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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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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
  “拿去吧,你们家女人孩子,难道不要添置点东西吗?过年也不过是多了几条羊肉,没肉吃的吐谷浑人,还是吐谷浑人吗?”
  “谢少主。”
  一帮吐谷浑人都是悲从中来,有家不能回的丧家犬,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说的就是他们。
  然而这天下不是什么大争,而是大唐独强,弱国人人可欺,自古道理如此。
  程处弼在春明楼点了招牌席面,又让人从平康坊叫来了一笑楼的几个琵琶胡女,便让屈突诠入座。
  弄了一些葡萄酒,程处弼看着胡吃海喝的屈突诠道:“李德胜怎地惹了卢家?”
  用刀子切着羊腿的屈突诠嘿嘿一笑:“三郎,别的事我不知道,但幽州那档子破事儿,巧了,我还真知道。家父有个故旧,在定襄混了个差事,承蒙张都督关照,立功之后,升迁调往幽州,所以,里头的事情……嘿嘿。”
  程处弼自己倒了一杯酒,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银饼子,扔了过去:“李德胜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早年他去圈地,都是折腾小民胡人,黄河口那边建码头的苦力,大多都从这里来的,怎地和卢家闹在了一起?”
  “嘿,你当只有李德胜?”屈突诠把银饼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塞到怀中,嘬了一口美酒,才放下酒碗,“药师公的小儿子李德奖,胶东公家的二郎,都在里面。”
  “怎地皇族的人也掺和?”
  “我要说这事儿就是皇族起的头,你当如何?”
  “嗯?”
  程处弼眉头微皱,“此话当真?”
  “你不是要寻房二郎吗?他现在正去范阳呢,你才干嘛去了?”屈突诠笑眯眯地又吃着羊肉,夹了一筷子腌渍的水芹,抹了抹嘴道,“本来我也就是城西混个脸熟,胡人里吆五喝六,但合该我打听到此事,嘿,三郎,我跟你说了消息,也该帮衬帮衬兄弟吧?”
  “这都是小事,要钱要官,一句话的事情。”
  说着,程处弼有些不想打听这事儿了,胶东公就是李道彦,原先是胶东郡王。他爹就是淮安王李神通,刚死了不久。就他们家的状况,一般不会招惹事端。论地位,李神通父子两代,都是给李渊父子两代做牛做马的,虽说李神通是李渊的堂弟。
  李渊让李神通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李世民让李道彦干什么,他也就干什么。
  这是长安勋贵人人皆知的事情,而现在,妈的李道彦的二儿子跑幽州搞卢家的人?(~^~)
  


第八十八章 忍者神帝
  从汉末一直延续下来的政治动荡,让中土南北方的所有士族都受够了。加上继承隋朝体制后的消化不良,老董事长李渊看在老哥们儿的份上,也没有下多狠的刀子。关陇军事集团在失去武力依靠之后,活着全靠刷脸。
  可惜李董的大腿太粗,能是他们这帮鳖孙抱的?作为历史发展的毒瘤,关陇门阀的嗝屁是一种进步,但另外一大毒瘤世家豪族,却迂回地选择了沉寂。
  就像当年崔浩能够以超人的战略眼光让拓跋氏一统北方不说,还能把柔然打成蠕蠕,也就是弱鸡虫子的意思。如今的崔氏,知道李董不是拓跋焘或者拖把柄,想要靠出卖脑力来维持高贵的血统和高贵的地位还有高贵的名声,基本上没辙。
  所以,崔氏就悄悄地下了几颗闲子,比如嫁崔氏女给某些曾经落草为寇的莽夫。然后崔氏也不让精英子弟出仕,就算当官,特么也是在州府里打转转,了不起就是清水衙门装逼,赋诗一首喷一下古往今来的贤达。
  这让李董抓耳挠腮头痛不已,他不能直接扒了崔氏的衣服,然后嗷呜一声就扑上去大力**。毕竟自己的铁杆打手中,有人做了崔家的女婿。再一个,崔氏从来没有说不拥护中央政府,不拥护民主。
  坚决拥护天可汗,谁做可汗拥护谁!
