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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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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沈童穿进了一本狗血泼天的多男主虐身虐心文。
她只想完美避开行走的大猪蹄子1234,当个美美的小富婆。
可不管她走到哪儿都能遇到某男配,简直像他也提前知道剧情似的!
前世,好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蒙冤入狱,彻底黑化。之后萧旷也被连累,最后战死沙场。
重生,他不愿再见这一幕悲剧重演,却总是阴差阳错与这“祸水”纠葛难清,不知不觉满心间念的都是她,铮铮铁骨终化为满腔柔情。
何意百炼钢,终成心间绕指柔。
——论硬汉是如何炼成忠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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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童,萧旷 ┃ 配角:大猪蹄子1234 ┃ 其它:
第1章 【一本】
子夜时分,阵阵闷雷从远处天际隆隆滚过。
忽地“哗喇——”一声霹雳惊破令人窒息的压抑。混沌天空像是被这霹雳撕破了一道大口子似的,滂沱大雨瞬间倾泻而下,轰鸣如瀑,将天地模糊成灰黑一片。
偶尔一道紫光闪过,映亮后花园里一座孤伶伶小楼。
楼内黑漆漆的盏灯皆无,却从三楼阁屋内传出木质床架摇动的异声,偶有女子婉软的哀泣,只是湮没在如瀑的雨声中,难以分辨。
过了许久异声才消失,外间的雨声亦渐渐低弱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起,房门吱呀开合。拔步床上传来轻微的啜泣声,脚步声为止一顿,却只是停了一瞬而已,房门终究是重重合上,生铁所铸的锁链铮铮相击,“咔哒”一声脆响,锁头锁死……
——节选自《祸爱三生不逢时——古代卷》
…
五月过了半,还没到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可这太阳已经开始火辣刺眼起来,叫人只想躲在树荫下或是屋里头。
今儿没有风,又是正午前后,即使所有推窗都开到了最大,一旁又有丫鬟打着凉扇,屋里头仍显得颇为闷热。
碧纱窗下支着张铺竹席的凉榻,榻上慵懒斜倚一名年方及笄的少女。
少女只着素色薄罗抹胸,披件蝉翼般的绛绡纱半臂,罗裙也不顾形象地撩起到了膝上,露出一双新剥嫩笋般白生生的小腿,正缓缓翻着手中的《剪灯新话》。
亏得箜篌那丫头听说了这本被判为异端邪说的禁。书。沈童被她引起兴致。好不容易觅来一本,那丫头神神秘秘藏头缩尾地夹带进来,她还以为是有多精彩多够劲的小抄本呢!真翻来一看,不过如此罢了!
但这侯府深宅内本无多少消遣,能有这样不是太一本正经的书看看已算是不错的了。
沈童正翻着书,箜篌在一旁小声地问:“姐儿,书好看吗?里面说了些什么?”
沈童侧头,只见这丫头脸颊发红,一双杏眼微微发亮,而另一边站得稍远的琴瑟虽然半垂着眼眸,一付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耳朵可支着呢,藏不住的好奇简直喷薄欲出!
沈童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里头好几个故事呢,你问得是哪一个?”
箜篌嗫喏着,脸更红了:“奴婢哪里知道……姐儿且看到哪个觉得好看便说给奴听听吧……”
沈童正要开口,忽闻外头有动静,仔细听了听,是送冰来的仆妇,便下了凉榻往外走。
那婆子见着她急忙行礼问安。
琴瑟上前,接过冬篮打开瞧了眼,不由怨道:“怎么今日的冰又小了一圈?”说着朝沈童亮了亮篮子。
沈童睨一眼冬篮里头和她拳头差不多大的那团物事,轻哼一声:“还真是够小的!让人都不敢眨眼了。”
箜篌十分知趣地接上她话头:“姐儿好好的怎地不敢眨眼了?”
