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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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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李瑾月很是不解。
“卯卯……你可知道,这个世道,是会吃人的。”
“什么?”李瑾月不解她这没头没脑的话。
“我父亲……”沈绥尝试着开口,说出这三个字后,她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头,半晌,才艰难地说道,“死后尸骨无存。你知道吗,我曾找我父亲的尸首找了很久。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尸首在丹凤门楼上出现后,就神秘地消失了。赶到门楼之上的禁军,只找到了一个空的十字架。这个谜团一直困惑了我很多年,直到如今,才解开。”
李瑾月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这些事,李瑾月也都知道,她也曾着手调查过当年的事,京兆府并没有找到尹域的尸首,尽管有很多人看到他被倒吊在丹凤门楼之上,脖颈被割开,不断地滴血。但是直到如今,尹域的尸首依旧下落不明,因而至今没有办法调查他的死因。
“我父亲他……被人……取了……”沈绥抬起手捂住唇,李瑾月看道她喉头在颤动,神情将欲作呕,心不由高高悬了起来,“他被人取了骨髓,是安娜依干得,她吃了……骨髓,还有了一也吃了。”
沈绥断断续续,说出了这样一句破碎的话,说完后,她浑身都在打摆子,面色煞白,喉头不断泛着酸液。
李瑾月噤若寒蝉,她只觉得那高高悬起的心脏,重重砸落下去,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了一大师会……”不知过了多久,李瑾月仿佛抽离了一般,幽幽问出了这个问题。
“安娜依骗了她,她……把我父亲的骨髓……加在油茶里,骗……骗她吃下……”沈绥说这句话时,李瑾月看到她下颚在颤抖,李瑾月只觉得心中难过到极点,那是一种窒息了的感觉。她心想,就连自己都如此,沈绥该多么的难过。
“赤……赤糸……”李瑾月的双眼红了,“一定是搞错了……怎么会,她为什么要吃……”李瑾月垂首,说不下去了。
“了一的笔记中这样写,便是真的,不会假。”沈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艰涩地说道,“鸾凰髓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说,吃了能长生不老。好像真的有效……呵呵。”沈绥干笑了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瑾月缓缓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了短暂又痛苦的抽噎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剧情的发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很重口味。我也不是心血来潮为了恶心大家才这么写的,剧情早已构思好了,相信最近几章下来,大家可能已经看出些眉目了。
昨天那一章过后,有很多朋友疑惑安娜依为什么一定要大老远地将了一引到长安,骗她吃下鸾凰髓血。她的心理,不能以常理度之。安娜依自己也说,了一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在尹域入赘太平公主府,并与公主生下女儿后,她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你可以想象一下,整个世界只剩下你自己一个人,你是否会拼命去寻找一个陪伴之人。在她热恋之时,她头脑发热地抛下了师妹;在她失恋绝望之时,她又想起了她的师妹。她性格本来就是一个相当极端的人,一念成佛一念入魔,在她入魔之后,对于这个唯一称得上亲人的人,她做出了这样的事。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她,所以她选择了了一。
以防万一,再一次强调,本文是有玄幻的元素在其中的,我开文的时候就在文案中明确写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翌日早间出发; 李瑾月给大部队定下的目标是尽量于今日傍晚进入范阳城。他们抵达范阳后; 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要去拜访范阳李氏; 要调查范阳李氏的嫡长子被刺的案子。在沈绥和李瑾月的斡旋之下,范阳李氏筹集的粮草辎重尚未交出去; 而是暂时入库。安娜依在刺杀崔祯之后,似乎彻底停止了对河北道世家大族的复仇; 对于范阳李氏的威胁; 也未再提出下一步的要求。眼下范阳李氏已然忐忑了一月之久; 对方不来交割这些相当于买命钱的粮草辎重,他们就必须日夜提心吊胆着刺杀何时还会再来。
