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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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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枕溪对肖瑾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抵触心理,她想开诚布公地质问她,但在设想言辞时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问过肖瑾不止一次了,有很多次,每次得到的不是她的沉默便是谎言。木枕溪也说过给她时间,可眨眼间肖瑾便若无其事地抛到了脑后,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她给的时间太短吗?还是肖瑾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她坦诚?
  那个疑问又浮现出来。
  她和肖瑾真的能白头到老吗?
  木枕溪迷茫地问自己,把额头贴在了冰冷的办公室桌面。
  这天木枕溪自愿加班到了凌晨,嘱咐了肖瑾先睡不要等她,踏进家门却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电视机被调小了声音,近乎静音。
  木枕溪静静地站在门口望了许久,眼眶突然发涩。
  她换了鞋,轻手轻脚地靠近,手刚碰到肖瑾的肩膀,对方便惊醒了,惺忪的睡眼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迸发出明亮的光彩,那是只有见到心上人才会有的光芒。
  自重逢以来,肖瑾对她的爱向来不加掩饰。
  “你回来了。”肖瑾蹭着她的脖子,语气依恋。
  “嗯。”木枕溪不敢多说,怕暴露自己嗓音突如其来的沙哑。
  “我不小心睡着了。”肖瑾偎着她从沙发坐起来,“下班这么晚累不累?要不要泡个澡,我去给浴缸放水。”
  “不用了。”木枕溪拉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捞回自己怀里,牢牢地锁住。
  女人的体温和气息,熟悉得像刻进了骨子里。木枕溪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香气,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管肖瑾如何待她,她都是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她会死的。
  木枕溪抱着她的手臂开始发抖。
  肖瑾敏锐地察觉木枕溪的不对劲,想抬头去看她表情,却被木枕溪一只手按下,她下巴压在自己发顶上,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落入耳畔:“周辛月是受你所托才来帮我的,是吗?”
  肖瑾脑中轰的一声,几乎一片空白。
  她知道了。
  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木枕溪知道了。
  木枕溪感受着怀中女人躯体一瞬间的僵硬,下巴轻柔地蹭着她的发丝,沙声问:“为什么瞒着我?”
  “我……”肖瑾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肖瑾……”木枕溪在她头顶呢喃,声音里透着难以言状的悲伤。
  肖瑾心脏猛然被一只手攥住似的,阵阵钝痛。
  还有机会。
  她强迫自己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下抽离出来,艰涩开口道:“我是怕你难过。”
  “你觉得我现在很好吗?”木枕溪压抑地反问。
  “我以为你不会知道。”
  木枕溪不吭声了,可肖瑾没有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平静。
  “你觉得你隐瞒我是为了我好,是吗?”沉默过后,木枕溪再度开口了,这次她的语气里透着寒意。
  “是。”
  “你知道我讨厌这样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木枕溪低声吼了句。
  肖瑾全身都跟着紧绷起来,她没有退缩,直视着她的眼睛道:“瞒着你是我不对,但不是打着为了你好的旗号,我只是觉得时过境迁,这些旧事没有提及的必要。”
  “你觉得?”木枕溪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毛。
  肖瑾紧咬下唇。
  “那你把我当作什么?”
  “爱人。”肖瑾答得毫不犹豫。
  木枕溪仰脸看着天花板的吊灯,胸腔微震,喉咙里滚出几声低笑,自己这个爱人真是当得轻松啊,只要乖乖躲在肖瑾身后就行了。
  木枕溪赫然间从沙发起身,肖瑾比她更迅捷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木枕溪冷声道。
  “我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肖瑾怕她不肯听自己说完,语速飞快道,“那笔钱和我有关系,但和我也没关系,是我被软禁后,我爸妈为了补偿你给的!”
  木枕溪眸心微微一颤:“你说什么?”
  肖瑾看她镇定了些许,恢复了正常语速,淡声解释道:“那笔钱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他们告诉我我才知道,对我来说,那笔钱和我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有关,所以我不想与它扯上任何关系。”
  木枕溪错愕地望着她。
  竟是这样?
