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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流年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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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又想,或许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姜黎,那个躲在自己平淡无奇的伪装下避开所有人视线的女子,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她真如众人所看到的那样平凡普通?真如他们所知道的那样一无所长?难道一个人能够仅仅依靠幸运就得到命运如此馈赠吗?
  
  于是有琴徵不禁又好奇起来,当初的唐烟儿到底是看到了姜黎身上的哪一点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好像说‘就是她了!’如此选定了一生。
  
  自己印象中最初的姜黎,已经模糊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影子,而现在再想到姜黎,脑海中清晰起来就是这个一身白衣,翩然若仙,温文有礼,亲切和善的女子。
  
  仿佛一朵独自开在幽林中的白芍,素净又美艳,端庄而妖娆。
  
  深在古林中,一立不知年,寻香入林中,芳华始盛开。
  
  唐烟儿正是那个不辞路遥,寻香入林的人吗?
  
  “不是的……”有琴徵摇头否认:“你明知道她不会,她怎么会忘记你?她怎么会不心疼你?”
  
  “扪心自问,你不知你对她有多重要吗?”
  
  姜黎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敢确定。因为那个人太优秀太好,海誓山盟说上多少次,她还是会不安,还是会不敢确定。
  
  在身边的时候尚且不敢明确的心意,在远隔千里的时候又怎么能够心心相印呢?
  
  可是有琴徵坚持的说:“你知道,你只是不敢确定。”
  
  她笑笑,似乎也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不用担心,她不是送来了回信吗?”
  
  姜黎惊讶的挑起眉尾,似乎在问——在哪里?
  
  有琴徵摊开双手,骄傲的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有琴徵的回归对于姜黎而言无疑看似锦上添花,实则雪中送炭,真是最最合心意的礼物了。此人不仅在青阳山上有着极大的威信力,熟悉几乎所有的事务和人脉,还有着自己独到的眼光和出众的能力,在很久之前就曾被唐烟儿钦点为‘左膀右臂’,评价为‘只在瑶光殿太屈才了’。
  
  此番回归之后很快就为姜黎猛虎添翼,但是这场交易对于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最大的受益人而言,却不异于一个天大的屈辱。
  
  对于竹青而言,有琴徵出卖了自己,就为了从唐烟儿那里买到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供她吃一辈子。
  
  “我呸!吃你大爷!”竹青一把掀翻了碗,瓷片崩在侍女脚边,久经阵仗的美貌侍女们眼皮子都不多抬一下,一双极尽显摆富贵之能事的小靴子落在铺满整个地面的手工地毯上。
  
  踩着那些远渡重洋,翻山越岭而来的精美绣品,靴子的主人轻轻笑了笑:“行,记上,不要以为小爷我有钱你就能随便挥霍,你不吃我也是要算钱的,反正钱不用你付。”
  
  她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竹青一下子红了眼,瞪眼看着那个艳若明霞的年轻女子:“唐烟儿!”
  
  “哎!”唐烟儿大声答应:“别折腾了,你打又打不过我,就你那身子跑不出内城城门口就自己倒下了,连看守都不用。你随便怎么叫,反正有人会为你付账的。”
  
  竹青恨得牙痒,一扬手双剑出鞘,几个月不见她的功夫又上一层楼,狠绝凌厉之外更添精妙圆滑。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几个月不见,唐烟儿的功夫也节节高升了,内力没有多大变化,招式却不再拘泥于青阳剑法,一改以往诡变多端,招式更趋于霸道,但对内力的精准控制让她虽然大开大合却不因此而过多的浪费内力。
  
  何况竹青知道,就算她浪费内力,自己也绝对不是对手——先不提唐烟儿内力之浑厚,竹青根本撑不到她内力枯竭。
  
  先枯竭是的一定是自己。
  
  身体里面有一个会吞吃内力的怪物,任你有山海般庞大的内力,只要一用也一定会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那条虫子才会吃够,或者长大到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破体而出,同归于尽。
  
  可是一个不能动用内力的杀手与废物无异,竹青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于是她还是只能一边用阿青以毒攻毒,一边将那些珍奇药材熬成的汤药皱着眉头喝下去。
  
