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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逃婚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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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也见过几次太子的来信,只不过这回多了些浓重的忧思在其中。
这段时间,京中算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大驸马裴玄文投湖自尽,写下绝命书控诉公主的罪状。裴玄文怎么说都是八姓之一的裴氏一脉,乃镇北侯的同母弟,就算大公主想要压下此事也不行。不过几日,便沸沸扬扬,京中市坊谁都知道,大驸马被公主被逼死了。传到天子的耳中已经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天子初以为大公主只是任性妄为,这命人一去调查,竟然发现大公主府中面首无数,而那些个面首竟然也敢驳了大驸马的面子,分不清谁才是主人。至于侵占农田、造庄园府邸、甚至是私底下卖官鬻爵之事,都不可胜计。天子大怒,下决心追杀。长公主之母淑妃萧氏,试图替公主求情,结果被查出此事和她和整个萧家都有关系。最后的结果是,长公主被废为庶人,武功伯萧禹被削爵。
楚昭揉了揉眼睛,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天家就算给裴玄文讨回了公道,那也挽救不了什么了,怕是一段时间内,都忘却不了心头的痛。萧家被远离,而他们与裴家交恶更是必然之事。楚昭偏着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宁玉瑶,半晌后挤出来一句:“二公主没被调查么?真是稀奇。”
“你似乎对公主很有怨言。”宁玉瑶一眯眼,眸中绽出一抹危险的光。她走向了楚昭,双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继续道,“我们初见时,便听你在白玉楼里编排本公主的不是。怎么,成为驸马如此不甘愿么?”
“冤枉!”楚昭露出了一张无辜脸,她耸了耸肩道,“最终逃婚的人不是我,我原本已经做好了成为‘女驸马’的准备,就连协议都撰写完了。”
宁玉瑶一惊,蹙眉问道:“协议,什么协议?”之前可从没听楚昭提起这种事情。
楚昭应道:“就是成亲后你我之间的相处模式。”
就算成亲了,她楚昭也做好了随时摆脱的准备是么?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这段关系变为真实。饶是心中早知道这事,再听她说起协议,心中又是一痛。早该在有点端倪的时候,就掐断那份心绪,总好过现在泥足深陷不知如何自救。宁玉瑶的神情冷了下来,她有些恨楚昭,又有些怨自己。
“你怎么了?还在忧心京中的事情么?”楚昭握住了宁玉瑶的手,稍稍一用劲,就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身体早已经习惯亲密接触,可是心中却没有深思此事,总被凡尘俗世扰乱心湖。
宁玉瑶冷哼一声,道:“我要说是呢?你会同我回京么?”
楚昭神情不变,已经习惯了宁玉瑶的出尔反尔与反复无常。她放缓了语气,莞尔一笑道:“你不怕回京后立马成亲?”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拟好了协议么?”宁玉瑶轻呵了一声,揪住了楚昭的衣襟。她慢慢地贴向了楚昭,可见那人仍旧睁着一双夹杂着几分无辜的澄澈双眼,一肚子的气和幽情都烟消云散。就连上涌的旖旎心思,也像是被一桶冰水淋头浇来,霎时间便熄灭了。咬了咬牙,暗道了一声“可恨”,她蓦然起身,开口道,“我要出去散步,你别跟过来,看见你便心中生烦!”
无辜被骂了一句的楚昭一头雾水,可公主开口了,让她不要跟着,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她跟前大摇大摆吧?这样定然会催燃她的无名之火。可要真不管顾,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已近黄昏,夜幕降临之时,危机四伏。再者不少的铺子都关门大吉了,哪有什么地方可闲逛?就算知晓李梦阳的人会尾随着,可让宁玉瑶离开自己的视线,楚昭仍旧是不放心。估算着时间,公主已经出了客栈,她便从窗中跃出,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宁玉瑶说得是气话,要是楚昭真不出来,她才是怒火中烧,不可遏制。悄悄地回头瞥见了那人的身影,她佯装不知。在仅剩的几家铺子前东瞧瞧西看看,直到人家老板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她才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
此处是酉阳,乃与晋国的边界之郡,两国签订友好盟约后,便持续通商,这一处算得上热闹,然而也仅限于白日。不知道出于什么传说,酉阳的夜市远不如临近的郡县,能在夜中开门的除了客栈酒楼,便只剩下风月场所。以宁玉瑶的公主之尊,自然没怎么去过那些地方,此时,瞧着背后尾随的楚昭,她忽然间心念一动,步子一拐,转身就朝着红灯高悬、笙歌不断的风月所走去。门口拉客的男男女女,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迎面便是一股子腻人的脂粉气。宁玉瑶用袖子捂着鼻,直到瞧见楚昭渐渐逼近了,才傲然地开口道:“请你们院里最好的姑娘来陪本公子。”
楚昭与宁玉瑶有段距离,再加上楼中传出的靡靡之音,她没听清楚宁玉瑶的话。可是眼见着她快步走入了风月场所中,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甩了甩袖子,快步走向前,伸手揪住了脸上满含谄媚笑容的衣襟,怒声喝道:“刚才那位公子在那间厢房?带我过去!”
