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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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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幽州传回来的报告显示,端王李祯准备称呼自己“皇叔祖”!这个消息让李诚中哑然失笑,自己有那么老么?

但是,李诚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自己把太子抵达幽州的消息遮掩个一年半载,等到朱全忠忍不住弑君之后再让太子出现,以自己“皇叔祖”的身份,未来……会不会大有可能呢?

一想到这里,李诚中就忍不住小心肝扑扑乱跳,乱跳了一整夜之后,李诚中望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忽然鄙夷起铜镜中的那个家伙起来——想这些有啥用?关键还是实力,没有那份实力,神马都是浮云!

李诚中用几天的时间来认真思考和评估自家的实力,思考和评估后的结果让他感到有些遗憾。至少两年内,卢龙是无力单独去扛这面大旗的,更不要去想那些“更进一步”的可能,如果真的去做那些超过实力的事情,无异于将整个河北陷入火坑之中。

换句话说,如果操作得好的话,可以用太子的名义来凝聚天下忠唐势力——至少表面上忠唐的那些藩镇的力量,共同对抗占据中原富庶之地的宣武,顶多也就是如此了,能不能实现这一目标,还有很多事情要筹备。如果再换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梁王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何尝不是卢龙竖太子之旗的最好借力呢?

相通了之后的李诚中马不停蹄,密会张濬、巡查各军、约谈重臣,除了稳固权位之外,也有体察下意的想法。整个七月到八月,李诚中都在思考这件事情,同时也在着手为多种方案进行多方准备,他还没有做出决策,还在继续观望。

各方军将无疑是站在坚定支持他的立场之上的,中高级军官们都表示,无论李诚中作何选择,都会竭力拥戴。这种表态几乎已经是李诚中所能获取的最佳成果了,人心是最难掌握的,究竟如何,还要看行动,至少目前令李诚中满意。

文官系统的支持是有限度的,当然也没有拒绝。李诚中反复回味这些文官的答复,能够知道的是,在他“本分”之内的决策,文官们会继续站在他这边,超越“本分”之外嘛,态度很是模凌两可。

幽州豪门的态度比较现实,他们只关心利益,这反而让李诚中很宽心。

至于外镇,平卢方面还在沟通,对平卢军影响力比较大的前宰相张濬本人是个大唐死忠,只要能够延续李唐皇室、确保大唐天下不变色的所有政策他都坚决支持,反之,则会扑到你身上来死磕。

淄青战场上的事情李诚中并不担忧,淄青兵虽然供养不足,但胜在敢打,有钟韶率领沧州军、魏州军和怀约联军步厢坐镇博昌,攻略不足但守土应该没什么问题。李诚中要的也不多,军事参谋总数的方略是将淄青这片战场坚持下去,除了吸引宣武注意力外,还可以起到练兵的功效。

现在等待的就是西边的消息了。

第三十八章双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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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汾水之滨,晋阳。

晋阳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三家分晋之后赵国定都于此,由是开启了战国纪元。其后,晋阳一直为并州治所,南北朝时更为霸府之所在,高欢、高洋父子于此掌控天下数十年。

晋阳于本朝是为龙兴之地,惯称北都,为天下三京之一,太宗皇帝誉其为“王业所基、国之根本”。

在藩镇割据的征战和杀伐中,虽说因为关陇集团的湮灭,中国历史上最后的贵族黄金时代已经逐渐逝去,但晋阳的地位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依旧不减。因为这里是河东的治所,是晋王李克用的根脚重地。

河东众将聚集在汾水岸边,送别来自卢龙节度府的专使韩延徽登舟离去,然后将目光聚于晋王身上。晋王遥望远去的舟船,慢慢摘下目罩,从袖中抽出锦帕,擦了擦自痧目中流下的泪水,然后将眼罩重新系好,一抖缰绳,勒转马头,当先回奔晋阳,诸将簇拥着他紧随而行。

回到晋王府节堂,李克用居中靠在白虎皮包裹的帅椅之上,一言不发,诸将俱入堂内,分列而坐。

左侧入座的是从弟李克宁,官拜内外制置蕃汉都知兵马使、振武军节度使,为人仁孝,事兄勤谨,军中诸事,泰半可决,是河东藩镇中第一等的人物。右侧坐着的是监军使张承业,李克用待张承业极厚。以示效忠朝廷之心。

