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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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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封遗书,于他而言,实在太俱诱惑,里面写尽了众多官员贪污受贿的时间数目,独独少了他的,虽惹人疑窦,更证明了他是世间少有的清廉。
  倘若闵世杰意在相位,对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还有什么比这份清廉更能让他心动!
  暮笙想通这一环节,便猜测此番礼部一案,也必有闵世杰在后推波助澜,他是侍郎,仅此尚书,又有清廉之名,再加上此番他仍旧固守本心,出淤泥而不染,便极有可能拜相。
  “林潭能写出那样一封遗笔,既能保证顺利交到你手中,又暗中摆了闵世杰一道,还给了你一个人情,让你不得不留下宛娘,可见她心有成算,如此看来,必还藏有后手!”暮笙找到崔云姬,将她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如是道。
  崔云姬在江南立下大功,回京之后升任京兆尹,居正四品。此番礼部一案并没有牵连到她,只是算起来,毕竟是江南之事留下的,且宛娘还在她那里。
  崔云姬听罢,忙问:“可曾禀与陛下?”
  “自是先禀了陛下,锦衣卫已去查了。”暮笙镇定道,“林潭若留了后手,必然在宛娘那里。”只有放在宛娘手中,才能方便她们找到。
  崔云姬点头:“宛娘就在我府中,上卿大人随我走。”
  二人没任何耽误便去了崔府。
  宛娘随崔云姬入京之后,便住在她家中。只是平日二人见面并不多,宛娘喜静,多在房中看书,刺绣,甚少出门,崔云姬也忙,只常吩咐管家,照看好宛娘衣食,切不可怠慢了,旁的,也不曾多问。在她心中,府中多了个宛娘,不过是多养了个人罢了。
  说起来,二人也有近半年未见了。
  崔云姬领着暮笙走入宛娘的小院。那里环境清幽,花香芬芳,几处房舍,打理得干干净净,令人心生好感。
  暮笙环视四下,随着崔云姬走到屋外。
  此处是宛娘的居所,二人不曾擅入,崔云姬站在庭中,高声道:“云姬拜会。宛娘可在?”
  房中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宛娘一身湖蓝襦裙,莲步轻移,走了出来。
  “崔大人。”她朝崔云姬施了一礼,看到暮笙,又朝她施礼:“薄府君。”并不知暮笙已升任上卿。
  崔云姬简单的介绍道:“薄府君已拜上卿。”
  宛娘惊讶地望了暮笙一眼,随即便婉婉一笑,道了声:“恭喜大人。”便退到一旁,将二人让进屋里。

  ☆、第七十四章

  烹茶,是一种艺技。自选茗,到择水,再到挑选茶具,每一步都是烹出一壶好茶的关键。
  宛娘面朝着暮笙与崔云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悦目。清泉初沸,将初沸之水,注入瓷壶与杯,杯壶升温。再将茶叶拨入壶中,取悬壶高冲。
  滚烫的沸水冲入壶中,并没有溅出分毫,袅袅升腾的白烟如仙雾,使宛娘的容颜氤氲袅娜,如隔轻纱。
  美人,到了何时,都是赏心悦目的。
  将清亮的茶汤分入杯中,一时间,室中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瓷质的杯盏,剔透如玉,奉到暮笙与崔云姬跟前。崔云姬看得入迷,端起杯来,品了一口,缓缓道:“竟不知你还精通茶道。”
  宛娘已就坐,手中也端了茶,闻言,轻笑道:“我曾为妓,因相貌出众,鸨母以为奇货可居,便花了大心思教导我,茶道,便是那时学的。”
  她并不隐瞒自己不堪的过去,说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半丝羞愧。崔云姬这才发现,相比两年前,宛娘似乎看透了什么,整个人变得淡然超脱,仿佛过往的一切苦难,都只是生命当中的磨练。若只是看得明白些,倒没什么,可若是看破红尘,那便不好了,毕竟,她还年轻,还有漫长的人生路要走。
  崔云姬看着宛娘,心道,的确是太忽略她了,既然得了人家的恩惠,托人家的托付照料她,便该对她好些才是。
  一盅茶饮毕,暮笙搁下茶杯,说起了正事:“搅扰姑娘,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是此事要紧,兴许只有姑娘才知晓,故而,不得不来扰姑娘清静。”
  宛娘温婉一笑:“无妨,大人问便是,宛娘必知无不言。”
  她笑容柔媚,声音清雅动听,让人平添信赖。
  暮笙便道:“林潭死后,可有给你留下什么?”
