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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之娘子救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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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漾开一丝极浅极甜的微笑,白素贞道:“小青,哪有你说的那样。”
  “姐姐,你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上呀就写着两个字,西元。”
  “西元她很是可爱,我从未想过会这样痴恋一个人,她在眼前时想她,她不在时念她,仿佛只有见到她摸到她时才安心,有时这样的感觉令我心惊。”白素贞一手按在心口,就好像这样做能将她的心上人放在世上最稳妥之处。“许仙是一桩恩情,而西元,阎君说我与她有着纠缠至深的因果,大抵是无法割弃的深情,为她我甘愿放弃修行。前几日我还想着待生完孩子踏遍三山五岳为西元找一副合适的躯壳,之后将我的修为给你……”
  小青早已预料到白素贞的沉沦,可亲耳听到时却是另一番感受,一千八百年的修行,一千八百年的专心抵不过一个平凡人的爱,若那个平凡人是许仙,她大概会说那不是爱,是毒,可那人是许西元。而她的姐姐在这种时候也不忘想着要把修为给自己。
  “我想给予她我的所有,可是似乎会因此给她带来灾难。小青,我若不止是山野里一条修炼的白蛇,还会是谁呢?”
  小青握住她的手,迟疑许久方道:“姐姐,听说功行圆满得道成仙之后,往昔种种会一一记起,你这样……”
  “我这样……怕是无法得道了。红尘有爱,天道无情,昨夜那些僧道不堪,我耻与为伍。小青,往后之事难料,你我姐妹一场,我不想连累你,待我生产之后,你自去寻一处名山修炼。”
  “姐姐,既然姐妹一场,哪有舍你而去之理。你去修炼我陪你一起,你留在人间我也陪你,只要啊西元不嫌我打扰你们。”
  “她敢。她要是嫌你,你就让她饿着。”
  “哎呀,我可舍得,到时候就怕有些人心疼。”
  两人相视一笑,小青端起碟子,把筷子递给白素贞,“姐姐,你再试试这灌藕,是用你那心肝宝贝的方子做的。”
  白娘子的心肝宝贝听完自己灵魂前世的大八卦,好好与吴九娘、程青檀说着话,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她摸摸鼻子,自言自语。定是有人惦记着她,只是不晓得是讲她好话,还是要喊打喊杀。
  不是每个妖精都是有所谓交集,故而在听说白蛇妖报恩嫁人的故事之前,吴九娘与程青檀都不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后来知道了,吴九娘和程青檀尚好,至多觉得无趣,但东璜是不屑的,在她看来任何试图染指黄裳的妖都不配,哪怕西元只是残存着黄裳的灵魂气息,她与白蛇妖的恩爱仍让她觉得碍眼。而这么个集贤良淑德于一身怎么看都不像妖的妖,非但在修行者里掀起八卦风浪,更引起佛道两门的关注,这就不由得她们猜测究竟是为何。
  一个受到佛门道门注意的小妖,小妖受观音之名来人间报恩,好好可以用简单方式解决的报恩却选择了一条至为艰难之路,其后报恩的对象死了,却迎来了一个转世千年的灵魂,这灵魂曾令佛门骚动不安。怎么想都觉得其中阴谋味道甚浓。
  讨论来去,见多识广的狐妖们不晓得,事主的心肝宝贝不晓得,事主本人亦不晓得。程青檀道说,她会就此事探查一番。三人随后说起许西元的状况,程青檀如东璜一般强调,一个灵魂脱离躯壳跨越时空进驻另一个躯壳,不是普通神力可为。
  “九尾狐也不行吗?”许西元想到了那个能转变时空的九尾狐。
  提到九尾狐,程青檀怔忡,看似没有表情却又表情杂陈,分不出是喜是忧是爱是怨,像一缸倒了二十七八种颜色的水。吴九娘勾起眼角瞥了她一眼。
  许西元投去疑问的眼神,好一会儿程青檀才道:“九尾狐确实可以改变时空,但是无法将你的灵魂从躯壳里剥离,也无法使许仙的身体与你的灵魂稳固结合。此事,我会一并寻问。”
  许西元走后,吴九娘追在表情如常的程青檀身旁,“你要去问她?”
