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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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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成想这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天顺帝正嗔视着她。
  周锦鱼这下不敢动了,强行挤出一个笑来,叫道:“陛下,臣来了。”
  天顺帝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周锦鱼:“……”
  嗯就完啦?
  又过了会儿,等天顺帝把手上的几本折子都翻完了,这才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下面跪着的周锦鱼道:“听说,你一回京,就把京兆府尹家的儿子给办了?”
  周锦鱼皱了皱眉头,想着,合着天顺帝是为了这事儿让自己跪了老半天。
  周锦鱼道:“回陛下,是的。”
  天顺帝冷哼一声:“承认的倒是怪快的。”
  周锦鱼笑着道:“那臣要是不承认,您也不信呐,不过那事是臣办的,臣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那小王八蛋……”
  见天顺帝在瞪她,周锦鱼连忙改了口:“那京兆府尹家的公子,欺压百姓,臣看不过,就……就被他打了一顿,陛下您看,臣脸上还有被他打的伤呢?”
  天顺帝冷哼一声:“行了,这事朕都知道了,那京兆府尹倒是不糊涂,就是生的儿子不争气,你教训教训他也好。”
  周锦鱼松了一口气,她昨儿做的事,着实是僭越了,不过即便是回到了京城,她钦差的名头只要天顺帝还没有给她卸下去,她便还是钦差,所谓钦差么,来了京城那自然也是钦差,看着不顺眼的臭虫,踩一脚也就踩了,旁人明面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天顺帝道:“你起来吧。”
  周锦鱼唉了一声,连忙麻溜的站起来。
  就听天顺帝问道:“周锦鱼,你这次在邕安办的差,办的好,百姓们写了万言书递到朕跟前来,说你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你想要朕怎么赏你,说说吧。”
  周锦鱼躬身道:“陛下,臣不敢请功,这次去邕安办差,也不是臣一个人的功劳,剿匪是岭南总兵长孙盛出的兵,哦对,还有一事,臣听那邕安县令说,他同娘娘山的山贼有勾结,就连那知州也牵涉其中,只是臣当时只是奉命前去邕安,知州的事臣也管不了,特来告知陛下。”
  天顺帝道:“此事朕会再另行派人前去,你这几日,辛苦了。”
  周锦鱼道:“臣不辛苦。”
  天顺帝问道:“朕听闻,你身患瘟疫,如今身子无碍了吧?”
  周锦鱼朗声道:“拖陛下洪福,臣已经好了。”
  天顺帝点了头,问她:“你想要什么赏赐,跟朕说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都应允你。”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眼中挤出了几滴泪来,这让天顺帝有些发愣,心道,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憋着什么坏呢?
  周锦鱼哭道:“陛下,臣不敢居功,为陛下办差,都是臣应该的,可是,臣的娘,她一把年纪了。”
  天顺帝冷声问道:“这怎么又扯上你娘了?”
  周锦鱼委屈的道:“臣知道自己出身不好,这才让我娘受人轻视,别人背地里说我走了狗屎运当了驸马我不管,毕竟公主能看上臣,那是臣走了天大的运气,是陛下龙恩浩荡,所以,他们无论说我什么,我都可以装听不见。”
  天顺帝挑眉看她,愈发疑惑。
  周锦鱼哭着扑通一声跪倒:“可是陛下,我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娘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被冯尚书大人的夫人叫去她府上做衣裳,臣觉得委屈,可臣又不知道跟谁说。”
  “臣的娘原本是王府的粗使丫鬟不假,我们娘儿俩出身不好,我们认了。可她如今也算是您的亲家,那也犯不着被人随便使唤啊,我娘跟我说,去给尚书大人的夫人做几件衣裳,也没什么,熬夜赶工也能做出来,小事一桩。”
  “可臣……臣就是觉得,那尚书夫人让天子的亲家去给她做衣裳,她是想打谁的脸呢?”
  周锦鱼跪着扣头:“可不就是打陛下您的脸嘛!”
  天顺帝听了,目光愈发狠厉。
  冷声吩咐蒋友德道:“即刻传旨,封柳氏六品诰命夫人!”


