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11处特工皇妃[修改版]-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肮咭簿捅A袅讼吕础2还缃褚换握饷炊嗄辏钭哦技栊粒睦锘褂芯ρ恪
李策看她喜欢,顿时掏钱买了下来,摊主少见这么大方的顾客,另送了他们一个瓷瓮装鱼。
此时已经很晚了,楚乔重伤未愈,不由得有几分倦怠,两人商量着就要回去。
回到湖边的时候,马儿仍在闲闲地吃草。几个小孩蹲在一旁,几次想去拉马缰,想必是想偷马,却怕马踢他们,犹犹豫豫地不肯走,忽见主人回来,就散了。
楚乔和李策上了马,因为多了一瓮金鱼,所以就在长街上慢悠悠地行走。
楚乔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想起当初在大夏和李策敌友难辨的那段日子,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果然,就如燕洵当初所说,真煌城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死气沉沉,什么东西在那里面,也要被捂臭了。
燕洵,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乔装成刘熙,占了大同在贤阳的钱财,想必是想要取道南疆,运送财物回燕北吧。如今他们打着叛出大夏投奔卞唐的旗号,那就不难理解燕洵为何要乔装成刘熙了,如此看来,他必定会来到卞唐,至于这其中还有什么原因和目的,就不是她所知的了。
更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楚乔的精神越来越困顿,自从那日中了那马帮刺客的毒之后,她就越来越嗜睡。她骑坐在马上,身子越来越软,额头靠在李策身上,竟然就这样缓缓地睡了过去。
坐在前面的男人顿时一愣,奇怪地回过头来,就见楚乔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吸浅浅,她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夜风吹来,她鬓间的玉兰花幽香阵阵,李策的面上再无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楚乔,任凭马儿前行,也不扯缰。
卞唐是花国,道路两侧花树处处,微风吹过,偶有花瓣落下,像是纷飞的蝶。楚乔一身鹅黄色的锦裙随风摇曳,在花树缤纷中,好似仙子精灵一般。
马儿轻踢,楚乔突然眉头一蹙,微颠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李策手疾眼快,一把环住了她的腰。随即,原本不善武艺的男人顿时旋身,一手按住马鞍,身子飞腾而起,下一秒,就已从前面跃到后面,双手环过楚乔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入睡。
夜风吹来,花树上竟有残存的雨水散落,随着万千花瓣,纷纷飘零。
“卞唐就要不太平了,”李策长吁一口气,然后轻轻一笑,笑容看不出有多轻松多开心,好像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讲话方式而已,“等你好了,还是送你去见你的老相好吧。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乐土啊?你这个小傻子。”
月光铺陈如霜如雾,偌大的金吾宫,渐渐呈现在眼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还是那个叫秋穗的小丫鬟坐在小脚凳上等着她,见她醒了开心地一笑,连忙端过来一碗茶,说道:“您醒啦,要喝水吗?”
楚乔摇了摇头,小丫鬟继续说道:“太医在外面等着请脉呢,太子殿下吩咐了的,说您醒了,就叫他们进来。”
楚乔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拒绝了那丫头想在自己脑袋上大做文章的好意,随意绾了一个发髻。她本不是富贵人,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此刻见到洗个脸前后都要围个十几人的阵仗,难免有些发愣,本能地拒绝了之后,就见二十多个太医鱼贯而入,轮流上前请脉。
小丫鬟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汤汤水水、各色甜点、菜肴荤素共有三十多样。桌子左右各跪着一名丫鬟,楚乔根本不用动手,太医们一边请脉,丫鬟一边喂她吃饭。每夹起一口菜就看着她,如果她点头,就送到嘴边,摇头,就放下换一个,楚乔哪里好意思不断摇头,一顿饭吃下来,胃胀得难受。
好不容易望闻问切完毕,二十多名老头子集体去了偏厅,商议治病方案。
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楚乔问道:“外面在干什么?”
秋穗明显是这伙丫鬟的头儿,脆生生地答道:“他们在修池子呢。”
那池子就在楚乔的窗下,她有些奇怪,问道:“修什么池子,原本的怎么了?”
