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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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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仅仅靠着将卒手里的刀弓戟矛,哪怕人再多,想要在短时间内啃下一座有一二百人守御的坚固城塞,也绝对不是易事,有可能需要付出数倍惨重伤亡。
  这么一来,突袭作战,还有什么意义?
  纯粹是得不偿失的玩心跳而已,还有可能会被下面的将卒埋怨,挫伤士气。
  倘若要携带登城攻坚的战械以及更大量的作战物资往敌军防线进发,又或者说推进到敌城之下,就地取材打造战械,这么一来,要么行军速度缓慢,达不到出其不意快速突袭的目的,要么时间拖延,还没有等正式攻坚夺寨,敌军援兵已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这样就达不到突然发动进攻的目的。
  除非绕过敌军以巢州、滁州两城为核心建立的南线防御体系,数千精锐从其防线空隙间往更深处穿插,进入寿州、霍州等寿州军控制的腹地寻找防御薄弱的目标进行突袭打击?
  想到这里,殷鹏悚然坐直身子。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要深入寿州军控制的腹地发动攻势,意味着这次突袭作战,在敌境腹地绝不可能仅滞留三五天这么简单。
  而即便不需要理会淮河北岸的梁军,但徐明珍也能在四五天时间里集结上万的精锐骑兵对突袭兵马进行围追堵截。
  这意味着韩谦做好率领突袭兵马进入敌境腹地,与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敌骑兵主力作战的准备?
  听王珺风风火火的穿一袭大红嫁衣闯进大厅,说要随军出征,田城、冯宣、高绍、赵无忌等人先是一惊,继而皆期待的看向韩谦,希望他应允下来。
  他们没有强烈劝韩谦留下来拜堂成亲,因为他们深知这次深入敌境突袭作战,将卒士气是保障能否取得预期战果的关键。
  因此,田城也好,冯宣也好,高绍也好,都无法顶替韩谦,承担这次深入敌境突袭作战的统兵重任。
  至少在目前,他们想要组织突袭,最多只能率领己部千余精锐作战,而突袭作战的距离不会太远,在敌境滞留的时间也绝不可能太长。
  只有韩谦亲自领兵,四五千精锐才有可能更远距离的深入敌境,并在敌境滞留更长的时间,也有勇气与兵力占据优势的敌军作战。
  倘若新娘子王珺能在成亲之日,随韩谦一同领兵出征,将卒血勇之气还不得刺激得嗷嗷往上涌?
  韩谦也知道王珺聪慧、不拘俗礼,没有小儿女作态,手摁长案站起来,朗声说道:“好,你与我一起领兵出征……”走上前牵过王珺微凉的小手,再走回到长案后并肩坐下,示意左右侍从将案上的残羹冷炙撤去,搬入更多的长案、席地而坐的蒲团,并传令下去,将今夜聚集到武寿河西的营指挥、副营指挥一级的武官将领都召集进来,连夜召开突袭作战动员会议。
  殷鹏与王氏族老及王樘、霍厉等子弟都避嫌的站起来告辞,先去临时营地休息。
  “王樘、霍厉二人自少年始,就协助我父亲治家兵,读过几卷兵书,或不成什么器,但这次出征在夫君帐前应能抬刀执鞭以效几分气力。”王珺说道。
  王樘、王衍、王辙、霍厉、霍肖等五人率领作为嫁妆的百余户奴婢,将在王珺与韩谦大婚迁入棠邑定居。
  虽然这会被有心人视为王氏两头押注的一个迹象,但王珺还是执意如此。
  王文谦一直都是作为谋臣断吏的角色,活跃在信王杨元演的身边,而主持扬州军政事务都是近年的事情。
  这都导致王家一些有资格出仕的王氏子弟,目前都只是担任一些辅助性、不是特别显要的官职。
  而王樘、霍厉等没资格出仕的年轻庶出子弟,在淮东就更名不见经传了。
  他们这数人,差不多也是首次跟叙州众人接触。
  刚才饮宴时,殷鹏虽然有意帮衬着,对他们都作了介绍,很是夸奖了他们的才干,希望他们能在棠邑有好的前程,但说实话韩谦对他们还没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田城、高绍等人也想他们是新夫人王珺带过来的人,那也是由夫人王珺先用着,等日后逐步的观察他们是否有才能以及是否会忠于棠邑才另行重用不迟。
  大家却没想到,王珺这时候就直接举荐两人从征。
  殷鹏以及两名王氏族老都是一惊。
  重议婚娶,对王氏而言,本身就是一个极尴尬的事情。
  何况韩王两家过去这些年牵扯太多的恩怨,这桩婚事前前后后更像是一桩赤裸裸的政治交易。
  也是担心王珺嫁入棠邑处境困难、地位窘迫,殷鹏这才不顾有可能会受到信王杨元演及阮延等人的猜疑,坚持送亲。
  他却没有想到还没有拜堂成亲呢,王珺先坚持要求与韩谦一起领兵出征,而在这个唐突的请求得到同意之后,又毫不避讳的直接举荐压根就没有得到叙州众人信任的王氏子弟随军从征。
  真可以如此任性吗?