李瑾月昨夜一夜未睡; 眼底发青; 面色很不好。骑在马上,也是精神不振,一言不发。程昳与杨玉环陪在她身侧; 想询问她怎么了,可又不敢开口。她们只能猜测; 昨夜公主与伯昭先生似乎谈得不顺利。
沈绥依旧坐在车辕之上; 背靠着车厢; 头上帷帽压低,垂首抱胸,闭目养神。大约是知道今日会抵达范阳,她的腰间没有前几日那从不离身的酒囊。忽陀在她身旁驾车,深觉十分煎熬; 他甚至不敢加大挥打马鞭的力度,生怕吵到她。忽陀知道大郎没有睡着,但他也知道,大郎需要清静。
他们身后的车厢空无一人,张若菡并不在其中。今日,张若菡破天荒离开了这辆与沈绥共乘的马车,上了后方沈缙的马车。早间上马车时,沈绥什么话也没说,目送张若菡去了沈缙的马车,她自己一言不发地坐上自己马车的车辕。而张若菡甚至也未看她一眼,也不与她打招呼。
虽然忽陀知道,昨夜沈缙就已经派了蓝鸲与沈绥提前打了招呼。也是沈缙于昨夜派了蓝鸲来到张若菡房中,请张若菡今日乘坐自己的马车,她与颦娘有些话,想与张若菡相谈。张若菡并没有拒绝,便有了今日这一幕。于是,数日来一直搭乘沈缙马车的李季兰,也应沈缙的请求,避嫌而开,这一日独自骑了自己的马,正追随在拱月军大部队之中。
唉……忽陀深深叹了口气,早已习惯了大郎与娘子恩爱,从未见她们红过脸吵过架。可就是这般恩爱的两人,彼此之间一旦产生矛盾,那将会是极难调解的。他深觉事态严重,可又束手无策,若是再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又撇眼去看沈绥,沈绥依旧如石像泥塑一般坐在他身旁,了无声息,仿佛四周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彼时,张若菡正沉默坐于沈缙车厢之中,而车厢中的另外两位乘客,尚未完全从震撼悲痛又心殇入极的状态中缓过来,沈缙正蜷缩着身子,捂着自己的唇,赤红着双眼,哽咽流泪。颦娘抱着她的肩膀,抽噎不止。
半晌,张若菡轻声道:
“我与赤糸商量过,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你们知道。可我觉得,你们应当知道,也早晚都会知道。不若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能早一点有心理准备。”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羽毛般柔和。可是却又很清晰,透着一股发自骨髓的坚定。
“我明白,莲婢,谢谢你。”沈缙已然完全无法表达,颦娘强撑着应道。
张若菡摇了摇头,红着眼圈,泪水却并未流出。她端正地坐着,藏在袖中的双拳攥得紧紧的,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张若菡,你不能再哭了,不能因为赤糸对你的宠爱而忘记自己该有的坚强。眼下,她倒下了,你就要坚强地站着,你是沈家的媳妇,这个家,若因为这个打击全部沉溺难起,你也要坚强地挺立,支撑起沈家。
她又在车中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见沈缙的状态实在难过,害怕她也如沈绥一般,瞧见自己便会联想起了一之事,于是抿了抿唇,道:
“若没有其他事,我便回去了。”
【等等,阿嫂。】她没想到,沈缙伸出手来拉住了她。她情绪尚不稳定,手上的力道也很大,捏得张若菡手臂有些痛。但她很快意识到,便松了手。
张若菡重又坐了回去,便见沈缙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断断续续说道:
【阿嫂,我今日请您来,就是为了弄清楚您和阿姊之间发生了什么。眼下我弄清楚了……我也明白,阿姊为何会这般。但是,阿嫂您一定要坚信,不论是阿姊,还是我,都绝不会弃您于不顾,也不会因为过去的那些事,牵累怪罪于您。您是完全无辜的,即便阿姊现在心态调整不过来,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会……我会去劝她,您放心。她那么爱您,绝不会一直这般冷落您。】
“我明白,琴奴,谢谢你。”张若菡哽咽片刻,缓缓道。
【阿嫂,您是否在怨怪我阿姊?】沈缙缓缓问道。
张若菡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她怨沈绥吗?或许怨,不,当然怨。她怨她竟会这般对待自己。但她不会因为自己师尊的死,去怨怪沈绥。因为师尊之死,沈绥虽然救援无力,可责任不在她。即便沈绥因为怀疑了一而带上了责任,张若菡其实也是一样的,她也一样怀疑了自己的师尊,也一样攻击了师尊,即便当时她在场,她同样也无力去救师尊。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去怨怪呢?
