵唐国的计划,如果你知道了,并将此事告知大唐上层,那么藤原宇合有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
“尹御月……他居然推到了这一步吗?在我出生前的三十多年前,他就预料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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