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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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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遥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周锦鱼以为他是怕麻烦自己,便解释道:“我们家人少,多你一个还热闹些,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陆遥摇头道:“不是哦兄弟,我爹在京城给我买了间大宅,不是住在客栈里。”
  周锦鱼:“……”
  她这个新认识的小兄弟,果然是个财大气粗的富家公子哥儿啊。
  陆遥笑道:“那等我回去写完了信就去你家找你,然后咱们再一块儿去喝酒。”
  周锦鱼点头说好,二人正说话的时候,冯蔚之已经拿着圣旨走了过来。
  他来到周锦鱼跟前,身后有下人给他打着伞,他看着周锦鱼笑了笑,温声询问道:“锦鱼兄,陛下让你我进宫去面圣,但此时天正降雨,你我如此狼狈,锦鱼兄觉得如何是好?”
  周锦鱼笑了笑,回道:“万岁爷圣旨不是说了么,即刻进宫面圣,即刻的意思可不就是立马要去的意思?怎么,冯公子是觉得,我敢抗旨不尊么?”
  冯蔚之这个伪君子,怕不是要给她挖坑跳呢?
  真当她周锦鱼是个傻子不成?
  冯蔚之也跟着笑起来:“锦鱼兄误会我了,既然你也觉得无碍,那你我便入宫吧。”
  陆遥站在周锦鱼身边,一会儿看看冯蔚之,一会儿又看看周锦鱼,只是看向冯蔚之的时候,他的小眼睛里多了一丝警惕,他把周锦鱼拉到一边,小声道:“兄弟,那个冯公子不像个好人哦,你要多加小心。”
  周锦鱼勾着嘴角一笑,果然,就连陆遥都看出来了。她拍了拍陆遥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陆遥点了头:“那我就先走了,兄弟你自己多加小心,见了万岁爷多说好话,多拍他老人家马屁,他肯定就把状元给你了。”
  周锦鱼笑着点了头,没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周锦鱼同冯蔚之一起,随着来宣旨的太监进了宫,这一路上冯蔚之同那领头的太监有说有笑,刻意把周锦鱼晾在一边。
  临下马车的时候,那太监还笑着对冯蔚之奉承道:“冯公子,奴才祝您状元及第,只求冯公子别忘了奴才。”
  冯蔚之看了周锦鱼一眼,眼中的得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道:“承公公贵言。”
  周锦鱼率先下了马车,冯蔚之也紧跟着下了车来,二人随着宫门前早已等候的小太监往御书房的方向走,等二人到了御书房门前的时候,天上的雨正好停了。
  小太监进去禀报去了,周锦鱼便和冯蔚之一起在外面等。
  冯蔚之看着她试探道:“锦鱼兄,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周锦鱼直接回道:“不方便。”
  冯蔚之:“……”
  冯蔚之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做派:“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听说元昭长公主与你素有来往,这事不知是真是假?”
  周锦鱼就知道他拐弯抹角的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她眯了眯眼,回道:“我同那长公主并无往来,就算有也仅仅是书信来往。”
  冯蔚之眼中的表情显然是不信,却笑道:“原来如此,我想着陛下这回叫咱们来,怕是不止是为着公事。”
  周锦鱼挑了眉:“哦?不止是为了公事?那私事是……?”
  冯蔚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出来,打量着周锦鱼,很是严肃的道:“自然,是为了长公主的婚事一事。”
  周锦鱼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冯公子尽管放心,我对那长公主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当真?”冯蔚之心中大喜,险些失态。
  周锦鱼点头:“当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冯蔚之整了整衣襟:“周兄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这下彻底放下心来。
  二人正说话间,大总管蒋友德出了御书房,看着冯蔚之道:“冯蔚之,你先随咱家进来。”他说完,又看了周锦鱼一眼:“周锦鱼,你在外稍候片刻,陛下随后再见你。”
  周锦鱼恭敬的一拱手:“是,学生知道了。”
  冯蔚之进去约莫不到半刻时辰,他便出来了,看脸色似乎是不太好,他经过周锦鱼身边的时候,有些不甘的看了周锦鱼一眼,随即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周锦鱼一怔,她这是怎么得罪他了?冯蔚之怎么这会儿连表面的功夫都不肯做了?