第46章 风尘误
风月场所自是不乏闹事的人,被楚昭拽住衣襟的人面色惨白; 而在他之后; 不少的小厮围了上来; 睁着一双怒眼瞪着楚昭。
在这等场合闹起来面上不太好看; 楚昭的怒气逐渐消散了;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甩开龟公; 往他的怀中扔了一锭银,沉声道:“带路。”原本一脸怒容的见了银子立马眉开眼笑; 点头哈腰; 犹为势利。“公子爷,您请!”见钱眼开的人哪里会管来得到底是真公子还是假少爷。
“咱们楼里最受欢迎的当属盼儿莫属;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看着她的面子来的,就连郡守的公子都为了她神魂颠倒呢!公子,您看要不要请出盼儿姑娘作陪?”小厮一边在前方引路; 一边殷勤地介绍道。至于宁玉瑶去了哪间屋子,他闭口不提。
“刚才那位公子请了谁?”楚昭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冷冷地扫了小厮一眼; 又继续道,“她是在下的义弟; 请带路。”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不是仇人就是来捉奸的吧?小厮手心捏了一把汗,偷偷地觑了眼楚昭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心中一颤; 苦笑一声道:“爷,咱们楼里也有自己的规矩,您要找人,这、这不太妥当吧?”
“不妥当?”楚昭讥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问道,“这样妥当么?”
一双贼兮兮的眼睛跟随着银票转动,那垂涎的模样,似是下一刻就要流出哈喇子。小厮哈着腰,低声道:“那您可别说是咱们楼里的人引您过去的。”
真把人当傻子欺不成?楚昭心中暗笑,不耐道:“带路!”木楼梯在脚底下吱呀吱呀响动,二楼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楚昭瞧见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推门进了一间厢房中,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忽地听到了一道低语。“就是那儿!”小厮搓了搓手,弓着腰抬着头,一双眼睛一瞬不移地凝视着楚昭。
楚昭不耐地甩了几枚碎银子到他的怀中,一拂袖子,便大步地朝着那间厢房走去。琵琶丝竹与软语调笑声飘出了廊道,时不时夹在着情动时的叮咛和谑语。风月场中藏污纳垢,在京中与那些个豪少前往的乃是颇为雅致之处,哪里会像此地这般?昭阳公主久在深宫中,就算话本上见了这等风月事,可到底与亲眼所见不同的吧?她怎么动了念头来此处?楚昭心中思忖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厢房前。手压在了红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迟迟不曾推门入。
“你们叫什么名字?楼里最受欢迎的是谁?”
“莺莺、燕燕、清清、如如。”
“是盼儿姐姐,但是她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也罢,那就你们来陪本公子尽兴吧。”
……
楚昭听了一阵,压下去的怒意又重新浮了上来。
宁玉瑶早就瞧见了门外的身影,像是故意做给楚昭看的,学着那风流公子的模样在众多姑娘间周旋。心中默数着,等到数到“八”这个数时,听见了砰地一声响,房门被人极为粗暴无礼地撞开。宁玉瑶安坐不动,倒是倒酒的姑娘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将酒水泼到了宁玉瑶的襟上。
“抱歉,我——”倒酒的莺莺花容失色,捏着手绢就要给宁玉瑶擦拭酒渍。
“无妨。”宁玉瑶按住了莺莺的手,唇角一勾,绽出一抹如春风的淡然微笑。
楚昭眉头紧锁,不知道自己的气性从何处而来。京中风流场,她时常将怜香惜玉挂在嘴上,可如今见到了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心却如铁石。别说可怜她们的遭遇,更是恨不得将她们给丢到外头去。压着太阳穴揉了揉,她放缓了音调,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刻意软化的声音中仍旧听出了几分冷硬。进屋来服侍的女子瞧了眼不动声色的宁玉瑶,又扫了眼怒气上浮的楚昭,犹豫再三,还是福了个身,便退出了屋中。霎时间,琴声止歇,原本充盈着几分脂粉腻味的房间顿时被冷气一扫而空。
几杯烈酒下肚,面色绯红,醉中生媚。宁玉瑶放下了酒盏,她凝视着楚昭,眼波微动,淡淡开口道:“不是让你别跟着我么?”