“原本的池子太低,殿下吩咐在这里起一个水车,架起一座活水的高池,用来养姑娘您带回来的金鱼。”
楚乔一愣,连忙走到窗口,只见外面大约有二百名大汉挥汗如雨地忙碌着,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别处组装,而后小心地拖过来。听说这么多人忙活半天就为了养几条不值钱的金鱼,楚乔有些呆愣。早就听说卞唐有钱,没想到皇室竟然奢靡到了这个地步。
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李策如此,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转身问道:“太子殿下呢?”
“早朝之后,就没见殿下回来。”
楚乔点了点头,昨晚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看来自己的身体真有大问题了。反正也是要在卞唐等待机会寻找燕洵,倒不如先在这里把身体调养好,想到这里,她缓缓地坐在了凉榻上。
“姑娘,您是大夏人吗?”
楚乔抬起头来,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听铁统领说的,那天就是他和殿下一起把您带进宫来的,他说姑娘是大夏的贵族,要我们好好伺候。”
“哦。”
“我起先还以为您又是一位夫人呢!不过昨晚殿下叮嘱过,说您是他的朋友。说起来,您还是殿下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呢。”
小丫鬟似乎觉得楚乔随和好说话,一边为她轻轻地扇着扇子,一边说道:“殿下对姑娘可真好,奴婢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夫人这么好过。”
“你们殿下有很多夫人吗?”
秋穗答道:“是啊,整个秋华殿、长青殿、秋水阁都是,大概有……哎,奴婢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很多很多。”
“哦,”楚乔点了点头,“传闻不虚啊。”
小丫鬟笑眯眯地说道:“殿下就是爱疯爱玩,我们都很喜欢殿下,殿下是太子,对我们小宫女还很和气,都没有什么架子的。”
这时,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丫鬟,说道:“姑娘,红鸾夫人到了,在外间等着,说是要见您。”
楚乔一愣,秋穗连忙说道:“红鸾夫人是太子新带进来的一个夫人,是怀宋送给太子的舞姬。”
楚乔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这人找上门来有什么事,沉声问:“我可以不见她吗?”
秋穗说道:“当然可以,太子走的时候说了,姑娘若是不愿意,不许外人随意来打扰您。”
“哦,”楚乔说道,“那就告诉红鸾夫人,我身染重病,不便见客,多谢她来探望了。”
那名丫鬟退了下去。
不出半日,前后竟然有十几位夫人前来探望,这其中有几个还是身份高贵的世家女子。看来李策这荒唐之名果然不是白来的,这么多女人,她真怀疑他还记不记得她们的名字。
下午的时候,天气越发热起来。楚乔昏昏欲睡,秋穗捣了一碗冰块,加了些樱桃和蜜瓜,正要递给楚乔吃,突然又有人来报,说唐国夫人要见楚乔。
第128章
楚乔正要推说不见,秋穗却顿时一惊,磕磕巴巴地说道:“姑娘,唐国夫人,就是皇后啊。”
凤媛殿是皇后的居所,楚乔坐在偏厅里已有半个时辰,还是不见皇后召见。她很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边想方设法地坐直身子,一边在心里暗恨,这毒药至今对她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让她的精神越发不济,整日想要睡觉,也不知道李策能不能给她治好。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一名内侍突然走出来,说皇后今日身体不适,让楚乔先回吧。
楚乔心里火大,却还是知分寸地施了一礼,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
她知道,那皇后想必一直躲在内室观察自己,她如今人在卞唐,身体又多有不便,还是不宜和她有冲突。
刚走出房门,楚乔就打了个哈欠,谁知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突地站了起来。楚乔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睡眼惺忪的李策。
楚乔的困意顿时跑了三分,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在门口蹲着?”
李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听说你被我母后叫来问话,我就过来听听。”
楚乔一愣,“你不会进去听吗?”
“里面热,”李策说了一个很瞎掰的借口,然后挑了挑眉,“我怕你们俩说话说到中途动手打起来,我在这里,也好及时进去拉架。”
楚乔扬眉,“你母后脾气那么不好?”
