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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修改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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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来得何其之快?好似秋后的草原,一颗火种撒下之后,迅速蔓延,烈烈如荼,转瞬滔天。
午后,雪霁初晴,一封来自户部小小仓曹的奏折被递上了长老院的案头,上称户部粮钱不足,寿宴难酬,中州赈灾之粮被人克扣,灾民动荡,蚕食大户,伤人无以计数。有人私下以糟米兑换东边大营的将士粮草,以致有人中毒身亡,四十一军半部哗变,死伤过万。世家大族狼口贪墨,中饱私囊。后面更是列举了一连串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帝都风雨,都由这个小小的户部催事而起。
紧跟而来的,是动作快得惊人的彻查和抽调,长老会秩序瞬间大乱,军部的火热檄文紧随而来,字字血泪,句句铿锵,各大氏族风声鹤唳,奔走活动。一个时辰之后,惊人的结论被呈上台前:中州赈灾一事,由京城府尹统辖,在赵齐上任之前,一直由穆合西风主管。粮部军部的调粮一事,是粮部总事宋端执掌,而京城上下无人不知这宋端是穆合氏前家主穆合云亭最宠爱的外孙,在穆合氏的地位可比嫡系长子。帝都府尹亏空达黄金八十万两,粮部更是空账两千万金铢。
长老会当机立断,上表盛金宫,穆合家主穆合云夜长跪宫门,请求皇帝开恩,并反咬一口,指出那名小小仓曹乃魏党一脉,所做数据皆属虚假,不足为信。
盛金宫出人意料,封闭宫门不见来人。然而,就在穆合云夜长跪不起之时,一道密令被传出紫金干门:穆合氏贪墨数额巨大,玩忽职守严重,特命皇三子赵齐领两万绿营兵马,查抄穆合府,缉拿一干人犯,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就在赵齐带着绿营军兵马偷偷赶往穆合家的时候,尚私坊送来了定亲宴上的显贵华服,燕洵站在中厅,恭恭敬敬地恭送了尚私坊的礼官,礼金丰厚,随行人员一律打赏。
西贡进献的宝络佳衣,享誉天下的苏瑾盲绣,蟒龙盘踞,五爪狰狞,光华璀璨的金丝绣线款款勾勒,几乎要将那些眉眼都复活一般。楚乔蹲下身子,为燕洵扣上绶金宝锦玉带,浓烈的苏合香刺入鼻息,连呼吸都不再顺畅。
屋子里很静,下人们都已散去,楚乔的身影在灯火之下显得有些孱弱,脖颈白皙娟秀,耳郭雪白可爱,胸前微微鼓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扮起男人来惟妙惟肖的假小子了。
燕洵轻轻吐气,缓缓问道:“阿楚,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楚乔站在他的背后,为他整理后面的肩带,闻言回道:“不记得了。”
燕洵一愣,还以为是她不愿意说:“你也快要十六岁了,也要行及笄之礼了。”
楚乔摇头,“我要那些讲究做什么。”
燕洵顿时噤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乔绕到他的对面,皱眉看着前襟的青海云青图,上属的一角,有一处透丝,不知是尚私坊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疏忽。
“脱下来,我把丝线钩回去。”
燕洵愕然,“你会这个?”
楚乔微微挑眉,看着他,“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谁补的?”