分列其下的是河东重将,当先二人是李克用倚为臂膀的心腹大将,衙内军都指挥使李嗣昭、副都指挥使周德威,各有帅才,也是河东军中可独挡一面的人物。再往下是儿子李存勖及义子李嗣源等诸太保,其他节度府幕僚如郭崇韬、孟知祥等俱有坐席。

晋王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堂下众将在小声议论,议论声渐渐变强,进而转变为争执。

韩延徽带来的消息极大的冲击着河东重将的思绪,各种意见和建议霎时间涌现出来。纷乱繁杂,莫衷一是。

有天子朱批、中书令韩渥签押、给事中崔构审核的敕封太子监国诏书副本,单只这一点,就让人无可质疑。晋王专门招河东进奏院诸官吏认真查阅过,都说这份诏书合符规范,加盖的印章不存在伪造,天子、韩渥和崔构等人的笔迹真实,是一份有效的诏书。再加上加盖了太子印绶的东宫敕书,又有中尉韩全诲、卢龙监军使张居翰、印监令张茂安等人的亲笔手信。以及一副端王李祯和唐兴公主的画像,太子入幽州这一消息证据确凿,已无异议。

如何应对?这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众将之中,有提不置可否之议的。有说不予认可的,还有人干脆建议让卢龙把太子移送晋阳的,总之就是不能让卢龙以太子知名骑到河东头上!

河东军赫赫威名,众将都是睥睨天下的人物。放眼大唐,只有宣武可为敌手,让大家向卢龙低头。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

众人吵吵嚷嚷了一阵子,说辞却令晋王无法满意,他转头看向张承业,询问张承业的想法。监军使张承业是自凤翔大诛中官之后硕果仅存的少数几人之一,向为晋王看重,也是晋王一直努力向天下表明,自己始终忠于唐室的旗帜,在河东军中地位很高,说话分量很重。

张承业在晋王的目光注视下开口了,他有自知之明,不去谈论眼下这件对河东来说会影响到根本策略的事情,而是去谈这一年多来他负责的事务。

“蒙王爷倚重,咱家近年筹办粮秣之事,对于大政是无暇操心的,也没有那份才具。故此便只能谈谈钱粮辎重之时,供王爷和诸位将军参详一二。

河东十八州,南部六州一半为宣武占据,一半处于战场之上,自去年春季之后便收不上钱粮来了,咱们的钱粮都出自北部十二州,尤以晋中为最。去年秋收之后,节度府得粮七十二万石,比前年下降约三成……”

晋王在河东的统治有些近似于军户分封制,或者说借鉴了胡人部族制。晋阳周边的晋中平原为晋王属地,除此之外的其余地盘和百姓分给各大军头,各大军头以此类推,同样将地盘和百姓分给下面的小军头。以大将周德威为例,他的地盘就在云州,吐谷浑人叛乱的时候,他是最着急的,也是平叛最积极的。

河东节度府每年征收各大军头属地收成的三成,统一集中到节度府使用,剩下的留给各军头,供其养军所用。节度府征得的收成一部分用来打造军甲器械,一部分储备下来,作战时发放各军拔赏、功赏、劳赏等等。这种征收是非常严格的,上下一视同仁,就连晋王李克用本人的属地,也要上缴节度府。

整个河东的七十三万百姓就这么被一层层分封了下去,所有大小军头对待百姓的方式都一样,拿来当军户使用。百姓的出产全部上缴军头,百姓的衣食住行所需物资则由军头分配。

李诚中入主幽州以后,军事参谋书调查统计局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了解天下各主要藩镇的运行体制。河东是卢龙没有协议的默契盟友,往来河东的卢龙商贾极多,调查统计局对河东体制的了解也最详细。当李诚中接到调查统计局对河东的分析报告时,曾经苦笑着叹道,晋王搞的这一套,究竟是奴隶制还是军事共产制?

就听张承业道:“至今年七月,河东节度府支粮七万石用于打造军甲、十八万石用于支应云、代以北吐谷浑、党项、回鹘各部,各族以牛羊回馈,这些粮食也算没有白费……十九万石用于征发各州民夫、官吏军将职俸七万石

以上,便已将咱们自收的粮食耗尽,仅余不到二十一万石!