  正当她纳闷的时候,蒋友德招呼她道:“周锦鱼,随咱家进来。”
  周锦鱼连忙应了声,急忙快步跟了进去。
  御书房内此时灯火通明,琉璃灯点了好几盏,天顺帝依旧是那副威严冷漠的样子。
  周锦鱼远远的跪在地上给天顺帝见礼:“学生周锦鱼,给陛下请安。”
  许是方才在雨中着了凉,她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御前失礼是大罪,因此周锦鱼立刻扣头请罪:“学生御前失态,请陛下降罪。”
  天顺帝顿了顿,眯着眼看了看她,吩咐身侧的小宫女道:“去,把朕没喝完的姜汤给她盛上一碗。”
  蒋友德闻言便是一怔,心中愈发的肯定,万岁爷对这个叫周锦鱼的少年态度不一般,方才就连二皇子魏弘过来,万岁爷都没能赏赐一碗御寒的姜汤,可这会儿竟然就要赏赐给周锦鱼。
  周锦鱼立刻谢恩:“学生多谢陛下赏赐。”
  没一会儿,小宫女端着一碗刚盛好的姜汤拿给周锦鱼,周锦鱼跪着接过来。
  刚要往嘴里送,就听天顺帝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起来喝吧。”
  周锦鱼受宠若惊,捧着那碗姜汤,腆起脸来向天顺帝笑了笑:“多谢陛下。”
  周锦鱼站起身来,顺着碗口“咕咚咕咚”的把一整碗姜汤喝下去,嘴里一时间全是辣味儿,她皱着眉头砸吧砸吧嘴,就听天顺帝问她:“周锦鱼,朕想着把状元给冯蔚之,你怎么看?”
  周锦鱼一怔,忽然抬起头来:“陛下?”
  天顺帝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周锦鱼摇了摇头,低头答道:“学生不敢。”
  天顺帝道:“朕知道你不甘心,所以朕也不能让你吃了亏去,毕竟你是朕的……”天顺帝忽然咳嗽一声,接着道:“朕这里有一件差事,你和冯蔚之谁能办到,这个状元便是谁的,周锦鱼,你觉得如何?”
  周锦鱼又是一顿,抬起头来问道:“敢问陛下,是什么样的差事?”
  天顺帝笑了笑,讳莫如深道:“明日你便会知道了。”
  周锦鱼点了头,答应了。
  天顺帝见她碗里的姜汤喝完了,又吩咐宫女给她盛了两碗端上来,看着她龇牙咧嘴的喝下去,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的样子看着就好玩儿,天顺帝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得特别的好。
  周锦鱼从御书房出来,打算就要回去了,她在往宫外走的路上,正巧看到了老相爷孟昌儒,两个人打过了招呼便一道往回走。
  孟昌儒很是欣赏的道:“周锦鱼,你这回答的不错,尤其是‘远交近攻’四字,看似简单实则含义深远,让老夫想起了前朝的一位大儒来。”
  周锦鱼并不想接话,只是谦虚的回道:“相爷谬赞了,学生惭愧。”
  孟昌儒忽然问她:“你可听过当今大隐士柳熹么?”
  周锦鱼点了头,回道:“听说过的。”
  孟昌儒笑道:“柳熹当年对陛下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所以老夫便觉得,你这后生着实不简单。”
  周锦鱼只笑道:“学生这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赶巧了,学生自知才疏学浅,学问浅薄,哪能跟柳熹柳大学士相比。”
  孟昌儒见她如此谦虚,满意的点了头,笑道:“柳熹确是大才,只是归隐许久,踪迹全无,万岁爷多番派人前去找寻,这才查到其行踪。”
  周锦鱼不动声色的问道:“万岁爷是要请柳大学士出山么?”
  孟昌儒点了头道:“正是,不过柳熹此人脾气倔的很,他若是不肯来,谁去请都没用。”
  周锦鱼压下心底的激动,只是点了头附和道:“有大学问大见识的人,大多如此吧。”
  孟昌儒笑起来:“你说的对,但他柳熹,是格外的倔!”