女子灯下坐,双眉蹙拢烟。
燕洵的思绪似乎一下子飘远,怎么就忘了,那些个冰冷的雪夜,屋子漏风,寒冷阴森,女孩子坐在炭火盆边,就着微弱的烛火,一点一点地绣着宫廷贵妇们的锦帕衣衫,以讨好那些偷懒的尚衣局奴婢,赢得那么一点点可怜的食物和火炭。
他还能想起她的姿势,弯着腰,身子小小的,有时候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就趴在膝盖上稍稍睡一小会儿,侧脸很安静,从不抱怨。
这些年,他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想曾经的那些过往,害怕因那些事情让仇恨蒙蔽了他的理智。于是他竟然忘记了,那些孤独跋涉的时光里,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如何扶植着自己挺过来的。她为他煮饭缝衣,她为他望风放哨,她为他寻医问药,她让他剃去那些花把势武艺的空架子,教他近身格斗,教他实用的刀枪棍法,她为他书写兵法计谋,她为他忍气吞声地留在这个偌大的牢笼里,被人欺凌,被人殴打,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个女孩子,单薄瘦小,无权无势,却拥有一颗世界上最坚强的心,在他的整个世界轰然倒塌的时候,她用她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破碎的天空,拼尽性命撑起了一方存活的空间。
“好了,”女孩子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说道,“试一试,再过两个时辰就是定亲宴,不能有差错。”
一声低低的叹息突然自男子的口中发出,他张开怀抱,顿时就将少女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疲惫地轻呼:“阿楚。”
楚乔登时一愣,整个身体一时间都僵硬了,她轻轻地推燕洵的手臂,“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别动,”燕洵轻声地说道,“就让我抱一会儿。”
楚乔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她也缓缓地伸出手,环住了燕洵的腰,额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不再说话。
“阿楚,别怪我。”燕洵轻声地说,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若秋风拂桑,“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你表面上冰冷,杀人挥刀从不手软,可是我知道,你是个真正善恶分明的人。岭南的那些茶商、淮水的船老板、盛京的米粮商户,还有那些不听从命令的燕北大员……我手上的血腥,很重啊。我只是不想再像从前一样,看着身边的人受人欺凌被人砍杀却无能为力。可是我现在,这么努力,做了这么多,却还是要被人摆布,无法顺从自己的心意,无法保全你。”
楚乔眼神微微闪动,缓缓地抿起了嘴角,有些暖流缓缓涌过心头,带着那些莫名的、无法说清楚的心绪,像是蚂蚁一般啄食着她的心神。她并非不明白,只是却仍旧摇头说道:“我全明白,你不必担心我,那些骁骑营的大兵,未必奈何得了我。”
第057章
看不到少女的表情,只听到她的话语,燕洵顿时一愣,慢慢地松开了手。
她还是不明白,抑或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燕洵默默地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
楚乔也点头道:“你放心吧,待会儿大宴,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一个人,万事小心。”
她转身就要走出去,燕洵的声音突然低沉地在后面淡淡地响起,“阿楚。”
女子一愣,停住了脚步。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你不可以。任何人都可以离开我,你不可以。”
楚乔并未答话,默默而立,随即拉开房门,抬脚离去。
燕洵缓缓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你若是离开,我就一无所有了。”
庭院雪浅,女子一身淡青色长衫,披着燕洵亲手送来的白色狐裘,长发被微风卷起,丝丝纷飞,默默地回首望着窗子上的剪影,久久没有离开。
不同于这里的清冷,此时的莺歌院之外,宗室满座,遍目喜庆,五彩的琉璃端玉摆在莺歌院之前,一排排直通往八公主赵淳儿的端木阁。朱锦铺在雪地上,两侧宫女彩装缤丽,秀灯高燃。
初更时分,人群汇集端木阁中,皇帝亲临,宾客皆欢,喧嚣的丝竹之声从端木阁的方向袅袅而来。冷寂一片的长华道上,一骑战马默默地立在一旁。女子一身骁骑营军装短打,外披青色披风,远远地回过头去,望着灯火绚烂之处,面色淡然,冷静自持。
黑夜寂寥,长风冰冷,天地间一片孑然,茕茕孤寂,冷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越发显得一张小脸尖瘦凄楚。
这条路,是我自己为自己选择的,从一开始就无路可退,只能往前走。
生命从未给过我后悔的权利,我也绝不会让无用的心绪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大仇未报,朝不保夕,何来儿女私念?
燕洵,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陪在你身边,等待你大功告成仗剑天下的那一刻。懦弱的人才去感伤,无能的人才会抱怨,我不会,我不伤心,从不。
巨大的钟声登时响起,漫天的烟花在礼官高昂的礼成声中升空绽放,丝竹声乐伴随着钟鸣激越响起,热闹的人声从端木阁远远传来,普天同庆这一庄严喜悦的时刻。
“驾!”冷风中,单薄的少女蓦然扬起鞭子,厉喝一声,抿紧嘴角,策马狂奔而去。
冷夜凄凉,热闹的大殿上,燕洵长身而立,望着大殿外漆黑的长空,久久无语。
冷寂的莺歌院,一间小小的闺房之中,雪白的狐裘静静地放置桌前,纤尘不染,整洁如新。
“你我相交已有八年,其间祸福与共,患难相随,如今,一切就要过去了。等这边事情一了,回到燕北,我们就……”
我们就……
我们就成亲吧,我们就在一起吧,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未讲出来的心事,终究被岁月的尘土缓缓覆盖,零落到尘埃之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影子。命运是一场大火,很多时候,机会只有那么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盛金宫内酒鼎奢靡歌舞升平,宫外的西北方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赵彻一惊,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急忙跑出大帐。只见西北角的天空中,火光熊熊,喊杀震天,混乱犹如瘟疫般轰然袭来,本来早已出城修建驰道的绿营军兵马迅速围住骁骑营的营地,刀锋银白,铠甲森寒。
出了大事!
