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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恋爱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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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咬到甜脆的琥珀色糖浆。
  夏娜笑得捂住肚子直哎呦,抹掉眼角落下的泪水。她憋着笑说,“谁让你那么小,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安亚擦净脸上粘着的点点糖液,在夏娜戏谑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又咬了一口。这次终于咬到了山楂肉,一瞬间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好像有无数个携带酸甜素的敌人在舌头上跳跃,攻击着味蕾,山楂果肉绵软的内瓤和着糖浆的甜脆组成一道奇妙的味道。
  果然不喜欢吃酸的,安亚木着眼睛想。
  “傻了,”夏娜挥着左手在安亚眼前晃悠着,“不就是个酸果子,至于吗,”将琥珀山楂的盘子拉到面前,她连塞三颗,直接把左边的腮帮子填的鼓鼓囊囊的。
  嘴里的山楂嚼到一半,夏娜眼一闭、心一横。手指颤抖着用筷子挑起一根绿油油的□□——青菜塞到嘴里,她囫囵吞枣样,连嚼都不嚼就一鼓作气将山楂与青菜一起吞下去。
  梗着脖子,咽下青菜。夏娜脸色灰白,气若游丝的趴在桌上说着遗嘱,“安亚,我若是死了,记得给我捎蜜糖熊掌,记住,一定要李记的熊掌。”
  “只是一根青菜死不了,夏娜你还剩下二十三,不,是二十四根青菜。”安亚飞到她肩膀上,‘尽职尽责’的汇报着夏娜接下来要吃的数目。
  “……我已经死了。”夏娜额头撞到桌沿,死也不起来。
  安亚摇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笑。
  对于夏娜的赖皮他早已预料,不过是想看看她苦恼烦躁的表情罢了。安亚表示不在意后,夏娜瞬间’复活‘,捏着他银紫色的翅膀跳下楼,一路往城门奔去。
  路过一个铺子,夏娜咬着指甲疑惑的看着老板拾起一张白色的面皮,老板右手娴熟的在旁边的铁盆里用白勺子舀出一勺肉馅放到面皮里,食指与大拇指微微一动,手掌一握,那肉馅就乖乖的被面皮裹住,像个圆滚滚的金元宝。
  “这是什么?”夏娜问。
  “小姑娘,这是饺子,”肤色黝黑的老板笑呵呵的说,“皮薄馅大,肉馅里加了香菇、大葱,个大管饱,小姑娘,来一碗?”
  她沉吟半刻,转身离开,拎起安亚放到掌心里。“安亚,我想吃你做的,看着好好玩啊。”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的心里话吧。
  时逢初夏,阳光温暖怡人而又不至于太过炽热。干净温热的空气里夹杂着丝丝洋槐花的清香,风吹过,嫩绿的洋槐叶传来细碎的沙沙低语声。
  夏娜事不关己,懒洋洋的躺在平坦的石块上。嘴角的弧度就是压不下去后,她干脆放声大笑。
  “夏娜,请不要发出噪音扰乱我的工作。”
  安亚淡淡的语气里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成分,为了做出饺子,他飞上飞下。但和面剁馅什么的,凭他那七厘米的身高,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白色的面粉洒满一身,就连脸上也全都是面粉。天青色的长袍湿漉漉的如在水里滚过一样。银紫色的翅膀被面粉黏住使他像苍蝇般粘在木板上动弹不得。
  “要不要我帮忙,”夏娜撸起袖子,跃跃欲试的看着水花四溅的案板。
  “……请将我背后的面粉去掉。”安亚心塞的闭上眼睛,闷闷不乐的说道。
  “别那么伤心嘛,”夏娜捏起他说,“反正就是玩,把自己玩死了也是一种玩法,嗯,够厉害。”
  “和面,洗菜,剁馅,选一个。”
  “嗯,”她握住刀把,做出攻击的动作铿锵有力的回答,“剁馅!”
