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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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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回船舱休息?距离秭归,还有一个时辰的船程。”忽陀关心道。
沈绥摇了摇头,道:
“船舱太嘈杂,我需要清净一下,思考一些问题。”
忽陀不再言语,安静地站立在沈绥身侧,默默相陪。看着大郎负手立于船头的背影,忽陀不经意忆起,当年他落难江南,在运河边的贩奴船上被挂草而卖,有一位十六七岁、青衣佩刀的书生乘船路过时,将他买下,从此救他脱离苦海。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般负手站在船头,渊渟岳峙,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
沈绥似乎有了倾诉的想法,打断了忽陀的追忆,道:
“忽陀,你替我多盯着郝、江、李三人,我现在不能在他们身上查出更多的线索,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们。我提一点,你多留意李仲远,他有些可疑。”
忽陀奇怪问道:“为何?”
“我之前找此三人谈过,郝、江二人的锦囊都是妻子绣的,只有李仲远未婚,他的锦囊是从某个娼妓手中得来的。这代表着锦囊的源头未知,再加上李仲远是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常年生活在益州一带,与利州只隔了绵州、剑州,也有关联,或许有物可查。当然,我还是认为,这与扶风法门寺的锦囊应当没什么关联。若有关联,也未免太过巧合了。现在,只能等益州那边的伙伴查清李仲远的背景,看看是不是与利州武氏势力有关,才有后话。”
“大郎,您既然如此不相信李仲远与扶风锦囊之间的关联,又何必要去查呢?其实我也觉得,此事或许不过是三娘子诓骗您的。”
“她是诓骗我。”沈绥苦笑道,“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存了对我的试探之心。我觉得,她所提到的上船后被人盯上的感觉或许是真的,但是所谓郝、江、李三锦囊之事,也不过是她生拉硬扯,强行与扶风锦囊关联上的。她真正的目的,一是想告诉我有关扶风法门寺锦囊密信的事,她是想试探我的态度,看我是否是站在瑾月这一边的。二是想试探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与千羽门有关。”
“看来,三娘子已然改变了试探您的角度了。”忽陀说道。
“是啊,她现在开始调查‘沈绥’这个皮囊所关联的信息了,而不是一昧地探究我究竟是不是赤糸。”
“忽陀疑惑,您此番的表现,岂不是完全被三娘子牵着鼻子走了?”他问道。
“是啊,我当场就表明了态度,承认我就是李瑾月阵营的人。同时我还答应查清锦囊之事,貌似也间接承认了自己与千羽门有关联。但这些,其实也都是我想向她明示的,我本不想瞒着她有关扶持李瑾月的事,至于千羽门,我不承认,她也不能知晓什么。她其实本就知道我与千羽门有关,即便如此,也不能等同于她知晓我的身份。千羽门与沈氏,本就是割裂的,没有人知晓沈氏是千羽门的创始者。”
“但是为数不少的人知晓长凤堂是沈氏的营生,而长凤堂与千羽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您和二郎也被认为是千羽门的代言人。”忽陀指出了关键。
“没错,忽陀,不过是代言人而已,他们觉得我们是幕后千羽门的牵线傀儡。人们就爱自作聪明,但是谁又能真正去相信,千羽门就是我沈氏创建的。这就是心理战,忽陀,你要明白人们心中最爱怎么去想,才能引导他们的思维,隐瞒住吾等的秘密。真正的保密,不是死守秘密,而是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线索,让人们胡乱去猜。如此一来,这世上再无真相。”
忽陀内心感佩,大郎真是智者。
“莲婢一直以来都很聪明,她喜欢挖坑,让我自己去跳。但是可惜,我有分辨力,我知道哪些坑,我是可以去跳的,哪些我是不能跳的。说实话,若是郝、江、李三人是博学多识,有才有德之辈,我倒不认为莲婢诓我套他们的话,是在坑我,那反倒是给我送了一块可口的糕点。可惜,他们不是这类人,我只能说,莲婢这回是坑了我一次。”
忽陀无言以对。
沈绥笑了,回忆道:“没办法,我与她幼年时就是如此,我们都是高傲之人,都被长辈认作是人中龙凤,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因此我们总是互相斗得不亦乐乎。以前我总输,还曾因不服气哭过鼻子,大一点了觉得输了也就输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但是现在,我不能让她,还不是时候让她跨过秘密的底线。”
