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1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冉仁才好大的买卖。”
  惊愕之间,张德瞬间就能感觉到冉仁才的底气有何等的足。他父亲是“豪帅”,实际上就是土王,在獠人中地位崇高,巴蜀和黔中甚至是江南道西部的獠人,都能受其调解。
  如果按照冉仁才眼下的野心,只怕原本毫无用处的山货,一旦变现,只怕豪富之处,不会比李思摩差多少。
  有些愣神,想到了李思摩,张德突然思路清晰起来。
  不出意外,冉仁才是要洗脱父辈“豪帅”的烙印,效仿阿史那思摩,要彻底脯脯在天可汗二世陛下的脚下,然后做中原大皇帝的爪牙……
  “黔中诸獠夷蛮,素来散漫骄横,非诸葛武侯不能服之。”崔慎摸了一把松子在桌上,二人随意地剥了起来闲聊,崔季修提醒张德道,“冉氏于西南,有类阿史德银楚之于突厥契丹室韦。”
  瀚海公主珍珠弘忽的头衔,在东部草原还是能说话的。征辽中,阿史德氏用来恐吓威胁那些弱鸡小部族,比什么都好用。
  同样的,冉仁才现在是灃州一把手,皇帝以之为腹心,他则为王前驱愿作爪牙,可见皇帝给冉氏极大的好处,同时皇帝的节节胜利,对冉氏而言,是完全不可能抗衡的恐怖力量。
  贞观三年以来,就没听说唐军哪怕一次小挫,以冉氏的精明,虽然搞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只需要知道,中原皇帝最大,那就足够了。
  至于背后有那么一条野生的工科狗付出了多少心血,****屁事。
  张德剥了一颗松子在嘴里,盘算了一下,冉氏的实力是和皇帝捆绑的。蜀锦再好,也要有人买有人消耗,才是商品,否则就是摆设。而中原皇帝,可以一言而定榷场是不是要开,蜀锦是不是要纳,巴蜀之民是不是要教化……
  直白点,这是典型的买方市场,皇帝要是明天说大家一起穿棉衣用苏绣,蜀锦只能成为烧火布。
  “冉茂实……是要见一见了。”
  张德沉吟一会儿,如是说道。
  


第九十章 粗人
  二月初一,大河工坊场内馆舍,外务总档头张青月从江阴到此地,已经有四年。贞观五年时候入长安没有水土不服的江水张氏子弟中,他算一个。
  “五叔。”
  行囊依然系在身上,饮了一碗热茶,从长安出发跟随咸阳马队入河套的张松昂一头的黄沙雪渣。这光景,河西依然是白雪皑皑。单枪匹马的行脚商,多半是不敢北上闯一闯的,迷失方向的话,必死无疑。
  “九郎,是给郎君办事?”
  “嗯。”
  应了一声,张松昂将茶碗放下,然后摸出腰牌,“要三匹快马。再来五斤肉,水囊多备几个。”
  “怎地,不跟驼队一起走?”
  开春北地的雪比河西还要厚,西河套因为黄河的缘故,还能看到春色,抽芽的榆树已经能冒尖了。但在北地,草根都瞧不见半点。
  “赶路。”
  说罢,迈步出去,解了腿上绑腿,松泛了一会儿,便裹着一条羊毛大毯子眯了一会儿。外头大车行已经开始忙碌,馆舍内牲口都是调教过的,连响鼻都不会打一个。这地方干净的很,和河东那些镖局镖行决然不同,卫生查的极严。
  张青月人到中年,曾在会稽做过一阵子幕僚小吏,识文断字能写能算。张公义去世之后,就回到江阴本宗做事,多是收账收租人情来往的事体。族老们多半也不会计较这个,张德在长安站稳脚跟后,坦叔便把他从江南提到了长安。
  只是当年陆续来长安的张氏子弟,一多半因为水土不服就回转了。正经做事的,居然多是去了军中,在张公谨帐下听命。
  “去烧一锅温汤。”
  “是。”
  吩咐了馆舍的仆妇,张青月眉头微皱,他看张松昂的意思,应该是有要紧事体北上,多半是要去安北都护府。
  不过他既是做过幕僚的,自然晓得轻重,不会去打听这些要紧机密。
  然而他不去打听,眼尖心亮之人,却是要来攀扯。
  “张档头。”