  崔氏坚定的眼神,让李董很感动,然后拒绝了崔氏的卖萌,在打造《氏族志》法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种叫白糖的东西,让李董虎躯一震。
  李董也很低调,毕竟已经过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逼阶段。有中国特色的大唐帝国主义社会在蓬勃发展。勋贵们在养仆役,勋贵们在养美妾,勋贵们在养宝马。勋贵们在养恶狗……
  这是一个好现象,但还不够。李董的目标是:五门七望也要一起堕落。
  但轰轰烈烈不好,这样会打草惊蛇,就没办法捏下世家豪门的头,然后吃下去补充蛋白质。
  作为皇帝,他是史上最能忍的皇帝,豪门罢了,不算什么!再怎么数百年风流,总归是要跪的。
  在经历了几次全国统考之后。贫下中农的子弟凑凑份子也能冒两个人才出来。比如说马周,人才啊。但是马周他三观不正,逮着机会就喷皇帝是昏君,他和魏征组成的老中年双打是朝会上的靓丽风景线。
  然而李董还是会忍的,这些都是小事,重点在于他发掘了人才,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
  全国统考还要继续办下去,虽然反对的人很多,但至少朝廷开始掌握收智商税的技巧,并且可以无视五门七望再冒出来十个八个崔浩这样的妖孽。
  科举。撕开了一个口子,它的最大功效,就是把五门七望的智商拉低到寒门庶族的水平线。然后争取让寒门庶族用丰富的经验打败贵族们。
  这很重要,这让五门七望察觉到李董是在放置play,是要搞边缘化。但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
  以前有个人想这样干,后来他死了,他叫杨广。
  朝廷和豪门贵族之间的争斗,他不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互砍,比的就是看谁耗的过谁。朝廷是新建立的朝廷,稚嫩而浅薄。虽然很能打。而豪门士族却是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积累,他们经历过强大的两汉。有着丰富的统御贫下中农以及权力斗争的经验。
  并且在装逼技术上,让李董自惭形秽。甚至琢磨着娶个五门七望的娘们儿来学习一下先进的装逼技术。
  然而种地的读书人对他说了不,并且还奚落他,说他无知礼法。
  李董又忍了。
  然后江东有个土鳖小家族的宗长,有一天,他来到了长安。有一天,他去了兴福寺。有一天,兴福寺那个叫陈祎的和尚偷渡出境去学习正宗的佛门经典,临走的时候,给了张德一把糖霜。
  有一天,白糖诞生了。
  李董深吸一口气,虎踞长安眺望山东,淡淡地说道:我的低调,不是你们装逼的资本……
  贵族上钩了。
  《氏族志》被李董上厕所用完了。
  然后在白糖发卖的岁月里,世家们仿佛有无穷的激情在燃烧。不是因为高贵的血统,不是因为高贵的地位,不是因为掌握数十万人口轻松吊打州府官僚,而是因为开元通宝太过沉重。
  这个国家怎么了?豪门子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愉快地跑苏州做起了进出口贸易。
  张德在以白糖为信用,滥发白糖牌票的时候,他是不知情的。
  北地世家掺和进去的,十之七八都和五门七望沾亲带故。随便拎一家出来,本家嫡系血脉就在两万以上,分支以三家计算,就是近十万人口。这还没有计算被束缚在土地上的无人身自由的奴仆,还有契约奴。
  在李德胜和卢家发生冲突的时候,幽冀两地的白糖交易,都是在卢家的地盘上。这里是走辽西榷场的,主要贸易对象是契丹诸部以及奚人诸部还有作死小能手高句丽。
  然而还有一个民间交易场所,就在黄河口,码头虽然已经修建好,但市舶使并没有设立。
  不过对卢家来说,这都是小事情,他们在这里交易之后,船只有两条线。一条自然是大运河,另外一条,则是江水张氏南宗的近海航运船队。
  最终会在扬州和苏州两地交易,在苏州市舶使虞昶那里签名画押之后,就可以再度发卖到新罗、百济、耽罗、琉虬、东瀛数十国等等。
  自白糖发卖起,从中获利者甚多,然能够谋夺暴利者,必是底蕴深厚世家。人力就是运力,物力就是财力,卢家在搞东北贸易活动中,得利很多。
  但也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卢家有人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我有十斤白糖牌票,有个五斤白糖周转,就可以了。
  然后有一天,从长安传来消息,本家醋坛子说了:工坊优先大力供应卢家,这不是以权谋私,而是看在卢家数百年信用的份上……
  然后卢家发现,契丹傻逼蛮子们居然开始进化了,知道拿着白糖牌票比较轻便,可以直接到黄河口提货,简直舒爽。
  然后卢家最近发现,蛮子多了不少,好像还有李客师那个咬人不叫唤的儿子在瞎捣乱。
  因为李德胜经常拿了几百张白糖牌票,跑黄河口一气就提个两万斤三万斤,让蛮子们只能多等个十天半个月。
  于是卢家派出了在长安和张操之单挑过的房二郎表弟卢文渊,去和李德胜友好商议,不要捣乱。
  卢文渊直接去了幽州,找到了李德胜,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李德胜不耐烦道:“你瞅啥?”
