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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白露为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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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要是自己再要求情惹她生气,怕遭殃的还是姐姐,于是只好作罢,朝王芍做了个眼色,王芍自然心下了然,点了点头,可是心里也多少没底,她们母女俩哪次互相置气她的劝说起了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说不想结局,还蛮开心的,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会有人珍惜、喜欢,这种感觉是以前当读者没有的,谢谢大家

  ☆、第 53 章

  延福宫。
  “儿臣参见母亲。”其实不过三四日的功夫没见到这孩子,时宴却觉得恍如隔世,她其实有时候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时白露,只能说习惯这种东西最是执拗不过,你以为能轻易摆脱,背地里它却深入骨髓。她想补偿,想对时白露好一些,可是只要一面对这个孩子,她就不知不觉地端出了说教的架势,很难如对时白兮那般亲近。
  “起来,到我榻上来。”虽然语气强硬别扭,可至少时宴也在尽力改变,若是以往,可能劈头盖脸地就骂过去了。
  一抹白色身影渐渐走近,却忽然脚步一沉倒了下去,时宴忙扑身过去抱住她,见她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面色异常地红润,没有什么精神,对王芍说道:“叫御医来。”
  王芍刚欠身要去,蜷缩在时宴怀里的时白露微微晃了晃昏沉的头脑,下意识地轻轻推了贴紧自己肌肤的那双温凉的手臂,声音轻飘飘地:“无碍,只是中了暑热。”
  时宴这才想起来,叫什么御医,她怀里的这人自己便是个精通医术的人。于是讪笑一声,将她抱到榻上安安稳稳地枕在凉榻上,左右有宫女拿着蒲扇在送凉,又叫人把窗户都开了。
  王芍端来一碗冰凉的冰雪冷元子,一边走近一边笑道:“殿下来得正好,这冷元子啊……”话语被时宴食指凑在唇瓣上作势的一声“嘘”给打断,她才噤声了蹑手蹑脚地走到榻前,却见时白露竟在她去取冷饮的短短时间内入眠了,只得摇摇头将碗盏放回桌案上,有些可惜地看了看里面夹着冰渣子浮在汤汁上的细小甜糯圆子一眼,怕是等这小祖宗醒来,得重新端一碗了。
  转身之际,却见得时宴一手撑在榻沿上,一手拿着团扇在给正睡得深沉的时白露轻轻扇风。此情此景,映在王芍的瞳孔里,异常的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是又不愿被这种事情如抓痒般挠得她浑身不自在,才要放弃遐想往前踏得一步,多年前的一幕便入得脑内。
  也是某一年的炎炎夏日,也是在这延福宫,也是在眼前的这方凉榻上,是时年未满四岁的时白露还有好不容易哄得两岁的时白兮肯乖乖入睡的时宴。
  王芍才抱了时白兮轻手轻脚地放在安置在隔壁内屋的小榻上,命人搬走屋里的冰盆,虚掩房门只留一屋清凉自个儿渐渐消退。回去伺候时宴时,却看见时白露不知几时来的,因为好动贪凉,也不知是哪个嬷嬷照顾的,竟任由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衣。
  那凉榻其实不高,只是时宴支着一只手侧卧着,看模样似是熟睡了,王芍好笑地看着那垂髫小儿踢走脚上胡乱汲着的绣鞋,小手缠上床榻边沿的镂空雕木,用力一拉,而后将后半截身子送到榻上,却被那凉榻的寒凉激得跳了起来,脚下被时宴微微蜷着的脚尖一绊,就摔到贴着墙的另外半张榻上。王芍一惊,忙上前去看看有没有摔出什么好歹,却见她童声童语地哎哟轻轻唤了一声,噙着眼泪的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恨恨地看着床榻,还不泄气地往榻上拍打了几下,这一拍凉榻是否知错了不知道,倒是把浅睡着的时宴吵醒了。
