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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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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说,若是公主想见陛下,可以早做安排……”晚秋拉长了尾音,小心翼翼的盯着魏华年,等着魏华年的反应。
  魏华年只是随意的笑笑,沉声道:“父皇最恨的,便是宫墙之内的宫人,同宫外互相勾结,四哥是怎么被关进宗人府的,你应该也知道,这是有人在跟咱们下套呢。”
  “啊?”晚秋忽然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若是如此,皇后娘娘宫里岂不是遭了外贼?公主,您要不要去知会娘娘一声?”
  魏华年想了想,方道:“这外贼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本宫记得,那个小顺子现在已经是凤栖宫总管了吧?”
  晚秋点头:“是,还是皇后娘娘头年亲自提拔的。”
  “如此……”魏华年笑道:“那便用不着我们操心了。”
  “诶?奴婢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公主您在说什么呐?”
  晚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魏华年已经牵起魏z睿的手向外走去,晚秋盯着她们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魏华年话里的意思。
  这些年来,魏华年的心思全部都放到了魏z睿身上。
  头几年的时候她尚且能为了大皇子魏承禄的事情筹谋,只是终究还是没敌得过皇帝对紫宸宫那边的圣宠。皇帝偏爱宸贵妃赵蓁,连带着偏心她生的儿子二皇子魏弘。
  早些年,魏弘同大皇子魏承禄在朝堂上争权,趁着大皇子去岭南赈灾的时候下了绊子,冤枉大皇子贪污赈灾款。皇帝只听信了那邕安县知府的一面之词,不问青红皂白便把大皇子关了宗人府这么些年,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故意下套。
  她当日得知大皇子被关的消息,连夜骑马去了受灾县邕安。等她终于找着证据,让人拿着证据进宫去见皇帝的时候,皇帝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皇帝贵为天子,是如同神o一般的存在。
  天子,是不会出错的。
  纵是天子有错,可那又如何?
  他是天子,错的也是对的。
  魏华年原本已经看清了这些事,只是大皇子魏承禄差人送来的信几乎都堆满了柜子,她又如何不明白他之所图?只是皇帝的心思向来深沉,又岂是他区区一个被废了太子之位的皇子能左右的。
  魏华年思绪万千,脚步却不停,她牵着魏z睿的小手一路往外走,走着走着,魏z睿忽然不动了。
  魏华年停下来,问道:“阿z,怎么了?”
  就见着魏z睿站在池边,盯着某处一动不动,魏华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着池塘里的几条红色锦鲤,正跃着身子跳出水面。
  魏华年蹲下身,问他:“你喜欢吗?”
  魏z睿不做反应,依旧在盯着池子里的鱼。
  此时,有个小婢女走到池塘边,随手撒下了一把鱼食儿。
  霎时间,万千的小金鱼纷纷跳着涌上来抢食吃,魏z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群竞相跳跃的鱼,眸子里的光亮逐渐凝聚。
  魏华年心中一顿,孙国序说阿z兴许会慢慢恢复,难道是真的?
  在以往的时候,阿z是断然不会对任何事物有兴趣的,可此刻,他却正在看着池中跳跃的金鱼,她压下心底的激动,吩咐远处的婢女:“过来。”
  见魏华年挥手,那个小婢女便立刻走上前来行礼:“奴婢参见公主,参见小少爷,公主有何吩咐?”
  魏华年伸手:“给我。”
  小婢女反应了会,才明白公主这是要她手中的鱼食,连忙双手呈上。
  魏华年接过鱼食的精致盒子,然后放到魏z睿面前:“阿z,你来喂给它们,好不好?”
  没成想,魏z睿却看都不看,忽然推开了魏华年,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阿z,你要去哪儿?”魏华年连忙问。
  魏z睿头也不回,小腿跑的飞快。
  魏华年吩咐道:“拦住他!”
  “是,公主!”