  “瞅你咋地?!”
  后来大家就各自找来了好朋友,约好了地方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这一次,皇族中人出现了。
  


第八十九章 都是坑
  胶东公李道彦的小儿子李德志,就是李德胜请来的帮手。李道彦封地在胶东,这地界以前进项还是不错的,有盐铁之利。但大唐怎么会让你爽的飞起?当然是只能干看着不能吃喽。
  所以李道彦的日子也不咋样,尽管事实上他还是李董的铁杆本家,可惜李神通在玄武门之前,对李世民那叫一个好,拍着胸脯说只要你想做,我就滋瓷。
  结果玄武门发动,李神通跟他名字一样,神通到不知道哪旮旯去了。
  于是胸怀宽广的李皇帝,就把他给记恨上了。
  为了发家致富,胶东公李道彦也是蛮拼的,皇帝某天给他开了后门,搞了不少白糖配额,到手后就卖给了卢家屯着。
  各地牌票都是不同的,胶东那点份额换走,卢家掌握的白糖多了,自然需要的白糖牌票就要多一些。
  反正只要卢家开口,长安这边活动了,就给他印。
  然后因为散货运输有些消耗人力,卢家这时候在外忙活的人叫卢幼孙,他就琢磨了一下,和那些在幽冀河北交易的客户们打了个商量。说是这样搞有点累人,不如这样,咱们签个合同,约定日期,到期就给货,咋样?
  客户们一听,哎哟不错哦。在长安,河北的配额还没到,就提前约好了价钱,然后幽冀辽西草原上的客户们,就拿着河北白糖牌票,在河口拿货,或者去定襄大洛泊拿货,最次也是辽西榷场。
  这些事情,张德是完全不清楚的,他压根不知道唐朝人这么会玩。而且压根没想到卢家人玩的这么嗨。
  于是乎,河北道就有了这么个场面,一叠白糖牌票,一份契约,和开元通宝一样好用,带起来还特别便利。
  然后有些客户陡逢变故,就把契约转让,套了现钱,去周转自家的用度。婚丧嫁娶豪富之家花钱如流水一般,没现钱不太好看。
  没多久,很多人就发现,要啥钱啊,白糖牌票太特么好用了!
  懵懂无知的张德走在长安的路上,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偶尔在马车里操起了“表里山河”,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让一群小娘子都是荡漾的美眸闪烁。显然没想到幼女狂魔居然还有这个才能。
  “哥哥,卢文渊和卢幼孙到长安了。李德志和李德胜,现在就住普宁坊,安菩帮着招待呢。”
  “怎么恁地急切?”
  “嗨,卢文渊此来,还是想多弄一些牌票,卢家把江北的不少配额都吃了。给侯君集的价钱不小。”
  程处弼在马车上,一手捏着一个核桃,然后跳着核桃仁,放在盘子里。
  边上伺候张德的薛招奴,就伸出小手,拿起核桃仁,裹着蜂蜜吃……
  “什么意思?”
  “卢家囤了不少白糖呢。维瑟尔现在可轻松了,如今高句丽人新罗人,都是直接让人来长安和卢家定下契约,红白双契,长安令作保,厉害吧。”程处弼嘿嘿一笑,“卢大郎现在手里,可是攥着一堆的白糖,那些个商队,都是直接交钱拿了双契和河北道白糖牌票就走人。”
  老张嚼着阿月浑子,然后愣了一下:“他们不要白糖了?”
  “没个准。”
  “什么意思?”
  老张有点懵逼。
  “卢文渊卢幼孙和他们定的契,那都是约好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在河北交货。哥哥不是让李德胜在河口修了码头吗?大运河上来的船,就打那儿停。”
  你等会!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张德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比帝王引擎还猛烈,他虽然是工科狗,可特么他不是傻逼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卢家这特么是在玩白糖期货?
