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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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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只是一方面,皇甫德仪或许知道武惠妃下一个目标是谁,因而她千方百计要把消息传出去,阻止武惠妃的阴谋。”
张若菡似乎意识到了沈绥在说什么,道:
“难道,是千鹤……从扶风法门寺带回来给我的那个消息?”
“哈哈!”沈绥就知道张若菡定与她心有灵犀,一拍桌案,抓住张若菡的手大赞道:
“你太聪明了,莲婢!”
张若菡失笑:“聪明的是你吧,你比我早先想到。”
这时,沈缙也反应过来了,忙一拍轮椅扶手,道:
【我明白了!原来联系在这里!皇甫德仪千方百计要传出去的消息,是武惠妃要暗害晋国公主李瑾月?】
沈绥笑了,道:
“不单是害卯卯,其实很可能目标是太子,但是误中副车。想想,卯卯是与太子游猎时不慎堕马的,这必不是巧合。”
“这么说,送信到扶风法门寺,拐弯抹角要我提醒卯卯注意暗箭的人,是宋右臣?”张若菡道。
沈绥摇头:“应当不是的,想想不符合当时的情况。首先,宋右臣不是蜀中人,不用蜀锦锦囊;其次,宋右臣处在四面环视之中,他如何派人送信至扶风法门寺,又让方丈转送与你?他连皇甫德仪传出来的包袱都找不到人送。其三,为何那封密信只提醒你有人要暗害卯卯,却未提及太子?武惠妃最大的目标明明是太子。如果是宋璟,定然第一时间要你警告太子注意暗箭,又怎么会只提卯卯,不提太子?”
“那会是谁?”呼延卓马迷茫了。
沈绥思忖片刻,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武甄,除了他应当不会有别人。”
“门主是说,武甄派人送信给三娘子,要三娘子警告公主提防暗箭?为什么?”
呼延卓马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沈缙与张若菡却回过味来了。
沈缙道:【阿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武甄虽然是武惠妃的族兄,但立场不同,在得到李仲远转交给他的,来自皇甫德仪的包裹后,他知道武惠妃暗害皇子之事,甚至还阴谋将太子与晋国公主一网打尽,心中愈发恐惧,因而更加想要阻止她犯错,以免连累武氏。但他不好直接提醒莲婢姐姐太子有危险,这样指向太过明显,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提醒莲婢姐姐晋国公主有危险。如此,晋国公主必然提高警惕,也可间接保护太子,以防止悲剧发生。】
“说得没错。”沈绥点头。一旁的呼延卓马抚掌,恍然大悟。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辗转送信至扶风法门寺,这是一条旁人很少知道的,可以联系上我的送信路径。”张若菡补充道,随即奇怪道,“我张家与武甄还真的不是很熟,他怎么会对我如此了解?”
“这我就不知了。”沈绥蹙起眉来。
“你是怎么联系上这几件事的?”张若菡好奇地看向沈绥。
沈绥笑了:“乘船下江陵时,你编造三锦囊之事试探于我,但我知道你并非无中生有。那李仲远为何会认出你来,一直有意无意注意你,这定不寻常。他当知道武甄联系你的事,因而十分留意你的动向。如此,你误打误撞闹出来的三锦囊事件,就必然与卯卯堕马之事有关了。”
张若菡笑而不语,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几件事中扮演了串联的角色。
“那武甄是个出尘之人,只爱练字写文章,从不爱官场斗争,身上也无一官半职的。这些年来虽执掌武氏,却愈发成了缩头乌龟了,如此行事,倒也符合他的做派。”呼延卓马道。
