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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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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告诉他的。”
“好好好,不过到时候程师伯若是发怒要教训我,师父你可得帮我拦着他老人家。”
长离“嗯”了一声,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又一天临近尾声,她抬头看了眼盘旋于头顶的毒瘴,忽疑惑道:“毒好像近了一些。”
钟明烛也往上方看去,果不其然。
如今那毒瘴看起来不如初时那么像云层了。
因为压低了不少。
第70章
云浮山天一峰; 太乙广场正北; 主殿巍峨屹立; 牌匾上“真武殿”三字遒劲清健; 一笔一划尽显风采,这是立派时天一道人手书; 天一宗七峰主殿皆是护山大阵的一部分; 包括牌匾上的落字。天一道人之后的宗主虽未能继承护山大阵传承,然都明白落座于主峰的真武殿必定居于护山大阵中心,是以看护格外仔细; 不容半点瑕疵毁损。
云逸正立于“真武殿”三字之下,仔细查看大殿情况; 探看时心中不由得思忖起护山大阵的玄机来; 他已参悟多年,仍是未能窥破。
护山大阵是云浮山所有阵法的总称,这里处处布有秘阵玄术,每一处都精妙无比,可它们又是一体的; 一处起变故; 他处都能感知,那必然会存在一个覆盖了整座云浮山的大阵中,才能将各处灵力连同; 可云逸至今没有寻到那个猜想中的大阵所在。他看着牌匾上的字,心道:本门玄门功法名为真武守元诀,也有真武二字; 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时,远方忽地传来一阵骚动,他凝神一探,发现是一辆双座马车往太乙广场飞驰而来。
未经山门,那必是门中弟子,可那马车看起来分明是云中城的座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轻举妄动,手一挥,几点灵光飞出,划出一个圆阵,这时那马车已行至广场上空,接着他便听到一声惊呼。
“师父!”
青灰色的身影径直从马车里跃出,至云逸面前站定,拱手作揖,却是风海楼,他后面还跟了一少女。云逸认出那少女是丁灵云,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疑惑,他离开僬侥前,丁灵云的父兄双双来访,请求暂时将丁灵云带回家中,他思及云中城的局势,便答应了。
她怎么会回来?难道是自己这徒儿带她逃跑的?还偷了丁家的座驾?
那可真是岂有此理。
“海楼。”云逸收起圆阵,板起脸意有所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海楼心急火燎,没听出云逸是什么意思,将一封信递过去焦急道:“小师叔和程师伯出事啦!不过您怎么不在合虚之山?我正打算来主殿召集其余四峰的师叔商议呢。”
“什么?”云逸顾不上计较丁灵云的事了,急忙取来信,细细读了几遍,面上阴晴不定,思了片刻便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信的?”
“就在小师叔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
云逸又问:“你在僬侥,有没有听闻什么消息?”
风海楼想了想,立刻道:“临走前,程师叔说他听到了些风声,说南溟想对小师叔不利,所以程师叔才会在传送阵修好后立刻动身。”说完后他忽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惊道:“莫非那些消息就是南溟放出来的,好让小师叔尽快动身?”