  要是被韩谦当场拒绝,她不是还没有当上主母,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韩谦脸色微沉的往堂前正准备告辞离开的王氏子弟看去,王樘、霍厉两人经年打熬身体、苦练武艺,身姿更为挺拔健壮,也更加英姿勃勃;其他三人则要文弱些。
  旁人正猜测他在想什么说辞拒绝王珺之时,韩谦转过头,看了王珺一眼,伸手请王樘、霍厉留下来,说道:“军情参谋司缺少两名参谋军事,你们二人这次可从王氏奴婢里各挑选一队健锐随我出征作战。”
  作为全军运作的中枢机构,军情参谋司除了侦察分析敌情,还包括作战指令的发布以及后勤补给保障等等,武官配给远高过寻常营伍。
  军情参谋司平时是军司马高绍代韩谦执掌,都虞候郭却、副都虞候奚发儿等人只是负责日常事务。
  要是说讲武学堂是基层武官的训练营,那在韩谦的计划之中,军情参谋司则可以说是将领培养的摇篮。
  他目前已经规定,要求营指挥使一级的将领提拔,都需要先到军情参谋司任职一段时间,唯有在军情参谋司熟悉全军军情作战侦察分析及后勤保障等体系之后,才能担任营级主将。
  虽然军情参谋司的参谋军事,只是普通的武官设置,但王樘、霍厉却可以直接接触棠邑兵最核心的运作机密,可以说韩谦对他们的充分信任。
  王樘、霍厉也是见机单膝跪地,以示效忠棠邑、遵令行事。
  殷鹏困惑的看了韩谦、王珺一眼,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搞什么鬼,有些怀疑他这次送亲是不是多余了。
  而王衍、王辙、霍肖等人并没有因为不能随军出征就心思失落、黯淡神伤。
  他们被王珺说服举家迁往棠邑,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的,甚至更多的将这视为一次冒险。
  作为庶出子弟,他们并不畏艰难凶险,但要是王珺在棠邑得不到韩谦及韩家的信任,他们迁入棠邑也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境遇甚至还不如留在扬州。
  此时王樘、霍厉能在王珺的举荐下,直接加入军情参谋司任事参与机密,他们对未来的出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六百零四章 迎亲(四)
  朔风如刀,吹动大红嫁衣似火焰跃动。
  王珺的脸被寒风吹得越发的白皙,仿佛一张不染尘埃、净白无瑕的宣纸,轻抿的檀唇则是那样的红艳。
  她双手执住缰绳,听着缓缓前行的枣红大马打着响鼻,在寒冷的空气里喷吐白色的雾汽。她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内心却怀揣着坚定、骄傲的意志,深邃美眸平静的接受数千棠邑将卒的注视。
  武寿河西岸,一队队马步兵、一队队骑军阵列整饬。
  除了此起彼伏的战马、军马在打着响鼻,在寒冷的空气里喷吐着白色雾汽,数千将卒皆鸦雀无声,凝目注视着韩谦与身穿嫁衣的王珺并肩策马,从诸阵列前缓缓而过,视察军容。
  随着军令的一层层下传,此时连最基层的将卒也都知道他们集结到武寿河西岸的真正意图。
  他们集结于此,就是要在应该明天在历阳城举行大礼的韩谦、王珺统领下,从寿州军的巢滁防线穿插过去,对敌军腹地的重点目标,进行突袭打击。
  大婚之日,好好迎亲之旅,突然变成率部袭敌,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普通士卒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然而正是这不可思议甚至予人事出荒谬的举动,叫诸多将卒在这一刻心里没有即将出征时的担忧与抗拒,反而洋溢着另一种说不清晰的激荡之情,似乎这才应该是深受他们拥戴、并为之不惜付出性命相托的主公、主母。
  仿佛王珺那袭火红的嫁衣,变作一团明艳的火焰,在他们的胸臆间熊熊燃烧起来。
  韩谦带着王珺,驱马上了一座小土坡,迎着像刀棱子似刮在脸上的寒风,将屯寨东侧左右有里许纵深的临时校场尽收眼底,第一批集结起来的两千精锐,仿佛一樽樽坚挺的磐石,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今日清晨,气温又比前两天更低了一些,武寿河面上都结了薄冰,而滁河的水流也变得更加缓慢。
  滁河上游源出五尖山的几条支流,这两天汇入滁河的水量显著减少,是滁河水流变缓的主要原因。
