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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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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到底翻案心切;到达四平街附近素二少每日的必经之地时,承平楼的戏还没散,我们只好就地等待片刻,到现在,我都等了有五分钟了!
  这个季节的盛京之夜要比北京冷得多了;尽管我坐在青呢暖轿里;穿着狐皮大氅;怀里还抱着个暖壶;但听到轿子外头不时传来的呼呼风声;还是觉着丝丝寒意不时地从轿帏缝中钻进来。说实话;这会儿我挺想念热被窝的,那个素严居然在这种大冷天儿去听戏捧角儿;还天天不拉,追星追得未免也有点儿太过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这种“坚忍不拔,风雨无阻”,今儿我也不能够在这里守株待兔,逮不找他,那翻案的事儿就悬了,所以,还得感谢他是这么一位执着的“追星族”!
  “公主殿下,”我正兀自瞎琢磨呢,轿窗帘外忽传来策旺压低了的声音,“素严的轿子来了,您别怕,坐稳了,待会儿可别真伤到了。”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轿子开始前行,大约行了有三四分钟的样子就又停了,但并未落轿,轿前传来了一个略显女气的男声,蛮横又跋扈:“前面的轿子,还不快让开,吃了豹子胆了,敢挡我们爷的道儿!”
  策旺轻蔑地“哼”了一声地道,“你们快让道儿,别挡了我们爷的道儿才是!”
  “哟呵,小子,知道这是谁的轿子吗?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男声的话语里带上了几分狠劲儿,“赶快让到一边儿去,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谁的轿子我管不着,”策旺毫不客气地回敬:“你们再不讲道理,蛮横无理,小心连烂果子都吃不到!”
  “穷蘑菇什么?磨磨蹭蹭想找死是不是?” 另一个男声很有点儿不耐烦,听这居高临下的架势,应该是绰克托的二公子素严。
  那略显女气的男声诚惶诚恐地答了个“嗻”,随即大喝一声:“来呀,把前面的轿子给我拆了!”
  “嗻!”齐齐整整地一声应答,听上去似乎人数不少!听个戏而已,又在盛京城里,有必要带那么些个人吗?莫不是平日作恶多,仇家也多,担心一不小心就被人“做了”?
  “哼,我看你们谁敢!”策旺一声怒吼未落,紧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接声。我也懒得掀帘子看,外头黑乎乎的,本来就是靠着两盏灯笼照明,看也看不清,再打一会儿,估计连灯笼都要“壮烈牺牲”,更是一抹黑。
  外头不时地传来“啊”,“哎哟”,“哐当”的声音,最终听见那女里女气的男声带着惶恐吩咐道,“快,快回府报告将军,二少爷被人打了!”随即又听他威胁策旺等人,“你们……你们等着,有种……有种就不要跑!”
  “颠倒是非,明明是你们无理在先!”按照事先的安排,策旺也大声地吩咐手下,“去奉天府报案,就说咱们护送的少爷被人打了!”
  一切都正按照陈梦雷事先料想的那样发展,我静坐在轿子里,像当年的姜太公一样,耐心地等着上钩的“大胖头鱼”。
  没过多久,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夹杂着马蹄声从轿子后头由远及近传入耳内,周围也忽然明亮许多,我估摸着是绰克托骑马带人过来了,果不其然,素严的一句“阿玛”证实了我的猜测。
  绰克托“嗯”了一声,带点薄怒道:“听说你被人打了,是谁,这么大胆?”
  “将军,就是他们!”那略显女气的男声抢着答,“他们不仅挡了二爷的轿子,还打了咱们的人!”
  “哦?”绰克托似乎蛮惊讶,顿了一顿,沉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当街欧人?来呀,把轿子里的人给我拽出来,所有人都给我带回衙署去!”
  “苍啷”一声,策旺怒喝:“谁敢!”
