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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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刺客她倒不怕，可棍子打在身上是真实的切肤之痛！这几个月她已是深有体会。“是！请嬷嬷放心，小素梳洗片刻即到，定不会丢了公主和嬷嬷的脸。”

　　　　“好，好。就是一张巧嘴让人疼。”显然小素将嬷嬷放在了和公主一起的位置上，让嬷嬷尚还光趟的脸上漾起了一脸的褶子。“那你快点来，太子爷就快到了。”

　　　　小素看着铜镜里的白雪团儿脸泛出桃花瓣的颜色，真的是吹弹可破，不禁轻声叹息：这明眸皓齿的稚嫩小脸，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不假时日，怕是貂蝉西施也要靠边站了。若放在两千多年后，定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只等着钞票数到手软……唉！好不容易有了张梦想中的脸蛋，却来到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还偏偏生在了两年后就被秦始皇灭掉的燕国！可惜史书上说秦始皇**佳丽上万，却没立皇后，也没特别宠爱过谁，而且不到50岁就死掉了，不然，凭着这美貌说不定还可以当个皇后皇妃什么的，载入史册，也算弥补了上辈子默默无闻的遗憾了。不过就算当了皇后还是要和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也没多大意思。听说古代有个皇帝妃子太多，他因为每天不知跟哪个妃子睡而发愁，最后就想了个办法：坐个羊拉的车，羊去哪里就去哪睡。真是悲哀啊……胡思乱想中，已梳洗妥当。

　　　　金色的晨曦穿过曲栏回廊，映在了描着深红卷云的乌漆廊柱上，浮现出流光溢彩……秋风轻摆着莲青色的裙裾，好像散开的碧波，细碎的小步无意间带起了一片残黄的落叶，还未扬起又落下，飞扬的只有不宁的思绪，传说中的燕国太子丹会是何种模样呢？古剧中那个散尽万金指使荆轲刺秦的卬首信眉的翩翩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少时四处做人质，好不容易回到燕国做了件永留史册的大事，可惜刺秦未遂，亡了国不说，还被自己的爹给杀死了……

　　　　悠长的琴声随风传来，如溪水潺潺流过……这福阳公主倒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史书上并没有提到她，也不知她的命运会如何，小素的心里泛起怜惜。

　　　　脚步恍惚间已到了艳溢香融，珠帘锦屏的屋里，琴声戛然而止，戴着银色指套的水葱玉指拈起素白的罗帕，拭了拭眼角还未滑落的泪珠儿，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怜惜之情更甚了。“公主殿下，休息一会儿吧，待小素给主子讲个笑话。”

　　　　公主苍白的脸颊涂上了胭脂，闻言微微浅笑，清丽的小脸如初发芙蓉，楚楚动人。“留着王兄来了再讲吧。对了，听说昨夜有刺客来，小素可看见呢？”语气间竟然有掩藏不住的兴奋。

　　　　“回主子的话，小素若见到刺客，只怕今个儿就见不到公主了。”想到昨夜的刺客，小素仍有些激动，好不容易才保持了语气的平淡。

　　　　“也是，听说那刺客昨夜连伤了五六个甲兵，还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刺客，是恶鬼来人世寻仇的……唉！……”不加掩饰的失望，嫣红的小嘴末了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说话间门外庭院已有太监来报：“太子殿下前来探望公主——”

　　　　水晶的珠帘卷起，进来约摸二十七八岁的贵胄公子，朗眉星目，身姿挺拔，金线绕着的菱形纹绣花云锦袍，风儿盈满广袖，什么叫玉树临风在这两千年前找到答案了……真是可惜呀！

　　　　小素的深深叹息引来公子侧目，深邃的眼神带着掩藏不住的忧思。不如告诉他吧，刺秦终会失败，不如我们带着你的钱财找个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平安度过这一世吧！……不行不行！其一，泄露天机更改历史，只要有常识的人就该知道是绝对行不通的，会受惩罚的。其二就这么说只怕轻则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而被一笑置之，重则若判我个妖言惑众窥视国家机密，当场翻脸来个斩立决……不行不行！小素使劲摇摇脑袋，淡定，淡定。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歇息歇息？”

　　　　见大家都看着她，忙凝神静思深吸一口气“不碍，不……”

