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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恋爱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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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注视着青禾余光发现云片糕渐渐露出的红色豆子,他蓦然想起老板所说的话。急忙叫道,“青禾别吃了,这里面……”
蹲在了缘旁边的青禾一听,越发狼吞虎咽,嚼也不嚼的就吞咽下去。
了缘眉间的朱砂痣更加艳红,气恼的抿紧嘴角。他轻叹出声,双手横过身后撑在石块上,微微后仰着身体,兴味盎然的盯着青禾,嗓音懒洋洋的说,“老板跟我说不加东西的云片糕没了,只有加红豆的。”
青禾疑惑的嗯了一声,咀嚼的动作顿住,脸色越来越青。她瞠目结舌,怪叫着将碎屑吐出口,喷了了缘一脸。她哭丧着脸望着手里还剩下的云片糕,犹豫片刻还是将云片糕丢给了缘,气鼓鼓的跳入池塘。
水花溅起,在月色下泛起一**的纹路,鱼儿受惊的四散游去,升起薄薄的一层乳白色水汽。留在原地的了缘轻笑出声,痴痴的凝望着身上的碎屑。捻一块衣襟上散落的白色碎屑,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尝到了淡淡的荷花香。
吃掉身上的碎屑,了缘拍拍青袍下摆的灰尘向青禾告别。回到僧舍,二师兄丢给他一包剥好的核桃,“师弟你不会就是下届方丈吧,这些天方丈可是天天晚上找你。差点忘了,方丈刚才还找你呢。”
“多谢,”了缘收好核桃,向内室走去。
内室的布置如七年前的一样丝毫未变,包围着内室的浓重檀香,一个靠墙而立放着一尊纯金佛像的佛龛柜、两个浅褐色灯心草织成的蒲团、两排点着檀香的红木架子。方丈正在点蜡烛,听到动静,向后招手让了缘过去。
方丈穿着崭新茜色金纹□□,胸前垂落一串檀木佛珠。他很瘦,像一支笔挺的长…枪。干瘪紧绷的脸上是一双冷静威严的眼睛,犀利的好似一把锋利的长剑直刺要害。
“了缘,近日都不曾在藏书阁见到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方丈脚步不稳的走到架子后面点亮最后一支蜡烛,吹灭火种,审视着低头的了缘。
“藏书阁里的经书已熟烂于心,我正在实践中,”了缘回答,面无愧色。
“是吗,了缘,师兄弟几个唯有你法术最为高深,”方丈从佛龛里拿出一个浅金色卷轴交给了缘,“山脚下有妖魔作祟,你明日下山。卷轴里是火莲子,若受重伤,便将卷轴打开。”
“是,”了缘行礼,转身离开。
“等等,了缘,”方丈握住了缘的胳膊,凹陷的眼睛亮的惊人,“这卷轴只有重伤之人才可碰,在此之前千万不要打开,知道吗?”
“知道了,”了缘再次行礼,跨过门槛,关紧房门。
第九十五章 ……首…发
薄暮清晨,钟声飘渺。
一人一妖在后山池塘对持。
了缘身着玄色紧身僧袍,腰系黑色皮革软甲,侧腰垂落些璎珞环扣,胸前戴着棕红色檀木佛珠。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用一根黑色布条松松散散的系住,眉间朱砂痣点在白如羊脂的脸上恰如落雪红梅般清耀干净。
了缘清俊的脸上略带怒意,薄唇紧抿。眼见时间已过卯辰,他瞥了眼固执己见的青禾怒意消退,甩袖轻叹后退一步,屈膝靠坐在池塘边假山上。
“青禾,跟我出去有甜点吃。”
“云片糕?”