  安亚脱掉长袍,露出里面的白色蚕丝衬衣与黑色长裤。他扎起银色长发带着奋不顾身的英勇表情一头扎进面盆,只见银发与水花齐飞,翅膀与面粉共舞。
  夏娜在案板旁边的藤条篮子里捡了两颗熟透了的红番茄,她手指捏着下巴露出兴奋的表情。丢下菜刀,挑挑拣拣,她在篮子里又拿了一根黄瓜,三个青椒与四个红色朝天椒。
  “安亚,”夏娜难掩激动的抱着她捡的蔬菜,“在肉馅里加点黄瓜或者番茄吧,不然,辣椒与番茄也行,看着红红绿绿的肯定好吃!”
  “……去洗菜。”
  安亚已经做不成任何表情,他面瘫着脸,冷冷的说。

第五十九章 命中注定1

  “小和尚,你哭什么?”
  临沂茫然的眨眼,睫毛与眼睑接触时传来的粘腻感告诉他,他真的哭了。临沂用袖子粗鲁的擦掉眼角落下的泪珠,他只觉难堪,竟然在洛小姐面前哭哭啼啼的。
  临沂抬头,撞见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那双在阳光下呈浅褐色的眼睛里盛满对他——对一个和尚的关心。
  他迟钝的捂住至从看到洛小姐就开始刺痛的心脏,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他到底哭什么啊,他不记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洛小姐就想哭。不是为自己哭,是为洛小姐哭。
  为什么?
  “小和尚,是府里的人欺负你了?”朱红走廊下的洛卿依以袖掩口,轻咳几声。苍白如玉的脸上染上病态的潮红,水润星眸变得雾气蒙蒙。她缓步走下亭廊,好奇的望着落泪的青衣和尚。
  临沂青涩稚嫩的脸上带着茫然憨傻的神情,眼泪却流个不停。他干脆挽起袖口使劲擦拭着眼泪,粗糙不平的青衫麻衣将眼睛磨的发红。“没,没有。府里的人没有欺负贫僧,是贫僧……贫僧自己不知为何就流泪了。”
  临沂局促的往后退,浓黑直眉下的大眼睛无措的左右望着,清秀干净的脸庞因为洛卿依的靠近而爆红。后背撞上潮湿坚硬的水缸,他慌乱的扭头望了眼泛起涟漪的清水。
  他竭力想压下心里的羞涩,努力表现出一个成熟稳重、从容镇定的和尚模样,却在洛卿依戏谑的目光下不攻自破,只会支支吾吾的小声解释着。慌手慌脚的疾步后退,在洛卿依的惊呼声中撞上青石板上的木桶,一头栽倒在地。
  水声回荡在耳边,清凉的水花洒在脸上,在透明的水幕后面是洛卿依笑意盈盈的浅褐色眼睛。临沂起身的动作突然僵住,傻傻的盯着她。
  青衣很快被木桶里的水浸湿,他慢半拍的甩着湿透的袖口,涨红了脸颊,只觉脸在烧。他僵硬的起身,对洛卿依尴尬羞赧的笑着。
  “小和尚,赶紧去厢房换下衣服吧。晚上就要与大师们一起为父亲诵经念佛,这个时节最好不要生病。”
  洛卿依抿着嘴轻笑,走到水缸边开心的看着小和尚送来的三条银红鲤鱼。水缸里的几朵荷花在碧绿的椭圆叶子簇拥下绽放,粉白的花瓣挺立于碧绿的叶子中间,清风拂过,散发出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洛卿依穿着淡紫色兰纹轻纱长裙,腰间系着海棠珍珠蔽膝,及腰青丝用白玉簪子挽在后脑。在阳光下似半透明白玉的脸庞有着一双柳叶长眉,褐色的琉璃双眼极少有较大的情绪波动,总是温和疏远的望着别人。
  临沂偷看的目光慢慢定在洛卿依嘴角勾起的浅笑,他提着木桶,指甲扣着手背。眼睛猛然错开,满脸羞红。
  临沂羞愧的敲着额头,觉得灵台寺和尚的清规戒律都被他给毁了。哪有这样笨拙孟浪的和尚,简直……简直给灵台寺和尚丢脸啊。
  今日是洛丞相六十大寿,丞相特宴请灵台寺和尚在寿宴上诵经念佛,祈求上朝庇护洛府。他自幼生于灵台寺,今天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隆重的寿宴,也是第一次接近这样高贵优雅的女眷。