　　　　“太子爷不必担忧，小素一贯如此，此刻怕是在想着要讲的故事吧。”那锦儿姐姐已接过话茬，凤目微垂，浅笑轻吟的解释了一番，引得太子爷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正是，王兄请坐，小素讲的故事，有的稀奇美丽，很感人；有的又很是有趣，笑死人了！”想到那些笑话，福阳公主不禁罗帕掩嘴。“不过，王兄”福阳公主马上又收起了笑容，瞪大了眼睛，和充满了好奇心的普通小女孩并无二般“昨夜父王的文渊阁真的来了刺客吗？”

　　　　“不过是个小贼。这丫头讲的故事真有这么好笑吗？那说来听听吧。”木几旁锦敦上盘膝而坐的太子丹显然不愿和这未经世事的妹妹继续谈论昨夜之事……

　　　　“话说有个老爷平日很不会说话。”小素略微思忖便娓娓道来“一天做寿，这个老爷宴请了几个亲朋好友。有一位朋友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迟迟未来。于是，这老爷就开腔说了‘真是的！该来的还不来。’这时，来了的朋友听到了，心道，这是说给我们听的，既是该来的不来，那就是说不该来的倒来了。有脾气大的于是拂袖而去，这老爷再三挽留不成，于是又说了‘唉！这不该走的又走了。’余下的朋友一听，那就是说我们该走的却没走。于是纷纷起身告辞，好好的寿宴，因为话语不当给砸了。”一个老掉牙的幽默小故事在这更古老的年代激起了满堂的欢笑。

　　　　“哈哈！正是，说的好！这不会说话确实得罪人，还有什么好故事，再讲一个吧。”

　　　　“小素，再讲一个吧。”公主也难得的笑的花枝乱颤。

　　　　“啊——啊——”小素清了清喉咙，准备再说一个古人可以听得懂的笑话。

　　　　众人还未听到她讲的，只是看到她做准备的样子就忍俊不禁了，太子丹的眼睛越发的清亮了。小素突然觉得芒刺在旁，不禁扭头看去，只看到宫女们都是笑盈盈的，目光温婉，也不知那犀利的目光源自哪里。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捞足了银子就闪人。

正文　第一卷　第三章　惹祸上身

　　　　“在某郡最近死了一个妇人”小素尽量学着古人的叙事方式“死的时候脖子上还套了个大饼。”

　　　　小素又顿了顿，吞了吞口水，用柔柔小手将垂髻向上拢了拢，直到把大家的胃口吊足了，

　　　　“然后呢？”

　　　　“然后呢？”

　　　　“原来她的夫君有事要出门几天，平素这妇人很懒，不会做饭。于是她的夫君走的时候就特地做了个大饼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心道：这下她也不至于饿着了，等她吃完大饼，我就差不多回来了。

　　　　哪想他因事多耽搁了两天，妇人就饿死了，脖子上的大饼却好好的还套在她的脖子上，只吃了很小的一部分。现在请大家猜一猜这是为何？”

　　　　现场气氛更活跃了，大家争相说出答案“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夫君而亡了？”

　　　　“一定是大饼做得太难吃了！她宁愿饿死也不吃。”

　　　　“是不是……”

　　　　唉！小素轻叹一声，这古人还真是愚笨呀，四大发明是怎么发明的真的很怀疑呀。还是公布答案吧，

　　　　“是因为……”

　　　　话刚开头就被一个带着七分温柔三分羞怯的声音抢了过去：“是不是因为她太懒了，所以只吃了嘴边的，到死都懒得动手将大饼转一转？”

　　　　“宾狗！聪明，答对了！”小素打了个响指，肯定了锦儿的答案。

　　　　锦儿兴奋地双颊绯红，笑得千娇百媚的，还不时用眼角飞瞟太子丹。而翩翩公子此刻却正意犹未尽的看着小素，

　　　　“很有意思，讲得很好啊，真有这么懒的妇人吗？”

　　　　“两千年以后应该会有不少吧？”

　　　　“小素真有意思，再讲一个吧。”

　　　　大家都在欢呼雀跃，只有一个人笑得勉强，被小素看在了眼里：“这锦儿今天怎么变得如长天孤云一般高远飘渺，说起话来变得如此温婉秀静，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女人开始“作”，那一定是为了男人。是啊，在这重垣叠锁的深宫，能有这般风liu倜傥的太子，不想傍才怪呢，看这些大丫头们哪个不是搔首弄姿的。可是，这太子丹过三年就会枉死，这锦儿人不错，平日待我也挺好的，我不能看着她变成寡妇啊，说不定她还会一起被处死的，该怎么让她明白呢？

