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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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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被赵在礼拉住马缰,道:“李郎,我健卒营弟兄们的前程,可都指望你了!”

李诚中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出营而去。好在他前世部队上骑过几次马,当了群众演员后演戏时也学过几回,倒也堪堪能够坐稳,不被颠下来,否则可就真的出大丑了。一路上渐渐习惯之后,他开始试着让马匹小跑,等天sè减晚、赶到潞州歇宿的时候,双腿内侧都已经磨出血印子了。

现在就是与节度府争抢时间,他倒是想连夜赶路,可马儿受不了,所以只能在潞州停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李诚中继续向东而行,逐渐适应了骑马奔跑。

当年在部队上的时候,马术教官是骑兵连的退役连长,后来演戏的时候,教群众演员们骑马的则是一家马术俱乐部的教练,在马术方面的学问都是很高的,只是李诚中能够骑马的机会不多,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此刻那些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李诚中便一边骑马,一边回忆当年教官指点的窍要。马术可谓一rì千里。等到了玉田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撒开马腿飞奔了。于是他加快速度,赶往平州。

第二十一章整军(四)

平州位于大海之滨,距幽州五百余里,原为大唐安东都护府所在地。天宝年间划归范阳节度辖制,成为安史变乱的重要基地,此后便长期在卢龙(幽州)节度治下。其北紧邻的营州,一直是大唐羁縻关外各族的中心,在李诚中穿越之前的几十年里,因为大唐的rì益凋敝,原羁縻诸州逐渐脱离卢龙节度治下,营州也逐渐废弛。

这几年里,卢龙节度府实际控制区域已经退入关内,卢龙军只是沿边墙设置诸关隘,以地方镇兵守卫。关外原营州以北大片土地逐渐成为无主之地,是契丹、西部奚、粟末靺鞨、白霫等各族游猎的场所。尤其是契丹人,崛起之势甚巨,每年南下的次数愈发频繁,玄水以北、白狼水两岸的肥沃土地都成了他们的牧场。当地汉人要么逃亡关内,要么被掳至北地,成为契丹人的奴隶,更多不愿背井离乡的则艰难的挣扎求存。

尤其是这一次,契丹人趁卢龙军南征之际大举劫掠,契丹游骑一度出现在榆关之下,城头仅有的数十老弱镇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契丹人在城外耀武扬威一番,然后驱赶着捕获的汉人奴隶满载而归。

从幽州向东,经潞县、玉田、石城,李诚中连续跑了三、四天才赶到平州。这也是他马术不熟,若是换了军中信使,两rì半的工夫便可跑完这五百里地。一路上,李诚中看到三三两两、衣裳褴褛的百姓沿官道向内地逃难,等到了平州城下,赫然发现城外四野里到处都是从关外逃入的难民,这些人都用无力的眼神看着一路飞奔而过的李诚中,茫然中带着不甘。

平州刺史府就在卢龙县城,也就是平州城内。等李诚中进了城,才发现城里逃难的百姓更多。好在平州刺史府设了十多处州棚,难民们好歹可以维持,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只是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气氛有些紧张。

李诚中在城门口验过关防,打马直奔刺史府,到了刺史府,却被门口的胥吏告知张刺史不在府内,正各处视察。李诚中无奈,只得在门房中耐心等候。

直到掌灯时分,李诚中才终于在刺史府书房内见到这位一脸疲倦的四品大员。

张在吉城内城外视察各处粥棚,直到天黑才回来,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来得及吃饭,足足一天水米未进。他擦拭完满面灰尘后,就让胥吏给他上饭,听说李诚中已经吃过了,也不客气,让李诚中在下首坐了,自己便大吃起来。

这位刺史的晚饭十分简单,一碗粥,两个面饼,外带一碟肉糜和几块咸菜。他将肉糜涂抹在面饼上,手托着面饼转着圈的大啃着,像极了李诚中穿越前那一世正在吃匹萨饼的样子,让李诚中不禁微微一阵恍惚。

张在吉转眼间吃完一块面饼,长喝了一口粥,缓过肚子里那份饥饿感之后,又抄起另一块面饼,抹上肉糜,一边吃一边展开周知裕的书信,飞快的看了起来。等看完书信,面饼也吃完了,他就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问李诚中:“李陪戎,你家指挥使这些rì子在忙什么?”