  他这一跑不要紧,附近的下人全都慌了,纷纷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连忙就要去抓这个金贵的小少爷。
  可数十个家丁丫鬟,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抓他的胳膊,毕竟魏z睿向来十分排斥外人碰他,他们又哪儿敢真的抓住他,于是束手束脚,满院子的下人都围在一个小孩子的身边,跟着他一起跑,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魏z睿一路向前跑,下人们一路跟,等他过了池塘,绕过假山,一路跑到了外堂,竟然忽然停了下来。
  就见着他一个人迈过了门槛,闯了进去,对着角落里的一个木制的框子开始乱翻,框子里放着一堆字画。
  他打开一副,不是,丢掉。
  又打开一副,又不是,继续丢掉。
  等他几乎翻完了所有的字画,才站起身来,似乎在想,为什么那副他想找的画像不见了?
  此时,魏华年走了进来,有些严厉的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魏z睿闻声回头,在看到魏华年手中的卷轴字画时,眼睛亮了一亮,迅速挪动着小腿,跑到了魏华年身前,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手中的画像。
  魏华年蹙眉,问道:“你就是为了找这个,才乱跑的么?”
  魏z睿只是盯着卷轴,不做反应。
  魏华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压着调子道:“你知道你这一跑,很容易把自己摔伤么?”
  魏z睿依旧不理她,他全部的心思都在魏华年手中的卷轴身上。
  魏华年继续道:“如果阿z受了伤,母亲会难过,如果母亲难过了,就想要毁了这幅画,你想让母亲毁了这幅画吗?”
  魏华年说完,魏z睿依旧眼神呆愣,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
  此时,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她也在赌,她赌阿z会因为周锦鱼的画像而做出妥协,就像今日她在周府的时候,仅仅是威胁他,如果他不听话,便以后都见不到周锦鱼一样。
  那一次,她赌赢了。
  可这一次,她又开始不确定了。
  万一阿z因为她这番严厉的话,开始发狂怎么办?
  此时,魏华年后悔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魏z睿只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魏华年因为他这反应怔住了,他这是……
  在向自己妥协么?
  她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激动,吩咐道:“阿z,你乖乖听母亲的话,母亲便把这幅画像给你,好不好?”
  魏z睿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又抬起头来,看着魏华年,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
  魏华年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怵动,她不确定魏z睿到底是不是在回应她,她不确定魏z睿这次看着她眨眼是不是有巧合的成分在,但是——
  她已经没有了勇气在进行再一次的试探,方才那两次试探,仿佛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于是,她屏住了呼吸,伸开手,把那副画像交到了魏z睿的面前。
  就见着魏z睿伸开小手,把那副长长的卷轴画像拿在了手里,然后转过他的小身板,走到角落里,背对着满屋子安静的下人,展开了那副画。
  只见画上面,一位少年公子,着一袭粉色衣衫,在一棵桃花树下手持一把桃花扇翩然而立,画像右侧的落款是,天顺九年申时三刻,唐仲年画。
  而左侧,有人用龙飞凤舞的字写了一个名字:周锦鱼。看字迹,显然与画师唐仲年的字迹是两个人。
  而在‘周锦鱼’三个字的周围,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红色锦鲤,许是那个叫唐仲年的画师为了锦上添花,也许是他见‘周锦鱼’三个字写的太过难看,这才特地在‘周锦鱼’三个字周遭画了几尾红色锦鲤。
  魏华年忽然反应过来,阿z方才在池边,一看到池中的金鱼便愣住,然后便是迅速回来翻找这幅画像。莫不是因为那池子里的金鱼,让他想起了这幅字画来?
  满屋子的下人全都憋着一口气,他们连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了这位正在全心全意欣赏那副画像的小少爷。
  魏华年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全都退下去,下人们如蒙大赦,纷纷无声的退了出去。
  魏华年看了魏z睿半晌,心中五味杂陈,看阿z如今这副样子,是非要那个叫周锦鱼的不可了。可若是阿z一味的只依赖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阿z总算肯用晚膳了,虽然吃的不多,但总算不再绝食。
  入了夜里,等一众下人都睡后,一道黑色人影忽然从公主府的房顶上驾着轻功一跃而下,来到一扇房门前,推门而入。
  黑衣人见了窗前的魏华年,跪地行礼:“主子,有消息来。”


第14章 '十四'
  '十四'
  此时整个公主府都睡了,静的吓人。
  黑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对魏华年道:“今日陛下去东郊行猎,骑马行至半路,牵马的小太监脚下没站稳,松了缰绳,陛下的马受了惊,陛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魏华年只是坐在窗边的手扶椅上,轻轻的‘嗯’了声,问道:“陛下安然无事?”
