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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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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狼羊论
  ?    春末连开了两科,其中一科是“制试”,因为皇帝老子感觉身体有点不错,一高兴,就准备犒劳一下广大人民群众。
  然后人民群众就笑嘻嘻地跑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当然了,那些连考试考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自然就不是人民群众啦。
  王福畴原本想自己举荐骆宾王,但想了想自己一个刺史,在洛阳也没什么面子。龙门王氏怎么了?太原王氏也没有卵用啊这年头。
  “观光,你当真不去京城?”
  “碰!五筒!”碰了一张二条,骆宾王神情肃然,全神贯注地盯着麻将,“使君要不要打牌?要闲聊就先不打。”
  “打打打,老夫就是问问。”
  “有甚么好问的,打牌!”
  陪打的两个佐官都是脸皮发抖,这种混人还真是没话讲。正常状态的骆宾王是很好说话的,而且各种才气往外冒。只有在牌桌上,堪称百战老卒,杀气腾腾的那种……
  “哈哈哈哈……最后一张四条居然也被老子弄到手!绿一色!”
  只骆宾王把牌一推,一排的盎然绿意,映照的另外三家脸也绿了。
  绿了绿了,骆宾王绿了!
  “太湖赌王”搓着手收钱,赢钱不在多少,当然多赢一点也是很高兴就是了。骆宾王享受的就是这种赌局中的叱咤风云,远比官场来得爽快。
  这几年因为澡堂兴起,常州又从武汉进口了不少锅炉,大型澡堂直接就是烧煤。泡汤的老江湖逐渐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在运河上讨生活的人家,泡汤是一种为数不多的精致享受。
  一天的酸痛疲劳,泡半个小时的澡就能去的干干净净。
  而澡堂中还有精于推拿的搓澡老汉,肌肉一通按摩,比妓院中技师的手法,那是精妙得多。
  骆宾王在常州官场有一句话很有名:当世唯二处不分高低贵贱,一曰赌场,二曰澡堂。
  两个地方对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进去之后,就赤条条的,不算个人。
  “太湖赌王”的理论是有现实基础的,毕竟,人的诞生是赤条条的来,而终结,又是赤条条的走。
  赌场中赤条条的赌棍比比皆是,至于澡堂子……不赤条条的作甚?难不成老爷们儿长了一双婊子奶,怕被老铁们摸个爽?
  对于举制试毫无兴趣的骆宾王也不是没有揣着理想和心思,制试老骆想法比较独特,他是没打算在贞观皇帝这里考试。
  新皇帝上台了,才是他表演的舞台。贞观朝的璀璨,不是什么数也数不清的名臣,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皇帝。
  没有李皇帝的贞观朝,那还叫贞观朝么?
  只有皇帝死了,很多事情才能去冒险。
  是夜,常州刺史府的同僚们相约去泡汤,温汤放了许多药材,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闻着挺好闻的。
  苏常有严格的卫生管理条例,当然这个严格,主要还是集中在体制中人。盖因卫生管理事关升官发财,不看重是不行的,倒是跟行为习惯没有太大的关系。
  整个衙署的大澡堂相当的干净,有性病和脚气,是直接禁绝入内。毕竟,州内高官都会来的地方,你要是来个州城上下都中招,澡堂管事直接抹脖子拉倒。
  谁叫吴王殿下还真就琢磨出来不少东西,“传染”这个概念,在扬子江两岸不敢说深入人心,但读书人都是知道的。
  “观光,适才牌桌上问你的事体,眼下可好分说?”
  虽然是大澡堂,但到底还是有隔间的,算是雅间,小的池子恰好容纳一两人,相邻两个池子用隔板挡了一半,能看到又不能看到。
  “今时去京城,也不过是个城门小吏,同如今又有甚么分别?”
  “府内官吏都准备应考,你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皇帝身体稍微好一些,就要开上一科,哼哼……”骆宾王冷笑一声,“王君走南闯北,可见过哪家东翁只是身体好一些,就要请客的?越州时有冲喜之说,某老家婺州,亦有这等风俗。只是,某见惯冲喜冲死了的老汉,却未见过续了命的。”
  叮。
  一声清脆的铃铛响,忽地,外间传来声音:“两位官人,酒好了。”
  “拿进来。”
  王福畴言罢,就见移门微微开了一条口子,然后托盘上盛装着温烫好的黄酒和佐酒小食,大多都是豆子肉干果干之类。
  起身端了托盘,赤条条的骆宾王甩着胯下的一条大甩棍从王福畴面前走过,分酒而食,吃了一点东西,骆宾王又道:“当世君臣之中,唯太皇及张公勤于锻炼,如此体魄康健,方能益寿延年。”
  没答话的王福畴,这光景脑海里还是一条大甩棍在晃来晃去,终于把大甩棍从脑海中清除之后,王福畴才道:“观光以为当今……嗯?”