【可是……这与这次的圣杯之事,有关吗?】沈缙忽然问道。
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改
这章的思维过程比较复杂,若是不理解,多读几次就能明白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从去年十一月份至如今; 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犹如无数线绳缠绕在一起; 结成无数的结。而沈绥一直在做着解结梳理的工作; 只是她在这一头解结,那一头却又有新的事件发生; 打成了新的结,比如; 近来发生的圣杯失窃之事; 究竟与三锦囊事件牵扯出的宫廷储位斗争有何关联?关于这一点; 沈绥还处在非常初步的猜测阶段。
她斜倚在凭几之上,右手有意无意地叩击着凭几; 短暂地思索整理后; 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目前并未有明确的指向或者证据表明圣杯失窃与储位之争有关。但是,这其中必然有某种关联,原因在于——景教。从慈恩怪猿案; 到如今的圣杯失窃案,每一桩案子都少不了景教的身影。
首先; 慈恩案中; 那封沾有金醉坊的告密信; 现在可以肯定是潜伏在千羽门之中的晏大娘子送给方丈的,也正是因为那封告密信,直接导致了悲剧。晏大娘子有景教背景,她的人在平康坊中组织了秘密结社,私下传教。而善因的身份直接关联到当年我们父亲的死。
之后; 在江陵朱元茂失踪案中,凶手周大一家,同样是被晏大娘子蛊惑,信奉景教,在晏大娘子的煽风点火下,绑架朱元茂入长江边的洞窟之中,倒悬至十字架上,放血折磨致死。还有周家村,十七年前也因为参与制作船棺,而被全村灭口,以至于后来出现了张瑞锦、张瑞秀姊妹俩的悲剧。悬崖上杀害周大一家、还差点害死莲婢的黑袍人,统统与景教脱不开干系。这些,还都与我们母亲当年的死有关。
还有在江陵时,我与莲婢曾近距离与景教徒接触过,以致牵扯出皇甫德仪、武惠妃的后宫之争,以及太子与寿王的储位之争。这当中又有大批的人牵扯进来,卯卯、李白、张说、李仲远、宋璟、武甄代表的武氏、皇甫德仪代表的皇甫氏,乃至最无辜的莲婢也被牵扯进来。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景教徒曾试图灭口张瑞锦,在押送囚车的途中伏击我们,那位黑甲骑士,我至今难忘。这当中还很复杂,牵扯到其他很多的邦国异族,比如东瀛、拂菻、吐蕃、南诏、西域邦国,或许还有其他的异族人卷入其中,现在暂时不得而知。
现在的圣杯失窃案,同样是因为拂菻的景教传教士献宝,结果失窃,还赔进去了一个什队,那个什队的死亡诡异至极,我竟然毫无头绪。这么多事件的背后,必然有一个与景教相关的组织在串联,是这个组织至始至终在兴风作浪,妄图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想要揭开这个景教组织的面纱,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晏大娘子,从她口中逼问方可。”
沈缙沉吟,经过阿姊一番梳理,她的头绪也清晰了许多。而一旁的呼延卓马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忙道:
“对了!关于晏大娘子,之前有回报她出现在河朔一带,之后就再没消息传来,我们怀疑她现在就潜伏在河朔之地。我方才听门主道,这个景教组织仿佛在挑拨外族异邦对大唐不利,东瀛、拂菻、吐蕃都卷了进来,我就在想,会不会晏大娘子这一次瞄准了流窜在河朔一带的高句丽残部?”
沈绥眼前一亮,呼延卓马一句话,新的思路被开拓了出来:
“你说得很有道理!且让我想想。”
厅中再次安静下来,沈绥半眯着眼思考,所有人都略显紧张地看着她。
片刻后,沈绥忽的自言自语般呢喃道:“莫非目标是含嘉仓?”