赵彻眉梢一挑,对两侧的亲兵厉声喝道:“拿兵刃来!”
“等等。”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诸葛玥自大帐的阴影处走出来,淡淡说道,“不能去。”
赵彻冷冷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沉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看那边,是谁的府邸?”
赵彻沉目望去,却陡然想起了一个最不愿意想起的姓氏。
穆合氏!
诸葛玥手臂上伏着一只白鸟,尖喙利嘴,长着一双火红色的眼睛,正是当日被燕洵掐死的那种苍梧鸟。鸟儿温驯地站在他的手臂上,不时用小嘴去啄他的手指。他一边把玩着鸟儿一边说道:“穆合氏卷入贪墨案,穆合云夜在盛金宫门前跪了一个下午,圣上拒不召见,为何?此事事发突然,从检举,到长老会审查,到罪名落实,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没有事先安排,谁会相信?八公主赵淳儿今晚定亲,如此盛宴为何不召你入宫,就算你和皇后不亲,赵淳儿也是你的亲姊妹,这又是为何?穆合主府被人围攻,穆合氏是你的母族,你又手握重兵,理当事先被控制起来,可是为何外面包围兵马和你的人马完全不成比例,根本无法和你对抗?他们在等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赵彻眼内锋芒暗涌,不断闪动,沉声说道:“你是说,是父皇……”
“那倒不一定,”诸葛玥轻轻一笑,说道,“皇帝留你在骁骑营,也许只是为了试探你,看看你到底是姓赵还是姓穆合。至于外面那些人,未必是皇帝安排,而是最希望看到你死的人。”
赵彻本就聪明,只是一时间的惊怒让他失了分寸,此刻细细回想,所有的事顿时融会贯通,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就是要让你掉以轻心,故意以少数人包围骁骑营,但是只要你一踏出骁骑营就立刻变为叛党,到时候来杀你的人,可不止外面这点人马了。”
赵彻眉头紧锁,过了好久方才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穆合那云的儿子,穆合氏倒了之后,三皇子赵齐水涨船高,而他的母妃姓魏。偏巧,我不是魏家的人。”
诸葛玥笑望着他,说道:“你看,这么快,我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赵彻冷哼一声,道:“就算穆合氏倒了,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和你们诸葛家合作?”
诸葛玥抬首看天,长臂一张,白鸟顿时展翅而去。他也不回头,一边向外走一边淡淡说道:“若是你连这点利害关系都看不破,那我今晚就不必出现在此地了。”
赵彻低着头,沉思半晌,终于追上前几步,沉声说道:“你向来不爱理会这些,这一次为何插手?”