  怕隔墙有耳,话没有说透。
  不过骆宾王自然晓得王刺史打算问什么,便道:“尉迟安北如今返京,听闻时有宿卫宫墙,平素更是君臣形影不离……”
  长安曲江池当年发生的事情,王福畴是知道的,一般人或许不知道,但龙门王氏终究不是土鳖,这点消息还是有的。
  而且皇帝双开文武庙之外,民间最大的信仰机构,其实是铁杖庙和麦公祠。两者各有侧重,麦公祠多是富贵行会,铁杖庙大多江湖好汉。
  但不管哪一个,尉迟恭和秦琼的江湖传说也是每年都在拔高,要说没有人做推手,用马眼想都不可能。
  皇帝开始怕死了,开始琢磨着死后的世界了,他大概希望和始皇帝一样,希望死了之后还能带着老部下东征西讨。
  因为东征西讨,就是贞观皇帝的最大能力最大本钱。
  “观望素来多智,倘使当今……”王福畴拿着酒杯,语气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杯中酒液沉声道,“当朝老臣,当如何?”
  顾命大臣肯定有,但太子不是菜鸡,也不是小鸡。李承乾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老汉,养望二十年,就是一只猫,那也是网红猫,粉丝遍布国朝,自下而上的基础不敢说坚不可摧,可的的确确相当地牢靠。
  尤其是,李承乾种地的地方在长安,甭管旧时勋贵多么的垃圾,老狗也有两颗牙,凑份子也能凑出不小的牌面来。
  更何况,长安还有长乐公主。
  至于其他的亲王,一个个都在修筑空中楼阁,给谁看呢?
  武汉这种变态在外,靠空中楼阁只有死路一条,王福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九鼎”一炮轰出去,谁倒塌的快,谁不过是闪了腰,一眼便知。
  “少不得京中勋贵要行险一搏,不拘是律令条陈,亦或是江湖手段,攀咬起来,总归是试探试探再试探,敌退我进,如是反复。”
  骆宾王说着,又冷笑了一声,“而某又敢断言,张梁丰此人,大约是要笑看洛阳群狼到处咬人的。”
  “噢?观光何出此言?”
  微微一愣,王福畴有点搞不明白,在他看来,张德这个人,那是相当的狠辣。而且行事从来不考虑传统官场的各种体面、潜规则,最重要的是,王福畴走南闯北看得东西越多,也就越明白张德在贞观朝的潜藏能量是何等恐怖。
  偏偏,这个人居然连做王莽的心思都欠奉。
  王福畴以为自己看到了张德的面目,此刻听到骆宾王的话,顿时有些惊讶,毫无疑问,这个怪才显然看到了他没有看到的东西。
  “张梁丰是想要看到群羊反过来去攀咬群狼,可羊怎么会咬狼呢?只有狼把羊逼迫太甚,退无可退,终会有一只两只羊出来咬狼,久而久之,总会有羊跟着学。到那时,这世上的羊,想来也是记得,自己也是能咬狼的。”
  “……”
  王福畴哆嗦了一下,他明白骆宾王说的是什么。这种念头,只要不是登顶的豪门世家,都是有过的。
  龙门王氏见了太原王氏低一头,那么龙门王氏这些羊,就巴不得太原王氏的狼全部死光光,但这个事情会发生吗?不会。
  因为龙门王氏知会伏低做小,而太原王氏也不会逼迫太甚,于是天下还是太平的,还是和谐的。
  可要是内心的念头,大概是要把太原王氏杀个尽管,然后尸体做成咸肉,再吃进肚子里拉出来,方能念头通达。
  同样的,在底层厮混过的王福畴也清楚,那些开了眼界的苍头黔首们,也巴不得他们这些朱漆涂墙的人家早点灭绝,最好断子绝孙……
  狼和羊的身份识别是不断变化的,王福畴感触深刻,而听到骆宾王的话,便是连灵魂都在震颤。
  


第三十六章 王福畴之思
  ?    听完骆宾王的一套“狼羊论”,王福畴只觉得这套理论跟当年怀远郡王李思摩的“狂犬论”有得一比。