  全是为了自己能够不要像个废物一样拖累她。
  
  单挑森罗堂,有琴徵最后还是没能成功,虽然杀了森罗堂不少人,但是功败垂成,最后关头被聿赍城的人救下来,在聿赍城的胁迫下,森罗堂被迫闭嘴,因此这件事还没有传扬到江湖上去。
  
  不然?不然青阳派就又有的烦了。
  
  仅仅作为聿赍城城主而言,唐烟儿是很愿意青阳派焦头烂额,雪上加霜的,可是一想到姜黎会为此多伤脑筋,想到她彻夜不眠的坐在灯下执笔思衬,或者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在已经快要落雪的青阳山上奔走不息,她就下不了手。
  
  如果可以保护她就好了,可是现在的自己……
  
  走出竹青的房门,唐烟儿就压着嗓子咳了两声,秋霁颇为担心的虚扶着她的肩:“少主可还好?伤口痛么?”
  
  之所以不让踏月跟着,就是怕爱操心的女子唠叨她,谁知连秋霁都变得啰嗦起来,唐烟儿这才真正反省起那日一时冲动与长老动武的事来。
  
  她不能容忍她的权威被挑衅,尤其是在自己地位未稳的情况下,她宁愿别人怕她,也好过毫无威信。是以那个老头子就被她从墙头扔了下去,不死也残,也不知道咽气了没有,总之短时间内没人敢跟她作对了。
  
  不过,她也付出了代价。对方好歹是叱咤一时的英雄豪杰,只中他一掌已是走了狗屎运了,但这一掌大伤唐烟儿元气,前些日子净跟人练习弓马骑射去了,没注意身体,如今天气渐冷,寒气一激,竟染了风寒。
  
  她长这么大生病的时候屈指可数,就算染了风寒看上去也与平时别无二致,除了眼角微红,脸色苍白以外,甚至还精神奕奕。连多休息一日都不曾,仍旧处理公务,该干什么干什么,唯独卿言不赞同,狠狠弹了她脑门儿骂道:“小兔崽子,就给我折腾吧!仗着自己年轻就胡闹,看你老了怎么办!”勒令她休息一日,于是她就跑来了竹青这里。
  
  踏月拗不过她,被气得拒绝出行以示抗议,秋霁只好跟着,但是眼看唐烟儿不长一段路都第三次停下来咳嗽了,她也忍不住皱眉:“少主,您没事儿吧?咱们还是叫肩舆来好吗?”
  
  唐烟儿瞪了她一眼:“我有那么没用吗?等肩舆到了我自己都走回去了。”
  
  话虽如此,她却制止不了自己大口喘气,以她的身体和功力,要她喘成这样真是不容易了,秋霁不由得怅然:“您这样,后天的大典真没问题吗?”
  
  再次瞪了秋霁一眼,唐烟儿干脆懒得再说话,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一样脚下一轻飞出去老远,秋霁反应过来大叫着:“少主等等我!”追上去。
  
  结果当夜,聿赍城就下了一场大雪,晨起时屋檐上厚厚一层白帽子,街上的路面都看不见了,踏月进屋时发觉没有热气,一记眼刀就杀向屋子里的普通侍女,低声道:“都冬月的天了,少主的屋子里怎么还没有火盆?”
  
  那个侍女平日里也是牙尖嘴利,这会儿不知怎么说话都打着结巴,磕磕绊绊的说:“少主……少主晚上喊热,命人把火盆熄了。”
  
  踏月一听心里就噔的一下,紧走几步绕进那间宽敞得过了头的卧房里,穿过层层帷帐,道道屏风,才来到那人床前。撩开幔帐,安睡在巨大的沉檀木床上的人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平稳。
  
  心里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踏月伸手过去轻轻探了一下她的脸,这一下立刻就变了脸色:“来人,快去传医官,少主发烧了!”
  
  身后两列侍女齐刷刷变了脸色,一个侍女领命跑出去,一出房门就轻身而起,一边通报着四下守卫事出紧急,一边往医馆飞去。
  
  踏月再道:“去告诉副城主,少主病了,今日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稍后所有来访者通通报来我这里,叫秋霁也来。”末了扫一眼还留在原地捧着水盆手巾的众女,横眉竖目道:“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火盆升起来?”
  
