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大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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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在脚边旋转。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望着灿烂的天光从云隙照下来，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眯了一下，自从被责令不再插手这件事后，东方旭将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才慢慢从颓丧的心态中走出来，其中更多的还是关于那位名叫方志的警察说的一些话。
　　“。…。。法律赋予我们行使权利，是了捍卫秩序的本身！”
　　“。……携个人情绪进行杀戮！这样与犯罪的人就是精神上的双胞胎。”
　　“他走上这条路，与你难道没有关系？”
　　东方旭收回思绪，对于这样的话，冷静下来后，终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或许他的真需要先从里面跳出来，再回头看看，这次任务的前因后果。
　　他摁灭烟头，转身的时候，房门打开，一身警服的方志站在那里，随后走了进来。
　　“不是为那天说的话道歉，就是下班顺路过来看看。”说着递去一根香烟。
　　东方旭伸手接过，并没有点上，两人沉默了一阵，他还是先开了口。
　　“我要走了，就不在交河县打扰你了。”
　　“新任务？”方志点上烟，对于这个事情，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任务里脑子发热，多少会被抽调出去，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边的东方旭点点头，将烟放到了桌上，拿起椅子上放着的衣服，搭在肩膀走到门口，停了停。
　　回头，看着背对的方志：“……你那天说的话，很有道理，不用道歉，还有……下次，我会亲手抓住他！”
　　“我也会亲手抓住他。”
　　方志也转过身，与东方旭对视。
　　与此同时，熄灭的显示器另一端，老人双手交叉靠在椅背，目光直直的看着另一台显示屏，如果夏亦在的话，不免会感到惊讶。
　　上面播放的正是关公庙前，他与铁心、蓝妹交战的画面，只不过视角是从铁心的角度展示的。
　　片刻，画面在青龙偃月刀落下最后一记后，画面黑了下来。
　　“夏亦…。。”
　　老人低声呢喃这个名字，手指在另一面手背上轻点，对于那个人，他已经有了最直观的了解，之前一系列的低估和行动上的错误方针，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这样一个能力强悍，性情杀伐果断的人，确实是难得好苗子。
　　有些浑浊的目光里，多少有着复杂的神色。
　　“。…。。可惜了。”
　　***********
　　雨点停了下来，山麓弥漫着水汽久久不散。
　　胖子和马邦驮着野猪早已出山离开，木屋里只留下夏亦和外号为犬女的女子，后者胆战心惊的看着拄刀坐在火堆旁的身影。
　　“。…。。你不会杀我喔？”
　　那边没声音理她。
　　火焰驱走寒气，夏亦闭着眼睛安静的坐那里，然后松开刀柄，片刻，又抓住放在脚边的普通刀具，在青龙偃月刀与普通兵器之间来回切换，感受中间的不同差异。
　　之前，铁心说的异能者之间的阶段，隐约间让他察觉到一条路径出来，虽然不知道能量界定的具体指标是什么，但对方说的二阶，应该是他目前的阶段，而且用上普通兵器的话，很有可能掉到一阶，之前打不过刀枪不入的大汉就是很好例子。
　　一旦用上青龙偃月刀，对方基本没有可能在自己面前反抗的余地。
　　“之前的那把倭刀……”
　　“。…。。现在的青龙偃月刀。”
　　夏亦并不是蠢货，不难发现两者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能发挥出普通兵器没有效果，它们该是指向具体的代表人物……青龙刀代表关公，那把倭刀应该是代表岛国古代有名的刀客。”
　　想到这里，他突然站了起来，火焰都忽的摇曳一下，而躲在木屋里的犬女也吓的站了起来。