  “作何不去午憩?”时宴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即便困倦中也瞧见了她脸上的点点泪痕,微蹙着眉,“怎地哭了?和哥哥打架又输了?”对,又,三四岁的女孩如何打得过已经七岁入了学的男孩,可她偏生不是乖顺的性子,打不过偏要打,天天闹得时宴不安生。
  “呜呜呜……没有……没打架……”时白露肉乎乎的小手往眼睛上揉搓,却是不断挤出泪水,还不忘在那水雾中打量娘亲的神色,前天才因为和哥哥打架摔了膝盖被娘亲打了巴掌,可疼着呢。她的声音不似一般孩童那样清脆,此刻夹了鼻音听着更是软糯糯的,她呜咽着,话语断断续续,又不甚明了,“爬……呜呜呜……爬上来……疼……”
  爬上来?疼?时宴见她用小手指了指榻沿又揉揉膝盖,于是撩开她的裤腿,只见前天因为打架摔倒的淤青周围泛着红印,便猜到她是刚刚爬上来的时候为了不压着自己,没有踩床榻中间的踏板,上到榻上的时候不慎摔倒了,正好磕到了旧伤。
  “该,不好好午睡。”时宴嗔怪着,手上动作却不停,一只手搁在她的脖颈处虚托住她的小脑袋,一只手轻轻地打圈揉着她膝盖上的红印,小心地避开了那一团淤青。
  “我不困嘛,娘亲,嬷嬷追着我要我睡觉,我就跑过来了,可是跑过来你们也在睡觉。”她小嘴嘟哝着,粉色的唇瓣轻启,身上带着小孩特有的奶香。
  红印渐渐消了,时宴放下她的裤腿,抬眼轻轻瞪了她,佯装怒意:“午间不休憩,早上睡到日晒三竿不起来,命你好好看的书可是看了?”她认字认得快,也聪明得很,即便还没到入学的年龄,时宴也在叫她看些简单的经典了。
  那孩子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瑟瑟缩缩地支吾着:“这……这就去看……”才要爬起来就被时宴又一把抱到怀里,一双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脑勺,轻笑着:“作甚么怕成这样?前日被打怕了?”前日因着她和白禹双双负伤,哄了这个哄那个,政事也是累了一大堆,时宴心情分外烦躁,询问了分别照顾她兄妹俩的嬷嬷,得知又是时白露往正苦学的时白禹房内扔石子,二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于是二话不说,屏退了众人就把那个一脸无措的孩子拖到腿弯上扒了裤子挥起巴掌教训着,直打得她哭声呜咽才止住。
  时白露在她肩头上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缓缓点头,小手挪到身后作势揉了揉,声音轻软:“……疼……”
  时宴顿了顿,细想了一会儿才确信这孩子方才的点头确实是在回答自己问她是不是怕的问题,心下有些揪疼,即使早知那点伤今日肯定好了,还是伸手过去轻轻揉着,半晌才开口说:“你乖一些,乖一些娘亲不会打你。”
  那孩子如获至宝般眼睛闪亮着,一下子跳开她的怀里,双膝软软地贴在榻上,整个人被轻薄的纱衣衬得好似天上来的小童子,清透可爱,只是……那颗小黑痣太过惹眼……
  “那我给娘亲扇风可好?娘亲以后不许打我了。”
  时宴被她逗得扑哧一笑,这会儿也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点点头,一直在旁看着的王芍适时递来一把小团扇,便被那小家伙抢了去,两只手紧紧握着扇柄,不甚熟练地忽大忽小地扇着风,眉目一片真挚虔诚。
  殿内一时静谧,片刻后,时宴才要恍惚睡着,却听得一声闷响,扭头一看,那孩子扇风扇着扇着把自己扇困了,倒在榻上睡着了。时宴好笑地摇摇头,王芍见状忙过来要将时白露抱出去,她却抬手拦了,小心翼翼地掀开纱被一角,将小孩儿抱了进去,小脑袋平平稳稳地枕在软和的枕头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薄扇一样微微颤动着,时宴支着手臂端详了她半晌,在她脸颊轻轻留了一个吻,也在旁边睡下了。
  冰雪冷元子的冰渣子渐渐融了,时宴一直坐在榻上一侧用团扇给她轻轻扇风,见得她脸色慢慢好了,心下才安生下来,刚把团扇放下,舒缓了下酸疼的胳膊,时白露却醒了过来,瞧见背光的时宴坐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好端端地躺在床榻上,一时有些印象模糊,低低唤了声:“母亲?”
  时宴闻声一愣,低头一看才笑道:“怎地不多睡会儿?可好些了?”
