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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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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周锦鱼,又岂能忘记呢?
  在后院的另一间坐北朝南的禅房里,一名相貌极好的女人正在用茶,她对面坐着潜龙寺的住持空智大师。
  忽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丫鬟,小丫鬟慌忙的道:“公主,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第3章 '三'
  '三'
  当魏华年在丫鬟晚秋、及两名侍卫的带领下,来到柴房门前。当其中一名孔武有力的侍卫用穿着厚底儿黑靴子的大脚,一脚踹开紧闭的柴房木门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看着屋内的场景,全都为之一怔……
  只见在此等佛门清净之地,里面坐着两大一小三个人,正对着桌上的一只烧鸡,大嚼特嚼。
  不仅如此,柴房的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一股带着桃花独有清香的酒气忽然扑面而来,同时夹杂着的,还有独属于烧鸡的油腻腻的肉香味儿。
  眼下,小圆桌的两侧各自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其中左侧的少年身着白衣,看起来有些清瘦,见有人闯进来,怒目而视道:“混账,谁让你们进来的?”
  许是忽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里,又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抬手挡了挡自己的脸,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而另一个少年则是身着一身宽松的浅青色初春锦服,相貌清隽,面若桃花,如墨般的满头秀丝被一枚缠着青色宝玉的丝带系着,红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肆意风流。
  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这公子虽然身着华服,但无论怎么看,都带着那么丝吊儿郎当的样儿,很不像个正经人。
  周锦鱼见有人十分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怔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不慌不忙的喝光了杯中的酒。
  在喝酒的间隙,她的目光在门前几人的身上不着痕迹的转了一个圈儿。
  当看向站在正中的女人身上时,她不免有些微怔,愣神了。
  恍惚间只觉得这女人眉目清冷,气度逼人。一身红色狐裘更显仪态万方的高贵姿态,她端端是立在那里,便仿若有一股无形的高贵气息四散开来,直直的逼到周锦鱼的眼前,让她不自觉想要往后退。
  眼前的女人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想要让人不自觉的去亲近,却又自惭形秽,望而生怯。
  纵是如此,但周锦鱼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的的确确是个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大美人儿。
  嗯,一看就是世家大族正正经经教养出来的,大美人儿。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的眯起眼来,呲着一口糯米白的小白牙向女人示好的笑了笑,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友善。
  但女人却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示好,而是蹙起了远黛眉,看向了小包子的方向,眸子里已然带了几丝愠怒的道:“阿z,谁让你躲到这里来的!”
  人是个大美人儿,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周锦鱼想着。
  小包子却对女人的怒意恍若未觉,依旧在锲而不舍的啃自己手中的大鸡腿,甚至还舔了舔手指,吧嗒吧嗒小嘴。
  周锦鱼心中便有了计较,女人这是来找人来了。看她的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而小包子显然是五六岁的模样,因此,女人定然不是小包子的娘亲,极有可能是小包子的“姐姐”。
  周锦鱼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的向女人解释一下,她站起身来,态度十分良好的扯出一个笑来:“这位姑娘,您别误会,我们……。”
  “放肆!”
  周锦鱼刚一开口,便被女人身侧的绿衣丫鬟所打断。
  丫鬟晚秋见这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从一开始,便一直在打量她家主子,那双令人讨厌的眼珠子恨不得要贴到主子身上来,着实可恨!
  晚秋又怎么忍得了这个登徒子对她家公主如此无礼!
  她上前一步,直接骂道:“想不到佛门清净之地,竟然也有你等拐卖孩童之事!连我们家小少爷都敢绑,我这就去知会了官府,派人来拿你们!”
  “拐卖孩童?放你娘的……”,小王爷孙皓一听一个丫鬟打扮的下人竟也能如此颠倒黑白,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他刚要骂人,被身侧的周锦鱼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就没骂出口。
  “你想骂什么!”晚秋这就更气了,她恶狠狠的道:“出言不逊,罪加一等!我这就去知会了京兆尹来拿人!”
  虽然小少爷是在他们这里吃鸡腿,但谁知道小少爷是不是被他们骗到这里,是不是要把小少爷喂饱了再卖出去。
  况且,这些人一看就贼眉鼠眼,根本不像是个正经人!