李诚中欠了欠身道:“指挥使最近一直为整军之事四处奔波。”

张在吉“哦”了一声,道:“整军一事我也略有所闻,只不知具体如何定论,你可知晓?”

李诚中便将节度府准备整军的一应计划详细说了。

张在吉默然,良久方叹道:“若是中军不援,各州镇兵减七成,那我平州还有何兵将可抵御契丹入寇?”平州原有镇兵编制一千五百人,按照新的整军方案,将压缩到五百人,即两个次等营头,每营二百五十人。以这点兵力抵挡契丹人对边墙的sāo扰,确实捉襟见肘。

李诚中道:“周指挥使也很为平州之事忧心,奈何如今节度府资用紧张,负担不起那么多兵将,就连健卒营也在撤并之列,故此恐有心无力了。某曾听周指挥使言道,大帅也为边关之事常自夙夜忧叹,只是军资不足,确实无法……。”

张在吉喃喃道:“军资不足……”

李诚中小心翼翼道:“某见平州内外难民拥挤,长此以往,恐会生变。刺史府何不从中征募志愿者,令其登上城头守边?”

张在吉盯着李诚中,缓缓道:“某是文官,不涉武事,节度府无令,某安敢行此干系……”

李诚中见张在吉盯着自己的眼睛,似要看穿一般,咬了咬牙,还是道:“卑职斗胆。平州无令不敢征募,便向节度府请令就是,事关边关黎庶安危,大义为公,使君何故畏首畏尾?”

张在吉听罢悚然动容,点头道:“好一个‘大义为公’,也罢,某且试试。”

话已至此,便不须再言,李诚中连夜赶回幽州,张在吉则坐在堂上闭目沉思良久,将手上面饼吃完后,踱步来到前堂签押房。

签押房灯光还亮着,张在吉推门而入,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儒生正伏案提笔,批阅着一沓卷宗。那儒生见张在吉进来,忙起身施礼。张在吉笑道:“夜已深了,可道还在忙?”

儒生姓冯名道,字可道,瀛州人,游历平州时于路途之上被张在吉偶拾,随即延揽入城,聘为幕僚。他处事周到细致,且任劳任怨,逐渐得张在吉的赏识,此刻见张在吉问起,便道:“使君心忧黎庶,至今未歇,道安敢歇息。”说着,将桌案上的一份卷宗递给张在吉,道:“这是各县报备的难民数及粮米耗费,已经做过统算,卢龙、马城、石城三县共计接收关外难民三万七千口,每rì需施粥三百三十石,这只是粗略数字,应当尚有三千至七千人正陆续入关。其中以州城所聚难民最众。马城和石城接受难民较少,尚可支撑月余,只卢龙县府库已然快要见底了,他们说最多还能支撑十rì。”

张在吉接过账册看了看,道:“郑县令今rì陪某视察州城各处时已然说了,他请求开放州库支应。州库内的粮米还可撑得两个月,明rì某便召集平州大户商议,力争再得粮一万石。秋粮收获在望,今冬倒是无须担忧,只是明年如何是好?目下最担忧的不是粮食,平州富饶,这几年来某攒下些家底,支撑到明年当可无虞。但关外胡虏的劫掠却是最大的忧患,如今平州空虚,某已封锁消息,只许入关,不许出关,是以胡虏尚不得知。可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是胡骑入寇,便眼见着是一场大祸事。”

冯道想了想,问:“边患如此紧急,难道节度府不肯发兵么?”

张在吉叹道:“此番南征大败,卢龙各军所剩无几,且节度府耗靡过甚,已经资不敷出了。适才幽州来人,言说了节度府整军的详略,恐怕近期是指望不上的。”当下便将卢龙节度府整军的事情一一说了。

冯道沉吟片刻,道:“五百人?恐怕当不得大用。道近rì观流民情状,略有所得,yù与使君分说。”

张在吉道:“请讲。”

冯道清了清嗓子,道:“流民来自关外,家园被毁,道近rì走访其中一些丁户,无不对胡骑怀有刻骨仇恨。与其让流民聚集坐等赈济,使君不若上书节度府,自流民中征募青壮守边,一来可有防御之力,二来也不至流民另生事端。只需以赈济粮为军粮即可,道以为甚至无须关饷,流民也必应者云集。”

