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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款待,女王陛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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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筝……”然而,当花簇的呓语传入耳中,她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按下了注射键。抑制剂迅速通过□□向着全身扩散开去,那些逐渐消失的感觉又慢慢清晰了起来。
殿下在哭泣,这是此刻花筝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并非故作坚强,而是真的坚强的王储殿下,连哭泣也只能在睡梦之中。白得几近透明的指尖轻轻擦去花簇眼角的泪水,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感情促使着花筝低头吻向柔软干燥的唇瓣。
所谓情难自禁,花筝无时无刻不在体会,无时无刻不在忍耐,也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她的记性很好,所以与姐姐……与王储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
她记得自己曾拥有过什么,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更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挽回这些东西。
因为她生来就一无所有,即便曾获得过,依靠的也不过是欺骗和偷窃。即使是如今,她也只是靠着外力才能感受这些美妙。越是体会过情感,花筝就越是明白霍尔曼当初选择的正确性。感官对她身体的毒害不止在精神上,也在物理上。
感情能够腐蚀的东西,远比所有人以为的都要多。
可是,如果她也有选择的权力……
“小筝……”
像是感受到了花筝的亲吻,花簇紧紧地搂住了她俯下的肩背,热烈地回应着这点亲密。可是,就连无意识中的沉溺也带着凄苦,就连睡梦中的呼唤也饱含委屈。
如果,她也有随心所欲的能力。
花筝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花簇泪湿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对方白皙娇嫩皮肤,如同沉醉其中一般不顾所有。
如果,她也能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花簇轻颤着睫毛,似乎即将醒来,但她终究没有睁开双眼,只依靠着本能回应着对方的索取。
花筝渐渐放轻了动作,体贴地帮她舒缓呼吸。
“小筝,”花簇迷蒙的泪眼微睁,用不甚清醒的语调软软地叫她的名字,“我在做梦,对吗?”
花筝用手护着她的小腹,叹息道:“是啊,我们都在梦境之中。”
花簇压住她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迷糊中带着几分生气地对她道:“不要碰这里……”
花筝安静地望着她,猩红的双眼中似有柔光流转。
“为什么呢?会不舒服吗?”
花簇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母爱的光辉。
“因为这是我的宝物,谁都不准碰,你也不准。”
花筝愣了一小下,但很快顺从地道:“我不碰她,我只是想碰碰你。”
花簇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神情带着一丝满意。
“那你要轻一点……”
要轻一点,再轻一点,不要把她从梦里吵醒。
花簇第二天继续在颍州塔参与会议。花原绛阙早在前一天晚上就从帝都出发前往了睦州,颍州在其中负担着牵制贺州的任务。并且,在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成为进攻贺州的前线据点。
照理说,花簇的职务并无插手这些事的权力,花原都也不曾在这次行动中给予她任何指挥权。她究竟是如何说服花原璇霄等人参与了会议,并让他们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花筝直到接到任务委派书时才彻底明了。
贺州因贺南雨林的存在,从地图上来看像是一只拖着长尾巴的大头蝌蚪。贺南雨林一面临海,一面与木塔公国接壤,还有一面则几乎包围了睦州二分之一的州境线。睦州几乎是被贺州、许州还有木塔公国团团包围其中。
如今想要突破贺州和许州实属不易,事实上,还有另一方法能够达到睦州。
木塔公国是如今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公国之一,与盛朝和特瓦隆两个大国毗邻,盛产矿石与珠宝,且在精细奢侈品方面享负盛名。公国面积虽然不大,但国民十分富裕。
作为永久的中立国,不干涉他国内政是它最重要的原则之一。而作为盛朝而言,利用他国边界将士兵辗转输入本国也是十分冒险的事。
但花簇不仅提出了这个建议,还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已逝王后沈培卿给子女们留下的财产不计其数,在嫁给花原都以前,她就已经用继承的财产积累了大量的财富。王后的睿智一直为人所称道,这也是民众对花簇高期待的原因之一。
在沈培卿死后,这些财产几乎都被归到了姐弟名下,花原都没有一丝一毫要染指的意思。花簇成年之后开始亲自管理这些庞大的遗产,学习的同时也在拓展业务。
作为一国王储,很多时候都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在其他国家进行投资,以抹消身份在其中的影响,花簇当然也不例外。而在木塔公国,花簇恰好有不少产业,并且还与睦州保持着业务往来。
随着时代的发展,资本对国家的影响越来越显著,花簇的这些投资不能算是刻意安排,但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布局。而如今,正是到了用它们的时候。