“年纪大的女人多少有点怪癖。”李策吊儿郎当地说道,“况且她向来看我不顺眼,保不准会拿你开刀。”
楚乔也不和他贫嘴就往外走,说道:“我好困,想回去睡觉。”
李策随声附和道:“正好,我也困,咱们一起睡吧。”
楚乔回头扬了扬拳头,“不怕死的尽管来。”
李策哈哈一笑,说道:“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女人的威胁。”
这时一名年轻的侍卫突然跑上前来,对着李策叫道:“太子,何大人的女儿进宫了,探望四公主去了。”
李策立马来了精神,作别楚乔,叫道:“乔乔,我有要事在身,先不陪你了啊。”
随即,跟在那名侍卫后面就匆忙离去。
要事在身?楚乔顿时失笑,不过这样也好,和这样的人相处,她也不必担心生出什么难解的情愫,将来忧心。
上了一顶小桥子,楚乔几乎刚坐下,就昏睡了过去。
深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痛哭声吵醒,楚乔摸索着爬下床,披上一件棉白的外袍,轻唤秋穗的名字。
秋穗就住在外间,此刻显然也没睡,几步跑了进来,说道:“姑娘醒了,没事,是红鸾夫人在外面,奴婢已经打发人赶她走了。”
楚乔有些奇怪,“出了什么事?”
“下午姑娘回来的时候,红鸾夫人和她妹妹丘和夫人在路上碰见姑娘的轿子,丘和夫人故意让手下人推轿子,差点把姑娘的轿子推到湖里。铁侍卫正好看见了,告诉了殿下,殿下就派人把丘和夫人关到暴室里去了。红鸾夫人现在哭着来求您手下留情呢,可是这事您可管不着,也犯不上去蹚这浑水,奴婢这就赶她走。”
看来这些人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女人争宠的戏码而已,楚乔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暗暗心惊,这毒似乎越来越深了,连有人推自己的轿子都没发觉,简直太大意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临水的池子已经搭好,几尾金鱼在这个重金搭建的高池里畅游。楚乔靠坐在阁楼的窗子边,伸出手来轻撩着水缸里的水。
忽听外面有丫鬟在小声说话,楚乔耳力如何了得,听得是秋穗和另外一名叫紫婵的丫鬟。
秋穗说道:“太不知道轻重了,这座宫里的夫人有多少个,这样的人就算现在不出大乱子,也早晚是个死。”
紫婵叹了口气,“她可能以为殿下好糊弄吧!这下好了,怀宋的几个舞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一个都不剩了。”
“你没听姑姑说吗?太子和大夏联姻,就是要排挤怀宋,怀宋的这几个舞姬长不了,现在应验了吧。”
“啊?我们要和怀宋开战吗?”
“不知道,不过前阵子老虎山那片不是又打仗了吗?虽然是小股战乱,不过听说也死了很多人呢,洛王爷刚刚班师回来,就要回京啦。”
“殿下这回是生气了,我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呢!红鸾夫人这次在劫难逃了吧。唉,谁都看得出殿下在意这位姑娘的,偏偏她看不出。”
卞唐前阵子和怀宋开战了吗?楚乔微微皱眉,原来如此,难怪卞唐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大夏和亲。李策看起来和气胡闹,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还是不要把他看得太简单为好。月上中空,洁白的月光如水银泻地,穿过镂空的窗子柔柔地洒了进来,落在凉榻之上。楚乔穿了一身珍珠色的内室软裙,满头乌发散在榻上,轻皱素眉,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窗外水波粼粼,映照着柔和的月色,越发显得飘逸出尘。
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反而不困了。
楚乔坐起身来,也没惊动外面的侍女,走到窗前,轻轻掀开一角窗子。但见窗前一株海棠开得正盛,花枝斜出,如丹如霞,在冷寂的夜风中轻轻摇曳。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就有丹红色的花瓣落下,撒在宽大的袍袖之间。
不远的清池之上,有宫人泛舟轻摇,箫声瑟瑟,好似在空谷幽山。楚乔临窗而立,乍若闯入仙界的顽童,不知今夕是何夕。她不想惊动外面的侍女,提起裙摆,镶着珍珠的软底绣鞋轻轻一踏,就踩在高高的树枝之上,轻巧地翻越,沿着刚刚建起的水车,顺着二楼就落了下去,身体一转,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海棠的土还是新添的,显然是刚刚从别处移来的。想起之前在街上所见,李策笑言要将那株花树移进宫来,没想到,他当真那么做了。
不知为何,楚乔心底微微一动,转头不再多看,仿若生怕惊起心底的某种涟漪似的。