  肖瑾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一脸愧疚道:“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觉得隐瞒的结果,对我们俩都好。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木枕溪坐回了沙发上,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过后肖瑾牵着她去洗澡,木枕溪乖乖的没有反抗,睡前和以前一样接吻,肖瑾轻拍着木枕溪的背,感觉她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木枕溪睡着后,肖瑾才小心地平躺在床上,借着黑夜的掩饰,静静地思索起事情来。
  翌日一早,两人一同吃了早餐,昨夜的风波好似就这么平静过去,木枕溪出门上班前还给了肖瑾一个甜蜜的吻,相视一笑。
  刚踏出家门,木枕溪脸上的笑意倏地淡去。
  她不想去相信,但是她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肖瑾昨晚依旧是在骗她。肖瑾的理由,说服不了她。
  木枕溪从电梯直抵地下车库,坐在车里往外拨了一个电话,神色冷然。
  “卢阿姨吗?您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见一面。”
  卢晓筠接到她电话虽很意外,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随时有空。”
  “那就一小时后,上回那家茶餐厅。”
  “好。”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给她答案的话,就是肖瑾的父母了。
  肖瑾瞒着她,她可以理解,但卢晓筠既然想让她和肖瑾复合,这个筹码为什么不用?是没来得及,还是这个筹码太重不敢轻易使用?
  木枕溪修长指节有节奏地叩了几下方向盘,眯了眯眼,驱车往定好的地点赶去。
  不管真相多残酷,她都要知道!
  这次她先到,卢晓筠后到,她明显感觉到坐在她对面的木枕溪和周日见到的很不一样,那双眸子朝她扫过来的时候,仿佛都带着凉意。
  “阿姨喝点什么?”
  “普洱。”
  “服务员。”木枕溪招手。
  一壶普洱上了上来,木枕溪替卢晓筠倒了茶水,卢晓筠接过,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阿姨,我这次约您来,是想问件事。”
  “什么事?”
  “周辛月给我的那笔钱,是不是您授意的?”
  “……是。”
  “和肖瑾有关吗?”木枕溪追问。
  卢晓筠神色古怪,垂下了眼帘。
  木枕溪从她的表情里已经判断出了答案:“有很大的关系?”
  卢晓筠低声道:“你不要问了。”语气里竟然有一丝为难。
  木枕溪很意外,却坚定了问下去的决心:“告诉我。”
  卢晓筠摇摇头:“你自己去问肖瑾吧。”
  不是她不说,既然木枕溪有此一问,就代表肖瑾没有说,兹事体大,她万一说了,惹出了祸端,她没法承受肖瑾的愤怒。她先前之所以不让肖父来,就是怕肖父爱女心切,掌控欲作祟,会一股脑地和盘托出。
  木枕溪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她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通讯录,放在桌面中央。
  最近一条通话记录就是肖瑾,卢晓筠看着她这一连串的举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阿姨。”木枕溪漠然地看着她,道,“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真相;第二,我和肖瑾分手。”
  卢晓筠惊了:“你……”
  木枕溪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我和她到此为止。你知道您女儿对我用情至深,我要是真的和她分手了,她会怎么样?”
  卢晓筠睁大了双眼。
  她万万想不到,木枕溪会要挟她。
  这个和她女儿一样的女孩,居然用肖瑾来要挟她,肖瑾不只是自己的女儿,明明也是她的爱人啊!
  “三秒钟的考虑时间。”木枕溪冷漠地倒数,“三、二、一。”
  卢晓筠还在犹豫。
  木枕溪在倒数结束的那一秒,在肖瑾的名字上点了一下,开了免提。
  肖瑾接得很快,开心的声音:“刚上班就给我打电话了,这么想我?”