她皱着眉从坐席中站起身来,下到厅中央,负手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伯昭?”张若菡轻声唤她。
“含嘉仓,是含嘉仓!我得立刻传书给卯卯!”沈绥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跑出了偏厅,连靴子都忘了穿。
“怎么回事?”呼延卓马一头雾水。
张若菡咬唇,低头思索了片刻,大概明白了沈绥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
“伯昭大概是想到了晏大娘子这次的目标是含嘉仓。近些日子,吐蕃战事稍平,圣人意在剿平流窜在河朔一带、不断生事的高句丽残部。大军开往河朔路途遥远,沿途军粮供给不足,需要从含嘉仓调度。因而这次战事,含嘉仓是关键。如果烧毁含嘉仓,不仅可以阻止唐军征讨河朔,还可以重创大唐储粮,使大唐自顾不暇。且,他们知道现在皇帝在洛阳皇城,含嘉仓就紧挨着皇城东面,若是大火烧起来,势必要波及皇城宫廷,届时说不定还能将皇帝一网打尽,即便害不了皇帝,死些公亲贵族也是好的。”
【所以,圣杯失窃,实际上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探明戍守在皇城四周,以及在洛阳城、含嘉仓附近驻扎的禁军部署。】沈缙也已经想明白了,【这么说,那帮子献圣杯的拂菻传教士,必然是不怀好意之徒了,说不定就是晏大娘子的党羽!】
沈缙忙自己推着轮椅从案席后绕了出来,招呼呼延卓马:
【呼延大哥,立即去布控鸿胪寺!】
“喏!”呼延卓马立刻起身,匆匆离去。
张若菡面色有些发白,站起身来,心神不宁地往外走,沈缙忙拉住她道:
【莲婢姐姐去哪儿?】
“二叔,二叔还在鸿胪寺……他会不会有危险。”
沈缙道:
【放宽心,含嘉仓尚未得手,对方现在还不敢有所异动,呼延大哥已经派人去看着鸿胪寺了,定能保护九章公安全。】
张若菡虽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但她即便去了也帮不上忙,只能期盼千羽门保护二叔周全。只是,还有一件事,她也是一直萦怀心头放不下,之前因为忙着大婚,没顾得上,现在她觉得此事已经不能不管了。
“琴奴,有一件事我始终很在意。自从来了洛阳,千鹤就一直行踪飘忽。我大婚前夕,她还会出现一两次,或者即便在外,也会给家中送信保平安。可是自大婚前日开始,她几乎失踪了一般,全无了消息,她房中的行李都收拾走了,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口头或书面的信件,就这样不见了。我很担心她,会不会是卷入了什么不好的事中。”
沈缙面色一白,一双清眸中流露出罕见的无措与彷徨,半晌,她才强作镇定道:
【我知道了莲婢姐姐,这件事我会和阿姊商量的,你不必担心。】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推着轮椅,出了偏厅,沿着廊道离去。张若菡站在门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中神思愈发忧虑。
***
夜色渐深,东宫南殿的灯火依然透亮。
太子李鸿正盘膝坐于团垫之上,他英俊的面庞之上带着笑容,凝视着面前摆着的一方棋盘,黑白子于其上胶着难分。隔着棋盘,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相貌清雅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的圆领缺胯袍,戴着黑纱软幞头,蓄着山羊须。
不多时,太子将目光从棋盘上抬起,看向对面的清雅男子,失笑道:
“本宫认输,晁先生,这是本宫第几次输了?”
清雅男子笑而抚须,道:
“第五十四次。只是殿下也赢了下官四十九盘,差距不大。”
“呵呵呵呵……”太子提起手边玉骨金坠的折扇,笑着用扇头点了点他。仿佛在说:你这话说得好不得意。
“再来一盘。”太子道,说着便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从内监数目,整理棋盘。
“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不若早些歇息?”晁先生提议道。
“想睡也睡不着啊……”太子叹息一声,道,“近来颇为不太平,太多事烦扰,我心不宁。”
“殿下可是指……那圣杯失窃一事?”晁先生试探着问道。
太子不将他当外人,当下点了点头,道:“长姊为了此事被牵连,我亦替她担忧。且不知,那位雪刀明断,可真有办法彻查此案。我只听闻,死去的那一个什队,情状诡异可怖,实在匪夷所思。”
此刻,那侍从内监已然收拾好了棋盘,报了目数。太子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顺便遣走了其余侍奉在侧的内监宫娥,待到南殿之中只余他二人,太子才露出愈发愁苦的神色,对晁先生道:
“晁先生,你自东瀛远道而来,数年苦读一朝高中,位列卫尉少卿,执掌我东宫仪仗。我十分敬佩你,也知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可我却不是一个好的储君,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又懦弱无能,没有狠辣的手段。近些年来,我愈发独木难支,母亲身子不好,武氏与寿王那里又步步紧逼,我只得不断退却。数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真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太子之位,要他有何用?”
晁先生听闻太子今日大发感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惊得汗透衣背,忙从席垫上起身,跪倒拜伏,道:
“殿下,晁衡漂洋过海来到唐国,近二十年来,已将唐国作为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宫中人对下官都很亲切,与下官舒适的生活,甚至让下官在朝为官,晁衡感激不尽,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殿下,您是圣人选定的太子,您不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质疑。储君之位确实如履薄冰,您应当迎难而上,若是步步退却,追随您的人,又当如何自处呢?”