  孟昌儒自顾自的笑了会儿,这才道:“周锦鱼,你的学问在冯蔚之之上,但朝中关系瞬息万变,你们二人,皆是万岁爷看中的人。你,能明白老夫的意思么?”
  周锦鱼点了头:“学生明白的。”
  她自然是明白的,孟昌儒这是在提醒她,就算她的学问比冯蔚之好,但因为有韩大将军这层关系在,天顺帝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也会提拔冯蔚之。
  孟昌儒继续道:“前几天考题泄露一事,万岁爷也知道你二人都出了力,但状元一事,万岁爷尚未做出最后决议。”孟昌儒顿了顿,笑着看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周锦鱼,你是想要鱼,还是想要熊掌?”
  周锦鱼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他所谓的鱼和熊掌都代表什么?
  若是鱼代表的是状元,那么熊掌又代表什么?
  周锦鱼笑道:“老相爷您在说什么,学生怎么听不明白了,必须要选一个么?”
  孟昌儒点了头:“是,必须要选一个,周锦鱼,你会选什么呢?”
  周锦鱼琢磨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朗声说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索性……”周锦鱼忽然看着孟昌儒一笑:“索性全都不要了罢,麻烦。”
  孟昌儒闻言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指着周锦鱼道:“你倒是洒脱,竟然全都不肯要了。”
  周锦鱼也跟着他笑起来:“学生这不是洒脱,而是怕麻烦。既然选来选去都这么麻烦,那索性就不选了嘛。”
  孟昌儒笑着摇了摇头:“朝堂之上的事,往往都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没有不选这一说。只要你入了朝堂,搅入了这趟浑水,你选也要选,不选也要选。周锦鱼,你能明白老夫说的么?”
  周锦鱼静静的听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觉得雨后的风吹的有些冷。
  其实孟昌儒说的这些道理她都能懂,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迈出了那一步,便再也没有了撤退的可能。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出了宫门,因为周锦鱼是随着宫里的马车来的,所以周家的人并不知道,所以孟昌儒便提出要送她回府,周锦鱼自然千恩万谢。
  孟昌儒一路把她送回了周家,临走的时候叫住她,笑着问她:“周锦鱼,元昭公主和状元郎,你选哪个?”
  周锦鱼:“……”
  周锦鱼忽然一怔,只觉得天上忽然降下了一道惊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状元和公主不可兼得?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这还用想么,当然选状元啊!
  选公主做什么?
  她当然选状元啊!


第100章 '一百'
  '一百'
  老相爷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以为她是不乐意,便笑道:“长公主是个好姑娘,老夫也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周锦鱼讪笑两声,搪塞道:“学生这回进春闱,只为谋得一官半职,为大晋效力,为陛下尽忠,至于婚事……学生从未想过,还需要家中长辈来拿主意的。”
  老相爷眯着眼笑了笑,他听得出来,周锦鱼已经拒绝的很委婉了。
  老相爷道:“你能这么想也是好的,大丈夫志在为国效力,若是被儿女情长牵绊住,也是不妥。”
  周锦鱼拱了手,恭敬的道:“学生明白的。”
  老相爷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关上车帘,吩咐车夫离开了。
  周锦鱼其实明白,方才孟老相爷的意思,怕也是天顺帝的意思。
  状元和驸马,她只能选一个。
  可天顺帝方才又刚暗示过她,那意思怕是要把状元给冯蔚之,那她周锦鱼岂不是就要娶公主?
  要是让她自个儿选,她肯定是要选状元的。
  毕竟那长公主过分热情的做派她实在是消受不来,但其实老相爷说的对,魏华年其实也算是个好姑娘的。
  世人都说她未婚生子,说她这个人不检点,抛开周锦鱼对魏华年的那些从世人们嘴巴里听来的偏见不提,单想魏华年那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也不是个人云亦云的人。
  天顺帝的其他几位公主都传出了骄横跋扈的传闻,同驸马不和闹和离的也比比皆是,可魏华年却是在府中闭门不出,那么些年也没和哪个男子传出什么绯闻来,这足以证明她其实是个好姑娘的。
  世人皆知,当今元昭长公主魏华年,貌若天仙,风姿卓然。
  其实周锦鱼从头至尾也没觉得魏华年哪里不好,而且一旦考虑到魏华年喜欢她,那无论魏华年给她写情信也好,让人给她送物件来也好,这全都是因为魏华年喜欢她。
  而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什么错的。
  况且,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每天都来主动的问候你,时时刻刻把她对你的爱意挂在嘴上,若是换了旁人遇到她这样的,怕是要哭着喊着要娶她了。况且以魏华年的长公主的身份,天下间也没有几个男子敢抗拒的了的。
  周锦鱼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想必那魏华年三番五次的戏弄她,怕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太过英俊,这才让她情不自禁吧。
  魏华年那么多年都在府中孤身养子,身边也没个人,怕是孤独寂寞的久了?
