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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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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礼方不说话,红着脸来看我,我半认真地道:“我与你阿娘难道不是一样的么?”看他抿了嘴,露出些痛苦的神色,轻轻一笑:“大郎跟着我学史,可知楚之商臣、晋之申生、秦之始皇、魏之孝明,虽是父母兄弟,而皆成仇雠。而如太子伋与公子寿,虽非一母同胞,亲密却更胜同胞,伯牙子期,虽无血缘,知音之情,却共与生死。人生在世,有许多东西都比所谓的血缘、宗族来得更重要,而情分二字,更非血缘可强求者。”犹豫一下,看只有王德与佛奴在,又道:“譬如你阿娘与我,既结同心,虽非夫妇,更胜夫妇,而你之与我,则虽非母子,实际…亦同母子。”
  守礼怔了怔,仰头来看我,我将手伸出去,试探着向他的脸上搭——这话我实已想对他说很久了,因着李暅,一直不能出口,而今果真说出来,便好似去了一大块垒,只是话既出口,却又难免有些担心,眼望向他,手不觉便有些颤抖,他迟疑许久,终是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握住,放到了他脸上。
  他人既已高了,连手也比我的大得多了,覆着我的手,两眼望着我,眼泪簌簌而落,半晌后,才叫出一声“姑姑”,叫出来后,将头埋在我臂上,无声流泪。
  佛奴与王德两人将药留在几上,悄悄出去,掩上了门,我一手轻轻拍着守礼的头,一面去看阿欢,阿欢扶着床走过来,将我的手一握,另一手拍了拍守礼的头,柔声哄他:“将衣裳脱了,上了药再哭不迟。”
  守礼被她拍着,便渐渐收了泪,低头道:“阿娘先上药。”
  扶阿欢坐下,看她将腿抬到榻上,轻轻撩起裙摆,露出膝盖,又忍不住抽泣起来,一面落泪,跪在地上,亲替阿欢上了药后,又执意要背阿欢到床上,我劝不得,也就先安顿了阿欢,方将他按在床边,除了上衣。
  想是阿欢去得及时,守礼背后只有几条鞭痕,却是鞭鞭见血,今秋天暖,里外却也有三层薄衫,能打到这样,可知李暅心中确是动了杀机。我一面看一面上药,恨得无处排泄,下手偶有重处,守礼只是咬着牙,一语不发,我替他背上看过,扯着他在床沿坐下,替他在膝上红肿处也抹了药,看他还不吭声,总觉异常,向阿欢看一眼,阿欢靠坐过来:“若是疼的话,叫出来会好些。”看一眼他背上,轻笑道:“男儿大丈夫,该能进能退,在外硬气,在家要哭要闹,却都无妨。”
  对我使个眼色,我便靠在守礼旁边,也笑道:“阿武就要生了,你也要做阿耶了,日后可不能学你阿耶,随便打自己的儿子。”
  守礼沉默许久,方问我:“韦良娣说,都是因我之故,阿娘才会受人欺负,这是真的么?”
  我心中一沉,握住他的手道:“她的话也可信么?你阿娘在宫中受人欺负,乃是因你阿耶,而不是你。恰恰相反,正因为你,你阿娘才能安然地度过这段时候。”
  守礼将信将疑地抬头看我,我忙对阿欢使个眼色,这厮对外人舌尖嘴利,对自己儿子却如闷葫芦一般,只是看着,幸而守礼没留意他娘的脸色,只是又道:“阿娘说,我亲阿娘是因生我难产而死?”
  我心中益觉沉重,手上用力,紧攥守礼的手:“你亲阿娘是因久在掖庭,艰难困苦,营养不良——就是吃得不好——缺医少药,所以才难产的,与你无关。今日之事,也并非是你的错。”再看阿欢,她终于肯开金口:“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包藏祸心、存心陷害,你不去追究这个陷害你和你阿耶的人,只知在这里自怨自艾,像个什么样子?”