  在馆舍外面吩咐着大车装货卸货,帐房们起早就要过来记账,清点行货进出。他是外务总档头,虽然不负责这些事务,却偶尔也要过来帮忙。正帮着录入一批黄羊皮,十张羊皮一捆,正在清点,却听得口音极重的一人喊他。
  日头有点大,站远了看不清,晃眼睛的很。张青月手掌遮了遮阳光,这才看清楚来人。
  “啊呀,是李管事。”
  来人一身的锦袍,头戴双翅冠帽,布巾上还镶了一颗汉白玉。袖口收紧,脚踩黑牛皮靴,腰间别着一根浸油竹杖,大约是用来教训人的。
  这人身量不高,却显得粗壮敦实,罗圈腿迈开,很是有力道。虬髯胡须打理的倒是不错,眼窝略微下陷,说话口音带着官腔,但还是听得出来胡音。
  张青月自己的下洛话说的也不好,江南口音很重,但相较眼前这位,倒还算可以。
  “张档头好生勤勉,长安那些混饭的泼才,哪里及得上老兄。”
  “兄弟这话真是谬赞,谬赞了啊。”
  作为公门里面厮混过的,张青月当然不会因为对方是胡人出身,就觉得他是个智障傻瓜。恰恰相反,这些能操着官话,然后跟你之乎者也称兄道弟的归附胡人,一个个精明的跟魑魅魍魉也似。
  眼前此人,乃是怀远郡王所属,大河工坊河东分号的大管事。阿史那思摩投降唐皇之前,他是正经突厥可汗麾下金帐卫士,一把弯刀见过的血,比张青月喝的酒还多。
  狡猾的像头狼,却又是个本分识相的狼,他们的头狼如今是阿史那思摩,而阿史那思摩改名了。
  于是,原本的可汗金帐卫士,如今跟着改了名。
  “我李全忠是个粗人,一项实话实说!老兄管着偌大的场面,却还是井井有条,实在是令人钦佩。”一边说话一边摘了冠帽,然后粗大的手掌在头发里抓了抓,身上一阵的雪花在飘,“郡王那里要是有老兄这样的人才,哪里会乱成一团。”
  “可不敢比,可不敢比啊。”
  张青月连忙摆摆手,“郡王乃是陛下心腹,国之干城,些许俗物,何须计较。哪里像我等小人,天生的劳苦命,只有这等吃沙喝风的本事。”
  “哈哈哈哈……”
  李全忠大笑起来,然后手掌拍了拍张青月的背脊,“老兄就是会说话,会说话!”
  仿佛是熟稔到了极点,张青月邀着他进去,他也不曾推却,反倒是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馆舍。
  看也没看那些大车行的把式、车驾抑或是精壮牲口,只瞄了一眼西侧的马厩,露出一副好奇的眼神,然后随意地转过头问道:“哟,这是又有人要出去?”
  “唉,忙碌命,都是低头做事。正有人要去长安一趟,票号新立,总有对不上账的地方。”
  张青月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这差事我这粗人可忙不来,一看账本,不如让我去死好了。”李全忠负手而立,五大三粗地在那里转悠,“看来这次账目有些厉害啊,竟是备了三匹马。长安城谁不知道华润号的账房最厉害,能让老兄这里出三个账房去长安查账,定是大买卖!唉,真是羡煞我也……”
  “都是公子运筹,俺们都是劳碌命。”
  笑呵呵的张青月心头一跳,只觉得这厮当真是狡猾。
  而李全忠却是心头转了七八个想法,暗暗道:这才刚刚到二月,查什么账?定有蹊跷,备了三匹上等青海骢,怎可能是去长安的,长安这脚程,用不上青海骢。这畜生是走雪地大原的,莫不是有人这光景要北上?
  粗犷的面容背后,狡诈的眼睛微微一眯,李全忠琢磨起来:郡王吩咐过,要盯着工坊这边,三匹上等青海骢,怕是有要紧的事情。多半……不会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
  “唉,每次和老兄你一比较,只觉得我这驴儿也似的脑袋,这辈子是不会开窍了。唉……”李全忠长叹一口气,然后呲了呲牙,“还是回去盯着那群不成器的猴儿们做事吧!”
  “嗳,正要留李兄一起吃茶,怎地这就回转了?”
  “这里停当久了,哪里还想去河东。唉,你说作甚我那手下儿郎,就不及老兄你这里的灵光呢?”
  李全忠努努嘴,“这真是越看越让人羡慕,走了走了,走了!”