  这要是搁在寻常男子身上,魏华年三番四次的撩拨之下,说不定就拜倒在了这位长公主的石榴裙下了,就算凭着她长公主的身份,也定然会先处着再说。
  可她周锦鱼却不是那种薄情寡性的人,不喜欢人家还答应那种事,她也做不出来。所以对于魏华年的撩拨,她从未答应过。魏华年后来给她写的信她也没再回过,一直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魏华年派人来请了她那么多回,她一次都没去过魏华年的府上,她拒绝的已经很明显了。
  她并非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一直都想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只希望能找个她喜欢的,那个人也恰好喜欢她的,两个人一块儿成了亲,和和美美过日子也便罢了。
  所以,驸马爷那层金光闪闪的身份,还是算了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府里走,等来了前院,发现周老太太和柳氏正坐在厅里等她,此时饭菜已经上了桌,怕凉所以便一直盖着。
  周锦鱼一边打过招呼,一边在桌子边坐下来:“娘,奶奶,你们这是在等我?”
  周老太太问道:“老四,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传回来的消息说,你和一个叫冯蔚之的举子并列榜首?”
  周锦鱼偷眼看了她娘柳氏一眼,柳氏只不动神色的吩咐着下人,把刚熬好的汤端上来。
  周锦鱼笑着对周老太太道:“奶奶,不是并列榜首,是还没定下来呢。”
  周老太太急道:“怎么还没定下来?状元不是你的么?”
  周锦鱼笑道:“还不是呢奶奶,怕是明儿进了宫去,万岁爷还有什么差事要吩咐下来。这趟差事若是办的成了,状元便是孙儿的,若是差事办不成,状元怕就是人家旁人的喽。”
  周老太太抱怨了一句:“这万岁爷也真是的,这般的不痛快。”
  周锦鱼点头道:“奶奶,您别怪万岁爷了,等明日孙儿进了宫,到时候看万岁爷吩咐什么差事罢。”
  周老太太依旧是不太高兴,点了头道:“也好,咱们是全都要听万岁爷的。”
  周锦鱼附和道:“那可不是么。”
  周老太太眼神示意小丫头给周锦鱼盛了一碗姜汤,送到周锦鱼跟前:“老四,快喝碗姜汤。今日刚下了场冷雨,你这身子又一直都不好,你娘怕你受凉,便吩咐小厨房给你煮的。”
  周锦鱼受宠若惊的看向柳氏,闷闷的道了句:“娘,孩儿劳您挂念。”
  柳氏并未多言,只是道:“快喝吧。”
  周锦鱼连忙低下头,端起了桌上的姜汤,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等用完了晚饭,柳氏吩咐完下人去给周老太太打热水洗漱,刚要回房里去,周锦鱼喊住她道:“娘,我有话要跟您说。”
  柳氏一顿,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随即道:“你随我来。”
  娘儿俩一路到了书房,柳氏吩咐老管家周成在外面守门,问周锦鱼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周锦鱼想了想,问道:“阿娘,孩儿就问您一句话,问完了我就出去了。”
  柳氏在椅子上坐了,看着下面站着的周锦鱼:“你想问什么?”
  周锦鱼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勇气般问道:“阿娘,孩儿就问你一句,你还想着那个人么?”
  柳氏闻言便是一怔,她看着周锦鱼,张了张嘴,问道:“你说的谁?”