沈童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哂然道:“怕是眼睛一眨,这么点小冰屑子就要化成一汪水了。”
她虽是开玩笑的口气,婆子仍是听出了里头的不满,急忙道:“是夫人吩咐的,去冬本就没存下多少冰,今年入伏又早,暑天比往年都长,夫人嘱咐冰要省着点用,不然怕是撑不到立秋呢。”
沈童扯了扯嘴角。长房大夫人过世还不足三年,府中仆役就连“二”字都省了,直接称呼叔母为夫人,而不是二夫人了。
这番冰不够用的话也是搪塞之词,二房一直有充足的冰用,沈书樘的屋里还有冰盆备着,专给这位大少爷读书时消暑降温用的。
婆子瞥见她神情,便又急忙加了句:“大小姐别觉着这块冰小,库里拿出来时还大着呢!怪只怪这天实在太热了,老奴紧赶慢赶地送过来,还是化掉了不少。”
与这婆子多说也无用,沈童便只道:“知道化得快就赶紧用了吧,别等化没了,白白枉费丁婆婆‘紧赶慢赶’地送来。”
她没再看丁婆子一眼,这话已是对琴瑟说的了。
丁婆子讪讪告退离去。琴瑟亦提着冬篮往小厨房而去。
沈童回到屋里,一时没了兴致再看书,倚在榻上以手支颌,若有所思。
箜篌接过小丫鬟手里的团扇,一边儿替她扇着风,一边儿温言劝着:“姐儿别太往心里去了,气坏自己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沈童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穿进这本名为《祸爱三生不逢时》的书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书中写到庆阳侯爷与夫人袁氏因意外双双身亡,留下姐弟三人——沈童与沈书岩、沈书琏。虽然府中仍有祖母在,但老夫人已经年过花甲,毕竟精力不济,因此侯府如今是二老爷沈贺盛的夫人蒋氏在当家。
按着书里的剧情,再过不久蒋氏就要开始替沈童说合亲事,男方是蒋氏的侄子。
还真是应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句话。
原书女主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没了父母,她一个孤女也很难反抗叔母替她安排的婚事。就在她烦恼不已的时候,在某次宴会上,她偶遇广陵郡王朱衍,从此便入了朱衍的心,在第二年嫁作郡王妃。
按说这一嫁可算是嫁得极好了。婚后一年,原女主就有了身孕,让这桩婚姻更显美满。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却意外发现丈夫竟然与其表妹苟且。
当然错都是表妹的。作为郡王妃的女主对表妹各种打压。表妹是小白花一朵,对着朱衍一番哭诉。朱衍怒斥女主善妒多疑。女主气极后小产,心灰意冷之下要和离,朱衍却不肯。
而这时候,原女主过去相识的两个男人相继出现,一个是原先侯府的西宾苏若川,考取进士及第后没几年就进入吏部做了左侍郎。还有一个高湛,边疆破敌立功,成为赫赫有名的武将。
原女主和离不成,在高将军帮助下私逃离家,但叔父却不愿接受她回娘家。原女主只能暂居将军府,期间与高湛感情升温,更是坚定了和离的心。
郡王府多次派人来要人,都是高湛挡驾。郡王府何曾咽得下这口气,便找来锦衣卫,以枉法强横,霸占人。妻等罪名将高湛下狱。女主则被抓回郡王府,关在小阁楼内,广陵王不顾她小产后身体虚弱,各种不可描述。
女主的丫鬟趁乱逃走,去求苏若川帮忙,苏若川联合几名御史上书,指郡王府骄奢淫酗,勾结锦衣卫副使陷害忠良,罗织罪名胡作非为,并贪赃枉法,结党立派,可谓居心叵测。皇上降罪,广陵王全家被抓,十五岁以上男子或死罪或流放,女性尽数为奴。
原女主被苏若川买回去,苏若川表示不嫌弃她曾嫁与别人,也可以不在意她曾住在将军府上,只要她从此一心一意待他,就愿意娶她。原女主被感动,含泪答应。
本来到了这里,虽然狗血泼满天,也总算是个和谐结局了。
但是作者还在往下写……
高将军获得平反出来了。他为女主牺牲良多,出狱后却发现女主嫁给了苏若川,简直气得要吐血!
高将军就此走上了黑化的不归路,投靠权宦成为宦党,与苏若川一番明争暗斗。期间女主被高湛抓走过,囚禁起来各种不可描述。
然后她又被苏若川救回去……
再然后广陵王朱衍居然没有死……
再再然后么……
沈童点叉了。
她在晋江发现了这本书,只因为女主与自己同名,好奇点开了这本书,前期追文还追得热切,从朱衍爆出与表妹有暧昧后就开始膈应,但还是想看女主如何反击如何打脸,断断续续追到高将军黑化后再也看不下去,就此弃文了。
翻了翻文下的评论,有站苏若川的,有站高将军的,甚至还有站广陵王朱衍的,但针对剧情走向以及女主的大多是批判之辞,其中不乏言辞尖酸者甚至人身攻击的,作者自然不能忍,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导致评论楼越盖越高,口水战升级甚至互相人肉。
沈童看到自己的名字频频出现,混杂在各种女表词中间,不由深深后悔,真是不该看这种女主与自己同名的书,而且还看得是本写了上千章还没完结第一卷的狗血大水文!