  三四日不见,时宴如此温柔,时白露一时都看呆了,见得时宴正要将手伸过来要探自己额头才匆忙轻轻推开,起身穿了短靴,也不敢回头看时宴此时是何表情,声音有些疲倦:“好些了,奏折还有好些没批完,儿臣不敢贪睡。”
  “赶巧,殿下醒了,这冷元子放得久了不甚冰了,我去再拿一碗。”却被时宴叫住了,她对王芍说道:“她才散了暑热,不要给她吃太过寒凉的,就这碗正好,……端给她吧。”她其实,想说端给自己,她来喂,中了暑热才醒来想必没什么力气,可是刚刚那轻轻一推,她如何不懂。
  时白露盘坐在桌案上静静吃着那沁着蜂蜜香味的甜糯圆子,时宴也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嘴角噙着安宁的笑意,真是个贪吃的孩子,这都是第二碗了。
  接过宫女递来的丝帕擦拭嘴角,才抬头看向时宴:“母亲唤我来是什么事?”
  时宴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给她,问道:“今日在勤政殿威风了?说减俸就减俸,安思源他一个官宦世家的子弟,一路坐到这掌管财政的二品大臣之位,何时受过这种气?”
  “啪——”地一声,时白露将那奏折扔到桌案上,冷哼一声,又看着时宴,语气傲然:“是母亲您叫我监国的,我连这种事都做不得主吗?他没受过这种气,难道我受过吗?”转念想到些什么,她又语气弱了些,“是了,我受过不少。”
  勤政殿里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宴召她过来的同时也着王芍去找当值的内侍打听了下,所以也是了然安思源的那番不甚尊重甚至有些犯上的话语,只是这些大臣难免有一两个恃才傲物的,若是遇着一个就置气减俸,她日后做了君王岂不是要气死自己或是逼走很多大臣?
  “为何要善待宋国十州流民俘虏,减少赋税?”时宴静下心来,没有先责怪她,而是问了这个矛头的起源。
  “其一,十州上百万人,青壮劳动力不少,只要有饭吃有地种,普通百姓不会介意是谁当政是哪个国家统治,为何不善待笼络?其二,楚地耕地辽阔,雨水丰润,一般都可大丰收,而宋国土地大多贫瘠,又干旱少雨,如何能用楚地的赋税标准强加在那十个州府郡县上?到时赋税沉重,流民俘虏不禁会思及前宋国,起义造反又得花费军饷粮草去平反,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时宴点点头,而后问道:“理由充分可取,为何当时不好好与安思源道明?他长居楚京,又是官宦世家子弟,如何深谙宋国情况,有疑问自是必然的,作何与他动肝火?”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不太习惯这样的时宴,是不是以为她又要抬手就打了……

  ☆、第 54 章

  延福宫。
  “陛下,户部安大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时宴点点头:“宣他进来吧。”低头看向跪在脚边的时白露,虽然没跪多久,但是额头上已经沁满了一层薄汗,白衣濡湿,如此形状该是够了。“你也起来,一旁站着,好好看。”
  时白露向时宴投去不可置信的眼神,而后才起了身,把手里端着的藤条拿给了身旁的宫女,几缕鬓发沾了汗渍凌乱地贴着脸颊,才要接了王芍递来的毛巾擦拭梳理,却被时宴挑眉看了一眼,声音提高几分:“让你起来站着,让你胡乱动了吗?”
  两弯墨眉不禁皱成了川字,桃花眼里好似点了一把小火,还不待烧旺就急切地回瞪了一眼时宴,她这又是闹得哪出?怎么三四天没见,心思跟九曲回肠似的更难揣度了,还不如跟以前似的直接打自己一顿呢。不耐地应了声是,只好垂首站着。
  不消时太监便领了安思源进来,只见他恭然撩袍跪下朝时宴行礼请安,对着时白露却是冷冰冰地一句“见过二公主殿下。”那声二公主还喊的格外响亮,听在时白露心里自是刺耳得很,她明白安思源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暗示自己他不服软不会听凭自己差遣,他还是时白禹的旧臣。
  时宴却暗自在心里叹了叹气,这安思源不愧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从小娇养惯了,脾性也比草根出生的大臣硬的多,又仗着几分学识有些恃才傲物,难怪会和时白露起了冲突。
  “我听小露说安大人染了点病,现下可安好了?”时白露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时宴,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事了,她这几日都好好地待在勤政殿,但是转念一想,芍姨每日都来随意挑几本批阅好的奏折给时宴看,想来时宴虽说病卧床榻几日但是对朝中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颇为关心的,并未真正将大权全部交到自己手上。