  木枕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卢晓筠,她手里捏着的是一个母亲的命脉。
  卢晓筠快疯了,慌忙做口型:我说我说我说。
  木枕溪关了免提,脸上寒冰顷刻融化,笑着对电话那头的肖瑾说:“是啊,想你了,不过我马上就要工作了,所以只能说这一句话。”
  木枕溪和肖瑾通完话,瞬间恢复冰冷:“说吧。”
  卢晓筠喝了一口凉掉的茶,双手因为方才的惊心动魄而微微发抖,她哽了哽喉咙,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给你这笔钱,是她的‘遗愿’,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去撞那个茶几的角的,医生说,要不是因为先前绝食,力气不够大,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你说得仔细一些,最好从头开始,我听不懂。”木枕溪掀了掀眼皮。
  她外表看似平静,实则手指在桌下攥成了拳。
  绝食她知道,但是撞茶几她从来没有听肖瑾提过,所以她以前真的自尽过,才会让肖父肖母这么畏惧她?
  木枕溪忽然想起什么,脸上唰地褪尽血色。
  难道说折磨得肖瑾痛不欲生的头疼也是因为这个?


第86章 
  “她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卢晓筠意外道。
  卢晓筠以为木枕溪会愿意和肖瑾复合; 一定程度上肯定是知道了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即便有所隐瞒,比如这笔钱,却不会隐瞒太多,怎么听着木枕溪的说辞; 竟像是一无所知。
  那她们是怎么重新在一起的?
  假如复合轻而易举,肖瑾又何必数年来临渊履薄。
  “说过一些; 但都一笔带过了; 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木枕溪说。
  “原来是这样。”卢晓筠叹了口气。
  肖瑾从小在卢晓筠心目中是个很听话的乖孩子,言听计从; 知书达理; 然而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彻底改变了她固有的看法。她第一次发现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骨子里头居然是那么的固执和刚烈; 打了她和她爸爸一个措手不及。
  换在以前木枕溪这套说辞卢晓筠不一定会信; 但十年的现在; 她觉得倒正符合肖瑾的性格。
  木枕溪威胁卢晓筠是迫不得已; 这会儿看卢晓筠神色宁静; 不由也放缓了语气,道:“阿姨; 我无意冒犯您,只是想知道当年具体的真相; 她老是瞒着我,我……”木枕溪不擅长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情绪,顿了顿,方说; “我心里不好受。”
  就这一句话,把卢晓筠说红了眼眶。
  岂止是木枕溪不好受,她这个当妈的更不好受。若当年的错事是别人造成的,她大可以母亲的身份去安慰肖瑾,可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她有什么脸面再去对肖瑾。
  木枕溪给卢晓筠递了张纸巾。
  卢晓筠轻呼吸一口气,将汹涌的泪意压了下去:“谢谢。”
  因为肖瑾,两个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拉近。
  卢晓筠缓了缓,说:“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不管肖瑾会不会生气,卢晓筠都决定要说。她知道肖瑾承担了多少,受过多少罪,她要把这件事告诉木枕溪,是想让肖瑾的付出被看到。在这层意义上,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心疼女儿的母亲罢了。
  木枕溪为她斟了一杯茶水。
  卢晓筠半眯着眼,做出回忆的神情,良久,道:“还要从2008年的3月份说起,当时肖瑾因为申请了文科学校,我们家里的气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僵硬……”
  “你们很不想让她学文?”木枕溪愕然道,她发现自己知道的何止是少,简直是一无所知。
  “当然了。”卢晓筠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我们家经商,自然希望她以后继承家业,好端端学什么文,用她爸爸的话来讲,那种东西无法创造商业价值,是没有用的,只能当作兴趣爱好。”
  木枕溪道:“您继续说。”
  卢晓筠说:“她爸爸和我都很生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话说了一箩筐,她就是不肯改,她爸爸脾气一向很好,那回差点动手打了她。我们觉得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变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带坏了她,最后锁定到了你身上。”
  木枕溪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不会脸大地觉得当时的自己能够改变肖瑾的人生志愿,但说和她完全脱不了干系是不可能的。林城一中虽然文理并重,但社会的大风气是“重理轻文”,高一尚未分班的时候,肖瑾是班主任眼里的好苗子,所有人都笃定她会选择理科班,后来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木枕溪问过肖瑾,肖瑾说学文学理对她来说无所谓,反正高中课程她早就自习完了,因为木枕溪在文科班她才去的。
  木枕溪在肖瑾的熏陶下接触了不少文学和哲学类的书籍,即使囫囵吞枣,也从中琢磨出了一丝文字的魅力,否则也不会爱上给肖瑾写情诗。她一早知道肖瑾要出国,闲聊的时候问过她想上什么大学什么专业,肖瑾说想学文,但神情明显是犹豫的。木枕溪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顾虑,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肖瑾再有主意,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将来人生的抉择,做不到举重若轻。那天中午,她坐在学校操场的台阶上,难得地把木枕溪当成了能够为她排忧解难的对象,认真地问:“假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摆在眼前,是应该听从内心,还是应该屈服现实?”