如今已是夏末,夜间不复白日的暑意,初有微凉。楚乔提着裙摆,穿着不甚合脚的宫廷绣鞋,缓步走在清池周遭的乌木桥上。池上清风徐徐,吹得她的裙摆沙沙作响。天际空旷,星子稀疏,云遮雾掩之下,一弯月牙幽幽地在殿宇中穿梭行走,光影氤氲,洒地潇白,好似破冰处的一汪清水。
楚乔的神态很安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心态了,夜风吹拂在她的脸上,仿若在幻境中一般。正走着,一只锦鲤突然跃起,砸乱了一池春水,涟漪幽幽,却更显静谧。
四周清寂无人,楚乔索性坐在木桥之上,手扶着乌木栏杆,望着湖面上的浅浅波纹,将头轻轻地抵在原木的年轮之上。
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了,这次卞唐之行,好似洗掉了她身上所有的戾气和疲倦。这幽然的山水,满园的夏花,婉转的飞檐与斗拱,无不显示出江南的独特风韵。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这里不是真煌,不是大夏,远离了杀戮,远离了追杀,她暂时安全了,可以稍微喘上一口气了。
八年了,就算她嘴上不说,就算她再过坚强,最终,还是有些疲惫了。
不知道燕北的风,是否也和这里一样温暖?
想到这里,楚乔突然轻声笑了。
怎么会呢?燕北终年积雪,寒风凌厉,只有回回山一带有青草山谷,可以放马驰骋。听燕洵说,闽西山上有燕北的仙女,是保卫燕北子民的女神。她终生站立在最冷的山巅之上,以博大无畏的眼神注视着下界的芸芸众生。她不断地和上天争夺着阳光和暖日,然后赐予她的子民。
燕北,燕北,就连燕北的神都是慈母般的斗士,燕北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百姓们抗击天灾人祸和兵乱屠刀的血泪,那是一个在白骨下重生的民族,每一朵花的根部,都有战士们保家卫国的骨血,每一缕清风中,都有为了自由而献出生命的精魂。
那就是燕北,一片充满了苦难,却又从未低头屈服的土地。
她从未亲眼见过那片长满了高草的高原,她只是听别人反复地一遍遍说起,在那些黑暗的、难挨的、猪狗不如的日子里,谈论燕北,谈论那里的雪山和草原,就是她和燕洵最大的乐趣。他们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畅想着成群的野马和奔涌的长河,就好似在冰冷的冬夜中看到了巨大的希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相依为命的情感的。
在那片令人窒息、令人呕吐、令人发疯的皇城里,他们是两只没毛的小狼,背靠着背,伸展着毫不起眼的爪子。四周没有一堵墙、没有一块炭,他们无处依靠,也无从取暖,只能紧紧地依靠着对方,从对方的眼神和体温中,寻找存活下去的勇气。
他们是密不可分的战友,是亲密无间的同盟,更是无法离弃的家人。这种复杂的感情,早已冲破了单纯的男女之爱,变成了骨血,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很多时候,楚乔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女儿家的事情。她这短暂的一生,似乎一直是在奔跑、在战斗、在处心积虑地谋划,于是,她将很多东西都掩埋了下去。
她是个理智的人,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不该沾染什么,知道未来在等着什么,于是,她就按照这一切认真地行走,不会出任何差错。也许这样的性格很是无趣,也很是沉闷和枯燥,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楚乔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他就要来了,她已经嗅到了远处的风,她知道,那是他在思念她。
“你到底要一个人在那里坐多久?”
楚乔一惊,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李策穿了一身松绿色的袍子,腰带松松地系着,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大半边胸膛。他的头发在背部以绸缎轻系,两侧鬓发轻飘,眼睛好似三月的柳丝,在月光下轻轻眯起,就像是一只半睡的狐狸。他笑眯眯地望着楚乔,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第129章
楚乔缓缓地皱眉,“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就一会儿。”李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咧咧地坐在她的身边,递过一个银色的酒壶,说道,“喝吗?”