“从木塔发来的消息可以看出,睦州暂时还未切断对外的贸易往来,只不过因为网络的中断,只有之前系统已经接收过的申请才能通过,安检也更为严格。这几日恰好有一批工艺品会从木塔运往睦州,是半年前睦州州长亲自签下的订单……”
花簇的提议和计划被花原璇霄送往帝都,并且很快获得了审批,带队的人选甚至用不着挑选。
花筝看着手中的任命书,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式,只是不知道花簇真的能创造并且掌握这样的条件。
王储手中所掌握的资源或许不仅超过她的想象,也超过了陛下的预期。
当然,更让花筝想不到的是,花簇会提出这个明显违背国际公约的计划。
“立即出发,不能太招摇,所以时间很紧迫,你们必须要在绛阙叔叔到达之前进入睦州。”
花簇并没有看花筝,一边滑动着光脑的页面一边冷静地道:“进入睦州境内后你们会失去和外界的联系,我已经向陛下申请,届时一切行动都交由你来指挥。既然你说自己接收到了不一样的消息,那么你的任务就是确认这一消息的准确性。睦州并不如其他三州那般固若金汤,我想其中的反对派一定也在暗中行动,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与他们取得联系,夺取睦州的控制权。”
睦州没有军队驻扎,贺州如要向其输出军队也需要一些时间,这时候所有的武装力量都集中在睦州塔和警卫厅,两个超S级的哨兵带领着A级以上的哨向队伍已足以应付一切。
当然,行动一定要快。
“……可是,您的预产期只剩不到两周。”
“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能接生不成?”
花簇语带嘲讽,花筝的回答似乎仍然冷静。
“我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
花簇在这时终于轻轻瞟了花筝一眼,“不,你的任务是服从我的命令。”
也唯有服从她的命令。
章节目录 花沐(八)
花簇最尊敬的人是母亲; 即便沈培卿在她不过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离世,但对她的影响仍比任何人都深远。花簇在很多方面都像极了沈培卿; 只有在杀伐果决这一块; 远远比不上这位王后。
这正是花原都所担心的问题; 他怕女儿继承了自己的软弱。
但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他用残酷的方式让女儿获得了最后的成长;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花筝的联系已经断了一周,花簇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颍州塔,只和花简夫妻保持着联系。派花筝去是花簇深思熟虑的结果,除了她没有谁能够保证这场对决的胜利。
母亲曾经说过; 政治犹如赌博; 而赌博必然有输有赢; 想要一直获得胜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作弊。作弊当然是不好的行为,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得不去使用。
花筝正是她最大的作弊手段,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
杜思敏的预产期与花簇的十分接近; 虽然不像花簇那般操心,但感受到最近局势的紧张; 她也十分担忧丈夫以及花簇的情况。
当然,她也明白; 对于很多事不止是自己无能为力,就连丈夫也帮不上什么忙。
“思敏姑姑,你又在叹气了。”
在杜思敏身边的是一个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 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聪明伶俐。
杜思敏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姑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敏君,每天这样陪着我会不会很无聊?我让管家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杜敏君摇了摇头,乖巧道:“嗯~爸爸让我好好陪着姑姑,我要听爸爸的话。姑姑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想爸爸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花筝把杜寰挑选为小队的成员,花简知道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把好友之子接到家中看护。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杜思敏向来性格温和,如今又怀有身孕,对待孩子更加温柔。
“嗯。”
杜敏君趴在一旁的茶几上,望着杜思敏高高隆起的肚子,有几分好奇地道:“姑姑,你是不是快生小宝宝了?姑丈这几天都好紧张。”
花简此时帮妻子去拿针剂,只有杜敏君陪在杜思敏的身边。
“是啊,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弟弟了。”
杜思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底却不知为何浮现起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倒也不是此刻才有的,在花簇两人离开庄园之后她就时不时会产生这种动摇。
一定是太担心了吧?
“姑姑,我可以听一听吗?”
小孩子满脸都是天真与好奇,杜思敏笑着点了点头,让他把耳朵贴过来。
放置药品的房间在卧室隔壁,然而此刻杜思敏所在的地方是别墅顶楼的阳光房。花简用最快的速度取了针剂,可当他靠近房间的时候,耳中听到的却是杜敏君惊慌失措的声音。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花简心下一惊,拔腿飞奔进房间,只见妻子正满脸痛苦地窝在椅子上,杜敏君在一旁手足无措。
“思敏!”