青禾反问,上前几步。花瓣似的绯色裙摆摇曳生姿划过地面沙沙作响,月白色交叉的领口被她扯开,散散的半开着露出下面微微凹陷的锁骨口。粉色长发用一根粉白桃花玉步摇固定住,镶嵌极好的细碎玉珠子随着急切的步伐胡乱晃动。
“甜点里包括云片糕,青禾也可以选些其他糕点的。”了缘扣了下鼻尖,眼神闪躲的建议道,“总吃一样会腻的吧。绿豆糕或者桂花糕都挺好吃的,要不要试试看?”
“只要云片糕,”青禾坚持。
“……没有,”了缘偏过头,紧闭嘴唇,冷冰冰的说。
“撒谎,”青禾瘪着嘴巴,大步流星的跑到了缘面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攥住衣襟,凑近他,“你撒谎,云片糕还有好多。”
突如其来的浓烈荷花香包围了缘,绯色眼瞳似纯净的宝石近在眼前。他心跳骤升,流窜全身的血液像沸腾的热水烧红了脸颊,手心潮湿发麻。他咽着口水急步后退,脚后跟撞上假山,身体来不及反应,一头撞上石头,哼都没哼就彻底晕过去。
昏睡时,后脑勺刺痛,总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身侧减轻痛楚。
眼睛还未睁开,便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点在眼皮上,像是指尖,随着微弱呼吸上下起伏。了缘打了个激灵,心跳如鼓声,竭力控制着呼吸不愿惊扰到她。
凉凉的指尖带着井水的温度与淡淡的水汽,它在眼皮上滑动,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感受下面眼球运动的轨迹。像是对这种温吞磨叽的方式厌烦,指尖很快向下移动,掠过挺直的鼻梁,在鼻尖停留了一会。
衣裙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接近耳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放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握紧又快速松开,呼吸几乎没有,唯恐被青禾发现自己醒来。
凉凉的指尖染上了缘脸颊的温度,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荷花香越发浓郁,似一层层雪白的蚕丝缠上手脚将他裹住变成蚕蛹里的蚕。
指尖继续向下,忽略掉嘴唇,轻点在下巴处。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向下,向下,一直向下,最终停留在平坦的小腹处。黑色的皮革腰带略微发紧,似有人轻拽着绳结。
了缘白皙的脸庞掩不住红晕,他小心翼翼的撩开眼皮,从眼睫缝隙处看见青禾蹲在他腰侧,双手在他下腹处捣鼓着,专心致志的解着腰带。他掩耳盗铃的紧闭双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再难的腰带也终有解开的时刻,僧袍被掀开,露出光洁的胸膛。衣裙互相摩擦的沙沙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利器碰撞时发出的卡擦卡擦声,十分诡异。
了缘半睁着一只眼睛,发昏的视线里望见蹲在腰侧的青禾双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剪刀,尖锐的刀片正对着毫无遮掩的腰部。
“青禾你做什么?”了缘迅速直起身,撩开肩膀处的黑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后仰着身体。因为后仰的姿势与半…裸的衣服,使得柔韧精瘦的胸膛与两点朱果都暴露在青禾面前。
“吃东西啊,”青禾疑惑的歪头,软糯的嗓音甜如蜜糖,神情纯真茫然,绯红眼瞳也干净如初。她右手举着巨大的剪刀,跪在了缘双腿之间,膝盖慢慢上移抵住他那里。
了缘浑身一震,在青禾的逼近下身体逐渐往后,双颊也越来越红。她左手撑在他耳边,冰冷的剪刀贴近侧脸,俯视着了缘,软软的说,“我好饿,给我吃好不好?”
“吃……吃什么?”了缘脑中如浆糊似的搅成一团无法思考,声音发抖,浅褐色的眼瞳湿润迷离。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间满是浓厚的荷花香。
“吃你,”青禾淡淡的说,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神情痴迷的低头,伸出小巧红润的舌尖,舔过了缘的下巴。像是小狗舔食一样,毫无章法的这边舔一下,那边舔一下。
“可我是人啊?”了缘半阖眼睫,胸膛剧烈起伏。他放弃抵抗瘫软在地上,任由滑腻温热的舌尖舔过自己的脸颊。
“人?你当我没见过凡人吗,”青禾困惑的眨着眼睛,直起身,粗鲁的掀开半掩住胸膛的僧服,掌心研磨着左胸口的小点,反问道,“凡人会有这雪白细软缀着糯米粉与芝麻的身体?会有云片糕清香扑鼻的味道?”