  “大胆狂徒!全都给我抓起来!” 绰克托的呵责声刚落,我就听到“苍啷”的拔刀声不绝于耳,策旺再次警告:“不许过来,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也许是策旺的这句狠绝的警告起了效果,周围忽然间鸦雀无声,我虽未偷偷掀开窗帘张望,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外面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住手,哈德柱,绰将军,你们都快住手,住手!” 这一叠声的疾呼来自董秉忠,他和陈梦雷早就伏在旁边的小巷子里了,他们俩还真能沉得住气,赶在这节骨眼上才出场。隔了一会儿,窗边儿传来了董秉忠苦口婆心劝解绰克托的声音:“唉呀,绰将军,绰将军,快让你的人都退下去,不然可就真闯下大祸啦!”
  “董秉忠,你瞎掺乎什么?”绰克托的口气充满了一贯的高高在上和不屑,“这些人当街殴人,我拿人是执行公务,天经地义,就算他们是你的亲戚,你也不能公然包庇!”
  “我,我包庇?……嗨……得,实话告诉您吧,”董秉忠一副委屈万分的口气,压低了声音,“这轿子里坐的是大公主殿下……”
  “什么?!”绰克托似乎深感意外,但随即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她明明在三官保家里,怎么可能……”
  “哎哟喂,绰将军,我可怎么跟你说好哦!”董秉忠非常地无可奈何,随即装模做样的开始询问我,“殿下,大公主殿下,您没事儿吧?殿下?”
  按照事先的计划,我等董秉忠一连叫了四五声“殿下”才用哭腔带着“绵羊音”回道:“董……董大人……你怎么才来,瞧瞧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一上来就乱打人,你快帮我把他们抓起来!”
  “这……”董秉忠还略略迟疑了一下,道,“回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顶轿子是绰克托将军的二公子严素的……”
  “误会?!”我一副气愤难当的口气,厉声道,“什么误会?若不是他儿子授意,一个奴才的奴才敢当街骂我,让我赶快滚吗?非但如此,他们还殴人,还要拆了轿子!若不是这些个护卫,恐怕今儿个我的命得断送在这儿了!”
  “大公主,大公主恕罪!” 绰克托插嘴道,“犬儿着实不知这轿子里坐的是您哪,若是……”
  “你少找借口!”不等绰克托说完,我便怒斥道,“绰克托,拜你所赐,今儿我算是真见识到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我?若不是我,换了其他普通百姓,恐怕刚才就被你拽出轿子暴打了一顿了是吧?若是幸而不死,若不定还得被流配三千里,是不是?”
  “奴才……”绰克托似乎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大公主此言稍嫌偏颇,若真是百姓互殴,奴才定会按照大清律例‘斗殴’‘咒骂’等相关条款公正裁决的。”
  我冷哼了一声,讥讽道:“说得比唱的好听,绰克托将军,你那所谓的公正,我算是领教过了!刚才命令手下说‘把轿子里的人给我拽出来,所有人都给我带回衙署去’的人,应该就是您吧?”
  “奴才……奴才一时糊涂……”绰克托辞穷,支吾以对,我截了他的话茬,继续讽刺,“糊涂?您可是大清的大功臣,怎么会糊涂呢?我看是我糊涂了!俗话说的好啊,‘店大欺客,奴大欺主’,我就是一小小的公主,不是钦差,却偏偏要去打抱不平,踩了您大将军的尾巴,是我不识好歹,我糊涂!”
  “不不不,奴才不敢……”绰克托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是奴才该死,奴才冲撞了大公主,请大公主治罪!”
  “治罪?我岂敢呐!等我回禀了皇阿玛,还是等他老人家和宗人府来治你的罪吧。”讽刺完绰克托,我再也不理他了,立即吩咐董秉忠,“董大人,把那几个胆敢殴打辱骂我的混蛋统统抓起来,暂时押到你的奉天府衙门里去!”
  董秉忠“嗻”了一声,立即吩咐手下:“来呀,把素严和他的随从统统抓起来带回府衙!”
  “阿玛,阿玛救我,阿玛救我!”素严带着些许惊恐连唤了数声,绰克托显是心疼儿子的,果然开口向我求情,“大公主,犬子素严确实只是路过,他若是冒犯……”
  “哎哟,好疼,好疼……”不等绰克托说完,我便叫嚷起来。
  “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伤着了?”董秉忠一副心急火燎的口气询问道。
  “哎哟,我的额头,哎哟,我胳膊都好疼啊!哎哟……”我故作姿态呻吟了两句,急急吩咐,“快快快,赶快回去,我要找蒋太医给我瞧瞧,可疼死我了!”