　　然而，夏亦只是提着偃月刀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说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了解到了兵器与异能之间的联系，夏亦或许也没有太大的感悟，但知晓了一切都与那什么隐匿基因有关后。
　　每次握住刀柄，莫名的，仿佛能感受到身体内有股雀跃的力量在苏醒过来。
　　至于对方说的有严重后果，他并不完全相信，就连那个犬女，他也懒得询问，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亲自佐证才是最好的结果。
　　“。…。。请问，你真的不杀我喔？”犬女怯生生的声音从屋里再次响起。
　　夏亦睁开眼，摇摇头：“只要不乱跑，我不会杀你。”
　　“那……”白花花的长腿小心的挪步出来，女子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指去篝火边上的红薯，“。…。。我现在可以吃地瓜了吗？”
　　“可以。”
　　得到答复后，女子飞快的跑了出来，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去掏红薯时，夏亦的声音响起来：“通勤局精英组，有多少像铁心那样的异能者？”
　　“呼呼…。。”
　　犬女在手心翻转滚烫的红薯，不停的朝上面吹气，听到话语，反应过来后，才回答：“不能说的，不过里面确实有非常厉害的人，你可要小心哦，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个，就站在那里，所有靠近他的人，没走几步就会被电死。”
　　跨步电压？
　　夏亦皱了皱眉，从得到信息里，通勤局应该只追杀接触过宝石，或者异能犯罪的人，那么自身体系里，应该还有不少异能特工。
　　随后，转开话题。
　　“那个宝石，通勤局里有多少？”
　　满嘴黑乎乎的女子偏过头来，像小仓鼠塞满了两腮，一边咀嚼，一边摇头：“唔…。。不知道，也不能说。”
　　“Z6的科研拿来做什么实验？还有没有其他人得到过？”
　　“不知道，也不能说！”
　　“但我从铁心那里知道，外界还是有人得到了，最近的临山市就有一个人……”
　　犬女连忙吐出嘴里的食物，打断他，纠正道：“才不是，应该是在百仁，我偷偷见过有新任务……”才说一半，她连忙捂住嘴，瞪圆了眼睛看着夏亦一眨一眨的。
　　夏亦点了点头：“谢谢告知。”
　　提着偃月刀转身回到木屋，躺下休息。
　　“你套我话…。。”
　　犬女看了看手中半个红薯，懊恼的扔到地上，立刻就被不远的布丁冲过来，一口叼着跑开。
　　“还给我，那是我吃过的！”
　　下一秒，她气的追在了后面，好像把刚才的事忘了。
　　而木屋中的夏亦，听着外面吵闹的动静。枕着双臂看着简陋的穹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子一眨不眨。
　　时间渐渐过去，黑夜降了下来，露出漫天的繁星。


第四十二章　乌鸦东南飞

　　夜虫随着天色渐渐收了鸣叫，山风随着暖和的晨光进来时，夏亦睁开眼，发现身体有些沉重，视线移去，那个有些蠢萌的犬女不知何时进到屋里来睡觉了。
　　身体软软的贴在身侧，手臂、裸露的长腿搭在他腹部、胸口上，微张着嘴不时还会吧唧两下，吸了吸留在嘴缝里的口水。
　　山上到了夜里，风很冷，大概是受不了后，自己钻了进来，只是为什么不趁机逃跑，这倒是让夏亦感到有些意外。
　　夏亦将她手脚移开，女子并不轻，相反短裤下修长双腿，看的出作为追踪者还是非常称职的，否则不可能有这般结实。
　　移开时，女子还动了动身子，脸侧在枕头上发出‘唔…。。’的声音来，双唇想是在吃东西般嚅动。
　　天色渐渐大亮，屋外响起一阵乌鸦哇的啼叫。
　　犬女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搓着眼睛走了出去，就见石块砌成的小灶上，煮着米粥，里面传出菜蔬的淡淡香味，男人坐在一块搬来的石头上，手里拿着虫子正喂着乌鸦，脚边的是布丁趴在地上，与昨天吃剩下的猪骨头较劲。
　　金色的晨光里，一切都显得温馨，只是不远靠在树躯的青龙偃月刀，让她想起昨天的战斗，心里仍感到胆寒。
　　刚走出两步，余光之中，不经意看到那柄关刀旁边的树枝还挂着熟悉的东西——通勤局的特制防护服。
　　只不过被大片大片的剪裁，缝制成一整块大布，就像被单一样挂在那里，风吹过来，轻轻摇曳。
　　“那个……你最后把队长和蓝妹怎么样了？”到得此时犬女才想起平时见面不多的两个队友。