太子破天荒没有扶他起来,只是幽幽道:
“母亲出身卑微,便成了他们攻讦我与母亲的口实。可父亲与先皇后无子,此后再未立后,咱们谁都不是嫡子,谁也没有比谁尊贵,又有何分别?无嫡立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他们不过是贪图圣位,贪图大权,说些冠冕堂皇之论以作掩饰,愈发显得卑劣。”
晁衡心中发慌,伏地叩首,道:
“殿下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呵!”太子冷笑一声,“我害怕甚么隔墙有耳,他们已经将暗箭对准了我。两月前游猎时,长姊堕马,是因为要救我躲过暗箭;半年前大明宫游假山园,五弟(鄂王)被大石砸中头部,昏迷大半月才苏醒,差一点毙命,亦是为了要推我躲避。现如今的圣杯之事,八成还是冲我来的。你说,我还需要担心隔墙有耳吗?我还能再退步吗?你说得对,我若步步退却,追随我的人,又当如何自处?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一边说着,他已然攥紧了手中的折扇。
“殿下,要忍啊!武氏与寿王正当宠,圣心难测,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一旦留下把柄,惹恼圣人,将得不偿失。”晁衡苦劝道。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我忍得还不够?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太子生了怒气,冷眸垂看晁衡。
晁衡额头上已然淌下冷汗,他知道自己早已是太子战车之上的人,脱身不得了。身处唐国近二十年,他已然深深融入了这个国度,再不能置身事外。这一步棋,他亦不能走错,否则,将万劫不复。不知此生是否还有命回故乡再看看,尝一尝幼时最爱的腌梅米团子,听一听平城京的乡音歌谣。
想起故乡,他的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个许多年前的故人。那位故人与他一道乘船来唐国,但是他们已经分别十数年未见了。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忙道:
“殿下莫急,我东瀛有贴身护卫的秘术,或许可保太子平安。”
“哦?”
“拔刀术,是贴身护卫的无上秘术,此道高手反应无人能及,出刀快如闪电,可防任何偷袭。”晁衡解释道。
“好!晁先生可是知道此道高手?”
“下官确实识得一位拔刀术的高手,当年与下官一道来到唐国,但……我们已然十数年未见了,在下只是大半年前收到过她寄来的一封信,尚不确定能不能寻到她。”
“无妨,你且尽力去寻,我自会让人助你。”
“喏。”晁衡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夜暂时过关了。太子虽表面忠厚仁德,可若发起狠来,一样是冷酷无情。他今夜已然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从东宫出来,回府的路上,晁衡坐在车中发愁,他该到哪儿去寻她,那位一别十数年的藤原家的阿妹。她在洛阳吗?上一封信上,她说在长安过得很好,是不是该去长安寻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的车驾回到自家府门口时,远远地看到有一位黑布蒙眼的男子,提着一把武士大刀立在他的府门口。
走近一看,原来男子不是男子,而是女子,而且,样貌依旧是十数年前的模样,虽然长高长大了,可五官依旧,熟悉得令人恍惚。
他吃了一惊,走到那人近前,几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他要寻得人,今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千……千鹤?”晁衡下意识用上母语,轻声唤道。
然后他看到对方绽放出漂亮的笑容,同样用母语回应了一声:
“阿倍大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临时有事要出门,没有办法更新了,这周的更新要少一章,下一次更新在下周二,不好意思啦。