  韩谦也派人赶往五尖山中,要孔熙荣派人调查北面支系溪河的断流现象。
  目前还没有得到孔熙荣那边的回复,暂时还不清楚断流现象到底是山里溪河冻结所致,还是入冬后雨水持续减少所致。
  倘若滁河主干道的水流进一步减少、放缓,而低温天气再持续下去,百余丈宽的滁河今年也有可能冻结住。
  而经浮槎山等峰岭流出汇入巢湖的柘皋河,这两天已经出现冻结,需要额外征用人手,不定时的开凿河冰,才能保障战船能随时进入河道。
  韩谦心里暗自琢磨着,温博、赵明廷、文瑞临等敌方将吏应该已经注意到这一现象,要是他们将此对滁河防线发动攻势的有利因素,或许已经在暗中往南线城寨调结兵马了吧?
  “大人……”田城见韩谦有些走神的眺望北面的旷野,轻唤了一声,提醒他道。
  韩谦收回心神,勒住缰绳,轻轻拍了拍身下枣红大马的脖子,使它温顺的站在那里,他重新将视线放到校场将卒身上。
  曾几何时,他满心只想着自己挣脱命运的绞杀,能挣扎着生存下去,什么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宏图大志,距离他是那么的遥远,从寒庶之中选任将吏,也仅仅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却是不知这样的想法,什么时候就悄然发生了改变。
  过了片晌,韩谦吸了一口气,将嗓门放大起来,振声说道:
  “去年这时,梁军汹汹南下,棠邑一城,如孤舟飘荡于汹涌洪潮之中,随时都会覆没。而往前推溯百年,江淮亦四战之地,没有一座城池能够避免几度易手的命运,万千庶民更是有如蝼蚁,四处飘零,生死无依。去年这时,有人劝我,应该率领大家撤到南岸去,避开梁军及寿州叛军的锋芒,但我看着遍地皆是白骨的千里荒野,心里在想,要是我们只想着避敌锋芒,只想着逃撤到更安全的地方去,最后到底何处才是我们安身立命、庇护家小的家园?诸将卒,你们告诉我,你们这些年来四处飘零,你们可找到一处能安身立命,不受战火侵零的桃源乡、立身地?我不是会避敌锋芒的人,我决定留在北岸,甚至没有想着仅仅去守棠邑这座孤城。毕竟,我们视棠邑为家园,但仅仅一座坚固的城池除了苟全性命外,并不能给我们提供太多,我们更需要广阔的土地建造房屋,开垦耕地种植桑棉食谷,这样我们才能居有其屋、食有其粮,寒有其衣,才能真正让我们的家小得到庇护,不再四处飘零,不会饿死、冻死在荒野、街巷之中,也不需要将他们变卖为奴婢,像条狗似的忍受他人的残酷奴役才能苟活。是的,过去一年,我们做得很好,无数将卒用鲜血、汗水、甚至用性命,拼下这么一片供我们子弟栖息繁衍的土地与家园。但是,我们不能忘了,寿州军虎狼也,犹窥视一侧,随时都会猛扑过来咬我们的脖子,吞噬我们的血肉,将我们拼命掐得一切都剥夺掉。而事实上,过去近一年来,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这样的努力,他们以后也不会放弃这样的奴力。而对待虎狼,我们除了扎紧篱笆、守紧门户之外,更要主动走出去,拿起来我们手里的刀、手里的弓弩,狠狠的痛击他们,将他们打痛,将他们打趴下来,我们的家园才能安宁,我们的妻儿老小,才能丰衣足食。大家也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但我身为棠邑将卒的统帅,我没有一刻敢忘自身的职责,没有一刻敢忘却身侧的虎狼。这一战,不知道会有多少儿郎战死沙场,不知道会有多少儿郎将与家人永别,但我能做的,就是与诸儿郎一起出征,痛击虎狼,守卫家园。”
  殷鹏与两名王氏族老站在远处,他们作为外人,没有资格参与韩谦召集的军议,但为了避嫌,也不会离开或派人离开这里。
  今天过后,他们还是要照既定的行程前往历阳,参加婚宴;即便新郎官、新娘子明天都不会在历阳出现。
  当然,他们今日没有离开,便有幸目睹韩谦动员兵马的过程。
  不管他们内心深处,对韩谦的话多少有些不屑,但听着校场上将卒热血沸腾的呐喊声,这时候像海浪一般此起彼伏起来,他们不得不承认韩谦的话是有效果的。
  棠邑兵将卒在一年之前,大多数人都还是飘泊不定、生死无依、妻儿饥病的流民,他们最渴望的是一小片能耕种的田地、一小间能全家挤进去遮风蔽雨的茅草屋,以及哪怕破破烂烂但能不至于让他们在寒夜里冻死的布帛。
  说到底,他们最初只渴望着能卑贱的活下去。
  韩谦给了他们田地、房屋,给他们能吃饱穿暖,还给他们看到不被奴役的希望,这时候韩谦在大婚之日,亲自统领大军出征,以便他们的希望变得更坚固、更真实,又如何叫这些将卒不热血沸腾?