传送阵异常,越往后越容易拖延,前往云浮山的术法被改动,那前去其他地方的也势必会受影响,如果长离推迟一阵再走,那时传送阵有问题的事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云逸道:“此事不得轻率,你赶紧去把其他各峰峰主请来,对了,还有你太师父和太师叔,他们是与我一起回来的,现在应该都在玉珑峰后山。”
“弟子领命。”风海楼正欲离开,瞥见丁灵云,才想起解释那马车的事,“师父,这马车是弟子为了尽快赶回来才向丁师妹求来的,望您莫要责怪丁师妹,待救出小师叔他们后,弟子自会去刑堂领罚。”
“好,事后我会修书一封送去云中城。”云逸点了点头,继而苦笑,“我还以为回了云浮山,就能暂时安宁一阵。”
哪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瘴气谷中,程寻和江临照回来时,已过去了十二天,那毒瘴又降低了些许,和最初相比,已低了十几丈。他们一门心思寻找钟明烛所说的灵气凝结处,他处又无插入毒瘴的山峰,是以两人都没能注意到这点。
回来后,钟明烛指了指头顶将此事一说,两人俱是大惊。
程寻当即御剑往上,及毒瘴处停住,他本有些怀疑是不是长离看错了,然而亲自探看后发现果然如此,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黯然。
这时,长离将之前钟明烛诓骗之事告诉了程寻,程寻本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听后顿时觉得困惑和恼怒一起涌出。
都到这关头了,谁还有功夫理会这些小事!他很想这样叱责,但视线对上长离平静的面庞,心头忽地一阵恍惚。
生死攸关之际,小师妹却如此无动于衷,那并非无惧,而是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初被抱来那女婴,分明和世间其他婴儿没什么两样。
那时他正在药堂整理药材,结果被一脸焦急的云逸拉走了,他还当是出了什么要紧事,过去却发现有个女婴正哭闹不止,原来是吴回刚把那女婴带回来就去找孤鸿师祖议事了,叫云逸等人照顾她。他赶到时,那几个师兄师姐正围着那女婴,一个个都是手足无措的模样。他们都已修炼数百年,脑子里都是修道要诀,哪里知道该如何照顾婴儿。有人提议念凝神咒,立即有人反驳道刚出生的婴儿神智未固,贸然施法可能会有伤害。程寻下山游历时曾在凡界行医,云逸觉得他可能有办法,才把他找了过来,还一脸担心问这婴儿是不是生病了。
程寻一看就忍不住笑了,这哪里是病了,是饿了。他去找来了些羊乳给那女婴喂下,她很快就不哭了,然后就睁着漆黑的眼睛,将他们挨个打量过去,好像还笑了。
那时候吴回还没给她起名,之后再见面,她已经是天赋异禀的剑修长离,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人情味。
云逸说过,小师妹为千古奇才,假以时日必能修得正果,彼时,守护宗门的重担必然要落在她身上。
可难道一定要变成这样吗?
程寻面上忽然显露出疲累来,他摆了摆手叹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
毒瘴压下,他们不可能在此消磨太久。
说罢他将朱明帖丢给钟明烛,这次竟连一句呵斥都没有,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钟明烛摸摸鼻子,含糊地“哦”了一声,随即开始将这附近的地势依次填入地上的图谱中。
天一宗阵术精妙,然而程寻和长离不是玉珑峰一脉,对阵法的玄妙了解的委实不多,只能依样画葫芦布置些粗浅的阵法结界,遇上这等以一山为范围的大阵,都是一筹莫展。是以钟明烛布阵时,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不多时,程寻心中就起了惊诧之感,他听长离道钟明烛得了云逸真传,本是将信将疑,但如今看她技法娴熟,像是曾演练了成千上万遍一般,对她不由得稍稍改观。他在僬侥时从未见钟明烛认真修炼,又几次撞见她言出不逊,心里一直当她是不学无术之徒,现在亲眼见了她的本事,便知她并非如自己想象得那般懒怠。
他又想起之前风海楼对钟明烛的袒护,心道:我原以为风师侄替她说话只是因为两人交情较好,如今看来,除此之外,也是因为风师侄有惜才之心呐。
能够领悟天一宗阵术玄妙的弟子少之又少,钟明烛入门才百年就如此出色,资质出挑可见一斑,云逸和风海楼对她多些亲近之意实属情理之中。
长离一言不发守在钟明烛身边,江临照原本大半注意都在她身上,渐渐地却被那图谱吸引了,他仔细打量起地上的图案,看着那些地穴沟壑化作光点和线条融入其中,好奇问道:“既然知道地势,为何不直接在上面拾道而行?”
钟明烛手一顿,抬头看了江临照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勾起嘴角,随后浅笑盈盈道:“江城主误会了,我这可不是在画地图。”她随意指了一处石林,“这石林是江城主发现的吧,以此为中心,正东为一片浅滩,西方则是个方圆几十丈的地穴。”
江临照回想了下,便点头道:“正是。”
“那江城主可知道。”钟明烛一点那图谱,上面几处地势忽地调换了方位,“那只是你看到的,可实际上那浅滩可能并不是在石林正东,而是在东南。”
“哦?怎说?”
