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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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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是陈君宾,就是孙吴后裔,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江东孙氏”,也是托了张氏的关系,再和会稽钱氏搭上了线。
  如今孙氏,就是跟钱谷厮混,算是钦定征税司衙门中的一个小山头。
  而且“江东孙氏”还攀扯上了孙伏伽,有点“弘农杨氏”和杨坚之间那点猫腻的意思,只是孙伏伽比较无所谓。
  孙师兄对出身不怎么在乎,他对将来更感兴趣。
  “陈东阳照理说不至于啊,施政治理从来都是有口皆碑,早先为邢州刺史时,颇得二圣赞赏。怎么到了邓州,反而搞这等把戏?”
  “非是陈公如何,实在是南阳地界修路都是往南修的,这往北的路,都是坐看着破败下去。”
  “往南修,噢……”
  张德连连点头,邓州治所不在南阳,而是在穰县。往南走官道,卯足了劲赶路,一天几个来回不成问题。
  而且穰县张德去过,顺路还去过新野县,几个县都有一个特点,往襄州的路,那是真他娘的修得好。
  从穰县到襄阳,就是一条大直道,骑马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障碍,可以说是一路畅通。
  直道往东五十里就是淯水,往西一百里则是汉水。交通极为便利,环境也相当好,沿途都是优质良田。
  虽说地理上的确有割裂,邓州北面是伏牛山和方城山,入京就是走鲁阳关。但南北官道的对比极为强烈,这就绝对不仅仅是地理环境能够解释的。
  人为因素显而易见。
  “玄意兄,老夫若是回转武汉,这修路的事情,倒是可以规划。不过,钱不能湖北一家出。”
  “这是自然。”
  刘玄意见张德“闻弦知雅意”,就知道这事儿有得谈。
  整个汝州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而武汉粮食从来都是多多益善,有多少粮食砸进去,两百万人一张嘴,什么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只是想要把汝州的粮食运到武汉去,也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贞观二十五年的漕运固然发达,但想要占用通渠使用时间,没点关系可不行。
  可想要打点关系,刘玄意最近手头有点紧。
  “老夫有个想法,这汝州的矿产,拿来修路充抵,可好?”
  “怎么个充抵法?”
  “汝北通往南阳这一段,沿途矿山,武汉优先开采,如何?”
  “这算个甚么充抵,还不如前往登莱,横竖就是两条板轨的事情,直接通到港口码头。船运何等便当,哪里要恁多的麻烦。”
  “矿洞开挖,这‘田骨’价钱好说。”
  “玄意兄,我不做生意的。此事,都是武汉商人自己的事情。”
  “那操之给个章程?”
  “行。”
  张德点点头,“不若就先开个会,坐下来慢慢谈。老夫也不急于一时,就在这汝州多待上几天。”
  “当真?”
  “当真。玄意兄都开口到这般地步,我还能不给这个方便?”
  “好!那就多谢!”
  空对空的事情,说再多都是废话。张德这个大金主自己不下场,那就只能汝州的“福利”给得到位不到位,到位了,武汉大中小商社,自然会有冒险家出来冒险。
  至于说是被汝州坑了杀了吃了,还是说自己捡漏捡了一条大鱼,赚个盆满钵满,都是各自的本事、眼力。
  不过两家大佬既然都出了面,这个官方保证还是有的。就算刘玄意走人,不再汝州干了,这汝州地面上的吏员,也不可能说刘玄意走了就开始带着新上任的汝州刺史到处杀猪。
  打狗看主人,杀猪也是如此。
  老张跟郑玄意定了调子之后,武汉访问团的第一次全面“招商引资”座谈会,居然是在临近京城的汝州开办。
  事情传出去之后,一路上那些招待过武汉访问团的州县,都是悔不当初捶胸顿足。
  早知道汝州人这么不讲究,他们一开始矜持个毛啊。
  要知道武汉商团再怎么有钱,这钱也是有定数的。这里投资多了,那里就会少。汝州人吃了头汤,这要是嘴巴牙齿再狠一点,怕不是半点渣滓都不会剩下。
  声势不过几天光景就造了出去,老张在汝州逗留几天,就有几天的热闹和消息。
  听说张德人在汝州陪着刘玄意赏菊的时候,京城有些人来了精神,其中就有康德的徒子徒孙们。
  “大人,张梁丰莫不是要在汝州做点文章?”
