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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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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就算有再多的忠犬,扔到那么大一个国家中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长孙无忌心中暗道:伯舒和张德如今捆绑一体。只怕山东登莱诸事,也不会说的太过详尽。
  儿子有成长,这是好事,但儿子有秘密。就有点让做爸爸的难受了。这年头又不流行父子鸡汤,老阴货也没什么好办法。
  再一个,作为长孙晟的儿子,老阴货的节操还是有一些的,张德都给了这么多好处堵他的嘴,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坑张德。连带着把儿子也坑进去?
  所以,石城钢铁厂的那点猫腻,在长孙无忌看来,这无伤大雅,也就没有和妹夫细说。至于白糖走私木料走私丝麻走私,这是大家都在玩的事情,榷场那点交易量,也足够喂饱东宫和民部的人。
  封盘之后,长孙无忌去看望了妹妹,或许是因为太子的江湖地位越稳固,东宫又出现了马周这样的妖孽,太子根本不需要动脑筋,都能够把自己的兄弟们吊起来打。野心勃勃的李泰,所有幕僚加起来的战斗力,连马周的一半都比不上。
  这就很尴尬了,李泰拼了老命玩文学玩文艺,结果马周直接搞祥瑞搞民生,搞的关内道的泥腿子们掌着八牛犁,都要感慨一下圣君在朝,少君英明。
  在内有王珪马周,在外又有张操之的忠义社在那里拍马屁吹捧。每次李泰想要搞文艺晚会,弄了一堆精妙诗句,太子那里就会有忠义社的小伙伴主动掏钱买上一两把一群李泰的走狗吊起来打。
  受伤的不仅仅是李泰,连他爸爸也是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再把智障大师杀一遍,以解爱子之忧。
  而暖男每天都跟着马周学古典式装逼,然后要死要死还没死的6元朗逮着机会就会吹两把太子颇有古风什么的。
  这让很多文艺青年很高兴,觉得将来升职加薪当上大总管迎娶崔氏女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暖男也是很淡定,他也没什么压力,自己的兄弟们看上去都很亲密,连李恪都会过来问候一下,学习先进的姿势。
  然后暖男又很孝顺,妈妈说把小钱钱拿给妈妈保管,将来返还双倍,暖男就特么信了。
  东宫自留的一部分冰糖利润,暖男就给了他亲妈收着。以前还用西市飞票,如今都换成了华润飞票,一张一百贯,一摞接着一摞地给长孙皇后送着。
  有了钱,皇后自己就能花钱去猎艳,当然皇后不是给自己猎艳,而是给自己的老公猎艳。听说哪家权贵有个小姑娘长的漂亮,温良贤淑知书达理********,立刻就砸个几百贯下去,让奴婢们跑腿去查看查看,如果可以的话,立刻就花钱先操办起来。
  和以前后宫那些整天搞鸡毛蒜皮的大龄妇女比起来,还是这些十几岁的小嫩肉更听话啊。
  那些大龄妇女原本还想着自己的娘家是名门,怎么也能在后宫有点话语权,然而可惜的是,财力上就被皇后单方面屠杀。
  总之一句话,长孙皇后的态度就一个:予不是针对谁。予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包括娘家加起来,都是垃圾。
  华润飞票制作的大棒挥舞起来简直是虎虎生威,然而华润飞票制作的胡萝卜。同样让后宫的大龄妇女感慨万千,心说自古以来就没见过这么有钱任性的皇后。连吕雉的家底都没办法比啊。
  皇后不仅仅是黑了暖男儿子的装备,还把自己闺女的一点点汤沐邑收成,也顺带托管了一下。
  比如说李丽质的丰州银矿,名义上已经是李丽质的了。当然李思摩自己还有一些矿洞攥着,但李思摩这个人,他忠心啊。
  皇帝那边白银一二万两一给,不代表就穷逼了,皇后那里当然也要封一个红包。于是实际上抛掉李思摩上贡的那部分,皇后手里攥着的现银,就是极为可观的一笔数字。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皇帝想要打仗,他手头国库里只有粮食没有现钱,但皇后攥着的一大笔现银。可以作为封赏派下去,直接解决难题。
  所以面对这样的皇后,作为最牛逼的权贵大臣,长孙无忌也不是很想见面的。
  以前还没觉得怎样,自从后来知道长孙家里开销大,皇后三天两头就救济一下。是真的救济,让始终不能够复出的长孙无忌感觉很扭曲很憋屈。
  儿子在东北搞了一笔横财,然而还没有运回京城,而且听长孙冲的意思,要继续投入到张操之的那个什么狗屁船队里面去。
  这让长孙无忌对张德又爱又恨。一想起当年在怀远的见面,长孙无忌就后悔为什么让张德溜出了手掌心。
  如今就算自己复出,没有一二年稳固,哪怕是做河北道黜陟大使。也未必能够把张德怎么样。
  “兄长,快快请坐。”
  皇后说着,给老阴货亲自倒了一杯雀舌,果盘中摆着许多蜜饯,像葡萄干这种东西,据说都是安利号的产品。
  “妹妹。如今后宫稳固,倒是可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兄长,这些华润飞票,且先拿着。入冬之前还有一笔账目,到时兄长准备一下,估摸现银不少,都是银饼子。”
  “……”
  老夫真不是来要饭哭穷的!
