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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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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薰华没有说话。
宋半烟越发来劲,冷哼一声:“我后悔啊,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当时死活都不会给她!我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藏着这么多秘密,有什么真心!满肚子剑戟森森,一脑瓜魑魅魍魉!”
白薰华突然意识到,这场争论已经变得无意义的吵架,她抬手止住:“半烟,冷静点。是我错了,刚才。。。”
“白小姐怎么会错,错的是我。”宋半烟腾然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当初离开,我就不应该再出现。”
白薰华皱眉看着宋半烟,在她认知里有问题不解决而选择一走了之,是最不可理喻的行为:“现在是凌晨,你要去哪?”
宋半烟眉梢一挑,嘲讽的笑道:“天大地大,我哪里不能去?白小姐,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宋半烟,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在我无意识的时候,你照顾我很长时间。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你也不必为乘黄角的事情心怀感激,因为你也不欠我的。”
白薰华难以置信的望着她,气的嘴唇轻颤,压着嗓子问她:“。。。感激你?”
宋半烟有些后悔,但她现在心烦意燥,实在没有心情去哄女朋友,她抓抓头发,低声说:“Lancinate应该不会失信,有了乘黄角和萆荔草。。。”
白薰华猝然握紧拳头,这种羞辱感让她倍感难堪,咬着牙艰难的说:“你觉得我是为这些,才。。。”
宋半烟没料到她会这么想,无措捂住头,转身想要解释:“我。。。”
“你走吧。”白薰华双手抱肩,别过脸去。
宋半烟张口无言,最后挫败的点了点头。她回卧室换好衣服,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白薰华,穿上鞋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2点终于写完了,胃疼的难受,明天想去医院看看,可能无法更新,见谅。
第72章
宋半烟握住冰凉的铜把手; 缓缓往下一按。轴杆转动; 锁舌缩进——“咔哒”。
楼道灯应声亮起。
宋半烟将门推开一掌宽的缝隙; 往外看了一眼; 孤零零的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阵阵寒风争先恐后往屋里挤。过了两三秒; 身后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她哗一下推开门; 大步走了出去。
登山靴厚重的鞋底砸在大理石地上; 铿锵有力的声音让白薰华皱起眉; 直到听见门轻轻合上才舒展开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2点13分。
这时间的小区已经是万籁俱静。宋半烟站在电梯门前,竖着耳朵听了一会; 只有不知谁家若有若无的传来一声狗叫。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电梯按键; 直到头顶的感应灯熄灭才转身离开。
因为脚步声太轻,楼道里声控灯都没有亮起,就这样慢吞吞走下十一个台阶; 宋半烟终于不可抑止的皱起眉头。她僵硬的站在楼梯之间的平台上,忍了好一会最终扭头往上看去——黑漆漆的楼道里; 半点声响也没有。
确定白薰华不会出来挽回自己之后; 她牙关骤然咬紧; 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哼!”
哼唧完了她又有些狐疑,连忙将衣服裤子的口袋都摸了个遍。在确定自己的确什么都没带之后,宋半烟立即理直气壮的委屈起来:我身无分文,又没手机、又没身份证,难不成去睡桥洞?薰华肯定舍不得!肯定舍不得!肯定舍不得!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顺坡下驴的给自己找起借口:这会她一定是一时生气没想起来,等发现我什么都没带就会出来找我。我不能乱跑,要不然她找我找不到,肯定会胡思乱想,然后误会更大。。。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宋半烟翘起嘴角,施然然的在台阶上坐下。她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托住巴往仰头望着窗外,信心满满的等着白薰华出来将她领回家。
白薰华静坐在沙发上,聆听着门外声响渐渐消失,抬手覆在茶几一角。她的大拇指贴着圆角的弧度细细摩挲,垂下眼帘陷入回忆。
那时她刚将宋半烟接回来不久,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两人才能见面。宋半烟乖巧的很,除了买菜做饭就是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为此白薰华特意买了电视机盒子,好让她多些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病症全无头绪,但每天下班回家推开门——屋里开着灯,餐桌上热汤热饭。宋半烟盘膝坐在地板上,听见声响扭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白小姐你回来了!今天也没有加班?”