诸葛玥已经走得远了,声音显得有几分缥缈,只听他远远地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赵齐那个家伙罢了。”
整整一个晚上,动乱都没有结束,真煌城的百姓们幽闭家中,无人敢出门观看。喊杀声从深夜一直响到天明犹未断绝,火光刺目,黑烟翻滚,一片哀声。
穆合氏的反,已在意料之中,就算他们还没意识到此事会这般严重,没有意识到这是家族的灭顶之灾,没有想到皇帝会赶尽杀绝,魏阀和赵氏皇族也会将他们逼上这条绝路。
在家族兵力毫无准备的时候,百年来的世家大族、多出庙算权臣的穆合氏犹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结果,就是让帝国军队一口一口地蚕食干净,毫无还击之力。
天明时分,战事已经接近尾声,穆合西蕹、穆合西黎、穆合云霄三人当场被诛,家族兵将死伤达两千余人,穆合云夜被缉拿下狱,穆合家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收押,上至穆合云夜的九旬老母,下至刚出生的襁褓婴儿,帝都天牢霎时间人满为患。
与此同时,帝都城门紧封,限制一切人出城走动,由皇十三子赵嵩带着穆合家的家族令牌和崇文阁的仿制书信,前往东垂二十三军、二十六军、东南野战军、东南水师十六军,传达穆合家主穆合云夜病危的消息。急召穆合西池、穆合西升、穆合西豫还有穆合云夜的小重孙穆合景然立刻回京,商讨下一任家主之位。
然而,四方首席兵马的总指挥官在一踏进真煌城的时候,就被帝都兵将拿下,穆合氏最后的希望付诸流水,一败涂地。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穆合云夜的外孙宋端却从守卫森严的天牢里逃了出去,并且一路势如破竹地逃出了真煌城门,向东策马而去。
穆合家的人欢声雷动,穆合云夜却目瞪口呆,许久之后,他缓缓闭上浑浊的双眼,大呼一声对不起列祖列宗,淌下两行清泪。
三日之后,蒙阗将军的嫡孙蒙湛与养女蒙枫,带着蒙氏大军,一路向东而去,讨伐跟随穆合氏阴谋造反的淮东宋氏。
宋氏闻风大惊失色,宋氏家主当机立断,将穆合云夜的女儿穆合明兰和宋端一起五花大绑,送到蒙氏大军的军门前。
谁知蒙湛拒不收人,一轮箭雨之后,大军继续开拔,不出五日,就攻破了这个淮东第一礼教之家的宋氏大门。
刹那间,同气连枝的两大世家惨遭屠戮。三月二十八,九幽台的铡刀之前,落下了穆合、宋氏两家的四千多颗人头。穆合氏祖孙五代,除了皇后穆合那云,余者无一幸免,就连亭妃穆合那日、香妃穆合兰香都被御赐毒酒,上路归西。
九幽台斩首那天,整座真煌城的百姓齐齐争相观看,一时间,真煌城万人空巷,气氛热闹,比之过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代盛世门阀,昔日的繁华荣宠,车水马龙的豪门望族,就这样被深深地埋在了泥土之中,零落成野地里的泥土,消散在飘零动荡的岁月里,成为帝国权力变更的又一个牺牲品。昔日穿金戴银、珠翠满盖的高贵头颅,也终于深深地低了下去,在帝国铁血的铡刀面前,喷洒出满腔鲜血。
所谓福禄齐天的繁华荣盛,不过尘埃而已。
第058章
整整十四日,赵彻都待在大营之中没有踏出一步,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了进来。这些并不是赵彻的密探,他越发残酷地明白,这些消息,都是为了刺激他、逼他出营的诱饵而已。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睁开,却已经看到了帐外那些寒冷的刀光。
四月初二,盛金宫下达嘉奖令:褒奖赵彻深明大义,忠君爱国,特赐黄金两千两,擢升为东路将军。此军衔虽然眼下并无实权,可是一旦皇帝御驾亲征,他就是贴身大将,足见皇帝对他的满意和信任。
接到圣旨的这天晚上,赵彻站在骁骑营的武校场上,静静站立,久久一言不发。他可以厌恶穆合氏,厌恶他们的张扬跋扈,厌恶他们的不分尊卑,厌恶他们的擅权乱政。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在众多皇子当中多年屹立不倒,也是拜这个强大的母族所赐,如今穆合氏一朝如山倒,面对如嗜血狼群的皇室兄弟,他又该如何立足?
整整五日,骁骑营都沉浸在一片阴郁之下,家世强硬的人,都已经买通军部,从骁骑营悄悄调往绿营军,其余无法调走的人,也称病退军,回到家中。赵彻并没有阻止,毕竟,这些贵族子弟都明白,想在大夏立足,除了圣眷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强悍的后备实力。
五日之间,骁骑营人员精简三分之二,剩下的不是多年跟随赵彻的忠心部属,就是从边境晋升上来的寒门子弟。
再浓稠的鲜血也有洗净的那一天,帝都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这日,兵部的官文终于下来,那信使径直去了中军大帐,见赵彻没在,放下书信转身就走。远远地看见赵彻前来,也装作没见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程副将将书信交过来,皱眉说道:“殿下,兵部来了官文,说要调遣骁骑营出城,前往一百三十里外的禹城修筑驰道,方便卞唐太子车驾前行。”
赵彻没有接那封书信,只是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半月前,三皇子赵齐曾亲自请命出城修筑驰道,可是穆合氏此事证明,赵齐根本就没有离开皇城,绿营军也一直潜伏在城外,静候时机。
如今穆合氏被铲除,魏阀一家独大,他也领受了修驰道的全部嘉奖和百姓的爱戴,如今,却要赵彻带着骁骑营出城修道,这算是强者的蔑视?还是胜利者的欺凌?