雪白细软缀着糯米粉与芝麻的身体?
云片糕清香扑鼻的味道?
青禾是饿出幻觉了吗?
了缘敛下眼睫,清俊容颜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突然闷哼一声,无奈低头,就见青禾凑到他胸口,双眉微皱,小声嘟囔着咬住朱果,舌尖卷起果子丢到后槽牙处碾压。
含糊不清的不满声传到耳边,他低声轻笑,喉咙发出模模糊糊的甜腻闷哼声。青禾的力道加到,将朱果扯开,拉出一道不短的距离。了缘抽气,握住她的肩膀,压抑细碎的呻…吟。
……青禾果然很讨厌红豆啊,就连相似的朱果也要蹂…躏一番。
了缘漫不经心的低头,豁然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到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变成巨大的云片糕。
真的是一片片绵细如面的糯米粉压制而成的云片糕,长方形的表面有着雪白细腻的颜色,轻软棉柔的好似夏日白云。整齐的边缘缀着几粒黑芝麻,胸前两点也不是像红豆,是真的是红豆。
他的身体全部变成云片糕,没有手来阻止吃掉红豆的青禾。了缘躺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禾急躁的舔净身体上的糯米粉碎屑,嘴角微勾,绯红眼瞳闪闪发光的俯视着他,右手举起巨大剪刀,闪烁着银白色冷光的刀片向他靠近,将他拦腰折断。
了缘猛地睁开眼睛,口中发苦,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嘴巴干涩,胆汁的苦味经久不散。额头冒出的冷汗滑落鬓角,打湿耳边的头发。
他侧头,凝视着躺在身边睡熟的青禾。两人中间的缝隙被一缕缕粉色长发与黑色头发填满,互相纠缠着似要永不分离。
……看来是场梦啊。
了缘松口气,半阖眼睫,挡住深处的失落。他转回头,举起右手挡住炽热的阳光。
发红的指缝可以窥见星星点点的阳光,背后的土地坚硬发烫,虚望着池塘,还可以看见升腾的热气。身体被太阳持久的暴晒而变得麻痒,稍微动弹,身体各处便传来抗议。后脑勺隐隐作痛,提醒他这里不是梦境。
旁边的青禾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传来。睡眼惺忪的青禾打着哈欠趴在他身上,指尖微动,熟练的剥开玄色僧袍,埋首在胸膛处,舔舐着朱果。
了缘哆嗦了几下,浑身紧绷,耳尖红似鲜血。他搞不清青禾的想法,手足无措的问,“青青青禾……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你要……你要……”
忙着咀嚼红豆的青禾呜咽了声,眨着迷惑的眼睛抬头。挠着头发,嘟囔道,“真奇怪,云片糕居然会说话。”
了缘思绪清明,嘴角溢出苦笑,眨着莫名干涩的眼睛直视太阳。寂寥的叹气声响起,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放松去迎合青禾。
她吃相一向不好,梦里也一样。急不可耐的咬着肩膀,细细的牙齿嵌入糯米粉中,还未完全咽下又贪恋其他地方的香甜,急匆匆的转头,啃噬着云片糕的边角。
了缘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完全湮灭。