但是等到她真的成为书中的沈童了,才是真正的深悔——让你手贱看狗血虐文!
偶尔她也会想,或许是与女主同名的关系,看书代入太深以至于做了个穿书的梦,梦醒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但这梦做了十多天也没醒,所经历的事情反倒一次次地验证着书中的剧情。
想来,她在原先的世界里是真的凉了吧?
但即使没有那次意外车祸,她也活不了太久。
F
其实想想这样更好,长痛不如短痛,总比在病榻上苟延残喘,耗尽家人的精力与财力,最后仍然不治身亡要好。唯一遗憾的是命运的直击来得太快,甚至没有给她留下多少与双亲最后相处的时间。
沈童幽幽叹了口气,往事已不可追,而如今这凭空开始的另一段人生,是极其难得的新生机会,她要好好把握才行。
叔母蒋氏平日待沈童姐弟倒还算客气,各种份例、月钱,该给的都给,至少明面上不曾太过苛待。但到底不是亲生的,胳膊肘哪儿有往外拐的道理?
沈童记得原女主不满送来的冰少,去向蒋氏提意见,一见面蒋氏却把沈书岩经常逃学的事搬出来讲,说原女主作为姐姐该多敦促沈书岩向好才是,别叫外人笑话庆阳侯府的小侯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原女主冰没要到,还被教训了一番。之后便去找沈书岩“谈心”,为此与他吵了一架,姐弟俩冷战了好些天。
沈童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
说来这用冰多少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沈童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庆阳侯与其夫人遭逢意外,走得太过突然,身后事连一句都没来得及交待,而那时候姐弟三人中最年长的沈童还不到十三岁,所以本来属于长房名下的田产店铺包括袁氏的陪嫁便都顺理成章由叔母蒋氏代管了。
原书侧重女主的感情生活,于这一方面并未多写,但只要稍微想想就可以知道,蒋氏这一“代管”,其中的余地可就太多了……
箜篌见沈童始终沉默不语,忽而又叹了口气,只当自家小姐是为了二夫人克扣用冰的事心情郁结。她也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没有了侯爷与夫人撑腰,长房嫡女又能怎样?二少爷又是个不争气的,和大少爷根本不能比,风头全给二房抢去了……
忽听珠帘轻响,沈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是琴瑟端着冰镇绿豆汤进来了。
沈童起身,对箜篌道:“替我拿件衫子来。”她在自己的闺房里穿得单薄随意,出门可不能再这般打扮。
箜篌讶然停下手中的团扇:“姐儿要出去?”
琴瑟也显诧异:“不先喝了绿豆汤吗?”
沈童微笑:“我去看看书岩。把绿豆汤一起带上。”
第2章 【蟋蟀】
还没到地方,沈童远远就瞧见沈书岩的房外守着个丫鬟,神色显得警觉,一看见沈童一行,便立即转身朝门内说了句什么。
沈童不慌不忙地走近门前。
大热天的,书岩这屋的门扉却紧紧闭着。
门外这个丫鬟叫红英,待见沈童走近了,恭恭敬敬地朝她福身行礼,可那问安的声音却刻意提高几分,像是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沈童问道:“书岩在吗?”
红英点点头:“小侯爷在呢。”却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既不让开,也不替沈童开门。
沈童侧耳细听,里头似乎有脚步来去,有压低了嗓子说话的声音,突闻“哎呦”一声痛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一阵忙乱之后,屋门终于打开。门后的小厮不过十来岁年纪,名叫蛐儿,就见他满脸通红,额头挂着汗珠,朝着沈童一弓腰:“大,大小姐,小侯爷请您进去呢。”
沈童像是没听见方才那阵忙乱似的,神色淡然地迈步进了屋子。
大热的天,这屋子朝南的槅扇与推窗一扇没开,全都紧闭着,屋里燠热不堪,沈童进屋便皱了皱眉。箜篌会看眼色,立即吩咐蛐儿把门窗都开大。
沈书岩匆匆从西次间出来,手里还假模假式拿了本打开的书,朝着沈童招呼道:“姐姐怎么过来了?”