赵彻默默地站了许久,尽管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跟红顶白迎高踩低,终究还是难掩心下的愤怒。他冷冷一笑,蓦然回过头去,眼神好似雪亮的刀子,对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廷,笔直地射去。
第二日,骁骑营全军出动,前往禹城,修建驰道以迎接卞唐太子——李策。
卞唐距大夏国并非遥不可及,快马一月足矣,若是马车慢行两月也可到达。只是这位太子竟然生生地提前四个月上路,并且现在还遥遥地看不到影子。
大夏的皇子们,大多有过戍边的经历,跟随军队草地荒原山涧大河哪里都走得。偏偏这个卞唐的贵客,过河需搭桥,还必须是四骑战马可并肩而过的坚固石桥,逢草原需先开荒,美其名曰不能污了卞唐金赐马的马蹄。不涉水,不坐船,山路不走,沙漠不走,五十里内无城镇不走,帐篷不住,非泉水不喝,非新茶不吃,非佳酿不饮,吃食也是从卞唐一路携带。出行一趟,光是装随行衣衫器皿等物的马车就足足有二百多辆。甭管是什么东西,凡是经了男人之手的一概不碰。为了养活这根独苗,卞唐皇帝可谓挖空了心思,听说就连李策所吃的稻米蔬菜瓜果,也是在后宫开辟出的一片沃土,由民间选拔出色的农民,再由宫廷妙龄少女学习亲手栽培,太子方可下咽。
得知这一切之后,楚乔暗暗咋舌,迎接这般强悍的人物,大夏皇室竟然派了个赵彻,还带着一大堆骁骑营的士兵,那不是有意刁难吗?
总之,骁骑营的战士们顶风冒雪地开辟了十天的雪路,总算将一切收拾停当,正翘首等待着这位卞唐太子的大驾光临。前方突然传来消息:太子夜里踢被,害了风寒,已经折返了。
赵彻一听,鼻子几乎气歪,上马带兵呼啸而去。
楚乔知道了消息,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忌惮之心,这个卞唐太子,若不是真正的荒唐之人,就必是一个懂得隐藏的真正可怕的高手了。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被调入了骁骑营,因为早就知道了穆合氏之前的那一场动乱,所以她有意将报到时间押后。如今赵彻虽然势不如前,但是到底还是骁骑营的主子,楚乔顶着一个骑射教头的名号,怎么也得在军中点个卯。
然而傍晚时分,赵彻派人带回消息,这位架子极大的太子终于同意暂时停下来休养身体,却拒绝进入军营,着程副将暂时统领骁骑营,原地待命。并且,通传前锋营箭术教头楚乔跟随亲兵,前往前营和自己会合。
楚乔眉梢一挑,不解地询问。
那小兵犹豫半天,才小声地说道:“那太子不肯见殿下,说殿下身上煞气太重,会使他的病情加重,这些话,都是卞唐太子身边的小侍女转达的。”
众人一听,登时头大,这极品太子难道还是个不愿意跟男人讲话的男人?
小兵特意嘱咐楚乔必须穿上女装,草草装扮一番,立时上路。
天公作美,这几日未有大雪,不然之前的一番功夫就全部白做。楚乔和四名亲兵策马狂奔,一身火红大裘,虽是男款,倒也显华丽,越发衬得她眉目如画,肤白似雪。
两地相距并不远,不过两个时辰的行程,谁知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迎面一辆马车就缓缓而来,镶金显贵,绫罗飘扬,白马神骏却为拉车而使,四骑并驾,一时间竟将一条驰道堵得严严实实。
楚乔眉梢一挑,勒住战马。只见对面驾车的竟是两名少女,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穿了一身白色的貂裘小马褂,下面是一条水粉色的棉布裙子。另外一个却是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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