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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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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顾忌,拱月军虽然跟随李瑾月来到了洛阳,却只能在城外的禁军大营旁单独开营驻扎,每隔一旬,便会有两百人(长安时是三百人逢旬换防,洛阳公主府比较小,因而缩减至两百人)换防入城,守卫公主府内院的安全。
去年十二月,公主被急招归长安,程昳当时并未与大部队同行,而是留在安北都护府,处理一些公主离开后的善后之事。她延后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踏上了回归长安的路程。结果行至长安附近时,忽的传来消息,朝廷就食洛阳,已然迁走。她们不得已又中途折返去洛阳,耽误了不少时间,直至两日前刚刚抵达洛阳。
“为公主做事,何谈辛苦。”程昳笑道,随即问,“玉介姐姐,这天色不早了,匆匆而来,可是寻公主有急事?”
“确实是十万火急之事,公主呢?”
“公主半个时辰前去了客院那边,说是去看那位杨小娘子。她让我守在门口,以防您有急事来寻。”
“看来公主早有预料。”徐玠道。
“玉介姐姐,公主还说如果您来了,就带您去客院那边,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徐玠一听,心中觉得古怪,看望杨玉环需要多长时间,为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过她也未多想,只是让程昳带路,两人又急匆匆往客院而去。
就在半个时辰前,李瑾月阔别大半月归府,用完晚食,疲惫的她叫人准备了浴汤,洗去一身劳累,还略饮了点酒解了解乏。
出浴、更衣、散发,坐在廊下吹风,她瞧着今夜月色尚算不错,心情虽有阴霾,但却不至于抑郁不振。想了一会儿这次的圣杯之事,想得脑仁疼,却没什么头绪。干脆便不想了,转而想起沈绥叮嘱她要去看看那位养在她府中的杨小娘子,她于是决定做一只听话的好兔子。
可转念又想,总不好空着手就去见人家小姑娘,她其实还真的不大擅长应付十来岁的孩子,就这么空手去该多尴尬。而且,上次把人家小姑娘的香匣子打碎了,这次得赔给她点什么。她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半天,才翻出来当年母亲留给她的一副彩色水晶棋。本来想找点玩具送给小姑娘的,可她这个人就是如此无趣,换了赤糸定不会这般伤脑筋。罢了罢了,就送棋给她罢,她若会下棋,她们还能下下棋解解闷,缓解尴尬,增进一下友谊。若不会,自己也能教她,打发打发时间。
嗯,好主意,她愈发觉得自己这回可算是送对礼物了,从前送给莲婢的东西好像都没送对。她其实也就送过礼物给这两个人,其余从府中礼宾处送出去的礼物都是玉介替她送的,可不是她自己的礼物。
她夹了棋盒,出了院门。想起若是下棋耽误时辰,玉介有急事来找不好,便叮嘱了程昳一番。安排妥当,她才终于迈开步子,踏着锯齿木屐,哒哒往客院而去。
她刚踏进客院的门,就听到了婉转的歌声。于是她立刻放缓了脚步,驻足聆听。歌者唱得曲调无辞,似是蜀中大山里的歌谣,声音十分悦耳轻扬,透着几分轻快,又十分矛盾地夹杂着几分愁绪。李瑾月还隐约听见歌声中略有断续和喘息,还有踏击地板的声响。她忽的意识到,屋内的人儿好像在载歌载舞,自娱自乐。不多时,透着光的纱窗之上投射出窈窕的身影,显然随着舞动,屋内的人儿靠近了窗沿。那投影虽然娇柔幼小,但却十分动人,展现出曼妙的舞姿,验证了李瑾月的猜测。
呵,真是有意思。她起了心思,于是悄悄靠近窗口,将轩窗微微拨开一道缝,向内偷窥。刚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屋内的女孩确实如她所想正在载歌载舞,身姿也极其优美灵动。很难想象一个尚且不满十一岁的女孩,能有这般好的歌舞本领。只是,让李瑾月吃惊的是,这女孩为何穿得如此少?她身上只着一层淡紫色的薄纱衣裙,甚至可以看到其内穿着的亵衣亵裤。她的双臂上还搭着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帔,随着舞动,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非礼勿视,即便对方是个十岁的女孩,李瑾月也觉得这么看人不大好。于是她很自觉地离开了窗边,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的歌舞声顿时停止,李瑾月随即出声道:
“杨小娘子,瑾月来看看你,可方便开门?”