“行路之时,多会以周遭景物为参照,比如说山石、树木、河流乃至日月星辰,若巧妙布置曲径上山石的位置,往往会给正在绕弯的人以脚下是直路的错觉,若以光影使人看到的星辰位置发生偏移,甚至能直接令人往反向而行。”
当年钟明烛在试炼时引导南司楚偏离路径的法子,其实就是用上了迷踪阵的诀窍。
江临照想了片刻,若有所思道:“的确。”
钟明烛又道:“所以江城主以为的正东,其实不一定是正东,这里毒瘴屏蔽了日月,判明方位时不可避免会受地貌影响,而且那些巨石的位置也不见得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不管他们走几次,都会被引回原处。
“这倒是和凡界的行军布阵之法有些相似。”江临照似是想到了什么,愈发专注地观察起那图谱来。
能进入修真界的凡人多为被修士收养的江湖遗孤,江临照却是例外,他是凡界贵胄之后,其家族世代掌管逐浪城。原本江临照也会和凡界世家之子一样平平稳稳活过一世,之所以会成为修士,是因为他年幼时偶然救下被仇敌暗算的羽山集曲长右。
曲长右察其根骨非凡,遂将其收为弟子。那时江临照已被选定为逐浪城下任城主,是以在修炼之余亦研习行军布阵之道。数百年前逐浪城曾卷入凡间战争,全靠江临照暗中指点族人御敌之法,这南海之滨的城池才能幸存至今。而逐浪城也成为最奇特的一座城市,一半为凡人,一半为修士。未免惹人怀疑,他在凡界一直隐于幕后,逐浪城中的凡人并不知道这城主几百年都没换过,也不知城池另一半的光怪陆离,倒也没什出什么事端。
凡界行兵列阵于五行方位也颇有讲究,所以江临照虽然没有专门研习过修真界的布阵之道,却已有一定根基,观摩了一会儿图谱,就隐约看出几分门道来。
他见淡青色的灵气在图谱中游走,上面的线条光点随之不断变化,猜想钟明烛是在尝试寻出其中的变化法则,便问道:“钟小友莫非是想寻出阵眼?”
“没错。”钟明烛答道。
说完后她瞥见长离面上流露出好奇之色,便解释道:“这里的迷踪阵相当于由上百个迷踪阵构成,像是设了上千座迷宫,而这些迷宫又组成了一个更大的迷宫。”她指了指地上乍看显得杂乱无章的线条,“就像那片乱石林,就有混淆迷途之感,就算能穿过其中一座,又会经由其他地方被引回来。像这么大范围的迷踪阵,我记得被称之为迷仙阵,而如此大阵,必定会有一处或几处阵眼。”
想逃出这样的大阵,通常有三种方式。一种是以灵力将此处地形统统夷为平地,所用灵力必须有远超阵法凝聚的灵力;一种是寻出生门所在,行逆九宫走出阵法;还有一种是破坏阵眼,使阵法失效。
生门就像是陷阱的暗门,世上不存在没有任何破绽的功法,阵法亦然,迷仙阵中必然有一条路通往阵外,那便是生门,若被困在阵中的人造诣足够高,就能根据阵法逆行推断出来。
而所谓阵眼,就是阵法的命脉,小一些的阵法靠灵符灵石分布方位就能成阵,但是困住他们的阵法据地至少上百里,必须用灵力强大之物镇压阵法的某一处或者几处,方能维持阵法。镇压阵眼的可以是厉害的法器,也可以是大量灵石,甚至可以是道行深厚的修士。比如说黑水岭妖窟的阵眼就是那些溶洞顶部依照星辰图排布的灵石。困住他们的迷仙阵占地上百里,必然会有阵眼。
三个元婴修士,想强行冲破阵法禁锢无疑是痴人说梦。他们又身处迷阵中,难窥全貌,谁知道这瘴气谷到底有多大,程寻和江临照寻到的灵力凝结之点可能只是一部分罢了,想要以此推演出生门太困难。
阵眼则不然,阵法的阵眼是固定的,而通过一部分地貌,也有可能寻出操控的阵眼所在。
这是唯一有可能帮他们离开的法子。
高山之巅,南溟负手俯瞰脚下云雾诡谲,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眼底却是一片狠辣好似荆棘。
这时一手下自他身后出现,战战兢兢递上一枚玉简:“家主,凌霄君的信。”
南溟接过那玉简,挥了挥手。
那手下见状正欲离开,却被南溟喊住了:“站住。”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令那手下身子一僵,最近南溟行事愈发狠辣,他生怕稍有差池就惹来杀身之祸,是以大气都不敢出。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南溟问道。
手下忙点头道:“已经依家主吩咐,布置好了。”
“恩,那你走吧。”
听到这几个字,手下顿时如释重负,逃也似的离开了。
南溟捏碎玉简,听完叶莲溪的传话后,抬手就将那玉简抛进了前方的深渊中。
伴随着阵阵风声,他面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阴冷令他的脸扭曲起来。
云雾之下,钟明烛额头渐渐覆上薄薄一层汗,长离见状便想去替她擦拭,然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淡青色的灵力化作千万点荧光散开。
钟明烛的身子晃了几下才勉强稳住,苦笑道:“不行。”
长离问:“什么不行?”