  她虽一再压低声音,奈何终究把那位吵醒了,唐烟儿揉揉眼睛从床上撑起身子,脸色先就白了一分,然后傻不愣登的问道:“踏月啊……这屋子怎么在转呢?”
  
  踏月白她一眼:“不是屋子在转,是您脑子在转!”
  
  “啊?”即将成为城主的少女努力睁大雾气朦胧的眼睛,双手去扶住自己的脑袋,像是想确定它是不是在转一样,可惜这一扶她身后就没了支撑,整个人重重摔回床榻间,哼哼唧唧的□:“哎哟……头好痛!”
  
  “叫您胡闹!该!现在知道难受了?”踏月一边心疼的给她掖被角,一边狠狠骂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您还当在江南蜀州呢?背后就是梅里雪山这天气能跟南方比吗?您昨天就穿着几件单衣到处跑,叫您休息您不听,晚上还把火盆给灭了,真是……!”她瞪起眼,忿忿道:“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你这小祖宗!”
  
  “踏月……”唐烟儿翻个身去撅着嘴撒娇:“难受……”
  
  待得医官来看了,开了方子,房间里被众多火盆暖起来,唐烟儿也压在厚厚的被子底下张着嘴等着被喂粥,卿言终于一摇三晃的乘着他的八抬大暖轿亲临城主府。
  
  看着唐烟儿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咧嘴笑了笑:“小烟儿也有今天啊?”幸灾乐祸难以言喻,恨得唐烟儿差点不顾踏月阻拦翻身而起以下犯上!
  
  幸而那男人两根手指拈着一封信笺轻轻拍在她脸上:“喏,看看这个。”
  
  唐烟儿转转眼珠子一看——青阳派掌门弟子姜黎日前偶感风寒,已卧床数日不起。
  
  片刻间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唐烟儿终于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话未出口先就一阵咳嗽,咳得苍白的脸上带上两片酡红,她抢过那张纸大声传唤:“疏影!”
  
  另一名女子躬身答道:“少主,疏影奉命去森罗堂了,不在城内。”
  
  “那……解红呢?”
  
  “解红在。”那女子冲她弯起眼睛笑:“主上都不认得解红了么?”
  
  “咳咳……你……一天一张脸,谁记得你长什么样……”唐烟儿喘了好一会儿:“我不是吩咐影部盯死那两个人吗?为何她生病了我却不知?”
  
  “呃,这个嘛……”解红笑眯眯道:“若是她不想让您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唔……上班好辛苦,我果然不适合上班,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吧,免得以后说起来被人说‘你都没试过’。
然后,住的地方没网络,也没什么时间码字,这一章先请笑纳吧。
昨天真的挑战了我的极限了,生理期里站了十四个钟头的班,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走路都打晃。
还好叔叔来找我,看到她的时候瞬间原地满血复活,然后觉得什么都值了。




☆、16

  冬月十八;聿赍城主的继位大典。
  
  整个聿赍城从前几天就陷入一片狂热之中,空悬了接近十年的城主之位终于有人继任,饱受战乱流离之苦的属民们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一样;把自己的热情和期待都投注给那位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女子。
  
  聿赍城并没有过城主之位只能传给男子的风俗和规矩,也没有对此有年龄限制;若要说唯二的限制;一是城主血脉,二是能者居之。
  
  有副城主作证亲许;新城主的血统毋庸置疑。而这段时间来城中大换血,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这位新城主的励精图治。美丽,干练;精明;强大,除了还太年轻,新城住几乎符合了所有人的向往与期许,有什么理由不为这样一个盛世的开端而庆贺呢?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上街扫清积雪,属民们早早起床守在街坊等待着宵禁解除,巡逻的执明卫重盔全甲,骑着马次序井然的走过。偶尔有腰上系着颜色鲜艳的腰带的人飞檐走壁抄近路,知道内情的普通城守低声交头接耳,讨论刚刚飞过去的人是受命去司天台传话,还是给城主府送东西?
  