  “多谢陛下挂怀,”安思源顿了顿,又道:“也多谢殿下挂怀,并无大碍。”他心下已经开始有几分忐忑,他自是不相信时白露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还特意告知时宴,只是时宴这番话含意颇深。
  “无碍便好,近日因着大破宋军,占领宋国十州土地,六部事情繁多,户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安大人乃国之栋梁,加之我这不争气的女儿年轻毛躁,还需要安大人多多扶持辅佐,但凡她有哪处做得不对了,你不敢置喙尽管来延福宫找我告状。”时宴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对安思源的看重又透露了储君位置所属的心意。
  安思源自然混迹官场多年,也不是不识声色的人,时宴话里叫他只管找她告状,他若真的敢去告状他就不会有能耐做到这个位置上,不过体面话让他下个台阶罢了,于是忙顺着时宴的心意笑说道:“哪里哪里,陛下谬赞了。为陛下为楚国社稷劳心出力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再者公主殿下只是脾性大了些,然而瑕不掩瑜,反倒显得可爱直率。”
  时宴摇摇头,长声喟叹:“你莫要为她开辩,本来那几个减轻赋税的主意她与我提过,我觉得可行就让她这么办了,哪知她竟忘了与你商讨支会一声,不过被你追问几句还发些小孩子脾气。”说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旁低头束手乖巧站着的时白露一眼,“我方才已经小惩大诫了一番,若不是我病困乏力,合该好好拾掇。”
  安思源听了这话才看见站在时白露旁边的宫女手上端着一根藤条,而时白露则是满脸汗渍,面容苍白的凄凄然模样,再看看时宴虽是笑着,但是眸子里泛着几丝寒冷彻骨的光刃。暗道一声不妙,急忙颤颤巍巍地跪下,声音急促切切:“陛下切勿因为这种小事罚责了殿下,殿下年纪尚小只是性情流露罢了,千金之躯万不可受此摧楚。其实不过是些许政见不和,也是怨怪微臣心眼狭窄,难免起了些冲突,却不是什么紧要之事。”
  摧楚?时白露这才算是明白时宴为何要她举着藤条端端正正地罚跪了这么一个时辰,也不准自己擦汗整理仪容,原来是要做给安思源看。
  时宴走下来将安思源虚扶起来,笑说:“什么千金之躯,便是我幼时做错了事她奶奶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的,况乎她?随意拿二品大员置气,打她几下藤条还是轻的,也是安大人心胸宽广,以后还是多多辅佐协助她。”
  安思源抬袖擦了擦滑到太阳穴上的汗,勉强笑着应是。时宴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储君的位置非时白露不可了,像他这样的还是把继续为时白禹出谋划策意图东山再起的心思收一收,好好听时白露的差遣做事。
  时宴略有深意地拍了拍安思源的肩膀,又走到时白露面前将袖子里的那本辞呈递给她,说道:“安大人这文章骈体写得真是极为精彩,你也拿去拜读一番。”
  安思源这下真是恨不得当场痛哭了,先前还是暗示他好好辅佐时白露,这下好,把这辞呈给了时白露,等得她即位以后,这辞呈不是变成了自己曾经言语犯上还威胁已为楚王的时白露的证据?全然变成了威胁。
  时白露拿了那辞呈举高几分炫耀似的在安思源眼前晃了晃,齿如瓠犀地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安思源走后。时宴就收了眼角的笑意,看向孩子气还兀自偷笑着的时白露,说道:“可瞧见了?不过几句话可收服笼络的事,作何要与他置气?日后若你即位了,朝中不乏如安思源这样有才干又不怎么服软的大臣,到时你还这么干吗?”
  那孩子忙敛了笑容,摇摇头:“儿臣知错了。”她之前被人传唤到延福宫便猜到是为了安思源的事情,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万万没料到时宴竟然如此柔和地给她上了这么一课,而且还正是她急缺的驾驭朝臣的良方。
  “知错了……”时宴若有所地点点头,踱步到她身前,瞥了旁边的藤条一眼,冷声道:“二十,褪了衣衫。”抖抖衣袖拿起了那根久不见光的藤条,屏退了所有外人。
  时白露不自觉地往后一退,撞了灯架一个踉跄,眼眸里都是怯意:“母亲……不是罚过了吗……”为什么又是藤条,真的不能换个别的物事吗?这玩意她看了就腿软,是本能反应。
  耳后传来吱呀一声关门的声响,时宴才踏上前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蹙眉疑惑:“我何时罚过了?”