  守礼凛然站起,躬身束手道:“阿娘教训得是,是儿子糊涂。”
  阿欢点点头:“你去罢,和希孟说几句话,好生安抚安抚她——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不信她那里什么都听不见。”看守礼告辞而去,才慢慢看我:“禁鼓一响,我就和你同去上阳宫。”
  我握着她的手,用力将头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点还有一更。


第494章 进谏&则天
  这一夜阿欢与我没怎么说话,却也没有睡觉。我们彼此两手紧握; 一同安静地蜷在床角; 静静地听更漏的声音。
  四更过半时,阿欢唤佛奴与王德进来; 命他们候守礼夫妇起身,便送他们去我的别庄,我则唤来仙仙; 命她好生看顾这两个; 除我和阿欢之外,谁也不许将他们自我那里接走; 又命人向崔明德送了口信; 再看阿欢时; 她已坐在妆台前打扮停当,我亦略加梳洗,与阿欢相扶持着出了门; 乘车经过前殿时看见李暅在阶上远远地望着我们; 观其模样; 也是一夜未睡。
  再到宫门; 却见守礼衣着整齐地候在门旁; 车并未停,他便小跑着跟上来; 手扶着车輓,喘气道:“我与阿娘同去。”
  我命人停车,笑将他的头一抚; 道:“你等阿武起来,接她去我那里,再候宫中旨意。或今日,或明日,必有旨意给你,无论好坏,你都要记得,你不但是你自己,还是你阿娘的儿子,阿武的夫婿,以及你孩子的父亲——懂么?”
  看守礼咬着牙停了步,将手向我一拱,又是欣慰,又是悲伤,坐回去时向阿欢道:“大郎是个好孩子。”
  阿欢不答,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良久方道:“若他不好,难道就不是你我的儿子了么?”
  我万料不到这话能从阿欢嘴里说出来,将她看了又看,想说些话来打趣,顺便缓和下气氛,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早上佛奴来报,昨日守仁无故丢了一只鹦鹉,为此打鸡骂狗,大费周章,最后说是韦欣的宫人在内廷找到,才算了了一起小风波——这本没什么蹊跷,蹊跷的是,那只鹦鹉,本是数月前守礼怕武希孟在东宫无聊,寻摸来给她逗趣的。守仁看见,闹着和守礼要,武希孟因是长嫂,也不好意思不让小叔子,便做主给了这鹦鹉,后来不见守仁宝爱,还婉转和阿欢抱怨过,阿欢当时和我说起,还怪守礼太的不是,逼着我另外寻了一只好的给她儿媳妇才罢休,岂知守仁这厮昨日一日忽然就珍惜起这鹦鹉来?另一蹊跷处便是鹦鹉才找回来,守仁就捧着这畜生出了宫,而且明面上说是要赴李千里之约去城外打猎,到最后却与李暅一道从上阳宫回来。
  再联想到昨日种种,这人能时刻知道我的行踪、能常常和母亲接近且熟悉她的脾气和近来所思虑、能与外朝大臣们联络且熟知后宫和东宫事、能与韦欣一系搭上线、能使唤守仁和千里、知道崔明德与我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已猜出阿欢和我的关系——这背后是谁,几乎已呼之欲出。
  我不是没有提防过这个人,也知道如今的阿欢、守礼和我都树大招风,易受攻讦,但我也从未想过,这攻击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竟然不是来自外朝。
  不过仔细想想,便也释然,毕竟以我的身份,不是来自所谓正统亲人的攻击,根本便起不了作用。
  车辆出了洛阳,驶进了宽阔的乡间大道,道两旁是大大小小的王公别宅,或精致或堂皇,各有千秋,再向前一段,距离上阳宫最近处,是我的别院,我的别院之侧,则是李旦的园子。
  天尚未破晓,两处别院前都昏黑暗沉,唯有门上挂着的小灯照亮了门前的数尺之地。
  李旦便在我大开车窗细看时自门内走出来,身着艳紫常服,远远地对着我拱手笑:“阿姊。”
  我命人停下车,他便走过来,看见阿欢,又是一笑:“阿嫂。”
  阿欢淡淡道:“三郎起得倒是早。”
  李旦笑道:“不及阿姊和阿嫂。”看我一眼,又道:“阿姊还记得那一年,我说愿奉阿姊为主的话么?那句话,今日依旧作准。”
  我笑:“多谢好意,不过我怕自己没有这样福气——告辞。”刚要命人驾车,李旦又叫住我:“阿姊。”
  我回头看他,见他久久立着,半晌方一笑:“我还能再叫一声‘阿姊’么?”
  我笑了一下,没有理他,命人快快驱车,到了上阳宫外。
  天还没亮,她却不用人叫,自己便坐起了身。
  婉儿兀自睡得有些迷糊,半睁了眼,好一会才能坐起,揉着眼喊她:“阿曌?”