  哎哟卧槽,唐朝人这么**?老衲怎么不知道的?
  然后张德虎躯一震:“停!启年,停!”
  冷汗都下来了,这尼玛……坑啊,都是坑!
  “郎君,何事?”
  王万岁从马车上跳下来,在侧门问道。
  “调头,不去长安了!回河套!回去回去回去!”
  这个大坑,老子去跳了,爽的就是李董!李董好坏啊,真坏啊。老子要是去掺和卢家的事情,去装逼做及时雨哥哥,让李德胜和卢文渊握手言和,妈的到时候自己的白糖工坊肯定要被黑啊。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李德胜和李德志,一个爹是李客师叔叔李药师,一个爹是李道彦爷爷李神通。你要说这里头没李董的黑手,他老张第一个不答应!
  “卧槽……”
  张德心中又琢磨起来,这要是李董黑了一把长安的白糖,然后再让河北道的贱人们去挤兑,卢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和卢家做买卖的都是谁?高句丽人,敌特。新罗人,敌特候补,首席敌特竞争对手。契丹人,曾经是敌特,后来被张公谨打败的敌特。河北道的土鳖,虽然不是敌特,但是因为张公谨做了定襄都督府都督,所以希望巴结张公谨混个一官半职,他们是狗。
  然后闹事儿的是谁?李德胜。他爹李客师现在是幽州一把手……
  呵呵。
  张德虎躯一震,虎目中爆射出精光,这狗日的世界到处都是恶意,满满的!
  “回怀远,老子想念草原上的牛羊,想念草原上的风光。”
  说罢,张德一刻都不想朝长安走。
  怪不得陆老头儿跟他来信,说礼部那边给了他开办技校的资格,并且还允许在定襄一带搞普及教育。
  这尼玛一个二个都是贱格到极点啊。
  他一个少年,大唐未来辰时的太阳,还没发光发热,就差点被一群老混蛋给弄熄火。
  “哥哥,你不能不回去啊!”
  程处弼大叫,一脸恐惧。
  “怎地,你还想管我?”
  “哥哥救我,安平殿下和长安殿下,问小弟哥哥什么时候回京,小弟说的就是今日啊。哥哥要是不回去,到时候两位殿下一定要弄死小弟啊!”
  “滚!老子管你去死!”
  张德一脚把程处弼踹下马车,然后大叫,“回去跟两位殿下说,就说老子现在在追求突厥公主,没空!”
  程处弼顿时大怒,吼道:“哥哥,你要这样,那小弟就真这样说了!”
  “你找死!”
  “哥哥怎能如此,竟是这般狠毒,难道不爱我了?”
  卧槽!你特么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你特么也是个坑!
  


第九十章 幽州之事
  “那小子居然回去了?”
  李董很惊讶,然后讶然看着长孙无忌,“这厮跑的飞快!可恨!”
  一看自己妹夫那守财奴的样子,齐国公轻咳一声:“陛下,此道不可取也。君子牟利,焉能如此行事?”
  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李世民其实是清楚的,公司里面搞行政的人,嘴上喊着要高薪养廉,要和*分子作斗争,其实和跑供销的成天一起喝酒吃饭。平康坊那边户部吏部的人不是经常在一起嫖娼吗?
  要不是长孙无忌是自己的大舅哥,李董早特么一耳光扇过去了。君子你老母啊,成天就想拿这个来套住皇帝。
  朕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别人不清楚,你作为大舅哥会不知道?君子……君子都宋襄公那德行。
  “张操之品行不端,奸猾算计,行商贾贱业,实乃勋贵之耻。朕,不过是想敲打敲打他罢了。辅机勿要多想。”
  “陛下圣明。”
  老阴货内心呵呵一笑,心说妹夫你是什么德行,老夫还不知道?不过这次却不能让皇帝任性,张大郎这个人虽然放荡了一些,但他尊老爱幼,愿意和老前辈们分享胜利的果实。这是优点嘛,要鼓励,要扶持。
  再说了,自己长子长孙冲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长乐公主彻底厌烦他到了极点,巴不得长孙伯舒出门被车撞……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和妹妹联姻的机会很渺茫。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强推,但后果是严重的。
  长孙家和李氏皇族已经是关系密切,想要更近一步,要么儿子做驸马,要么女儿做皇后。
  可惜。长孙无忌也只能感慨,自己的闺女忒不给力。
  “此番布置,卢氏未必分崩离析。然则幽冀之地,当入吾彀中矣。”
  李世民得意洋洋。竟是给长孙无忌拿了一只金杯,然后拿起一只褐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的都是葡萄酒。
  给大舅哥满上之后,李董拎着瓶子直接喝了一口:“经略辽东,必先经营辽西。欲谋辽西,必先统御幽冀。卢氏在幽州蓟州田地几何?”