　　夏亦手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将最后一只虫子投喂进乌鸦嘴后，手臂一探，那只乌鸦张开翅膀，扑向了天空。
　　“放走了……只不过，东西我留下来。”他看着消失在阳光里的飞鸟，才慢慢站了起来，戴着那双布有按钮的黑色手套，指了指那边石灶，“去吃早饭吧。”
　　犬女摇起带有黑灰的米粥，喝了一口，仍旧有何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真的吗？那蓝妹不是光着身子回去……”
　　话语陡然停下来，某些方面比较迟钝，或思绪转换太快，忽然忆起自己好像抱着这个男人睡了一晚，把对方当成家里的布偶娃娃了……。
　　脸顿时红了红，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继续喝粥。
　　“那颗红色石头是不是每到一个时间段就会自己突然出现？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那边的夏亦拿着一块石头，将青龙刀放在地上，一边磨去上面的铁锈，一边问去背对的女子，“如果平常人拿到了，通勤局会怎么处理？”
　　“不清楚啊……我真不清楚，别问我这些好难的问题。”犬女抱着印着红公鸡的碗，想了想：“不过，如果普通人捡到了的话，很大几率会被那石头杀死，因为能量太大，普通直接接触，细胞会全部被烧死，侥幸没死的，各种负面情绪激增，我见过一次，有个人把自己全家都杀了……。所以，通勤局只会尽量抓捕，抓不到的话，也只能清除掉。”
　　说到这里，犬女懊恼的打了自己一下，闭嘴不继续说下去了。
　　片刻，身后冷不丁响起夏亦的话语。
　　“吃完了，上路吧。”
　　噗！
　　犬女吓得一口将嘴里残余的米粥喷了出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回头看去，只见那边的夏亦扯下树枝上的缝接制服。
　　呼的一下展开，划过树隙落下的斑驳，翻转披在了身上，拼接的兜帽一戴，整张脸都融入阴影里。
　　毕竟材质有限，他也不是能工巧匠，只能将两套制服用青龙刀整片割开，然后用针线穿插，进行简单的缝制，至少若有个意外，也能抵消一些来自背后的伤害。
　　以及，遮挡面容。
　　“好帅……不对，你不杀我啊……”犬女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
　　“你很想死？”
　　黑色手套握住青龙偃月，斗篷下，阳光照着夏亦半张侧脸，冰冷的眸子划过眼角：“。…。。跟我去镇里，下一站，我要去百仁市。”
　　叼着骨头的布丁连忙跟上的同时，女子小跑跟了上去：“你真的要去拿那颗宝石？你别去啊……局里已经派人去取了，而且那个东西好像在一家科技公司手里……很大规模的那种。”
　　“难道他们不将东西交给通勤局？”
　　“。…。。人家从国外得到的，难道通勤局还能抢吗？”
　　“看来这次留下你是对的……到时帮我找到那家公司，我放你走。”
　　“真的？”
　　“真的，你叫什么名字。”
　　“郭满媛，是不是很好听？可惜局里只能叫代号的，对了……昨晚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万一出事了，不小心有了孩子，到时候怎么办？要是生下来很丑怎么办？长大了一点，又要想去什么幼儿园，然后小学、中学、大学。。。。。。”
　　“闭嘴！”
　　“哦。”
　　晨光映着飞过天空的乌鸦，盘旋在走在山麓中的两道身影，微红的鸟眸轻眨，然后随着主人行走的方向，视野在前方展开，远方的是依稀能见的热闹小镇。
　　发出兴奋，而又不详的啼鸣。
　　这是它第一次见到林野外的世界，第一次飞到能飞的极限，看着这片处在金色光芒的绿野、蜿蜒或笔直的公路，若是还能飞去更远的地方，那里将有无数的人群走在钢铁的丛林里繁衍生息，为自己的事、为自己的使命匆匆忙碌着。
　　温热熙和的初日中，站在威严警徽下的方志看着新进的一批批警员，站在神圣庄严的红色星旗下发出宣誓。
　　“。…。。我将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恪守职责，严律自己，忠实履行法律赋予我的一切职责，不违背法令、不向罪恶低头……。”
　　年轻的声音雄浑威严响彻在招展的红色旗帜下方。
　　城市的另一端，黑色的车队离开了这里，驶上了通往其他城市的公路，东方旭看着手中新任的调令，以及新的任务内容后，他抬起头望向车窗外灿烂的阳光，以及曾经熟悉的街道风景从视线飞速远去身后。