　　　　正思忖间锦儿又换上了盈盈笑脸：“小素这会儿该累了，昨夜又当值了一晚，让她回去歇息吧。”

　　　　“哦，那个，我不累。”这妮子想把我支走，是怕太子爷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吧，拜托，‘我’现在不过11岁，呷什么干醋。“我再……”

　　　　“太子爷，听了半天故事了，不如换个心情吧，我们公主这些日子练琴辛苦的很，琴艺也见长，太子爷要不要听公主弹奏一曲呀？”

　　　　这死妮子，又抢我的话。她这么一说，太子丹自然不好推却“妹妹可为愚兄弹奏一曲，也让愚兄养养耳朵。”

　　　　福阳公主面上一红，却也未推辞“那愚妹就献丑了。锦儿音韵俱佳，不如也来吟唱一曲吧。”这公主似也知道锦儿的心思，明显在帮着撮合。

　　　　小素正考虑着该怎么办，福阳公主见小素还杵在那儿，黛眉微蹙就命人拿了个玉簪出来，“小素辛苦了，这支雀儿簪子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你拿着吧。先回去歇息吧，晚上再来伺候。”

　　　　看来沾了这太子爷的光，公主今天为了面子大出血了，可是小素却兴奋不起来“唉！公主殿下，小素还是……”

　　　　“小素不肯离去难道是嫌公主的打赏不合心意？！”锦儿现在就像尾巴背毛都竖立的猫儿一样，亮出了尖爪，瞳中充满敌意。

　　　　公主已经面有愠色“哦？是这样吗？”

　　　　小素正待分辨，

　　　　“素闻小素偏爱金子，她把月钱都换成了金子。许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这玉簪可以换不少金子吧？”这该死的锦儿亮着编贝小齿，言语却是咄咄逼人。

　　　　最可恶的是周围的这些丫头也似逮到了机会，在旁边争相点头，戳心灌髓的应声附和着。

　　　　唉！算了，不管了，还是走为上策。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菩萨知道，锦儿丫头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小素不敢再耽搁了，今个太子爷在，再解释下去公主愈发会没有面子，锦儿那丫头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小素不胜惶恐，有负公主殿下厚意，公主打赏太过贵重，小素是怕不小心遗落，奴婢挨打挨骂倒不打紧，就怕惹得公主生气……那奴婢就退下了。”

　　　　“是这样啊！那你好生收着，我不怪你。不过小素为何要将刀币都换成金子啊？”

　　　　又不能说是因为燕国马上就要灭亡了，刀币到时就没用了，我这是在为今后打算。“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身子虚，疑心重，平日将那点微薄钱财都带在了身上，这刀币一串太重了，换成了豆大的金粒就会轻很多。”

　　　　“哦……”

　　　　好险！幸亏掰活过去了，我还是快闪吧。

　　　　“小素慢走！”只见太子丹眼含笑意，从怀里拿了个汽水瓶盖大小的金块，被从雕花窗棂漏进来的几缕阳光映得璀璨炫目，放进了小素纤嫩的小手中。

　　　　宽大锦袖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肚似无意间轻轻的滑过了纤细小手，丝绸一般柔滑微凉的感觉迅速漫过全身，小素在心里打了个激灵

　　　　“刚才讲的故事很有意思，这金子你拿去，下次还要讲给我听呀！”满含笑意的眼眸深处藏着跳动的火焰。

　　　　不会吧……

　　　　太子丹见小素皮笑肉不笑的，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怎么啦？不高兴吗？还是嫌少了？”

　　　　“不是，不是……是因为小素还没有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子，给吓傻了。谢谢太子赏赐。”

　　　　小素夸张的表情惹来大家的嘲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不过不用看小素也知道，此刻定有人恨得咬牙切齿了。

　　　　说小素是仓惶告退一点不为过，不过她倒不是为了逃离锦儿暗藏利刃的目光，而是怕那翩翩贵公子黑宝石一般闪烁的眼眸，听说古人13岁结婚的都有，唉！原来太漂亮也有烦恼啊！（请自带塑袋接呕吐物，很抱歉。）