“若是宗主师伯或者风师兄在这就好办了。”钟明烛皱起了眉,看起来甚是苦恼,苦恼中还带了些丧气,“我找不到阵眼。”
一时四下静悄无声,稍后长离就听到钟明烛抱怨似的嘀咕道:“这点修为真是不顶用。”
程寻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到了江临照探寻的口气:
“恕我唐突,不知钟小友可愿告知方才那寻找之法?”
第71章
江临照此言一出; 程寻的表情立刻变了变; 疑道:“江城主也通晓布阵之术?”
“倒也不是; 不过我适才一番观摩后; 觉得这阵术与凡界奇门术异曲同工,于后者我曾学过一点皮毛; 说不定能派出用场。”江临照解释道; 末了又抱歉地笑了笑,“若涉及贵宗机密,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的修为在程寻和长离之上; 是以洞察力也高出不少,刚刚他发觉当灵力流经某几处时; 钟明烛稍显力不从心; 便觉她寻不出阵眼说不定是受限于修为的缘故,所以便想自己试试。
钟明烛看了看长离,又看了看程寻,道:“师父,程师伯; 我不敢做主。”而后又小声加了一句:“不过里面其实也没什么玄机; 星图为天下所有,区别只在于领悟罢了。”
程寻忖道:按理说这阵术乃本门机密,不得泄露; 只是现今我们受困于此,那毒瘴愈来愈近,迟早要落到地上; 若只有我一人也就罢了,但小师妹肩负本门的重担,总要寻法让她逃出去。
于是他沉声应道:“你但说无妨,事后我会禀明云师兄,若有差池,我一力承当便是。”
“多谢程师伯。”钟明烛笑着谢过,便与江临照解释起要旨法门来。
这阵术变化之复杂,常人难以想象,亏得江临照也是七窍玲珑,且钟明烛只讲了一门之法,所以天将明时,他就摸清门道,尝试以自身灵力去探寻阵中奥秘。
他虽然受伤不轻,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意运转而出的灵力就远超过钟明烛,钟明烛的灵力看起来是丝丝缕缕细线,他的灵力就是万千流光,顷刻就占据每一寸角落。
钟明烛见状勾了勾嘴角,一丝笑意瞬息闪过。
长离瞥了眼钟明烛,忽然轻声问:“你真的找不到吗?”
之前其他三人讨论迷仙阵时她一直没开口,只静静地听着。
她以前一门心思悟剑道,鲜少与人交涉,对另外三人来说一点就破的事,她都需要想一会儿才明白。况且她也不是聒噪的性子,见其他人是在讨论紧要之事,觉得胡乱插话会打扰他们,遂一直闭口不言,此时发现周遭安静下来,又见钟明烛露出懒散的模样,才问出疑问。
在她印象中,钟明烛虽然打架不行,但涉及符咒阵法时从没有那么快坦言“做不到”过,就算一次不行也会马上想法子再来几次,直到摸清门道。
钟明烛瞥了她一眼,眉毛挑了挑,而后低头发出几声沉闷的笑,像是怕被程寻发觉似的,小声道:“师父也把我看得太厉害了。”
真武殿内,居中悬浮着一张地图,上面有好几处被点亮,连起来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迹,最后没入僬侥往西万里的某处山地。
云逸指向那处山地,问道:“当真是此处?”