  听闻洛家小姐自幼体弱,几次病危,养在闺阁里鲜有人知。在给洛小姐送鱼时,经过的婢女都说洛小姐脾性最为温和醇厚,他见了,觉得果然如此,这样温柔的小姐,怎么会被病魔缠身。
  可惜了。
  临沂压下心里莫名的酸涩,收起脸上的绯红,神情是和尚的肃穆庄重。向洛卿依恭恭敬敬行礼后,他放下木桶回房换衣。
  洛卿依收回探入水中的指尖,拢起袖口,静静的注视着临沂和尚拐过曲折迂回的朱红走廊,青色的身影很快被重重树影给遮挡。
  她脸上温雅的笑意消失,轻叹一声,眼里是久病之人常有的孤寂淡漠。
  她自幼体弱,大夫都说她活不过豆蔻之年。但父亲用金山银山堆砌的珍贵药品还是将她养到十六岁,近来,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大限将至了吧。
  真遗憾,她还有好多糕点没有吃过,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看过,好多事情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偏偏是她呢,或许,她命当如此吧。
  注定要在十六岁死亡。
  洛卿依半阖眼睫,嘴角勾起习惯性的笑容。不是真的觉得有什么事情值得笑,而是她不知道若自己不笑,这张脸还能做出什么表情。
  她一手扶着潮湿微凉的水缸,右手挽起淡紫色荷花边的袖口,伸出指尖试探性的探入水中。洛卿依指尖谨慎的掠过荷叶触碰到银红鲤鱼滑溜溜的脊背,鲤鱼受惊,鱼尾一摆,快速游走,只留下映着阳光波光粼粼的涟漪与洛卿依被水纹分开的清丽脸庞。
  “……还不如当条鱼,起码可以畅快的在水中游。”
  洛卿依笑的无奈认命,她揉着太阳穴,抽出袖中的手帕,细细擦拭着刚才碰过鲤鱼的指尖。扔掉手帕,她眯起眼睛直视太阳迈入阴凉昏暗的走廊。
  夜色加深,圆月明亮。
  凉爽的夜风吹过窗外的湘妃竹发出窸窸窣窣声,走廊下的几只五色鹦鹉瞪着无神的大眼睛左右观望。层层青色帘幔后面的三足白玉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熏香在空中形成光怪陆离的烟雾,再厚的房门在挡不住前厅嘈杂吵闹的欢闹声。
  洛卿依讨厌热闹,讨厌人群发出的哈哈大笑声。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旁观的过客,不懂他们为何发笑,不被允许参与其中,也无法融入人群。
  她撕下一缕棉花塞到耳中,前厅欢声鼎沸的笑闹声变得隐隐约约不会再扰乱她的心神。洛卿依抿了口茶水,看着绝版的棋谱,右手捏起一枚白子准备围住黑子直捣黄龙。
  雕花木门被突然打开,就算离的很远,那熟悉的苦涩药味还是飘到她鼻尖。洛卿依心生烦闷,抿紧嘴唇,丢掉白子,将棉花拿下来。
  烛光摇曳,身穿绿色绣青藤长裙的侍女端着药碗走进洛卿依,“小姐,该喝药了。”
  “秀秀,能先帮我把《茶经》找来吗?”洛卿依倚靠在美人榻上,接过药碗,微笑着拿起矮桌上的核桃酥递给侍女,“大多数婢女都去前厅看热闹了,也只有你还记得后院有个要喝药的小姐。”
  “谢小姐,”侍女收起核桃酥,脸色微白,异样的眼神掠过冒热气的药碗,“茶经在左边的博古阁架子上吗?小姐,这边好像没有,要不,小姐先喝药吧。”
  洛卿依挑眉,察觉到秀秀今日的不同,她拿起棋谱只当婢女是有了些小心思便也不太在意。
  洛卿依小口小口吃着玫瑰酥偷瞄着婢女的举动,只见站在玲琅满目的博古阁下面的婢女不断的舔着下唇,脸上表情变幻不停。最后还是挽起袖口,踮起脚尖,在博古阁上慢慢找着。