楚乔摇头,“我从不喝酒。”
李策微微耸肩,“你活得还真没意思。”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想来挖苦我吗?”
李策喝了一口酒,他的酒量显然不是很好,只是几口下去,脸颊就微微泛红。他的目光在楚乔身上轻轻一转,然后指着湖心的一处小岛说道:“你知道那株树活了多少年吗?”
楚乔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
李策自问自答地说道:“已经四百多年了。没想到吧,比大夏的历史还要久远。”然后他又指着乌木桥边上的一朵小花,“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那小花是淡紫色的,花盘极小,在风中摇曳着,好似随时会被卷走一般。
“这叫幽颜,午夜开花,清晨凋谢,一生只开一次,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要穷尽一年的光阴。”
银质的酒壶上雕刻着一朵一朵细碎的小花图纹,看起来竟和那幽颜十分相似,李策仰头喝了一口酒,转过头来,笑道:“乔乔,人生苦短,朝露昙花,转眼白发,能尽欢时须尽欢,莫要辜负大好光阴啊。”
楚乔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可是若给我选择,我宁愿做那幽颜昙花一现,也不做古树终生碌碌。”
“呵呵,”李策哂笑,“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幽颜笑古树终生碌碌,无从惊艳,却不知长久地存在和伫立就是一种绝艳,经年不倒,风雨无损,就是一种实力,岁月的瑰美,岂是蜉蝣可以了然的?”
楚乔转过头来,只见李策眼神明亮,笑容洒脱,不由得目光一凝,她沉声问道:“那你呢?是愿意朝夕绚烂,还是历经岁月之瑰美?”
“我?”李策转头望来,笑容顿时灿烂而起,“我的野心比较大,既希望能如古树一般经年累月、天长地久,又希望时时刻刻如幽颜一般绚丽多姿,哈哈。”
楚乔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诗!”李策一笑,仰头饮酒,哂然说道,“没想到乔乔还是个才女。”
楚乔但笑不语,也不反驳。
“乔乔,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
楚乔淡笑,说道:“你若当我是朋友,就直说无妨。”
今夜的李策与平时判若两人,虽然言谈间也不乏嬉笑之色,可是他这样静谧安详地坐在月光之下,花树环绕之中,声音言辞也少了几分平日的荒诞不经,多了几丝朗月般的清和。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衣袖,珍珠色的裙扉和松绿色的衣摆交相缠绕,竟多了几缕柔和。
楚乔伸手拂了一下鬓间的乱发,李策看着她,眼神突然多了几许认真。
“大夏如今虽乱,各方诸侯蠢蠢欲动,乱民四起,奈何树大根深,百年基业船身稳固,一时风浪虽来,但只要稳住船舵,翻身易如反掌。反观燕北政权,看似锋芒毕露,逼得大夏不得不迁都,但是他们内部不稳,权力纷杂,北有犬戎觊觎,南有大夏虎视,兼且不被各国政权所承认,实为逆水行舟,稍不谨慎,就有舟毁人亡的可能。”说完这番话,李策突然一笑,一手拔起那棵幽颜,说道,“燕北和大夏,好比幽颜与古树,黑夜只是暂时的,白昼一来,高下立见,胜负顿辨。”
一阵风吹来,紫色的小花随风而去,几下就零落在清池碧湖之中。
楚乔看着李策,突然觉得眼前好似起了一层大雾,看不分明,寻不通透。
很久以后,她曾把李策的这番话对燕洵说起。男人当时正坐在马上,燕北的风凌厉地吹过他的眉眼,细小的风雪扫过他的鬓发,男人闻言,并没有她当日的微愣,只是静静地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让这个长夜,永远也不要过去。”
她当时并不理解燕洵的话,只是静静地想,李策终究是不了解燕洵。大夏的确是棵千年古树,树大根深,横插整个红川平原,奈何,他除了拥有古树的优点之外,也有太多的枝叶,这些枝叶需要养料,需要水分,需要阳光,它们像是吸血鬼一样,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