“我不怨她。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太过无能。”张若菡轻轻道。
【阿嫂……】沈缙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张若菡淡淡一笑,嘴角的苦涩绽放,看得沈缙心头颤动,一阵酸涩。
她叹息一声,语调似有轻松自嘲之意,却让沈缙听后心酸哽咽:
“若我自幼练过功夫,当可陪她出生入死,并肩而战,可我从未练过,因而只能被她护在后方。我自幼,以智慧自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智慧帮她,可却也不行,那些争斗、阴谋,非我所长,她调查的许多事,我也不甚了解。琴奴,你说,我还能做什么?除却懂一些诗文,读过几部经书,我好像一无是处,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阿嫂。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很少让你参与,并不是你无用。阿嫂,您才华横溢,哪怕从未接触过情报、谍战、推理断案,凭您的聪明才智,也是一学就会的。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会与阿姊谈的,她就是太心疼您了,什么事都不愿让您做,只想让您轻松快乐。】沈缙连忙劝说道。
张若菡只是摇头苦笑。
颦娘则拉住张若菡的手,说道:
“莲婢,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和赤糸因为上一辈过去的事,就这样疏远下去。你们彼此守候了十七年,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多的困难,都熬过来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枉费了那么多年的深情。我们会去找赤糸谈,你也知道她的,她对你,耳朵根子太软,你柔声与她说几句话,她定然不会再这般。”
张若菡没有回答,她心里清楚,这一次,绝不是这般容易。
她望向车窗外,只见车辚辚,马萧萧,不知长路何时乃有尽。
……
午间,大部队暂停下来,于道旁休整,用午食。眼下,距离范阳城还有不到五十里的路,今日晚间应该就能走到。午间休息时,李瑾月派了三名拱月军斥候,携带拱月军令牌与李瑾月的调令先行快马赶往范阳城报信,她们今夜抵达范阳恐怕要到宵禁之后了。
范阳城外一片坦途,几乎见不到多少山岭。大部队休整的地方,有一处蜿蜒的清澈河流。不少女兵因为热得受不住,都去了河边擦身戏水,以解燥热。沈绥独自一人,拿着水囊,坐在上游河边一棵绿荫繁茂的枣树下,喝水解渴。忽陀守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蓝鸲推着沈缙,颦娘提着食盒相伴身旁,一起向忽陀走来。忽陀转身看向她们,颦娘上前,低声问道:
“大郎如何?”
忽陀摇了摇头。
沈缙扭身,抓住颦娘的衣袖,道:
【颦娘,我去罢,你就不要去了。】
颦娘知道自己并不善于劝说,心想还是让她们姐妹单独谈谈罢,于是点头。她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沈缙,蓝鸲便推着沈缙走近沈绥。待到沈缙来到沈绥身旁,蓝鸲也退去。
【阿姊,用午食了吗?】沈缙见沈绥沉默不语地坐着,也不看自己,便率先发话道。她将食盒递给沈绥。
沈绥扭头,冲她笑笑,接过食盒,打开,里面有两个白馍,一碗醋渍山菜。她拿起一个馍,一口咬下,大口吃了起来。
沈缙瞧着她,一肚子话噎在嗓子中,半晌不知该如何再开口。于是她也只能拿起另外一个馍,慢慢吃了起来。待到她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沈缙饮下一口水,沉吟了许久,未及开口,忽而觉得反胃,刚刚吃下肚的食物,在不自觉地往上泛。
“琴奴,用食的时候,要学会不去想。”沈绥忽而开口道,“这是我这些日子,新学会的本领。”
沈缙捂着嘴,眼圈又红了。
“她告诉你了。没关系的,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比你表现得更糟糕。她转述给你听,当会柔和许多,可我是直接从笔记之上看到的血淋淋的事实。”沈绥平静地说着,“她告诉你了也好,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也难为她了。”
【阿姊……】沈缙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避开那个话题不去触碰,转而道,【你就打算这么与阿嫂僵持下去?】
沈绥不答。
【上一辈的事,与阿嫂无关,她何其无辜?】
“我又何尝不知。但是琴奴,我需要时间。”沈绥淡淡回道。
【你到底是不是将对了一的心思,转移到了阿嫂的身上。】沈缙问。
沈绥深深叹了口气,道:“琴奴,她是我的妻子。我在乎的是她,不是她的师尊。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为什么?】沈缙皱眉。