第144章 '一四四'
  '一四四'
  周锦鱼从御书房出来,心中有些喜悦,天顺帝一开口就给了她娘柳氏封了五品诰命,无论冯伯杨那个老匹夫知道了些什么,这一关,暂且算是过去了。
  往远了说,如今柳氏的身份在这里,冯伯杨暂时一定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以后的事,她另有打算,不用急在一时。
  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一丝隐隐的失望,原本以为天顺帝这回能给她升个官什么的,没成想天顺帝直接把她赶了出来,还说让她要安心在吏部,主要还是要伺候好公主。
  不过想想也是,在前朝的时候,驸马少有做官的,除非是朝中官员被公主相中了之后再由公主下嫁,不过本朝天顺帝的几个驸马皆是身上有官职在身,倒是没有避嫌,虽然官职都不大,但总算个个都算得上是京官儿。
  如今她能官居吏部,并且刚被封了钦差,虽然现在钦差的身份不在了,但到底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没升官就没升官吧,她暂时还不着急,毕竟,老孙头曾经跟她说过,朝中很快便会有大变动。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场变动是什么,但既然老孙头这么说了,总不能是无的放矢。
  周锦鱼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回了驸马府之后,她今日无需去吏部任职,难得能清闲一日。
  于是她命人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支起了一个小木桌,木桌旁放了几个小板凳,木桌之上摆上了茶杯茶碗,她坐在木桌下面,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心情格外的自在舒畅。
  周锦鱼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悠闲过了,之前她一直谨小慎微的活着,内心中时刻被仇恨所填满,吊儿郎当的外表之下心中满是压抑,她曾经无数次的埋怨苍天的不公,为何让她经历这些事。
  不过自从她前几日大病了一场之后,有些事情,或者说是有些执念,忽然就开始想通了。
  人生在世,总不能一直背负着这些过下去。
  若是心中只有仇恨,那便会忽略身边的很多美好,虽然她一直口口声声的说最大的梦想便是当一直咸鱼,每天晒一会儿太阳,然后当一只烤鱼,翻翻身,两面焦糊。
  但她一直都没有做到过,如今大病了之后,反而彻底的想通了。
  她不能忽略了眼前的东西,而再去乱想一些有的没的,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更不能忽略了眼前人。
  她闭着眼,哼着小调,手里拿着茶杯,像是大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一般。
  “主子,您看驸马爷,像不像个老爷爷。”
  带着轻快的笑声忽然传进了周锦鱼的耳朵里。
  周锦鱼连忙睁开眼睛,竟然看着晚秋正指着她,笑的不可抑制。
  而她身前的魏华年,那一双美目也正看着她,眼波流转间,似笑非笑。
  周锦鱼立刻坐正了身子,连忙拉开了身边的小板凳道:“公主,快来坐。”
  魏华年走近了她,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说道:“都快晌午了,该用午膳了。”
  周锦鱼嘿嘿一笑:“午膳先不忙,公主,我刚见过万岁爷了。”
  魏华年在她拉开的那张小板凳上坐下来,随口问道:“父皇同你说什么了?”
  周锦鱼想了想,觉得天顺帝也没跟她说些什么紧要的大事,便道:“没什么,万岁爷封了我娘六品诰命,估计府上都乐坏了。”
  魏华年想了想,道:“如此喜事我也该去府上一趟,恭贺婆婆一声。”
  周锦鱼笑道:“你看着办吧。”
  魏华年轻轻点了头,又看着周锦鱼问道:“让你同阿璟说去上书房的事,可有着落了?”
  周锦鱼一怔:“呃……暂时还没有。”
  魏华年的脸色便很是不好看了,嗔了她一眼。
  周锦鱼连忙给魏华年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来,笑着道:“我这不是太忙了嘛,你看,一刻也不得闲。”
  魏华年挑眉看她,她如今这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哪里又是不得闲?
  周锦鱼轻咳一声,自知理亏,连声道:“那我待会儿就找他去说,不过,能不能说的通,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小包子的性子,发起脾气来,谁的话都不好使。”
  魏华年道:“此事你尽力便好,他若是实在不肯去,本宫……”
  周锦鱼抬头,静静的听着,看着她问道:“嗯?”