  黑衣人冷声道:“自然无事,二皇子魏弘飞身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给陛下当了肉垫子,陛下这才有惊无险。”
  魏华年只是淡淡道:“本宫省得了。”
  黑衣人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冷酷的样子,只是黑色面罩之上的眸子闪烁了半分:“陛下下令,把那牵马的小太监杖毙,后来,又重赏了二皇子。”
  “得了,”魏华年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缠着红布的剪刀,剪短了‘哔哔啵啵’作响的灯芯,屋内的光线瞬间柔和起来,打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又问道:“她呢?今日在忙些什么?”
  黑衣人一怔,反应了半晌,这才道:“周小公子,今日在府中唱歌,唱了许久。”
  魏华年眼里忽然带了丝笑意出来,原本平淡的眸子里多了些光彩,饶有兴趣的道:“唱歌?什么歌?”
  “唱……,”黑衣人说不下去了,毕竟那人唱的歌,他从未听过,而且听公主这意思是让自己唱出来,可自己又怎么能唱的出来?
  “罢了,”魏华年摆摆手:“也不为难你,退下吧。”
  黑衣人站在原地停顿半晌,也不走。
  魏华年见他不走,问道:“可还有事?”
  黑衣人语塞,他杵了半晌,方才道:“公主,您要多为自己考虑。”
  魏华年笑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小人想说,陛下如今重用二皇子,废太子怕是起不来了。”废太子,便是如今的大皇子,刚从宗人府放出半年的魏承禄。黑衣人继续道:“如今契丹那边虎视眈眈,陛下欲要成全你和韩大将军的外孙冯蔚之,陛下定然不止是想借助你来拉拢韩大将军,怕是还想借此来平衡废太子势力——”
  说到这里,他见魏华年神色不悦,便没再说下去。
  魏华年沉思半晌,终究挥了手道:“你不必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至于其他的……本宫自有打算,你先去吧。”
  “公主……”
  “是,小人告退!”
  黑衣人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出后面想继续劝她的话,一个纵身,跃出了窗外。
  魏华年又坐回了那张椅子,手中依旧拿着那把缠着红布条的剪刀,她盯了那个烛台半晌,抬起手,一剪刀下去,剪断了还在燃烧着的火红色烛心。
  转眼又是一个大放的晴天,清早的日头带着一丝丝暖意洒向世间,却丝毫没有驱散整个周府正弥漫着的阴郁之气。
  此时,周府的当家,也就是周锦鱼的娘柳氏正坐在正堂左首,周老太太王氏坐在右首主位。
  而周锦鱼则规规矩矩的在下面跪着,她双手揪着耳朵,耷拉着脑袋,宛若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说她不怕那是假的,她娘都叫管家周成拿着胳膊粗的棍子在旁边等着,她稍微说错一句话,虽然周成不会真往她身上抽,但那一棍子下去,也够她哼唧好几天的。
  周老太太心疼道:“儿媳妇,你弄出这么大阵仗,是对我乖孙子做什么?”
  柳氏没好气的道:“娘,您是不知道她办的事?您若是知道了,您指定也生气。”
  周老太太被柳氏说的一愣,看着下面正偷偷c起脸,看向周老太太,可怜巴巴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儿。周老太太一看孙子要哭,心里立马就慌了神,对柳氏劝道:“她就算做了什么,也不用动家法啊,锦鱼她还小——”
  周老太太话还没说完,柳氏的手“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把周老太太惊的颤了颤,就要捂自己的心口。
  柳氏一见周老太太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儿,立马慌了神,连连软了声调道:“娘,我不是冲你,我是冲着这个不孝子。”
  周老太太见自己装病这一招管用,立刻软声软语的道:“儿媳妇,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柳氏盯着下面乖乖跪着的周锦鱼半晌,这才道:“娘,您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周老太太倔脾气上来:“做了什么也要好好说。”
  “得,就听您的。”柳氏这边跟周老太太好声好气的说完,转头看向下面跪着的周锦鱼,又换了一副严厉的面孔:“周锦鱼,我问你——!”