  或许金陵事变期间,赤山军明明很弱,却能如此顽强作战的根源就在这里吧?
  甚至从棠邑及叙州的将领武官集体出身来看,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出身低贱,甚至相当一部分人直接就是流民或奴婢出身。
  韩谦的话同样叫他们内心热血沸腾,甚至愿意这一刻就战死在沙场之上吧?
  这一刻殷鹏恍然想到自己的出身,说起来早年他仅仅是王氏一族、等同于奴婢的家兵而已。
  韩谦不管远处殷鹏的内心正动荡起怎样的波澜,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示意诸部依次开拨,照着各自预定的路线,踏上出征的路途……


第六百零五章 意图(一)
  双方在过去一年时间里,沿浮槎山、滁河一线,高强度对抗,警惕性之强以及军情侦察传讯体系的严密,是承平时期的武备废驰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即便韩谦在武寿河西岸集结、动员兵马的一幕没有传出消息去,但寿州军驻防南线的兵马再迟钝,等到棠邑兵第一支前部先锋,越过双方默认的边际线,从浮槎山东麓往北穿插到五尖山西南侧一带,也必然会警觉过来。
  只是警觉起来,却未必能第一时间判断棠邑兵这次异动的准确意图。
  在开拔前,韩谦签署军令,将一万两千多名在诸多工地劳作的预备役人马征入诸营,补充这段时间滁河、浮槎山一线的兵力不足——而之前将数以千计的青壮男丁,以大婚迎亲需修整驿道的名义,从各个屯寨及大大小小的工地征调出来,聚集到滁河南岸驿道这条线上,就是为了能最短时间内完成从役夫到编伍为兵的转变。
  而为了能进一步迷惑敌军,浦阳、棠邑、亭山等地同步实施相应的出击计划;历阳城的大婚也会照常举行,不会中止。
  至少在表面上,这次突袭作战,仿佛是为韩谦与王珺的大婚搞献礼似的。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突袭兵马,采取“分路进击”的方式,分部从敌军防线不同位置的空隙间快速穿插进入巢州城后的腹地,然后在敌后腹地的某个地点进行集结会合,达到“合击作战”的目的。
  当然,这一切也并没有指望能欺瞒敌军多久,但哪怕是叫敌军延后一两天不能准确判断出这边的作战意图,都能在前期为突袭兵马创造出更多的优势。
  当世除了马匹,没有快速集结、调动的交通工具,而就算是有充足的马匹,豆草等马料的储备充不充足,这都直接决定着骑兵部队推进的距离远近与在外滞留的时间长短。
  一旦敌方将领判断失误,骑兵部队集结方向出现偏差,除了拖延时间外,还会加剧有限作战物资的消耗外,也会加剧将卒与战马的体能消耗。
  一时间,除了一炷炷狼烟冲天而起;一匹匹快马驼着斥候信使,迎着凛冽的寒风,在巢州城与滁州城之间扬蹄疾奔,传递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
  除了巢州城、滁州城第一时间提高警戒外,寿州军沿浦阳河中上游、在滁州城西南翼、在拓皋河北岸以及浮槎山北侧修建的城寨,也都风声鹤唳的进行备战严防。
  一座座城垒的寨门紧闭起来,限制行人进出,放出更多的斥候探马盯着左右的动静,大量封存的作战物资,桐油、铁蒺藜、檑木滚石、一捆捆箭矢、新造的床子弩等等都搬上墙头,将城寨内的青壮男丁组织起来,或加强城墙,或派出城寨破坏道路。
  虽然庐江防线后的淮西禁军暂时没有动静,但驻守在巢湖西岸的寿州军同样不敢懈怠,直接进入战争状态之中。
  毕竟谁也不清楚眼下仅仅是棠邑兵在韩谦大婚之日的一次超常规躁动,还是大楚朝堂秘谋已久的一次全面反攻。