忽陀看着她的侧脸,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以前自己总在暗中比较大郎与张三娘子,想探明究竟谁更聪慧。这二者都是当世的智囊,谋略不相上下。现在他冥冥中有了一种感觉,大郎的智谋应该早已超越了张三娘子,除非她自己主动泄露秘密,否则无论张三娘子如何编陷阱,设圈套,都不能获知真正的秘密。
“忽陀,你得安排人去查一查千鹤。这个盲女不简单,她对江湖之中的事很清楚,对我千羽门也有了解。我想知道她从前经历了什么,为何现在跟了莲婢,她究竟是否有二心。不弄清楚这些,我不放心”沈绥叮嘱道。
“喏。”
就在主仆二人在甲板上对话时,船舱中,刚刚逃离诸多官员“围堵”的张说,正打算上甲板透透气。这些人疯狂地向他讨要字画诗词,真是让他防不胜防。
刚走到出口处,张说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位一袭白衣的绝美娘子,正站在出口处,透过半开的舱门向甲板上张望。那身影他太熟悉了,可他却不知道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不由试探地唤道:
“莲婢,可是莲婢?”
张若菡被突然响起的呼唤惊了一下,回首,就见年幼时最亲切之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她定了定神,面上扬起了笑容:
“道济世伯,许久未见了。”
“真是莲婢啊!”张说惊喜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此处引用的诗句分别来自三首诗。
巫山凌太清,岧峣类削成。
霏霏暮雨合,霭霭朝云生。
危峰入鸟道,深谷泻猿声。
别有幽栖客,淹留攀桂情。——郑世翼《巫山高》
三峡七百里,惟言巫峡长。
重岩窅不极,叠嶂凌苍苍。
绝壁横天险,莓苔烂锦章。
入夜分明见,无风波浪狂。
忠信吾所蹈,泛舟亦何伤!
可以涉砥柱,可以浮吕梁。
美人今何在?灵芝徒自芳。
山空夜猿啸,征客泪沾裳。——杨炯《巫峡》
巫山十二峰,皆在碧虚中。
回合云藏日,霏微雨带风。
猿声寒过水,树色暮连空。
愁向高唐望,清秋见楚宫。——李端《巫山高》
此外解释一下,上一章中有朋友提出的问题。一是关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本出自《孟子离娄上》,原句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意思是不孝的行为有很多种,没有尽后代的责任最为不孝。舜没有告诉父母就娶妻,是没有尽后代的责任。君子认为还是告诉父母比较好。
这句话被后世经学家,比如东汉时期的赵歧所曲解,“……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解释为“没有后代,就是大不孝。”但实际上在孟子所谈及的“五不孝”中并未提及无后代就是不孝。但是无疑,在古人看来,不娶妻生子,就是大不孝的一种,是绝祖先传承之举,特别是嫡长子,决不可如此做。孝道是统治者控制百姓思想,巩固统治的工具,无疑这种思想很符合统治者的需求。
上一章中,郝冶提及此话,用的就是这个被曲解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给沈绥孝道方面的压力,使她认同自己的观点。我在使用之上是没有错误的,但是大家心里要明白这话的本意是什么,以后有人以此话逼婚时,你也好反驳。(笑)
二是有朋友不理解,为什么沈绥这回被莲婢坑了。关于此点,本章中有详细的解释。
今天晚些时候还有一章。
第四十六章
谈起张说与张九龄的渊源; 那要追溯到将近二十年前。那时还是武皇末年; 张九龄刚刚及第入官场; 张说也并非是宰辅。二人当时就因文章才情互相吸引; 彼此看好。及至后来,张说发迹; 对张九龄也是颇为提携看重。此后,二张仕途均有波折; 但始终未曾断了联系。两家虽都姓张; 但本不是一家人。不过在开元十年; 二张结拜为同宗兄弟,从此亲如一家。张说是张九龄同宗大兄; 因而张若菡唤他一声“道济世伯”。
结为同宗后; 张九龄次年就被擢升为中书舍人。但是到了十四年,却因张说罢相而被牵连,贬出长安城; 重又回了岭南。
张若菡对这位世伯,其实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感谢他能提携父亲; 但是又多少会怨恨他牵连了父亲。此外; 这位世伯确实有些做法让她不甚满意; 比如纵容亲属、奴仆卖官鬻爵,大肆敛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张若菡能理解,这是他自保的手段。最终,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不论如何; 张若菡还是相当尊敬他的,他对自己一家人恩高情重,实难相却。
“莲婢为何会在此处?”