  宛娘一愣,随即便诚实道:“有。”
  “可否一观?”暮笙忙道。
  宛娘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了,她站起身,走入内室,那是她寝居之所,崔云姬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知道她那抹淡粉的裙摆消失在门边,方回过头来与暮笙道:“倘若真在宛娘这儿,我可要敬佩那林潭的胆量了。”
  那时宛娘是在闵府,他赠予宛娘之物必要经闵世杰之手,这样还能堂而皇之地在闵世杰那老狐狸的眼皮底下递东西,心智非常人可比。
  暮笙一笑道:“说不准,那封认罪的遗书,不就是闵世杰亲手交给你的?”可见林潭对闵世杰的了解,还有她对人心的把握。
  崔云姬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突然有些不服气起来,挺不愉快地说了句:“可以不可再!”
  暮笙没搭理她,她还是觉得林潭定有东西留下,且那东西,必在宛娘这里。
  过不了多久,宛娘便捧着一只匣子出来,那匣子十分古朴,表面看来并不惊人,乃至连一只锁都没上。拿到二人面前,宛娘将匣子打开,满满一匣子银票便暴露在人眼中。
  暮笙:“……”林家果真豪富!
  崔云姬:“……”没想到她家养了个财神。
  “这是林爷辞世后,闵大人替她转交给我的。”宛娘柔和一笑,语气中很是平静,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一匣子银票价值几何。
  林潭*后,林家大笔家财不翼而飞,崔云姬与暮笙通过各种渠道追查多日,也未寻到一丝蛛丝马迹,时隔两年,这一大笔消失的财富终于出现,二人只觉得相当无力,按律,林潭的家财都是要充没国库的,然眼前的这一大笔钱财,似乎又不能算是林家的财物,它们已与林家毫无关系。
  暮笙还是关心正事:“可否将这匣子借我一观。”
  宛娘将匣子推到二人面前,婉声道:“二位大人自便就是。”
  这匣子颇大,暮笙将银票倒出,倒了一桌子,而后在匣子四周内壁摸索起来。内壁是用红色的绒布做了里衬,看来精致贵重。暮笙一寸一寸地摸着,不放过半点可疑,终于,被她发现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掩在绒布底下。
  二人对视一眼,崔云姬取来剪子,将那层绒布小心剪开。宛娘看着,匆匆地别过脸去,那清凌凌的眼眸中满是悲伤。这只匣子,除了在闵大人面前开过一次,她再也没有动过它,不论里面的银票多少人求之不得,不论这些财富能给她带来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害死了林潭的东西,因为它们,因为她,让林潭死得凄惨。
  她恨她,也忍不住想她。
  绒布剪下后,便是一块薄薄的木板,轻易便拆卸了下来,木板之后,是一本小小的册子!
  暮笙取出这本册子,打开一看,脸色顿变,崔云姬见此,凑上前,只一眼,也是万般惊讶。
  这是一本账本,里面出现的几个名字,皆在京中身居高位。
  当年林潭临终遗笔中揭发出来的人,都是江南的一些地方官,并不曾波及到京师,而这本账册中,京中高官都被牵连,自然,闵世杰也少不了榜上有名。
  “这本账册面世,少不得又要陡生波澜。”崔云姬叹道。没想到林潭果真把这本账册藏下来了。放在匣子的夹层中,匣子里放了数十万两银票,任谁都只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些银票上,哪里还能注意到这只不起眼的匣子?、
  崔云姬扭头望向宛娘,只见宛娘正对着那账册愣愣出神。不知怎么,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朝暮笙说道:“这本账册还是由上卿大人上呈陛下罢。”
  暮笙一点头:“一切,有陛下做主。”
  事关重大,不是她所能承担得起的,账册到了陛下手中,定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至于这一大笔钱财,暮笙望向宛娘。
  她突然又对林潭的行为多了一分理解,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怀璧之罪,即便安分守已,也会有麻烦自寻上门,这两样东西,其一是钱财,其二是美色。宛娘生就倾世之貌,无人相护,必在这世上零落,而这一大笔钱财,更不是谁都能拥有得起的,无能之人拥巨额之才,如三岁幼童怀金,只会招致横祸。他想宛娘过得好,便要与她钱财,他想宛娘过得平安,便要与她保护。崔云姬便是他认为最恰当的人。
  她是女子,心肠软,且性情正直,不会见色忘义;她出身名门崔氏,不会为钱财所动,便不会见财起意。宛娘托付给她,再恰当不过。
  暮笙想到的,崔云姬也想到了,她转头望向宛娘,宛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崔云姬发觉今日她看宛娘的次数尤其多,看她的每一眼都有不同的感觉,而这一次,她便觉得很烦躁,宛娘那温婉宁静的坐姿,对她心中莫名的烦躁没有丝毫抚平,反倒让她更躁动了。
  平日里不大见面的人,竟然对她有这般巨大的影响,看来以后也不该多见了。崔云姬一下决定,便与暮笙道:“事不宜迟,上卿大人快快入宫吧!”