  她回头轻笑:“做了个不好的梦。”看婉儿还打着哈欠,便伸出手去,将这小娘子一抚:“睡罢。”
  婉儿却已摇着头,跪坐在她面前,小腿外翻,坐得如个八字:“什么梦?我替你解。”
  她笑:“你还会解梦?”
  婉儿笑道:“你说一说,我看能不能解。”
  她笑而不语,打个哈欠,缓缓倒下去,闭着眼,道:“睡了。”听身边没动静,将眼皮睁开一条,见婉儿正盯着自己看,不觉摸了摸脸:“怎么了?”
  婉儿摇头一笑:“没什么。”躺在她身边,轻轻叫:“阿曌。”
  她假装不应,等着婉儿再叫,好一会不见回应,睁眼看时,发现这小东西竟已睡着了。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忿,伸手出去,戳着婉儿道:“阿婉。”
  阿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身过来,将她抱住,这不是她们头一次这样亲密,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摒息凝神,听见自己的心如少女怀春时那般砰砰直跳,好一会才平息,婉儿已睡得熟了,呼吸十分均匀。
  她看着这小东西的睡颜,想起方才的噩梦,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悄悄自被中脱出去,穿鞋走到门口。
  门外宫人本以为是婉儿,笑着唤了一句“上官娘子”,待见是她,便大气不敢再出一声。她望着这些人,心中更生叹息,叫来高延福,问他:“二郎可来回禀过消息?”
  高延福小心道:“太子还不曾来参见。倒是太子妃与长乐公主已在宫门等候多时。”
  她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小东西睡得正沉,想了一想,道:“叫她们进来。”随意披了件外袍,趿着鞋,慢悠悠走出去,到甘露殿坐定,须臾内侍引太平与韦欢进来,两人俱着布衣,不戴钗环,伏身在地,如谢罪之状。
  她知道这两人为的是什么事,哼出一声,并不开口。
  太平见她不发话,便一顿首,朗声道:“妾长乐公主武氏叩见陛下,妾有一事不解,斗胆请问陛下。”
  这小东西倒是出息了,说的话还有些出乎意料,可惜她将这女儿自小看到大,看得实在太透,不动声色地看了太平一眼,懒洋洋地道:“说罢。”
  太平又一顿首:“妾请问陛下,方今大周天下,是有道之邦,还是无道之邦?方今之君,是尧舜之君,还是桀纣之君?”
  她怔住了,手在椅上扶了一下,怒气经此才慢慢涌上来:“你以为呢?”
  太平直起身,定定地看她:“赏罚有度,仁而爱人,则是尧舜。”
  她冷笑起来:“如你所说,怎样可算赏罚有度,怎样可算仁而爱人?”
  太平一字一句地道:“国有常刑,不纵不冤,可谓赏罚有度。慎恤其民,不诬不罔,可谓仁而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么么哒


第495章 威胁
  母亲高坐在御座之上,身子斜向前倾; 眼光如利剑; 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知道她被我那番尧舜桀纣的言语激怒了——她一贯自诩明君; 总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男人做的差,现在却被我比为桀纣,若非我是她亲生女儿; 这时候大约已被她叫人叉出去; 乱棍打死了。哪怕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怕她心里也已恼到极致; 面上还绷着; 不过是出于做皇帝的习惯罢了。
  我从未这么害怕过; 想到接下来要和母亲说的话,这害怕又更进一层,简直随时都能心脏病发; 可我的心却还如常跳动着; 不快不慢; 像是传说中的受害者家属; 无论遭受多大的惨事; 都能保持情绪的稳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倒也的确算是受害者家属; 说不定等一下还会变成受害者本人,若真是那样,害怕与否; 反倒都没所谓了——这或许是我的心之所以还能正常跳动的原因罢。