  说罢,跟张青月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九十一章 夜行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怀远西城隆福坊,坊内有一座小庙,香火甚好。
  申时前后,水钟敲了三下,庙里进香的女客迈步出来。不似南国女子那般恬静,只有一股飒爽扑面而来。
  这女子立在车马前,唤了声:“十一郎,家里来了客人?”
  “郎君恩公那边的来人,小郎长安的哥哥……”
  十一郎断了一条胳膊,一只手牵着缰绳,在马车旁边认真回道。
  “长安的哥哥?”女子似是有了身孕,小腹隆起,将身上的棉毛披风裹了裹,又将兜帽罩在头上,喃喃道,“莫不是大郎那位有知遇之恩的?”
  言罢,她连忙说道:“且先回家。”
  “孃孃慢些,不急一刻。”
  待到了一户朝南开门的大宅,有出来生炉子的老婆子咧嘴笑道:“莫娘子,定是个小郎君哩……”
  “呈老人家吉言……”莫娘子笑了笑,然后想起什么道,“家中还有几十个碎了的蜂窝煤,少待让十一郎送到贵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这怎好意思,怎好意思……”
  笑的越发开怀的老婆子美滋滋地搓着手,等到莫娘子进门之后,这才喃喃道:“羌女也是有可人绝妙的,王祖贤好大的福气。莫非是取对了名字?”
  莫娘子进门之后,到了偏厅。里面火塘早就热好,屋子内也不觉得冷。跪坐在案几前的青年约莫十七八岁,精神矍铄体态修长,只是手指上多是勒痕,皮肤上伤疤叠着伤疤,可见是吃过苦日子的。
  “敢问小郎……是从长安来?”
  “在下张松昂。”
  说罢,怀里摸出一块铜牌,放在了案几上,“今夜就要到丰州,可有向导?”
  莫娘子没急着回话,而是拿起铜牌看了看,又去了一趟里屋这才出来道:“阿郎说过,若有人持此铜牌,便是信得过的。这日子要寻北上的向导,多是突厥人或是铁勒人……”
  “口风要严,到丰州即可。”
  “曾是斛薛部的探马,可否?”
  “戌时走。”
  张松昂没有废话,起身,收回了铜牌,然后微微欠身,抱拳行礼道,“有劳,告辞。”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去了。外面云卷风吹,略有雪花,寻常人迎面吃这点西北风,也要叫痛。只这青年一言不发,就这么裹了一条披肩,半晌就没了身影。
  申时快要结束时,天色早就黑了。黑压压的云层在微弱的光线下翻滚,就像是一团团一坨坨的妖雾,不知道甚么鬼怪魔头,要从这里面冲出来。
  “墩儿!”
  吭哧!
  青海骢打了个响鼻,“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响,好一会儿,一个穿戴严实的独腿汉子骑着一匹金山马过来。
  这人约莫是有白种突厥的血统,较之阿史那氏迥然不同,一双眼睛极为深邃,像是两个空洞。鹰钩一样的鼻尖,用黑麻罩了一层,免得被冷气给冻了。
  “往西走,有一条旧年老路,以前是军道,如今没甚么人走。”
  “烦劳带路。”
  三匹青海骢跟着金山马,两人四马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这个斛薛部的人是如何分辨方向的,黑漆漆的一片,饶是没有夜盲症的张松昂,也觉得路不好走。要不是马儿调教的好,骑士往哪儿它便往哪儿,只怕换上一匹驽马,这光景就不用走了。
  张松昂三匹青海骢,照理说要比单人匹马的斛薛人要厉害。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觉得要换马的时候,那金山马居然还颇有余力。
  “好马。”
  “哪里是甚么好马。”这斛薛人笑了笑,“这畜生是金山追风和大室韦的矮马配的种,契丹室韦人的马命贱,却最善长途跋涉,因而跑了这许久还有余力。再者,我这废人缺了一条腿,份量小的很,比个女子都不如,它不受罪。”
  “大兄是哪里落的伤?”
  “丰州往北。”
  这人突然回忆着什么,然后道,“斛薛部造反那光景没落伤,后来跟着王镇将在漠北……就是打夷男的那次。”
  “火头军?”
  张松昂愣了一下,“久仰!”
  “王头是条汉子!”
  提到了王祖贤,斛薛人很是眼神放了一下光,“是条汉子!”
