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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修改版]-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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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繁花似锦,她却觉得那里没有燕北暖和,站在这片土地上,她的心是潮湿温暖的,纵然此刻外面关山如铁,莽原暮雪。冬雪初霁,淡薄如云雾的阳光从树影中稀疏地落下来,暖暖的一片。燕洵归来后,似乎连天气都跟着晴朗了起来,天蓝且高,日头艳艳的,雪地苍茫,莹莹反射着明朗的光,炫得人刺目。
  连日的几场大战,不但让燕北满目疮痍,也让楚乔心力交瘁,放松下来之后,顿时生了场大病,风寒、高烧,夜里不断地咳,药一碗碗地吃下去,也不见好,大夫走马灯一样地换。房门虽然总是关着,但是她还是经常能听到燕洵对着大夫们发脾气的声音,然而每次看到她,他都是无事发生一样平静,偶尔安慰她,“没事的,小风寒而已,歇歇就好了。”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病过了,记忆中还是小时候的事,燕洵生病了,她没有药,就跑去偷,被人发现之后狠狠地打,可是千辛万苦偷回来的药,也没能让燕洵好起来,反而为了救她,再次受寒,夜里发起烧来,直说胡话。不能用冷水直接刺激,她就跑出去蹲在雪地里,冷透了之后回来抱着他,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燕洵醒来之后,她却一病不起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怕冷,纵然烤着火,四肢也总是寒着。然而这么多年,生活的窘迫,行路的艰难,一场场变故和杀戮不间断地袭来,于是,就算是病着痛着,也总是能靠着意志力忍耐过去,如今一朝倒下,却是缠绵病榻了。
  现在回想起那些小心翼翼、吃苦受罪的日子,似乎都已经那么遥远了。当时是那样痛恨,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摆脱这样的窘境,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都尝到代价。可是现在却时常会怀念,怀念那种天地萧索,只余两人的安静,怀念那些无枝可依,只能靠背取暖的日子。
  羽姑娘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午后的光从窗棂一圈一圈地洒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影子。羽姑娘仍旧是那个样子,淡眉素目,眼若秋水,脖颈修长,下巴尖细,脸颊带着几丝苍白,着一身白色的长裘。她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就在门扉那里站着,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发现。
  突然看到她,楚乔微微一惊,扶着床柱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羽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吱声?”
  羽姑娘上前,嘴角拢起一弯笑,“刚来没一会儿,就是想来看看你。”
  “坐。”
  羽姑娘坐在她的床榻对面,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说道:“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她拿起一件外衣就披在楚乔的肩上,楚乔靠在软枕上,脸颊青白,嘴唇毫无血色,微微笑道:“想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
  羽姑娘看着她,幽幽一叹,轻声说道:“你总是个倔强的孩子,这般年轻就落下病根了吗?”
  羽姑娘今年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了,并不算老,可是她说话办事,总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好似楚乔在她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一样。
  “没关系的,养养就好了。”
  “也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安心养病,什么也别想,思虑太甚,也伤身的。”
  楚乔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姑娘,西南镇府使的军官,你可见到了?”
  羽姑娘目光微微一闪,淡淡说道:“刚刚还说不能忧思太甚,这么快就忘了吗?”
  楚乔微微摇头,“我只是有点担心。”
  “殿下都肯为了你从雁鸣关撤兵,难道还容不下区区一个西南镇府使吗?”
  陡然被人点破心意,楚乔不由得有些尴尬,沉默半晌,才低声说道:“我只是怕那些人桀骜不驯,冲撞了他,他若是发起脾气……”
  羽姑娘轻笑道:“你放心吧,大家都是有分寸的。”
  楚乔放下心来,抬头问道:“姑娘会在北朔住下吗?”
  屋外阳光奢靡,光灿灿地晃在眼睛上,羽姑娘轻声道:“东边战事将起,我不会待很久的,也许要不了几天,就要进驻雁鸣关了。”
  楚乔正色道:“大夏这么快就派兵打过来了吗?”
  “殿下占了西北,大夏怎可善罢甘休呢?听说已经开始调兵了。”
  “这么快啊,来的是谁?赵彻吗?”