  “是,西元的出现应当不是她之所为,但我总觉得她会知晓些什么。”
  “你已经几百年不曾见她了,如今要为了西元去见她。为何对西元那么好,还是她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借口去寻人。”
  “也可能是时机到了。”宛若未觉吴九娘言语中的尖锐,程青檀淡然道。“也不全为西元,此事甚是蹊跷,又与黄裳有关,我怕间中别有阴谋。”
  “见着她你可会有怨可会有恨,还是你仍旧念着她?”
  “我此去归期未定,你留在苏州一切小心,切莫行差踏错,上真观的道士和那法海都不是好相与的,而那空行道行不高人品卑劣,你更是要留个心眼。若西元有难,量力而行,不要莽撞也勿要意气用事。”
  “若非你念着她,早已成就九尾,你甘心吗?”
  吴九娘抓着陈年旧事不放,像是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明眸俏目中尽是不忿之色。就在方才,许西元提到九尾狐的瞬间,她忽然明白程青檀因谁功亏一篑。似程青檀这样的八尾狐,族中不多,原先吴九娘只听说她是因着情劫未过,痛失一尾,至此再没有试图经历情劫。自那以后,程青檀极少出现在族中,但是每每有人说起情劫,必然会以她为例。东璜提到她时,难免叹息,这让吴九娘更是好奇。
  她与程青檀相识纯属偶然,修炼时出了岔子,亏得有人相助。当时此人自报家门程青檀,她觉得自己的眼珠子快掉了。之后,自说自话跟随程青檀修行一阵,程青檀不赶也不管,自顾自清修,后来她觉得没趣,便自行走了。直到此番与她再聚,程青檀一如往昔,清丽似仙,妖气全无。
  程青檀无奈地看着她曾经帮助过的狐妖。几百年如一日的任性好奇,瞪视她的眼神格外炯炯,不知是否该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九尾难修,是我道行不够,与她无关。”
  “可……”
  “连翘。”她唤她的名字认真道:“天道无情,情劫难过,何必自苦。”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狐:阿嚏。
西元:好像错过了八卦。

  ☆、第五十四回 一个了结

  许西元出了吴府; 听得声声哀嚎; 才留意到对面的王宅门口挂出了奠字白色灯笼。驻足的路人交头接耳; 说是王宅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不过数月,男女主人尽皆去世; 一个横死,一个自尽。有道说妻贤夫无横祸;有道说再贤惠也禁不住造孽的官人折腾;有道说那王娘子死相惨烈; 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颈部; 求死之心炽盛。
  许西元步伐踉跄; 未曾料及,昨夜一心想要杀她的王娘子竟这样自尽死了。她掩上自己的心口; 那匕首定是用来刺伤她的那一把。
  是怕她送官究办?还是因其与空行苟且之事为人揭破羞愧难当?或是被控制她的空行逼死?
  要说她因害她而悔恨; 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王娘子算不得大奸大恶之人,哪怕许西元险些送命仍旧这么认为。一个人被恨与嫉迷了心窍,又受到无耻僧人勾引; 犯下通奸之事,无法找到一个合理化的出口; 只能受空行所诱导; 把一切的错处都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她愚蠢、懦弱; 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她是可恨的可怜人。而那大模大样出入王宅,还接了做法事差事的空行,就是极无耻之人。
  许西元在街对面冒着火,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得不说,声音极具磁性; 哪怕话语里里外外都与声音主人的那一身僧袍相悖。
  “阿弥陀佛,昨日凶手今日尸首,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见证因果,也是一种慈悲。”
  “呵,狗屁。一个坑蒙拐骗,一个诱//奸欺凌。你们出的哪里是家,是剥了人皮吧,只留下禽兽心肠,不不不,不能侮辱了禽兽,禽兽都比你们有良知。”
  “许施主还是这般悲天悯人,即便险些送了性命依旧对那凶手心存怜悯。”能将许施主三字叫的那么轻佻的和尚,这世上大概唯有法海了。许西元的态度再怎么凶狠,他都置若罔闻,施施然道,“施主既然如此有佛性,何不拿起禅杖,云游四方,教诲众生呢?”