  周锦鱼立马抬起了头,呲着一口糯米小白牙,努力对着她娘柳氏笑道:“娘,您说。”
  “你二哥他昨日便下到乡里去了,你为何昨日不说?”柳氏怒道。
  周锦鱼一怔,虽然她早就料到柳氏会发火,却没想到竟然来的这样快。她二哥周子牧为人忠厚,又向来身体不好,他领了工部的差事走的急,这才让她来跟柳氏和周老太太说一声,只是她却选择了瞒下来。
  周锦鱼跪在地上道:“儿子忘了。”
  “忘了!这么大的事你能忘了?”柳氏气的就要抬手拿鞭子,转眼间她已经拿着藤条鞭子来到周锦鱼跟前:“你这个混账,你二哥他身子不好,这次孤身一人下到乡里,若是出了岔子,就是你这个混账的错!”
  她说着,手上扬起了鞭子,狠狠的往周锦鱼的背上抽了一下。
  周锦鱼背上吃痛,疼的龇牙咧嘴,她不忘了顺势趴在地上,主动把自己的屁股露出来。毕竟如果藤条鞭子打在肉多的屁股上,可比打在背上要轻的多。
  但柳氏却丝毫不理会她的小心思,一边往她的背上抽,一边骂道:“你这混账,这么大的事你都能忘了!你说你该不该打!该不该!该不该!”
  随着柳氏的怒声,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来,周锦鱼死死的咬着牙,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柳氏打了四五鞭,周老太太终于看不下去,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够了够了!儿媳妇……别打锦鱼了。”
  柳氏这才罢手,双目通红,也是心疼。
  周锦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柳氏面前,抓着柳氏的裤腿道:“娘,儿子知错了,您消消气,犯不着为了儿子生气。”
  柳氏还未说话,周老太太心疼的走了下来,把周锦鱼扶起来抱在怀里:“子牧既然已经走了,你再打他有什么用,回头让周成去工部走一趟,去问问子牧去哪儿了,再派人去看顾着便是了。”
  柳氏火气未消,手上的鞭子扔在了地上。
  周老太太看向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周小山:“还不把你少爷带回房里去!”
  周小山这才反应过来:“是,小的这就带少爷回房!”
  周锦鱼被周小山带回了东院,背上火辣辣的疼,现在的她特别想哭,但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从她来了这个周家,自从她后爹周公辅去后,周家的重担便全部落在了她娘柳氏的头上,柳氏一个妇道人家,既要顾着庆丰年,又要顾着家里,活生生把她一个妇道人家逼成了在外面八面玲珑,在家里却不苟言笑、动辄家法的性子。
  但每次被动家法的人,永远都是她。
  毕竟柳氏和她就算来了周家,也终究是个外人,凡事业总要以有周家血脉的二哥周子牧和三姐周玲儿为先,她其实特别能体谅柳氏在周家身为后母的身份。
  只是,每每皮鞭子往她身上抽下来,疼的又是她自个儿,她又觉得委屈。
  晌午过后,前院也没来喊她用午饭,她扭过身,拼尽全力的力气别着身子给自己上过了药,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疼的难受。厨房送了吃食过来,她也是吃不下,一直饿着肚子到了下午,肚子里没东西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周锦鱼以为是周小山又来劝她吃东西,便没好气的道:“拿走,小爷不想吃!”
  “周锦鱼,你是越发没规矩了。”
  没想到不是周小山的声音,却是她娘柳氏的声音。听声音的语气虽然带着责备的成分在,却没有上午在大堂责备她的严厉,反而带了丝无奈。
  周锦鱼也顾不得后背的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蜷缩着腿看着门前的柳氏,委屈的喊了一声:“阿娘……”
  柳氏手中端着一碗面,她单手拿着面,另一只手关了房门,进了屋来,把面放到桌上,周锦鱼眼尖,面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荷包蛋的四周有几根青菜,看起来青白搭配,甚是好看,再加上她此时正在饿肚子,那碗面传出来的香味便全传到了她的鼻子里。
  柳氏来到床前,坐在帷幔前的小椅子上,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周锦鱼,轻声问道:“阿娘可是打疼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周锦鱼肚子里原本憋得那口不上不下的气,瞬间消散下去,她抽了抽鼻子道:“儿子不疼。”
  柳氏怔了半晌,又问她:“你怪阿娘么?”