  董秉忠充当了一回小厮,高声喊了句:“快快快,快让开,起轿,起轿——”。
  轿子重新前行,行了几步,我偷偷掀开窗帘往后瞟了一眼,只见绰克托跪在路边,那略显垂头丧气的侧影再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和不可一世,我那心头憋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一半咯!




☆、208小穗心结

  那把小草的功效确实不同凡响;就连行医经验极丰富的蒋燮乍见我身上的一道道“伤痕”时都遽然色变,查验之下发现虽有伤痕却无肿痛,又有些疑惑,因当时三官保就在室外候着,我嘴上忙着“呼痛”;自没功夫解释前因后果;只能朝他挤眉弄眼;蒋燮当即心领神会;非常配合地在那些“伤痕”处包扎了厚厚的一层纱布;于是乎“重伤员”出炉!
  因要“养伤”;我已经好些天没出门了,虽说不能逛街的“牺牲”大了点儿;不过,也算值了。不知董秉忠是如何游说绰克托的,也不知三官保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绰克托手里,总之,经过我和董秉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密切合作了一把后,绰克托非但同意重审孟紫嫣一案,动作还非常快,“开棺验尸,重新取证,抓捕拉格”一气呵成,这不,今儿上午就要在盛京将军衙署里公开重审该案,我倒挺想去衙署里旁听审案的,然而咱“有伤在身”不便亲临现场旁,好在此案涉及到“民人”,奉天府尹董秉忠和他的师爷陈梦雷都会在场,如果不出意外,估计这回拉格是跑不了,孟紫嫣范守成夫妇的冤屈有望得到昭雪。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针已过了十一,中午了,我忍不住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门帘静静地垂着,动也不动,不免有些失望,坐在一旁一面纳鞋底子,一面陪我聊天的小穗体贴地道:“主子,看您急的,要不奴婢到大门口看着去,一瞧见塞图和孟老伯他们的身影,奴婢就赶快回来跟您说。”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就要起身,我拉住她,摇头道:“别去,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了,不是更无聊?时间更过不去啦!”
  小穗重又坐下,缝了几针,像想起什么,抬头道:“对了,都这么些天了,大额驸怎么还不回来?科尔沁离盛京这么近,按说前两天就该回来了!”
  “怎么,让你陪我说话不耐烦,是不是?”
  “哎呀,主子您这可冤死奴婢!”小穗委屈道,“奴婢自是一千一万个乐意陪您说话来着,可是您瞧您这一上午都是无精打采的,若换做是大额驸在这儿,您怎么也得比这会儿有精神啊!”
  “嗯,是啊,”我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道,“没几回见面不吵嘴的,可不得有精神嘛?”
  “小两口吵吵嘴感情才会好!”小穗笑眯眯地,一副大妈样。
  “哟,瞧你这副口气,倒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凑近了小穗,低声打趣道,“难不成你跟塞图俩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也经常吵嘴?”
  “他?!”小穗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道,“他就是个闷嘴的葫芦,总是一声不吭的,奴婢倒是希望他什么时候能发发脾气,跟奴婢吵一回嘴!”
  “哟哟哟,还有盼着吵架的,我可头一回听说啊!”
  “奴婢说的是真的,可不是跟您开玩笑!”小穗蹙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挺郑重地道,“主子,您说塞图是不是不喜欢奴婢?就算是块冰冰凉的石头,捂了这么些年也该捂热了吧,可是您看他,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我开解道,“塞图就是这么个沉默寡言的人,什么时候他要是油嘴滑舌了,那就不是塞图啦!再说了,当初你看上他不也是因为他忠厚老实吗?”
  “那倒是……”小穗想了想,又皱了眉头,道,“可是奴婢这么喜欢他,他却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喜欢’之类的话,奴婢……”
  “你这糊涂丫头,想多了不是?”我打断了小穗的话,却解道:“喜不喜欢不在口头,重要的是在心里!像塞图这样内敛的人,更不会把‘喜欢’二字挂在嘴上啦!你得去感受他对你的喜欢,知道吗?”