  “见识到你们的残忍虚伪,哪怕不贪恋红尘,都不屑与你们为伍。”许西元就差没呸他一脸。
  “残忍?”法海笑了,笑容一如青空之云,“许施主何出此言。是为了那王氏?王氏行邪淫之事在先,欲伤人性命在后,她之死对她而言何尝不是悔悟与解脱。要说残忍,王氏联合妖孽要杀你,岂不是更甚一筹?许施主难道不知我佛法可拈花微笑,自然也能金刚怒目。”
  “都说秃驴会说话,归功于打小念经,我今见大师果真如此。”
  “施主谬赞,小僧愧不敢当。”
  原打算回家的许西元,因法海在侧,反而停了脚步,想着这秃驴几时会走,怎么还不走,就是不往保安堂的方向去。
  “许施主怎的耽搁起来,不继续走归家的路了?可是觉得那家已不是家?”
  “大师说笑了。我是怕你来我家认门偷东西。”
  “原来许施主是怕小僧。”和尚云淡风清心机深,谈笑间,将一切都洞悉。
  怕,怎么能够不怕,不管什么版本,法海都代表强权,他是白素贞的敲钟人,一次又一次将丧钟敲响;他也是白素贞的掘墓人,一次又一次将她送进暗无天日的雷峰塔囚禁。潜意识里,许西元就已将法海当作敌人,唯一需要小心谨慎面对的敌人。奈何这个敌人,实在太过有魅力。
  法海道:“许施主对那些妖,尚且亲切友善,待小僧却冷漠一片,哎。”
  秃驴假模假样叹息不算还要故作委屈,就差没来个西子捧心表示心碎,这这这,佛门弟子这样真的好嘛。
  “若是我昨晚没有出现幻觉,也没领会错精神,大师,你上头的如来佛是希望我能和我家娘子互相捆绑在一起。怎么如今看你和那位空行的举动,似乎与上峰不符。”
  “许施主很有悟性,然则未曾入我门下,不能全然理解间中奥义。”法海收起笑脸,目光深邃,“倘若贫僧欲回金山寺,要如何回去?”
  “跑跳走爬,总有一款适合你。”
  “正是,天底下许多事情,皆是此理。”
  许西元蹙眉,盯着法海肃穆冷酷的面孔,思索着。什么意思?能有多种方法实现她和白素贞的牵绊,她与白素贞一起只是实现目标的一条途径?那目标是什么?
  道门想要弄死她是为了让白素贞潜心修炼,早日飞登仙界,那佛门就是不想白素贞修炼,不欲她飞升?
  妖想成仙只有一条路,不让妖成仙,倒真是有千万条路。沉沦情爱是一种,被诛杀毁去修行是另一种。
  许西元的目光不觉凌厉。
  法海冷声道:“妖就是妖,妖性难除,许施主好生看好家中那几只孽畜,勿要犯了滔天大事。若果真到了那一步,就是小僧想法外容情也是容不得了。”
  想容情亦容不得,何况他从不曾想要留情。
  “有劳大师记挂,不过大师似乎弄错了,我家里头妻贤仆顺,不曾有什么孽畜,到是你们佛门里头藏污纳垢,尽是些披着僧皮的贼贱人。”
  将贼贱人这个词念上好些遍,法海依旧笑容欢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好听的词。他信手一挥,指向周遭那些窃窃私语面露兴奋、鄙夷之色的路人,道:“无论在施主眼中有多贼多贱,终究是人,更何况,在愚人里头还是高人。哪怕是空行这样的,照样受人礼遇,受人膜拜,他犯戒之事即便说将出去,信者少,不信者居多。你可知这是为何?”
  “何止,或许不信的那些人还会说揭露真相的人妖言惑众,诋毁三宝,再愤怒一些的指不定要送官究办,或者活活烧死。”
  “阿弥陀佛,许施主如此明白,为何不愿随我修行正//道弘扬正//法?”
