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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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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叶无枝

  文案:
    我是不可能给长公主家的小哑巴干儿子当后爹的。
  周锦鱼女扮男装,在潜龙寺当俗家弟子五年,等她回到周家的时候,忽然听说了当今长公主魏华年要招选驸马的消息……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女扮男装 小门小户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锦鱼 魏华年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周锦鱼在潜龙寺当俗家弟子五年,回到京城后误打误撞被天顺帝钦点了探花郎,却因其太过聪明被天顺帝所不喜。身负血海深仇的她一心做官却毫无办法,就在她入仕无门之时,传来了当今长公主魏华年要招选驸马的消息。而在送入宫的官宦子弟的画像中,周锦鱼的画像也赫然在列。画像辗转落入了魏华年手中。但在此之前,二人其实早已相识……本文的几个伏笔都比较有看点,两个主角的过往、小包子的身世、老孙头的来历……而且当读者发出猜想的时候,作者也会在文中适时透露一点,这种控制很好。

第1章 '一'
  '一'
  时值三月,寒气初散。
  大晋朝的百姓们度过了一整个枯燥的寒冬,终于不用再憋在家里,纷纷结伴出行。
  而出行也是有讲究的,最笼统上说可分为两种,烧银子的,和不烧银子的。
  烧银子的自然要风雅一些。不怕冷的公子哥们身着一袭白衣,顶着乍暖还寒的冷风外出踏青。爬上山顶,撩开袍子,眺目远望,寒风把袍子吹的呼呼作响,单薄的薄衫紧紧的贴在他们身上。
  张口闭口:“子曰……子曰……。”
  风雅是真风雅了,但冷不冷其实也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当然,这是烧银子的。
  还有这不烧银子的,自然就是去长安城西大街的潜龙寺赏桃花了。
  周锦鱼作为长安城最大米铺庆丰年的少东家,虽然不差风雅做派的那几个银子,但她也不傻。花了银子跑山上挨冻去,念几首酸不溜丢的诗词,可不就是傻么!
  所以当她奶奶周老太太说想要出府走走的时候,她立刻提议说要陪她老人家去潜龙寺礼佛,顺便喊了归宁王府的小王爷孙皓作陪。
  自大晋建朝以来,潜龙寺便备受推崇。
  因为当今圣上和太后大力推崇的缘故,潜龙寺的风头完全不亚于那几座天下知名的寺庙。
  还因为其地处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因此每日来庙里参拜的人数不胜数,香客鼎沸的把潜龙寺的木门槛儿都磨的锃光瓦亮!
  周锦鱼陪着老太太在观音堂烧完了香,跟小王爷孙皓打了个眼色,口型对了个字:走!
  孙皓眨了下眼立马会意,即刻对老太太王氏道:“老夫人,小王想去小解。”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周锦鱼立刻跟上一句:“奶奶,我也要去!”
  不等老太太说话,周锦鱼已经跟着孙皓溜出了观音堂。
  小解当然只是个说辞,早在三年前,当周锦鱼在潜龙寺跟着老方丈学武的时候,曾经在后院偷偷埋了一坛桃花醉。
  昨日夜里,在小王爷孙皓府邸的房顶上。她临月当空,掐指一算,对小王爷孙皓郑重道:“吾夜观天象——”
  孙皓懵了:“啥?”
  周锦鱼:“是时候把那坛桃花醉喝掉了!”
  孙皓叹气:“嗨,还以为你要说小王我红鸾星动呢!”
  周锦鱼讽刺他:“你可住口吧,就算红鸾星动也是小爷先动,毕竟小爷生的比你俊俏,长的也比你英俊,小爷还去考过状元,才华也比你高。”
  孙皓冷漠的拆穿她:“可你没考上。”
  周锦鱼:“……闭嘴。”
  她临走时嘱咐小王爷孙皓,等明天陪她和奶奶去潜龙寺的时候,让他去前门南大街买只烧鸡藏好了带过来,有大用!