  “桑干河、巨马水、潞河,三河沿岸大致七十万亩。此乃幽州一地,良田皆在其下。中田亦多是卢氏相干,如经济凯旋白糖之人,名卢幼孙,其三路管事,各有万亩中田在河口。蓟州一地,渔阳沽水约三十万亩为卢氏所掌。辽西平州无人之地,亦有二十余万亩。加上易州莫州零散田地,总计在一百五十万亩以上。”
  他做吏部尚书也不是白做的,幽州那地界,如果不是李世民的心腹。或者说不是李世民沾亲带故的人,基本没指望坐上位置。
  玄武门之后,任幽州都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玄武门事变九大走狗之一的独孤彦云。后来刘弘基划过几天水,但也是巴结长孙无忌不遗余力。再后来就是李客师,李靖的亲兄弟。
  这三人,基本可以把卢家在幽冀的家底摸个七七八八,不说全部掀个底朝天,但至少卢家的实力有多强,长孙无忌是清楚的。
  良田其实还不算什么,卢氏英才代代都有,新生代中更是神童辈出。比如五岁能作诗的卢照邻。早已在长安洛阳扬名,连李世民也是知道的。
  当年还是隋朝的时候。河北厮杀的那么混乱,但不管是谁在河北做大。卢家都能够轻松供应粮食,其底蕴之深厚,可见一斑。
  但若是以为卢氏就只是会种地读书,那就是自寻死路。杨广征辽,民夫百万,闹的不像话了,杨玄感起了个头。到杨玄感死,幽冀就是一锅烂粥,造反的英雄好汉,全死了。罗艺能够挺到唐朝,正是因为他没有想对卢氏动手,所以才能够养数千精骑。
  否则,就凭罗艺那脑子,李渊玩死他的方法可以绕长安两圈。
  本来以独孤彦云的地位,毕竟是玄武门九大走狗,不说和尉迟恭比,但至少和张公谨不相上下的。
  但问题来了,和劼利干架的时候,他死了。
  按照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刚上台时候的想法,三年灾害就已经够头疼了,不吃大户咋办?所以目标就是卢氏,杀起来方便,毕竟靠近边境。
  可万万没想到,用来做杀猪刀的独孤彦云,竟然就折了。这事儿于是就拖了下来,不拖也没办法,那会儿天灾*,满世界都在说李董失德。更有李建成的余孽在煽风点火,无奈的很。
  所以如果没有那包白糖,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最少要花二十年时间去慢慢地敲五门七姓的墙脚。他们这一代敲完了,就要看自己的子孙们有没有出息,锄头挥的勤快不勤快。
  张德虽然让李世民恨的牙痒痒,但李世民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的确是他的祥瑞。
  “只要幽州蓟州在手,当能支应辽西军需。”
  李世民喝了一口猩红的液体,长孙无忌也是拿起金杯,抿了一口,意外地好喝,舒展眉头道:“陛下,北地人口凋零,当鼓励生产。”
  “唔……添丁进口,可酌情赏羔羊小犬。”想了想,李世民突然想起来,“定襄都督府有多少牛羊了?”
  “每月有两千左右进项,若是定期捕猎,还有额外。”
  白霫被干死之后,牛羊都到了张公谨手中,当然给朝廷的账本是另外一回事。不过确实丰厚,否则张公谨也不会放纵苏定方去抢……剿匪。
  “一地之策,当酌情定夺。”
  李世民沉吟了一番,然后道,“让李客师上书。”
  “是,臣出宫后,自会修书一份去幽州。”
  “嗯,辅机办事,朕放心。”
  言罢,李世民一屁股坐在宽大的躺椅上,拍了拍扶手,然后赞道,“这保利营造的手艺,比之将作监,胜之多矣。”
  啪!说到这里,李董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可恨!竖子可恨啊!让他做驸马,是要他死吗?”
  李董突然想起来,保利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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