张在吉点了点头:“某也有此意,只是恐插手军事,惹大帅疑虑。”自中唐以后,各州刺史权力极大,拥有辟署之权,许多刺史甚至征募有军队,隐隐然便是一方藩镇,但这些刺史都是朝廷辖内的刺史,藩镇刺史并不在其内。张在吉属于卢龙节度府辖内的刺史,一应军权都在节度府,刺史府本身只有民治权。藩镇本身就是以军力dúlì于朝廷之外,对于各州插手军事最为敏感,因此张在吉最感棘手的关键便在这里。他之前虽然答允李诚中上书节度府,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着手。

冯道微笑:“这却简单,如今平州镇兵南征之后百无一还,只剩几十个老弱困守关城,就算是征来青壮,刺史府也无力整训。使君可上书节度府,请节度府遣数十军将来平州主持征募之事便可。”这个主意非常巧妙,对于张在吉来说,他本人是无意军权的,由谁来领兵都无所谓,只要有兵镇守边关即可;于节度府而言,平州在每年上缴定例不变之外,自筹赈灾粮饷为节度府养军,如此好事又怎会拒绝?可谓一举两得。

张在吉大喜,可随即又面带难sè:“只是中军如今都在重立,谁又肯到平州来当镇兵?不仅军饷待遇一应减半,而且还要当面战事险难……”他这句话点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唐时藩镇并非都由节度使说了算,节度使虽然在藩镇内为名义之主,但并非一言九鼎。尤其是卢龙、魏博、成德这类传承百年以上的传统藩镇,军权其实是军将群体的。节度使若是能够让下面的军头们满意,大伙儿自然拥戴他,若是厚此薄彼、不能服众,甚或是随意打压手下的军将而引致不满,也自然会遭到军头们的遗弃。

就拿刘仁恭来说,六年前的时候他还是边关镇将,当时的卢龙军节度使是李匡威,李匡威被自家兄弟李匡筹驱逐之后,李匡筹自任留后。这位新任留后没什么经验,对于过了戍边期请求内调轮换的刘仁恭所部没怎么搭理,他满脑子全在自家跑到成德军避难的哥哥身上,一门心思想着怎生除了这个后患。于是他的没经验终于酿成大祸,自感被忽视了的刘仁恭所部干脆竖起反旗,直接开到了幽州城下,以河北三镇承续百年的传统实行了一次兵谏。没想到新任留后的李匡筹竟然不按规矩办事,不仅不好言抚慰刘仁恭所部,答应其内调的要求,反而出兵将刘仁恭所部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一下子激起了卢龙全镇上下军将们的集体反弹。刘仁恭跑到河东后向李克用哭诉,引来了河东军,在卢龙军各大军头的内应下一举攻入幽州。在这个独特的年代,刘仁恭的这种反叛行为是占据了大义名分的,因而得到了大多数卢龙军军头们的默契支持,于是成为了新的卢龙军节度使。

张在吉所说的就是这么一个传统,如果幽州的各大军将不愿来平州当镇将,节度府是不能强迫的。

身为北地人的冯道当然知道这个传统,但他随即笑了,道:“此刻已然不同往rì,适才使君说节度府正在整军,大帅虽然新败,但地位却愈发稳固了,节度府下令,如今谁还敢不遵从?”

张在吉摇头道:“被迫而来与自愿而来,差别可谓大矣!”一个不得不听令前来镇边的将领,其所能起到的效果自然可想而知,他对此并不抱什么指望。

冯道想了想,道:“使君适才说幽州来人?”

张在吉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告诉这个他越来越欣赏的年轻人实底:“不错,某与健卒营周指挥使相熟,他遣人告知了某一应事宜。”说完,干脆从袖手中取出周知裕的书信递了过去。

冯道接过来仔细看完,笑道:“使君不需担忧了,自会有人前来平州。”

张在吉一愣:“你是说……”

冯道笑而不言,张在吉恍然,抚掌道:“大善!便请可道再辛苦辛苦,连夜措辞成文罢,盖刺史府印章,明rì一早便发幽州!”

冯道微微欠身:“敢不从命!”