下面说说军士。黑鸦军、衙内军、蕃汉军总计六万出头,其中骑军七千,至今年七月。共计耗靡粮豆三十九万石,食羊两万九千只,缺口计有十八万石粮、近万只羊,这部分军粮从哪里来的?不瞒各位,来自卢龙,是燕王送来的。

去年五月起,至今年七月间,一共十四个月,卢龙节度府共支应咱们河东各类粮食二十万石、活羊一万只、盐三百车……诸位,没有这些粮食。咱家实在不知该如何撑过这一年。此外,卢龙还援应了咱们箭矢三万、横刀两千柄,枪四千杆,各色盾牌过千,各色甲具数百领……

今年三月间,阳五将军想率马厢追击撤退的朱友宁,被王爷否了,不是王爷不想追击,实在是军粮不敷使用。两千马队需要多少粮食?送粮的民夫又要耗靡几许?阳五将军可以算一算。咱们追不起啊!”

阳五是周德威的小字,周德威最喜身先士卒,单挑斗将,河东军中都亲切的以小字称呼他。以示崇爱。周德威听了张承业的话后,默然不语,去年为了不许追击朱友宁的事情,他还跑到王府之上和晋王耍了脾气、拍了桌子。此刻想来,不禁赧然。

张承业续道:“咱家曾与韩延徽谈过,他言道。为了支应咱们河东,这一年多来,卢龙节度府资耗折算近五十万贯!卢龙要的是咱们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没要,这五十万贯是送给咱们的,送给王爷的!韩都虞曾经说过,燕王所图只为一件事,不要让大唐天下为朱氏小儿所趁!这不就是咱们正在做的事情么?

如今秋收在即,因了燕王派军赴平卢作战,牵制住了朱氏小儿,咱们的收获有望增加,但咱家估算过,缺口仍然不小。昨日咱家前往馆驿拜会韩都虞,探询燕王之意,韩都虞言道,燕王仍然会对咱们河东输粮,不仅输粮,而且还会支应各种缁用,总数不减,仍然在五十万贯上下……”

座上郭崇韬忍不住插言道:“张监军,某上次曾与监军谈过,今年咱们河东粮食收获有望超过去年,缺口会下降,能否请燕王将部分粮食以军甲冲抵?”

郭崇韬为晋王府典谒官,素有智谋,为晋王近臣幕僚,如今掌军甲打造、分配等事务,对这一点尤其上心。自去年接收了数批卢龙节度府送来的刀枪甲弓之后,一分发给军中使用,便深受诸将好评。节堂之上的许多将领都多次找过他,想要多领取一些,奈何这些军甲都产自幽州,不是他治下作坊和工匠们所造,实非郭崇韬能定。

郭崇韬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堂上一片交口称赞。

“不错,卢龙军甲确实堪用,比咱们自己的强很多……”

“刀口很利,铁枪也足够锋锐,军士们多有赞誉……”

“弓弦也耐用,箭矢很直,射的远……”

“正是!所有箭矢都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很是邪门!”

张承业一笑,自袖中抽出一张薄薄的方形黄纸,向诸将展示,然后又递给晋王。晋王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文,还有几行数目字,正中间的几个字个头较大,一望而知——当债百贯。

晋王还在琢磨,就听张承业解释道:“昨日韩都虞言道,为了方便咱们河东采买所需,从十月开始,支应河东的物资不再输送过来了,而是给咱们这样的“欠款协议”。咱们手持协议,可以前往卢龙各州县的幽燕联合钱庄兑换银钱,用钱直接购买咱们需要的物资,所有物资敞开供应,包括军甲、粮食和食盐,需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据韩都虞说,甚至不需要去钱庄兑换,很多商家都可以直接收取欠款协议,他们甚至愿意到晋阳来收兑这些协议,因为可以用这些协议抵充税赋,当然,如果他们前来晋阳兑换,会有所折扣,要去掉沿途的损耗。昨日韩都虞将十月的份额给了咱家,共计四百张,咱家准备今日议事之后便遣人去幽州换取货物,各部有什么急缺的,都赶紧报给郭典谒。”

张承业一直在谈河东的粮食物资缺口,反复说的都是如何接受卢龙的支援。他虽然没有涉及太子在幽州的事宜,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让河东众将们心里自有了一番取舍。

晋王看了看身旁的从弟李克宁,李克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意见,然后晋王又问堂上诸将,还有什么话要说,堂上诸将齐声道:“但凭王爷吩咐。”