  “你佛门无端阻挠我家娘子修行,你与空行愚弄世人获利,算什么正道正//法。”
  “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许施主,如今你家娘子修行的最大阻碍,是你本人。”法海逼近许西元,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会放弃夫妻情分成就她的修行,还是会用情爱作为羁绊让她放弃修行,或是故作大义一切都让她自行抉择?”许西元的不甘不认、还有眼里的痛苦都让他十分畅快,法海又道,“西元,你这样又和我们这些贼贱人有何区别?不过都是认准一桩事情,想方设法达成而已。”
  法海目光慑人心魄,像一枚针,像一把剑,像一泽深潭。许西元闭上双目,复又睁开,先前的那一点纠结与痛快,尽皆消散。“和尚果然能说会道,若如你所言我当如何?劝我家娘子早早去修行么?我无权为她做主。一切都让她抉择不是故作大义,而是起码的尊重。她知我的难处,我也知道她的,到了某个时刻,自然会出现一个结果。不过,像法海大师这样什么都喜欢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人不会懂得。大师,有空管别人被窝里的闲事,不如正视一下自己的需求,还有欲望。”
  说到需求和欲望,许西元面上故意浮现一个极为轻佻的笑容。
  法海眼皮一跳,退开一步,沉稳如山。许西元却似乎见到了山体的裂痕。
  “许施主好自为之。”
  “不劳大师操心。”
  每一次面对法海,都像经过一场恶斗,用尽的不光是气力还有心力。
  快步回到保安堂,记着前次当街抱住娘子被一把推开的教训,这一回许西元又是把她家娘子拉到房里,又是口头申请:“娘子,求抱抱。”未等到批复,她便抱住了好气又好笑的白素贞。
  白素贞贴着她的面颊,回抱住她,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渴望她的怀抱。
  就在方才,上真观的两位道士陈元一、杨元二带着二坛猴儿酒上门,说是道歉,实则是传达上清真人的意思。上清真人期望她在生产之后,早日抛家弃子勤奋修行,若有需要助力的地方上真观义不容辞。
  白素贞道说这是她的私事,不用真人费心。
  陈元一却道,上清真人志在必得。
  白素贞请两个道士带话,今后若有人对她家官人不利,她一定会让对方血债血偿。她不管什么真人假人,但凡触到她的逆鳞,她都会打上真武殿让那人饮恨剑下,无论是谁。
  没等小二黑和小青把两个道士连带送的酒一起丢出门去,杨元二又道,那酒是胡龄长特意给许西元的,多谢她的不杀之恩。
  道士们也是困惑不解,为何上真观要为一个妖的修行提供便利,为何要去干涉别人的私事。哪怕是人妖相恋不容于天,也由不得他们去伸张正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死谁伤都是自找的。
  真是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白素贞与许西元听不到道士们的腹诽,她们只晓得不知从何时起,一切变得复杂起来,相守竟成了一件旁人都想染指的事情。
  “娘子。”
  “嗯。”
  “不过出一趟门的功夫,又想你多一些。”
  “我看啊是你嘴甜一些。”
  “咦,娘子有什么神奇的法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尝了我的嘴?”
  “……”
  “我也要。”                        
作者有话要说:  小青:姐姐,你是给还是不给呢?

  ☆、第五十五回 九尾狐姜离

  孤山本是狐山; 不少狐妖落足此地; 而后西湖风光声名远播; 引得不少闲人雅士结庐而居; 狐妖们嫌吵纷纷离去。经唐宋两朝,诗词歌颂; 南渡之后更做了都城,来往探访的游人不少; 尤其是慕名而来仿古凭吊的。
  近六百年不曾踏足孤山; 此番前来; 入目的竟是大片梅花林,不难想象当梅花盛开时; 会是怎样一番繁茂奇景。原以为往事已经随着岁月消逝暗淡; 直到踏上故地,旧日里的笑语欢颜,旧日里的情爱纠缠; 连带着姜离功行圆满长出九尾时的骄傲脸孔一同涌上心头,每踏一步; 过往就愈发明晰。
  可过去的终究已然成为过去; 如果结束时不是那么狼狈不堪; 或许不至于几百年来一直销声匿迹。
  程青檀从未因成不了九尾狐难过,哪怕自那以后她道行受损无法再窥天境,也无法再通过经历情劫来帮助修行。她也从未因此痛恨过姜离,她只是伤心,无可抑制的伤心。
  她以为她与姜离在一起是一场真正的情爱; 而非因修行需要而度的情劫,对姜离的爱欲扑灭了她的修行之火。只可惜,姜离从未与她同心,也未忘记两人对手的身份。
  于是,姜离成了如今狐族唯一的九尾狐。
  程青檀也曾是一心想通过情劫得窥天道的狐妖,唯有在伤心欲绝的那一刻她才幡然发现,原来胜利者的喜悦真真实实是建立在失败者的痛苦上。每长出一尾,意味着有一个人为情所伤。也就是那时,程青檀才思考起用情劫助修行的不妥。她对东璜的敬意多半来源于此。