最近几章都是过渡章节,同时也是解密章节,将前文留下的伏笔串起来,解答一些问题。若是忘记了前面的情节,也没关系,这章我借着伯昭的口,为大家简单梳理了一下,相信思路能更清晰一些。
另,高句(gou一声)丽(二声)原本是占据我国东北部地区与朝鲜半岛的一个国家,此时已然被灭国,代替高句丽的是新罗。还有一小部分高句丽残民组成了渤海国,大部分融入唐,还有的都是在安东都护府的统治下。百济、高句丽、新罗其实是同时存在的三国,称作朝鲜三国。新罗存活到最后统一朝鲜,但新罗后来也分裂了,成了所谓“后三国”,后三国最后又被高丽统一。因此高句丽与高丽并不是同一个概念。高丽建国大约相当于我们的宋朝时期,一直延续到我们明朝洪武二十五年灭国,被李氏王朝取代。
我突然脑洞大开,想起千鹤淡笑着说:“阿部さん、久しぶり。”这场面,简直苏爆了!【病的不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幕之下; 徐玠正手捏一封密信急匆匆行走在公主府的回廊之中。府中星火点点; 尚未到就寝时分。廊外庭中; 恰逢一队举着灯笼巡逻至此的府中护卫见到她; 止步向她行礼,向来温和有礼的她却理都未理; 径直路过。护卫首领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这些护卫是外院的侍卫; 隶属禁军; 虽说护卫公主府安全; 可并不是公主的人,他们本质上依旧直接对皇帝本人负责。这许多年来; 晋国公主府从未少了这些禁军的身影。
不多时; 徐玠穿廊过堂,终于来到了内院公主的寝院外。门口,公主的贴身侍卫程昳正守在门口。见到她来了; 扬起笑容,遥遥便拱手施礼。
“玉介姐姐; 别来无恙啊。”她说话的口气很是亲密。
“阿昳; 辛苦了; 一路奔波,回来后也不得休息。”徐玠见到她,也显得十分开心。
程昳,济州东阿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卢国公程咬金的后代。眉目清远; 面容刚毅,身材挺拔如白杨,一身的利落干净,是大唐少见的女武将之一,官至拱月军左都督,属于女官体系,从五品武将。她与徐玠一样,都是自幼追随在李瑾月身侧。
当年十四岁的李瑾月主动请缨,要去军中历练。圣人准允,但苦于她一介女子,在军中没有人照料,许多事不方便。于是在将门之中挑了三名女亲兵与她。当时挑了卢国公程家的庶女程昳,英国公徐家的远亲徐玠,还有一位鄂国公尉迟家的庶女尉迟焉,三女都在各家之中受到过文韬武略的熏陶,又与李瑾月同龄,一同陪伴李瑾月出征。
边关艰苦,徐玠第一年冬日就冻坏了身子,患上哮病,一剧烈运动就会病发,自此不能再习武,亦不能上阵杀敌。但她头脑聪慧非凡,便苦读兵书谋略,成为军师。程昳与尉迟焉则练就一身强悍的功夫,更是谋略过人,多次助李瑾月奇兵致胜。后来二女分任拱月军左右都督。右都督尉迟焉现在留守在安北都护府,依旧替李瑾月控制着瀚海军。李瑾月身为瀚海军大都督的同时也是拱月军的大统领,拱月军是大都督的亲卫军,因而对瀚海军有一定程度的监管与调派权。
拱月军是独属于晋国公主的一支规制一千人的亲卫精英军队,建军五年,全部由女子组成,乃是大唐独一无二的娘子军。军号“拱月”,意味拱卫晋国公主李瑾月。拱月其实也是禁军的一支特殊部队,明面上的最高指挥权在皇帝手中。但与公主府外院的那些禁军本质上不同的是,拱月军由李瑾月一手组建,即便有最高皇权压迫,她们也只听从公主号令。
而皇帝容忍这样一支不受控制的部队存在的原因是:她们都是女子,且仅限一千人。拱月军最初建立时,圣人因为王皇后之死,觉得这是对李瑾月的弥补,因而并未有任何阻挠,顺利通过了提案。但此后,圣人似乎有些后悔了,拱月军曾无数次面临裁军撤号的危机,是李瑾月和徐玠无数次从中斡旋,与皇帝交换各种代价条件,才得以保全。比如这一次李瑾月从安北回归,也是因为皇帝要裁撤拱月军,李瑾月不得已用自己的自由与安全,换得了拱月军继续留存。
就是这样一支磨难重重的娘子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以及平时守卫公主府的能力,依旧高于禁军的一般水平。内忧外患考验着这支娘子军的意志力和团结心,将她们各个锻炼成铁血女将。她们是精锐中的精锐,绝不输须眉。只是由于皇帝的顾忌,拱月军虽然跟随李瑾月来到了洛阳,却只能在城外的禁军大营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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