  “去去去!”孙皓倒是被这个娇蛮的小丫头气笑了:“你快去!爷就在这儿等着。去!快报官去!爷倒是想看看京兆尹来了是听你的还是听爷的!”
  “你……你给我等着!”晚秋被孙皓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刚要再骂。
  “晚秋。”魏华年适时开口,她的目光在周锦鱼和孙皓身上一闪而过,冷声吩咐晚秋道:“莫要再多言,是非曲直,你差人去知会京兆府尹来此,由他来处理此事。”
  晚秋虽然不甘心,但是主子都发话了,她自然应着:“是,夫人。”
  孙皓不依不饶,拍了桌子站起来:“好啊,快去报官!爷倒要看看京兆府来了查明你们冤枉了爷,你们怎么说?冤枉了爷,不给爷磕头认错,这事儿完不了!”
  周锦鱼一边拦住孙皓:“误会一场,你跟她吵这些做什么,少说两句。”
  孙皓怒道:“你看这个刁婢这幅拿鼻孔看人的样儿,爷看了有气!”
  周锦鱼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倘若京兆尹来了,看你在这里跟人闹事,定然会跟你娘还有我娘告状,到时候又要跪佛堂禁足!你想被关我可不想。”
  孙皓闻言,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落了一大半。
  周锦鱼半是劝解半是威胁,这才说服了孙皓。她又看向魏华年,转眼间已经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软声软调的解释道:“夫人,这真的是场误会,报官什么的就免了吧。”
  “公……主子,您别听这小子信口雌黄”晚秋越听越气,差点失口叫出了魏华年的身份,急道:“我这就差人去让京兆府尹过来!”
  周锦鱼都快哭了,可不能让她们报官啊,报了官娘亲定然要打死她!她连忙看向绿意丫鬟晚秋道:“别呀!好姐姐您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我们兄弟俩在此喝酒,谁知道小包子……啊,不,谁知道贵府的小少爷忽然就闯了进来,还非要吃我们的鸡腿,您说,她要吃鸡腿我能不给吗?”
  晚秋怒道:“胡说,我们小少爷要吃什么我们府上没有,还能稀罕你一根鸡腿?”
  周锦鱼窘道:“这我怎么知道,许是小少爷在贵府没吃饱?”她看向魏华年,试探道:“可真不能报官,报了官我们兄弟俩回了家可就真没法交代,肯定被娘亲关祠堂打板子,这可真是误会来的。”
  魏华年看着正两手抓着那只油腻腻的鸡腿,往嘴里送的魏z睿,原本清冷的眸子里带了些怜爱,轻轻‘哦’了一声:“误会么?”
  “那可不嘛!”周锦鱼怕她不信,只能遄乓徽帕匙员颐牛骸拔颐钦娌皇腔等耍沂乔绷路秸傻墓孛诺茏樱绻皇且蛭液臀倚值芩镳┰诖送低捣讣梢疲揖腿デ蠓秸衫次易髦ち恕!
  “哦,对了,还有……”周锦鱼挠了挠头,索性就说了实情:“我叫周锦鱼,长安米铺庆丰年您听过么……,我是庆丰年家的老四。”
  “哎……周锦鱼你总听说过的吧?”
  周锦鱼嘴里罗里吧嗦一大堆,她解释的都快词穷了,但就见着眼前这个美人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动。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魏华年在听到“周锦鱼”三个字的时候,眉目闪烁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再看向周锦鱼的时候,她眸子里已然带了丝探究的意味。
  周锦鱼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打今儿起,贵府上但凡是吃米,来我庆丰年提我的名字,给您贱售三成,您看成么?”
  要知道,庆丰年的米,可是京城最贵的米了,她做出这等让步,对方定然就会见好就收了吧。
  可女人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周锦鱼只能道:“算了算了,五成!五成总行了吧,只要您不报官……,但凡日后贵府来庆丰年拿米,给您贱售五成,我周锦鱼说话算话!”
  “周锦鱼?”魏华年却显然对她的刻意讨好恍若未闻,朱唇轻启,轻声念出她的名字来。
  周锦鱼一通求饶下来口干舌燥,立刻拨浪鼓似的点头,再次强调:“是是是,长安城东大街,长安米铺,周锦鱼!”
  魏华年只是望着她,顿了顿,朱唇轻启,问道:“我,应该听过么?”
  周锦鱼:“……哎?”