白薰华抿紧唇角,抑制住上扬的幅度。
那时的宋半烟真是小孩子一样。有天白薰华回家见她头上是鼓了一个大包,接连追问了几遍她都不肯说,最后临睡觉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她白天看电视,看着看着就在地毯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没注意,“嘭”一下就撞上茶几角。
白薰华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茶几,想起宋半烟头上的伤口,心底不由叹了一声:“茶几都换了,怎么还总受伤。”
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的拿起手机——12点17分。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半烟没有电梯卡,这会差不多已经走到楼下。”白薰华心中尚且还在估算时间,人已经站起身走到窗边。
两楼之间的花园草坪上清清冷冷,唯有鹅卵石小道两侧的引路灯,在草丛中散发着微弱的昏黄萤光。
从楼梯步行到一楼,出了安全通道旁边就是通往楼前草坪的大门。宋半烟没有电梯卡,从楼梯下去肯定会从这里走出来。
白薰华双手抱肩,神情凝重的望着楼下那条鹅卵石小路,心里暗暗劝慰自己:关门的时候犹犹豫豫,肯定是后悔了。一会必定又在楼下可怜巴巴的踢草坪,总不能让物业又找来。她这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我何必跟她怄气。。。天这么冷。。。她头上还有伤。。。
“啊——啾!”
宋半烟揉揉鼻子,心烦意燥的扭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她没带手机,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得不住安慰自己:估计才过去两三分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虽然这么不断自我暗示,但她心里仍不免有些忐忑,既懊恼自己口不择言,又埋怨白薰华不出来找自己。干脆起身在平台上来回踱步,全然没了一贯胸有成竹的镇定。
宋半烟在小小的平台上来回转溜了七八趟,终于忍不住负气的往楼下走去。登山靴厚重的鞋底砸在台阶上,“蹬蹬瞪”的犹如战鼓急催,恨不得将整栋楼的人都敲醒。
白薰华站在阳台上,隐隐听见楼道里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动,快步走进玄关打开门。门外自然空无一人,然而楼梯道隐隐传来光亮,显然不久前刚刚有人走过。按照声控灯的时间推断,必然是这层楼的租户。
白薰华合上门向阳台走去,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宋半烟并不知道,自己拉不下脸在楼梯里傻站着的事情已经暴露。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被打脸,气鼓鼓的已经冲下一楼。刚要迈步走出大门,却听身后电梯间“叮咚”一声,她眼睛一亮,立即转身腆笑走过去。
电梯里出来一个妆容精致的姑娘,却不是白薰华。宋半烟顿时脸色一黑,僵站在原地。
那姑娘正从电梯里走出来,突然见旁边冒出一人,也是吃了一惊。她狐疑的打量宋半烟一眼,见她相貌气质出众霎时放松警惕,只当是下楼拿宵夜的住户。
宋半烟低沉的脸色一闪而过,嘴角略微弯起,脚步轻快的走过去:“你好。”
她那张文质彬彬的脸,配上温润谦和的嗓音,实在让人无端便平添好感。哪怕朋友还在酒吧等着,姑娘还是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她。
宋半烟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都市丽人,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门口告示牌你看见了吗?最近有不明人士在咱们小区周围游荡。你。。这么晚,那个,你要注意安全。”
在攻略陌生人这方便,宋半烟有着无人可及的天赋。她能敏锐无误的揣测人心,以最恰当的方式投其所好。
人类总是对自己鲜少接触的事物,充满好奇心与征服欲。尝多了灯红酒绿下的□□横流,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关心,真像是一捧山涧清泉。
猎物以为自己是猎人,眼角堆媚态,红唇开合:“你呢?这么晚了。。。”
迷离暧昧的目光在宋半烟脸上巡视,她心中洞若观火,脸上却一副全然不知的坦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伤口疼得厉害想去买盒止疼药,结果什么都没带就出门了。”
宋半烟说完低头抓了抓额头,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她指了指身后的楼梯道:“我回家拿钱包。你,注意安全。”她转身走了一步,不等身后人开口,又立即转过身。
陌生女人伸手撩了一下头发,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问:“怎么了?”