  洛卿依撩起袖口,用棋谱挡住自己兴味的眼神,饶有兴致的品着玫瑰酥,像看戏似的望着婢女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内院无聊,她身体不好。只能逗逗婢女来解闷。
  婢女偷偷的擦拭了冒冷汗的额头,为难的转身,“小姐,你要的茶经实在找不到。”
  “无碍,帮我拿些桂花糖蒸栗粉糕,”反正茶经只是她无聊至极的借口,洛卿依磨磨蹭蹭的使唤着婢女拿东拿西就是因为她想拖延喝药的时间。
  等到白玉碗里的褐色药汁不再冒出热气,洛卿依才放下栗粉糕装作刚想起的样子端起药碗送到嘴边,眼角余光瞅着婢女的反应。
  婢女鹅蛋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果然如她所愿,走上前拿走药碗,“小姐,药凉了,我去给你重新热一下。”
  暗红色的雕花木门被婢女关上,空气中残留的苦涩药味经久不散。洛卿依眼里的笑意彻底消失。她苦笑着从美人榻的垫子下面拿出《茶经》,将墨蓝皮子的书丢到矮桌上。
  如一湖死水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惊起波澜,她不想在死去也是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最后的日子,好歹……好歹让她去看看外面山清水秀的世界。
  但父亲是不会答应的,他宁愿让她乏味至极的多活几天,也不愿她离开这个家开心的死去。
  木门被再次打开,婢女身上的绿色纱裙掠过门框。帘幔飞舞,熏香缭绕。绿衣的婢女端着白玉药碗走向洛卿依,她喟叹一声,端起药碗凑到嘴边。
  ——哐当一声巨响!
  木门被人大力撞开,两扇木门撞击墙壁震出点点粉末。
  凌乱不堪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一只麦色的大手夺过药碗砸到地上。
  玉碗破碎的清脆声瞬间传到耳边,眼前投下一道暗影。
  洛卿依稳住心神,脸色苍白的收回刚才端着药碗的手,她疑惑的抬头,不解的凝望着浑身颤抖的和尚临沂。他眼里是深深的迷茫困惑,唇色发白,清秀稚气的脸上是一副后怕的样子。
  嗞嗞作响的药汁引起洛卿依的注意,她低头,见四散的白玉碎片中的褐色药汁在地毯上缓慢蔓延,冒出一个个青紫色泡沫,泡沫散发出刺激性的气味噼里啪啦的碎掉又冒出一个个泡沫。
  这药里有毒?
  可谁需要害她?
  婢女见事情败露,目光阴狠,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冲向洛卿依。
  临沂神情好像梦游似的,身体却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婢女及腰长发。他右手勾住婢女的脖子,左腿猛地扫向婢女的双腿,只听咔嚓一声,婢女抱着双腿呻…吟着倒地。
  临沂大口大口的喘气,从口中喷出的气体化为茫茫的白气。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里还有着空茫无措,可右手干脆利落的夺过匕首,刺中婢女胸口的动作却像专业的杀手。
  浓郁的血腥味在房内散开,走廊下的五色鹦鹉扑棱着翅膀发出尖细的啼叫。
  洛卿依感谢和尚的舍命相救,但也惧怕他的冷酷多变。她躲到圆桌后面,远远的望着临沂问,“小和尚,多谢你的搭救。但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临沂脚步踉跄的跌倒在地,身上穿着的粗布青衫染上艳红的血液。“贫僧……贫僧杀人了?”