　　“我会再回来了的…。。夏亦，我保证，下次我会亲手抓住你！”
　　轻声的呢喃声里，调令的下方，是一只方形的盒子，他将多年的搭档亲自送到对方亲人手中。
　　城南。
　　脏乱的街道响起了机械的轰鸣，钢铁怪兽推翻了一堵堵墙壁，曾经挂着振兴武馆四字的低矮楼舍在老人的目光里倒塌下来，他负着手看了许久，转身离开走向几辆黑色高级轿车前，有人拿着笔和纸等待他签字。
　　随后，旁人恭谨的拉开了车门，请他坐了进去，不久后，轿车一辆辆驶离这里，去往千疮百孔的别墅，修缮的工人，见老人过来，一一行礼问好。
　　片刻，老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点上了一支雪茄，看着墙壁上李方明的自画像被摘除。
　　挂上了喜爱的字画。
　　“。……王句、常吾、李方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
　　他笑了起来，烟灰轻抖，“。…。。至于那个夏亦……莽夫。”
　　医院，阳光照进窗棂，父母、医生、护士的注视里，少女揭开了眼睛上的绷带，一点一点的睁开眸子，一道道模糊的人影渐渐在光芒里凝聚成实，往昔记忆里的父亲，与如今头发花色的身影重合，她捂着嘴差点哭了出来。
　　一片片热烈的祝福掌声里，少女趴在父亲的肩头，看着窗外渐渐入秋，飘落下的梧桐叶子，轻咬嘴唇。
　　“亦哥……我能看见了，我会努力达成梦想，飞上蓝天，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亲眼看到你。”
　　她想。
　　黑鸦飞过给予万千生命的阳光，落下人头攒动的小镇。
　　破旧的红砖的小屋里，蹲在门槛吃过白水面条的胖子，看着汇款单上的数字傻笑，随后，又推着三轮穿过一堆堆破烂，载着缺了三条腿的野猪，去往菜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三道目光看到了他，然后从车里出来的一名光头男人说了些什么，四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远方，青龙映着阳光走出了山麓。


第四十三章　欺负老实人（一更）

　　声音热闹，人群如长龙来往于街道。
　　相隔一条街，小镇边缘的菜市场也在这片清晨里喧闹起来，各家饭馆的采购来去，在菜农摊位前讨价还价，挑挑拣拣一些便宜的菜蔬、肉类，当中也不少卖野味的，围拢的人自然比较多一些。
　　胖子蹬着三轮挤过人群，在不远的墙角停车，揭开里面一层油布，露出剥了皮的一头野猪，朝周围过往的行人叫卖。
　　“过来看一看，瞧一瞧，昨天刚猎的野猪。”
　　片刻，就有人过来看了一眼，“多少钱一斤？”
　　“四十五……你要嫌贵，你开个合适的价，一口气将这头猪买走。”赵德柱拍了拍结实的猪身，“。…。放心，这肉绝对新鲜，你看这三条腿，我还没来，半道上就被人买走了，剩下的等会儿中午就没了，别考虑了。”
　　“三十一斤，我全部买走。”
　　“那成了，我给你送到府上。”
　　“等等，我怎么感觉上当了……。”
　　……
　　说话声里，稍远的方向，一辆轿车停在那里，红黄绿三人拥着光头大汉，指着那边卖猪肉的身影。
　　“表哥，就是那个家伙，在交河县收破烂的，现在又卖野猪肉，铁定有不少油水。”
　　那人叼着一根烟，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偏过视线看着红毛：“他跟你们有仇？”
　　“他兄弟多管闲事，挡了我们三个财路，不过被我们略施小计，现在正被警方通缉，弄这胖子也算出口恶气……”
　　红毛谄媚的笑着解释，还没说话，脑袋就被挥来的大手扇了一巴掌，光头取下烟嘴，吐了口唾沫：“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有那脑袋，用得着跑来跟我混？”
　　重新叼上香烟，狭长的眼睛盯着正与人讨价还价的胖子，嘴唇一圈短须舒张开，露出狞笑：“不过谁叫你是我表弟呢，这气自然要替你出的，油水也要刮干净。”
　　“那我们三个过去，把他带过来？”
　　“回来！”光头伸手勾了勾，将红黄绿三个家伙招过来，将烟头丢到地上，“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暴力？看看这镇子，到处都是游客，惊吓到他们，我吃什么？”
　　他手轻轻拂过崭新的车身，“再看看这新车，可不是靠蛮力得来的，要想出人头地，要动脑袋的。”