  羽姑娘一笑,“除了他,也没有谁了,蒙阗已经老了,再说盛金宫里那位,想必也是信不过别人的,就连这个儿子,他多少也有些顾忌。”
  楚乔点了点头,屋子里暖暖的,地垄里的炭火上熏着香,烤得人晕乎乎地想睡觉,“姑娘要小心了,赵彻不比赵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不用担心,道崖会与我同行的。”羽姑娘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几丝轻快,神色也安宁了起来。
  楚乔心下了然,也不点破,只是说道:“乌先生也一同去,那就稳妥多了。”
  “你歇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乔点头,“姑娘,之前的事,多谢你了。”
  羽姑娘脚步微微一滞,回过头来,眼梢却是轻快且淡然的,“阿楚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楚乔在病中不便下床,只是略略点头道:“姑娘慢走。”
  羽姑娘走后,侍女走进来给楚乔送药,她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药很苦,嘴巴里也是涩涩的。
  其实没什么难猜的,以燕洵的聪明,怎会没有万全的法子?他之所以会留下羽姑娘,就是为了接应自己。可是在北朔的时候,羽姑娘就没有主动来将自己带往蓝城,事后又是一再放任她行事,之后更将燕洵攻进大夏的事情如实转告,这其中的深意,当然不言而明。燕洵将这件事交给她办,就是信任她的忠诚,只可惜,仲羽虽然忠诚,但是当燕北和燕洵的利益发生冲撞的时候,她的忠诚就大打折扣了。这一点,她明白,燕洵又何尝不明白?所以即便是燕北目前面临着美林关和东线两面的战役,他仍旧是将乌道崖派到了羽姑娘身边,没有让她单独掌权。而羽姑娘明显是明白这一切,却不愿意点明,也许,她是真的不介意吧。比起权力,也许和乌先生在一起,才是更令她开心的事情。


第171章

  羽姑娘的确是个聪慧的人,她和乌先生一同出自卧龙先生门下。卧龙先生是一位不世出的隐者,据说已经年过百岁了,一生门生遍天下,上至豪门望族、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市井商贾,这位先生胸中所学包揽天下,收徒不讲究门第高低,只针对门下弟子的不同资质传授不同的学识。是以他的学生中,有满腹经纶的文豪大儒,有腹含经纬之志的宰相公卿,有沙场点兵的武将将领,有身手矫健的豪侠刺客,更有身家丰厚的巨商重贾……
  卧龙先生的弟子众多,却也良莠不齐,如卞唐如今的七旬宰相程文靖,再如四十年前背叛大夏,引犬戎入关的东陆叛徒岳少聪,再如当世第一反叛头子,大同行会的年轻一代优秀将领乌道崖、仲羽,而还有一个人,是楚乔不能不记着的,那就是大夏诸葛一族四公子诸葛玥。
  赵彻就要率兵来攻了,他,不会来吧?
  楚乔轻轻叹了口气,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沙场凶险,刀剑无情,不会,但愿不会。
  下午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她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在屋子里窝了几天,就想着出去活动活动。楚乔穿了一身苏蓝色的棉茹裙,对襟小袄上绣着白玉兰,窄袖紧臂,拢成灯笼的形状,越发显得身姿纤细,不盈一握。侍女为她绾起发髻,两侧微垂,戴了几点绯色的璎珞,一支浅蓝色的玉簪插在鬓间,一串细细的流苏轻垂着,不时地扫到她白若凝脂的耳郭。
  楚乔很少穿太过女儿气的衣衫,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有几分新奇,却也不乏淡淡的开心。
  开了门,风有些大,侍女们要跟上来,楚乔推辞了,自己一个人提了一盏小小的羊角风灯,静静地走了出去。
  到底是燕北的冬天,看着雪雾飘零,颇为凄美,实则却冷得很,所幸穿得多,外面又披了一件挡风的狐裘。浅浅的一弯月亮挂在上头,光影皎洁,一片白地。多日不曾出屋,鼻间嗅到的不是药味,就是熏香,头昏脑涨得厉害,此刻出来走一走,顿时神清目明,病似乎也好了几分。
  月光那样美,像是透过天青色纱帐的烛火,轻薄如烟。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楚乔慢慢地走,然后远远地在燕洵书房的窗下站着。他似乎刚刚从军营回来,并没有睡下,灯火那般亮,晃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书房里还有别人,他们似乎在商量讨论着什么,起风了,声音太模糊,她听不到。