  第二日,小王爷孙皓去前门大街买完了鸡,藏到袖子里的时候鸡还是烫的,孙皓对此颇有怨言。等他一路跟着周锦鱼和周老太太到了庙里,烧鸡倒是不烫了,但他显然就更郁闷了。
  因为鸡是用荷叶包裹着的,他已经藏在袖子里多时了。佛门清静之地,他一直不敢拿出来。但烧鸡只被荷叶包裹了里外三层,并不严实。
  包裹的不严实就会串味儿,这一串味儿,他整只袖子都是烧鸡味儿了。
  一溜出观音堂,孙皓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全怪你这混泼皮周锦鱼!本王这身新做的衣裳今儿可就真废了!”
  周锦鱼一边走一边挑眉威胁:“桃花醉还喝不喝了?”
  小王爷孙皓败下阵来:“得得得,我喝我喝,我是混泼皮,得了吧?”
  周锦鱼得意洋洋:“哼。”
  小王爷孙皓催促道:“快带路快带路呀,我娘近日不让我饮酒,可憋死个人了!”
  周锦鱼不慌不忙道:“你急什么,都老大不小了,一点也不稳重。”
  小王爷孙皓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把鸡藏袖子里试试,看你还稳不稳的起来!”
  周锦鱼闻着他全身都是烧鸡味儿,忽然笑起来:“噗哈哈哈!苦了你了!”
  绕过了罗汉堂,周锦鱼在前面带路,孙皓在后面跟着。
  从十岁开始,周锦鱼便一直在潜龙寺当俗家弟子,她在潜龙寺一待就是五年,自然对这儿熟门熟路。
  绕过凉亭的时候听着上面吵吵嚷嚷的,有人在说话。
  “你说,咱们万岁爷到底想把长公主嫁给谁?”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孟相爷家的公子孟殊了。”
  “孟殊?那个结巴?”
  “呸!结巴怎么了!人家孟公子可是去年秋试的头名状元爷!”
  “笑话!状元爷多了去了,要我说定然不是孟殊,驸马爷怎么给一个结巴当!”
  “那元昭长公主不也有个养子!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养子!”
  “……”
  “……”
  吵到这里,众人集体沉默了,隐隐还能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们二人争论的声音并不低,甚至声音大到就像是在刻意吵给周围看热闹的香客们听得。
  原本就是为了哗众取宠,可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话赶话间,竟然赶出了一桩全天下都在心照不宣的皇家秘闻来。
  大晋百姓皆知,当今皇帝的长公主封号元昭,明曰魏华年。魏华年膝下有一五岁的养子,名曰魏z睿。
  魏z睿自小便养在了元昭长公主魏华年的府邸,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天下人纷纷都在猜测,这个孩子,该不会长公主自己生的吧?
  可猜测归猜测,没有人真敢把这事儿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心照不宣之所以叫心照不宣,意思就是,即使这件事儿大家伙儿都心里清楚,也不能说出来。
  因为妄议皇家密辛,是很有可能被杀头的!
  小王爷孙皓可不怕这些,他私下里他跟周锦鱼向来直来直往惯了。
  孙皓“嘿嘿”笑了两声,问周锦鱼:“我说锦鱼,你觉得皇上会把长公主嫁到谁家?相爷公子孟殊?还是……”孙皓忽然严肃了些,说道:“不过说起来,韩大将军家的外孙冯蔚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京都第一公子的名头,终不会是浪得虚名。”
  周锦鱼闻言,脚步不停:“我没兴趣,她爱嫁谁嫁谁,跟我有甚么关系?”
  小王爷孙皓“啧”了一声:“唉你知道么,上元节宫宴上我见过长公主一次,那相貌,当真称得上国色天香四个字!不过时间太过久远,我记不太真切了。”
  周锦鱼忽然停下脚步,笑着看他:“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着,你想当这个冤大头驸马爷?”
  小王爷孙皓被她噎了一噎,立刻摆手:“不不不,你可别吓唬我!”
  孙皓被周锦鱼一吓,险些失了风度,有些不甘道:“我怎么看你锦鱼兄相貌周正,气度不凡,很是个驸马命~”。
  “别了别了!”周锦鱼闻言,脸上的笑陡然僵住,像是被吓到了。
  她的脸本就长的白白净净的,很是清隽,若是眯起那副惹人不偿命的桃花眼,不知道引得长安城多少姑娘倾心于她。
  但此时严肃起来,倒颇有些正义凛然:“毋宁死,不从。”
  孙皓笑问:“哦?怎么?”