  “这个道理奴婢明白!可是……可是像大额驸,他其实也是像您说的是个内……内敛的人,但每回他看您的时候,奴婢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有多喜欢您!可塞图呢,他看我的眼神就没有那种特别的神采,跟看宫里别的姐妹一样一样的!” 小穗说到这里,眼神暗淡极了,一副被挫败很受伤的神情。
  看小穗这么伤心失望的样子,我都觉得心疼,塞图也真是的,多少年了,居然连“喜欢”俩字都没对小穗说过,榆木脑袋居然“愚”到这种程度,罕见呐!看来,我得找机会敲打敲打他才行,便对小穗道:“你别急,塞图这个榆木脑壳总会开窍的,我……”话没说完,却见门帘一掀,侍女进来禀告道:“禀主子,塞大人和孟老伯一家回来了,在院外候见!”
  盼了一早上就盼着最后的结果,我急忙一迭声地吩咐:“快快快,快让他们进来!”侍女应声而去,小穗也起身收拾了手上的针线,立在一旁,不多会儿,门帘再次掀起,孟仲奎一家四口和塞图先后进了屋,不等他们行礼,我先道了声“免了”,随即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塞图拱手道:“回主子,有结果了,拉格被判了斩监侯!”
  “斩监侯?”那就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了,再缓缓的话还有可能根本就不用死了,这跟当初所想的可还有差距呢!正寻思着,孟仲奎忽然领着他仅剩的一双儿女和孙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就要磕头,我被唬得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慌忙上前搀起孟仲奎道:“孟老伯,您这是干嘛,快起来!”
  孟仲奎执意不肯起身,坚持道,“公主娘娘,为了替草民死去的女儿女婿昭雪冤屈,您还受了重伤,草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草民没什么可报答您的,只有给你磕几个头了!”说着话,他就要弯下腰去,我忙死死地搀住他道:“孟老伯,您快别这样,您是长辈,我怎么能受您的礼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受伤跟昭雪翻案没什么关系,您若真要谢,得谢陈先生和董大人,这案子能翻过来,都是他们的功劳。”
  孟仲奎仍然执意不肯起身,还振振有词:“陈先生和董大人要谢,您也要谢的!若不是您收了我们的状子,这些天又派人保护我们,恐怕我们一家早就死于非命了,更别说昭雪了,所以您一定要受草民三拜!”
  “不行,不行!”我坚持不受礼,可孟仲奎非常固执一定要拜,于是就僵住了,没办法,我只好临时想出个折衷的办法缓冲一下,道,“这样吧,孟老伯,头就别磕了,我知道嫣红的厨艺不错,您要真想报答我,回头我上你们家做客去,你让嫣红给我做一桌好菜,好好地报答报答我的肚子就成!您快起来,都起来吧,啊,地上凉着呢!”说着,我朝小穗和塞图使了个眼色,他们俩也过来,七手八脚地帮着把孟仲奎一家三口给搀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我才刚坐下去喝了一口茶,孟仲奎又开口道:“公主娘娘,您预备啥时候去我们家做客?您爱吃苏州菜还是东北菜?您快说说,回去我们好准备准备!”
  “对对对,公主姐姐,您爱吃什么尽管说,一会儿家去了,我就准备食材去!”孟嫣红也兴高采烈地来凑热闹了,这丫头的性格比她姐姐外向多了。
  孟家人真是忠厚老实,其实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罢了,孟家目前经济拮据,我怎么能去他家蹭饭?这不是给他们添负担吗?可是这会儿看着他们一家人用那么热情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若说不去,会让他们失望的,便道:“吃什么都行,我这人不挑食。至于什么时候去……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吧!”