第二十二章榆关风云(一)

李诚中赶回幽州城西的健卒营时,整军一事还没正式开始,只是听说节度府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了。他向周知裕禀告了此番前往平州的经过,对于平州刺史张在吉是否真能如大伙儿所愿上书节度府,谁的心里都没谱。该努力的也都努力了,大伙儿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就在不安与期盼中焦躁的等了几天后,城内节度府来了份公文!当周知裕当着密谋参与此事的赵在礼和李诚中的面,忐忑的拆开一看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喜sè。这是一份由节度判官签发的咨文,发文对象为中军各部,包括衙内军、义儿军、银葫芦都、山后军及健卒营,征寻愿意出镇平州的各营主官,有意者于三rì内向节度府报备。

周知裕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赴榆关镇守的任命,在这份任命里,他将出任平州兵马使兼榆关守捉使,职级不变,仍为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与周知裕任命书同时下达的还有卢龙军新的整军计划,原定的健卒营撤销方案不变,也就是说,健卒营短暂的四个月建军史告一段落,从此之后,卢龙军中不再有这个编制。

也许是考虑到胡虏入寇平州的特殊xìng,又或许是为了补偿周知裕本人及健卒营在南征中立下的大功,经大帅刘仁恭点头,节度府特许周知裕赴平州征募青壮,组建一支三营标准建制的平州镇军,一应粮饷由平州自筹。所谓标准建制,即衙内军所实行的五都为一营,每都一百人,周知裕辖下将允许组建一千五百人的平州军。

卢龙军内的编制为十人一伙、五伙一队、两队一都、三都或五都一营、两营或五营为一厢,再上则是dúlì的军。各军的名称也自不同,比如大帅衙内军、义儿军、山后军等称“军”,银葫芦都、霸都骑称“都”,健卒营称“营”,都有其来源与传统。

当然,节度府是不会允许整军之后再次出现地方军头的,因此,在编制中,都头以上军官的任命需向节度府专请,至于队正及以下军官的任命,则由周知裕这位新任的平州兵马使与平州刺史府合议,届时行文节度府报备即可。无论如何,周知裕保住了自己地方军头的地位和dúlì职权,他大大松了口气,随即将一应情况通报全营。

周知裕召集全营三百八十七个弟兄,做了一番声情并茂的动员,他希望大伙儿能够随他远赴平州,抵御胡虏的入寇,保一方安定。同时,他还许诺,凡是跟随他的弟兄,他都会记在心里,合适的时候,必然有所回报。

赴平州御边是危险且辛苦的,按照整军计划,原健卒营弟兄将在全营撤销后编入大帅衙内军,所享待遇要高出不止一筹。许多弟兄刚刚从南征的大败中逃回来,经历过生死艰难后,自然不愿再去边关追随周知裕,因此,周知裕的动员效果并不理想,等到他赴平州上任的最后一刻,愿意跟随前往的一共才有八十三人。八品及以上军官一个没有,正九品上仁勇校尉一人、正九品下仁勇副尉一人、从九品上陪戎校尉两人、从九品下陪戎副尉九人,军官合计一十三人。其中四人为周知裕亲卫,剩余九人分别为九个伙长。

面对这一状况,周知裕颇感无奈,但随即便重新振作过来,他的心思已经放到了平州,放到了榆关,只要身边有了这几十个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老兵,到哪里不能重建起一支军队来?

姜苗似乎是认定了李诚中,无论李诚中去哪儿,他都愿意跟随。周砍刀和周小郎则因为全村被屠,已然举目无亲,便选择了前往平州。张兴重一直对此没有任何回复,李诚中问过他两次,他都摇头不语,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李诚中倒是很理解他,毕竟一家子都在幽州城内,让他去戍边确实为难了些,因此便不再多问了。钟四郎一直有从军的心愿,期盼着能够战场上取得功名,这次也跟了去。而王大郎愿意前往平州的原因则有些投机,他的说法是,跟随周知裕去的人越少,他的机会才越多。

出发的那天清晨,酉都共有十八人收拾行装跟随在李诚中身后,其中还包括火头军赵大以及两名弓弩手孟徐兴和焦成乔。整个酉都也是随同周知裕前往平州的队伍中最为齐整的,这让逐渐了解酉都内情的指挥使周知裕对李诚中更为另眼相看了。

当队伍绕行至幽州东门外时,李诚中看到了张兴重。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周砍刀当胸就是一拳擂了上去,笑骂道:“每次都那么慢!”

张兴重喘了口气,嘿嘿一笑,然后对李诚中道:“非是某不想去,只是家中父老俱在,是以有些犹豫……”

李诚中点头道:“怎么又决定去了?”