沈童瞄了他手中的书一眼,也不去提醒他书拿倒了,只道:“方才叔母着人送冰过来,我知你在家,做了冰镇绿豆汤便带过来和你一起喝。”
沈书岩今日是借口身子不适才留在家中,方才闭起门来和两个小厮斗蟋蟀玩,正斗得难分难解时,听见红英警示姐姐过来,慌忙把蟋蟀罐藏起来,忙乱中小厮葫芦还摔了一跤。
所幸没把蟋蟀罐打碎,要真碎了可来不及收拾,那就要露馅了!
到这会儿他还心虚着呢,但见沈童既没问他“身子不适”之事,也没问他方才关着门到底在干什么,只说是送绿豆汤来的,他心下大大松了口气,将书往榻上一扔,人跟着盘腿坐上去:“姐姐怕不是我肚里的蚘虫?知道我正是又渴又热,就把这绿豆汤送来了!”
沈童瞪他一眼:“说谁是蚘虫呢?”
沈书岩坐在榻上朝她做了一揖,嬉皮笑脸道:“怪小弟说错话,您是大好人,是雪中送炭来了!”
几个丫鬟都低头以袖掩嘴。琴瑟忍着笑,急忙把两盏雪白的薄胎瓷碗端上桌案,汤面上漂浮的碎冰敲击碗沿,发出细碎的脆声。
沈书岩低头大口喝起绿豆汤来。
沈童拿勺舀汤慢慢喝,注目看着他。少年人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汗,亮津津的,低着头就只见两道浓密的眉毛神气活现地斜飞入鬓。
沈童喝了几口绿豆汤后才进入正题:“书岩,我看你整日读书,不是在学堂就是闷家里苦读,你不觉得气闷么?”
沈书岩这下子心虚的呀,朝她偷瞄了眼,讪讪道:“姐姐就别挤兑我了!”
以往姐姐若是特特地来找他,往往都是以追忆与父母相处的温馨往事开头,惋叹之后,话题便会转到长房式微的现状,最后的结语定然是嘱咐他现今要专注于学业,以后继承家业才能重振侯府荣光。
虽然姐姐说那番话都是很温柔的,很少用重的口气,但沈书岩就是听烦了。乍然听见她这么说话,他还真是不习惯,直觉就是她在说反话。
可沈童只笑了笑:“我说真的呀,没过半个月就是初伏了,越往后越热,出门更多不便……”
闻言沈书岩眼睛一亮:“初伏那日有洗象啊!”
每年交趾等国都会进贡大象,京城里有专门的象房养着象,初伏的第一天,是洗象日。这一天所有的大象都会被放出来,由锦衣卫与禁军旗鼓列队,带出宣武门,在护城河水闸附近洗澡。还有专门的职官在宣武门西侧城墙下搭彩棚,监督大象洗澡,谓之监浴。
洗象这日,京城的老百姓都会去观看,周边酒肆茶坊人满为患,商贩群聚,就和过节一样,或者说,洗象在京城人的心目中就是个节日。
身为庆阳侯府的小侯爷,沈书岩当然不是没见过市面的老百姓,大象他见过好几回了,但洗象日的这热闹他还是很有兴致去观上一观的。
沈童记得书中写到过沈书岩偷偷溜去看洗象,原女主因此又被叔母暗讽了一回,沈书岩回来后,女主责备他不懂事,让二房看长房的笑话,姐弟俩为此大吵一架,沈书岩怄气跑出侯府,深夜才归,还是被一名神机营的武官送回来的。
这名武官便是高湛,而这一次也是高湛与原女主相识的契机。
“看洗象么?”沈童没马上答应,先喝口绿豆汤,像是考虑了会儿后才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她知道阻止沈书岩也无用,倒不如陪着一起去,何况在侯府宅了那么多天,她也想出门透透气,顺道还想去确认一件事。
沈书岩仍然半信半疑:“姐姐是当真的?”洗象日可不是休沐日,他这两天还琢磨着如何偷溜去看洗象呢,没想到姐姐竟然答应了他,还说要一起去!
