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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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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近午时分,张若菡的发才初初盘好,众人匆匆用了午食,便接着忙活。又花了两刻钟将凤冠戴上,再细细上妆,一切结束时,距离迎亲吉时已经不远了。老夫人被送回房中休息了,王氏和两位堂姐为张若菡最后披上霞帔,盖上红盖,遮住她绝美的容貌,让她拿上团扇,这才松了口气。
  “天哪,我家三娘太美了,这新姑爷怕不是要被迷晕了。”二堂姐笑道。
  大堂姐掩唇笑道:“且看吧,他定受不住。”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便到,外面有下人来报,姑爷迎亲来了!
  “三娘,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出去,我们去挡一挡他,你也得刁难他,不然嫁得太容易,他定要瞧不起你。”大堂姐道。
  说罢,与王氏、二堂姐一并走了出去。
  此后,张若菡只得等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响动,当她听到有人念催妆诗时,心开始加速跳动了。但是她没听见沈绥的声音,于是不满,要让沈绥也念催妆诗。听到她的声音,她才稍稍心安。出了闺门,来到院门后,她忽而起了调皮的心思,想再逗弄她一下,便让她再念一首。
  于是便听到外面起哄的声音,还有她安抚的声音,再听她念一首催妆诗,语气中的恳切已然压不下了,张若菡红盖下的面庞扬起笑容,这才放过她。
  院门大开时,她竟开始紧张起来,覆着红盖,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足尖,却仿若能感受到她就在自己的对面。无涯扶着她走近她时,她嗅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草药香。她用红绸牵着她,小心翼翼、几步一回头,她跟着她,满心暖暖、亦步亦趋。她背起她时,身躯在颤抖,她感同身受,心也跟着颤抖,但却止不住寻了她的耳垂,安抚她不要紧张。
  外面吵吵嚷嚷,她却觉浑然宁静。婚车走得好慢,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她坐在车内,耳边满是来自车外跟随的洛阳老百姓们的祝福话,第一次觉得,这世间真是可爱,每个人,也都是那么可爱。
  其实她不知道,还有人在默默守护她,比如最近一直销声匿迹的千鹤,此刻正在婚车必经的道路上一直跟随,悄然混在人群中,黑布眼罩下的唇角微微弯着。比如,曾经追求过她的慕容家的二公子,听闻赐婚消息后,便马不停蹄从长安赶来了洛阳。还有诸多仰慕她才华美貌的男子们,或坐于道旁酒楼中,或立于路旁,默默目送。
  今日,他们心中的长安第一美人,嫁人了,一代人的梦中情人,终于属于了别人。美酒酸苦,若失若惘,终究大梦一场。
  当张若菡终于抵达沈府门口,沈绥已经等候多时了。她再度被沈绥牵起,跨过马鞍火盆,入了青庐。
  众宾客将她们团团包围,礼官宣唱着每一个大礼的步骤。沈绥与她东西对坐,中间是食案一张。共牢食,是夫妻共同吃下祭祀祖先的同盘肉食。张若菡提箸,尝了一块,顿觉鲜香酥嫩,无比美味。便听对面沈绥悄声对她道:
  “这是卯卯烤得猪肉,好吃吧。”
  张若菡差点笑喷出来,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容,暗自庆幸盖头还在,团扇也遮着,否则大礼之时笑出来,也太不严肃了。
  除却猪肉,还有牛羊肝肺,菜酱、肉酱、黍稷,祭祀过后,才将肉食裹了菜肉酱来食,共食三次,便完成共牢食礼。只是,这些食物都做得无比美味,沈绥真是有心了。尤其猪肉和牛羊肝肺,都是烤得酥嫩,张若菡此前吃过李瑾月的烤肉,还真是她的杰作。
  共牢食后,便是合卺酒。一个匏瓜剖两半,瓜肚里盛上酒,夫妻双双捧起,一起喝下。喝完了,再合二为一,中间系上红丝线。匏瓜味苦,饮酒也苦,这便叫夫妻同甘共苦。这饮合卺时,张若菡不得已暂时撤了团扇,盖头也掀了一半,沈绥便看到了她的下半张面庞。她是第一次看到张若菡抿了口脂,樱桃小口殷红,再加上那精致的面颊线条,顿觉美得不可方物,心口微漾,想凑上去吻她。
  张若菡似有感应,飞快地饮完了酒,便退回坐正,再度举起团扇,遮住面庞。
  沈绥抿了抿唇,差点失笑,今日张若菡真的好可爱。她知道不可在那么多人面前乱来,便想着怎么还不去盖却扇,她真的好想看看张若菡。
  此后,夫妻食剩的食物,被送入第二进青庐,两家亲人都在后面,剩余的食物,是要家里人全吃下去的。沈缙、颦娘算是沈绥的至亲之人,她们将吃下张若菡所剩的食物;女方送亲来的张九章、王氏,他们将吃下沈绥所剩的食物,食毕,共牢食结束。
  共牢食、合卺酒后,祭拜天地已结束。颦娘与张九章上座,双方长辈必须对偶,若有一方单人,另一方便只出一人。夫妻双方再拜长辈,敬酒。长辈饮酒,拜礼结束。
