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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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景台上有一面护栏，上面密密麻麻挂得全是锁，这都是老套路了。温灿没有去买锁，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许愿：仙女呀，希望你可以保佑坏坏健康快乐的长大，挂念我的亲人好友平安顺遂。
　　希望我可以勇敢地面对死亡，她最后在心里说。
　　梁尽抱着坏坏站在她身边，看着阳光将她包围，他的眼睛空幻起来，觉得下一秒她就会随着光消失，他不禁抓住了她的手。
　　察觉到手被握住，温灿睁开了眼睛，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梁尽。莫名其妙牵她手干嘛？
　　梁尽面色如常，缓缓说：“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温灿不喜欢拍照，梁尽更不喜欢。他们认识这么久，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也一张合影都没有留下。
　　想到这里，温灿点了点头。
　　她拜托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帮他们拍照。坏坏很乖，被梁尽抱着一动也不动，温灿拉着坏坏的小手朝镜头微微笑着。帮他们拍照的小姑娘很热心，一连帮他们拍了很多张。她羡慕道：“你们一家人太幸福啦，宝宝那么可爱。”
　　相机里的他们看着的确幸福，中间有这么大一个宝贝。她真诚地向小姑娘道谢，这可是他们三个人的第一次合影呢。
　　大概也是唯一一次了。
　　从观景台回来，温灿已经很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赖着赖着就沉沉睡去。梁尽把坏坏抱走，不让他吵她休息。坏坏还有些生气，甩开梁尽的手去找在沙发上坐着的胡说玩了。
　　温灿这一觉睡得极不舒服，她四肢沉沉的，像被重石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来。走过一片蒙蒙的黑雾，她又回到了自己当时死去的偏僻小道。
　　没有车，没有人，只有漆黑的夜空暗淡的月牙。
　　“呵~”
　　风衣、墨镜、鲜艳的红唇。死亡的恐惧又从脚底慢慢爬满了全身。
　　那女人站在黑雾中转身走了。温灿无比恐慌，蓦然从梦中惊醒。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没穿就匆匆跑了出去。在客厅的梁尽拦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温灿满头大汗，抓着他的衣服惶然无措地问他：“坏坏呢？他在哪儿？他有没有怎么样？”
　　她有预感，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梁尽抱着她瘦弱的身体，安抚她：“他在姜逢和胡说那里，他很安全，你别怕，我带你去找他。”
　　宽厚温暖的怀抱，让温灿渐渐从那噩梦中走出来，她点点头，无助地用手抓着梁尽的衣角。
　　梁尽正打算带她去找坏坏，突然传来突兀的门铃声。
　　是谁？会在这里按响门铃。
　　温灿好不容易缓和的恐惧又涌了上来，梁尽带她到沙发上坐好，嘱咐她不要乱动。温灿不敢乱动，惶惶地目送着梁尽去开门。
　　显示屏里显示门外站着的不过是度假村的服务人员，梁尽开了门，他恭敬地递上了一个信封，“有一封信送给温灿小姐。”
　　温灿？这个世界上除了房间里的人都以为温灿已经死了。
　　服务员一走，温灿就从沙发上起来，她想看那封信，梁尽避开了。
　　“你听话，我看完了告诉你。”
　　他用手揽着她不让她乱动，眼睛在纸上粗略一扫很快便看完了。
　　“你给我，我要自己看。”温灿想甩开他的手，但他力气太大了，她无法挣脱。
　　“温灿，你先听我说，首先现在一切都还有被证实，你必须保证自己的情绪不能激动。”
　　“好。”温灿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你要坚强一点。先把心情平复下来，想想梁悰。你不能失去他的你明白吗？”
　　“嗯。”想到坏坏温灿开始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
　　梁尽抱起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等她不那么激动了才把信递给她，“我马上让人去查，你不要担心。”
　　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温灿坐在他腿上，拿着信看下去。信件很短，只有寥寥几句：
　　温灿，知道你没死，其实我很开心。为你送上一份小小的礼物庆祝，在雯雯超市。还有两个多月，我们好好玩一玩，现在想想，之前太冲动了，让你死得太痛快是我的失策，嘻嘻。