  心里突然间那般宁静,就像是早晨起来推开窗子,发现天地间一片洁白,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天空蔚蓝,有雪白的鹰展翅翱翔着,一杯清茶放在书案上,袅袅的热气上升盘旋,像是一尾蜿蜒的龙。
  很久很久,她都搞不清自己对燕洵的感情,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以现代人的眼睛,去冷眼旁观这世界的种种不公,然后,她被卷了进来,于是,有忧愁、有愤怒、有怨恨、有恩惠、有感激……越来越多的情绪将她拉进了这个世界,血肉渐渐生成,再也做不到置身事外了。而对于燕洵,从最初的仇恨,到感激,到同情怜悯,到相依为命,随着渐渐长大,感情慢慢变质,那些无法言说的心事,在不经意间于心底破了土,长出了新鲜嫩绿的芽儿。经历过寒霜,经历过隆冬,经历过尸山血海,经历过生死杀戮,那棵嫩绿的芽儿终于长成了参天巨树,偶尔抬起头,但见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她一直是这样沉默和固执的一个人,一直都是。
  书房的门被打开,有人陆续走了出来,阿精眼尖,看到站在梅树下的楚乔突然喊出来,燕洵听了,连忙从屋里跑出来,见了她顿时皱眉道:“怎么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病吗?”
  楚乔笑着任燕洵牵住她的手,男人脸色很难看地瞪着她,将她的手拢在手心握紧,怨道:“这样凉,你来了多久?”
  “只是一会儿罢了。”
  刚一进屋,温暖的香气突然扑面而来,楚乔抽了抽鼻子,喃喃道:“什么香料这么香?”
  燕洵闻言,陡然面色大变,连忙将楚乔推到门口,拿起一壶茶水就倒进了香熏炉里,咝咝的白气顿时冒了出来,他又手忙脚乱地打开窗子。
  楚乔皱眉道:“燕洵,你干什么呢?”
  燕洵拍了拍手走出来,沉声说道:“这屋不能待了,走。”
  说着,拉着楚乔就进了他的卧房。
  燕洵的寝房里没有熏香,闻着清爽了许多。楚乔仍旧觉得奇怪,见他接过侍女兰香递过来的毛巾擦脸,上前问道:“燕洵,书房怎么了?”
  “新送来的苏合香,我点了半块,是有麝香成分的。”
  “麝香?”楚乔对香料不甚了解,皱着眉问道,“麝香怎么了?”
  小丫鬟兰香扑哧一笑,笑眯眯地说:“姑娘,麝香女人是不能闻的,闻多了就不能受孕了,殿下当然要紧张了。”
  兰香说完,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其他小丫鬟集体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燕洵也不恼,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却斜着眼睛留意楚乔的反应。
  楚乔闻言,微微一愣,到底是女孩子,红晕一点一点地染上脸颊,像是海棠的花蕊,尤显俏丽。烛光照射在她淡蓝色如流水般的裙摆上,好似一层光华浮动的鲛纱。
  有低低的笑意欺近耳后,男人温热的呼吸像是绵绵的海水,“阿楚,今晚美极了。”
  楚乔抬起眼梢,眼神却是带着几分欣喜的。寝房巨大,柔软厚密的地毯铺在下面,一层层的纱帐逐层放下,金钩流苏,一派浮华,床榻以紫绣铺就,青纱笼在外围,锦被温暖,只看一眼,就可知躺在上面的暖意。燕洵伸开手,侍女们如云般走上来为他更衣,楚乔见了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身去。燕洵见了低声一笑,楚乔的脸越发红了。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也不算是年轻了,见过的风流阵仗也不见得少,和燕洵这么多年朝夕相对,也并非一直谨慎守礼如卫道士,只是今日,她却有些无措了。
  侍女们眼神暧昧地退出房去,一层层纱帐将空间隔开,燕洵温暖的呼吸从后面靠近,带着沙哑的笑意,“我的阿楚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平日的伶俐口才,骤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燕洵的手从后面环住她,交叉在小腹前,唇贴着她的耳,轻轻一叹,“一天没瞧见你了。”
  楚乔有些害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接口,恍恍惚惚地说:“东边战事将起了吗?你筹备得怎么样?”