  十数匹快马还往霍州、光州飞驰而去,提醒那边的驻军小心进入随州的左武卫军随时有可能杀过桐柏山……
  浦阳河中游的方子山寨前,温博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停在河岸上,蹙着眉头眺望往南撤去的数百棠邑兵将卒。
  棠邑兵将卒阵列整饬,之前只是在外围扰袭方子山寨,并没有花气力攻寨,将卒体力充足,箭矢齐全,都没有什么消耗,他率这点人手纠缠上去,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是佯动?”文瑞临气喘吁吁的爬下马来,走到温博的身边,看着绝尘而去的棠邑兵将卒,疑惑的问道。
  温博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作为寿州军在滁州的主将,得知棠邑兵异动,温博第一时间还是担心韩谦有可能出兵攻夺他们过去大半年时间里沿浦阳河整修、新建的诸多城寨。
  考虑到有一部棠邑兵精锐在五尖山脉深处异常活跃,甚至都不需要沿浦阳河的城寨都失守掉,滁州城与外界的联系就会变得极其脆弱。
  因此,温博第一时间就率领侍卫骑兵出滁州城,赶往浦阳河中游地势最为重要的方子山寨。
  浦阳河从方子山寨西侧流淌而过,汇入南面的滁州,而贯穿石梁县、最终流入洪泽浦的石梁河,一条支流则在方子山寨东侧流淌而过。
  虽然方子山寨有一营精锐步卒守御,虽然此时浦阳河、石梁河皆结冰冻实,棠邑水军的战船过不来,但温博还是不放心。
  只是他亲率两百多精锐骑兵先赶过来增援,袭扰方子山寨数百棠邑兵都没有纠缠,就直接撤走了。
  “恐怕浦阳河沿线诸寨,都不是这次棠邑兵异动的目标……”文瑞临迟疑地说道,这时候东线更多的情报已经汇聚过来,暂时看不清楚棠邑兵要在东线大打出手的样子。
  温博牵动缰绳,身下战马转过身来,他朝西边望过去。
  浦阳河沿岸诸寨不是棠邑兵的目标,温博不相信实力并没有增强多少的棠邑兵会在这个冬季强攻滁州城,那棠邑兵这次异动的目标,实在就不难猜测了。
  只是棠邑兵要怎么进袭巢州?
  要知道即便西线有相当一部兵马,为应对左武卫军的调整而转往桐柏山东北麓的弋阳等县加强防御,但巢州全境在徐明珍次子徐嗣昭的主持下,除了有近三万的精锐兵马守御巢州城及两翼的寨垒外,北面腹地还有两万屯兵能很快组织起来,转为守寨固城的战卒。
  更不要说寿州集结骑兵增援巢州,也仅需要两三天时间而已。
  沉吟良久,温博蹙紧眉头,跟文瑞临说道:“棠邑兵的这次异动,绝不可能是为了在巢滁之间夺取一两座城寨,也不可能奢想能夺下巢州城,我们要防备他们极可能会效仿陛下去年掠袭淮东的策略,从防线空隙间穿插过去,进入巢州北部大肆破袭我们内线的屯垦耕种……”
  “棠邑兵真如此有种,就不怕被我们包饺子?”一名将校在温博身边颇为不屑的问道。
  不管怎么样,在普通将校的心目里,常备有八万战卒以及五万多屯兵的寿州军,单纯以兵力计,实力要远在江北诸部楚军之上;仅仅是他们前两年物资过紧缺,才不得不休战,休养生息。
  他们没有进攻棠邑就算好的。
  棠邑兵组织一两次攻势,进攻他们防线边缘上的城寨,还能理解,但棠邑兵敢长距离穿插到他们的内线腹地去,不是找死吗?
  首先是巢湖以北的河流都冻结实了,棠邑的战船没有办法经南淝水等巢湖上游的溪流北进。
  其次棠邑兵此时能抽调出来往他们内线腹地穿插的精锐兵力规模有限——兵马规模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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