  暮笙也是这般想的,她站起身,与宛娘道:“这笔银钱,你好生收着,财不露白,我与崔大人,都不会宣扬。”崔云姬亦是颔首:“你放心。”
  宛娘垂首望着那堆了满案几的银票,厚厚一叠,价值可观,可换美食华服,可易良田美舍,这样人人都喜的好东西在她眼里有如磐石,除了压在她心上让她难受,没有半点用处。
  暮笙一辞别崔云姬便入宫去了。崔云姬看看天色,还早得很,想来想去,又去了衙门。
  今日天气不错,暮笙踏入殿门,孟脩祎正抱着琵琶在拨弄,见她来,便将琵琶放到一旁,站起身来,道:“突然回来,是有什么收获了?”
  今晨,暮笙突然说好久没归家,要去家里看看,今夜便不宿在宣室殿了。她宫外那个家也没什么亲人,更没什么牵挂,孟脩祎便提出让她干脆搬进宫来住,也免得时不时就去看一趟,平添麻烦。暮笙不肯。陛下就生气了。
  不过眼下看来,应当是气消了。
  “我去见了崔云姬。”暮笙道。
  “哦。”孟脩祎兴趣缺缺。
  “而后,又见到宛娘。”
  “宛娘啊,听闻她甚美,卿来给朕描述描述,这个宛娘,是如何的动人心魄?”孟脩祎靠着软枕,嬉皮笑脸。
  暮笙忍不住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恍若天人,比我现在美,比我以前也美,陛下可要亲眼看看?”
  “罢了,你一个我就难消受了,再来一个,日子还过不过了?”孟脩祎懒洋洋地道,朝暮笙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
  暮笙并不违背她,走到榻前,意料之中地被孟脩祎扯到了怀里。暮笙乖乖地靠着她,好奇问道:“陛下如何知晓宛娘?”
  孟脩祎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自有了锦衣卫,大臣们有几件事是朕不知道的?”不过没说罢了。
  暮笙默然,从袖袋中取出账册与她,孟脩祎一看,兴趣大盛,待翻完,面上竟有些兴奋:“来得正好,朕正觉得这几日,为了一个相位,大臣们有些不听话了。”她要对朝廷绝对的掌控,哪里容得下不听话的臣子。
  “来人,宣淮安君来。”孟脩祎高声唤道。
  这会儿淮安君正送孟幼琳去一处茶宴,那处茶宴是一名郡君所设,到宴皆是宗室皇亲、与淮安君交好之人。这样的场合让淮安君很放心,不怕有人为难孟幼琳,便带着她去了。
  孟幼琳果然也开朗起来,会交新的朋友,令孟幼舒甚为欣慰。
  这时,家中仆役领着宫中来使匆匆赶来,称陛下有召。孟幼舒便看了正与人兴致勃勃地交谈的孟幼琳,吩咐了仆婢照看好小姐后,便随天使入宫去了。

  ☆、第七十五章

  有了账册,便可按图索骥。皇帝没急着动手,也没有一见到大臣犯一点错,便大发雷霆、揪住不放。御下之道,宽严并济,有用之人,若无大过,皇帝不介意放一马,而庸碌无能、只顾自己生财之辈,皇帝是万万容不下的!
  将账册交予淮安君,命她酌情查办。淮安君收了账册,就如收了个烫手的芋头。陛下并未严明何人要查何人要办,更未说何人可放过,只说了一句“酌情”。
  要她如何酌情?这等大事,她岂敢自作主张?