  接下来,便是大宴开席。沈绥与张若菡并肩同席,坐于主位,下手宾客纷纷上前敬酒,不可却。今日大婚的来宾人不多,沈家人丁单薄,张家老家又不在洛阳,亲戚都在外地。所以今日在场的宾客关系都不算太近,敬酒皆有分寸,行止有度,均风度翩翩。
  大宴开席没多久,李瑾月来了,只敬了沈绥与张若菡一杯水酒,说了一句恭喜,便告辞离去。从始至终,神态自若,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妥。她也不久留,倒不是怕难堪,只是怕大婚现场被人闲言碎语,搅了大好的心情。两位挚友的婚礼,她不能不来,因而来一下便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离去前,张若菡那句:“谢谢你卯卯,烤肉很好吃。”还是让她鼻子酸了一下,她走出沈府时,望着天边若火的晚霞,微微一笑,心口却渐渐放开了。
  大宴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礼官一直盯着漏壶。时辰一到,立马撤席。紧接着,夫妻对坐,交拜三下。所谓的交拜,不是夫妻同时拜下,而是妇先拜,夫还礼,拜完三下,礼官高唱:
  “入洞房!”
  新人起身,向青庐深处第三进走去。此时,想凑热闹的人也可跟来,便是闹洞房之时。
  闹洞房,其实就是想看新娘的容貌。大礼之时,新娘盖头团扇都遮着面颊,看不真切,入了洞房,新郎要揭盖却扇,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只是,沈绥对这件事很警惕,她知道张若菡不喜欢这种胡闹般的事,因而只允许闹洞房的人在外站着观看,或者顶多说几句词令来文闹一下,决不允许踏入新房半步,更不允许搅闹触碰新娘,她知道在别处有这种事,对此极为反感。
  秤杆揭盖,称心如意,沈绥接过喜娘递来的秤杆,缓缓挑起张若菡的红盖头,便可见她的容颜在烛光扇面下,若隐若现。沈绥的心狂跳了起来,几乎现在就想把所有人都赶走。她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张若菡此刻的容颜。
  而张若菡隐在团扇下的容颜,已经将赶来闹洞房的宾客惊艳到无以言语的地步,这闹洞房,反倒出了鸦雀无声的古怪场面。
  好在,还有喜娘在,吉祥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将气氛带动了起来。闹洞房的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张若菡却扇后的真容,纷纷出言催促沈绥却扇。沈绥却偏不,反倒要这帮人与她对诗,谁接不上谁就离开。
  很多人不干了,闹洞房就是为了闹新娘,结果成了闹新郎,有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沈绥发出了挑战,便有很多人上阵来斗。
  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沈绥,好似无甚诗文才华,今日却不知怎么,竟是将这些宾客一一斗败。宾客中不乏进士登科的高手,却依旧不及她。以至于到最后,闹洞房的人竟是全被沈绥给逼走了,就连喜娘都被赶走了。有些人不死心,绕到账外听墙角,结果被沈府里的下人们客客气气又不容拒绝地请出了府。
  一通胡闹,总算落幕。青庐新房内,只剩二人。沈绥挂下帐帘子,系好帐带,长舒一口气,坐回榻边。始终未曾说一个字的张若菡,此刻笑了,道:
  “你这人,怕是要落个小肚鸡肠的评价了。”
  “我这叫护妻心切。哼!这帮家伙不怀好意,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你。”沈绥气鼓鼓地道。
  “你就让他们来,也不一定能欺负我。”张若菡道。
  “是,我们家莲婢最厉害了,谁也不及。”沈绥笑了,她扭头看张若菡,见她还举着团扇遮着面容,便道:
  “人都不在了,别举着扇子了,怪累的。”
  “你不念却扇诗,我怎么放下扇子呢?”张若菡轻轻道。
  沈绥一愣,随即呵呵笑道:
  “是我疏忽了。”
  她沉吟片刻,便缓缓凑近张若菡,道:
  “青帐临风蜡炬泪,锦帏开处露玉蕊。
  我因比心千千结,休将圆轻隔碧莲。”
  一边念着,她一边握住张若菡的手,将她的扇子缓缓撤下。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将大礼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这大概就是我所理解的古代婚礼的全过程了。
  所以,下一章,嗯。
  另,床笫之欢,笫;音同“梓”,不是第,指的是床上竹编的席,代指床。


第一百零五章 
  青庐新房; 红烛灼灼; 烟煴的火光; 熏照着红鸾帐; 帐中二人的身影,在火焰光尖上浮动; 一如此刻她们的心。
  室内安静得出奇,她们斜坐于榻边; 彼此挨得很近; 鼻尖距离不足寸; 呼吸相关,尽是淡淡的酒香。却扇诗成; 团扇撤下; 张若菡那双镜湖般明澈的眸子,初初望进沈绥的双眸中,便瞧见了她满目的惊艳。于是素来在沈绥面前镇静自若的她; 今日不知怎的,忽的羞怯起来; 长睫轻颤; 垂下眼帘遮挡那灼热的视线; 不要让她看到心底乱撞的小鹿。
  可是她握着自己的手,却这般滚烫,让人心惊。她一挣,脱开她的桎梏,扭过身坐正; 轻声道:
  “做甚么这般看我?”