  周锦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打了个哆嗦,刚才强撑起来的空架子瞬间荡然无存,笑道:“你想啊,我平白多一个五岁的儿子,这可叫怎么回事儿?我今年与小王爷你同岁,年方十六,正值少年。多一个半大儿子,让他喊我什么?”
  她顿了顿,接着很是认真的说:“难不成,让他喊我兄长?”
  “哈哈哈哈哈。”孙皓闻言,忽然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大腿,“啪”的一声特别响亮,也不知道他是疼的还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周锦鱼下了定论:“所以,这个驸马你要是稀罕你自己当,别扯上我。”
  要说起来,孙皓已经故去的爹孙敬渊是大晋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皇帝念着他开国的功勋,便让归宁王的名头世袭,到了他儿子孙皓的头上。
  要这么算起来,如果由孙皓当这个驸马,他还是有资格的。
  不过孙皓这个人周锦鱼还是了解的,顶着世袭王爷的名头,其实骨子里同自己一样,就喜欢斗鸡打狗,逛花楼喝花酒。
  小王爷孙皓摇头说:“可别,我也不当。”
  周锦鱼“啪”的一声撑开折扇,忽然扇了几下冷风,大声说道:“这冤大头驸马,谁爱当谁当去,就别祸害咱们兄弟了。”
  她说完,又“啪”的一声把折扇阖死,甚是潇洒的把手中的折扇转了个圈儿,然后“啪”的一声,敲在了小王爷孙皓的脑门上,挑眉:“还想不想喝酒了?”
  孙皓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堆笑:“走啊!快带路!”
  他们二人前脚刚走,就在左边那扇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的墙后面,忽然走出来一个身披着红色狐裘大氅的女人来。
  女人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把方才那两名少年的对话全听到了耳朵里。她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女人一出现,便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她相貌极好,于佛门而立,端的是眉目清冷,仪态万方。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还要数她身上的气度,她单单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仿若天成的高贵气息,直逼人眼。
  只是令行人不禁疑惑的是,这样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身边竟然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这孩子容貌也是极好,脸肉嘟嘟的,仿佛是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下凡,两只眸子就像是夜空里挂着的小星子,闪亮闪亮的。
  但不知为何,孩子脸上表情稍稍有些呆滞,星子般的眸子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一处香炉,仿佛带着些探究。
  众人皆心中感叹,连孩子都有了,显然女人已经嫁为人妇了。
  因此,就算有男香客被女人的容貌所吸引,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是心中暗暗为之惋惜。
  “公……夫人、小少爷!”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娇俏的绿衣小丫鬟,小丫鬟一路碎步跑,来到女人身边。
  女人侧目:“何事?”
  小丫鬟道:“回夫人话,空智方丈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斋菜,说您带小少爷拜完了菩萨之后便让您去后院呢。”
  女人淡淡道:“知道了。”
  绿衣丫鬟又道:“空智方丈还说后院的桃花都开了,小少爷看了定然喜欢。”


第2章 '二'
  '二'
  在潜龙寺桃花盛开后院的柴房中,已经支起了一张桃木小方桌,小方桌两侧各放着一个稻草编织成的蒲团。
  周锦鱼和小王爷孙皓各自在蒲团上盘腿而坐,方桌上摆着一只尚有余温的香喷喷的烧鸡,还有一坛刚从桃花树下挖出来的陈年桃花酿。
  酒坛子一打开,酒香扑鼻,桃香满室。
  “长安城的百姓近日好像都在传,说契丹要打来了。”小王爷孙皓一口闷下杯中的酒,他喝的有些急了,呛得一阵猛咳。
  周锦鱼笑他:“喝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我说周锦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王方才所说?”孙皓有些埋怨。
  “嗯?”周锦鱼微眯着一副桃花眼,不甚在意道:“好,那你说。”
  她刚饮了一杯酒,没有丝毫醉意,却故意做出醉酒的姿态。醉眼朦胧间,看起来倒颇像个醉酒的浪荡少年郎。
  孙皓顿了顿,抱怨道:“这些契丹人是想做什么?你说这刚消停了几年,他们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周锦鱼摸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许是,又想跟咱们要东西来了吧。”
  孙皓闻言一愣,周锦鱼这么一说,他忽然明白过来,可又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索性破口大骂道:“你说这群契丹狗贼怎的如此泼皮无赖,真以为我大晋朝拿他们没法子了!他们是不是以为就他们兵强马壮?就他们打起仗来不要命?”
