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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弄玉)-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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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怒骂声不绝于耳,有人拔刀往地上乱砍,还有人扯开衣服往胸口血淋淋地划上一刀,嚎啕大哭。‘高智商的腿都有些发颤,小声道:“师父,我刚才是硬着头皮上的,这些人一言不合就砍人,我……我这会儿想尿一泡……”
“别尿裤子里。”
程宗扬转念一想,拦住正要解裤子的高智商,“上去对着火堆尿,你就说……”
他悄声说了几句。
高智商一咬牙,“豁出去了!”
高智商冲到篝火旁,拉开裤子对着火堆咳咳嗦嗦地尿起来,一边大叫道:“老贼!小爷尿你一脸丨乙众人一片欢呼,纷纷朝高智商竖起拇指。
高智商彷佛平添百倍勇气,也顾不得去提裤子,光着屁股朝众人抱拳,出了半天风头才得意洋洋地下来。
那些侠客大声说着,不时挥舞长刀展现自己的勇武,程宗扬在旁听着,渐渐起了疑心。义纵对那位太守一路上的行止知之甚详,如果沿途的游侠儿都在盯着太守的车队,互相通风报信也说得过去,可他连太守昨晚私下与本地豪强杜氏见面,还收了杜氏送去的一对玉璧都知道,那不是游侠儿能打听出来的。
“外郡的好汉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在路上将那老贼的车队拖延一个时辰,待那老贼到舞阳河已经是黄昏时分。河上的渡船我们做过手脚,等老贼上船,驶到中流,就拔下塞子。那老贼护卫虽多,但先渡的最多只有一半,到时趁他们下河施救,我们就从林中冲出来!”
义纵狠狠比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笑道:“那老贼性喜收受贿赂,行囊颇丰,单是运送钱铢、丝帛的大车就有六辆,到时我义纵一介不取!一半的钱铢拿出来扶弱济困,另一半大伙平分!”
一众豪客被他挑动得嗷嗷直叫,恨不得这会儿冲出去厮杀。
义纵说完,一路过来与众人交谈几句,不时放声大笑,挥起拳头捶打彼此的胸膛;走到程宗扬面前,他赞许道:“好汉子!一看就是杀过人的!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程宗扬。”
程宗扬抱了抱拳,“因为杀了一个仇家,不得不亡命天涯。”
“杀得好!”
义纵道:“我等血性男儿,自当快意恩仇!来!干了这碗丨:程宗扬接过陶碗一口喝下,然后道:“明日之事,义兄弟尽管吩咐!我这两位兄弟都是杀人如麻的豪客。”
“程兄弟远来是客,怎会让你上前厮杀?到时跟着义某就是。”
程宗扬暗暗皱眉,他疯了才会和一群陌生人劫持新任的太守,原本想借口前去设伏,带人一走了之,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要他跟在身边。他摸了摸胡须,难道这小子看出他是假扮的?
众人喧闹一夜,快天亮才陆续睡倒,院中酣声如雷,程宗扬耐着性子靠在柱上装作假寐。院子四周都有人把守,禁止出入,显然是怕走漏风声。
高智商爬过来,“师父,咋办呢?”
程宗扬闭着眼1:“你看呢?”
高智商狠了狠心,“师父,我倒有个主意,咱们不如赌一把大的……”
高智商的想法跟他一样,但那些扎成木排的铁杉木却是他没想到的。程宗扬没说“你这小子跟我想的一样”,而是故意道:“万一办砸了呢?那些货物还好说,你的小命还要不要?”
高智商道:“富贵险中求I真不行咱们就跑路!这跟押宝一样,输了最多那些木头打水漂,赢了赚的就不是那几根木头了。”
这小子倒有几分眼光,就是赌性太重。程宗扬道:“还有吗?”
高智商道:“我就发愁一个I消息怎么递出去?这些人盯得太紧了。”
“别担心,有人给你传话。”
程宗扬略略提高声音,“听到了吗?”
朱老头在暗处哼了一声,他怕这小子再妄动真气,谁知道这小子竟把他当成跑腿的。
天色阴沉沉似乎要下雨。到了辰时,一个青衣男子匆匆过来找到义纵悄悄说了几句,义纵点了点头,等那人离开便喝道:“兄弟们!醒醒!干活了!”
第七章
雨幕中,一行车马远远行来。两条渡船已经在码头守候,前方的几名士卒解下马匹牵到船上,然后把车辆推上船。
一群人埋伏在林中紧紧盯着渡船。程宗扬已经看出来,这些四处招揽来的豪杰有几个不想干的,但义纵等人看得极紧,只能被裹胁着跟来。
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内,又湿又冷,程宗扬却在担心自己的胡子,万一被雨水冲掉就漏馅了,他索性撕下一截衣物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旁边一名汉子竖起大拇指,然后有样学样也撕下衣服包住头脸,不多时众人都蒙上面,你看我我看你,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
渡船来回两趟,车队已经渡过三分之一,接着车上下来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人,他戴着前高后低的乌色梁冠,腰间用彩绶系着一只革囊。几名扈从把他扶到船上,船夫竹篙一撑,船只离岸驶往河心。一名扈从撑起伞盖替主人遮雨,忽然船只打个转,正在撑篙的船夫失足跌入河中。
船上众人连忙去救,但船身被滚滚河水冲得不住旋转,在上面能站稳都不容易。已经过河的士卒蹚进河中赶来救援,谁知那船离河岸还有十几步远,竟然开始下沉,接着另一艘船也失去控制。
岸上的士卒脱了衣物凫水过去救援,在他们背后的林中,义纵看准机会,大喝一声:“杀!”