宋半烟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指向出口:“一起走吧,我先去看看小区门口的药店有没有关门。”
拙劣的借口会让人失笑,也会让人自作多情。女人认为宋半烟只是找个理由护送自己,心底一阵骄傲。她得意于自己男女通吃的魅力,不由生出妖姬调戏青涩书生的兴致:“然后呢?找药店的小护士赊账?”
宋半烟板着脸,正色的说:“那你先借我二十。”
“噗。”女人掩唇而笑,松开手却落在宋半烟肩上,“二十都不够喝杯水,再说,你骗钱跑了我怎么办?”
宋半烟紧抿了一下唇角说道:“那你借我二千。”
女人挑眉凑近她,仿佛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满是兴致勃勃的挑逗:“二十我都舍不得借,你还要两千?嗯?”
宋半烟认真的回答道:“涉案金额达到两千,就可以报警立案了,到时候警察会把我抓起来。”
女人伏在她肩头咯咯笑起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语道:“那我今晚。。。就要把你。抓。起。来。”
她说的极慢,仿佛一只吐信的美人蛇。
宋半烟闻言勾唇一笑,侧头斜视着她,玩味的说:“抱歉,本人有主。”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指推开女人,哼着小曲悠悠哉哉的走向楼梯间。重拾信心的宋半烟觉得自己魅力依旧,今晚肯定能睡上床,退而求其次睡沙发也是好的!
这边宋半烟无事生非,白薰华却是担忧不已,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草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区门卫室的铃声响起,值班保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接通电话:“白小姐啊,这么晚了出了啥事?”
白薰华辨别出电话里的声音,说道:“王叔你好,刚刚有没有人离开小区。”
“没有啊。”王保安一愣,恍然大悟道,“是小宋吗?你把她从精神病医院接回来啦?她病好些了吗?”
白薰华语音不祥的敷衍过去:“嗯,麻烦王叔你帮我注意一下。”
王保安连忙应下:“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不让她出我这个门,小宋这孩子不发病还是挺好的。。。”
白薰华挂了电话,又立即给南门保安室打了电话,那边同样说这段时间没有人出小区。白薰华略一思考,估计宋半烟此刻在小区里乱转悠,她越想越担心,急忙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找。
“白姐。”
小五推开客房门,手脚无措的说:“那个。。。潘哥他。。。我怕他撑不住!”
白薰华一听顿觉不妙,顾不得避讳疾步走进客房,只见床上的被子鼓成一个球,那球还一个劲的抖动。
她上前掀开被角,就见被窝里潘小宏蜷缩成一团,抖得如同触电。白薰华简单查看一番,招呼小五搀起潘小宏:“要赶紧送去医院,他这样多久了?”
小五吃力的背起潘小宏,边往外走边说道:“有一会了。”
白薰华拿起包和钥匙,上前打开门:“生病这样的大事要早点说。小病会拖成大病,别怕给我添麻烦。”
“嗯。”小五重重点点头,将潘小宏往肩头上扛了扛。其实一开始见潘小宏不对劲,他就赶紧翻身爬了起来,结果刚要打开门就听见外面宋半烟和白薰华吵架。他幼年父母离异,打小吃够了寄人篱下的酸楚,实在不敢出去触霉头。
白薰华抬手护在电梯门边将两人让进来,立即按下负一楼按键。她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宋半烟,何况深知她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三更半夜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攒着满肚子愤愤之气,不咬人已经是万幸。
白薰华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就在此时“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宋半烟气喘吁吁的爬上楼,大步从电梯前路过。她站在门前将自己头发揉乱,衣领翻错,深呼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抬手扣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宋半烟难以置信的瞪着紧闭的 门,心头怒火腾一下犹如燎原之势,烧得七窍冒烟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脚一蹬,用力踹在门上,门猛地一哆嗦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嘭!”