  周锦鱼愣住了,她盯着女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睛,笑的十分勉强道:“呃……其实,似乎,也不是,那么应该听过。”
  这就有些尴尬了。
  按理说,周锦鱼三个字,在整个长安城里边,是不应该有人不知道的。
  毕竟她自从潜龙寺回了周家之后,迅速跟孙皓一起凭借‘吃喝玩乐’这四个字,在长安城的世家公子哥的圈子里打响了名堂。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长安城的百姓,可以不知道当今皇帝的大名叫魏坚,却不可能不知道庆丰年的四公子是她周锦鱼。
  周锦鱼只能看向她身边还在啃鸡腿的小包子,摸了摸小包子的头,近乎绝望的无奈道:“喏,小包子,就算你是个小哑巴,你吃了我的鸡腿也应该懂得知恩图报吧,她们要去报官冤枉我,你总不能不管吧。”
  让魏华年和晚秋都没有料到的是,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恍若未闻,丝毫不理会在场吵闹的魏z睿,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周锦鱼,似乎轻轻点了下头。
  晚秋愣住了,她激动的脱口而出:“小少爷竟然……!”
  竟然对外人有反应了!
  魏华年见状,也有些微怔。
  要知道平日里,就连她跟阿z说话,阿z都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宫里的太医,江湖上的游医她都几乎请遍了,甚至江湖术士她也曾经请到府上来为阿z设过坛作过法,但阿z却依旧是原来的那副样子,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仿佛听不到一般。
  但此时,这个名叫周锦鱼的人,竟然能,跟他沟通。
  魏华年压下心底的触动,看向晚秋,晚秋也张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魏华年。
  “主……主子,怎么办?”晚秋声音都打颤了。
  魏华年冷声道:“带阿z回府,速速请孙国序来府上。”
  孙国序,大晋朝太医院院首,普通百姓家轻易请不到。
  晚秋连忙道:“是!”


第4章 '四'
  '四'
  等人都走远了,小王爷孙皓忍不住的道:“我说周锦鱼,你方才怎么怕成这样,咱们兄弟在这整个长安城里还怕过谁?人家三两句话就把你给唬住了,”他皱了皱眉,盯着周锦鱼气道:“我怎么觉得,你自打从潜龙寺当俗家弟子回来之后,就变得怂了,难不成真把自己当个苦行僧?”
  周锦鱼瞥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到蒲团上,不慌不忙道:“你就不怕被老王妃打你板子关你祠堂?”
  孙皓噎了一噎,不甘心的哼哼唧唧道:“就算被娘打了板子关祠堂,爷也想要把刚才这口恶气先出了!”
  周锦鱼笑他:“傻……”
  孙皓瞪眼:“什么!”
  周锦鱼不慌不忙的道:“你方才没听那丫鬟说的话,她说是去知会京兆府尹过来,而不是去请京兆府尹过来……。”
  “那怎么了!”孙皓打断她,很是不服气。
  周锦鱼耐着性子解释:“什么人去京兆府喊人能用‘知会’,而不是‘请’,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孙皓这才明白过来:“哦,你的意思是,那女人是个有身份的!”
  周锦鱼挑眉:“而且身份定然不低,就连你见了那个腰板比钢板还硬的京兆府尹,不也给几分薄面么?”
  孙皓忽然有些后怕的道:“我说方才怎么看着那穿红狐裘的小姐有些眼熟,这么一想,许是哪家世族家的小姐。呀,这可坏了,我们方才不会冲撞了她吧?”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咱们方才又没得罪她,她应该也找不到咱们的麻烦。”周锦鱼笑道:“实在不行,你就委屈一点儿去给长公主当驸马爷……你想,当朝驸马的身份一加身,嚯!还有谁敢惹你归宁王府的小王爷孙皓?”