几十名豪杰蜂拥而出。
程宗扬跟着人群胡乱跑着,一边紧盯着河心。那名中年人已经落水,如今正是盛夏,河中水流正急,他的宽袍大袖在水中累赘无比,虽然有几名扈从拼死相救,还是被河水冲得分开。
岸边已经交起手来,那帮游侠人多势众又出其不意,一交手便砍翻几名士卒。
不过有人劈开大车,成串铜铢滚落出来,不少人上来争抢,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程宗扬对敖润和刘诏吩咐道:“看好衙内!”
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刘铁臂也盯着那中年人,那是整个车队最大的肥羊,见程宗扬抢先,他也匆忙跳下水,“我来助你!”
程宗扬游泳的技术十分平常,但修为放在那里,一口气潜游几十公尺也不在话下,他顺着河流飞快地靠近落水的中年人,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
那中年人并非不会游泳,只是被衣物束住手脚,难以施展,眼看被程宗扬扯住衣物,他勉强露出水面喝道:“哪里来的强盗!敢劫持本官!”
程宗扬叫道:“别动!”
中年人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拔出短刀,朝程宗扬刺来。
这么一耽误,刘铁臂也游过来叫道:“快砍了那老贼!他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那中年人还挣扎不休,他的衣物浸了水变得沉重,程宗扬索性把他扯到水下,屏住呼吸扯下他的宽袍,一边往岸上游去。
两人被河水冲出数百步远,连岸上的厮杀声也变得模糊。那中年人呛了水,神情委顿,一出水面就剧烈咳嗽起来。
刘铁臂不知道被冲到哪里,隔着蒹葭也看不清楚。程宗扬费力地把那中年人拖到岸上,说道:“别搞错了,我是来救你的。”
那中年人咳了片刻,“你是谁?”
“草民程宗扬,是宋国来的商人。”
“岸上那些盗贼可是你的同伙?”
“实言相告,草民只是行商路过此地,手下一名小厮在城中游荡,遇上少年密谋劫杀新来的太守。草民虽是异乡人,却久闻太守刚直不阿,因此混迹其中与几个家人相机施救,幸得太守安然无恙。”
“原来如此。”
那中年人见程宗扬并无恶意,于是镇静下来,拱手道:“本官宁成,多谢程先生援手之德。”
“太守不必客气,草民虽是行商也知道大义所在。告辞!”
程宗扬一抱拳,就那么扬长而去。
宁成望着他的背影,良久道:“施恩不图报,此人大有古风。”
他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往腰间摸去,“不好!”
程宗扬披着衫子席地而坐,悠然饮着茶。云如瑶在屋中点起铜炉,将几件湿衣逐一烘干。
宁成脱险之后,立刻命人拦截几块正从上游漂下的木排,指挥士卒强行渡河,攻击群盗。义纵等人不过是乌合之众,此时乱了阵脚,被士卒一冲便死伤数人,剩下的顿时做鸟兽散。
宁成马不停蹄地进入舞都,随即下令封城,全城大索。这一夜还没过完,那些游侠豪杰多半已经落网,只有义纵和几名少年躲起来。
高智商和敖润、刘诏早趁乱溜走,连汗毛都没掉一根,这会儿还有心情在门外看热闹。
各处坊市鸡飞狗跳,不断有人被士卒抓到,戴上重枷拖走。高智商的眼睛忽然一亮:“刘铁臂——那家伙还欠我钱呢!”
刘铁臂的脸上被抽了一鞭,不停滴血,听到叫嚷声,忽然叫道:“那个!那个姓高的!也是我们一伙的!”
高智商想溜已经迟了,两名膀大腰圆的士卒挤过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揪住他,往他的脖子上套根锁炼直接拖走。
富安冲过来使劲作揖,“官爷!官爷!弄错了!我们衙内……他可不是盗贼啊!”
一边说,一边掏出钱铢往他们的袖子里塞。
士卒接过钱,一把将他推开,喝道:“莫非你也是盗贼!”
刘诏握住刀柄正要动手,却被敖润用肩膀一撞,把他撞到院内,“还不找程头儿去丨‘”刘诏连滚带爬地奔进来,“程头儿!大事不好了!”
程宗扬听完咧了咧嘴:“好嘛,刚做的人情就得还。”
他看着云如瑶正在烘烤的衣物,说道:“让那小子在牢里待一晚,明天我接他出来。”
舞都太守府里,一名官吏垂手道:“回太守,为首的盗贼名叫义纵,其姐是平亭侯夫人身边的女医。”
宁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平亭侯……来人!去邳家!”