  他无措的望向洛卿依,澄澈干净的眼瞳带着恳求,“洛小姐请相信贫僧……贫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要杀洛小姐……贫僧真的不知道,可真的有人要伤害洛小姐,请相信贫僧。”

第六十章 命中注定2

  临沂目光无措,语无伦次、磕磕绊绊的辩解着,稚气清秀的面孔有着显而易见的愧疚自责。若他的表情是真的,那刚才杀死婢女的举动不过是一时情急,若他是装的,那他的神情未免太过真实。
  洛卿依选择他是真的一时慌张错杀了婢女。“无碍,我会为你作证。我去叫父亲,让他——”
  “——不能出去!”临沂猛地大声嚷道,他起身跑到洛卿依面前,瞥到她挑眉的动作,急忙解释道,“洛小姐,一炷香之后,当今成德帝的爪牙东厂便会来屠杀洛府上下所有人。江湖上的人也会来杀洛小姐,洛小姐,我们赶快走。”
  “胡说八道,”洛卿依冷下脸,“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成德帝会屠杀洛府,他是我表哥,我父亲是当朝丞相,表哥他根本没必要杀我洛家。还有什么江湖人,那就更可笑了,我未出过洛府,何曾结怨江湖人,他们又为何要杀我?”
  “……贫僧……不记得,贫僧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洛小姐,”临沂抓着脑袋,急躁的闷哼。他倏然抬头,眉眼间的单纯憨直变得冷厉阴郁,“洛小姐,请跟我走。留在这真的会死的,贫僧不想你死,你不能死。”
  这人怎么那么善变?
  早上还是一副墨守成规腼腆单纯的和尚样,怎么晚上就变得有些强势阴沉?
  洛卿依为自己的看走眼而心生不悦,甩开袖子,她瞥见地上面容狰狞的尸体。暗想:也许,是这个和尚杀过人之后就有些神志不清。
  她感激和尚的救命之恩也就不愿多计较他刚才话里的荒唐怪诞。
  “跟我走,”洛卿依面色如常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到临沂面前说,“小和尚跟我去见我父亲,关于下毒的事,我希望那时你能有个好的理由。别说什么成德帝会屠杀洛府、江湖中人什么的,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贫僧……贫僧真的没有骗你,虽然我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不然脑袋里为什么会突然有关于洛小姐的死亡地点与原因,”临沂眨了眨眼,眼里的强硬与执拗消失,他揪着袖口,清秀老实的面容有了些坚毅严厉,“还有,洛小姐不要叫贫僧小和尚了,贫僧法号临沂。”
  临沂眼圈慢慢发红,心脏因为洛卿依的怀疑而发闷。他恼怒自己的不争气居然说着说着又哭了,羞赧的挽起袖口惩罚性的大力擦拭着眼泪,被血浸湿的袖口在擦拭眼泪的过程中在脸上沾上一点点血迹。
  走到门口的洛卿依看到,回头,指着他的左脸颊说,“你这里脏了,有血迹。”
  临沂愣神,乖乖的在袖口处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使劲擦着脸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脸颊,加上临沂因为懊恼自己的笨拙而使劲揉搓,使的左脸颊红彤彤的一片像要破皮似的。
  洛卿依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她抿紧嘴唇闷笑。从袖口抽出手帕丢到水盆里,浸湿后拧干,扔给临沂,“小和尚,用这个擦。”
  临沂手指哆嗦的接过有着淡淡幽香的手帕。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眷用过的东西,违反寺庙戒律的羞耻背德感与他天性里的好奇憧憬交织在一起。使得临沂脸颊涨的通红,这次不仅脑袋红通通的像番茄,就连脖子以下也染上晚霞般的晕红。