“公、公主稍等,稍等片刻,小女这就开门。”
李瑾月听见里面一阵忙乱的声响,等了一会儿,杨玉环才终于开了门,一打眼,李瑾月就见她罩了一件外袍在身上,不由弯唇笑了笑。
“不知公主驾到,小女有失远迎,请公主责罚。”杨玉环施礼拜道。
“嗳~~我不讲那些虚礼,你也不必与我这般客气。”李瑾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随即一步跨入,杨玉环在她身后,一张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额上还有运动后残留的汗珠,身上香气扑鼻,熏得整间屋子都是她的体香,沁人心脾。
她略显慌张地掩上了房门,就听李瑾月语带调侃道:
“小娘子方才可是在屋内练习歌舞?瑾月来的不巧,打扰了。”
“不不不,您来得正好。小女……不过练练歌舞,打发时间罢了,公主随时都可以来的。”杨玉环忙道,可李瑾月却发现,当她提及练习歌舞打发时间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低落。
李瑾月挑了下眉,没接话。然后她举了举手中的棋盒,道:
“会下棋吗?”
杨玉环闻言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点了点头,道:
“父亲、叔父都教过我一点,只是会些皮毛。”
“没事,咱们下下棋,一边下,我一边教你。”李瑾月很是兴致勃勃地挑了案席坐下,将棋盒摆好,动手整理棋子。杨玉环见状忙上前帮忙,李瑾月笑笑,就让她帮忙。
“好漂亮的棋。”小姑娘看着棋盘上那五彩的水晶制成的棋子,不由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这本就是送你的。”李瑾月道。
“送我?”小姑娘又吃了一惊,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甚么使不得,上次我害你摔坏了香匣子,这是赔你的,不许拒绝。”李瑾月道。
杨玉环话语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愣着作甚?坐下下棋。”李瑾月抬手压了压。
杨玉环很是听话地坐下,唇角颤了颤,似是在憋笑。
于是二人开始对弈,李瑾月没想到杨玉环的棋艺挺不错的,还能与她战上几个来回。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全身心投入了下棋之中,忘记了外界。直到程昳带着徐玠赶到,才打断了杀到第二局中盘的二人。
“公主,沈府传来急报,含嘉仓有可能会出事。”顾不得那么多,徐玠直接出声道。
李瑾月猛然抬起头: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改
依旧是过渡章节,很快就要有大情节袭来了。
五彩水晶棋是什么样的,大家可以参考《大明宫》纪录片,里面有好几次出现。长得特别像宝塔糖。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月初九这一日注定会是漫长的; 当张若菡吹灭屋内烛火; 躺到榻上时; 沈绥依旧尚未归来。漏壶滴答; 一更已过。
自从傍晚时分推理出藏于黑暗中的敌人的目标是含嘉仓,沈绥匆匆送信给晋国公主府; 之后就一直与沈缙在研究接下来的部署和计划,张若菡本想陪伴; 但沈绥担忧她身子; 强行让无涯送她回房休息。张若菡没有与她拗着; 顺了她的意,她不想沈绥多烦心; 且; 她也确实累了。昨夜的疯狂使得她今日一天行路都有些别扭,腰间发酸,像断了一般。且头脑发昏发胀; 熬到现在,确实很是困倦了。
躺在榻上; 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思索起近来发生的事; 圣杯失窃、什队神秘死亡、杳无音讯的千鹤、被觊觎的含嘉仓、不合时宜的拂菻传教士与吐蕃使者。冥冥之中似乎都有所联系; 但是她的脑筋太木了,转不动了,躺在榻上,很快就陷入了迷沌的境地之中。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不知为何行走在茫茫大漠之中,天际阴云密布; 仔细去看,那并不是云,而是漫天的黑沙,遮天蔽日。狂风之中,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孤独前行,仿佛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个人茕茕孑立。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找赤糸,或许也在找无涯、卯卯、琴奴……
但是她走啊走,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大风卷着风沙刮来,刀子般割在身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履蹒跚,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彷徨,无措,无助,悲痛,失落,迷茫,下一刻,她仿佛就要倾倒在眼前的沙地之中,被黑沙吞没。但她依旧在坚持,为着某个不知名的目的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茫茫风沙的景象终于发生了改变。风化形成的独特的石壁沟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沟壑大片连绵,望不到边际,横亘在她身前,迫使她不得不行入其中。她走在沟壑底部,头顶的石壁每一段都有十来丈高,衬托出她的渺小,带给她十足的压迫感。她就仿佛进入了迷宫,瞬间迷失了方向。