  李思摩自比“狂犬”固然是调侃玩笑,但多年以来的操作,却是典型的法家手段。贯彻对自己供奉之君王的忠诚,无条件的忠诚。
  这种忠诚和道德意义上的品质无关,而是作为一种信条,一种理念,一种价值观来维持秉持此理论之辈的生存意义。
  乃至在生存终结之后,后世在传说生前故事之时,也要为此理念所震撼、震慑。
  龙门王氏并没有资格在隋唐帝国的政治版图上大放异彩,正如大多数“二流世家”那样,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投机投资投献,总会有收获。
  而阿史那思摩的“狂犬论”,在王福畴看来,这并非是臣子对自身的描述。他更多的,是用另外的视角,去解读君王,去影响帝国。
  也就是说,“狂犬论”背后描述的并非是“狂犬”本身,而是君主。
  李思摩在自比狂犬之后的十数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侍奉君主。更重要的是,他的侍奉不同于阉人、宫婢、妃嫔、勋贵,是有理论和现实加以巩固、支持,这是一套通过实践,摸索出来的行之有效的为臣之道。
  所以,在王福畴看来,李思摩的“狂犬论”,本质上来说,其实是“君主论”。
  同样的,骆宾王的“狼羊论”,本质上来说,其实是“暴动论”。没有“道路以目”,就没有“国人暴动”。
  这是很粗暴简单的道理,王福畴作为州府主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很多时候,因为做官的惯性思维,他不可能像骆宾王这样的赌棍去看待问题。
  “观光有此才能,不做官甚是可惜……嗯,不做官甚好。”
  略作感慨,王福畴看着骆宾王,眼神相当的复杂,“此番言语,还是不要传扬出去的好。当世能有此独到眼光者,老夫所见,怕是不多。当朝诸公……”
  “呵。王君还是太年轻……”
  骆宾王幽幽地冒了这么一句出来,像是阴影里窜出来的疯狗,冷不丁把人吓一跳,只听骆宾王持着酒杯,盯着酒盅黄中带褐的液体,“只说苏州长孙无忌,他会不知道吗?江西房玄龄,他会看不懂吗?还有旧年故去之杜公,以及弘文阁大学士马宾王……满朝宰辅,不过是装睡罢了。”
  一把年纪的王福畴陡然被人吐槽“太年轻”,神色有些尴尬,却还是小声地言语了一声:“当今呢?”
  “贞观君臣,鲜有不知道的。”
  说着,骆宾王咧嘴一笑,“饮鸩止渴……又或是骑虎难下?”
  歪过脑袋,自己有些不确信地看着王福畴,骆宾王喟然一叹:“跟张操之比起来,田氏代齐那点道行,简直和小儿一般。收买人心算个甚么本事,再造人心才是本事。”
  背后编排天下第一大反贼,总觉得怪怪的。
  可偏偏王福畴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第二天自己这个吃着唐朝皇粮的常州刺史,不还是要去拍反贼的马屁?
  再说了,大家都在拍,要死一起死……总归也胆大一些。
  在澡堂赤条条地被骆宾王点醒,王福畴要说担惊受怕,那也就是一下子。仿佛就是跟闺房美娇娘最后的那一哆嗦,哆嗦过后,就是相当麻木的索然无味。
  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
  即便明白了张德是在“养蛊”,可王福畴也确信,怕是熬死了大唐的老板李世民,武汉也未必就如何,没有血淋淋的狼吃羊,怎么会有羊吃狼呢?
  就算全天下人都说张德要动摇国本动摇江山社稷要绝天下之文明,但吃着甜粽子咸豆腐脑酱驴肉淡水墨鱼……就没有理由主动掀桌。
  “到底不是武德九年,也不是贞观二年三年啊。”
  当年都是苦哈哈的时候,自然想掀桌就掀桌,连关中老铁都等着新皇登基赏口饭吃呢。
  现在?
  辣么多的家当,谁敢说因为外面有贼,就自己先砸了的?