  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手帕,不敢用力怕弄坏布料昂贵的手帕。偷瞄着洛卿依,他按住扑腾扑腾乱跳的心脏小口小口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他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的感觉让他惧怕又上…瘾。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尸体旁边,双手合十低声呢喃往生咒。
  洛卿依看到临沂的反应好笑的摇头,她率先出门,刚踏入前院,就见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身姿轻盈的跳过墙头,飞入院内。
  洛卿依大惊,惊讶的回头凝视着临沂,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边,”临沂见到黑衣人,脸色大变。他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规,大步上前,揪住洛卿依淡紫色的袖口将她带往偏僻昏暗的庭院。
  “不行,我要去提醒父亲,”洛卿依反应过来,虽脸色惨白但神情坚定的说,“府中侍卫还有些本领,我不信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会被灭门。小和尚,你是无辜的,赶紧逃。”
  “……来不及了,”临沂侧耳倾听,耳尖的听到前厅阴影重重的惨叫声、尖叫声与碗碟破碎声。“洛小姐,贫僧不希望你死。你这样温柔的人,不应该这么早死。”
  烛光黯淡,星光闪烁,略带烟味的夜风吹过洛卿依灼热的脸颊。在夜风的拨弄下,她淡紫色的纱裙与和尚的青衫混在一起。
  面容清秀的少年和尚神色认真专注的盯着洛卿依,郑重其辞的说:‘你这样温柔的人,不应该这么早死。’
  “……再不走,你也会死的,”洛卿依攥紧袖口,嘴角紧抿,不愿内心的躁动表现在脸上。
  她瞪了眼和尚,转身,错愕的望着走廊对面正要走来的一个东厂番子。
  “走这边,”临沂拽住洛卿依的袖子,示意她跟着他离开。
  洛卿依眺望人声嘈杂的前厅,一咬牙,跟着临沂转身跑向后院。
  夜晚的庭院褪去白日熟悉的模样,戴上洛卿依不熟悉的鬼魅外表。密林深处黑魆魆的像是盘踞在后院里的妖魔鬼怪正张牙舞爪着等待着上门而来的人类。
  呼吸急促,脚步紊乱。鼻腔喷出的热气像是火焰烘烤着肺部,脚下坚硬的青石板随着两人的跑动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的跟着,厚实的皂靴踏在青石板上想起清晰的啪嗒声。玉环互相撞击的清脆声,番子身上的刀具撞上腰带的金属声,布料在跑动时的摩擦声都一一传到耳朵里。
  种种混合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持续不断不停歇的响起,像是胸腔里的心脏,只要它不停止跳动,身后的人就不会停下追杀的脚步。
  洛卿依本就体弱,久不运动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喘息着不愿再跑,按住抽痛的腰部,她望见墙角放着的水缸。
  昏暗的庭院内,专门蓄水的十几个水缸立在墙角。水平如镜的清水上支起几片大大的墨绿色荷叶,几滴透明的露水滚落叶心,在夜风的吹拂中滚来滚去。临沂送来的三条银红鲤鱼在水缸最深处静静的呆着,偶尔吐出几个快速消失的泡泡。
  来不及思考,在身后番子的迫近下。洛卿依拉住临沂的手将他推到水缸内,她赶紧跑到其他水缸旁撩起里面的水打湿地面,借以掩饰他们的痕迹。等地面全部打湿,看不出来到底那个水缸藏人后,她也跟着跳进水缸内。
  冰冷轻柔的水流裹住全身,水波压迫着感官像是步入另一个世界。头顶宽大的荷叶挡住二人的身影,受惊的鲤鱼在身旁窜来窜去,引起水流波动给身体带来压迫感。
  水波带动一点微弱的光芒,缕缕莹白色的反光照在荷叶底部。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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