  孙皓吓得一机灵:“别了,我和你一样,也不想平白多一个儿子。”
  周锦鱼:“哈哈哈哈。”
  经过方才那么一闹,周锦鱼和孙皓这顿酒自然就喝不下去了,二人一起去观音堂见过了周老太太王氏,几人捐过了香油钱,自然就要回去了。
  周锦鱼原本还想去拜会一下她的师父,也就是潜龙寺的方丈空智大师,但小沙弥笑着对她道:“小师兄,师父今日有贵客要见,腾不出空闲来见你。”
  “这样啊,那你跟师父说我来过了,我改日再来见他。”周锦鱼只能作罢。
  庆丰年米铺建在长安城的东大街上,这条街是除了朱雀大街之外最繁华的一条街,整条街都是茶馆酒肆,来往的行人数不胜数,到处都是贩夫走卒。
  庆丰年的生意一向极好,京里的达官贵人们家里但凡是吃米,只认庆丰年一家。
  毕竟当今皇帝宫里用的贡米出自江南米乡,而庆丰年的米,同样也是出自江南,走晋江水路一路用大船从江南运过来,米价自然水涨船高。而那些当官的或是京中的富庶大户,自然也不差这几两比别家贵出来的银子,再贵也每月定时差小厮来庆丰年拿米。
  京里甚至为此传出了一个传闻,说是:庆丰年的上等珍珠米,一粒可值千金!
  虽然没有夸张至此,但庆丰年的米贵倒是真的,平常百姓家自然连半粒米都吃不起,自然避而远之。
  周老太太王氏在从潜龙寺回去的马车上,忽然说想吃东大街的灌汤包,周锦鱼自然乐得去亲自给她买。
  毕竟她最近正因为和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李维安当街打架的事儿被她娘柳氏禁足,这下不用她自己找由头,借着给老太太买灌汤包的机会就可以堂堂正正溜之大吉。
  她下了马车,一路直奔东大街,东大街除了各色店铺之外,还有一处京里公子哥和风流才子的好去处,名曰宝香阁,是长安城里最大的喝花酒的地儿,周锦鱼正是想到那儿去,喝几杯酒看几场歌舞解解乏。
  到了东大街街口,她刻意想在庆丰年门前遮着脸绕过去。没成想周家的老管家周成正提着袍子火急火燎的赶出来,一下门槛就撞到了正从庆丰年门前过的周锦鱼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老管家周成刚忙刚要致歉,一看是周锦鱼,忙道:“四少爷您来的正好,夫人正要我去府里找你呢。”
  他口中的夫人,正是庆丰年如今的掌柜,周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柳忘尘柳氏,也是周锦鱼的娘。
  “周成叔,娘让您找我做什么?”周锦鱼问道。
  管家周成道:“夫人只是让我去找你,至于这原因么……,小人不知。”
  周锦鱼无奈,只能跟周成进了铺子,铺子里有几个小伙计在忙活着招呼客人,她娘柳氏正在柜台上拿着算盘看账本。
  柳氏的身姿极好,即使已经上了年纪,风姿跟当年比起来非但没有被岁月的痕迹压上,反而更具风韵,美中不足的是,柳氏因为常年需要在店铺里走动,所以脸上一直蒙着一块面纱,而外人只觉得她是因为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抛头露面的缘故。
  但真正的原因,却只有周家自己人知道。
  她是为了遮住右脸上那块骇人的伤疤。
  “娘,您让周成叔找我什么事?”周锦鱼来到柜台前,舔起一张笑脸问道。
  柳氏手中的算盘不停,眼睛只顾着盯着眼前的账本,嘴里说出两个字:“等着。”
  “哎,得嘞!”周锦鱼乖乖的应着,上次刚被柳氏罚了禁足,这次她可是不敢再触柳氏的霉头,嘴甜的道:“娘您忙着,儿子在这儿等。”
  柳氏一边敲打算盘,一边问旁边的各个管事:“西街吴老爷家头年的账上,还差一千零一十六两八钱银子,这年后的八百两银子姑且不算,这头年的三百两银子,是不是也该给咱们清算一下了?”
  柳氏的声音并不大,但一记眼神不冷不热的眼神看过去,几个管事们仿佛都被打了一拳般,瞬间脸上就不好看了。
  “呃,这……”其中一管事的皱着眉头道:“掌柜的,不是我们几个不去收,而是……您看,吴老爷家里是什么人您也清楚,他可是跟韩大将军家里是沾亲的,他们要是想拖着银子,我们哪儿能收的上来啊。”
  “就是就是,掌柜的,不是我们不去收,而是我们不敢收啊,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嘛。”另一个管事紧跟着道。
  其他管事也跟着点头,面露难色。
  柳氏忽然抬起头来,停下了手中飞速拨弄的算盘珠儿,竟是笑了:“为难?听你们几个的意思,是不想去收了?”