紧蹙的眉头没有一刻能舒展,楚昭向前走了几步,在宁玉瑶骤然变冷的视线中止步。她佯装没有听见那个问题,反而开口道:“为什么要来这一处?”
宁玉瑶轻哼了一声,扶着椅子站起身。脚步浮动,如同一个随意漫步的舞者。“到了你熟悉的地方,反而有所不适了?”一个踉跄,半是有意半是无意地跌倒了楚昭的怀中。借着几分醉意,宁玉瑶压着她的肩膀,在她耳垂边轻吹了一口气,笑道,“螓首杏唇,远山眉、横波目,和着醉意倚栏待月,乃是人间第一等风情,这句话可不是你楚大小姐说的?我还听说,不少的青楼歌妓为你楚昭神魂颠倒,只恨你生作女儿身。而你不是笑答什么买个船儿,载她同去么?”
楚昭不可曾记得自己说过这番的话,怕是自己兄长的风流韵事传到了宫中,被人几番加工,又栽到自己的头上来。扶着宁玉瑶到一旁的小榻坐下,楚昭正色道:“公主,京中传闻的我可是不学无术、奇丑无比,哪有这等风流事?”
“是么?”宁玉瑶觑着一双醉眼,似是信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手指抚上了楚昭的面庞,低笑道,“这等模样如嫫母?那其他的呢?怕是连被称为‘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吧?是个怪物。不知道是哪个有眼无珠的人传出来的。”
民间的好事者一加工,自然就面目全非。她向来放诞不羁,戴着鬼脸面具出行也不是没有。怕是有人见了那时的模样,便以讹传讹了吧?她不在意,甚至还自我调侃,流言便成了那等模样。“都是故事罢了,信不得。”
“那有什么是能信的?”宁玉瑶轻哼了一声,拉着楚昭坐了下来,半个身子软在了她的怀中。手贴向了心口,感受着心脏跳动的韵律,又问道,“可以信么?”
楚昭一怔,压住了宁玉瑶乱动的手,低问道:“什么?”
“呵。”低垂着眉眼,这一声轻呵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身侧的呆子。醉意上涌,宁玉瑶掩着唇打呵欠,可是灵台反倒是越来越清明,甚至能够清晰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动静。
“若是乏了,就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吧。”楚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着宁玉瑶的后背。
清醒的时候诸事皆成烦恼之源,可梦里能够如愿么?就算是如愿了,醒来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而已。脑海中思绪乱如麻,宁玉瑶朝着楚昭怀中蹭了蹭,闭上了眼眸倾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也许回京真的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她们名义上是一体的,楚昭之名永远与昭阳二字相连。
相较于笙歌不断、琴声绕梁的邻屋,她们这一处可谓是宁静祥和。可偏偏有人要打破这种平和的氛围。吵闹声渐渐地由远及近,盖过了丝竹声,也撕裂了楼中的一片旖旎。
“盼儿呢?本少爷要见盼儿,让她出来!”
“钱少啊,盼儿她身子不适,正在休息呢!”
“有什么不适?要是赵行舟那小子来了,她是不是就接客了?”
“钱少啊,莺莺燕燕想您得紧呢,让她们来服侍如何?”
片刻的寂静后,是更加嚣狂的喊声。“本少爷要谁还得你指点吗?快让关盼儿出来,告诉她,不肯出来,那姓赵的小白脸就没命了!”
“这、这——钱少啊,不是盼儿不想见您,是她真的卧病在床。”
“滚开,滚开!”
门上人影交叠,嘈杂的声音如同雷鸣。喧闹推搡间,突然撞开了虚掩的房门,顿时几张陌生的脸庞闯入了楚昭的视线中。
才有了几分困意便被这些人给打扰了,宁玉瑶微微抬眼,惺忪的眸中浮着几丝愠怒。
那姓钱的公子哥,朝着屋中望上了一眼,正瞧见宁玉瑶秋波一转的朦胧媚态,视线在她昳丽的面庞上流连,一时间竟然看痴了!宁玉瑶和楚昭虽着男装,可这公子哥却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他一把抓住了旁边的小厮,哑声问道:“那倌儿是新来的?”