  投鼠忌器也好,麻秆打狼也罢,贞观二年那个大灾年出生的小崽子们,如今也有二十三四岁,已经是这个帝国庞大市场中的劳动力中坚。他们的经历,他们的成长,跟武德老臣是不一样,跟贞观元谋功臣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指望他们能掀桌?
  二十三岁的勋贵子弟可能自己就开了一家白糖铺,铺面可能就在洛阳南市或者长安东市,他们雇佣的人手,不是长安老乡就是洛阳老铁,往上数辈分,指定开口还要喊一声世叔。
  二十三岁的苦力可能自己讨生活的地方就在运河两岸,做纤夫拉的未必就是官船,兴许就是哪个扬州大盐商,楚州大粮商的商船。家中的“永业田”可能已经租了出去,就算是“露田”,兴许也是租给了哪家能包税的土豪。一年下来,做苦力累是累,赚的比种地多。
  两个二十三岁的青年层面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不会在这能混出个人样的当口,去砸了自己的营生。
  正相反,谁砸了他们的营生,他们就砸烂谁的狗头。
  而这么多年下来,有多少二十三岁的青年?
  再退一步,把张德从时代的浪潮剥离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二十三岁的青年,其实应该在时代浪潮中夭折。
  他们有的死于饥饿,有的死于叛乱,有的死于瘟疫,有的死于难产,有的死于巧取豪夺……总之,很多不能活着的,他们幸运地活了下来。
  在时代中,得有多少个“运气”“巧合”,才能让这么多的“他们”活下来?
  泡在温汤中,一时间,王福畴想的竟然有些魔怔。
  他忽地觉得天下第一大反贼,其实也是天下第一大功臣。
  说不来上的复杂感觉,让王福畴久久不能平息。
  “王君在想甚么?”
  “老夫在想,张公此生,图个甚么呢?”
  是夜,被俩老爷们私底下惦记着讨论的某条土狗,被某个三十多岁公主再度榨成人干之后,摊在榻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房梁:“真想上网啊。”
  


第三十七章 观察
  ?    和武汉那种已经相当纯粹的“城市”不同,常州诸县依旧能够找寻大量的“田园牧歌”痕迹。
  这是一个手工业、工业和传统农业并行共存的地方,即便没有张德这条非法穿越乱入唐朝的工科狗,本地的农家也并非是纯粹的农家。很多时候,都是半农半工。他们既是农民,也是手工业者,也是行脚商,兴许还承担着消费市场消费者的身份。
  但因为船运陡然爆发,扬子江东西往来也不是天堑鸿沟,人员物资金钱的交流,自然会带动观念的交流。
  扬子江口,随处可见受到武汉影响的事物人物。
  工坊用上了鲸油灯,穿衣用上了北方棉,吃着糖水罐头听着新式的词曲,弹拨的琵琶未必是琵琶,兴许只不过是同样乱入唐朝的吉他而已。
  “这里织布、印染厂的女工,有点不简单。”
  观察使府的随员闲着无事,也到处走走看看,顺便做个小调查。很多东西,传扬再厉害,远不如自己亲眼看一看,亲身感受一下。
  “噢?”
  张德有两班“秘书”,男班多是家生子,如张乾、张亨、张利之流,业务能力极强,思维也机器敏捷,最重要的是,不“畏上”,这就让有上进心的“上峰”,用他们都用的很顺手。
  女班多是狗窝里的女郎,也有一些女郎自己夹带的贴身女婢,她们大多跟母族关系亲密,或者跟某些亲眷加强了联系,总之,女郎们操持的业务,很多时候更需要大家族的人力物力来支撑。
  两班“秘书”各有不同,但到底不是寻常府内佐官幕僚能够替代的。没有马周那样的才能,底层升迁上来的人,想要达到顶级世家大族子弟的能力,难度极大。
  不过府内精英也很现实,他们这一代人能够混个富贵荣华最好,混不到,就当自己给后代子孙打基础,两代人三代人经营之后,总能起来。
  所以跟着张德前来江东的府内随员,不管过往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首先心态是相当的好。
  “如果所料不差,这些女工大多识字,且是操练过的。”
  “识字又有甚么奇怪?汉阳女工,大多……唔。”
  回答的随员戛然而止,女工识字的确不奇怪,但织布、印染厂是有点特殊的,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行业,对女工的要求有点高,往往都需要熟练工。而一个熟练工的年龄,这年头鲜有低于二十岁,普遍都是二十五岁往上走。
  在武汉还不明显,在苏州尤为突出,那些工资极高的织女,年龄大多都在三四十岁,鲜有三十岁以下。
  江阴这里同样如此,熟练工的年龄,高度契合“三十岁”这条线。
  同样都是三十岁,武汉三十岁的女工识字,那都是这几年的强行“扫盲”。而江阴这里,毫无疑问是不一样的。
  “三十年前?”