  大抵时宴天生有一股气势,时白露被她揪着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得小声答道:“……不是罚跪了吗……”时宴笑了,不饰妆容的脸上被窗外偷偷进来的几缕阳光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连平日里微微上挑不怒自威的丹凤眼里都噙着温柔,手下一松,就将那孩子放在地上,再开口时候和软了不少:“少给我打马虎眼,那只是做给安思源看的,算不得罚,乖乖褪了衣衫。”
  时白露瘫软在地上思量了片刻,瞅着时宴此刻心情不错,还是乖乖认打为好,否则如青州行宫那般惹得她龙颜大怒,受苦的还是自己。
  于是褪了外衫,只着雪白的里衣,双肩不自觉地颤动着,显然在怕。不过时宴也没有让她将这股畏惧深层蔓延至心底,手上一挥,藤条就甩了出去,打在脊背上噼啪作响,时宴才要下第二鞭,见她抬手就往嘴里塞,厉声喝止:“说了多少遍,不准咬手,那虎口都被你咬得生出了疤。”
  时白露愣了一会儿,而后听话地放下了右手,只咬着唇瓣忍痛,一边心里默数。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许是打到了伤痕重合处,那股抽动的疼痛感一时激得她闷哼了一声,也是这声闷哼,令得身后的时宴将举在半空中的藤条默默收了回来,在原地等了片刻,才减轻了不少力道胡乱打完了最后五下。
  时白露才要起来穿衣,却被时宴抱着到了榻上,有些愕然:“母亲……”时宴将她小心翼翼地避着伤口放到榻上,瞥了她一眼:“才挨了打,药也不上吗?”
  “……以前……以前不是打完了就完了吗……”
  时宴听出了她话语里夹杂着埋怨的意味,笑了笑帮她自肩上褪下衣衫:“怎么,给你上药还不习惯了?”五六条横亘在羊脂软玉般肌肤上的青紫伤痕,触在时宴眼里竟有些刺痛感,许是自青州回来没有再打过这孩子了,这么点伤瞧着也是揪心的很。
  “没……没有不习惯……嘶——”时宴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往伤痕上抹早就备好的墨绿色药膏的动作就慌得停住了,低下头来细细吹着气,呵在暗痛的伤痕上,反倒有些痒痒的。将脑袋枕在玉枕上的时白露阖了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其实没有多疼,只是……时宴的这般温柔让她很想恶作剧般地拨弄一下,多久没有这样,沐浴在她母亲的关怀之下了。
  殿门忽然被急急推开,王芍见是在去衣上药,忙叫周琛儒在外候着,又关了房门,几大步走到榻前,呼吸紊乱地说:“陛下,北燕的求亲使团已经入了城门。”
  “什么?”时宴眼睛霎时睁得如铜铃般大,手上的药盏应声打落,墨绿色的膏状体沿着碗边缓慢流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冷,大家注意多穿衣服

  ☆、第 55 章

  了水榭。
  月色华然,湖面波光粼粼。两三精致木船停泊其上,穿着一色桃红水袖的妙龄乐女或站或坐,玉指拨弄朱唇微启,宫角之音伴着她们身上淡雅的脂粉香气飘然而去,直听得席上众人心神向往,思绪缥缈。
  曲终,乐女才要换一首乐章,只见一个粗壮大汉抬手制止了,朝高台上坐着的时宴行了个礼,朗声道:“楚王陛下,这声音听久了实在聒噪得很,弄得我心情烦闷吃不下东西,还是不要听了为好。”
  坐在这个汉子对面的时白露见他抓耳挠腮地,一张粗犷的脸盘上竟然有些羞恼之意,手上抓着块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块,愤恨地朝船上无辜的乐女瞪了一眼,果真一副被这乐声烦扰地吃不下饭的模样,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汉子听见笑声转过头来,正要发作却被坐在时宴微微侧下着华贵异族服侍的少年制止了,那少年朗眉星目,皮肤也不似北燕人一贯的粗糙,分外白净细腻。“车雷,不要无礼。”不是很熟练的楚国口音,然而他一个北燕的王子……不,应该说是北燕新上任的大汗,竟是学了楚国话,也显得知礼许多。
  时宴轻声一笑,摆手示意令乐女退下,转而命人上来舞剑。“大汗莫要责怪车雷将军,是我招待不周了,因着你们来得突然,宫里只养着些吟唱弹奏清秀隽永之曲的乐官。只不知,怎地大汗才即位就远来至此?”
  时宴这番话说得繁杂文雅许多,那少年显然听不甚明白,坐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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