  “如今想要换华润飞票,比之往日,有些不易。若是拿开元通宝,又太过招摇,且不便携带。听说华润号亦有银饼子以为凭证,能在柜台兑取,予等些时日观望一番,再来计较。若是讨喜,便换上一些华润号的银饼子。”
  “……”
  老夫看上去就这么需要救济吗?
  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忌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原本该死翘翘的杜克明因为甄氏兄弟,居然就休养了一两年活蹦乱跳了,而且还就回到尚书省跟着房乔打组合拳,还特么的有模有样。
  真的是……很伤人啊。
  “对了兄长,丽质前日来宫里,说起一事。那琉璃工坊,有几个大将离职而去,跟着伯舒前往河北,这是为何?”
  “……”
  老夫不知道啊。
  儿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老阴货已经不想知道也没办法知道了。但皇后妹妹都开口问了,自己也不能够说不知道,这多丢脸。
  “伯舒欲在河北道借力做个工坊出来。”
  “伯舒不是要除朝贡馆职位,然后回京任职了吗?怎么还要在河北留这么个事业?两地相隔太远,若是照顾不周,只怕是要露了机密,伯舒思虑不周啊。”
  “……”
  是吗?老夫觉得挺好啊。
  黑着脸的长孙无忌心中暗道:张操之,汝最好不要回京!
  噗!
  沧州芒草黄的滩涂上,老张拉开铁胎弓,弓弦上利箭呼啸而去,直射一头大角鹿。这是一头极为强壮的麋鹿,但老张也不是浪得虚名,毕竟练了好几年的射术。
  只见一声入肉脆响,那利箭顺着麋鹿身后一个小眼儿,扎破肛肠,还顺带射断了一截短尾巴……
  “……”
  “……”
  “……”
  出来一起打猎的小伙伴们不知道该恭喜哥哥射术牛逼,还是说为麋鹿默哀一刻钟,这实在是……看上去就好痛啊。
  卧槽……
  老张整个人都不好了,出来混了一天,连个兔子都没射到,毕竟老张的射术是个什么臭水平,他自己也有数的。一般来说,都是拿十字弩假装一下,可惜从长安来了这么多小伙伴,怎么可以作弊呢?
  装逼不成反****的戏码一向喜闻乐见,但麋鹿大概也是因为爆菊实在是太痛了,挣扎了两下,冲出去二三十步,就倒地不起,抽搐不止。
  等仆役冲过去将麋鹿捆扎好,这大畜生已经死透了。
  “哥哥射术,真乃养由基再世也。”
  “这等一箭而定的本事,堪称小李广也。”
  你们特么够了!
  伤口上撒盐啊。
  但不管怎么说,现实就是,老张一箭射死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麋鹿。甭管是不是爆菊射死的还是从脑袋上射穿的,有的人能瞄准麋鹿的眼睛就是一箭射死,老子瞄的眼睛只不过长在身体的后方罢了,区别也不算太大。
  “哥哥能有这等斩获,真乃吉兆。”
  有人吹捧了起来,然后又叫道,“想必这一回哥哥东海之行,亦是大有收获!”