“她尊敬她的师尊,也后悔最后未能好好与她的师尊告别。在她看来,她的师尊被迫吃下……是极其可怜的。但是我不能这么去认为,即便我理智上明白了一的无辜,我的感情上也绝不能在一瞬就接受。琴奴,我问你,你接受吗?哪怕不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只是站在你沈缙的立场上,你能接受这样一个人吗?你劝我去接受了一这件事,可你自己其实也根本不能接受。”
沈缙默然,她放在扶手上的双手在不自主地颤抖。
沈绥喉头颤动了一下,转而道:“我不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你,我也说不出口。我只能说,这件事上,我与莲婢站的立场不一样。她终究站在了她师尊了一那里,她要为了一说话。可我,则站在我们父亲的立场上,站在沈家人的立场上。不管了一何其无辜,我无法接受一个,吃下我血肉至亲的人。哪怕只是想想,我都毛骨悚然。”
【我不明白,阿姊,你和阿嫂是夫妻,她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你们不能同仇敌忾?】
“琴奴,她是我妻子,她是我最爱的人。但是我们毕竟是两个人,我们之间,丢失了十七年。这十七年看似毫无阻碍,我们重逢,相爱,成婚。但我们错过了彼此之间最关键的成长阶段。在这十七年里,陪伴她成长的人是她的师尊了一,她母亲早逝,了一对她来说与她的母亲其实并无分别;而陪伴我成长的人,是你们,是我们父亲留给我们的千羽门,查明当年真相,为我们父母亲洗刷罪恶冤屈,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目标。
她的成长,教导她要报恩。我的成长,告诫我要复仇。这差别太大了!这十七年遗失的彼此陪伴,才是导致她与我站在不同立场的关键。她不能抛却教导她成长的师尊而完全站在我们沈家这一面,我也不能完全不顾沈家人的立场,就没心没肺地毫不在意了一被迫之下做出的事。”
【可……真正的敌人,难道不是安娜依吗?】沈缙缓缓道。
“你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安娜依造的孽。但是孽已然造下,就必然会有负面影响。我们现在,都被这个负面影响缠住,暂时无法摆脱。琴奴,我真的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不论是我,还是你,其实都不能接受这件事。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今日将这些想法都和你说了。”
【那……你也不要一直这般,阿嫂…她身体不好,这些日子,她又瘦了一大圈。】
“好,好,我会试着和她谈谈。”沈绥断断续续点头应道。
【阿姊……】沈缙缓缓拉住她的衣袖,忽而潸然泪下,【我好难受……】
沈绥的泪一瞬涌出,她伸出手,将沈缙抱入怀中。姊妹俩无声地相拥而泣,夏日午间的聒噪蝉鸣,成为了唯一的背景音。
不远处,河畔数人,泪湿衣袖。
……
开元十七年七月廿八,夜,酉初时分。
范阳城开,迎拱月军入城。
幽州长史,范阳李氏二房嫡长子李长云亲迎晋国公主一众做客李氏府邸。李瑾月与早已赶到范阳等待汇合的徐玠会面,并陪同李季兰,与李长云入前堂寒暄叙话,其余人等安排入住客房。
人员入住早已依照名单安排好,沈绥与张若菡,一前一后,由小厮带领,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客房门口。
“两位贵客,早些歇息。”小厮将她们引导至此,便告辞离去。
沈绥看了看张若菡,没有说话,推开门,让张若菡先进去。
张若菡抿了抿唇,路过她身侧,跨过门槛入内,沈绥瞧着她的背影,张口欲言,神色却渐渐凝固,喉头颤动,最终还是没能吐出话来。
她刚要留下一句“你先休息,我出去转转。”张若菡却出乎意料地猛然回身,扑入了她的怀中。沈绥僵在原地,心口一瞬高高提起。
“不要走好吗?”怀中人颤声问道。
沈绥:“……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针对前一章评论中,一位朋友提出的问题作出回答。
沈绥与张若菡这一次的矛盾,究竟是不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确实也是我很想谈一谈的问题。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正常人,大概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父亲被人当做大补食品吞下肚这种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妻子的老师。
我很不想让大家做这种换位思考,但是还是请大家设身处地地想想沈绥的内心是什么感受。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要让她接受一个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实,她才能做到完全不去在意。
讨论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这就好比讨论“哦,你吃了我父亲,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味道如何?”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吗?沈绥的父亲在她心目中是一只可以送给邻居炖汤喝的鸡吗?