  入秋之后,康德的日子就好过了一些,气候适宜,皇帝只要不到处乱跑,就不怕着凉受了风寒。
  也养了点肥膘准备过冬,康德喝着还算温热的茶水,慢条斯理地看着前方一盆明黄大菊花:“做甚么文章?你们想说个甚么?这汝州就在京城脚下,又有甚么文章可以做?”
  “大人……”
  “行啦。你们有人想要做个‘路桥太监’,我还不知道么?”
  康德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路桥总司、路政司……变着花样地试探工部、都水监、将作监,还真是胆大包天。”
  “大人恕罪!”
  几个身穿青袍的内侍顿时跪了下来,额头上慢慢地渗透出了汗珠子。
  不过康德却只当没看见,反而淡然道:“这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动不动就下跪,这是怎么了?”
  “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
  “呵。”
  康德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还真是汝州人运气好,正好碰上了江汉观察使路过?也不想想,走哪里不是走,偏要走汝州?你当武汉幕府都是吃素的,连刘玄意、源宝、白无极、叶子袂的根脚都不知道?”
  “嗯?”
  一个匍匐在地的阉人顿时反应过来,他身上青袍料子极好,是上等的丝绸,里头还有蜀锦改的内衬,皂靴加了胶底,全身上下看着朴素,实则名贵。
  这阉人目光明亮,壮胆道:“大人,莫不是江汉观察使……不,是武汉幕府在算计沿途州县?”
  “这怎是算计呢?”
  康德失望地摇摇头,“你们动动脑子,这修桥铺路,于两位陛下,于朝廷,是好事,还是坏事?”
  “往来交通便利,姿势好事。”
  “那武汉人去汝州修路,不正是为君分忧?不正是忠于国事?”
  “……”
  竟是无法反驳,几个趴地上的内官也琢磨过味儿来,感情自家干爹是乐见其成的?
  “汝州是有矿山,甚么玛瑙、煤炭、石灰……可没人挖出来,那就是一堆石头。石头有个甚么用?京城百几十万人人口,每年往来千几百万人次,这眼见着就要入冬,往年都是要用木炭,如今都是用起了石炭,这才能活得人多。汝州的煤,来京再少,救济数千上万,总是有的吧。”
  康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盘起了两颗玉胆,嘎啦嘎啦作响,好一会儿,他才低眉说道,“武汉人帮着把汝州煤挖出来、运出来,这难道不是为君分忧,这难道不是服务百姓?”
  说到“服务”的时候,康德另外一只手还压在座椅的副手上,一张《洛阳日报》的头版下方,还有一条小广告,说的是新南市某某酒楼招募服务生。
  这服务生三个字,是京中学堂的学生叫出来的,“服务”二字,京城中原本不怎么用,如今却用得比谁都勤快。
  “是、是……大人所言甚是,是孩儿们太过愚昧。”
  “不!”
  抬高了音量的康德将两枚玉胆一收,身子向前一探,微微向下压低,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几个狗崽子想要分了工部、都水监……没问题,放心去做就是。”
  趴地上的内官们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之前被康德一提,他们还以为这是要死定了,要被干爹清理门户。
  现在话头转了七八个弯,陡然说放心去做,他们一点底气都没有。
  完全不知道康德是不是在说反话。
  但是很快,这群趴地上的内官们都是猛地撑起了上半身,跪在那里目瞪口呆。
  只听康德不紧不慢半点烟火气都没有地说道:“这几年,工部膨胀何止十倍二十倍?几个大工程下来,金山银海的现钱跟流水一般过手。再要这么下去,工部岂不是天下第一部?这还得了?”
  话尽于此,几个内官连忙表忠心,纷纷表示一定给皇帝老子做好看家护院的活儿,绝对不让宵小挖天家半块墙角!