奇异的景象就在此刻出现,头顶黑沙风暴过境,她驻足仰望,无数的黑沙竟突然化作黑鸦在头顶呼啸飞过,恐怖的鸦鸣声汇聚成震撼天地的尖啸,裹挟着大风,从沟壑间穿梭而过。无数的黑鸦撞死在石壁之上,带着碎石砂砾滚滚而落,凄惨地摔在她的脚边。
她扭过身,看到身后鸦群铺天盖地,而就在她身后刚刚经过的道路之上,一个黑袍身影正站在黑鸦漫天之中,衣衫纹丝不动,犹如不存于世的鬼魅,不受丝毫现世影响。
那黑袍人站得很远,她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此刻她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双足如生根扎地,动弹不得。她瞪大双眼,周身绷紧,不敢有丝毫放松。然而就在下一刻,突兀无比之下,她眼前猛然一花,那黑袍人一瞬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与她贴得极近。
而黑袍人的面上,戴着一张无比恐怖的鬼面。他瞬间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举了起来。手劲大到无法想象,竟是让张若菡半分挣扎的机会也无。她只觉得喉间一阵紧缩,窒息的感觉瞬时将她包裹。
但是不多时,那窒息的感觉一下不见了,张若菡好像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重,掉落下去。她整个人猛然一抖,紧接着就感觉周身暖洋洋软乎乎,似乎被温水包裹住了一般。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她耳畔:
“莲婢,莲婢!醒醒!”
“呵!”张若菡大喘着气惊醒过来,熟悉的景象忽然显现在面前,将她拉回现实。恍惚中,她意识到,她做了个噩梦。
赤糸就在她身侧,身上穿着就寝时的绸缎白衣,正撑着身子翻过身来看着她,将她裹在怀里,空着的右手还在为她擦去额上沁出的冷汗。
“赤糸,赤糸……”她虚弱地呢喃,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我在,我在呢,莲婢。别怕,你只是做了个噩梦。”沈绥轻轻呢喃着,一边探手握紧了她的手,扶她坐起来,将她整个拢进怀里,心疼地抚摸她的后背。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张若菡窝在她怀中,攥着她的衣襟说着。下意识觉得自己方才做的梦似乎很关键,她觉得自己必须得与赤糸说。可梦已醒,立时忘了大半,趁着还有一点记忆残留,她断断续续描述道:
“那是……大漠,黑沙暴,乌鸦,还有……迷宫。我看到了……一个黑袍人,戴着鬼面的黑袍人,他掐我的脖子,要杀了我。”
沈绥听她描述,登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知道,莲婢定是因为在江陵悬棺崖畔,那个夜晚,经历了极大的恐怖,因而留下了阴影,才会做这种噩梦。那个黑袍人,她的记忆也很深刻,只是仅仅遇到过一次,此后再未见过。
“那只是梦而已,忘了吧,莫要烦心。应该是因为方才你睡得姿势不对,被子勒了脖子,我替你松开了。”沈绥安抚道。
“不,不,赤糸,这很重要,你要记着这个梦,这或许是个预示。”张若菡坚持道。
“预示?莲婢,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预知梦。”沈绥奇道。
“我儿时就做过不止一次的预知梦,只是我从不与外人提。赤糸……你们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也做了个极其恐怖的怪梦,只是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了。我睡眠向来浅,几乎不会做梦。一旦做这种令我印象深刻的梦,就代表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家出事时是的,我母亲去世时是的,卯卯的母亲出事时也是的。”张若菡解释道。
“好,我会记着的,一定不忘,你放心。”沈绥忙道。
“我……我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大漠、戈壁,我从未去过那里,可梦里的景象却又非常真实。我也只是曾听卯卯与我描述过大漠戈壁是什么模样,真是……匪夷所思。”她百思不得其解。
沈绥见她唇舌发白,定然口干了,赶紧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喝下。又拢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缓解了一下她的情绪,待她平静了,她才道:
“你这些天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不要多想了,伤身子。明日是初十,是例旬朝参,我一大早就要起身上朝。你到时候莫要管我,好好睡觉,我尽量不吵醒你。朝参过后我要去大理寺报道,之后应当会去查这次的案子,最迟傍晚时分就能到家了。”她将自己明日的安排细细碎碎地汇报给张若菡听。
“好,我知晓了。”张若菡心中温暖。
“你在家中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养好,明日我让颦娘为你诊诊脉,看需不需要准备些补气养神的吃食。”沈绥又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张若菡被她叮嘱了那么多,不由得也要叮嘱她一番,“你也不是铁打的人,这些日子也合该累坏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未好全,可切莫逞能,惹我担心。早些归家,我为你准备吃食,咱们一起用。”
“好。”沈绥亲吻她的发顶。
夜深了,一对知心人儿,相互抚慰,逐渐沉沉睡去。这一觉黑甜,再无噩梦侵扰。直至日上三竿,无涯来唤时,张若菡才混混沌沌地醒来,身边床榻空空,沈绥早就离开了。
***
五月初十,例旬朝参,堂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右金吾卫大将军杨朔与前来参与朝参的拂菻传教士争吵了起来。
原本,圣人准允拂菻传教士在这样的形势下上朝,本就存着安抚之心,想要将他们先稳定下来。之前圣人就与张九章商议过,此事必须尽量通过协商处理,拖延得时间越长越有利,如果能将这些拂菻传教士一直扣在大唐最好。但怕就怕在,他们若是回不去,会引来拂菻那边的猜疑和怒火,若是对方还有人暗中潜伏在大唐境内,知晓此事,传出消息,将后患无穷。所以最佳的解决办法是,暂时稳住对方,让沈绥等人尽快找回圣杯,给这些传教士一个交代。
但是杨朔却与这些传教士争吵了起来,原因在于这些传教士气焰很是嚣张,直言不讳地责备大唐监管不力,很是堕了圣人与禁军的面子。原本杨朔是老将军了,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因为这种事逞口舌之快。但圣人却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大殿之上这般不给他颜面。沈绥在官僚队伍中冷眼旁观,看得很是清楚,是圣人暗中授意杨老将军发难,与对方大吵一架。杨朔积年征战,一身血气,说起话来非常有气魄和威慑力,那些拂菻传教士多多少少被威慑到了,之后偃旗息鼓,收敛了许多。
圣人又出言安抚,好言相劝,给足了对方承诺。言语中暗藏威胁与警告,将那几个拂菻传教士治得服服帖帖。及至最后,圣人叮嘱张九章好好招待他们,张九章闻弦歌知雅意,看来鸿胪寺今后的书信往来要受到严格的监控,这些拂菻传教士也不会如先前那般,进出自由了。
朝参过后,圣人单独召沈绥、李瑾月、王忠嗣于西暖阁会面。再一次强调要三人彼此协作、尽快破案,如果不能够尽快寻回圣杯,李瑾月将领受相应的惩罚。沈绥心想,圣人怕早就对李瑾月接下来的安排有所考量,不管李瑾月是否能寻回圣杯,圣人总有借口将她遣走,很有可能就是去河朔一带。
离开西暖阁,李瑾月先是陪同沈绥去了大理寺,王忠嗣无处可去,也有些不情不愿地跟了来。昨日他甩了脸色与沈绥看,今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有些尴尬。沈绥倒不是很在意,告诉他很快就去现场再次调查,若他不想入大理寺,可以在外稍等。到了大理寺,王忠嗣也没进去,就坐在门口廊下等候。
沈绥与李瑾月先是去见了秦臻,简单谈了谈此案,秦臻听完沈绥对案发现场初次调查后得出的想法后,陷入了思索。他似乎对此案有些独道的看法,特意亲自领着她们去了大理寺的档案库,找到了一卷积年案卷,递给沈绥翻看,一边说道:
“圣杯在哪里我是不清楚,但是那什队的死亡之事,曾有相似的案例发生在外地。”
沈绥翻开案卷,就看到案卷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大约七年前的六月份,于淮南道庐州巢湖附近的渔家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渔民打鱼时意外捞出了一具男尸,淹沉在距离岸边十来丈的地方,不是很远。足底同样没有湖底淤泥,应当不是自己走进湖里自杀的,背着个大口袋,沉甸甸的,其内都是些不知从哪儿来的金银珠宝。
后来这案子成了无头悬案,这个男子身份查明了,是个惯偷,前一晚才刚刚窃走了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金库。只是他为何会死在巢湖之中,怎么就莫名淹死了,没有人知晓。
那一晚,湖上同样是大雾弥漫。
两起案子的相似程度之高,引起了沈绥的重视。她将案卷仔细翻看了两遍,然后留意到案情报告中提到的一个细节:
湖中插着三杆空心的竹竿,用来系渔网圈鱼,不久前附近的渔民刚刚用自制的土炮仗炸过鱼。
她蹙起了双眉。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沈绥心觉这空心竹竿以及火/药炸鱼之事必然有所蹊跷; 但却一时间不得要领。只得记在心中; 暂时搁置。
未免外面的王忠嗣久候; 她与李瑾月这便向秦臻告辞; 赶去再一次调查案发现场。临走时,沈绥特意多问了一句:
“秦公; 那十个人的尸首,仵作验过后可谈及有什么特殊之处?”