  天边出现第一线曙光,城中心的钟塔传来第一声钟声,随着钟声响起,城中寺院祠堂所有有钟的地方都依次响起钟声。围绕着聿赍城的鼓楼同时敲响四百八十面牛皮大鼓,低沉的鼓声和悠扬的钟声一起宣告这一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街坊门口敲响门锣,宣布宵禁解除,坊门打开。属民们纷纷从街坊中涌出,争先踊跃想去正街上抢占一个看热闹的好位置,观礼是轮不到他们的,但是如果地势好的话,说不定能一睹城主芳容?
  
  据说城主有天人之姿,能一饱眼福也不枉这些天来辛苦等待。
  
  更多的执明卫列队跑出来,次第守卫在正街上,如果有人不小心被挤出了路沿儿,就会立刻被那些铁甲武士狠瞪一眼,要是没在对方动手之前缩回人堆里,那么司刑堂的大牢就是他今晚的归宿了。
  
  钟鼓响到第二遍,城主府前办公理事的二十四阁打开所有门窗,白玉石砌成的巨大广场上铺好红毯,监兵卫开始巡查清场,接着数量最少而最精锐的孟章卫入场,将整个凤凰台围得水泄不通。
  
  鼓声响到第三遍,一骑白马嘶鸣一声冲出城主府,白马矫健迅捷,金羁锦鞍,马上人一身华服,好像一团金红的火焰,燃烧跃动着飞奔出去,一斜身子姿态漂亮的卷走了祭台上的酒坛子,冲着城外飞奔而去。
  
  酒坛子下面有机关,酒坛的重量一消失,凤凰台上巨大的水漏就开始计时,人们一阵欢呼目送那骑火焰飞奔而去,又扭头紧张的盯着水漏。一个时辰之内,骑手必须将祭台上的贡酒送到城外草原上的司天台祭天燃烧祭文,取走司天台上的青天酒和香烛飞奔至英魂冢拜祭聿赍城逝去的英雄们,在那里饮过黄泉酒再带着一件已逝英雄的兵器回到凤凰台。
  
  这都是有讲究的程序,虽然聿赍城中也有很多夏人,但是这总归是个从西域而来,有很多外族人的城市,再加上生活的地方非常依赖马,他们也崇尚骑射。作为一个城主不仅武功要好,骑术和射术也要好才行,这本是每一个城主从小就必须学习的东西,但是唐烟儿缺失了很多年,所以前些日子一直在补课。
  
  再者是凤凰台,聿赍城的属民很多是在别处过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的,包括最初建城的聿赍城人,他们把这里看做一个重生之地,所以成为城主,也要浴火重生。金红的配饰和标志性的服装,先祭告天地,再祭告英魂,饮过黄泉酒,寓意从黄泉走一遭,带着已逝英雄的兵器归来,是希望新城主能继承那些为了聿赍城而死的英雄的遗志和勇气。
  
  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个仪式,才算是一场漂亮的继位大典!
  
  可是其实……单从聿赍城到司天台往返就需要大半个时辰,就算是天马神驹,也来不及再去一趟英魂冢,这个时侯,就需要考验新城主的功夫了。
  
  如果走捷径,直接攀登雪山的话,就能很快到达英魂冢。
  
  上一任城主就是在离城之后就直接把马扔在城外,自己轻功跑完全程,再回到城下上马回城的。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幸而属民们并不反对这样的偷懒方式,反而相当吃这一套。直到现在还有老人说起上一任城主的小聪明。
  
  “不知道这一任城主会怎么办?”为来者解释着风俗的老人咧着豁了口的牙,嘿嘿笑着,也不去追究身边风尘仆仆,用披风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瘦削女子是何来路。
  
  是何来路都不要紧,聿赍城什么人都可以接受,只要有本事,什么样的人都能在聿赍城谋到一席之地,这才是自由之城的声名由来。
  
  老人家用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指指城门口:“看看,看看,来了!嘿,这才大半个时辰,好样儿的,我就知道这闺女行!”
  
  陌生的旅者扭头看了看大水漏,里面的水还有不少,可是远远传来的欢声雷动已经表明——他们的城主回来了!
  