  周锦鱼挑眉:“许是这样的吧。”
  如今大晋朝刚立国不久,前朝北周皇帝昏庸无道,早就把百姓们折腾的疲惫不堪,幸亏当今陛下魏坚取而代之。只是,即使当今陛下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也定然不会在这个民疲兵惫的时候去跟契丹人硬碰硬。
  孙皓急了眼:“我呸!契丹狗贼想岔了!我们大晋朝的儿郎们也不是孬种,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周锦鱼十分诚恳的点点头,做出一副一点也不敷衍了事的样子:“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孙皓:“……”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周锦鱼说这些,毕竟周锦鱼不是皇族子弟,也不是给朝廷当官儿的。
  周锦鱼肯定不像自己这样,对那帮契丹狗贼恨之入骨。
  他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和对契丹狗贼的怨恨在周锦鱼面前发泄出来,无异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起不到丝毫作用。
  “我怎么忘了,你周家是卖米的,就算富可敌国,也仅仅是个卖米的!”孙皓借着酒劲儿,冷冷的盯着周锦鱼,愤愤道:“即使契丹人真的打过来,你周家的米照样卖,银子照样赚,买卖也不会耽搁。”
  周锦鱼丝毫不介意他话里的讽刺,认可道:“这你可就说对了,我周家啊,就是个卖米的。士农工商,商为下等。商人么,可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你!”孙皓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对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态实在生气,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不要命的喝了两大碗酒,红着眼道:“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什么都不想,可我就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我那个远嫁契丹的长姐!”
  “你醉了,我出去给你打碗井水喝。”周锦鱼想,孙皓一定是喝醉了,在借机向她撒酒疯。
  因为这些话,平日里那个跟自己吊儿郎当招摇过市,喝花酒逛青楼的孙皓是断然不会说的。
  孙皓愤愤道:“有时候,我也真恨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子!”
  周锦鱼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严肃警告道:“你醉了,别说了。”
  孙皓苦笑:“听我说完……”
  周锦鱼看着他,不发一言。
  “就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孙皓苦笑:“仅仅是他一句话,长姐就要嫁给契丹人。”
  “长姐她不想嫁人,你知道吗?但她为了我,还是欢欢喜喜的穿上嫁妆,谢主隆恩,去了契丹。”
  “圣旨下来的那日,我和长姐用早膳的时候,长姐还同我说,她看上了府上的教习先生,让我帮她跟娘说道说道。”
  “可晌午一过,圣旨就下来了,让她嫁给契丹人。”
  “你说,哪有这种道理?”
  周锦鱼长长叹出一口气来,起身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醉了,我出去给你打碗井水清清脑子,再胡言论语,怕是要抄家灭族,你也知道,你长姐嫁人都是为了你。”
  孙皓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咽了回去。
  其实孙皓说的这些,周锦鱼又如何不知?孙皓的处境以及整个归宁王府的处境她都一清二楚。在没有来潜龙寺当俗家弟子之前,他一直在归宁王府,给小王爷孙皓当陪读。
  五年前,契丹来犯,皇帝为了安抚契丹,送走了孙皓的长姐孙甯,去契丹和亲。
  契丹向来对大晋虎视眈眈,孙甯嫁过去会遭遇什么屈辱不用想也能知道。其实依照历朝历代的规矩,向来都是由公主也就是皇帝的女儿去和亲的。可皇帝又哪里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受辱的?
  可孙皓恨归恨,恨也没有用,他一个空有世袭王位的异姓王爷,因为父亲功高盖主,原本就被皇帝所忌惮,皇帝一路打压下来他就只落了一个归宁王爷的名头,连个实权都没有。
  如果这次真的如传言那样,契丹再次打过来,指不定皇帝会第一个拿他归宁王府来开刀。
  周锦鱼感觉得出来,孙皓不仅是在怨恨,或许,他这是在害怕。
  所以,周锦鱼想,孙皓急需要自己打一舀子冷水,来给他清醒清醒。
  然而柴房的门刚一打开,冷风灌进来,周锦鱼竟然看到了一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正直愣愣的盯着她。
  这双小眼睛的主人白嫩白嫩的,穿着一身紫色的小春袍子,青绿色的宽腰带上挂着一块白玉坠子,长得就跟年画上的小娃娃一样。
  周锦鱼愣了:“这是哪来的小糯米包子?”