  几个管事立刻低下头,齐声道:“不敢,不敢。”
  柳氏冷哼了一声,道:“我庆丰年能在这个长安城里立足,靠的是百年字号的信誉,做生意做到今日,向来不肯多收人家一两银子,也从不缺斤少两亏欠人家半两米。庆丰年走到今日,靠的无非是诚信二字。你来我往,银货两讫,纵然有些熟客惯常将半年的米钱合到一块儿结,也从来没有头年的账拖到年后的道理。”
  周锦鱼见她娘柳氏要发火,立刻麻溜的倒了杯茶呈上去,柳氏非但没接,还瞪了她一眼,她便撅了噘嘴,委屈的退了回去。
  柳氏继续不温不火的道:“庆丰年给你们几个管事结的工钱,可从来没拖欠过,也是讲的诚信二字,但你们若是此等小事都办不好,来我这里说为难收不上账来,你这样无能的伙计,我可就真不敢用了。”
  “这!”领头的管事怕了:“小的这就去吴老爷家里收账去,掌柜的您消消气。”
  等那领头的管事走出了店里,柳氏这才重新把头低下,手中的算盘又打的“噼里啪啦”作响。
  她脸上遮着面纱,看不出喜怒,但周锦鱼感觉的出来,她娘这是在生气呢。
  毕竟也亏得那算盘是钢珠的,若是木头做的,怕是要被柳氏给打烂了。
  她空等了小半个时辰,柳氏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她问道:“今儿去哪儿了?”
  周锦鱼实话实说,刻意省掉了跟孙皓偷喝酒的事儿:“跟奶奶去潜龙寺礼佛去啦。”
  柳氏点点头:“空智大师身子可还好?”
  周锦鱼道:“我没见着师父,寺里的小师弟说在招呼贵客,我就回来了。”周锦鱼问道:“娘,您让周成叔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柳氏拿起账本和算盘,一路走到铺子后面的后院里,来到书房,将账本锁好。
  周锦鱼跟在她身后试探道:“是什么要紧事么?”
  柳氏转过身来,眼神示意她去关紧书房的门,周锦鱼立刻照做。
  柳氏坐在那张精雕细琢的镂空的松木椅上落了座,这才看着周锦鱼道:“此事着实要紧,若不是老王妃提前差了人过来,周家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老王妃田氏,是归宁王府老王爷的侧妃,后来扶了正,也是她好兄弟孙皓的亲娘。
  周锦鱼好奇道:“娘,到底什么事?”
  柳氏眉头紧锁,也不看周锦鱼:“宫里的皇后娘娘张罗着要给长公主招驸马,让宫外各个王公大臣家的夫人们帮忙留意着,夫人们便各自把和长公主年纪相当的世家子弟的画像递上去了。老王妃实在无人可送,便想起了你。”
  周锦鱼一怔,指着自己鼻子:“我?”
  柳氏无奈道:“老王妃看你尚未娶妻,已经把你的画像,给送到皇后娘娘宫里去了。”
  “这可怎么行!”周锦鱼闻言一惊,几乎就要跳起来:“老王妃也是闲的!她让我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去选驸马!”


第5章 '五'
  '五'
  关于周锦鱼是女子一事,这个世上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数,她有时候也时常会做一个梦。
  梦到从前的时候,她跟她娘还住在江南那个名叫牛家村的破旧小村子里,小村子里有对她好的傻子爹,还有做什么事都精打细算的裹着小脚的奶奶。
  纵然后来她跟着她娘改嫁到京城第一富商之家的周家,改姓了周,且她那个还没挂掉的后爹周公辅对她很好,但她在好一段日子里都觉得,周家人对她再好也不是她的家人,只有牛家村的那些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直到后来的那场大火,瞬间湮灭了一切。
  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人都是那样的鲜活,在梦里,她的傻子爹走十多里的路去镇上,就为了给她买一串她喜欢的糖葫芦,她那个一向小气努力省银子的奶奶,把自己惯常喝了补身子的羊奶全都给她喝。
  如今想来,梦里那些让她曾经留恋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你这叫什么话!若是没了老王妃当日对我们娘儿俩的恩惠,我和你早就饿死在来京城的雪地里了!”柳氏听到周锦鱼出言不逊,脸上染了几分怒色。
  周锦鱼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娘,儿子没有说老王妃不好,只是我若真是个‘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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