　　温灿猛地抓住梁尽正在打电话的手，“雯雯！顾雯雯！”
　　雯雯超市里，顾雯雯趴在收银台发呆。
　　顾妈妈收拾好货架，看着萎靡不振的顾雯雯叹了口气，“你别在这里守着啦，出去跟朋友玩一玩，散一散心。”
　　顾雯雯把头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不想去。”
　　顾妈妈把围裙一摘，扔在柜子上，“你不去我去，天天看你这幅吊丧脸，我都要丧了。”
　　她一走，店里就安静了下来。夕阳西斜，顾妈妈哪里是去散心了，是回家做饭了。
　　店里冷冷清清，偶尔会有人进来买水买烟，顾雯雯有气无力地结账收钱。天快要黑时，她想顾妈妈快来换她吃饭了，吃完饭看会电视睡觉，这一天就过去了。
　　多么乏味单调的一天，可是有些人却再也享受不了。
　　玻璃门开了，顾雯雯以为是客人，没有心情抬头看。高跟鞋“哒哒”地向柜台靠近，传来一阵浓郁的香味。
　　顾雯雯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带着大大的墨镜，不知道涂了什么口红，红得鲜艳欲滴像鲜红的血。
　　她拿了一瓶水放在柜台上。
　　顾雯雯正要去扫条码，女人张开红红的唇说话了，“她都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难过？”
　　顾雯雯的手抖了下，愣愣地看着她。刚才她明明看清楚她的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视线模糊，只能看到她的红红的唇一张一合。
　　“你猜，要是你死了，她还会不会这么难过？”
　　她微微一笑，顾雯雯的眼前红红的一片，瞬间失去了意识。
　　梁尽开着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山道上奔驰，胡说在后面不停地安慰温灿，“你别担心啊，你朋友肯定没事的，她要是有事了，我也能救她的。你千万别激动，控制好情绪。别到时候，我还要救她又要救你，我忙不过来的。”
　　温灿揪着自己的衣服，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慌，她向胡说保证，“好，我不激动，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大恩人，要是雯雯有事，你一定要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车子跟着导航，很快在在雯雯超市门口停下。梁尽先下车，他制止了温灿和胡说要下车的动作，“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然后你们再下来。”
　　胡说点点头，她拉着温灿，“你别添乱啊，管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们。”
　　温灿点了点头。
　　时间每一秒都很漫长，很快梁尽出来了，他说了一句话，让她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受伤了，但还有呼吸没有性命之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温灿突然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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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顾雯雯是温灿最好的朋友。她们在大学校园里相识；　同班同寝；　每日黏在一起片刻不离。毕业后分别，她们各自有了工作；　不像以前那样有大把的时间凑在一起聊帅哥明星八卦生活。生活轨迹渐渐分离，但她们的感情从没有因此变淡。
　　她想过当顾雯雯知道她的死讯后一定会很伤心，可是有多伤心；　她此刻才切身体会。
　　她很快止住了哭声；　她想去看看她。
　　胡说已经进去查看她的伤势，梁尽在她进去前问她：“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
　　她的眼里还泛着泪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以，我不会添乱的。”
　　她知道自己很无能，拖着这样的身体不仅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可是她会很努力，她只想确定顾雯雯的伤势。
　　梁尽牵起她的手；　没有再阻拦，“只要有一点不舒服，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太阳落山；　夜色已经包围了这里。温灿感觉到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惶恐不安的心像看到了依靠。她深吸一口气；　坚定的走进了超市。