　　　　身后琴音流淌，哀艳的歌声象无依的浮萍随着溪水孱流，仿佛诉说着相思深处只能无奈自伤……

　　　　不能管这些闲事，不能把前世的坏习惯带到现在，不管她……小素念咒语般一遍遍的对自己催眠。还是先自保吧，就由着她去缠着太子丹，免得太子丹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自己，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对，就这样！小素下定了决心，脚步也轻快了，“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

　　　　“小素，又得了打赏吧，瞧给你高兴的，这吟唱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嫉妒将面前这两个做杂事的老宫女的眼珠都烧红了。

　　　　又想到刚才屋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自己人缘太差了，这样会坏了大事的。飞快的自我检讨之后，小素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两位姐姐早啊。”看着她们一脸的错愕，笑着跑开了。

正文　第一卷　第四章　梅花金簪事件

　　　　天刚蒙蒙亮，薄雾尚未退去，北方秋晨特有的寒意让屋里的小丫们纷纷都赖在床上。

　　　　小素更是紧裹着薄薄的棉被，在炕上挣扎着不舍得起身。说是棉被有些名不副实，里面哪有棉花，分明只是些草絮，糙糙的，全然没有两千年后真正的棉被那样又轻又暖。唉，不可以总是这样想着以前，小素告诫自己，那样会活的很辛苦的，其实想想现在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这‘小素’没有哮喘病，身体倍儿棒，不但能彻底的呼吸，还能轻松的做许多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想到这里，小素欢快的跳下炕，哼着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歌谣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经过一夜的秋风，偌大的院子里落满了黄叶，突兀的树杆上只剩零零落落的几片黄叶以放弃的姿态慵懒的倒挂着，小素顾不得悲悯这叶儿，还是按照惯例，先往院子里洒上水。纤嫩细白的小手放在沁凉的水里，迅速的撩起了一大片晶莹的水帘，泼洒而下。

　　　　重复几次后，身体愈发觉着冷了，赶紧简单的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再拿起了扫帚开始扫地。也很奇妙，只有这扫帚竟和两千年以后的一模一样，都是由一把细竹条扎成的。

　　　　细竹条带着枯黄的落叶在磨得很光滑的青石板地面上，有节奏的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沙沙声和着小素欢快的歌声，飘飞在涩涩的秋风里，直到薄雾渐渐散去。身体已渐渐暖和起来，心情也随着身体舒展开来……

　　　　枯叶里突然传来不和谐地金属音，再扫，清晰地传来金属滑过地面的声音。小素小心的拨开堆起的叶子，一支金灿灿的簪子映入眼帘。

　　　　一阵狂喜，习惯性的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于是拾起细细打量……这簪子好眼熟……对了，这是福阳公主经常带的，细细的金丝盘旋成两朵重瓣的梅花并枝绽放。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喜爱梅花，所以首饰也爱做成梅花状，花的中央还有几根更细的金丝制成的花蕊，这工艺比起20世纪的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繁复精美。

　　　　小素将簪子紧拽在手里，小脑袋里飞快的转动：不如趁现在没人，赶紧将它埋在树下，等哪天走的时候再挖出来带走。就算搜查起来，也不可能搜到。小素不禁为自己还未退化的反应洋洋自得，赶快行动……

　　　　装作若无其事扫地到树下，捡起旁边的碎石块迅速的挖坑……

　　　　不对！昨天没见着公主戴这个簪子呀！因为得到过公主打赏的簪子，所以每天公主戴的簪子小素都会特别留意，看到特别个大的，她都会祈祷簪子快点掉下来，快点坏掉……

　　　　昨日公主戴的恰巧是一个大大的凤凰的金步摇，惹得小素念了一天的咒语，是以印象深刻得很。

　　　　小素停止了动作，蹲在树下细细的分析起来。既然不是昨天掉的，就更不会是前天掉的了。因为这院子每天都要扫上两到三遍，昨天因为落叶太多，就扫了三遍，不可能没发现这么显眼的金簪。那么……

　　　　小素又向四周看去，很有可能正有双眼睛正盯着了。一定是了！再说就算不是，也不能冒险。金簪还有机会得，在这里稍不留神，小命可就没了。这可是从阎王老爷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人生，我可要好好的度过。

　　　　不过，要不要看看是谁设的陷阱呢？如果将这簪子先埋了，再偷偷找陈嬷嬷去说清楚，看看等会儿谁会在公主那里告状就八九不离十了……

　　　　还是算了吧，虽然周围的丫头们对自己大都不太友好，但肯这般费心的应该不多。一想到那细长的眉眼露出的真切关怀，那些暖人的话语，小素想想还是放她一马吧，不管是不是她，无怪乎都是些争宠的老戏码。还是不要和她们计较吧，都还是些孩子。