  淮安君想了想,跪在地上,道:“此事干系重大,单凭臣一人,难免疏漏,况且,朝中大臣秉性如何,臣委实知道不多。锦衣卫自设立来,伏听圣命,唯建章是从,又受理多桩贪腐受贿之案,对百官了解,远胜于臣,臣请命,令锦衣卫协助。”
  皇帝道:“可。”
  淮安君这才稍有依恃,告退了。
  她一退下,一直静默在旁的暮笙道:“淮安君心存畏惧,陛下为难她了。”
  “这事儿难得很,一不留神就要得罪百官,办完了出了一点差错说不准还要惹朕不快。她那周全的性子,必不肯接下,不过朕已开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她自然就要设法保全自己,锦衣卫就是不二人选。”孟脩祎转头对麦荣恩道,“宣锦衣卫统领庞中直觐见。”
  麦荣恩垂首出去。
  暮笙挑眉:“原来陛下早就打算用锦衣卫?”那又何必扯上淮安君?
  “锦衣卫铁面无私,已惹得百官不满,用淮安君,是让明面上看起来不是锦衣卫主事。淮安君明白的,到时候,自会以庞中直为主。”孟脩祎漫不经心道。她积威日重,到底还年轻,登基也不足十年,当真惹恼了那些老臣就不好了,不过这回之后……
  皇帝眉眼都舒缓下来,拍了拍暮笙柔软的腰身,道:“家去看过了?你那几个老仆还好吧?没走丢吧?”
  暮笙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好着呢。”
  “你准备准备,到时候搬进宫来。”孟脩祎不容拒绝道。
  也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暮笙柔下声哄她:“我不能总是住在宫里,”没名没分的,“偶尔去一趟,多数时候还是与陛下一起的,这样就很好了。”
  孟脩祎一笑,轻抚了她的鬓发,嗔一句:“傻瓜。”哪有皇后不住宫里的。
  淮安君出宫,听闻陛下立即召见了庞中直,便如早知她会拉锦衣卫下水一般。淮安君闭着眼坐在车子,仔细思忖了陛下的用意。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驭夫的问话:“君上,将往何处?”
  是走到一个分岔路口了。
  淮安君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天色,阿琳那边应当快要散宴了,便道:“去接小姐回府。”
  她中途突然离去,只嘱咐了仆婢,并未知会阿琳,想到她走前阿琳与蓝田郡君笑逐颜开的模样,兴许阿琳根本没有发现她不见了。想到孟幼琳单纯可爱、偶尔有些小迷糊的模样,淮安君唇边显出浅浅的笑影。
  马车很快便到郡君府。
  蓝田郡君原本也在朝中为官,自三年前成婚后,便辞官归家,做了个温婉贤惠的居家妇人,与夫婿夫唱妇随,引得无数人钦羡。她是孟幼舒堂姐,旁人只知蓝田郡君心悦夫婿,恐自己位高权重使得夫婿心感压力,便干脆辞官不做,是个甚为纯善温和的女子,孟幼舒却知道,她那夫婿如今在府中简直立不住脚,做什么都要看堂姐的脸色,至于当年辞官,不过是家族考量罢了,且堂姐本身也心不在官场。
  正因蓝田郡君为人精明圆滑,且与她交好,淮安君才肯将孟幼琳带去她府上赴宴。
  一下马车,便有郡君府的仆从令她入门。
  “茶宴可散了?”孟幼舒随口问道。
  “还未散呢,几位小姐称未尽兴,我们郡君便令设晚宴,留诸位小姐用过晚膳再回。”仆从口齿清晰道,他虽是门上伺候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是一清二楚,“陇西郡王府的县君便称要行酒令,兴致高昂。”
  孟幼舒笑了笑,见行宴的园子就在眼前,便令赏了他十钱,让他退下了。
  隔着一丛青翠茂密的绿树,都可依稀听闻那处笑语连连,孟幼舒心道,让阿琳多出来走动果然不错。她信步往前,穿过那一丛绿树掩映的林子,走到行宴的空阔处。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孟幼琳。孟幼舒唇畔的笑意凝固,她满以为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却只见到一个孤僻疏离的女孩儿。孟幼琳坐在人群中,一言不发,面上也没什么笑意,周边有人欲同她说话,她只听着,偶尔礼貌一笑,显出兴致缺缺来,与她搭话的女子便走了开去,孟幼琳仍旧坐在那处,神色淡淡的,似乎只是在熬时间,熬到散宴,熬到回府。
  她走时分明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神采飞扬、兴高采烈,每个人都在谈笑嬉闹、品评茶点,只有她,在热闹的环境中格外冷寂。
  孟幼舒合上眼,心揪得生疼。怎么会这样?她问自己。怎么就这样了?