  “唉……”燕洵无奈地叹息,“阿楚,难道一定要这样煞风景吗?真是不解风情。”
  更漏的细沙缓缓流下,一丝一丝,不绝如缕,外面的风静静地吹着,偶尔有积雪从房檐上剥落,飘飘洒洒地纷扬着。燕洵静静地拥着她,身上的味道轻轻地在四周环绕,像是夏日飞起的裙角,声音也是潮湿而舒和的,“今天没咳嗽吗?”
  楚乔摇头,“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可有按时吃药?”
  “吃了,苦得很,难吃极了。”
  燕洵一笑,“孩子话,药哪有不苦的?你没偷偷给倒掉吧?”
  “天地良心,”楚乔竖起三根手指,“我连药渣子都给吞下去了。”
  “怎么?”燕洵眉梢微微一挑,“屋子里很闷吗?”
  “我是心里着急,东边要有战事了,我总这样病着,如何帮得到你?”
  燕洵心下一暖,好似有温热的水缓缓覆盖上来,嘴唇摩挲着楚乔的脖颈,轻声低喃道:“你好好的,就是帮到我了。”
  燕洵的寝衣薄薄的,几乎可以触到他肌肉的轮廓,楚乔窝在他的怀里,歪着头,身体一点点地暖了起来,轻声说道:“我希望自己能有用一点。”
  “你已经很有用了,”燕洵温言道,“这些年,你一心一意地跟随我,从来没为自己想过,如今燕北已定,你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为自己?”楚乔有些茫然,这真是一个新奇的问题,其实她知道,她这个人并不如外表那般坚强,她习惯了依附于别人,习惯于听从命令,也习惯了为一个目标去努力,去奔走。从前为国家效力的时候是如此,跟随燕洵之后,也是如此,然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为自己筹谋,为自己?为自己?自己能干什么呢?
  “是啊,”燕洵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几丝笑意,“女孩子长大了,总要为自己打算的,比如找一个好婆家,嫁一个好男人,相夫教子,安乐一生……”
  楚乔轻轻地啐了他一口,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哪有好男人呢?”
  “也对,”燕洵笑眯眯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工夫,哪能轻易将一个人看透,若然芳心错托,岂不是耽误终身幸福?”
  楚乔转过身来,笑吟吟地说:“那你说怎么办呢?”
  “怨不得就得我吃点亏了。”燕洵眼睛狭长,闪着幽然的光,嘴角轻轻地挑着,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楚乔斜着眼睛瞪他,“你好像很勉强、很吃亏的样子啊!”
  “也不算太勉强,”燕洵的声音像是一汪碧波,在空气中柔和地荡漾,“吃亏却多多少少有一点。”
  眼见楚乔要色变,燕洵哈哈笑着一把环住她,道:“人家王侯贵胄都是三妻四妾,我却要一生守着一妻,岂不是很吃亏吗?”
  楚乔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也去纳妾啊,没人拦着你。”
  燕洵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我没那个精力,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小臂粗细的红烛高燃着,一室明晃晃的,楚乔浑身无力,四肢百骸都似被注了水,就听燕洵温言道:“阿楚,嫁给我吧。”
  心下一暖,她眼角已经湿了,这一路走得何其艰辛,回想八年前的围猎,一晃眼,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第172章

  “嗯。”楚乔轻轻地答应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觉得上天对她是这般厚待。
  燕洵胸腔微微起伏着,轻声说:“我总会对你好的。”
  楚乔嘴角轻笑,微不可觉地点头,“我总是相信你的。”
  四下里寂静无声,帷帐的纱帘委顿在地,偶尔能听到铜漏里的声响,细沙簌簌,像是早春的桑叶。
  “阿楚,等东边的战事结了,我们就成亲吧。”
  楚乔抬起头看着他,燕洵亦看着她,目光如同迷离的流彩,干净又温暖。恍惚间,还是很多年前的表情,年少的少年望着娇小的女孩子,咬着牙发誓道:“谁要是敢伤着你,我必跟他拼命!”