“若菡此番是替晋国公主出行,入天下寺庙拜佛祈愿,第一站选得是硖州玉泉寺,那里是师尊客座之处。临走时,恰逢沈司直等人也要前往荆楚之地,便一道同行。”张若菡回答道。
“哦?晋国公主?莲婢可是成了公主府的巡礼女官?”
“正是。”
张说捻须,沉吟片刻,叹道:
“也好,你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莫要在长安城中憋坏了。”
瞧着张若菡未答话,张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隐晦地询问道:
“公主可还是对你……”
“世伯不必担心,无论公主多么坚持,此事是决不可能成的,天家不愿、我张家不愿,我也不愿,只有她一厢情愿,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张若菡平静回答道。
张说叹了口气,点点头。
“莲婢啊,世伯人老了,很多事都想开了。我与你父亲一样,是不愿强迫你的。但这么多年来,我们最担忧的是你会孤老终生,如此,就太让亲者痛了。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总该有个人珍惜疼爱你,相伴你终老。你若能解开心结,就早日寻个愿意疼你的好人家嫁了罢。”
“多谢世伯关怀,只是若菡心意已决。若菡现在过得很好,相信到老后,也会舒心畅然。”张若菡清风明月般的淡泊笑容,使张说想要再劝,却无法开口了。
他收起心思,问起了张九龄的近况,转移了话题。
二人在舱门处谈了一会儿,外面甲板上的沈绥带着忽陀入船舱而来。四人在舱门口见礼,沈绥向张说见礼时,余光一直在看张若菡,她面上平静如常,但沈绥却察觉到她心绪的细腻变化。此刻的她有些紧张,又有些阴郁,情绪并不高。
沈绥很清楚张说与张若菡的关系,也对此二人在船中相遇早有预见。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会站在舱门处交谈,这似乎是偶遇的场面,而并非她所设想的,是张若菡主动去拜访张说。
若是偶遇,张若菡或许是正打算上甲板,否则也不会身处此间。她身边也没有带着无涯,只有她一人,这是要做什么?
沈绥心中冒出一个猜想,思绪起落间,张说却已经对她说话了,他语调和蔼,笑问道:
“伯昭可曾婚配?”
沈绥挑了下眉,道:
“末学尚未娶亲。”
“可有婚约在身?”