  小糯米包子一动不动,只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周锦鱼,炸了眨眼。
  周锦鱼也炸了眨眼,捏了捏他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小糯米包子不让捏,抻了下腰,躲开了。
  周锦鱼笑了,她收回来捏他小脸的手,搓了搓:“你还挺小气,给我捏一下能怎么滴,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小糯米包子眨眨眼,摇摇头,就是不给捏。
  周锦鱼乐了:“还挺倔。”
  “这哪来的小孩儿?”孙皓听着动静走过来,看到这个陌生的小娃娃一怔,随即笑起来:“周锦鱼,你不会是有儿子了吧?”
  周锦鱼也不生气,笑道:“我可生不出来,不过我倒是希望能有个像他这么好看的儿子,你看这张小脸长得,跟瓷娃娃似的。”
  她笑着去摸小糯米包子的脸,小包子依旧不给捏。
  孙皓抻着头往外看了圈儿:“孩子哪来的,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来么?”
  潜龙寺的后院并不大,东西南北不到十几间静房,院子四周一圈儿桃树,中间一口水井,一眼就能看过来。
  周锦鱼也懵了:“我不知道啊。”
  两个人正说话间,小包子竟然一闪身,从他们二人的身子缝隙里钻过去了,他颠颠儿的走到小桃木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那只他们还没有吃过的荷叶包裹的烧鸡,咽了下口水。
  周锦鱼紧随其后跟进来:“这是饿了啊。”
  小包子看着周锦鱼,眨了眨眼,认可了这种说法。
  周锦鱼哈哈笑起来。
  孙皓连忙跟进来,质问道:“哎?你这孩子怎么进来了!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娘呢?”
  周锦鱼站在小包子身侧,蹲下身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包子仰着头,不给摸。
  “无妨,”周锦鱼笑着摇摇头:“兴许是哪家香客的孩子走丢了吧,既然遇见了就是有缘,小爷我赏你只鸡腿儿,好不好?”
  周锦鱼说完,再次抬起头去摸他的头。
  嗯……
  这下,给摸了。
  行吧。
  感情这孩子跟自己一样,十分的识时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那个识。
  周锦鱼撕了块烧鸡腿放到小碗里,拿给他:“喏,吃吧,吃完了带你去找你爹娘。”
  小包子一开始目光里还有些试探,不肯伸手,周锦鱼把小碗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蒲团挪到他屁股下面:“你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坐下吃。”
  然后小包子真的就乖乖的坐下了,听话的不像样,他一坐下来,拿起鸡腿就往嘴里塞,也不说话。
  周锦鱼这才明白过来:“竟然是个小哑巴。”
  孙皓啧啧称奇,看着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狼吞虎咽的在把鸡腿往嘴里塞的小包子,问周锦鱼:“这孩子吃起肉来跟你一个德行,这是直接往肚子里填啊,也不怕噎着。哎?这不会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周锦鱼十分郑重的一点头:“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孙皓:“……?”
  周锦鱼故意沧桑的目光幽幽道:“多年以前,我和他娘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有了他。”
  孙皓:“……打住,我不想听。”
  周锦鱼捂着嘴笑起来,重新拿了个蒲团坐下去,又给小王爷孙皓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这才问道:“你心里舒服点了没?”
  孙皓一怔,他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道:“舒服了,就算不舒服还能怎么办?”
  周锦鱼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世上的事,向来就没有公道可言,有些不公只能往肚子里咽,保住性命才是要紧的。”
  孙皓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周锦鱼没有说。
  有时候,人之所以甘心蛰伏,之所以甘心寂寞,之所以甘心忍受屈辱,是为了将来变得强大。
  只有变得强大了,有些血海深仇才能报。
  当年那场大火还是会时常在她梦中燃起,那场大火,烧死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冤魂还没有昭雪……
  她周锦鱼,又岂能忘记呢?
  在后院的另一间坐北朝南的禅房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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