  他有重重地加了一句。
  张松昂也是点点头:“诚然如此。”
  只是这斛薛人却摇摇头:“我非是因王头敢战敢拼才如此说,而是……总之,如今怀远城到丰州,还有灵州吧,羌人、突厥人、匈奴人、铁勒人……能和汉人一样安安稳稳讨口饭吃,有王头的一份力。”
  风略大了些,这人像是躲藏在面纱中笑一样,有些高兴道:“王头拿人当人看,你看他家婆娘,是羌女哩!一定能生个儿子!”
  年纪还没有二十的张松昂呆了呆,没答话。他是知道北地艰苦的,辽东那些首鼠两端的蛮夷是什么下场,他比谁都清楚。石城钢铁厂里面,去年平均每天都要死两个蛮夷,一个月就得挖六十个坑,埋骨灰用的。
  “等到了丰州,会有呼延氏的匈奴人接应,若是你信得过,可以从呼延氏再寻个向导。不会是残废,残废这天去不了漠北。”
  斛薛人很是潇洒地自嘲着,不过精气神却是意外的高昂,让张松昂很是佩服。
  解了酒囊,里面是工坊专门蒸馏的高度酒,呷了一口,顿时浑身热乎。
  正要继续赶路,却见斛薛人猛地低喝:“有尾巴!”
  “嗯?!”
  “不会是城里跟出来的,应该是早就守在外面的人。”斛薛人连忙道,“人应该不多,有十二三匹马!”
  说话间,这人连忙取下一柄大弓,嘴里叼了两支箭,拍了拍箭囊,“不管是敌是友,这时候跟来的人,全都得死!”
  张松昂也不惊慌,从另外一批青海骢上取了东西,然后道:“在下张松昂,行九,还未请教?”
  “薛不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爷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兄弟。”
  明明嘴里叼着箭,没看见嘴动,却有声音传出来。
  张松昂顿时暗暗佩服:这腹语好生厉害,王镇将的人,果然不可小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二章 雪里寒梅
  哔哔啵啵,长安体面人家早就用起了火塘火炉,京内亲民官更是早就宣传过炉子封闭会产“瘴气”,于是乎就眼见着楼阁之间多是用兽首雕琢的铜铁烟囱,分外的好看。
  而此刻的梁丰县男府内,后院的实验室外,雪中凉亭,摆着一个火盆,盆里烧着木炭。披着袍子的张德和披着袍子的李奉诫蹲在那里,像极了城墙根等着活计的把式,二人都蓄了须,青涩和成熟并存。
  “哥哥,程三郎……”顿了顿,李奉诫瞳孔伴随着火苗忽上忽下而扩张收缩,然后抬头有些迟疑,“程三郎会和我们一条心吗?他……他毕竟是程公的儿子。”
  “处弼鲁莽,但并非刻薄愚蠢之人。”
  张德抬头看着天上空空洞洞的一望无际,很是认真道,“爵位、功名……唾手可得之物,于你我兄弟诸人,有甚个趣味?”
  似乎是腿蹲的麻了,拍了拍李奉诫的后辈:“处弼是个有想法的。”
  好一会儿,回想起程三郎跑去塞北一呆就是年月累计,李奉诫认可地点点头:“哥哥说的是。”
  河套旧时军道,张松昂抬起三连手弩抵近射击,只听得几声闷哼,叽里呱啦的突厥语让马背上的薛不负整个人心神一震。
  夜里不曾有人高声,只听得闷哼低吼,又是一阵阵马蹄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噗噗噗……有人栽倒在雪地里,活是活不了的。
  嘭!
  弓弦震动的声音,噗的一下,又是一声闷哼,啪嗒一声,栽倒在地的突厥骑士似乎是被一箭穿喉。
  然后发出了“哈……哈……哈……咕咕咕”的奇特声音,张松昂认得这个声音,他在辽东的时候,那些死在射雕手箭下的高丽奴,如果被一箭穿喉,也是这样的。没有惨叫声,因为发不出来,大口大口的想要呼吸却不可得,血水迅速地喷射然后引发窒息。
  这样死去的人,会拼命地挣扎,拼命地……
  那死后扭曲的身体,就像是关中油锅里新炸的麻花。这是新出的吃食,用了好多的油,面食带着油脂的芬香,这是无比的美味。小小的麻花,扭扭曲曲,丑陋却又令人垂涎。
  张松昂第一次看到死人居然能扭曲成那个样子的时候,震惊无比。
  他不想有一天自己这样死,不是他怕死,而是太丑。
  锵!