  魏华年无奈的轻叹一声:“本宫也没有办法。”
  周锦鱼:“噗!”
  她忍不住笑出来,见魏华年在瞪她,连忙就憋了回去。
  心里却是一阵偷笑,原来说一不二无所不能的长公主,也有吃瘪的时候,这让她觉得乐不可支。
  魏华年坐了会儿,喝了会儿茶,又对周锦鱼道:“午膳后,你陪本宫去向婆婆请安。”
  周锦鱼应了声:“哎,好嘞。”
  午膳过后,魏华年去了库房,好一阵翻找,周锦鱼在一旁看着她,嘟囔道:“公主,你不用给娘准备东西了,你能去给她道喜她便很开心了。”
  魏华年却不停,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在库房里找贺礼。
  周锦鱼无奈,只能在一旁等着,最后,魏华年找出了一个白玉打造的精致钗子,又找了一个手镯,这才满意的罢手。
  她令人把这两件东西用精致的盒子装起来,这才拿在手上,对周锦鱼招呼道:“成了,走吧。”
  周锦鱼立刻走近她:“得嘞。”
  两个人去了周家,柳氏刚拿到册封诰命的诏书,刚把诏书放好,周锦鱼和魏华年便到了。
  周家上下因为柳氏的册封全都喜气洋洋的,虽说是个六品诰命,但周锦鱼也只是个区区从七品的官,这么算起来,给了六品都算是天顺帝龙恩浩荡。
  周家上下自然知道这是天子隆恩,又岂会不开心?
  如今公主又和驸马带了礼物来道贺,府上的下人们礼数愈发的周到。
  魏华年见了柳氏,把带来的贺礼呈递上去,柳氏脸上尽是欢笑,她笑着接过了魏华年的礼,笑着道了句:“媳妇有心了。”
  魏华年笑道:“驸马这回在外面办差有功,这是婆婆您应得的。”
  她这句话,倒是给足了周锦鱼面子,柳氏听了也开心,自然听得出来,魏华年这是在维护周锦鱼。
  周老太太也被周玲儿搀扶着出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喜气洋洋的说着话,周玲儿试了几次,一直插不上话,后来干脆不肯说话了。
  她心中隐隐有了些不甘,自从周锦鱼当了这个驸马之后,她在这个家里,便愈发的开始说不上话了。
  但柳氏和周老太太见她不肯说话,反而神色抑郁,并未多想,依旧在闲话家常。
  倒是周锦鱼发现了周玲儿的异常,便问道:“玲儿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周老太太笑道:“还能是谁,定然是和小王爷闹别扭了,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周玲儿气恼道:“谁跟他闹别扭了?我没有!奶奶您别乱说。”
  周老太太连连笑道:“好好好,你说没有便没有。”
  正说话间,有下人来禀报,说小王爷孙皓到了。
  柳氏忙道:“快请。”
  周锦鱼已然知道了孙皓要娶周玲儿的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怕是就在这两个月的事了。
  只是老王妃一直没来周家来商谈亲事,所以便一直拖着,但周玲儿要即将成为归宁王妃的消息,自然已经在周家上下传开。
  在下人的指引下,孙皓昂首阔步,走进屋来,他先是向魏华年行礼:“臣孙皓,拜见公主。”
  魏华年面色平静的道:“王爷免礼。”
  孙皓又对着周老太太行了个礼,恭敬的喊了声:“周老夫人,”又对着柳氏喊了声:“夫人安好。”
  然后,他对着周锦鱼点了下头,周锦鱼自然也笑了笑,朝他一点头。
  但当她不经意一抬头,看到孙皓身后站着的顺从时,霎时便是一惊。
  那随从长着一个大个子,很难让人不注意。
  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长相,那相貌一看便不是中原人,他身形提拔,比孙皓要高出半头,而且他鼻梁高挺,皮肤也比中原人白一些,是西域人无疑。
  而且周锦鱼越看他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孙皓见周锦鱼正看着他的侍卫发愣,便笑道:“锦鱼兄,你在看什么呐?”