  


第二十八章 简在帝心
  自己的主子这几年有点力不从心,这一点康德很清楚。
  只是再怎么力不从心,这天下还是姓李,能够掀桌的,也只有武汉这个异类。其余“诸侯”,都是不堪一击之辈。
  李靖都开始关门睡觉,可想而知。
  只是两朝勋贵从来没有放弃过分润权柄,相权分散又集中再分散,都是看不见的较量。
  伴随着裴寂的嗝屁,房谋杜断长孙尉迟的外出,后继者们在中央政府的舞台上,诚然就是“点头相公”,但小心思还是不断。
  既然不能分饼,那就把饼摊得更大一些。
  康德知道的,现在即便自家主子有那个胃口,可肚子却撑不下那么多。
  “你那些假子们,如何反应?”
  “陛下,甚么假子不假子的,都是玩笑。奴婢发话之后,这些个狗崽子,都还算知道感恩。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连看门狗还做不好,要来何用?”
  手持拂尘的康德轻轻地给李世民揉捏着肩膀,这么多年下来,默契还是有的。康德自忖比不上已经去世的史大忠,所以别的都不管,给李世民当好差即可。
  至于被张德坑得体无完肤这件事情,他心中也清楚,这是张德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一辈子都不会斩下来,就是吓唬着他。
  之前看张亮放了一炮“豫州鼎”,惊天动地的,自己却丝毫没有吓到,甚至还有点想笑……
  “太监这个名头,往后不值钱了,你这老东西就不心疼?”
  “都是陛下的鹰犬,甚么太监、少监的,陛下说值钱,它就值钱;陛下说不值钱,那它还能抵一个开元通宝不成?奴婢们听陛下的,也只听陛下的。”
  “哈哈哈哈……”
  李世民很是畅快地大笑了一会儿,抬起手指,向后指了指。
  康德咧嘴一笑:“陛下,接下来,奴婢们如何做?”
  “原本朕想让薛大鼎为工部尚书,兼领河北道黜置大使。后来想了想,河北如今乃是北地精华,镇压诸胡,扼守世勋。不若就让薛大鼎在河北再干上几年,赐特进,加太子少傅,河北道行台……行尚书省。”
  “底下的人,都道行中书省。”
  “也罢,薛大鼎想来也是要三辞三请,省得麻烦。”
  一字之差,却有很大的区别。行中书省,终究是要“面圣”而治,对地方的治理,更多的是发起“议案”之后,得到皇帝批复,然后治理。
  只是某些人可以独特一些,比如房谋杜断,他们本身就是绝对的宰辅,天然具备执行政策的能力,门下省的人只要稍微怂一点,整个政策从发起到执行,走完很简单。
  但对将来非宰辅的行省老大来说,在大政上,如果没有拿到皇帝的批复,等于就是越权,是非法的。底下的人只要有点野心,就能通过合法的手段,掀翻行省老大。
  当然了,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可万一皇帝要反腐倡廉,那说不定就要杀个个头最大的。
  连宰辅都没当过,这种行省老大,杀起来不要太轻松。
  李董准备赐“特进”给薛大鼎,也是为了提升薛大鼎的品级,但基本薛大鼎承受的可能性为零。
  金紫光禄大夫或者银青光禄大夫,才是薛大鼎的承受范围。
  至于说“行尚书省”,薛大鼎绝对想都不敢想,“行尚书省”就是真正的诸侯,是比藩王还藩王的存在。李承乾的这个“东海道大行台”,就是“行尚书省”,太子受得,薛大鼎也受得?