  并没有走进去,孟幼舒退了出来,换了一个经过的婢子,令她去将蓝田郡君请来。
  蓝田郡君一见她,便道:“阿琳性子有些僻静,看来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宴饮,你何必勉强她来?”
  “我不知道……”
  “忙得傻了?”蓝田郡君倒没揪着人家的家事多问,随口嗔了一句,便道:“我去带她出来。”
  孟幼舒正是这个意思,见她主动提起,忙道谢。
  过不了多久,孟幼琳便跟在蓝田郡君身后出来了,她手中拿着探路的玉竹,面上是快乐的笑容,那笑容那样灿烂,好像放在在人群中冷僻孤寂的人不是她。
  孟幼舒看得眼角发酸,她走上前,唤了声:“阿琳。”取过她手里的玉竹,自己去牵她。当她碰到阿琳的手时,明显便察觉到阿琳颤了一下,反射性的便要缩手,只是强忍住了,还乖巧地唤她:“姐姐。”
  “嗯。”孟幼舒忍着满腹言语,把玉竹交给婢女,自己牵着孟幼琳没放,又谢过蓝田郡君今日的款待,便带着孟幼琳回府去了。
  回程路上,孟幼舒忍不住想问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装作喜欢的样子,倘若知道她不想去,她还会逼她去么?
  一个个问题,却在看到孟幼琳靠在角落的迎枕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乖巧得根本不像她时打消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琳。”孟幼舒放缓语调,似乎怕吓到她,“今日玩得高兴么?”
  “高兴的。”孟幼琳回答,“堂姐很好。”
  “下回还要再来么?”
  孟幼琳点点头:“要。”
  孟幼舒怔怔地看着她温顺的神态,不再吱声。
  她不说话,车里就静下来了。孟幼琳挪了下身子,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唇角抿了抿,显出一种不安来。
  孟幼舒紧紧地看住她,看她的唇角,看她的脸颊,看她的眼角,看她的双眉,看她面上每一丝神态的变化,想知道她妹妹,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推心置腹,对她无话不谈。
  “姐姐……”孟幼琳眼睛看不见,直觉就格外灵敏起来,她本能地觉得孟幼舒现在很不高兴,便乖巧地唤道。
  这声姐姐听在孟幼舒的耳中刺耳的要命,她面无表情道:“何事?”
  孟幼琳抿了下唇角,这是紧张的表现:“你去哪里了?”
  “陛下有召,我入宫了一趟。”
  “哦。”孟幼琳点点头,没有问她去宫里做什么了,只是阿舒这般低落,应当是陛下交了什么难办的差事与她吧。孟幼琳安分的把双手放在膝上,静静地听车轮转动。
  等回到淮安君府,孟幼舒送孟幼琳回房。
  晚膳还有一会儿,饮宴归来的主人可梳洗休憩,歇一歇一日的疲惫。
  扶着孟幼琳在榻上坐下,孟幼舒令人准备沐浴的热汤。
  待婢女都退下,或准备衣物,或准备浴具,或去前堂吩咐晚膳,孟幼舒方坐到孟幼琳的身旁。孟幼琳一下子紧张起来,孟幼舒看着她,缓缓说道:“阿琳,别对我说谎。”
  这是一个肯定句,是已经认定了她说谎。孟幼琳顿时慌乱无措,她急声唤道:“姐姐……我,我……”没有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阿舒已经说了不要对她说谎,她若再说谎,只会让她反感。
  “你不想出去,就不必出去了。”孟幼舒徐徐说道,“往后,我提什么,你若不想做,就不必去做。”
  孟幼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也不明白阿舒为什么这样说,她只觉得很害怕,阿舒什么都不要求她了,她是要放弃她了么?
  孟幼琳咬着下唇,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担心选错了,孟幼舒就放弃她了。
  才多久,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变得迟疑不定,就学会担心害怕。孟幼舒看着她惨白的脸色,难过的要命。从前,她总忧心阿琳长不大,担心她太天真,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现在她终于有一点大人的样子了,却让她心如刀绞。

  ☆、第七十六章

  眼见孟幼琳凄惶地摸索着她的所在,孟幼舒忙主动握住她的手。
  “姐姐,我听你的。”孟幼琳道,她牢牢地抓住孟幼舒的手,唯恐她挣脱,眼睛红红的,忍着泪,“你别不要我……”
  纵有责备,此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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