宋半烟浑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对着 门又是狠狠一脚。门安然无恙,她却突然头疼欲裂,一个重心不稳载了上去。
“。。。厄!”宋半烟捂着额头靠在墙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头脑却清醒过来。白薰华怎么会幼稚到不开门,肯定是不在家。
这么晚能去哪里?
最有可能就是出门找自己!
宋半烟咧嘴笑了起来,可下一个瞬间笑容又骤然凝固。她看了一眼紧闭的 门,慢慢蹙起眉头:我只是离家出走,又没有遇到危险。依照亲爱的白小姐一贯作风,肯定不会为了找我,把小五和潘小宏两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拖起来。
宋半烟知白薰华,如白薰华知她。但她到底不是神仙,怎么也料不到是潘小宏突发急症。只猜测是纪宝那边出了怪事,否则白薰华何必拖上小五和潘小宏。
她这么推测一番,顿时精神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就往楼梯口走去,心中暗暗自吹自擂:你们先去又如能干什么,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出马。
她此刻心情正好,口中清吟:“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占风气、布筹算、推三棋、步九宫、检八卦。。。谁!”
“这诸般皆下术常伎,疲劳而难恃。”
一只长柄伞从转角探出,黑色的系带皮鞋拾阶而上,Lancinate从容站到宋半烟面前。
如果白薰华在,她从Lancinate脚下那双整面皮丝质襟片浅口牛津鞋就能觉察到异常。这是一种仅次于Opera Pumps歌剧单鞋正装鞋,出现在这里,可见Lancinate对这次会面的态度。
Lancinate抬手露出法式袖扣,取下礼帽托在腰侧,颌首说了声:“又见面了。”
宋半烟注意到Lancinate衣着的变化,但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即便如此,她心头已经警钟长鸣,面上自然还是一番朋友见面的友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算小半年没见了。”
Lancinate打量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门,从大衣兜里取出一个扁扁的长盒。
宋半烟心头一喜,笑盈盈的接过来木盒:“这三更半夜的劳驾你特意走一趟,真是太感谢了。大恩不言谢,改日请你吃饭。”
Lancinate捏着木盒没有松手,而是意有所指的说:“你是个聪明人。”
宋半烟对萆荔草志在必得,她用力一抽,将想把木盒夺了过来。却不料Lancinate适时松手,宋半烟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Lancinate抬手带上礼帽,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半烟,目光久远的凝视着她:“你在心中问过自己多少次?”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往哪里去?
我为什么与别人不同?
我为什么存在?
。。。。。。
宋半烟面色一僵,冷冷的与她对视:“你特意来说这些?”
当然不是。
此刻宋半烟心里非常清楚,Lancinate绝不是特意来送萆荔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在福建遭遇百年不见的双台风,高铁和飞机都停了,差点没办法回家/(ㄒoㄒ)/~~
下一章我会尽快替换,不必担心。
第73章
声控感应灯慢慢暗淡; 宋半烟和Lancinate无声对峙。漆黑狭长的楼道中; 只有秋冬的寒风穿堂而过。
不论是有备而来的Lancinate; 还是满心疑惑的宋半烟; 都在盘算着对方的心思,推敲着最恰当的措辞。
终于; Lancinate取下臂弯里的长柄伞,双手拄在身前; 用罕见的温和口吻说:“我也曾像你一样充满疑惑; 对真相避而不见。但事实就是事实; 我们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我们,是同类。”
这话实在意味深长; 宋半烟措手不及; 不由心神一震。她握紧手中的木盒,定神笑道:“非要这么说嘛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你我互为外国友人,但好歹同住一个地球村。”
她装傻卖楞的打哈哈; 脑中却是思绪飞转:按照Lancinate行事作风,实在不想是无的放矢。她态度大变; 显然对‘同类’十分在意。离上次见面不过才12个小时; 而她追踪的线索已经毁掉; 她是怎么确定我的‘同类’身份?显然她背后还有其他人!以Lancinate的能力来看,这个组织成员必定精悍,他们可能同时在调查两条甚至更多的线索。
那么,她口中同类是什么意思?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宋半烟越想越心惊胆战,看着Lancinate不敢轻易作答。
Lancinate提起长柄伞轻轻点了一下地; 低沉的声线宛如教堂里的诵经人:“闭上眼睛,依旧会被烈日灼伤。那些存在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真相,你明明洞察,又在害怕什么?”