  时间倒退过去,显然不可能以三十年来计算,但张德赴长安的时候,不过是十岁。
  “唔……”
  细思极恐,天生的反贼,十岁之前就搞事了?
  武汉女工多有“军事训练”,但能不能称作“军事训练”,府内就是一道公文的事情。对外说这是跳广场舞,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军训”的作用是深远,高组织度的集训,对于快速掌握遵守纪律、规章、制度,有着难以替代的作用。
  而武汉训练女工的教头,大多都是出自何坦之门下。
  那毫无疑问,“坦叔”当年在江东,倘若操持旧业,这个旧业是什么,不言而喻。
  “苏州常州本就有女子读书的习性,只是大多流转门第之间。坊内能够如此普遍,着实惊人。”
  “也难怪京城推行‘女学’处处碰壁,反倒是在苏州常州,纵有嘈杂之声,却也平缓顺利。”
  “无有二十年经营,何来根基?”
  跑来观察学习的随员们只要换个角度去思考问题,就能得出一个很粗暴的结论。简而言之,假如他们是二十多年前就识字乃至读书的工坊女工,在上班十多年之后,又怎么会不知道识字读书带来的“先发优势”?
  在这个基础上,假如她们生了女儿,只从回报收益来看,显然还是识字读书要好一些。兴许她们未必能支持女儿前往什么正规的学堂听讲,但掏钱凑份子组个私塾,也没什么难度。
  织女的薪水,不管织布机器如何发展进化,相较农户,终究是不低的。
  既然有了群众基础,但有名望号召,自然是纷纷响应。
  而京城是不同的,想要推广“女学”,从来都是自上而下,绝无可能自下而上。
  京城是极为封闭的圈子,它是一个巨大的金字塔,仅仅是“巧取豪夺”,就已经把京城周围榨干成了“无人区”,指望底层再如何翻身,不过是痴心妄想。
  长孙皇后要推行女子读书,也不过时给自己刷一层金身,仅此而已。刷名望的需求摆在那里,于是“顺应潮流”,至于和“隆庆坊之主”的女儿比起来,她大概是没有太多的高尚念头。
  即便她自己也是女子。
  在观察使府随员们看来极为惊人的“成果”,对老张而言,实在是兴致缺缺。他三十多岁才搞到这个地步,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因为各种因素的掣肘,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二十年,或许三十年,都只是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地添砖加瓦。
  这个时代……真是太糟糕了。
  一个帝国的人口,甚至把帝国的属国人口都全部算上,别说跟非法穿越之前的一个省比较,就是一个城市,也只不过是把城市塞的略显“臃肿”。
  而现在,两千多万平方公里的疆域里,撒了三千多万的人口……地广人稀来形容它都是轻的。
  人们惊叹于“地上魔都”的庞大,惊叹于这个没有城墙的大都会居然能够运转的有条不紊,高效地保障着两百万人口的吃喝拉撒睡。
  但对老张而言,他也只不过是想要更多的一点点“现实感”。
  他想要去城市网吧,但很可惜,这里是唐朝。
  


第三十八章 吃鱼不易
  ?    ?    “你这是要去作甚?”
  “钓鱼啊。”
  手中的鱼竿保养的极好,油光锃亮,虽说竹制鱼竿用几年都得换,两年左右就鲜有钓鱼客继续拿出来的,都是宝贝在家里,好好地保养,但老张玩游戏没什么粘度。
  钓鱼这款游戏,周边虽然也多,但他两辈子都没怎么费钱。
  “也不说陪着葭娘散步,都要回转武汉了,怎地还有心思钓鱼?”
  “钓鱼哪有恁多讲头,老子消遣消遣,你待怎地?偏来聒噪。”
  瞪了一眼安平,老张拎着桶往竹林去了。昨夜又被这老娘们儿榨干,两股战战不足以形容其凶险,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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