小厮哪里知道,只是被公子哥凶恶的态度吓傻了,胡乱地点头。
钱公子直起了腰,手中扇子往前一指,颐指气使道:“好,盼儿可以不用出来,本公子就要他了!那小白脸赶紧给本公子滚!”这钱公子身边不少的拥趸,见他如此开口,顿时冲进了房间中,对着楚昭嚷嚷道:“听见没?我们公子让你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外头喧闹便罢了,现在是惹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什么东西都想太岁头上动土?楚昭面色阴沉,揽着宁玉瑶,微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望着钱公子。
钱公子被楚昭看得心头发憷,身体不自觉地垮下去,半晌后又挺直了腰板,仗着自己的人多势众,大声嚷嚷道:“还不滚?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第47章 风尘误
楚昭还未曾害怕过谁,在京中尚能横行霸道; 更别说在这个边陲小镇。心中的怒火因为这恶少的莽撞更燃烧了几分。眼见着那些个纨绔逼近; 她一起身出手毫不留情; 霎时间便打得那群恶劣少年鼻青脸肿; 一时间屋中只能够听到阵阵哀嚎。
钱少见自己的狐朋狗友如此面貌; 心中骇然,哪里敢向前。脚步不停地后缩; 可嘴上始终不饶人,嚷嚷着要让楚昭好看。楚昭眸色一冷; 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 只见身形一动,如一阵疾风扫过; 眨眼便到了那钱少的跟前。在众人的惊愕中,她猛地甩了两巴掌,在鸦雀无声的屋中; “啪啪”两声犹为清脆。
那钱少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在酉阳谁敢动他分毫?被楚昭打了这么两巴掌; 顿时眼冒金星; 捂着红肿的面庞说了半天,也只是个“你”字。楚昭可没心思跟他们辩; 只是冷冷一笑道:“还不赶快滚!”
“你给本公子等着!”钱少缩在了其他人的背后,生怕楚昭上前捏断他的脖子。放了一句狠话,便落荒而逃,至于那些狐朋狗友见钱少已经走了; 也跟着仓皇离开。只剩下楼中的小厮从茫然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胡乱地一点头惹出什么样的是非来!顿时吓得两股战战,面色煞白!
“这、这个,您——”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楼中的老鸨在这个时候带着病弱的关盼儿来到此处。“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龟儿子!”老鸨一巴掌打在了小厮的头上,又朝着他踹了一脚,示意他赶快滚,一转头就对楚昭她们赔笑道,“抱歉,惊扰了两位爷,只是那钱少——”敢在酉阳动手打钱少的,那么是无知的外地人,要么是更有权势之人,老鸨见了楚昭二人的着装难以确定,一时间也不好放狠话得罪人。支支吾吾了半晌,她将身后蹙着眉的纤弱女子推了出来,谄媚笑道:“要不让盼儿给您二位唱一曲,压压惊?”
楚昭不信以老鸨的眼力瞧不出她们的性别,这等时候还将关盼儿推出来,便有几分耐人寻味。眸光定在那杏眼红肿、面色惨白、楚楚可怜的女子身上,楚昭冷冷淡淡地一颔首道:“那就她留下!”
经过钱少那么一闹,宁玉瑶脑海中也清醒了几分。乍闻楚昭之言语,她几步走到了楚昭的身侧,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好啊,敢情自己来这里倒是便宜了她楚三小姐与莺莺燕燕诉衷肠。先前的气还未消,此时又被人浇上了一桶油。宁玉瑶见楚昭的眸光一瞬不移地落在那名陌生的女子脸上,丝毫不回应她的不满,顿时哼了一声,一转身就要离开厢房。楚昭眼疾手快,将宁玉瑶扯到了自己的怀中,枉顾关盼儿惊诧的视线,淡声道:“盼儿姑娘进来吧。”
关盼儿生病并非楼中老鸨诓人的虚言,走在路上她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似是下一瞬间就会晕眩过去。她的模样生得好,颦着眉、眸中噙着眼泪如梨花带雨,顿时使人有我见犹怜之感。
宁玉瑶拂袖冷哼一声,甩开了楚昭的手,扶起了摇摇晃晃的关盼儿,冷淡地开口道:“盼儿姑娘既然身体抱恙,便不必为我兄弟二人弹琴了,在一旁榻上小坐,歇着吧。”
关盼儿一听这话,神情更加凄惶,她擦了擦眸中的泪,软声道:“奴家不碍事。”
宁玉瑶哼了一声,顿觉关盼儿有些故作姿态,便不再言语。
楚昭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她握住了宁玉瑶的手,抚了抚她的手背。等到察觉她的怒气评定了几分,才转向关盼儿问道:“方才那位钱少是什么人?”