  周锦鱼苦笑一声,知道柳氏明知故问,笑着问她:“您知道我问的谁。”
  柳氏就那么看着她,书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只点了一盏灯,周锦鱼脸上的表情她看的很不真切,她只觉得今天这孩子,情绪不太对。
  柳氏看了她一会儿,回答道:“我已经忘了。”
  周锦鱼又是苦笑一声,不相信的道:“忘了?”
  柳氏点了头,眼中似乎也浮出了一丝笑意来,但那笑却是苦涩的。
  周锦鱼心疼她,便道:“阿娘,孩子知道您还没忘,若是您真的忘了,这些年就不可能避而不谈。”
  柳氏忽然冷声道:“我说忘了便是忘了。”
  周锦鱼抬起头来,十分平静的看着她,缓缓道:“孟相爷对我说,万岁爷有意要请前朝的一位老大儒出山,阿娘,您猜,那位老大儒是谁?”
  柳氏闻言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莫非是……”
  周锦鱼扯着嘴角笑起来:“是啊,说是已经找到了他的行踪,万岁爷派人去请了几次,都没能把人给请了来,阿娘您觉得,若是他真的行踪已然暴露于人前,那个人会放过他么?退一万步讲,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全都被灭了口,他怕是也要凶多吉少了。”
  周锦鱼就那么看着她,看着柳氏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遭,都一直沉默不语。
  柳氏语塞,说不出半句话来。
  良久,柳氏才彻底平静下来,问她:“你说完了么?”
  周锦鱼点了头,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态度:“我说完了。”
  柳氏语气缓了缓,低声道:“说完了便回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进宫么?”
  周锦鱼笑了声,转身便要走。她刚走了两步,走到门前,又不甘心的转过身来道:“阿娘,我来同你说这话,是想告诉你,当年那个混账欠下的血债,我要向他讨回来了。”
  柳氏急道:“你就不能放下这些,好好活着么!”
  周锦鱼冷笑:“放下?阿娘,您想让我怎么放下呢?他害了我们家这么多条人命,又险些害了我的性命,我周锦鱼不是个大度到可以像您一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把他欠我的,全都拿回来。”
  柳氏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周锦鱼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
  她似乎出去的时候带着极大的火气,把那扇门“哐”的一声,又给关死了。
  那声音把柳氏的心也震了一震,柳氏盯着那扇被关死的门,沉默良久,终究眼中流出了泪来。
  这一切,都是冤孽,都是她自己当年造下的冤孽。
  若不是她当年一念之仁,救下了那个在他家门前,近乎要在雪地里冻死的那个书生,便不会造成今日这番苦果。
  可如今她又能怎么办呢?
  周锦鱼已经长大了,而且随着她年龄渐长,心中的仇恨越积越深,再也不肯听她的劝了。
  周锦鱼出了书房,老管家周成喊了声:“四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周锦鱼回他一句:“没什么,我回房去了,听说娘最近身子不好,你记得嘱咐她吃药。”
  周成道:“四公子您可以自己去和夫人说这些。”
  周锦鱼没再说话,一甩袖子,顺着小路往东院的方向走去。
  在她和柳氏说这番话之前,她其实早就猜到了柳氏的答案,可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柳氏这些年,可以只字不提,甚至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这样大度,那样深的仇恨,那么深的血债,她都可以说那么一句轻飘飘的放下。
  这种事,又让她怎么放?
  '二更'
  第二日周锦鱼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她便穿戴整齐出了门,今日是要进宫去的,虽说状元还没有定下来,但宫里昨日便来了人,宣旨让她今日便要进宫去了。
  这次天顺帝怕不是要见她自个儿,到了宫门前,果然就看到冯蔚之和陆遥已经等在那里了。
  陆遥看着她,颠儿着步子跑过来:“兄弟,你来了。”
  周锦鱼笑笑:“是啊,兄弟,你来的好早。”
  陆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是哦,我都要困死了哦,让我这么早起来简直是要了命了,兄弟我问你哦,在京城做官都要起这么早么?”
  周锦鱼想了想,回答他:“是的,你以后若是当了京官,能起得来么?”
  陆遥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能,兄弟我再问你哦,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周锦鱼也摸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怎么办哦,来不及哦。”
  陆遥反应过来,故意生气的看着周锦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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