晋王想了想,终于开口,向堂下道:“亚子,韩都虞说,再过半个月便是燕王纳妃之日,咱们受了燕王这许多好处,不去拜贺说不过去。你便代为父前往幽州致贺,至于究竟该当如何,授你全权处置便是。安时,你随亚子一起去卢龙,亚子年少,有什么不周详的地方,你要多多警醒他。唔,亚子,为父有杆好槊,是僖宗皇帝赠与为父的,据说耗时七年方才制成,为父一直舍不得用,你便带去作为贺礼吧。”

李存勖和郭崇韬起身,恭恭敬敬应了声“是”。

第三十九章双极(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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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一下,井陉矿区位于今天的石家庄以西,现在仍旧是河北的一处工业重地,本书中自然要充分利用一下,呵呵。

李存勖和郭崇韬出晋阳向东,经承天军城,入太行山,穿越井陉口。

沿险峻的山谷行至傍晚,就见前方两山最窄处立着一道雄关,这便是井陉关了。

河东、河北以太行相隔,在井陉这一段上,谷外为承天军城,由河东驻守,谷内为井陉关,由卢龙军镇卫。

李存勖和郭崇韬所行这一路上并不冷清,商贾旅人不绝道途,到了井陉关下依然如此,此刻虽是行将日落,却仍有许多商队在关下排侯等待。卢龙军士正在拒马前一一验查,出示凭据者免检入关,无凭据者便有计吏上前清点货物,估算货值,收取费用。

李存勖和郭崇韬是河东方面重要的高层人物,出使卢龙自然跟随者不少。除了五十名黑鸦骑兵随侍保护外,还有数十仆从和民夫,携带了几大车金银珠宝和各色礼物。一行人远远出现后,关墙上便早已发现,提前赶到的河东信使连忙从关城上下来迎接。

信使名景进,年岁不大,李存勖今年虚岁二十,景进连十七都不到。景进本是一名游荡市井的伶人,因机灵乖巧、能言善辩,前年为监军使张承业延揽入监军府使唤,之后多次跟随张承业前往河北,不仅悉知道途,而且在卢龙沿途官吏前混得也相当脸熟,所以这次张承业特意派他来做李存勖和郭崇韬的向导。

景进引着镇守井陉关的军官来见李存勖和郭崇韬,几句话便将场面挑热。几人如同老友一般热络起来,其实李存勖压根儿也没明白那军官的官衔,只知道他姓王,似乎是什么恒州预备旅的指挥使。

王指挥使当先带路,将一行人接入关城,穿越关门前,李存勖看了看仍在等候入关的商贾,就见一名小军官将一封羊皮卷递还给商客,口中喊道:“牌照应对无误,免检。放行……”

进入门洞时,李存勖还在琢磨“牌照”是什么意思,却被一旁并马而行的郭崇韬拽住衣袖,郭崇韬指了指门洞的石墙,轻声道:“有些古怪!”

郭崇韬的话刚说完,众人已经出了门洞,李存勖在马上回身观望,同样感到讶然,这座关墙竟然如同一块极大的整体巨石一般。没有任何缝隙,如同天然矗立于此,为神祗雕琢而成,散发着青灰色的质朴气息。

李存勖十一岁从军。行伍生涯已历八年,走遍了河东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关隘,他又岂能没来过井陉口?岂能没见过井陉关?可前几年所见的关城并不是这样的啊……

正在惊讶间。却听前面牵着李存勖马缰的景进回头笑道:“春天的时候,井陉关方始修缮完毕,某和张监军见到的时候。诧异得很,某当时连路都行不稳了,险些绊倒在地……这是水泥,硬实无比,过了关口,前面十里是天户村,水泥便是产自那里的作坊。”

“水泥?”李存勖默念着这个字眼,继续听景进介绍。

“天户村那里有好多作坊,也是去年才渐渐兴起的,说是井陉山中有矿,产石墨、石灰、陶土,作坊里就以此炼制焦炭、水泥和井瓷……”

“焦炭?什么物件?”郭崇韬大为好奇。

景进解释:“黑乎乎的,像烧过的柴火,不过是用石墨制成的,烧起来通红通红的,烫得很。井陉关内现在都不烧柴火了,过冬的时候就烧焦炭,好用!张监军说,想和卢龙的商贾谈谈,让他们到咱们河东开作坊,专门烧制焦炭,咱们河东石墨很多。不过卢龙的商贾还没答应,说是烧制焦炭的方法是幽州禁止外泄的。”