  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九尾狐姜离身在何处,程青檀到此不过是碰碰运气,找些蛛丝马迹,或许更多的是找到一个回来看看的理由。谁知一踏入此地,她就感觉到姜离的气息。
  几百年间不是没有想过此地,毕竟是曾经生活许久的地方,毕竟有着那样的欢愉与伤痛,但是那时她无法再见姜离,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那时的表情。那种你明知如此何苦怨我的表情。
  当姜离站在她的面前,程青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狐族第一的九尾狐,仍旧是青涩的少女脸孔,几百年的岁月并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印记,只是曾经一头柔美顺滑的青丝变成了银发。
  “我这样像不像女鬼?半夜里能不能吓走那些喝多乱吼的酸腐文人?”姜离白衣胜雪,语调俏皮,熟谙的话语就好像她们仍是当年孤山双修的狐妖。
  “若是以往,还有几分可能,如今倒也难了。那些酸腐文人怕是求欢在前,求财在后。”
  “啊,人心不古。”毫无真心的惋惜。“虎跑泉水已沸,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至放鹤亭,在茶案前相对而坐。姜离道:“林先生死后,这地方就归我了,我不过图个方便,谁知会有那许多俗人叨唠。”
  果然水已沸腾,程青檀泡了清茶,龙井嫩芽,碧绿青翠。
  “林先生,名逋字君复,人称和靖先生,就是在此种植大片梅林,还养了许多仙鹤之人。”
  “略有耳闻。‘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可是此人?”
  听得程青檀念到这首词,姜离挑眉而笑,她挑眉时总带着一分狡黠。“这首词人道是先生以女子口吻所做,实则是我向他学词而就,他觉得好便收在了诗词集里,不想青檀也有耳闻。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己平。青檀以为如何?”
  程青檀抿一口茶水,淡然道:“山野小妖,不懂这些。”
  姜离笑容微凝,嘴角溢出一丝苦涩。彼时九尾初现,她激动兴奋之余说了不少伤人的话,终使佳偶成怨侣,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她成其大道,青檀只会高兴,她从未把自己当作情劫的对象。若不是自己的话语伤透她的心,她不会道行大减,亦不会几百年了都无法突破。
  今日她本在山中修行,心念一动,知是有故人来访,特意去虎跑取了泉水。几百年未见,程青檀的眉眼宛若昨日,可是那容颜下再无往昔的娇媚,她比过去更像是一个出尘隐逸的修行者。程青檀喝茶,她便看着,直到程青檀小口小口喝完一杯茶,她才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程青檀一怔,抬眼看她,姜离目光温柔,像极了她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垂眸说道:“我有一友,借尸换魂,魂魄是千百年后的魂,所借之躯壳却是时下的壳,听说九尾狐有转变时空之能,故而想为她求问一二。九尾狐行踪不明,我原打算四处找寻,不曾想你会在这里。”
  “只是为此?”
  “正是为此。”
  “非我所为。”姜离站起身,借着凭栏眺望远处,遮掩失望之色,“九尾狐终究不是神,所谓转变时空,不过是改变时间。我可以将人送回过去,也可以将人送至将来,但是无法使人的魂魄离开身体,再让魂魄附身于另一具身体。你那朋友,必是遇上了有大神通的神。”
  程青檀颌首:“与我设想一致,就是不知为何会挑上她。”
  姜离转身道:“许是你那朋友,天赋异禀,能人所不能。”
  想到那一日王宅所见,无论是口灿莲花还是装晕离开皆不是寻常人可为,程青檀微笑道:“她确是有些不凡。”
  “哦,连青檀都夸他不凡,难怪那白蛇妖恋恋不舍,更胜从前。”
  对于姜离知情,程青檀丝毫不觉得讶异,“一个西元一条白蛇,佛道二门都心怀叵测,连九尾狐也惊动了。你站哪一边?”
  姜离没有答,只道:“许仙是妖精克星,白蛇妖要不是遇到他,也不会落得次次无缘登天。你还是离他远些,免得给连累了。”
  “她是许西元,不是许仙,哪怕占用了许仙的肉身,和许仙都是两个人。你可知道,她西元的魂魄里,有谁的气息?”
  “谁?”姜离确实不知。
  “黄裳。”
  姜离坐回程青檀的对面,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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