宋半烟脑中急转,决定主动出击。她迎着Lancinate的目光,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想动摇我、想说服我、想拉拢我,就拿出些诚意来。既然知道我生的火眼金睛,那就该明白我见不得装神弄鬼。”
Lancinate那双锋利如刀眼,竟然浮现出些许笑意,如同一只獠牙尖锐猛兽突然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宋半烟顿时提心吊胆,掌心都沁出薄汗。她面色依旧一副悠然从容,心里却明白:猛虎露出獠牙尚且可以一搏,它要是散漫如懒猫,那只是因为觉得毫无威胁!
是因为‘同类’的身份?
不会,绝不会这么简单!
Lancinate眼帘半垂,掩去那丝笑意。她从宋半烟的呼吸声中,已经听出紧张与惊惶。不只有尖刀与枪才是威胁,有时候一杯咖啡更容易让人疑惑不安。
特别是对聪明人。
“北榆南榉,川西可不是北方,那湖边为什么会遍种榆树?”Lancinate抬手压了一下帽檐,“你不会不知道,否则你们出不来。”
宋半烟不由暗恼,这家伙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连在金山村行踪都了如指掌。那时候自己可是连她这个人都不知道。哪怕到现在,对她的来历、底细也是半点不清楚。
信息量不对等,真是处处被压一头。
不过宋半烟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可没半点善茬。她嘴角一翘,满嘴的春秋笔法明褒暗贬,偏笑的纯良无害:“这淮南淮北都能种桔,北榆南榉、北榉南榆还不是随人家愿意,多管局还没收编我呢。至于怎么出来,那当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保佑。”
Lancinate岂会听不出她言下之意,不过是不愿与她计较:“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
这段话出自《周礼》说的是:要杀死蜮虫之神,要以象牙从橭穿过,绑成十字,沉到水中。
橭就是山榆。
这个方法,宋半烟当时就想起来了。榆树与象牙为克制蜮虫之物。湖边遍种榆树,所以水中蜮虫无法逸散。这到底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宋半烟当时大难不死,晕晕乎乎的还曾问纪宝‘你说我们现在南方还是北方?’
Lancinate沉声问道:“你就不好奇那天圆地方之阵,地下陷、天聚虫,困的是谁?”
宋半烟笑了笑:“你要是想和我探讨古蜀历史,我们可以改天约在咖啡厅。现在不合适吧。”
Lancinate抬眼看着她:“曾先生去过那里。”
宋半烟猝不及防,一时愣住。
曾昭燏院长的日记,佚失了1940年11月18日到1950年3月9之间的部分。当时日军步步急逼,国内局势紧张,故宫和中央博物院征集的文物被秘密运往西南,而作为中央博物院总干事的曾昭燏当然是随行前往。
这期间时间很长,除了清点整理南迁的文物,在川滇各处考察寻访古迹再正常不过。
对于Lancinate的话,宋半烟是相信的。但她随即又怀疑起来,对于这样一个神秘的遗迹,曾先生为什么没有向同僚提起?如果是因为当时战局困顿,暴露出来反而无法保护遗址。那为什么即便到了建国之后,身为南博院长的曾昭燏还是闭口不谈?
那部分日记,又去哪了?
而时隔数十年后,Lancinate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半烟定心敛神,笑道:“我们也算打过几次交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拿曾先生的事情说笑。你既然言辞凿凿,想必有确凿的证据?”
Lancinate:“存在就会留下痕迹。”
宋半烟早知道她不会说,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Lancinate抬起长柄伞敲了敲地,望着宋半烟说道:“我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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