  此时,燕洵拥着她,轻声吐气,“阿楚,一切风雨都过去了,而我们还在一起。”
  是的,谁都会变,而你我不会。
  “嗯。”大大的笑容在唇边绽开,她伸臂抱住男人年轻的身体,连喘息都觉得满足。我总是信你,总是信你,总是相信你的。
  风像是三月的春柳,一路无声,剪帘而来,烛影闪烁,纱帐轻摇,心境平和,宛若和田。晚上,燕洵回来,两人一起吃饭,见风致和阿精忙里忙外地为燕洵收拾东西,楚乔随口问道:“就要走了吗?”
  燕洵一边吃饭一边拆看东边的信函,淡淡地点了点头,“快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燕洵闻言,抬起头来,将手里的信件放下,沉声说道:“东部战火纷飞,大夏军容强悍,你身体又不好,我实在舍不得你跟着我长途跋涉,冒险辛劳,如今燕北境内无战事了,你还是就留在这里吧。”
  楚乔眉头轻轻皱起,颇为急切地说道:“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你让我随你同去吧,我可以帮你的忙,我可以……”
  “阿楚,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可是你也该歇歇了。”燕洵这话说得十分有力,语气低沉,双目灼灼地看着她,“阿楚,你已经够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一时间,并不知道心间涌动着的是怎样的情绪,楚乔微微一愣,握筷子的手顿时一抖,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燕洵面色一缓,隔着桌子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放心吧。”
  楚乔微微一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突然想起,自从燕洵回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军队的事了,连目前大夏的军队开到哪里,她都一无所知。
  外头冷风飕飕,即便屋子里火光熊熊,可是仍旧觉得有几分冷。燕洵喜欢吃栗子,白日无事的时候,楚乔就坐在床头,一颗一颗地剥,常常一坐就是大半日,栗肉的香甜如雾弥漫,无声无息地萦绕于鼻息之间,令人迷醉。床头、书桌、茶几等触手可及的地方,都被摆上了剥好的栗子,屋子里也渐渐飘满了一层香气。
  被子厚软,上面以金线细细地描摹出祥云腾龙的纹样,床榻巨大,睡七八人都可,楚乔伸出手,为他一层一层地铺就,心里感觉有几分难得的平静。也许,只有在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才能觉得心境平和吧。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楚乔也没回头,只是随口道:“水已经烧好了,你先……”
  腰身突然被人环住,男子温和的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上,楚乔被迫站直身体,轻笑着去推他,“别闹,我铺床呢。”
  “外人哪里会想到,死守北朔立下赫赫战功的楚乔楚大人,也会做这些琐碎之事。”
  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楚乔笑斥道:“好没良心,人家可是照顾你近十年了,说得我好像是母夜叉一样,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了。”
  燕洵笑道:“哪里,我是在感慨自己的好福气。”
  楚乔闻言,突然转过身来,“那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也可以照顾你。”
  燕洵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就不见了。他看了楚乔很久,缓缓问道:“阿楚,你知道这些年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楚乔微微挑眉,却没有回答。
  燕洵也并没有想让她回答,自顾自说道:“这些年,每次看着你风尘仆仆地为我东奔西跑,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燕洵有出头之日,一定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半分伤害,我要让你锦衣玉食、平安喜乐地生活,享受女人所能享受的一切荣宠。阿楚,我是个男人,比起你为我去冲锋陷阵,我更希望看到你为我铺床布菜。”
  燕洵的表情十分平静,眼神却很认真,楚乔看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她低下头,很多情绪在她的心间一一闪现,终于,她缓缓伸出手来,抱住燕洵劲瘦的腰,“我知道了,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你要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楚乔声音温柔,燕洵闻言顿时动容,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挑起楚乔尖尖的小下巴,眼神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随后,温柔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鬓角眼梢、樱唇脖颈,手臂那般紧,狠狠地揽住她的腰,唇齿摩擦间,有轻微的呢喃声响起,那样诱人,好似要将人的理智撕碎。
  燕洵的呼吸有些乱了,小腹处生出一团火,大手在她的背上游走,那样用力,却还是不够,一股迫切的渴望从身体深处生出,唇齿的触碰已经有些无法满足他了,他似乎想要更多一些,更多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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