  “是啊是啊,哥哥,我等在长安,只被差遣做些零碎的活计。真是羡慕长孙伯舒那般草原纵横,震慑蛮夷的畅快。长孙伯舒家底丰厚,我等自然不敢比较,可这等东海游历,哥哥怎能忘了小弟们啊。”
  说的这么可怜,搞的好像你们真的是大唐帝国主义接班人一样。
  “哥哥,在京中,听闻朝廷要对高句丽用兵,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有人哭穷,自然也有人想要打听小道消息。
  然而根据中国人民几千年的经验总结,绝大部分的小道消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淘换之后,都会被证明,是真的。
  但是老张就算知道大唐想要挖坑埋了高句丽,但这话不能在河北道说啊,于是他笑眯眯地看着小伙伴们:“吾久在河北,哪里能知道这等机密,若非诸位前来河北探望于吾,吾还不知道有这等传言呢。”
  小伙伴们都是哈哈哈哈地大笑,然而听到张操之的话之后,小伙伴们也就明白了:妈的,朝廷真的要对高句丽用兵啊,早知道应该先入伍参军,然后让家里托关系运作到定襄都督府,最不济也是幽州军这里啊。
  看着这群思想还是和以前一样纯净的小伙伴,老张不由得感慨万千:像他们这样纯洁的友谊小船,在这个思潮变革都在起伏的贞观年,实在是……太不多见了。
  第三十几章 怪癖
  “许九,且住。”
  小伙伴们互相也拉帮结派,两代唐皇的元谋功臣都有一点,还有一些前隋的武将后裔。鹰扬郎将这种的,最是多。然后这帮人大多又都是河南道出身的,势力不小,河北道反而没什么人,主要还是两代皇帝的得力打手,都是关内道河东的多。
  “庞哥寻小弟有个甚么指教?”
  许九正了正衣冠,抬手谦虚有礼,让人很是受用。
  寻他的是庞同善,邀着他道:“正有个事体。”
  他们是国子监里的同学,这光景为了一些改善生活的社会行为,走到了一起。
  “庞哥吩咐就是。”
  “九郎,吾最近有些不趁手,能否……”
  许九郎是许世绪的第九个儿子,嫡出四子,年纪虽然小,可一向属于务本坊里有名的理财达人。
  当年程处弼搞保护费统筹管理,就是这厮灵光一现的点子,他比程处弼还小两岁。总之要不是张德的出现,大约许九郎会非常的爽……
  许九郎的爸爸这几年可能要从中枢放到地方上镀镀金,然后再会中枢争取一下走上宰辅道路。基本上在地方就是为了养望,跟温彦博的路数是一样的。
  “庞哥可是有了难处?”
  庞同善有些尴尬,羞涩道,“吾在西城买了个寨子,北里的女子,养活起来,总是要费钱一些。九郎也是知道的,我家大人不比别人。忠义社中又支使了几回社团的钱,却也不能不还……”
  两人其实一般来说走不到一起,毕竟许九的爸爸是李渊的元谋功臣,而庞同善的爸爸则是李世民的忠犬。以往都是要互咬一番的,但因为张德这个奇葩作为纽带,反倒是有了个平台来互相交流。
  “庞哥可是要包上一条船?”
  许九眼珠子一辆,见庞同善似乎有些意动,便道,“庞哥。小弟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哥哥这一回东海的买卖,非同小可,较之丝路,可能更胜一筹。”
  “什么?!”
  庞同善眼珠子瞪着。“此话当真?”
  许九顿了顿,道:“小弟叔父做监门将军时的同僚,传出来的消息。这一次,长孙伯舒就单独吃了一条船,据说……据说这一船过去。都是新瓷、琉璃、丝绸、羊毛布还有白糖。”
  “这……这能卖出去吗?”
  对庞同善来说,倭人就是穷逼中的穷逼,哪怕是那个“清流”里面颇有名望的高向玄理,死在春凳上之后,不也是被人现没有余财入殓吗?名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来不了大唐的土著?
  “庞哥怎么忘了?长孙伯舒之前在朝贡馆当差,必有独门消息。”
  “是了,是了是了,正是如此。”
  庞同善琢磨了一番,顿时觉得长孙冲这种人。不可能没有甜头就往里面冲。再一个,如今张德和长孙冲的关系,似乎很不错,这就很耐人寻味啦。
  “唔……”
  “庞哥,依小弟之意,不如也包了一条船算了。若是赔了,将来开了丝路,再赚回来也不迟。若是赚了,便是一本万利。”
  许九的叔父就是许洛仁,做过监门将军。自然是有同僚传达消息的。比起很多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的权贵而言,许洛仁反而更有门路。
  “只是不知道做甚么当口?”