“不曾有。”
“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
“年纪也不轻了,是该娶妻了。”
这什么情况?沈绥一头雾水。她下意识看了张若菡一眼,只见她面颊忽的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沈绥恍然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耳根子也开始泛红了。
“这个,伯昭你看……”张说下面的话呼之欲出。
“若菡不便打搅两位,这就先回了。”张若菡抢在前面打断了张说的话,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走。
“嗳,莲婢……”张说想唤住她,奈何张三娘子已经快步离去,不容挽留。
“这孩子……”张说语气中有着无奈。
沈绥有些尴尬,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楚,挺不是滋味的。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吃起自己的醋来。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向忽陀使了个眼神,让忽陀先回房,忽陀会意,很快离去。
“伯昭,请见谅,莲婢这孩子小时受过心伤,封闭内心,发誓终身不嫁,若不是咱们苦苦相劝,恐怕她早已落发为尼。那时,有一位了一大师,世称南海神尼,敲开了张家大门,借宿张家,这一住就是三年。从此以后,莲婢这孩子就跟随了一大师修佛。了一大师是引她入佛门的师尊。再后来,了一大师要辞别张家离去,莲婢不舍,便随了一大师于扶风法门寺修行了半年才回长安。当时结识了法门寺的方丈住持真济大师,真济大师与她有半师之缘。”
沈绥蹙了下眉,听张说谈及此事,她忽的想起当日慈恩寺中,张若菡曾向她讲述过自己与法门寺的渊源。当时她的说法是,真济大师才是引她入佛门的师尊。沈绥听后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她所听说的是“南海神尼”才是张若菡的正牌师尊,张若菡为何要离开长安,舍近求远地去扶风县,拜男僧寺庙中的方丈为师,这不合常理。
但是这位南海神尼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传说她是南梁人,佛法高深,好像活了一百七十多岁,从隋前乱世一直活到当今,容貌常驻。沈绥觉得这传说简直一派胡言,这也是她始终怀疑南海神尼是否存在的根本原因。
可惜的是,这件事的真实性,沈绥不得而知。因为十七年前她因为巨大的变故离开长安后,有六年的时间,她一直处在病痛折磨和极度痛苦的复健之中,千羽门当中也乱作一团,无人管理,差一点就要溃散。她拖着病体,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千羽门重新整顿发展起来,因而早几年有关张若菡的情报,并不是很清晰。
“南海神尼当真存在?”沈绥问。
“了一大师确实存在,至于南海神尼,我却不知了。我见过了一大师一面,实在看不出来她有所谓一百七十多岁了,不过是个三四十岁的女尼罢了。那多半是好事之人闹出来的谣言,不可信。”张说道。
沈绥点头,但她还是不解,为何张说要对她说这些。张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捻须道:
“伯昭啊,你我虽初次见面,但我却见你面善,似是见到了某位故人,使我顿生亲厚之情。我早听闻你的传言,知道你是个好男儿。不论是才华、容貌还是身世背景,你都该是莲婢的良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否对莲婢有意,你若有意,我愿为你劝导莲婢,促成一段佳缘。我实在不愿看她继续蹉跎大好的青春年华,到老了无依无靠,孤独终生。”
沈绥面上有些微烫,问道:
“不知张公为何择了我,怕是还有不少比我出色的青年,末学惶恐。”
张说笑了,解释道:
“首先,你们年龄相仿,莲婢虽比你长了一岁,但也无碍。似莲婢这般年纪的男子,有哪个是没有娶妻的呢?咱们不愿将就,莲婢是不能做人妾室的。只这一点,就淘汰了大部分的男子。其次,你们郎才女貌,实在般配,站在一起都使人赏心悦目,不在一起实在太可惜了。莲婢这性子,是世家贵族所不能容忍的,她性子执拗又跳脱,过于淡泊出尘,不入世,不适合做大世家的正房媳妇。小门小户又配不上,还真找不到你这般相配的身世背景了。最后,最关键的一点,我瞧莲婢,似乎对你有意。”
沈绥:“……”
张说见她一脸呆然,不由乐了,笑呵呵道:
“哈哈哈,我方才瞧她站在这舱门口,痴痴望着外面甲板。那视线尽头处,可不是只有你吗?伯昭,你要有点自信,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莲婢那边尽管交给我,不成问题的。”
是不是所有的长辈,都爱给晚辈牵红线、做月老?沈绥此刻对着自己的灵魂发问。
哪怕张说这般的文坛领袖,当朝师表,也脱不开这层魔咒吗?到底是谁施的咒语,实在太邪门了!