“应当没错,南溟离开僬侥后就一路往西,沿途有不少人见到。”说话的是卢忘尘,最近主要由他负责打探情报。
“可我听说南溟行事谨慎。”风海楼插话道,“怎会如此大意沿途都显出行踪。”
卢忘尘沉吟道:“我听到的消息是南溟今日手段愈发毒辣,导致手下终日惶惶,最后有几人逃跑了,还传出了不少消息。”他看了云逸一眼,“听说程师兄和小师妹被困在毒阵中,阵中的毒瘴日益增多,南溟说要他们感受一把当初南司楚的境况。”
南司楚遭遇的是什么境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明知前方是死路却无法逃脱。
云逸面上浮现一丝不忍,他又看了眼地图,很快就做出决定:
“既然是毒阵,只有我亲自跑一趟了。”
天色暗了又明,不知不觉,一天一夜过去了,江临照还在施术。
图谱上的线条已变化了成千上万次,他尚未寻出任何破绽,只是过去了那么久他都未露疲态,隐约中倒是透出几分志在必得的感觉。
“修为深真是好啊。”钟明烛轻声叹道,绕着她徘徊的七枚朱明帖晃了晃,似乎在认同她的说法。
之前她等得无聊,便招出朱明帖把玩起来,随意捻了个手诀,飘浮的朱明帖上立刻投射出微弱的灵力,在她掌心幻化出由无数光点凝成的小球,那些光点不时变换着方位,看起来倒像是将满天星辰都纳入掌中一般。
长离觉得新奇,所以盯着瞧了很久,正当她想问这是什么,却听到钟明烛缓缓道:“比起寻到出去的路,其实我更好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离先是下意识摇了摇头,稍后便暗自寻思起来。
程寻听到了她的话,疑惑道:“什么为什么?”
钟明烛指了指头顶道:“如果要我们的命,直接把我们传到这毒瘴中就可以了,可他们却没有,初来时那攻击阵法数目虽多,但对于程师伯和师父这般修为的人来说,应该并不致命?”
“没错。”程寻道,“顶多让我们受伤,一时半会无法行动自如罢了。”
“若只是想困住我们,可这毒瘴却一点点压下,像是迟早会要了我们的命。”钟明烛一弹指,掌心的华光瞬时消失,“那个南溟是那么有闲心的人吗?”
“我听闻南溟为绝后患,行事鲜少拖泥带水。”
“还有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钟明烛皱了皱眉,“黑水岭之事当初是宗主师伯主持,南溟就算要寻晦气,也不该盯上我师父啊。”
其他人并不清楚钟明烛在南司楚那的小动作,知晓全部的只有钟明烛和若耶,若是站在南溟的位置,嫉恨的理应是云逸才是。
若非有云逸从中主持,叶沉舟早就被他们乱刀分了,哪里还有后面那么多事。
“可是……”程寻面露疑色,“人尽皆知云师兄去了合虚之山啊。”
长离却道:“我们只知道云师兄去了合虚之山。”
言下之意便是,云逸去了合虚之山,千真万确,但他是不是留在了合虚之山,就不得而知了。
钟明烛笑了笑:“还是师父想得远。这阵法,这毒瘴,可不是在说‘若你们不快些过来,这些人就要没命了’了吗。”
迷阵为陷阱,而他们则是质子。
念及此,程寻神情凝重起来,随后听到钟明烛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我们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他眉头一竖,正欲斥她不知轻重,却见江临照忽地一抬手,朗声道:“应是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分散的灵气汇聚起来,拧成一股没入他所指的地方,留下一个发亮的印记。
程寻问:“那是何处?”
江临照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是这山洞。”
钟明烛也凑过去,瞧了许久,而后点头道:“的确是我们来的山洞。”
“这山洞?”程寻不可思议道,“可这洞中并没藏什么厉害的法器。”
如果有,以他们的修为,一定一早就察觉了。
钟明烛默不作声继续把玩起朱明帖来,似陷入了苦思,不过很快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中透露出欣喜来:“是了,连通固定两处的传送阵需要大量灵力来维持,这里必然有强大的法器作引导。而那传送阵是最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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