“姑丈!”杜敏君见到花简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姑姑她……”
“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花简口中安慰着他,人已经向着妻子扑去,“思敏,思敏,你怎么样了?我马上联系医生。”
花简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通讯,产期将近,好几名医生在庄园留守,产房也早已准备妥当,先进完善程度不输任何医院。
杜思敏握住丈夫的手,满脸汗水却还是努力露出了笑容,“嗯,我、我没事……”
“嗯,没事的,来,深呼吸,对……”花简也极力露出笑容,鼓励道:“就是这样,吐气……思敏,不要紧张,是宝宝急着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只是早几天而已,没关系的。”
杜思敏近期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虽说如今对产期的预测已经十分精准,但只是一两天的差距并没多大的影响。
“嗯……”
杜思敏努力集中着注意力,听着丈夫的安慰,也跟随着他的指示努力调整自己。可是,她的心头却隐隐有一种预感。明明是第一次怀孕,第一次分娩,可肚子里的那种疼痛就是让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觉得那不是普通的阵痛,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从未如此心慌过,也从未如此恐惧过。
“阿简……”
“我在这里,思敏,不要害怕,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医生确实来得很快,行动也十分迅速,专业素养让花简稍稍安心了一些。
“敏君,姑姑和姑父暂时不能陪你了,待会儿管家伯伯会过来,你要乖乖待着知道吗?”
花简匆匆嘱咐了一句,见杜敏君乖巧点头,迫不及待地向妻子追去。然而,等他换上隔离服进入产房的时候,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主刀医生经验丰富,在查明孩子失去胎心的情况之后立即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前后加起来不到十分钟。
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
“伯爵阁下,请您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
花简根本用不着听医生说,在他进来后被医生紧急盖上的白布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思敏和孩子明明一直很健康!”
医生也无法解释,这样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更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发生。
“是脐带绕颈,阁下请您节哀。”
节哀,一句节哀将两人所有的期待化作了泡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你不是说这很正常吗?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
是啊,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脐带绕颈不是罕见的情况,大部分情况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医生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他行医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脐带能在胎儿的脖子上缠得如此之紧。
他无法解释这样的情况,只能让家属节哀。
“阁下,夫人还在手术之中,一切责任我都会承担,还请你……”
思敏!
医生的话终于让花简稍稍恢复了理智,他强忍着心痛不再去看孩子,“思敏怎么样了?她、她的情况……”
“夫人有大出血的征兆,但注射了凝血因子后已经开始慢慢好转,血源充足,我想不会有太大风险,只是这之后……”
负责杜思敏手术的每一个医生都足以担当主刀医生,在他向花简解释的时候,其他几名医生仍在帮杜思敏进行着手术。
花简当然知道医生这个“只是”是什么意思,失去孩子,妻子受到的打击一定远超过他。
“医生,请你、请你们一定要保证思敏的安全……”
“我们会的。”
作为医生,他经历过无数生死。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医疗技术之下,死亡仍是无法避免且无可奈何的事。他救过许多人,也见证了很多生命的消逝。
花简并未在医生的劝说下离开,虽然无法直视妻子手术的画面,但他还是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边。只是当医生把小小的盖着白布的小小身躯放进保存箱时,他也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还未出生就已经过世的孩子,想要抱一抱他的身体。
可花简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怕看过以后的自己会崩溃,怕这样的自己无法再照顾好妻子。
以杜思敏的身体,怀孕原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两人为这孩子无数的心血,投注了沉重的爱与期待,他和妻子心心念念地期待着孩子的出生,为他准备了所有,可是迎接到的却只是一具小小的尸体。
若早知如此,早知只是让孩子来人间受一趟苦,早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他绝对不会再去强求。
花简性子温和,但从小到大甚少哭泣,只是此刻,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悲恸终于让他无声哭泣。
这是最让人心痛的悲剧之一,所有人除了沉默也唯有沉默。
花筝离开的第十天,睦州终于传来了消息。
“顺利控制警卫中心与睦州塔,现已开始恢复网络与通讯。”当颍州塔控制中心响起花筝冷淡的声音时,所有在场的人员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三名叛变头目已被收押,接下来将对全睦州人民进行公告。”