  人在悬崖,或是掉下去,或是不掉,只有两种选择。不掉自然最好,毕竟我才认了守礼这儿子,身边还有阿欢这美人。不过若是掉下去,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凡痛苦,最怕长久,若只有一瞬,二者相乘,便可忽略不计了。何况身边还有阿欢这美人。
  我依旧直直地看着母亲,目不斜视,用意念对着阿欢笑了一笑,冀望她能收到我的传信,她果然不负我所望,也隔空对我笑了一笑,我并不曾看她,却准确无误地收到了她的消息,不由得生出些信心:“回陛下,妾以为陛下在守礼的事上,不算。”
  母亲冷哼了一声,手压着椅背,缓慢起身,高延福要上前扶持,被她挥手止了。她缓缓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又慢又稳,我仰头看她,继续我的说辞:“国家编纂法度,颁之于众,垂范天下,匡民行止,有违之者,准某法某令以为刑之,是为鞭策纲常,警诫来者。若民无罪而加诸刑,是为滥刑。若民有罪而不加刑,则为枉纵。此二者,皆国家失其法度。国失法度,无所垂范,则失其行止,君失法度,无从鞭策,则无以驭民。老子云:‘法如朝露,纯朴不散,心无结怨,口无烦言。’韩子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又云:‘执法如山。’皆此之谓也。邵王守礼者,一向本仁祖义,孝悌友爱,未见畔离之举,不违敦睦之规,倘犯国法,当移于有司,鞫审其实,若果属实,则准之以法,惩之以刑,若察非其实,则当依法宽释。今陛下以群小流言而疑之,谕以太子,非罪而刑之,是为滥也。妾虽不知上古情事,但尧舜之际有皋陶,明于五刑,弼于五教,以此观之,陛下昨日之所为,恐非尧舜之类——自然,如尧舜之明,还要立谏鼓谤木,察知四方情势,方能裨益其政,如此尚不免有共工之失,若陛下能嘉纳四方之言,拨乱反正,改过迁善,则圣察洞明,又胜尧舜矣。”
  母亲望向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奇异,停了步,立在阶上看我,又看阿欢,我二人都跪得直直的,仰头与她对视,不曾有任何退却,片刻之后,母亲方下了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我:“是么?”
  我伏身下去,认认真真地答:“此皆妾肺腑之言。”阿欢亦伏身下去,不言不语。
  殿中静寂了许久,许久之后,母亲方轻笑了一声,淡淡道:“韦欢是守礼养母,守礼有事,她来见朕,合情合理。你摆出这一副死谏的模样,却是为何?”
  弯了腰,两眼与我相去不过半寸,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阿兄与韦欢是夫妻,他不和韦欢同来。却是你和她一道前来,又是为何?”
  虽已有了准备,我却还是心头一紧,望着母亲,久久不能开口,母亲盯着我看了许久,慢慢直身回去,再看阿欢时,目光比看我时又更锐利了十倍:“我本以为如你阿姊那般的才会勾人,没想到你虽貌不惊人,却比你阿姊更强些,勾引了我的儿子,又来勾引我的女儿。”
  我咬了牙,刚要开口,阿欢眼角微斜,小瞥了我一眼,我便闭了嘴,阿欢顿首再拜,直身时看着母亲,面无表情:“陛下既知太平与妾交好,便更该知道大郎之清白——太平与上官娘子自幼亲近,又有师徒之分,大郎因妾之故,对太平言必听,行必从,太平一向敬爱上官娘子,大郎受此言传身教,则断无记恨上官娘子之理。望陛下明察。”
  母亲轻笑起来:“依你这么说,朕倒要感谢你了?”
  阿欢俯身下去:“不敢。”话音未落,母亲已一脚踢出,力道不大,阿欢未见如何,母亲倒蹙了眉,向后退了一步,我本已唬得向阿欢一靠,将她掩在我身后,见母亲如此,又忙去扶她,高延福先我一步将她搀住,对我猛使眼色,我假装什么都看不见,爬在母亲身前,叩首道:“守礼无罪,阿嫂亦无罪,罪只在儿一人,阿娘若要责怪,便怪儿罢。”
  母亲已是怒极,倒更笑出声来:“你不是说朕是桀纣么?朕今日就行桀纣之事——来人,将韦氏杖毙。”
  阿欢苍白了脸,扬起头不说话,我拦在她身前,向母亲道:“阿娘不是顾虑身后事么?阿娘身后可堪忧者有三,武氏宗亲,上官师傅,还有阿娘自己的平生建树。武氏之事,阿娘已自有安排。阿兄承阿娘之后,孝道所在,自不敢有违。唯有上官师傅,参知机要,执掌枢密,身实紧要,位却卑寒,又是女流之辈,若不树内应外援,岂能为新君所容?韦欢与我和上官娘子有结社之义,有相伴之亲,更兼志同道合,彼此无嫌,阿娘以为,除了我们,谁还可托?”