  “莲婢……我从未见过你上妆,你让我再瞧瞧。”沈绥再度凑了上来,歪着脑袋看张若菡,满面的欣赏与恋慕。太美了,太美了,沈绥觉得自己今夜怕是要死在这里,呼吸都紊乱了。
  “休要像看珍禽异兽般看我,再这般,我可恼了。”张若菡躲避着她的视线,绯红已然染满了她的面颊。
  却不想,沈绥忽的揽住她整个身子,将她掰了回来,旋即额头便顶了上来,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她垂着眼眸细细看着张若菡表情的细微变化,她的唇就擦在她的唇上,却迟迟未曾吻下来。
  “闭眼,不许看。”张若菡轻声道。
  “遵命。”沈绥低声呢喃着,缓缓闭上了一双星眸。但随即,她的唇便落了下来。于是张若菡也缓缓闭上了眼,那滚烫的唇在颤抖,她双手缓缓攥紧了沈绥腰间的衣料。
  这个吻,几乎是虔诚的,带着朝拜之心的吻,她印下这个吻,不多时,便撤离。接着,张若菡看到她抬手,摘下自己的官帽,放于一旁,又抽出发簪,散开发髻。垂下长髫尾辫,她拨过发辫,取了剪子,剪下一绺,捏在手中。
  张若菡已懂她的意思,于是开始拆解自己的发饰,这些花费了诸般功夫才上头的首饰,被她一一郑重取下,及至最后,只余一缕红缨缎带束发。这红缨缎带,是沈绥下的聘礼之一,按照礼俗,新娘收到红缨缎带之后,直至出嫁那一日,须用红缨缎带束发。而这红缨,将于大婚之夜,由新郎亲手摘下。
  沈绥缓缓伸手,拉住缎带尾端,慢慢扯动,缨结顿解,缎带仿若在张若菡瀑布般的青丝间滑落般,顺而无阻地就被沈绥取了下来。张若菡那美到极点的一头长发,已然全部披散下来。她亦取了剪子,剪下一绺发。沈绥接过那绺发,与自己的并在一处,用红缨一圈圈扎紧,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沈绥捧着那束发,得意地笑,眸中却含着泪: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张若菡笑而泪,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她的侧脸。沈绥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接着,她从怀中郑重取出一个囊袋,揭开,又从中取出一个极为精致的木匣子。这木匣上刻着一只凤凰,正围绕着一朵莲花,栩栩如生。她打开木匣,将发束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又从匣中取出了一对白玉戒子,连结处有精巧的合口,脆然掰开,择了其中一个,捧起张若菡的左手,缓缓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大小正适中。
  “来,替我套上。”沈绥将另外一个戒子递给她,张若菡接过那戒子,依言套入沈绥左手的无名指中。
  她没有立刻放开沈绥的手,旋转那枚戒子,她看到白玉上刻着精美细腻的莲花图案,她又转动自己的戒子,便看到其上刻着凤凰图案。戒子合口处,恰好是凤凰衔莲尾的画面。
  在她观察戒指的时候,沈绥已经将那木匣收好,心满意足地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这戒子,为何要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沈绥扭身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道:
  “左手无名指连着心脉。”
  张若菡失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此说法,有点孩子气,但却十足的动人。
  正感动间,沈绥却开始宽衣解带了。张若菡心里莫名一慌,不由道:
  “你做什么?”