  “什么事啊?”
  “选专业的事,我爸妈希望我念商科,我自己对经商没有兴趣,我想学文。你觉得我要学什么?”
  “我觉得?”象牙塔里的学生们都是理想主义者,木枕溪即使早早地扛起了家庭的负担,确实觉得能赚钱的比做文字工作好多了,她要是能选她肯定选赚钱。肖瑾那么聪明,做什么肯定都能做好,但她希望肖瑾可以做她喜欢的事,能够一辈子开开心心,赚钱这种事,自己以后会努力的!于是回答她,“当然是选你喜欢的了。”
  “可我爸妈说,那是没用的东西。”肖瑾眼睫低垂,手指揪了下台阶墙根长出的草。
  “怎么能是没用的东西呢?!”木枕溪反应激烈,差点跳起来,肖瑾喜欢的东西就是世界上最有用最好的东西!肖瑾看书的样子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她绞尽脑汁地连忙宽慰她,奈何胸中点墨甚少,一会儿莎士比亚,一会儿托尔斯泰,又说文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总之驴唇不对马嘴。
  肖瑾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
  满头大汗的木枕溪:“啊?”
  肖瑾望着她,眼神坚定,说:“我决定选文科。”
  她下了决定,木枕溪反倒替她担忧起来:“那你爸妈那边?”
  肖瑾看着她忧愁的小脸,忍俊不禁道:“我会解决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言语轻松,木枕溪就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十八岁的木枕溪觉得,肖瑾是无所不能的,她说的话就是真理。
  她不知道,肖瑾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也会身不由己,比如她的专业,比如后来被骗去国外……很多很多。
  ……
  卢晓筠说:“你虽然从来不在我们在家的时候来过,但家里的保姆、司机都认识你,肖瑾从来不带外人来家里,你是唯一一个,而且出入得非常频繁。肖瑾再怎么想隐瞒,还是让我们发现了你和她之间过于亲近的关系。”
  木枕溪道:“后来你们就将她骗走了?”
  卢晓筠摇摇头。
  “不是,那时候她爸爸想去找你谈谈,我们当时其实没打算对你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劝劝她,事情要一桩一桩解决,先解决她的学校问题,再解决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但肖瑾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她的反应很激烈,就是不准她爸爸去找你,甚至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放弃学文。”
  木枕溪眼睛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原来她父母这么早就知道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且强烈反对。还试图来找过她,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木枕溪有些恍惚地回忆着,好像是在为外婆的医药费四处奔波吧,顺便和她那个只生不养的妈妈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肖瑾总是出现得很及时,陪在她身边听她讲每天的烦心事,替她擦眼泪。她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说过。没有说她放弃了理想,没有说她家里的压力。
  如果那时候肖瑾爸妈出现,自己大概会因为无力应对而崩溃吧?
  卢晓筠道:“这事解决了以后,我们就开始盘算着下一桩了。别说你是个女孩了,就算是个男孩,你这样的条件,我们是绝对不允许肖瑾和你有任何感情纠葛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是个女生,当时我和她爸爸觉得这样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一定不能让她走上错路,我们得纠正她。”
  木枕溪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莫大的愤怒席卷在那双清眸里,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就决定把她骗走?”