有风吹过脸颊带来淡淡的水腥气,这次了缘毫不在意的睁眼,心平气和的准备迎接又一次噩梦……或者说美梦。
所见之处皆是墨蓝色的天幕与闪耀的繁星,镰月隐没于屋檐下面,假山藏着黑魆魆的影子。夏风清凉,晚荷起舞,鱼儿休眠。眼角湿润、鼻子通红的青禾躺在他身边睡的正香,嘴里不时呢喃几句云片糕。
了缘支起身体,单手撑着脑袋深深凝视着青禾。
等了约半个时辰,她还没醒来,了缘这次相信这里真的是现实。他不可避免的失落,脱下玄色僧袍盖在青禾腹部,撩起一缕粉色长发与自己的黑发,放在手里,手指灵活的分成三股编成一个辫子。
两种颜色各异的头发融合成一体,黑是黑,粉是粉。黑又参杂着粉色,粉色又交织着黑色。
分不清谁是谁,也用不着分清。
了缘就坐在青禾旁边,看了辫子一个晚上,只是看着。
彤色太阳告别云朵的怀抱跳入半空,了缘眨动着睫毛抖落露水,眉头微皱,朱砂痣黯淡下去。他心疼的将辫子分开,一缕缕的发丝划过指尖流下转瞬即逝的感觉。尽管刻意的拖延时间,可还是在青禾醒来时分开辫子。
缠绕一个晚上的头发变得弯曲,与其他头发截然不同。了缘弯起眉眼,嘴角的笑意青青浅浅,浅褐色的眼瞳似点缀着星光在熠熠生光。
这点痕迹可以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青禾,跟我出去有甜点吃哦,”了缘穿上僧袍,束起头发,浅笑盈盈的向青禾伸手,等待她的回应。
“没有云片糕就不去,”青禾依然很坚持,软萌精致的面容在阳光下发着光。
“好啊。”
他指尖向前伸,试探性的触碰青禾的手指。停顿了几秒后不再迟疑的握住手指,变换掌心。十指相扣,拉着她奔向山脚城镇。
第九十六章 作茧自缚4
昨夜下了场暴雨减轻暑热。今早天色大亮,凉爽的风吹散积压一个晚上的乌云,纯金般的阳光似一根根金柱打破凝重的乌云飞向下方。行人践踏的青石板上积水未退,溅起的污水打湿旁边干燥的路面。
镇子里的人大多早起,推开一扇扇窗户,打着哈欠往下倒污水。被淋到的人骂骂咧咧的咒骂几句也就随它去,挑着瓜果蔬菜的商贩一个接一个从四面八方汇到小镇中心,穿过逼仄的小道,买几个烧饼揣到怀里。
位于偏僻地方的小客栈也渐渐嘈杂起来,起床的、招待的、用餐的、走动的。林林总总的杂声形成一道模糊杂乱的声音。面带萎靡之色的店小二放下暗金色的脸盆,接过碗碟向后厨走去。
客栈的后花园简陋朴素,唯三棵石榴树、两盆金橘与几口水缸。
靠墙而立的深棕色水缸盛满昨夜的雨水,水缸底部还沾着些溅起的淤泥与枯叶。其中左边的一口水缸突兀的长满异常茂盛的荷花。
其他水缸也有荷花,但不过是孤零零的几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左边的水缸里长满碧绿色的宽大荷叶,叶面中间积满透明的水珠,风吹过,因荷叶表面的绒毛而变成圆珠滚落下面一片荷叶。亭亭而立的粉白荷花挤满水缸,向空气挥洒出芬芳的荷香。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茂盛的荷花渐渐缩到水缸里消失。重新冒出来的是顶着一朵含苞待放花骨朵的青禾。
她揉揉眼睛,仅露出一双骨碌碌圆溜溜的绯红大眼睛瞄着周围,葱根似的指尖扒着水缸像一块块玉石。等了一会见没人经过,她急不可耐的跳出水缸偷偷溜到了缘房里。
了缘房内烛光刚灭,浓厚的蜡味充斥这里,淡淡青烟从融化成一滩蜡液上的灯芯升起。罩着天青色床帐的拔地床上锦被整齐纹丝不乱,床边落了一地朱红碎屑,不知是何物。