张兴重叹了口气:“听说是要赴平州御边,某家大人非要赶我去……”一听说是张兴重老父亲的主意,李诚中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位老都头酒醉时高呼“杀!杀!杀!”的一幕,当下便笑着将张兴重拉进了队伍中。

……

平州城南三里外松林前的草场上,原平州军大营已然在刺史张在吉的叮嘱下重新整葺了一番,这是一个能够容纳两千人的营寨,卢龙军南征魏博之前,一直是平州镇军的驻地,各项设施都算完备,军舍、马栏、cāo场、箭楼等等一应俱全。按照张在吉的吩咐,郑县令亲自征募了一千流民,三rì内便将各处洒扫得干干净净,破损的栅栏进行了修补,军舍的窗纸也重新做了粘贴,就连马栏都仔细的洗刷一新。

当张在吉率刺史府及卢龙县一干官员在营寨门口迎接到新任平州兵马使的时候,眼神却不免暗淡了几分,略略有些失望。无他,周知裕带领的前健卒营官兵实在是有点……太少了。光是等候的平州一方官绅胥吏衙役差解就有百多人,两边还挤满了前来围观的平州百姓和流民,大家都想一睹大军风采,可结果等来的只有寥寥几十个。

张在吉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好问,后续还有多少人马?某也好交代下面预为布置。”

周知裕有些尴尬,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不能堕了自家威风,咳了一声,笑道:“胡虏,跳梁之辈而已,癣疥之疾,哪里需要多少人,有这几十个老军足矣!”

两人素有深交,本是同村玩伴,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一个后来从了文,一个习了武。张在吉自然知道这位好问兄是嘴硬,便也只能无奈一笑,引着周知裕等人进了营寨。

周知裕是新任的平州兵马使兼榆关守捉使,也就是说,他是平州地方名义上的二号人物。但在卢龙军体制内,各州兵马使是由节度府直接节制的,刺史张在吉管不到周知裕。相反,在卢龙军许多州县,兵马使因为掌握军权,又直辖于节度府,在地方上往往说话分量更重一些,有些强项的兵马使甚至直接插手地方政务,刺史也为之无可奈何。这样的人物到了地方,平州凡是上得了台面的都到场了,当晚就在军营内摆开酒宴犒劳新到周知裕等人。

周知裕是个做事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享受上,第二天一早便赶赴城内刺史府,和张在吉商议了整整一天,将粮饷事宜梳理好,再把征募流民的细节敲定,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叠文本告身,便在军营内召集所有军官军议,当场宣布了新的任命。

要想重整平州镇军,就必须将军官架子搭建起来,对于这件事情,周知裕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按照节度府给的编制,平州镇军包括三个标准营头,每营五都,每都两队,每队十伙,实职领兵的军官为三个营指挥、十五个都头兼队正、十五个队正、一百五十名伙长。实际上各军头是不会按照满编来征募的,简而言之,就是吃空饷。这不单单是卢龙军的惯例,也是天下各军的惯例。军头若不吃空饷,如何养活一家老小?如何迎来送往?如何享受尊荣富贵?甚至在关键的时刻,哪里来钱犒赏手下弟兄,让弟兄们卖命?

好一些的军头只吃一成空饷,差一点的就会吃两成、三成,更有甚者达到五成!周知裕算得上一位好军头,他有更大的理想和抱负,因此计划中只准备吃掉两百人。他的计划是自己亲任中营指挥使,中营只设三都,剩余两都全部吃掉,这些钱储备下来以应急用。同时,另外两个营指挥他也暂时不打算任命,一来没有好的人选,二来可以留作将来将士们立功升迁的盼头。所以,他需要任命的实际军官数额为十三个都头兼队正、十三个队正及一百三十名伙长。

可目前包括亲卫在内,新立的平州镇军目前只有八十四人,其中十四名军官,而且军官中十人都是伙长。人员的缺乏让周知裕很为难,他左思右想,干脆与刺史张在吉商量,直接以兵马使和刺史的名义写下了七十份伙长、从九品下陪戎副尉以及十份队正、正九品上陪戎校尉的告身。换言之,所有跟来平州的前健卒营士兵全部官升一级!

按照这份任命,平州镇军可以搭起一支七百人军员即七个都的军官架子,当然所有都目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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