“水泥?焦炭?”李存勖默念的字眼里又多了一个。

景进道:“今夜先在关城内歇宿一宿,明天出发,路上亚子将军和郭典谒就能经过天户村,那里可热闹了,如今比旁边的石邑县还大,人也多,就是没有城墙。唔,听说井陉山中还发现了铁石矿,上次回晋阳时,某见到又开了很多作坊,说是炼铁的,只不过还没建好。据说山中所建的作坊更大,比小山都高,等建好了某一定要找机会去看看。”

郭崇韬向李存勖轻声道:“亚子将军,这次出使幽州之时,咱们是不是购些水泥?可能还要请此地的工匠一起去趟河东。就不知燕王是否答允,还望亚子将军在燕王面前多多分说一二。”

李存勖眼睛一亮:“郭典谒是说……修缮晋阳?”

郭崇韬点点头,补充道:“不止晋阳,还有晋州、隰县、潞州……”

驻守井陉关的王指挥使将河东一行安排住宿下来,设了个简短的招待晚宴之后,连夜拟就十多份关文,供河东方面沿路使用,同时书写了一份正式公文,连同河东节度府的公函,快马专送幽州。

第二天一早,河东一行便离开关城向河北腹地进发。

迎着初升的朝阳,在景进的引路下,一行人不久后便来到天户村。如同景进所言,这哪里是一个村庄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座堪比县城的热闹集镇。数十家各种作坊沿十字官道整齐的排列着,期间夹杂着形形色色的店铺茶肆,一队队车马在官道上络绎不绝,吆喝声、吵闹声乱哄哄往耳朵里直灌,让人头晕目眩。

“此地为市集之所,再向北就是天户村了,那边不如这边热闹。”景进道。

“水泥在哪里出产?”郭崇韬对这个东西很上心。

“不在这边,这边的作坊都是二料作坊,头料作坊在南边,”景进向南一直:“南边山里,紧邻矿区,头料挖出来直接炼制,粗粗成型后运到这边精制。山里轻易不好进去,有军士守卫,上次某和张监军试过一次,没能进去。”

穿过逐渐形成市集的天户村,郭崇韬问景进:“水泥似乎所费不多?某观村中房舍店铺,都是以水泥修葺的。”

景进道:“确实不贵,一贯钱五车,量大还能再折价,足够修一个两进的院子。不过这水泥还要和砖配着用,所耗就不小了。但是这边的砖都是红砖,与咱们河东的青砖不同,听说烧制起来也相当快捷,花费也不多。天户村的房舍都是红砖所筑,郭典谒适才应该也见到了。”

一路走一路说,出了天户村,便已经到了太行山麓外,地势渐缓,已是河北平原。李存勖和郭崇韬一直在回想刚才的所见所闻,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官道其实也自不同,不仅平整,而且宽阔。沿着这条官道向北,车驾并不成为负担,反而越行越快,到了恒州之时,才下午时分。

李存勖和郭崇韬商量了几句,问了问景进,于是决定不入恒州,绕过州城继续向北,当夜宿于新乐。休息一晚,接着走官道,午时便道了定州。途中遇到一处道卡,但有景进出示公文,队伍很快通过,没有缴纳路费。

定州刺史和昭训在城门口迎候河东一行,将李存勖和郭崇韬接进城内,安置在馆驿之中。郭崇韬路上见城内秩序井然、市集繁华、行人祥和、街道整洁,内心叹服,开口赞颂道:“和使君堪称大才,治政理民,格具非凡。某曾去过东都,便以东都之盛,繁茂或许冠于定州,但条理却无此地分明。”

李存勖的心思只在军事上,对民政不熟,但城中所见的确远胜晋阳,也同样点头称善。

和昭训呵呵一笑:“亚子将军、郭典谒过誉了,令某惭愧不已。定州今日之貌,非某之功,实节度府之政也。换做郭典谒、亦或亚子将军治理定州,同样如此。”

李存勖和郭崇韬以为是和昭训谦逊,也不多说,转而向和昭训求恳,想要拜会王处直。

王处直是前义武军节度使,曾与侄儿王郜相争,王郜逃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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