  哪怕是河北道的低配削弱版,或者皇帝发话,说这是乞丐版的,你不要多想。
  这可能不多想吗?薛大鼎怕不是以为皇帝要卸磨杀驴,在河北道官场搞大清洗。
  所以康德这才张口发言,说了一句底下的人都讲行中书省,不讲行尚书省。这也是为了提醒李董,就算要放权搞事,也得看底下的人腰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力气。
  薛大鼎修路修得飞起,野心肯定也见涨,但薛大鼎不会野心大到每边。他不是房玄龄,更不是杜如晦,才能是有的,但薛大鼎起家靠得是薛氏,扬名靠得是“官声”,业绩靠得是张德……
  薛书记,终究是个很小心的传统官僚,只是个人比较进步,也敢于进步,但也就到此为止。
  “这几年渤海修路,着实历练出来一批人才。薛大鼎攒下这些家底也不容易,若能促成大事,倒也甚好。”
  李世民悠哉悠哉地说着话,康德认真听着,现在皇帝是打算把工部削弱,这几年最火热的业务,就是修桥铺路港口码头,可以说膨胀到不行。早年皇帝精力旺盛的时候,工部的顶头上司,是尚书右仆射、尚书右丞,调教工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训狗一样的训。
  只是现在精力不济,哪怕老婆出来办事,长孙皇后对于各部门的把控,不可能像李皇帝这样精细入微。很多时候,长孙皇后主要是靠“诱之以利”。
  威权上,是很明显在削弱的,底下重臣固然也会惧怕,但更多时候,就是哄着捧着,念叨两声“女中尧舜”,估摸着能吹到李皇帝撒手人寰的那一天。
  等哄得女圣陛下忘乎所以了,瞎糊弄就是正常操作。
  裴寂也想这么干过,他凭得是跟李渊的关系,可惜被李世民一巴掌呼过去,直接呼死在羌人的地盘中。
  “有弘文阁诸公在,想来朝中诸事也会顺当。”
  “但愿吧。”
  听了康德的话,李世民随口应了一声,改制之后,宰相名存实亡。好处显而易见,集权在手。
  坏处也很头疼,因为六部更加直接地和君王沟通,随着君王的统治手腕松懈,六部权力自然而然地膨胀。
  加上还有武汉这个奇葩在,中低层还有去处,也就让那些少了敬畏的官吏们,颇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
  肢解工部,不过是各取所需,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李世民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薛大鼎“投其所好”,这才选择这样干,带着河北道的老部下们,和内官们一起升官发财。
  不过想也是白想,皇帝只看结果,过程如何,不重要;初心本心如何,也不重要。
  论迹不论心嘛。
  帝国的长治久安,注定是空中楼阁,这一点,李世民心知肚明,不论何种尝试,都不过是为了“减缓”帝国覆灭那一天的到来。
  只不过,某条江南土狗却告诉他,你越是想着去“减缓”,最终的结果,都是加速那一天的到来。
  想想都气,可气也没用。
  “张德已经到了汝州?”
  “在郏城县,郏城县令源宝乃是前长安令源坤罡之侄,也算是有旧。”
  “他倒是走到哪里,哪里便要热闹。”
  “皇唐祥瑞,散财童子嘛。”
  “嗯?哈哈哈哈……”
  李世民听了康德的揶揄,击掌笑道,“你这张嘴,倒是会说。”
  康德只是跟着乐,却没有继续说。
  对张德,李世民现在相当的淡然,怨恨可能还有一点,但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毕竟说到底,人性上的事情,跟张德本身是无关的。
  武汉上下就算都是“反贼”,这些个“反贼”,难不成都是张德教出来的?要不是内心有点小九九小想法,又怎么可能“从贼”?
  更何况,要是没有张德这个“怪物”“奇葩”又或者康德所说的“皇唐祥瑞”,李世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把清河崔氏踩在脚下,然后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不但获得数十万人口,还有几百万亩地耕地。
  北朝历朝历代没做到的事情,他短短十数年,居然就做到了。
  想当初,李世民想要光明正大地搞一个崔氏女,居然还被“羞辱”……这个仇,原本想要报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少说也要三五十年的经营。
  他和张德,至少这么十多年下来,都是合作愉快。
  中原世家豪门,能跟“五姓七望”一起坐而论道的,还有七八十家。皇帝一个人杀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轻松。
  有了张德带着一帮“穷兄弟”,这就压力骤减。
  武汉现在大搞基建大搞教育大搞经济,都是在加速灭亡“经学传世”又或者“耕读传家”的老大世族。
  或许这些个老大世族,会以新的面貌出现,但至少现在,眼不见心不烦,死了活该。
  “京中鼓噪汝州经济的,可是扬州人?”