  “睡觉啊。”沈绥很是理所当然地道。
  张若菡抿了抿唇,道:
  “我要净面。”
  沈绥愣了一下,道:
  “哦,好。”说着忙去账外温着的炉上取了壶,倒了盆水,又兑了冷水,试好温度,这才端了进来。进来时,张若菡不知何时已经将霞帔脱下了,那些取下的发饰也被她收拾了起来,她的身上只剩一身大红锦绣的嫁衣,正弓着身子,在将床上撒的那些花生红枣收拾起来。
  “热水来了。”沈绥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张若菡已经收拾好了红枣花生,走了过来,探手试了试温度,刚准备润了巾帕,擦去面上的脂粉,忽而瞧见沈绥的唇上也红了一片,顿时想起她方才吻了自己,也将那口脂抿上了唇。她笑,抬起巾帕,先去擦拭沈绥的唇。
  沈绥却握住她的手,舔了舔唇,道:
  “这胭脂蛮好吃的,甜丝丝的。”
  “瞎说,这胭脂是苦的。”张若菡面颊微红,抬手,继续为她擦唇。
  “是甜的。”沈绥坚持,口齿不清。
  “你若喜欢,下回我让你抿了吃。但这东西不能多吃,有毒。”张若菡笑道。
  “你说什么?”沈绥轻声问。
  张若菡莫名,重复道:“我说这东西不能多吃,有毒。”
  “不是,前一句。”沈绥道。
  “你若喜欢,下回我让……”张若菡说到一半却不说了,面色愈发绯红。
  “不要下回,就这回吧。”沈绥笑了,忽的揽住张若菡的腰,将她抱入怀中,迫使她与自己紧紧相贴,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为她细细擦去面上的粉,独留口上的脂。她擦得那么认真那么温柔,可巾帕每每来到唇畔,都会狡猾又可恨地绕开。张若菡从不知道,她的赤糸也会有这般勾人心弦的时刻,分明只是做着洁面的事,却生生让她周身战栗,小腹燃火,呼吸滞涩起来。张若菡却偏偏不争气地没有力气阻止她,亦或她根本就不想阻止,她好似被沈绥那双星眸摄了魂魄,醉在她的怀抱中,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去捻她唇上尚未擦净的胭脂。
  沈绥微微张口,轻轻咬住了她的手指,舌尖滑过,顿时指尖一阵颤栗,激得她周身发颤。沈绥丢下巾帕,松了口,便来寻她的唇,张若菡却抢先一步捏住她的唇,捏成了鸭子嘴,然后自己开心地笑了起来。沈绥也跟着她笑,笑得傻乎乎。
  张若菡还是松手了,主动迎上她的唇,沈绥终于得偿所愿,张口含住,吮动,那胭脂味苦带甜,溢满了奇特的滋味。
  春情缱绻,怀人慕恋,复拢勾舔,才知至美如是鲜。须知那胭脂含情似有生,粉缎一室扑鼻香,煽动红烛交相辉。
  一条银銙鞓带,一卷红绸匹练,解了纠缠,飘落尘地。红鸾帐前,徐徐宽衣。一层外,一层内,不急不燥,不莽且柔,情丝勒入骨,将作谁人梦。直至红绸亵衣解,便是流火缠绵时。
  润珠滚前,凝脂如玉,胭色纷染,一身红霞若火。她羞而遮掩,意软鬟偏,她醉而流连,素手相抚,轻拢慢捻,唇齿相衔,往复画圆,便可闻天音声声临凡,缥缈似仙。
  她急焦,扯动她最后一层束胸缠,联结断,一圈一圈曼妙携。白束落,翡翠玉瓜精巧圆,可怜道道束痕缠,锁肩剑伤犹入眼,辣手相催惹人叹。她又泪,心儿疼。她拭泪,莫伤悲,只把此身做男儿。背过见凤凰浴火焚,怒而仰颈向天鸣。焦烈火焚留皱肤,点点处处是血泪。颤手抚,掌下沟壑骇人魂,我之心肝,亦若烈火熊熊苦苦灼。
  莫愤怨,莫幽叹,正是人生欢喜时,怎可因故愁伤悲。且将人儿轻轻揽,爱怀在心柔声劝。两颗心紧紧相连,两具身紧紧相贴。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凰飞莲上将蒂探,莲颤蒂心露珠黏。将比指尖入幽径,润紧湿滑欲失魂。血丝连绵染红掌,从此不复处子身。循环往复来回探,勾连按捻抹复挑,润泽更比初时盈。她声儿好比那琵琶弹,嘈嘈切切惹人怜。忽而高吟,悬丝将断,眼前是满山花开、春光无限,才晓甚是人间至美事。
  媚眼若丝,爱煞个人,十七年未见之美景。欲语还休,揽下凤凰颈,轻咬耳垂。翻身而起,莲绽凰背,玉落星星点点,颤吻皱肤,将浴火凤凰细细画遍。凤凰俯卧,轻拽锦被,气息灼烈喷吐。紧相依,慢厮连,恨不能团团相叠化骨融。且学探凰身,犹来复去,真叫抵死相缠揉身措。凰鸣高展,娇凝翠绽魂儿颠。