秦臻思索了片刻; 道:“与你验的并无差离; 惊骇至心梗气窒; 随后沉水丧命。不过,我记得仵作特意提了一句; 十个死者身上的气味有些古怪; 但具体古怪在哪里,他只说那气味被湖水冲得极淡了,已然分辨不出来。我大理寺的这位仵作是有三十年经验的老仵作了; 他查验尸首太多,本就积攒了一种感觉; 他说这是凭感觉说话。虽然做不得数; 但每觉必灵。”
沈绥点头表示记下了; 然后与李瑾月一道拜别秦臻,与门口的王忠嗣汇合,三人向西苑赶去。
穿过皇城途中,沈绥等人恰好路过御史台附近,撞见有一位灰袍小吏正挎着鼓鼓囊囊的背囊匆匆迎面行来。沈绥照面一瞧; 顿觉眼熟面善,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随即她与李瑾月、王忠嗣便纵马而过,与那小吏擦肩相错,远离而去。
行至半道,沈绥猛然一拍马鞍头,道:
“可算让我想起来了。”
“想起甚么了?”李瑾月奇怪地问她。
“方才我们曾与一位灰袍书吏擦肩而过,不知公主可有留意。”
“自是留意到了,不过这里本就是皇城中官署举聚之所,这些文书吏多如牛毛,也不必惊奇。”李瑾月道。
“非也。那文书吏我曾在长安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在御史台文书库任司书,名叫杨弼,行四,一般也都唤他杨四。听说他好像与前御史中丞宇文融有什么关系,被安排进来做司书。明少卿告诉我,他为人乖戾,很不好相处。”
李瑾月尚未说话,倒是一直默然随在后方的王忠嗣开口了:
“杨四是弘农郡公家的庶子,与弘农郡公府的杨三郎是嫡庶兄弟。他是外室子,母亲是谁都不清楚,进家门时已经七八岁了,不甚聪慧,也无才华,脾气还古怪,十一年前考了一次进士科,后又陆续考了两次明经科,皆因一名之差落榜,倒了血霉,因而极不受待见。他虽序齿行四,但未入族谱,起名也不列字辈。及冠后,弘农郡公府便借着宇文融的关系,为他谋了个御史台书库文书吏的差使做着。本还想为他娶亲,但被他断然拒绝了。”
“听闻他是断袖?”沈绥淡笑着问。
“呵呵,有可能,我不大清楚。”王忠嗣讪笑道。
“忠嗣对弘农郡公府的事倒是很清楚啊。”李瑾月道。
王忠嗣回答道:“杨三郎是我好友,不嫌弃我一介武夫,粗鄙无学识,愿意与我一道游玩。多多少少也与我提过他家中事。三郎很同情他的这位庶弟,每每都会让我带些钱财进宫接济杨四,因而我多少与杨四相熟。他倒不是个非常难相处的人,我总觉得,杨四这人为人深沉,极有城府,多少有些敬而远之。”
沈绥没有接这话,三人沉默下来。不多时,三人再度沿着夹道经宣辉门入了西苑。
西苑的看守依旧严密,但大雾已散,今日天光大亮,多少驱散了笼罩西苑上空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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