  庞同善有些犹疑。
  “去时,不拘是一船苏丝蜀锦还是陶瓷盐糖,总能赚上一笔的。回来时。依小弟之意,便是一船倭女!”
  说到这里,许九那斯文翩跹的气度,陡然有些冷酷,年少如他,本该清爽阳光。却是双目低垂,声音有些兴奋:“哥哥要在河北道种桑,依我等过往见识,哥哥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别人不能在河北道养蚕,哥哥既然要种桑,那定是有了计较。”
  “呃……这和倭女又有何干?”
  “又有何干?庞哥好生粗心!”许久顿时兴奋地看着庞同善,“哥哥在沧州新设的两处工坊,难道庞哥没去看看吗?哥哥新建的一处工坊,缫丝颇为独特,蚕丝几无断丝。只是双手须在热水中搅动,若是长久使唤,怕不是双手都要脱皮,没几年,冬残夏烂,双手定然是要废了的。”
  “嘶……”
  庞同善倒吸一口凉气,“这等事体,略有残忍啊。”
  其实他想说惨无人道来着,但一想到这是张德搞出来的事业,哪能这样说话,只好口风一转,略显悲悯。
  “这便是个惨无人道的手艺,哥哥若是做开了来,怕不是要落人口实。如今沧州虽说还是薛刺史的治下,可将来保不准薛刺史就要高升入京,彼时新来的刺史要是个对头家的,岂不是烦恼?到时候,若是有人要以此攻讦,只怕是逃不脱一个残害民妇的罪过。”
  “所以……”
  庞同善眼睛一亮。
  “哥哥是个绝顶聪明之辈,工事营造且不去说他,只这规避风险一道,便是令人三思。庞哥可还记得大河工坊的那些突厥奴?还有石城铁料厂那些契丹奴。河东麻料收割的那些个铁勒苦力,这些极为消耗民力的地方,用的都是蛮夷。”
  庞同善顿时身躯一震,忽然觉得,张德能这么厉害,还真不是意外。
  “那这些倭女……”
  许九压抑着兴奋低声道:“别人兴许也有看出来的,但既然不说,想必也是想要赚上一笔。庞哥你想,只这沧州,哥哥就设了两个工坊,缫丝厂和织布厂。只算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其朱门之家,多了不敢说,一二十万人总是有的。”
  “也就是说,河北道还要增设新厂?”
  “必是应有之意。”
  还有一个许九没说,因为他现,石城那里的工人,倘若是河北本地的,他自己便是攒了工钱,七八月的时候,有了假日,便将工钱换了一些漂亮衣裳,带到了蓟州或者平州的本地老家。
  这些工人的财力。比起河北道一些中下县的土老财,居然也不遑多让。
  且河北道如今的粮价也被人为打了下来,按照许九的观察,这里面居然有不少江南来的粮船。
  那么问题来了。河北道又有几个人有这等势力,能将江南的米粮,运到河北来?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河北道本身田产并不算少,缘何需要千里迢迢运粮?肯定是去年生了什么。而张德肯定和河北道的官场有了什么勾连。
  琢磨透彻之后,许九便打算现在河北呆上一段时间,本来他跟着小伙伴们离京前往张德这里,名义上就是探望一下张德。
  毕竟,忠义社会嘛。
  李奉诫说的那些富贵,有些人觉得京城光靠宣纸、白糖、碾米坊、饲料、琉璃、瓷器、羊毛、皮货,就足够保三代不愁了。于是不少人都没打算离京,反而是爱动脑筋或者囊中略有羞涩的,便偷偷瞒着家里,出了一趟京城。
  来了之后。许九就可以肯定,那些没出来的,将来一定会后悔。
  “九郎,你说的正是道理。倭女命贱,残废死了,草席一卷埋了就是。再者如今有长孙伯舒在,想必倭人那里,价码也不会太高。听闻倭人女子极贱,有类牲畜,若是来工坊做工。兴许十年八年后,还能有个自由之身,兴许还能有些余财。”
  这话也就是自我催眠说给自己听的,丧良心的事情做多了。总归是要找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其实有些时候,大家也很清楚,西河套那边的煤矿,突厥奴死了多少?前年那个冬天,一口气冻死一两千人,这等残酷之事。张德虽然没说,难道李思摩不会说吗?