  有锋利无比的东西要贴身砍过来……
  嗤!
  一刀划过,新制横刀轻松将怀远郡王府上在贞观六年制的唐军制式横刀斩断,那声音,就像是试刀时候切开一叠宣纸,分外的好听。
  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噗!
  比刚才更响的一声,然后一声“嗤”响,大量的温热液体从某个地方喷射出来,接着似乎是有什么重物飞远了,落在雪堆中,嚓的一声,就没了别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具尸体,栽倒在地。
  孤零零的河套马没了主人,就这样原地打着响鼻。
  斛薛部的老探马,他虽然缺了一条腿,可夜里的一双眼睛,明亮的和野狼一样。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栽倒在地的突厥骑士,脑袋不见了。
  令人头皮发麻,却又内心充满了力量,浑身灌满了气力。原本瞧着绵软的后生,竟是这般的生猛!
  天大亮,给长安写了一封信的张青月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外面的大车行,忙忙碌碌一如往常,然后松了口气。
  李全忠好些天没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贞观九年的二月,充满了奇怪的事情,月初的无头尸案,如今还是没有破,案情迷离之处,让长安好事者也津津乐道。
  游侠儿们的谈资,不外是谁谁谁本领高强。体制内的官僚们又开始了三令五申的“侠以武犯禁”排查工作,青皮们也短时间没了消遣,连去平康坊外面碰瓷都成了非常奢侈的致富途径。
  “吐谷浑旋即可定,克明,朕欲借此涤荡关陇,当如何?”
  公司高速发展带来的发展红利,三五十年是吃不完的。但李董作为天可汗二世,思维上和天可汗一世还是有一点共通的,再加上圣人可汗当年也曾经琢磨过,万一股东们想要换董事长,自己没有还手之力该怎么办?
  于是关陇军事集团在崩解的过程中,是隋唐皇帝们锲而不舍要把权力中心东迁的现实表现。
  当然了,山东士族那帮死傲娇是另外一个事情。
  杜天王虽然瘦瘦弱弱的样子,可他黝黑的皮肤,堆叠的抬头纹,都不能遮掩身上深沉如海的气势。
  如今的李董,虽然江山越来越大,可和这些当年的公司高管谈话,也越来越有坐下来好好谈的意思。
  当年杨家的那些合伙人联手把杨坚抬到了圣人可汗的位置上,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天可汗给弄下来。
  关陇那些傻叉是覆灭了,可是伴随着新贵军功子弟的开枝散叶,关中这地方,水太特么深了。
  作为天可汗二世,而且还要做圣人可汗二世,以及千古一帝前几位的唐皇,李皇帝真要是大力出奇迹,那些渣渣也的确不是对手。但李董想要的不是这么一点儿。
  因为过度开发的缘故,如今的关中原本是秦汉时期的关中,这点资源对李董来说看不上。他需要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资源,然后牢牢地掌握在核心皇权中。万一哪天四方有变,他的后代们得有翻身的本钱。
  所以张德这个江南来的神经病小土豪带着小伙伴们修了京洛板轨,他很高兴,然后愉快地让朝廷一巴掌撸过来,狠狠地上下其手里里外外爽了一把。
  物流的利润可以出让出去,但关键时候不能感冒……得听李皇帝的。
  “臣以为……”
  杜克明显然早就知道老板的心理生理需要,然后连忙给李董解决一下需要,“可正式设洛阳为东都,增派官员。八年新修运河,约七千里,洛阳四出槽渠,几近三十处。彼时体制,不可为之。陛下可新增槽渠官署,调度山东……”
  至于用点什么样的人才去捞……去为人民服务,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关中那些个曾经跟着老董事长吃肉的大汉,怎可能为了仨瓜俩枣就跪在李董脚下唱征服?必须得加钱!
  然后这些关中大汉和山东士族在捞钱这方面讨论心得出现了分歧,那么一定是要有裁判员的。
  李皇帝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吹黑哨。
  杜天王觉得皇帝圣明。
  贞观九年,朝廷商讨新设槽渠司衙署的可行性,并且表示为了缓解长安粮食运输压力,可以在洛阳仓新增一处转运仓,增补仓监,各设吏员等等……
  而与此同时,老张和某条突厥疯狗,都在为雪地无头尸体案脑壳疼。
  


第九十三章 自摸
  尽职的忠犬,首先要有超凡入圣的嗅觉,狗鼻子要是不灵,那么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