　　店不大，没有开灯。借着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可以看见顾雯雯趴在柜台上。胡说的手刚从她的头上拿开，见到他们进来，她主动说：“她没事；　你别担心。被人砸晕了头流了点血，我已经给她止血了。”
　　她从柜台中出来，四处巡视起这个不大的超市。货架高大又排列紧密，她迈着轻轻的步伐一排一排的看过去。
　　温灿走近柜台，顾雯雯就趴在那里，半边脸贴着桌面。血是从她的头顶渗出，慢慢流向桌面汇成了一滩。温灿抓紧了梁尽的手，她用另一只试探着摸了摸她的手，不是想象中那样冷冰冰的。
　　她不敢再动了，抬头看着梁尽，“她没事的对吗？”
　　“她没事，血已经止住了，救护车也快到了。”
　　胡说一步一步走到最后一排货架，一个身影闪过，她看着那道黑影消失在墙壁里。她勾起一个轻蔑的微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去给你们报仇，待会儿就直接回去了不用管我。”
　　说完，她已经推开门，很快就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这里离市区有些距离，最近的医院用最快的速度也用了一段时间才赶过来。先到这里的是警察，路过的车辆在经过时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小超市在路口，这里不是生活区，只有白天游客多时才会热闹，夜晚只有车辆会路过。其他附近的商户早就关门，超市营业时间会晚一些也只到八点。
　　顾妈妈做完饭从家里骑着电动车过来，像往常一样她会让顾雯雯先回家吃饭，自己留在这里看店。她今天回家和顾爸爸吵了一架，来得晚了一些，她没想到来到这里会见到顾雯雯被抬着上了救护车。
　　温灿看着顾妈妈哭着陪顾雯雯上了救护车。警察在现场拍照、侦查，梁尽配合着警察做笔录。他借口她受了惊吓警察只简单问了她几句，剩下的都是梁尽回答。为了避免她的身份泄露，他只说他们是住在山上的游客，路过买东西发现有人受到了袭击。
　　等警察和救护车都走了，温灿还是不放心。
　　“我想去医院看看雯雯。”
　　梁尽没有拒绝她，又开车带她到医院。
　　他们在病房门口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顾妈妈，“现在没事了，脑袋缝了几针，医生说明天再检查检查，已经醒了。。。。。。”
　　温灿停住了脚步，“我们回去吧。”
　　“你不去看看她了吗？”
　　“知道她现在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你明天可以再帮我打听打听她的情况吗？”
　　“当然。”
　　“那我就不打扰她了。”
　　她现在的模样顾雯雯会不会只相信她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见了她肯定掩饰不好。
　　她是一个只剩下两个多月时间的人，不应该再让她承受一次失去挚友的痛苦。
　　车子缓缓向山上行驶，城市的霓虹已经变成了点点繁星，从山上看下它正是灿烂的时候。
　　温灿扒着窗口，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人是因为什么活着的呢？”
　　“我以前觉得人是因为自己而活的，自己开心就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管别人的看法，潇潇洒洒活一辈子不要留遗憾那就没白活。后来觉得人是因为爱着的人活着的，我以前爱你，觉得你是我的全世界，后来又爱坏坏，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我现在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
　　“那些爱我的人呢？人又好像应该为了真正爱她的人活。”
　　天黑了，坏坏不仅看不到温灿也看不到梁尽。他抱着姜逢哭得正伤心，一遍一遍问姜逢：“爸爸呢？妈妈呢？”
　　姜逢觉得坏坏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他不是嚎啕大哭哭得让人崩溃，而是小声小声的，哭得让人心跟着绞疼。
　　“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你别哭啦。”
　　姜逢正准备给梁尽打电话，温灿先开门进来了。她在门外就听到了坏坏的哭声，一下车就赶紧跑进来。
　　“妈妈~”坏坏一看到温灿就朝她伸出了胳膊。
　　“坏坏，宝宝，不哭了。妈妈回来了，别害怕。”温灿抱着坏坏轻声哄着。
　　坏坏先是委屈地放声哭了一会儿，然后抽抽搭搭地问温灿，“爸爸呢？”
　　“爸爸在外面停车，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温灿擦擦他的鼻涕眼泪，正说着梁尽进来，坏坏又是一顿委屈的倾诉。
　　姜逢那颗疲惫的心才终于可以休息。
　　胡说还没有回来。
　　温灿纵使没有胃口也勉强吃了点东西，梁尽在与姜逢说那封信的事情，因为不放心，他不让温灿和坏坏离开他的视线。