  卢晓筠张了张口,涩然道:“对。”
  木枕溪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按照她的性格,闹两天就结束了,甚至闹都不会闹,过一段时间,就会顺从地接受你们的安排。”
  卢晓筠苦笑,无法反驳她:“是。”
  木枕溪冷冷地说:“你们事先经历过她对于专业的坚持,还觉得她会言听计从吗?要不是你们手里捏了她的把柄,她会轻易妥协吗?”
  卢晓筠理亏地说:“因为专业的事已经解决了。”那时她和肖父甚至想着,等到了国外,或许可以有新的机会,让她尽快踏上正确的路。
  木枕溪低低地笑了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嘲讽。
  解决了一桩,所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肖瑾的坚持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最终还是要听话的。他们要的,到底是一台按照他们规定好的按部就班的机器,还是一个鲜活有生命力的女儿?
  卢晓筠道:“我们本来想早些时候带她出国,但一直没有机会,她天天往医院跑。直到有一天,她趴在床上哭,我去问她,说是和你吵架了,还说了一些气话,我知道,机会来了。”
  木枕溪握着杯子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是卢晓筠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肖瑾被带出国,因为木枕溪的原因,游玩的兴致一直不高,第一天还出门,第二天就找各种理由说不想去,自己呆在房间里写卷子,做笔记,归纳题型,一坐就是一整天。
  卢晓筠就站在旁边看,夜深了给她送杯牛奶。
  她和肖父为了方便行事,从没有明显地表露对肖瑾有一个同性恋人的反感,甚至卢晓筠为了降低肖瑾的防备心,主动问起过木枕溪。要不是出于对卢晓筠的信任,在那种时候卢晓筠说要带她出国散心,肖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肖瑾不过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对于母亲又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她爸爸态度不冷不热,卢晓筠却不反对,隐约还有赞同的意思,便动了要将母亲划到自己这方阵营的心思。她和卢晓筠讲木枕溪的事情,讲她有多好多好,对她也很好,很努力,很上进,又讲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学校里的一些趣事。
  她是个陷在热恋中的小女孩,谈起心上人眉梢眼角都是情意,眼中闪着独特的光芒。
  卢晓筠也谈过恋爱,她和肖父情谊甚笃,天天看着自己女儿身在异国,面对堆积如山的枯燥试卷,不觉得苦反而开开心心,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有点心软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去找肖父商量,能不能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或者干脆不要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了,她想让那样的笑容一直出现在肖瑾脸上。
  肖父比她要心肠冷硬得多,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还说卢晓筠越活越回去了,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
  家里的大事向来是肖父做主,卢晓筠听肖父说了几句,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周过去了,前一天晚上,肖瑾问卢晓筠是几点的飞机回国。卢晓筠不敢面对她亮晶晶的眼神,含糊地带过去,说让她去问爸爸。肖父则说出了点意外,要延迟两天回去。
  没等到两天,当晚肖瑾就偷听了他们俩说话,将父母遮掩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她一开始很冷静,完全没有被扣下的慌张,肖家教出来的孩子,像他们俩。肖瑾先和父母谈判,肖父油盐不进,甚至不屑于听她的谈判技巧,厉声表示: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已经被全数扣下,这国外她待也得待,不待也得待!
  谈判以失败告终。
  肖瑾沉默地回了房间。
  第一天上午没有动静,下午则惊天动地。
  她像变了一个人,把能砸的都砸了,花瓶器皿、电视冰箱,手扔不动的就搬椅子砸,双眼充血,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卢晓筠慌了,肖父按住她,冷静地眯了眯眼睛,说:“别上当了,这是她的策略,就是想吓唬你。”
  知女莫若父。
  肖瑾“疯”了两天,父母冷眼旁观,干脆不出现在她面前。
  她尝试再度谈判,被拒绝。
  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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