  “凉州儒林郎,江北李狂人。正是李奉诫带着弟子学生在鼓吹,如今汝州四面州县都有连夜奔赴郏城县的。只为参加那个甚么座谈会。”
  “传召李奉诫,之前赏他个官当当,他都不情愿,这次‘征辟’,给个大官……这样,先让马周过来,让弘文阁先提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做官这个事情,李奉诫并不感兴趣,他年少时期,就已经督办过“宣纸”一事,资历上绝对没问题。
  即便是在扬州厮混,身上也带着散官品阶,死了州刺史也得出面吊唁的“朝请郎”,更别说他老子李大亮还没死呢,假假的也是勋贵子弟。
  东宫虽然残废,但李奉诫早先还挂过“太子亲卫”一职,只是东宫制度属于典型的名存实亡,连杜正伦、杜正仪都是外放,东宫官吏名义上的老大,还是弘文阁大学士马周……
  所以论资历的话,别看李奉诫是个散人、狂人,实际上体制里的身份,半点没有少多少。
  就算不是中旨“征辟”,李奉诫走流程也能“升官”。
  只不过,李董显然另有打算,准备给李奉诫加点“荣宠”,特殊时期,自然是有特殊需要。
  在李董看来,汝州如火如荼的“招商引资”,还可以更加火一把,火热到再浇上一盆热油,也就差不多可以把工部最肥美的部门烧熟,然后端出来细细品尝。
  


第二十九章 闯关
  有人想要把路桥工程这一块肥肉从工部切割出去,实属正常,别说薛大鼎还在主持河北道的工作,就算他不主持,离开了河北道,原先的门生故吏,也不愿意这块肥肉落在外人手中。
  虽说比不上武汉,但河北道的路桥工程,经费也是相当的惊人。
  以高标畜力板轨为例,天津港码头至鲍丘水这一段,两个长亭的距离,总造价就高达五万贯。如果按照“汉安线”的标准,以河北道的技术积累,两个长亭的里程成本,最少也是四十万贯,而且超支是大概率事件。
  整个河北道,围绕着各条运河、干渠、大河、港口、码头、煤矿……林林总总的畜力板轨总里程,也有三四百里。
  前后总投入早就超过了一百万贯,这何止是一块肥肉,都够下一任皇帝把全国各大行宫都翻修一遍还有富余,说不定还能多修个卖相不错的坟头。
  那么河北道又何止是畜力板轨这种类型的新式道路?
  几个大城市、煤钢基地的生活道路,都是大量使用石材、水泥等等材料,造价同样不菲,再加上港口码头、城市建设本身的开支,以及船坞修建、设施保养等等支出,整个河北道,盯着营造这一块,就是几百万贯的利益。
  面对如此之大的利益,就算薛大鼎高风亮节,说老夫不要,老夫要去中央上班。他的徒子徒孙们,也会眼巴巴地希望薛书记能够去中央继续照顾他们……
  要是薛大鼎不这么干,很有可能跟自己的门生故吏成仇家,说不定跟自家的子侄也会成为仇家。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这已经不是财帛,这是金山银海。
  在这几百万贯的现有利益之上,还有河北道出口、转口贸易带来的丰沛利润。其中既有从东北进行顶点屯垦带来的毛皮市场收益,还有出口朝鲜道、“扶桑地”的超高利差。
  以兵部采买为例,一支飞凫箭,在洛阳的价钱和在“扶桑地”的价钱,按照将作监的正统标准,价格相差二十倍。
  所以兵部也有就近原则,朝鲜道本身并没有能力生产飞凫箭,最近的地方,就是河北道,尤其是辽西,尤其是石城钢铁厂。
  石城钢铁厂本身就有专用码头,石城钢铁厂的专用码头出发,走近海最成熟的路线,两天就能稳稳当当抵达朝鲜道最南端,也就是鲸海北岸。
  然后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扶桑地”。
  兵贵神速,后勤补给同样如此,那么即便砍一半价钱,石城钢铁厂就算赚不到兵部的钱,但十倍利差,分个两三成加工费辛苦费,也依旧是暴利。
  凭薛大鼎的关系,从兵部那里搞点订单,根本不算个事情。再说了,朝鲜道还有牛进达,根本不需要薛大鼎开口。
  可以这么说,曾经作为边陲残破之地的河北道,因为种种原因,伴随着沧州、辽西的崛起,其丰厚的回报率,自然而然地增长了一部分官商集团。
  别的都不看,只看河北道十年总田亩增长数量,灌溉渠总增长里程,总在籍户口增长数,就知道河北道正进入一种爆发期。
  沧州一地,王中的为沧州刺史的一个重要筹码,就是他一个县增加的小麦、棉花种植面积,超过了二十万亩。
  通常情况下,一个县增加两三万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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