　　光头轻轻拍了拍引擎盖，：“对吧，宝贝！”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踩着红色高跟，穿着短裙的女子挺着高耸的胸脯，走了过来，染黄的头发呈波浪垂在两肩，画着浓浓眼线的眸子勾去红毛时，三人立马恭谨的叫了声：“表嫂。”
　　女人笑了笑，伸手挽过光头的手臂，漂过的双唇轻柔的说了句：“走吧。”
　　“今天，就给你们好好看看眼，涨涨见识！”光头重新点上一根烟，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宝贝儿，还是老规矩。”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摇曳着腰肢挎着小包径直朝墙角边的三轮过去。
　　头顶绿毛的青年偏头小声对黄毛说道：“这不是仙人跳吗？”
　　“你懂什么，那也高端的仙人跳……”
　　说话的时候，那边的女人已经站到了三轮车前，用手戳了戳野猪肉，旁边之前原本还讨教还价的人看了她一眼，也不再买了，连忙转身离开。
　　“这人，价格不好再商量嘛，怎么说走就走。”胖子望着离去的背影嘀咕一声，转而看向艳丽的女子：“小姐，你想买这猪肉？我告诉你，就这野畜生的肉，绝对有嚼劲，男人吃了……”
　　然而还没说完，那边的女人猛的抬起头来，艳丽的容貌陡然横眉瞪眼，尖锐的声音拔高：“你叫谁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周围行人目光望了过来。
　　“。…。。仅仅称呼，没别的意思。”胖子看到望过来的许多人，怕搅了生意，连忙摆手：“真没别的意思，小姐你别多想。”
　　“还敢骂我！”
　　“放开！”
　　女人上前抓住同时开口的胖子的袖口，像个泼妇一样朝四周驻足望来的行人，“你们评评理，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就看看猪肉，他就骂我小姐！”
　　推搡中，女人忽然碰到车斗铁架子，裙子嘶啦一声。
　　裂开一道口子，透明的丝袜都被拉破开来，女人几乎也在同时，跌跌撞撞的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喇喇的张开腿，叫了起来：“打人了！他骂人，还打人——”
　　四周出入菜市场的人，大多都是本地人，他们站在那儿，眼神戏谑，攒动位置，去正前方，胆大的看张开腿的女子，几乎都认识她是谁，有的选择了默不作声，或离开，有好事一些的笑嘻嘻的看着胖子倒霉。
　　此时，人堆挤开，光头叼着走了过来，将地方上的女人搀扶起来，看了看撕裂的群口，一把将嘴边的香烟丢到了地上。
　　“胖子，你打我女人？”
　　“我没打过…。。周围人能作证，不信问问他们。”胖子转过头看向四周，人群渐渐散开，就算当中有人想要帮忙说上两句，看到同样转过来的光头目光，畏畏缩缩的偏开视线。
　　那光头笑着耸耸肩膀，“看，哪里有人作证？”
　　随后，他看了一眼菜市场外面巡逻而过的警察，一把拧着胖子的肩膀，想是老朋友一样搂着，笑着压低了声音：“打了人，怎么说也要付医药费的，至于营养费就算了，这头猪权当做补偿。”
　　“这多肉，你不怕你老婆长胖……”胖子小声说道。
　　“少说废话，走！到你家里取钱。”
　　光头搂着胖子，示意女人起来，推着三轮车跟上，刚出去不远，马邦骑着店里的电瓶车正从附近经过，老远就见到赵德柱，喊了声：“胖子，你这是……”
　　招呼都没说完，光头朝他吼了一句：“滚！”
　　过来的马邦，脚都还没下地，连忙将车头一摆，目不斜视的朝另一边巷子骑了进去。
　　不久，来到镇子外面租住的房屋，对着慢吞吞的胖子屁股就是一脚。
　　“快去把门打开，拿钱出来。”
　　赵德柱硬着头皮将门打开，在床脚下的砖缝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里面红彤彤的还有十来张钞票，以及，一把手枪。
　　身后，光头朝女人得意的笑了笑，走进破烂的屋里，一把从胖子手里抢过那千多块钱，说了句：“油水还不错……”
　　走到门口一张张数了起来，拿在太阳下照了照。
　　蹲在地上的胖子眼眶红红的看着属于他的钱，手指慢慢摸进缝隙里面，拨弄出了枪柄，然后握住，咬牙挤出艰难的声音。
　　“把钱……还给我。”
　　光头转过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第四十四章　无题（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