沈童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从书岩那儿出来,沈童先回自己屋里歇了会儿,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才往祖母那院去。
老年人午睡睡得浅,沈老夫人此时已经起了。她年过花甲,满头如雪的银发用发油梳得一丝儿不乱,脸颊泛着健康的红光,皱纹不是很多,且多细密聚集在眼尾嘴角这些地方。
进屋后沈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穿来这么多天,早晚请安,又有原身的记忆打底,这些礼仪她已经变得熟悉起来。
沈老夫人朝她点了点头:“瞳瞳,过来坐吧。”
丫鬟便在罗汉榻下首放了个绣墩。
沈童却没坐那绣墩,走近罗汉榻坐在老夫人脚边的小杌子上,用手在她膝上轻轻揉抚着,一边关切地问:“祖母今日膝盖还发僵么?”
沈老夫人拍拍她手背:“哎,还不是老样子?用药酒擦擦就好些。”又叹道,“人老了啊,可就不顶用了,不行喽……”
沈童睁大了眼睛道:“祖母可不老啊!您看您腰板还这么直,连皱纹都没几条,要不是知道祖母年纪,让我来猜的话,只会以为祖母才刚半百呢。”
一旁的刘嬷嬷也跟着应和:“谁说不是呢!像老夫人这把年纪,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可不多见呢,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福分。老奴要是到了老夫人您这年纪,要是能有您一半就知足喽!”说着话她微带诧异地看了眼沈童。
刘嬷嬷长年陪侍在老夫人身边,这一家孙儿辈的孩子不分男女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瞳姐儿虽然向来孝敬柔顺,性子却偏冷,尤其是侯爷与夫人过世后,她变得更安静了,十句话倒有九句都闷在肚子里,如今是怎么转了性子么?
不过说到底这是桩好事。姑娘家文静些虽然显得端庄,但那是对外人,连对自家亲人都那么冷淡的话,就不太讨喜了。侯爷夫人已经不在了,二老爷与二夫人对长房姐弟虽然还不错,毕竟是隔了一层,其实在这府里老夫人才是瞳姐儿最大的靠山啊!
许是瞳姐儿终于想通了这一节吧……
别说刘嬷嬷觉得诧异,就连沈老夫人都有些意外于今日沈童的言行,但老人家哪有不喜欢听孙儿辈说好话的,且膝盖亦被她揉的慰贴无比,明知她是在哄自己开心,沈老夫人还是笑得脸上皱纹都弯了起来。
老太太把沈童的手放自己手心里掬着:“好孩子,你常来陪陪祖母,祖母比什么都欢喜。”
沈童另一手仍然替沈老夫人揉着膝盖:“祖母,您这膝盖发僵的老毛病啊,也不能老是在屋里坐着,越坐越僵,还是得走动走动,大夫不也说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嘛!”
沈老夫人笑着摇头:“这一把老骨头啊,多走可走不动喽!”
沈童站起身来,挽着老夫人胳膊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您先得迈出第一步啊!第一天先在院里走几圈,要是觉得有些累了便和我说。没几天您就能去花园里散步,慢慢地呀就能越走越多了。”
老夫人的身子骨其实挺健朗,至少直到沈童弃文的时候,也没见这位老夫人生过什么大病。老年人关节常有不适,也就因此不愿多走动,可活动减少后反而加重了关节的病变。晒晒太阳散散步对老年人的健康才是最有益处的。
沈老夫人拗不过长孙女反复劝说,半带无奈地笑着点点头,一旁大丫鬟宝珠便过来相扶,与沈童一边一个,搀着老夫人起来。
真答应孙女多走动了,沈老夫人倒有了别的想法:“你陪我去看看阿岩。”
沈书岩早晨起来便称身子不适,还向国子监告了假,虽然请来大夫看过后道并无大碍,老人家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孙儿。
沈童劝慰道:“祖母别担心,书岩是昨日怕热开着窗睡觉还没盖被子,早晨稍有不适罢了,午后我才刚去看过他,他已经没事了,活蹦乱跳像个猴子精似的。”
沈老夫人被她这话逗得忍俊不禁,笑过后倒是松了口气。
沈童接着道:“他应该正在自己屋里背书,您要是这会儿想见他,我这就让箜篌去传话,让他来拜见您。”
闻言沈老夫人急忙摆摆手:“让他安安静静背书,别去扰他。晚上他还要来请安的,那不就见着了么?”
祖孙俩说着话,在廊子里缓缓走了两圈,老夫人已经有些疲累,便回到屋里坐下歇歇。
“姐姐,姐姐!”
沈童方坐下就听见一道清脆而稚嫩的童音,她回头看向声音来处,脸上浮起微笑。
第3章 【洗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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