只是十天就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可喜可贺。这场行动不仅仅在于给睦州解围,更重要的是可以顺着这一条线索查下去,解除花原清的领袖之职,并对贺、许、益三州发动全面讨伐行动。
然后,比起颍州塔内欢欣鼓舞的气氛,已被收复的睦州分塔这边却沉重压抑。尤其是出身于睦州的关赟、许多两人,此刻已是脸色苍白,全身僵硬。
所有参与行动的成员都在此刻沉默地望着花筝,望着那个浑身浴血犹如鬼刹一般的领队人。他们心底升起的是深深的恐惧,也是无法抵抗的臣服。
杀。
这十天,所有人经历的只有这一个字。
孤军深入,所有人都明白,只有切实消耗敌方战力,胜利的天平才会向自己这方倾斜。
可是,当看到这位无面人毫不犹豫地杀死曾经的同僚,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感情,看着她的恐怖力量犹如飓风一般席卷整个睦州,所有人都害怕了。
睦州叛变的所有人员,除了留下的那三位,其余尽数死亡。
如此强大,如此可靠,又如此残酷,如同曾有民众之间流传的那个称号一般,她是货真价实的白色恶魔。
此刻,那个恶魔脚下踩着只有她能够驾驭的蜂鸟,如同鬼魅一般转身对着众人道:“我要立即赶回颍州,你们所有人之后听从上将的调遣。”
章节目录 花沐(九)
花簇虚脱般地靠在椅背之上; 悬了十天的心终于重新落回了原处。收复睦州对接下来的行动意义重大; 可是,真正让花簇安心的却是别的理由。
花筝当然不可能出事,否则花簇也不会派她去执行这个任务。她强大的哨兵能力与恢复力是绝对安全的保障; 世界上大概根本没有东西能够伤害到她。
阶段性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接下来需要操心的事只多不少。众人并未沉浸在喜悦之中多久; 下来又是一整天的会议,等真正能够休息; 夜幕也已经再次降临。
其他人陆续离开了作战会议室; 只有花簇仍坐在椅子上没动。她的小腹有些轻微的坠痛,不过心情是轻松的。预产期将近,这种疼痛她早已习惯,颍州塔中医疗设施完善; 完全用不着担心生产的问题。
“殿下,您是不是累了?”夏欣在花簇来颍州塔的当天就被从帝都招了过来; 不仅是她; 沈拾合也一同到了这里。花筝去睦州; 王储身边当然不能没有人照应。
“我没事; ”对于她的担忧,花簇只是摆了摆手;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让人去准备点吃的; 您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花簇原本是没什么胃口,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清淡一点的粥就好了。”
两人正说话间; 花簇的光脑发出了通讯请求的铃声。现如今能够打进来的通讯请求当然不可能无关紧要,花簇略微扫了一眼就迅速接了起来。
“思敏,你怎么——”
然而,她的话并未说完,光脑中已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泣声。
“殿、殿下……”
是杜敏君的声音。
花簇听他哭得可怜,心头立即生出不好的预感,“敏君,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姑姑和姑丈呢?”
“殿下,姑姑、姑姑她……”
“思敏?思敏怎么了?”
杜敏君口齿含糊,断断续续,花簇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干着急地追问。她实在难以想象,偌大一个庄园竟然会没人照料一个哭泣的孩子。敏君为什么会用思敏的光脑联系她?思敏和阿简又究竟去了哪里?
“姑姑她有危险 ,姑丈在手术室里陪她,弟弟……弟弟没有活下来……”
当花簇从男孩口中听到庄园所里所发生的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说什么?你身边有大人吗?管家呢?”
“呜呜呜……医生爷爷送出来一个盒子,说、说弟弟在里面,管家伯伯要把他送到帝都去……庄园里已经乱成一片……殿下,您在哪里……”
王室孩子如果早夭是不能立即进入陵园的,尸体会先存放在帝都的低温冷藏库中。这里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尸体的完整性,在物理上甚至能保证和生前没有任何差别。
花簇听到这里已完全明白,杜敏君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并非是小孩子的不知轻重。
“敏君,去找你姑丈,我要和他说话!”
“可是姑丈在手术室,他们不让别人进去,我进不去……”
手术室中不能带通讯设备,她也不想在此时让弟弟分心。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花簇一边起身一边对着夏欣道:“回庄园,夏欣,立即安排飞行机,我们马上回庄园。”
夏欣见她脸色极其难看,劝说道:“可是殿下,您的身体……”
“我没事,只是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思敏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不可能突然这样,这件事有蹊跷,阿简现在肯定顾不上别的,你点一个中队和我一起回去。”
花簇坚持,夏欣当然不可能违逆她。加上那边情况也确实紧急,终于还是立即着手安排。
不过十分钟,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也与庄园停机场的工作人员联系好。
只不过,这十分钟对花簇来说无比漫长。多日的疲惫早就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陡然听闻的噩耗更成为了对她精神的巨大冲击,如今的不安担忧则是另一种深刻的折磨。
杜思敏和花简对孩子的期待不是用话语能够描述的,对两人来说,这个孩子是一个奇迹。花簇知道他们有多爱这个孩子,所以也知道失去孩子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打击。
她必须在这个时候回去稳定局面,也必须在这个时候给两人支持。
没关系,她的预产期还有两天,身上的实时监测器没有报警,阵痛也在可以忍受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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