“伯昭?你是愿,还是不愿。”张说忽的拿出了宰相的气魄,沉下脸来问道。
“末学……这还是得看张三娘子的意愿……”沈绥冷汗下来了。
“你不必顾忌,尽管告诉我你心中所想。”老宰相并不吃她这一套。
沈绥无奈,只得举白旗:
“只要张三娘子愿意,绥自当欣然接受。但只怕,三娘子是不愿的。”
“这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我已知你意,你是好男儿,我相信你会好好对莲婢。”
老宰相这红线牵得可真够粗暴的,若不是沈绥和张若菡本就有千丝万缕的红线牵着,怕是换了别人,定要闹出婚姻悲剧来。
老宰相迈着方步出了船舱,去甲板上吹风去了。莫名其妙被红线糊了一脸的沈绥满面蒙圈地回自己的房里,半道上忽的一跺脚,暗道坏了,若张说真的找张若菡谈她们的婚事,张若菡岂不是要认为自己真的对她有意。虽然她确实对张若菡有意,但她现在披着“沈绥”这个皮囊,在揭露身份之前,是不能陷入感情纠葛中的,否则会坏事。
不行,她得先去找张若菡说此事,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
脚步一错,她就向张若菡房间行去。
刚行到张若菡房门口,就见门开了,无涯端着铜盆走了出来,与沈绥撞个正着。“吓!”无涯被沈绥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悚然起来,手中铜盆差点没抓牢,就要打翻在地。沈绥连忙伸手一扶,才避免铜盆打翻,却忽的闻到一股血腥味,低头一看,那空盆里残留着一点血水。
沈绥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立刻问道:
“无涯,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家三娘子受伤了?”
无涯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涨红,连连摇头,却急得说不出话来。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沈绥紧张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沈司直,您不能进来!”
“为何?”沈绥更急了。
“因为……因为……”无涯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沈绥见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焦急,无涯分明在隐瞒什么,张若菡一定出事了。这么想着,简直是一刻也不能等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抬手,就拨开无涯要往里面闯。无涯连忙抬手阻止,却奈何功夫远远在沈绥之下,只两三招就被沈绥晃开,眼睁睁地看着沈绥大步跨入房中。
“三娘!”眼看阻拦无望,无涯只得冲里面喊了一嗓子,似乎是在提醒里面人。
而沈绥一跨入房内就看到张若菡衣衫不整,腰带都还没系上,心想她果真是受伤了。刚想张口询问她,却惊讶地看着张若菡满面赤红,正羞怒无比地向她而来,扬起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左面颊之上,彻底将沈绥打懵了。
“你给我出去!”张若菡压抑着情绪,浑身都在颤抖,音调都变了。这一刻,她真的无比羞耻。
沈绥懵了几息,耳畔响起耳鸣,整个房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张若菡炽烈的喘息声。最后她默默地捂住自己的面颊,面红似要滴血,退出了房内,悻悻而去。
赤糸啊赤糸,做了这么多年“男人”,你还真成了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咳哼,这章的标题“好事近”,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哈~
第四十七章
“门主; 我给您要了个煮蛋; 您先敷一敷罢。要不过一会儿; 您都没法出去见人了。”沈缙房内; 蓝鸲拿软巾裹了刚煮出的鸡蛋,递给了沈绥。沈绥一脸颓丧地接了过来; 敷在了火辣辣的左脸之上。
沈缙、蓝鸲在旁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 只能憋着;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十分辛苦。忽陀干脆躲出去了,对他来说; 接下来要进行的话题; 可能不大方便他这个男人在场。
“想笑就笑罢,这事儿我真是欲哭无泪。”沈绥有气无力道。
“噗!”沈缙真的笑了出来,她虽发不出声音; 笑起来的气声还是有的,听在耳朵里; 让沈绥更加无地自容。
【阿姊; 你说当时你怎么就想不到那是什么呢?亏你也是每月都有月事的女子; 当真是好笑。不是我幸灾乐祸,这次你被打,还真的不冤。】沈缙道。
“我当时脑子里一门心思在想张道济要给我俩说亲的事,我在想该怎么和她说这事,就怕她到时候误会我。你知道的; 她可凶了,我沈伯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我一看那血水,我就急了,这一路行来,我就怕她出事。路上艰辛,各种预料不到的凶险,之前她马车侧翻,就把我吓得魂不附体了,我是真怕她再出事。你说……我哪能想到是……”沈绥越说越颓唐。
沈缙乐得合不拢嘴,伸手抚摸阿姊的头顶,安慰小儿般:
【莲婢姐姐哪里凶了,这世上再找不到比她更淡然宽厚的女子了,也就只有你有本事惹得她如此羞怒。换位思考,我也是感同身受。】
沈绥苦着一张脸,道:“这下完蛋了,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找她?短时间内我估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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