  周锦鱼收回了目光,笑着岔开话说:“方才我可听说,你又惹我们家玲姐儿生气了,你这样,我可不敢放心让她嫁给你。”
  孙皓连忙大喊冤枉:“谁敢惹她生气啊,她跟个小老虎一样,我要是惹她生气,她不挠死我。”
  他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
  周锦鱼也哈哈笑起来,歪着头去看周玲儿,却见周玲儿有些心不在焉,还时不时的眼神偷瞥孙皓身旁的那侍卫一样。
  周锦鱼心下微微疑惑,再去打量那西域人的时候,忽然心下一惊。
  她方才还觉得此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如今却是完全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她在宝香阁见到向南天的时候,向南天身边跟着的那个西域人么?
  庆鱼年:'二更'
  西域人?
  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个西域人应该是同向南天是结拜兄弟,而向南天如今已死,这个西域人又出现在了孙皓的身边。
  这事她怎么想都觉得一定不是巧合。
  毕竟孙皓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一个西域人当护卫,难不成是他长得好看?太过英俊潇洒?
  周锦鱼愈发的想不通,有些走神,直到魏华年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魏华年问道:“驸马,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身体不适?”
  周锦鱼捂着头站起来:“唔,脑袋有些痛,公主,我想回去了。”
  魏华年便应道:“好,我们回府。”
  魏华年说完,便对周老太太和柳氏辞行,柳氏送了她们出门,魏华年忙说不必送了。
  周锦鱼回了驸马府,魏华年便要让晚秋去找大夫,周锦鱼拦住晚秋道:“我无事,就是不想再周府待下去了,这才谎称不舒服。”
  魏华年放下心来,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锦鱼摇摇头:“暂时想不通,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
  魏华年见她不肯多说,也便不问了。
  魏华年要去魏璟睿房里见魏璟睿,大概依旧是想劝他去上书房的事,周锦鱼没再管,而是先回了房里。
  她如果没记错,那个西域人名叫司马夜,而周玲儿当年曾经为了一个男人不惜要私奔,而那个人据说也是个外族人,如今见周玲儿对那司马夜的态度,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换句话说,莫非,当年那个外族男人,周玲儿想要一起跟那人私奔的人,莫非就是司马夜不成?
  想到这里,周锦鱼便忽然想通了,难怪周玲儿明明不喜欢小王爷,还偏偏要嫁给他。
  难不成也是这个原因?
  她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心惊,虽然她现在同孙皓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但若是周玲儿是为了别的男人而嫁给他,那对孙皓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
  想到这里,她愈发觉得不妥,立刻就要出门。
  刘木在她身后紧跟了两步,问周锦鱼:“驸马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周锦鱼略一思忖,道:“不必跟着了,我有些私事要办,若是公主回来,你就跟她说我去去就回,让她先睡下。”
  刘木应了声:“好嘞,驸马爷。”
  周锦鱼点了头,跨步迈过门槛,一路出了府去。
  她想要去周家同周玲儿说说这事,毕竟小王爷孙皓虽然在朝中没大多权势,但毕竟也是堂堂的归宁王,她若是为了同那司马夜相见而嫁给孙皓,那归宁王府还有老王妃在,又岂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此,周锦鱼出了驸马府,进了周府一路顺着石子路往前走,路过后花园,正看着前方有几个人影。
  此时夜已经深了,后花园一向少有人来,周锦鱼不免放慢了脚步。
  等她走近了些,发现那三个人影竟然是孙皓和司马夜,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周玲儿。
  而此时周玲儿正同那司马夜抱在一处,随即又分开来,司马夜牵着周玲儿的手。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周锦鱼听不清楚他们的低声细语。
  但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们相拥的时候,而孙皓就在一旁看着,看架势,显然是为了给他们二人放风。
  这事就有些诡异了。
  孙皓眼睁睁的看着他即将要娶的女人,正在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深情相拥,而他竟然在给那两人放风?
  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二人说了会儿话,孙皓又说了些什么,周玲儿便和司马夜分开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
  司马夜忽然顿住,往周锦鱼的方向看过来。
  周锦鱼心下一惊,立刻闪身到一颗矮树的后面。
  周锦鱼弓着腰,从枝叶缝隙里往外看,就见司马夜往这边的方向走了几步。
  司马夜身形本来就高大,周锦鱼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就听孙皓提高调子问了句:“司马兄,怎么了?”