了缘洗簌完毕,玄色僧袍已穿好,及腰长发用一根黑色布条一丝不苟的系在脑后。玉似的肌肤越发苍白,眼底缀着点点青紫。他瞥了眼跳窗进来的青禾,眸色微亮,努力抿直嘴角。
“今日起的挺早,”他拉着青禾坐在梳妆台前,从袖口拿出袖珍版的桃木梳子。顺着乱糟糟的头顶一遍遍的梳理着头发,指尖轻点花骨朵,他深深的叹气,“青禾,收起头上的荷花可好。若被有法力的人看到会有麻烦的。”
青禾充耳不闻,只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顶的荷花遵循心底的情绪微微摇晃,甩落几滴水珠砸倒了缘脸上。
“还在生昨天的气?”了缘放下桃木梳子,挑起青禾脑后的三缕发丝,手指灵巧的变换姿势挽出发髻。“昨夜封印妖怪后回来太晚了,各个铺子里的云片糕也早已卖光。若你收起荷花,我就带你吃。”
“要三……不,”青禾收起花骨朵,微蹙眉头,认真的掰着手指算数,“要三加五块,也就是三十五块。”
“……三加五是八,不是三十五。”
了缘轻笑,一手按住编好的发髻,左手从怀里掏出昨夜用红珊瑚做好的蝴蝶簪子。红珊瑚易碎,稍微用力便会碎个干净,他也是很小心很小心才雕好这一个。
“阿缘大笨蛋,三加五当然是三十五喽,我怎么可能算错,”青禾骄傲的抬起小巧的下巴,得意的斜睨着了缘。眯起眼睛,调侃道,“阿缘不是凡人吗,居然还没我这个妖怪算的对,羞羞脸,阿缘羞羞脸。”
“好吧,是我笨,”了缘浅笑不在意的说,小心翼翼的将蝴蝶簪子插在粉色发髻上,认真审视一会后又移动了下位置。他举起铜镜对着簪子,凑近青禾,嗓音干涩紧巴巴的问,“簪子很粗糙,红珊瑚颜色也有点不太正。嗯……你觉得簪子好看吗?”
“不好看,”青禾瞟了眼簪子便将全部注意力投在屋外的后厨。
“青禾的回答好让人伤心,”了缘眉尾微挑,收起桃木梳子,靠在梳妆台边凝视着青禾,凉凉的说,“青禾不是凡人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心情会影响记忆。当心情变坏就会记忆减退,可能也许或者就会忘掉刚才许的承诺,比如请客吃云片糕之类的——”
“——好看!”青禾猛拍了下梳妆台插话道,紧拽着了缘的衣服,眼睛真诚的仰视着他毫无敷衍的说道,“好看,这个坐着(簪子)……只要是阿缘做的统统好看的不得了,好看的要人命。”
“要了你的命吗?”了缘抿紧嘴角,眼瞳晦涩。他偏头眺望着后院水缸,那里的荷花完全没有青禾美丽,像个拘谨羞涩的新娘,无所适从的挺立迎接陌生的世界。
“没要……可这个坐着(簪子)确实很漂亮很好看很……”青禾绞尽脑汁的想着赞美之词,偷偷瞄着了缘的脸色,吞吞吐吐的说着重复的词汇,“就是很漂亮……很好看。”
“不是坐着,是簪子,”了缘诅丧的微笑,握住青禾主动示好伸出的手,“走吧,云片糕该做好了。”
推开房门,走过一条幽暗的狭窄走道。楼梯在左边靠墙的地方,浅褐色的木板遍布裂纹,年代久远的木梯在踏上去的时候发出寒碜的卡擦卡擦声。走到一半,迎面上来一位青衣道士。
他衣衫凌乱,道袍的下摆胡乱掖在黑色金纹的腰带上,背放藏蓝宝剑,腰系一柄拂尘与深黄色的雕刻蛇纹的葫芦。墨黑长发在脑后乱糟糟的束起,鬓角漏了几缕垂在肩头,俊朗儒雅的脸庞,温润如玉的气质,嘴里却不正经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兴致勃勃的观望周围。
……幸好下山的时候为她结印封住妖气。
了缘轻吐浊气,下颌绷紧,挡住青禾的身影。