　　姜逢当然调查过温灿的死因。
　　一个司机醉酒驾驶，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车速太快撞上了温灿。他没有跑，是他报警叫救护车，并对当时的情况供认不讳。警察调查取证，最终认定是醉酒驾驶导致的意外身亡。
　　姜逢也仔细调查过，那个司机没有撒谎。并且因为撞死了人，胆小的他在入狱后夜夜做噩梦忏悔。
　　梁尽也不是没有再派人查过，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温灿问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了一个女人，没有行车记录仪吗？她还下车在我旁边冲我笑。”
　　“有行车记录仪，完整记录了事发经过。可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个女人。”
　　“她既然知道温灿没死，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帮我查这封信是谁让人送过来的，再找些人去医院保护顾雯雯。我想，只有胡说知道该怎么找出那个女人。”
　　胡说追着那道黑影一路向山间跑去，她不仅没有丝毫紧张，还隐隐有些兴奋和得意。
　　这些日子，她可不是懈怠了在玩耍，她只是在等，等着这东西自己送上门来。果不其然，温灿回到纭市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现身了。
　　现在就只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一路向深山里跑去，那黑影的速度慢了下来，已然有些气竭。突然往下一窜，遁入泥土当中。
　　林间黑雾渐起，不多时已经将她包围。
　　黑雾中有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风衣，墨镜，红唇，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枯叶上发出“嘎吱”的声音。她浅浅笑着，魅惑荡漾：“小哥哥，追我那么紧做什么？”
　　胡说打眼一看，竟然看不出她的原形。
　　她呵斥道：“哪里来的孽障，竟然敢在人间害命。”
　　这女人不知是温灿上辈子哪里结的仇，都这么多年了，非要挑在这个时间出来捣乱。
　　“嘻嘻，我可不是孽障。小哥哥莫要胡说。”
　　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讨厌，胡说不打算跟她废话。突然一个纵身向她扑去，那女人也不躲，轻而易举便让她抓住了。
　　她突然伸手抱住了胡说，将身体缠上她伟岸的身躯。
　　“嘻嘻，小哥哥，你中计了。”
　　“糟了！”
　　胡说发出了一声吼叫。
　　忙乱了一天，温灿已经累了，梁尽带她和坏坏去休息。坏坏今天格外粘人，温灿要去洗澡他抓着不让。
　　还是梁尽硬是扒开了他的手，坏坏不服气，“坏坏，妈妈，一起洗。”
　　“你是男生，妈妈是女生，不能一起洗。”
　　“能！”坏坏大声反驳。
　　梁尽不用说话一记凌厉的眼神，坏坏就怂了，自己去旁边坐着，小声嘟囔：“能。”
　　虽然坏坏有点记恨梁尽刚才凶他，但要睡觉了，他还是缠着他不让他离开，“爸爸，一起睡。”
　　他之前也这么要求过，但梁尽每次都没有回应，他帮他盖好被子，“睡吧，我不走。”
　　往常这时都异常沉默的温灿说：“你别坐沙发了，床很大，上来睡吧。”
　　梁尽收回的手停顿了一下，“好。”
　　他掀开被子上床，坏坏开心得一会儿滚过来他这边，一会儿又滚过去温灿那边，闹了好一会儿才一手拉一个的睡着了。
　　温灿很累，坏坏睡着后没多久就跟着睡着了。
　　窗外月色清明，远处有虫鸣风声。一阵黑雾渐渐探进别墅的庭院，不多时已经将它全部包围。
　　“哒哒哒”一个女人踩着红色的高跟鞋从黑雾中走来，她摇曳的身姿在这黑沉沉的雾里鲜艳夺目。
　　她在门口停下，嘴角扯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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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已经深了；　姜逢还在玩手机。
　　正玩得兴起；　突然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不属于这座房子的人，他下床穿鞋；　看到地面不知何时铺满了一层黑雾。
　　黑雾袅袅，他的脚甫一落地便被紧紧缠上。一阵风就能吹散的雾气看似轻盈无害，此时却宛如巨蟒；　一旦缠上再难甩开。不到片刻功夫；　姜逢被一团黑雾裹紧动弹不得。他用尽全身气力挣扎，青筋暴起，两只黑雾化成的蝴蝶；　扑闪着翅膀朝他飞来。
　　他眼前一暗，瞬间失去了意识。
　　包围着房子的黑雾在月色下越来越浓。女人的步伐又悠闲了几分，像购物回家的女主人，洋溢着满载而归的愉悦。
　　在哪儿呢？哦；　在那儿呢。