  “方便方便,今天就很方便!就今儿晚上吧,下午我和嫣红去菜场买点菜准备准备,晚上把陈先生和董大人也都一道请过来,我们得好好谢谢你们这三位大恩人呐!”孟仲奎还真是心急,说着话就招呼他的儿女跟我告辞,要急急归家准备去,我拦也拦不住,只好让小穗带上银子和两个小太监,跟着他们一道去。
  小穗掀开门帘刚要迈腿,塞图也拱手道:“主子,若没什么吩咐,奴才先告退了。”
  我想起了小穗先前跟我的投诉的话,这会儿屋里没其他人,不正好是让塞图开开窍的好时机吗?于是叫住他道:“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听到我这句话,小穗回头望了一眼,我朝她微微点头,她微微一笑,又将目光在塞图的身上停驻了片刻,才回过头去掀开帘子出了房门。
  “主子有什么吩咐?”塞图躬身问道。
  “没什么吩咐,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我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喏,快坐吧。”
  “奴才习惯站着,主子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塞图还是一贯的老实外加小心谨慎。
  我皱眉道:“你习惯站着,我可不习惯仰着脖子跟人说话,快坐下吧!”在半胁迫下,塞图终于安坐了,但仍欠着一半的屁股,积习难改啊。我瞄了他一眼,正式开始敲打工作:“塞图,你跟小穗正式相好算来也有三四年了,是吧?”
  塞图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答了一句:“是。”
  “这些年小穗对你怎么样?”
  “好。”塞图的回答仍然简洁。
  “这样的好女孩儿是不是世上少有?”
  “是。”塞图的头倒是点的很干脆。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终于一步步接近核心问题,塞图却抬头,用茫然不解的目光望着我,反问了一句,“不满意?”
  “是啊!”我点点头,揭示了关键问题,“听说这么些年了,你居然一次都没跟小穗说过‘你喜欢她’之类的话,所以我只好理解成你对她不满意咯!”
  塞图睁大了眼睛凝视了我半晌,有那么一瞬,那眼神竟有点变幻莫测,我正想揪住它好好地分析下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时,他又垂下了眼帘,站起身来,躬身道:“小穗是个好姑娘,奴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主子高兴,奴才回头跟她说了便是!主子若无他事,奴才先行告退!”说完行了一礼,也不等我的指示,匆匆退到门边,一转身,出去了。
  “只要主子高兴,奴才回头跟她说了便是!”这什么意思?我越咀嚼这句话,越觉得不对劲,不禁大喊:“塞图,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把什么话说清楚啊?”随着一声调侃,门帘一掀,进来一人,一身的风尘,笑盈盈地望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哇呀呀,热死了热死了,热得人心烦啊!




☆、209钦差班第

  “班第?!”我有些欣喜地朝他跑了几步;但一想到他一回来就表示假期要结束,就得打道回府接着上书房了,又不禁顿下了步子。班第的目光这时却定格在我的额头上,紧赶几步上前捧起我的脸,急切地道:“你额头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儿;你别紧张兮兮的。”我拨开他的手;伸手欲帮他解开大氅的带子;他却反握住我的双手;望着我腕子;惊呼;“怎么连手也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禧儿,我不在这几天出什么事了?”
  “唉呀;我没事儿,你别那么大嗓门行不,喊得我耳朵嗡嗡的。”我抽回双手,瞥了一眼他的黑狐皮大氅,道,“屋里可热着呢,你还穿着这个,待会儿感冒了我可不服侍你啊!” 经我一提醒,班第动手脱了大氅交给一旁的侍女,但随即又巴巴地赶到我身旁,继续啰嗦:“禧儿,禧儿,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怎么来的,快告诉我呀,你要急死我呀?”
  “嘘……别吵!跟我来!”我说着一拉班第的大手,将他牵往里屋的炕上坐定,关紧了窗子,才悄声跟他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没受伤,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班第将头凑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不太相信地道,“这么大一个伤痕,怎么能是假的呢!再往下一点儿,可就破相啦!”
  “哟,看这意思,我要是破了相,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我斜瞟了一眼班第,恨声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话没说完,我只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一歪就跌进了班第的怀里。“……你干嘛……”我刚要挣扎着起来,班第的唇就毫无征兆地覆了过来……唔……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呃……想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班第才猛地撤回了他的那一抹温热,转而紧抱着我,喘着粗气,哑着嗓子在我耳畔倾诉:“禧儿,我的禧儿,你是我的珍宝我的一切,难道,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啊?”
  也不知是刚刚的那一吻融化了我,还是他的这一番柔声细语融化了我,总之,我就是鬼使神差一般也紧拥着他,将头搁在他的肩窝里,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呢喃道:“我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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