关盼儿身子一颤,面上流露出几分惊恐来。还没有开口,眼泪便扑簌簌地下落。
宁玉瑶往她那处甩了一块帕子,拧眉道:“有什么事情不可说的?”
关盼儿也察觉到了宁玉瑶的敌意,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哽咽道:“二位公子趁早离开酉阳吧,钱少爷你们怕是得罪不起。”
楚昭眉头一蹙,问道:“为何?”
关盼儿应道:“钱少乃酉阳钱府君的独子,整个酉阳哪有人敢得罪他?这位少爷嚣张跋扈,就算捅破了天也没有人管。”旁人皆道被郡守的儿子看中了是她的福气,只要能够被抬入府中,日后便不愁吃穿用度,也不用在风尘中卖笑,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求的。
本朝虽不贬斥商人,可也不会过度吹捧。商人子弟尚不至于如此,可要是府衙中那位的公子哥儿,一切便说得过去。仗势欺人,想来父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玉瑶蹙眉道:“钱府君难道不去管束么?”
关盼儿闻言面带几分讥诮,酉阳郡守老来得子,恨不得捧在手心。但凡得罪钱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对错?“天高皇帝远,这酉阳郡就是钱府君的一言堂。”说到此,关盼儿的面上流露出一抹愤慨了,她开口道,“或许被抬入郡守府是我如今唯一的出路。”
关盼儿的眼神中带着三分怨毒,七分凄苦。见她捂着胸口轻喘,楚昭察觉到了几分异样。蓦地响起了钱少爷在外头吆喝时喊得名字,心念一动,问道:“盼儿姑娘这是何意?”
“对于风尘女子来说,能够寻到一良人,从青楼中赎身,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钱少爷府上有钱有势,再加上他对我的宠爱,我有何怨言呢?”关盼儿轻呵了一声,绽出了一抹微笑。她敛住那不由自主的可怜和对命运的深恨,不愿与楚昭多言。
“是么?”楚昭挑了挑眉,又说道,“盼儿姑娘当真如此想,又何必将登门的钱少爷拒之门外?借此柔弱之态博得他的怜惜不是更好?”
关盼儿面色一白,神情中多了几分抗拒和戒备。她眨了眨眼,再望向楚昭的时候,眸中已经一片平静。“二位公子如果愿意听奴家一声劝,便早日离开酉阳吧。你们对钱少爷动手的事情瞒不过,府君会要了你们的命。”
“多谢姑娘提醒,但我兄弟二人自觉一身清白,没什么好畏惧的。”楚昭微微一笑,她扫了关盼儿一眼,又道,“盼儿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来有间客栈寻我兄弟二人吧,只要报上‘姬公子’三子即可。”
“公子好意盼儿心领。”关盼儿凄苦一笑。两个来历不明的外地人,拿什么与酉阳的一郡之长对抗?钱宝有意陷害,她的一辈子毁了倒也无妨,可偏偏害得另一人身陷囹圄,生死未卜。老天爷为何如此狠心呢?
见关盼儿没有深谈的心思,楚昭二人便离开了风月楼。
夜幕降临,唯有一弯冷月悬在树梢。
“怎么,还在想关盼儿?你若是这么放心不下,便再回一趟风月楼啊!”两人并肩行在街上,久无言语。宁玉瑶转眸瞧楚昭那含着几分愁绪的面庞,最先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楚昭知她心中有气,不同她计较。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是个可怜人。”
宁玉瑶听了更气,冷笑一声道:“天下可怜人何处没有?住在那陋巷吃着别人丢弃食物的乞丐岂不可怜?曝尸荒野无人收骨的漂泊鬼魂岂不可怜?可是你又能如何呢?”
“公主!”楚昭面上浮现了一丝不悦,加重了语气。转头瞥见宁玉瑶眼眶红了几分,心中忽地一痛,软下声道,“世间可怜人确实数不尽,可是在眼前的能帮就帮,莫要再让世间留憾了。”
宁玉瑶抬起袖子掩住了双眸,哼声道:“将她赎身带回京城你就不会遗憾了。”
楚昭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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