言归正传,如果她能做到,那她就不是一个成功的角色,这个角色彻底毁了。
这章里,我明确写了张若菡与沈绥矛盾的根源——立场问题。
张若菡始终站在她的师尊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虽然她也觉得很难以接受,可她更觉得她师尊太可怜了,她太内疚,所以不自觉的想要维护她的师尊。
而在沈绥看来,了一这个人吃下了她父亲的骨髓,无论是否是被骗被迫,那都是一个事实摆在面前,她无法接受,无法面对这个人,即便这个人死了。
张若菡要报恩,沈绥要复仇,十七年的隔阂造就了这两个人思维和意识形态上的不同。
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很克制的人,也相当的冷静,她们同时意识到了彼此心态的不同,也知道短时间内不可扭转现状,于是她们干脆避开彼此,直接避免了争吵。这便是我上一章中描写的状态的来源。
但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咱们还是且待下回分解罢。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今夜薄云残月; 微风细拂; 清疏白日燥意。窗外蝉鸣断续相间; 好似哼唱小调; 颇有韵律。
沈绥与张若菡,于客房门口相拥。在沈绥回答“好”字之后; 二人陷入静谧无声,彼此也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胸口一瞬的惶然已然悄悄平复; 沈绥垂着的双手缓缓抬起; 拢住张若菡的双肩。她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算起来一月了; 她真的瘦了好多。
念及此,沈绥的唇无意识地颤抖。
“你瘦了……”张若菡在她怀中轻声道。
沈绥鼻尖微酸; 收紧了手臂; 回道:“你怎好说我……”
“赤糸,咱们不要再去想那些事好吗?”张若菡从她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清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可以答应你……”沈绥低头; “但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消化这件事。”
“没关系的; 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 若你不愿谈这件事; 我们就不谈。”
“嗯。”
“那,西域,你还愿意去吗?”张若菡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绥答应过张若菡,陪她前往碎叶城,建佛寺; 为了一、了宏造浮屠以安放舍利骨灰。眼下,张若菡不确定,她还会不会这么做。
沈绥抬起手,摩挲她的面颊,道:
“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
张若菡眸中有泪水在打转,沈绥不自禁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道:
“对不起,莲婢,是我不好。”
张若菡终于绽放笑容:“我只饶你这一次,以后若再这般,我定不会再饶了你。”
沈绥弯起唇角。
“咱们进屋吧。”沈绥道。
张若菡点头,两人刚准备进屋,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莲婢?可是莲婢?”
沈绥和张若菡均一愣,望向出声处,便见庭中不远,立着三个男子。为首一位,一身绛红圆领缺胯袍,冠以垂脚软幞头,长须飘然,五官俊秀,一身瘦骨挺拔,清雅难言。瞧年纪,已然年过五十,凤仪绝佳,淡薄了年龄带来的苍老之感。
他右手侧,站着一位青袍郎君,而立的年纪,五官与他很是相似,蓄短须,体魄更显年轻刚毅,气度沉稳干练。
此二人,沈绥望着极为眼熟,脑海却仿佛粘了浆糊,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们的身份。
而为首的红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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