  一团刺目耀眼的金红从眼前飞过,飞扬衣摆和浓黑的发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马上的人双臂一振抖落了披在肩头的罩衣,那一袭火焰从她身上褪下,她内里是沉厚的绛红,凝结的血一样的颜色。
  
  薄薄的衣衫裹在她的身上,方才还有赫赫威严的身子,顿时好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单薄。
  
  她举起手中长戟挽了个花,历经风雨沧桑的双耳画戟在她手中划出美丽的弧线,最终重重的杵在祭台上,阻止了水漏的计时。
  
  台下爆发出排山倒海一样巨大的欢呼声,每个人都声嘶力竭的叫喊,被围困在中间的陌生人只能远远地的踮起脚尖去望。
  
  望见那个人意气飞扬,风华无双的脸。
  
  红衣黑发,多么适合她。
  
  比那个白衣翩翩的小神仙,还要好看。
  
  红得炽烈,黑得妖娆,眸间全是执掌乾坤的凛然霸气,唇边噙着锋利凉薄的浅笑。
  
  美到令人觉得危险。
  
  她真的……还会为自己心疼吗?
  
  好像被不知何时又开始落下的雪花给凉了心,陌生人突然没有了心思继续观礼,之后她是如何被授予权利,如何加冠更衣,如何登上高位,她全都记不得了。
  
  她只是一路低着头从人群中挤出去,好像快要窒息了,这座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只想要离开,为什么要来?分明没有收到请柬,为什么要来?
  
  披星戴月,千里夜奔,一路马不停蹄,人不止步,一路追到了这里。甚至任性的把一切都抛诸脑后,甩下不管。
  
  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回去?
  
  回到哪里去?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仿佛是离方才的热闹远了,她看见一家酒馆前,半新不旧的酒旗飘荡着,胡人老板笼着袖子喝着酒,红红的大鼻子闪闪发光,冲她呲牙笑道:“小娘子,喝酒吗?我请!”
  
  “有烈酒吗?”
  
  “当然有!我老康的酒肆里还愁没有烈酒?!等着,让你尝尝我大舅子刚从海外带回来的马姆酒!”
  
  可是喝酒的人却好像根本不管他拿什么酒,烧酒清酒都一口饮干,红酒黄酒都来者不拒。帽子从她头上滑下来,露出年轻女子秀美的脸和白皙的脖子,她是个典型的北方夏人女子,高瘦匀称,端庄大气,只是此刻阒黑的眸子暗暗沉沉,毫无生气。
  
  “小娘子为何烦扰啊?你借酒消愁我就不请你喝了,白白浪费了我的好酒!”老板皱着眉头抱怨,倒是酒肆里的胡姬善解人意,温和的为她倒酒,只是悄悄往酒里掺了很多水。
  
  但那位客人仿佛并不胜酒力,终于在他们的追问下砰然倒在桌上,兀自喃喃着:“……你才不会心疼我……你根本就……把我忘了……”
  
  “……烟儿……烟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人被吃掉哦,猜猜是谁?




☆、17

  唐烟儿叫嚷着自己不舒服;把与那些前来道贺的门派帮派使者都推给了副城主卿言,自己躲回房间去休息。她昨天发烧烧了整整一天,到今早是稍好一些;但是这么冷的天气里这样折腾,真是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了;难得卿言大发慈悲没有怨言的大发了她回去。
  
  一回去唐烟儿就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一副我要睡觉不要打扰我的样子,踏月和秋霁也就都退了下去。她们可不知;她们的宝贝城主一转眼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披上一件外袍就蹦上房梁,翻墙越户而出。
  
  在哪里?她刚才……似乎看见姜黎了。
  
  从人群中掠过的一刹;她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熟悉到死都忘不掉的身影。
  
  那是姜黎;她确信,即使裹着灰扑扑的披风看不清脸,但是那种熟悉的姿态和气息,那种感觉,让她一瞬间大脑放空,忘了今夕何夕一般的感觉,绝对是姜黎。
  
  只是一眼,就能让她丢了魂。
  
  姜黎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病了吗?
  
  心里纷纷杂杂的绕过很多念头,但最最迫切的是,想要见她。
  
  “解红?”她低声叫道,不知何处钻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解红在。”
  
  唐烟儿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盔甲的孟章卫杵着长枪对她嬉皮笑脸的挤眉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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