  老疯狗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在他的治理下,突厥人死的非常快,这都是功劳啊。
  于是乎,不仅仅是庞同善,就是李奉诫程处弼这种跟老张厮混最久的,也是经历过精神上拷打的。
  然后经过良心上的煎熬之后,他们终于成为了合格的有良心的吸血鬼。
  总之,小伙伴们只要脑子比较聪明的,都会从内心对张德畏惧,这不是说程处弼那种什么刀枪棍棒耍的有模有样,而是张德的事业基本就是拿血肉在提炼,但张德偏偏毫无愧疚毫无恐惧,甚至还风轻云淡一起跟小伙伴们装逼……
  这让人尴尬的同时,又让人深深地恐惧。
  心理变态的家伙,在哪个时候,都会让人觉得阴嗖嗖。
  后来有人也旁敲侧击问张德,是不是礼佛啊。
  毕竟谋财害命的事情干了这么多,肯定要有个归宿啊。然后张德有一次在宴会上,说自己信佛的。
  然后有人问信啥佛。
  老张说是“南无无机化学佛”“南无机械工程佛”“南无材料力学佛”……
  听都没听说过好吧!
  所以小伙伴们在拍张德“哥哥义气”的马屁时候,内心默默地吐槽:哥哥好口怕。
  “这一趟,哥哥兴许就要忙到明年开春。彼时第二年的蚕就要出来,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河北人口凋敝,总是要用外奴的。契丹如今分崩离析,只剩大贺窟哥这条无胆小犬,哥哥也没办法对他下手,如今虽说传言要和高句丽杀上一场,可小弟断定,不会大打出手。”
  顿了顿,许九更是笃定道,“所以,丝麻等事业,哥哥必定手头无人。若是我等有了这等买卖,只消是做的熟络,十年八年都是长久的财路。”
  庞同善心中暗道:财路是财路,可这等事业,说穿了,不就是贩卖人口吗?唉,我庞家堂堂正正,岂能……可如今囊中羞涩,大人又看管的严厉,本来做官还能捞上一笔,可惜诸事不利啊。也罢,圣人说君子远庖厨,我便不去看那些倭女的下场好了,这等脏手的事情,还是不要接手的好。
  当下有了计较,庞同善一咬牙,道:“九郎,你说的便是道理。就依你的意思,咱们就做这等事业!”
  “我二人只做一条船,有些可惜,这几日小弟正在萧二公子那里拜访,若是如意,拉他一起便是。”
  “我等年少,萧二公子岂非小瞧了我等?”
  “庞哥无虑也,你有所不知,萧二公子有意撮合其女嫁于哥哥,我等乃是哥哥亲密兄弟,素来友爱,若是有我等帮衬,便是有些成算。”
  庞同善听了这话,顿时笑道:“萧二公子竟然也有这等好想法,只怕他的女儿,未必如何美貌。”
  “嗳,庞哥此言差矣。当初萧二公子的女儿,可是差点被选入宫中,若是寻常姿色,岂能入皇后法眼?庞哥也是知道的,如今增补后宫的事体,皆掌于皇后之手,皇后贤名路人皆知,哪能做房氏妇那等无耻事体,必是美貌年轻女子。”
  这话让庞同善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张德在洛阳收的两个小娘,其中一个,貌似也差点被收入后宫。
  想到这里,庞同善又回忆起皇帝陛下跟张德之间的互动,顿时暗道:莫非和陛下有些干系的女子,更讨欢喜?
  一刹那,庞同善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竟是笑了起来。
  “庞哥,怎地笑的如此……猥琐?”
  “咄!说甚么怪话,何来猥琐?!”
  庞同善呵斥一声,然后小声道:“九郎,且先拜访萧二公子,事成之后,为兄有个计较,便是要和你商量。”
  言罢,他咬耳跟许九说着私密话。
  好一会儿,许九突然也是一愣:“是啊,哥哥身旁女子,多是跟陛下有些干系,莫非真是喜好这等趣味?不不不,这也不是甚么好趣味,若是让人知晓了,怕不是要引起陛下的猜忌。哥哥也是个胆大的人,怎地有这等怪癖?”
  两人长吁短叹,不由得暗暗道:真乃英雄也。
  过了几日,夏粮库存开始处理,因为石城钢铁厂的面粉需求量暴增,以至于浮水漳河的水力磨坊就没有停歇,凑够一船立刻就往平州。
  而这光景,平州也是拼凑了一支民夫,要做好石城到海岸的道路。
  平整道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按照张德和王孝通老爷子的意思,石城钢铁厂得有一条直接到海岸的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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