  母亲面色铁青,看着我,又看着阿欢,半晌方冷笑道:“你在威胁朕么?”
  我忙低了头:“不敢。不过此事因上官师傅而起,若韦欢和守礼因此而死,阿兄和儿心中必有芥蒂——不单我们,守仁等或亦有兔死狐悲之叹。”
  母亲冷笑不止,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踱了几遍,再看我时又道:“你倒是很信任韦欢,你就不怕她现在和你要好,将来却行那兔死狗烹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忍着没把标题改为“出柜”的我…表示兔子好可怜。
  晚安。


第496章 则天&过错
  太平的右手极轻微地向后一动; 韦欢则挪了挪左手,两人两手虽未握住,指尖却悄悄地碰了一碰; 太平露出些微笑,直着身子,朗身道:“她不会的。”
  这孩子自小便是一副天真脾气; 到了大了; 竟也一直未改。
  倒不是她不信这世上没有真挚的感情,只是韦欢实在是与她太像。而她不信; 像她自己这样的人; 会如太平这般全无保留地去喜欢一个人。
  这样的感情,本不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理想”; 指望以一己之力倾覆礼法的人所该有的。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羡慕之余,竟隐隐地也有些失望:“就这样?”
  太平笑了起来; 这笑容很温柔,她见了这笑; 方觉得太平比她所想要更老成些:“我不会给她做这样事的机会。”
  话中明明带着威胁,韦欢却也轻轻地笑起来。这两人的默契或许比她想的还更深些; 不像是旦所说的新近勾结。这两人的事做得如此隐秘; 她这当娘的都未曾发觉,旦若窥破她们,当在出宫之前。可旦搬出宫去已有些时候了。
  她的头开始一阵一阵地疼起来。这些子孙没有一个叫她省心。
  交代暅查守礼有无怀恨,这小子却回去就开始逼人打人; 若打人真能解决一切倒也罢了,却又将太平和韦欢闹到她面前。
  至于旦、守仁和李千里这些,不必多想,她也知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
  这些人以为她老了,镇不住了。殊不知虎豹之属,老了依旧是山君兽灵,而蛇虫鼠蚁之徒,就算没老,也只能匍匐苟且。
  照这样看,太平竟还是这些孩子中,最可人心意的一个。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复了皇帝的气势,看看太平,又看看韦欢,语带讽刺,面无波澜:“是么?”
  韦欢向她一拜:“妾外无亲戚,内无宠爱,唯二可倚仗,便是大郎与太平。大郎有家有子,太平无家无后。倘若真有陛下所说的那一日,陛下以为,日后是大郎对妾的威胁大,还是太平对妾的威胁大?大郎非妾亲生,出宫后,来往亦不甚便,太平与妾自小相伴,又有鱼水之情,陛下以为,是大郎与妾更亲,还是太平与妾更亲?”
  韦欢的胆子倒是大了,当着她的面,就敢算计她的儿孙,她冷笑起来,盯着韦欢,迫得她目光闪烁,微低了头后,才冷冷道:“可你却撺掇了太平,冒死为守礼说话。”
  韦欢抿嘴道:“陛下以为,妾要如何做,才能让陛下觉得放心?”
  她笑:“若你愿意为了太平死,朕就信你。”
  我的笑僵在脸上。
  我从不知母亲有这样厌恶阿欢,话绕到最后,竟还是要她去死。
  阿欢的脸又白了起来,抖着嘴唇,半晌都说不出话。
  母亲似颇得意于这场面,扶着高延福缓缓坐下去,靠在阶上。
  我怔了好一会,才自喉间挤出一句“阿娘”,嗓音涩暗,连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阿娘若一定要杀韦欢,那就先杀我罢。”
  母亲斜眼看我:“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笑一声,又道:“凭你今日对朕说的这些话,朕就可以将你赐死。”
  她的声音如此平淡,平淡得我竟不敢相信这是疼了我三十余年的母亲,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得全身也随之战栗:“阿…”娘“字”尚未出口,便见阿欢将头重重一叩:“妾若死了,太平必不能全。太平若死,妾亦不能独活。陛下若真要杀,便将我们二人一起杀了罢。”
  母亲轻轻一笑:“太平?”
  我颤声道:“儿素有心疾,求阿娘赐儿先死。免得眼见阿欢身死之后,再发心病,生受两道痛苦。”我笃定母亲不会杀我。不但因我是她的女儿,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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