  “不怪!”周锦鱼做出规规矩矩的模样,用力的摇了摇头:“儿子知道娘的难处,娘在周家虽然掌权,但我们终究是外人,凡是还是以二哥和三姐为先,儿子明白娘的心思。”
  周锦鱼见柳氏只看着她不说话,便道:“二哥他在工部投闲置散许久,儿子看的出来,他这次是想做点事的,若是被家里掣肘,怕是二哥也不乐意,儿子不说,也是怕奶奶担心。”
  柳氏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懂事的周锦鱼,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周锦鱼笑道:“娘做了儿子最爱吃的面吗?儿子要下床吃面,饿了一天肚子都空了。”
  柳氏眼中带了丝泪,展颜笑道:“好,快下来吃。”
  周锦鱼一个翻身便要下床,却不小心触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哎呀”一声。
  柳氏连忙扶着她的胳膊,心疼的道:“小心着些!”
  “没事没事,”周锦鱼咧着嘴笑了出来,立刻麻溜的跳下了床。
  正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屋里的窗户敞开着,方便太阳照进来散潮气。
  在日光的照耀下,那碗普通再不过的面上仿佛加了一层金光,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增。
  周锦鱼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又不是以前没饭吃的时候,你吃这么急做什么?”柳氏给她倒了杯水,周锦鱼丝毫不理会,反而傻乎乎的笑道:“还是阿娘亲手做的面最好吃。”
  “傻。”柳氏嘴角染了笑,这才说道:“晌午我去了归宁王府,见过了老王妃,带了她那件袍子回来给她补袖口,顺道打听了长公主选驸马的事。”
  周锦鱼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可打听出什么来?”
  柳氏道:“这次怕是我多想了,你就是老王妃递到皇后娘娘宫里充数的。”
  周锦鱼终于放下心来:“这样最好。”
  柳氏顿了顿,这才道:“老王妃还说,陛下属意于韩大将军家的外孙冯蔚之。”
  周锦鱼闻言,原本眼中的笑意瞬间敛去,转而取代的是浓浓的恨意:“冯蔚之若是成了当朝驸马爷,他老子冯伯杨那个老匹夫,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户部尚书冯伯杨冯大人,官居正二品,原本是寒门状元出身,后来因为娶了当朝权倾朝野的韩大将军的女儿,这才如鱼得水,如今已经做到了户部尚书的高位,而令京里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那个素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称的儿子,冯蔚之。
  柳氏闻言,垂首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5章 '十五'
  '十五'
  这天夜里周锦鱼又做了场噩梦,梦里那场大火怎么都烧不完,眼见着烧死了她的傻子爹,烧死了她裹着小脚的奶奶,烧死了二叔二婶,还有她那个还未出世的小侄子。
  她哭着喊着,却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火堆里燃成灰烬。
  霎时间,扑天盖地的大火气势汹汹的就要向她猛扑过来,她猛地坐起身来,一身汗以及湿透了里衣。
  是一场噩梦。
  紧接着就听着周小山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四少爷,您没事吧,我这在外面听着你在喊,是不是做噩梦了?”
  周锦鱼喘了口气,这才哑着嗓子道:“没事,梦魇着了,你去休息吧。”
  周小山应了声‘是’,然后就是周小山的步伐渐渐走远的声音。
  周锦鱼再也睡不下去了,桌上的烛台都快要燃尽了,她下了床,来到桌子边倒了杯凉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她有时候很想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人世间到底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呢?
  奶奶死了,爹也死了,还有二叔和二婶,还有她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小侄子,这些人都死了。
  有时候她想,为什么那场大火没有把她也烧死呢?为什么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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