  司马夜停下脚步,道:“无事。”
  他又走了回去,道:“我们走吧。”
  周锦鱼瞬间放下心来,还好,没被发现。
  等孙皓和酥麻也走后,孙玲儿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锦鱼心下不解,这几个人,到底是在玩哪一出啊?
  周玲儿喜欢别人的事,孙皓其实一直都知道?
  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还放任周玲儿这样做?
  周锦鱼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太乱了,实在是太乱了。
  她见只剩下了周玲儿一人,也便不躲了,从树下走了出来。
  周玲儿见了她,吃惊的大喊一声:“呀,周锦鱼,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里的质问意味明显。
  周锦鱼来到她跟前,挑眉看她:“那你又为何在这里?”
  周玲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指着周锦鱼身边道:“我是周家的人,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管不着。”她说着,依旧解释道:“我是来花园消食儿的,你呢,来这里干什么?”
  周锦鱼见她胡言乱语,也便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接点破道:“周玲儿,你告诉我,你同那司马夜,是何关系?”
  周玲儿不说话了。
  周锦鱼逼问道:“你嫁给孙皓,是为了那个司马夜,对不对?”
  周玲儿忽然一口气涌上来,恶狠狠的道:“关你什么事!”
  周锦鱼气道:“什么管我什么事?我说你怎么忽然答应要嫁给孙皓了,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些事呢?周玲儿,我实话告诉你,孙皓想要娶你,是因着长公主的关系,你呢,你答应嫁给他,是他许诺了你什么?”
  周玲儿咬着唇,气道:“是又怎么样?孙皓答应我,只要我嫁给他,他便让我同阿夜哥哥来往,绝不碰我!”
  周锦鱼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周玲儿忽然委屈的道:“我知道他为了什么才要娶我的,可这有什么关系么?周锦鱼,奶奶和娘心里眼里只有你,她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么?她们平日里嘴里念叨的只有老四,老四!她们既然不乐意管我,又凭什么要管我的婚事?”
  周锦鱼听了她的抱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老太太和她娘柳氏,对待他们几个孩子向来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厚此薄彼,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周玲儿会说出这种话来。
  再者,长辈们过问她的婚事,也是怕她所嫁非人,会吃苦。
  谁成想她竟然想用嫁给孙皓的幌子,其实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那个司马夜呢?
  周锦鱼叹口气,说道:“玲姐儿,你扪心自问,娘和奶奶对你不好么?你先前,看上的那个外族人,想要私奔的那个人,也是他,对不对?”
  周玲儿恨恨的道:“是!是又怎么样?当初你们所有人都说他在骗我,尤其是你,周锦鱼,你说他是图我们家的银子,娘更过分,她直接把我关了起来,可如今,我想着依靠我自己的办法,去追求我的幸福,这也有错吗?”
  周锦鱼无话可说,她如今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已经憋了很久。
  周锦鱼转身便走。
  周玲儿在她身后大喊道:“周锦鱼,我们就要成亲了!”
  周锦鱼脚步一顿。
  周玲儿威胁道:“你若是把这事说出去了,我就死给你看!”
  周锦鱼顿住脚步,她只是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周玲儿道:“我回府去了,你好自为之。”她又道:“那个孙皓,还有司马夜,绝不是简单人。”
  周玲儿只道:“我不用你管。”
  周锦鱼气笑着点了头,咬着牙道:“好!很好!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周玲儿就那么看着她,心里忽然一阵发慌。
  周锦鱼平时脾气很好,从来不向人发火,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周锦鱼看了看她,又冷声道:“你成亲那日,不必喊我了。”
  周玲儿一怔。
  周锦鱼话已经说完,甩袖离去。
  周玲儿依旧站在原地,身子却忽然软了下来,她无力的摊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周锦鱼回了府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回房见魏华年,肯定会被她看出来什么。
  于是她在外堂喝了好一会儿的茶水,等火气渐渐消了些,这才喊了锦风进来。
  锦风晌午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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