楼梯空间不大,只能容纳三人并排行走。了缘腰板挺直,目不斜视的拉着青禾走下楼梯。擦肩而过时,道士豁然转身,凑到青禾旁边,笑嘻嘻的对了缘说,“法师,没想到你还有这趣味。”
“贫僧问心无愧,”了缘拉过青禾,挡在二人中间,“道友用妖物酿酒也不怕妖邪入体。”
“这样的酒才对味嘛,”道士耸耸肩,提起酒葫芦猛灌一大口。擦净嘴角溢出的酒液,他将葫芦递给了缘,“法师,来,喝一个。”话音未落,他拍着额头,懊恼的叫道,“怪事,虽然法师养着个美貌女子,但我居然忘了法师可是和尚不能喝酒,对不住了。”
了缘对于道士的讽刺恍若未闻,神色冷淡漠然。他警惕着道士的每个动作,不厌其烦的将一次次探出头好奇盯着道士的青禾推回身后,她不满的嘟囔着,锲而不舍的伸头。
“法师这是要用餐?”道士自来熟的走到了缘旁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爽朗的笑道,“一起一起,我在桉山捉妖捉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呢。不是要吃饭吗,赶紧的啊。”
两人一妖落座,气氛诡异,剑拔弩张的氛围轰走周围的食客。食客能走,店小二可走不了,头戴蓝色瓦楞帽,肩搭毛巾的年轻人苦着脸走到桌旁。
青禾坐在了缘旁边,对面是道士。她傻不愣登的看不出来二人的不对劲,笨拙的握着一双筷子,望眼欲穿的盯着连通后厨的走道。
“一碟云片糕,两个馒头与一碗水,”了缘对店小二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掀开纸包,里面是自制的李子脯,“青禾,在云片糕来之前先吃这垫垫。”
“李子脯啊,”道士乘其不意的抢了几个李子脯丢到嘴里,啧着嘴漫不经心的说,“健胃消食的果脯,不知道能否将昨夜的凡人给消化掉,或者说早就连骨头都化了。”
青禾捻了一颗李子脯递到嘴里,迷茫的眨着眼睛,愣愣的盯着道士说话。
“道友,无凭无据请不要胡乱猜测,她修的是善道,”了缘拍掉道士还想再偷李子脯的爪子,青禾慌忙将纸包拢起抱在怀里,怒瞪着道士。
“见谅,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道士揉着发红肿起的手背也不恼,笑呵呵的盯着青禾,眼里毫无笑意,“妖就是妖,哪有什么善道恶道。法师,你魔怔了。”
“魔就是魔,装什么道士,”了缘撩起眼睫,浅褐色的眼瞳锐利阴郁。他笑容浅淡,方桌下的手指快速翻动结下阵法,“贫僧不管你是何人,不打她的主意一切好商量。”
吐出李子核的道士挑起长眉,嘴角笑意加深,儒雅俊朗的面容散发出邪肆冷傲的气质。“呦,发现了啊。我自认为装的很像,你这个和尚是怎么发现的。”
“贫僧与溯言道友有过一面之缘,如松如竹的君子人物岂是你这个魔物可以伪装,”了缘不动声色的结印,将不明觉厉抱着李子脯的青禾罩在阵法里,可保护她不受伤害。
“原来是老相识啊,解释就解释别贬低我啊,”魔物歪曲了缘的话语,双手撑在脑后,身体放松,目光直指青禾,“你圈…养的这个小妖可不简单,小心把你吞的渣都不剩——”
“——我吃云片糕不吃人,更不会吃阿缘,”青禾惊愕的哎了声,急忙插话道。气鼓鼓的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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