　　她慢慢地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不着急，谁也跑不掉；　嘻嘻。
　　胡说双臂一振，那女人惨叫一声；　被她周身的光芒切成碎片，化作点点黑气融入了周围的黑雾中。
　　“惨了惨了；　被骗了！”
　　她心急如焚，被困在一团黑雾之中，左右乱撞。她强而有力的拳头打向黑雾；　卷起一阵金色的光圈，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打入深处便没了动静，像一块石头投入湖面，“扑通”一声便没了动静。
　　她双手结印，狂风自她周围卷起，风圈带着吞噬万物的力量冲向黑雾。经过之地卷起枯叶、砂石和扎根于土中的植物，“散！”胡说大喝一声，那黑雾终于不敌强风，被卷入风圈消失殆尽。
　　周围恢复了平静，远处传来阵阵虫鸣。胡说不敢多做一秒的停留，急急往别墅奔去。
　　千万要来得急啊！千万要来得急啊！
　　她的额头布满密密的汗珠，是从所未有的慌乱。
　　温灿又梦见自己回到了那条偏僻的小道。她茫然无措的四处打量，周围一片黑压压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可她还是四处巡视，有什么东西一直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将她撕碎。
　　又好像黑雾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下一秒就全部朝她扑过来。
　　她好害怕，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她。
　　“呵~”又是那个女人的笑声，她蹲下身子捂住了耳朵。她不要再听见那个声音了，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声已经贴在了她的耳边。温灿陡然在暗夜里睁开了眼睛，心还剧烈跳着，“砰砰砰”像要跳出她的胸膛。
　　“温灿。”那声音像在梦里又很清晰地响在耳边。
　　她闭上了眼睛，手在被窝里不住地颤抖。一种被窥伺的恐惧渐渐侵蚀了全身的每个毛孔。任何细微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明晰无比，她动也不敢动，希望这还在梦里，噩梦等一会儿就能醒来。
　　“温灿。”
　　她又唤了一声，简单的两个字可以听出她无比愉悦的心情。
　　“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是很愉快的会面呢。你被车撞得好惨，我听见你骨头都碎了，那可是再好听不过的声音了。你流了好多血，我一闻见血的味道就很兴奋。你见到你朋友了吧？你闻到她的血开不开心？”
　　“我觉得她的血非常一般，你的血才能让我兴奋。”
　　“我没有杀她是因为她的血太臭了，所以我来找你了，嘻嘻。”
　　温灿的手不住地颤抖，她的手在被子下慢慢去摸躺在她身边的坏坏。直到手伸到了尽头，她也没有摸到坏坏。她毛骨悚然，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梁尽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温灿顺着高跟鞋往上看，那个女人手里抱着坏坏，她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坏坏沉睡的脸庞。
　　她朝温灿看了一眼，笑得温柔：“你的儿子身上也有你的血，他的血也一定很好闻吧。”
　　“不要！”温灿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她急急上前，从床上跌落，双腿无力，几乎是爬了过来。
　　那女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靠近。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女人莞尔一笑，“他这么小，血肯定也没有多少。我可以等一会儿，把最痛苦的留到最后面好不好？”
　　她把坏坏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竟然还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轻轻盖在他身上，轻声哄道：“宝宝乖，睡觉觉。”
　　温灿的恐惧随着她的动作愈来愈烈，她眼泪肆虐忍着巨大的悲痛颤声道：“你要我死可以，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个孩子。”
　　女人从坏坏身上抬起手，向前走了两步，“他的确是个孩子，那我们从大的开始好不好？”
　　她的手掌在夜色中化成了一把尖利的匕首，她蹲下身，将刀尖抵在梁尽的额头上，“他的血应该也不错。”
　　温灿离他不过一米的距离，那刀尖像抵在她的胸口，“不要！”
　　“你知道吗？”那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