　　　　于是小素在第一时间大义凛然的将这支精美的梅花簪子交给了陈嬷嬷。

　　　　嬷嬷用质疑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而后言不由衷的表扬了她几句。末了还是忍不住，

　　　　“你捡到簪子的时候还有谁在旁边？”

　　　　“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嬷嬷去问问谁看见了？”

　　　　陈嬷嬷的质疑明显的伤害了她从遥远的两千年后带来的自尊心。

　　　　“孔圣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素虽只是个卑贱的奴才，但也知这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何况嬷嬷时刻提醒奴婢们要忠心对待主子，才算是个好奴才。这是公主心爱之物，想据为己有的心思，小素想都没有想过。”

　　　　一番激昂的陈词把小素自己都说得豪情万丈了，更把陈嬷嬷说得是不住的点头。

　　　　陈嬷嬷也不管孔圣人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反正自己确实是这么教训丫头们的。所以她最后不但将此事如实的上报给了公主，还让小素将最后的那番话又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还号召丫头们都向小素学习。

　　　　小素昧着良心大刺刺的接受了公主的表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公主竟然忘记了打赏她。

　　　　若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那就是锦儿的目光更加锐利了。看到这样的目光，小素越发明确了之前的想法。

　　　　事后小素原本想跟锦儿解释一番，但这只可意会的事，又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对她说，‘我不会跟你抢太子吧。’那她随便说一句‘小小年纪竟想些龌鹺事’就能把自己噎死。若再传出去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了，现在刚被树立成了典型，惹得小丫们对自己已经愈发疏远了，若再传出什么闲话，那还不被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板砖给拍死才怪。所以小素并没有去解释，只是越发注意了。

　　　　“真没想到，小素会有这么高贵的人品。”傍晚回到屋里，旁边小丫趴在炕上，一脸的崇拜让小素尴尬的亲了亲喉咙，

　　　　“嗯，嗯，那个，春花，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对了，你爹的病好了吗？”

　　　　本是为了岔开话题而说的闲话，小素后来却为这句话悔恨不已。

正文　第一卷　第五章　捐簪惹祸（上）

　　　　春花本是仰面扬着蛾眉瞪着不太好看的金鱼眼瞅着小素，听了小素的话后，立马蔫了，就像霜打的茄子扒拉下了脑袋，瘪瘪小嘴，泪珠儿吧嗒吧嗒的落在了褥子上。

　　　　前几天春花的娘带话进来，说她爹得了重病，需要很多刀币。

　　　　其实本来宫里的丫头基本都是被家里卖了的，模样干净机灵的才能进宫，而且进了宫就不许再和家人联系，除非当了夫人。所以，小素的爹娘就没来过，别的丫头也是一样。

　　　　而这春花却是个例外，她是宫里的小管事的人情进来的，而且她家就住在这都城里，父亲是个工匠，有活做的时候才有的赚，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所以全家人都靠她的月钱过活的。

　　　　这春花平日已经将月钱悉数都交给了家里，哪里还有钱给他爹治病，正发愁着，偏这小素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这一哭倒把周围躺着的七八个小丫都哭醒了，纷纷过来安慰。还有人拿了几个刀币塞给了春花“春花收下吧，我也没有多少……”这样开了头，小丫们都纷纷从各自包袱里拿出了七八个刀币也递给了春花。

　　　　春花激动的跪在炕上，一时哽咽着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住的给大家磕头，一会儿面前也堆了不少刀币。

　　　　小素犹犹豫豫的打开了她那墨绿色的锦囊，拨弄了半天，抬头一看，屋里的小丫们都看着她呢，只得依依不舍的拿出了五个刀币放在了春花的面前。

　　　　唉！辛苦一个月，也不过只赚二十五个刀币，这一下就去了五分之一。

　　　　“小素，你平日得了那么多打赏，怎么还不如我们给的多？！”

　　　　“是呀，亏得春花刚才还说你有高——贵的人品！”故意拖长了的语调有着强大的煽动力。

　　　　屋里炸开了锅，哼哧声此起彼伏，小素就算再不在意，也忍不住心烦起来。

　　　　“你们不要这样说小素，小素给的已经够多了，春花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