  复将莲心抱团身,爱来怜去不欲止。痴痴缠缠,靡靡霏霏,直至三更天。
  行来春意三分雨,归去巫山一片云。红鸾帐中,美景好处,温温存存一晌眠,花落暮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很多人急的肝火旺,中午就写出来发了,赶紧上车啊,一会儿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这章以我拙劣的模仿,致敬一下《牡丹亭》。


第一百零六章 
  开元十七年五月初九; 沈府大婚第二日; 巳正时分; 无涯正在青庐外徘徊; 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蓝鸲打着呵欠,推着眼底发青、神情略有些委顿的沈缙出了屋; 准备绕至前堂偏厅用早膳。路过前院,便见无涯的身影。
  蓝鸲喊道:
  “无涯姑娘; 何事在此徘徊?”
  “大郎和三娘……还不起身; 今日还得回门……”无涯欲言又止; 面上燃起红霞。
  本来无精打采的沈缙忽的噗嗤一笑,招了招手; 蓝鸲俯下身来; 沈缙与她唇语几句,便听蓝鸲抿唇憋笑,对无涯道:
  “无涯姑娘; 再等两刻钟,若她二人还不起; 二郎说; 到时候她亲自去喊; 你就不必烦神了,且跟我们来先用早膳罢。”
  无涯犹犹豫豫,瞧了瞧青庐,又看了看沈缙与蓝鸲,最后决定还是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沈二郎来办; 她实在不好意思进去喊三娘起身。于是匆忙跟上蓝鸲和沈缙,入了偏厅用早膳。一踏进偏厅,无涯就惊了一跳。偏厅一进门便要除履,地上铺着连片的筵席,正东位中央靠着一座绣着红鸾绕日的八折金锦刺绣屏风,屏风前是靠东面西的主席与下首两纵列的客席。一走进来还真是气势磅礴,颇有些像无涯在晋国公主府见识过的议事堂的模样。
  沈府的尊卑界限不分明,也不爱分主奴,三餐都是上下一起就食于餐厅。分案而食,一人一案,两纵列排开,上首主次位本是沈家二“兄弟”的,其中一案专门加高,是为了迁就沈缙的轮椅。现在沈缙那一案撤到了下首左列第一位,沈绥的短案换成了长案,边上多加一席,便是新主母张若菡的位置了。这仿佛绿林好汉群英堂般的布置,让无涯有些不大习惯,却也觉得十分有趣。在张府,她可见不到这样的阵仗。
  无涯的坐席在下首右列最末端,也是新加的。作为新加入的家庭成员,无涯自然排行最末,她对自己陪坐末席不但不感屈辱,反倒觉得惶恐,长这么大她从未上过席,也从未与主人们共食过,每每都是在下人的伙房里用食,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抬举。曲江张家诗礼传家,虽对待下仆温和亲切,但也是绝对做不到让下人上席的,这是乱了尊卑。
  她惶恐地坐于席后,双手纠缠着自己的衣摆,忽的瞧见餐厅屏风后绕出来一个高胖的身影,推着一驾古怪的小木车,车上摆放着三方托盘。高胖的身影是个胡人女子,一身胡服,满面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她端起其中一方托盘,便放在了无涯面前的案上。只见盘内几个精致的碗碟摆放整齐,米粥、胡饼、香糕、小菜样样可口鲜美,望之便让人食指大动。无涯顿时瞪大双眼,吞了口唾沫。可她却生生止住了自己喷薄而出的食欲,她实在是不敢吃。
  另一头,蓝鸲将沈缙推到位置上后,便自己也入了席,高胖的胡人女子分食之后,两人便很自然地吃了起来。无涯看得双目发直,那个名叫蓝鸲的侍女真的在和主人共食啊。无涯又吞了口唾沫,壮起胆子,抓起木箸,吃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沈绥,正从沉睡间缓缓苏醒。唤醒她的是腹内的饥饿感,空空如也的肠胃一阵可怜的收缩,她蹙了蹙眉,便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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