“太守,此时天色已晚。”
“便是连夜去。”
宁成冷冷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本官身为二千石,难道平亭侯敢将本官拒之门外?”
平亭侯邳柴在洛都自有宅邸,留在舞都主事的是他三弟邳寿,这一夜邳寿如坐针毡,竭力应付新来的太守。
宁成对他的不耐无动于衷,先问完本地的风土人情,然后话锋一转,问起邳家在舞都的产业。
邳寿小心道:“当年吾祖从征有功,被封在舞都,起初实封两千户,经过历年赏赐,如今近四千户。”
“据说封首阳山也有邳家的封地?”
“正是。先帝在时,曾将首阳山几处出产木材的山谷赏赐给敝家。”
“这是天子圣德。”
“太守说的是、,我邳家上下感激不尽。”
宁成不闲不淡地说着话,一直坐到子时也不着急离开。邳寿心知要出点血,于是咬了咬牙,说道:“听闻太守渡河时遇袭,在下忧心如焚,太守幸得无恙,在下也就放心了。来人啊丨11两名婢女捧着一只蒙着红绸的盘子进来。
“这是邳某一点心意,给太守压惊,还请太守笑纳。”
邳寿掀开红绸,盘内是一迭铸好的金饼。
宁成放声大笑,“邳家资财千万,拿这点金饼就想打发我宁成吗?”
他大喝一声,“义纵何在!”
邳寿打个哆嗦,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这会儿退一步就是灭门之祸,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守明鉴,在下并不认得义纵。”
“好嘴硬,来人!搜丨11邳寿厉声道:“宁太守,平亭侯府并无义纵此人。”
宁成冷冷道‘‘“本太守便是搜了又如何?”
祁寿噎了一下,拱手道:“回太守,世子尚在府中,只怕惊扰世子。”
“既然如此,本太守更要命人搜查。”
宁成道:“万一有盗贼潜入府上就不只是惊扰世子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数百名士卒将占据两坊地的平亭侯府团团围住。0寿暗道这厮果然狠辣,连郡兵都调来。
双方已经撕破脸,邸寿也不在宁成面前做表面工夫,告退一声,立即找到世子邳忌:“义纵走了吗?”
邳忌长袍博带,身旁坐着几个美姬,一边左拥右抱,一边用稻粒逗弄玉架上的鹦鹉,“三叔何必慌张?宁老贼胆子再大,难道还敢搜我们平亭侯府?”
邳寿顿足道:“已经开始搜了!”
邳忌啪的一掌把鹦鹉打得羽毛乱飞,怒道:“好个匹夫老贼!”
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闪身出来,慷慨道:“我义纵绝不连累世子!这就去见宁老贼,便是横刀自刎也要溅那老贼一身血!”
“我堂堂侯府难道连一个豪杰都护不住?”
邳忌在堂上走了一圈,“我派人送你出去,到乡里躲几天。”
邳寿阴声道:“他已经用符节调来郡兵,如今周围都被他调来的士卒守住,哪里出得去?”
“去冰窖。”
邳忌道:“冰窖地方隐秘,能藏两、三个人,那些郡兵再搜也搜不出来。”
“多谢世子好意。”
义纵毅然道:“我们兄弟六人同生共死,若是藏身冰窖躲过此劫,义某也无颜苟活于世!”
邳忌顿足道:“换衣服,就跟在我身边。”
邳家奴仆过千,多几个人毫不显眼,邳寿道:“夜里还好说,天一亮还怎能瞒得住?”
邳忌又转了一圈,忽然一笑,“有办法了I三叔放心,我保证让义纵兄弟堂堂正正出门,还不连累我们邳家。”
祁寿心下虽然不安,但知道这个侄子素有智谋,行事果决,一边急道:“赶快!赶快!”
一边匆匆忙忙往前面去了。
邳忌从容笑道:“不用担心你那些兄弟,我有的是办法。”
他贴在义纵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义纵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兄弟丨二邳忌大笑道:“到时候我要叫宁老贼干看着你们扬长而去也无计可施,哈哈丨二义纵却暗怀隐忧,宁成横下心搜查平亭侯府,这般急切倒不像是为了他这个小角色……
义纵猜的没错。宁成真正在意的是他随身的官印,他在水中挣扎许久,被那个姓程的商人救到岸上,才发现官袍和原本系在腰间的太守印绶无影无踪。官印一旦丢失便是死罪,若是走漏风声被朝廷知晓他遗失官印,颁下惩处的诏书,即使他再找回官印,旨意也不会更改。
宁成不敢声张,脱险之后立即渡河攻击盗贼,把人驱走,然后暗中派人沿河搜索,但往下游找了数十里也一无所获。官印用革囊盛放,不会轻易沉底,既然没有踪影,多半是被人取走。当时离他最近的只有两人,那名姓程的商人救了他又空手离开,自然不会是那名商人。那么就是另外一个盗贼,如果是盗贼拿走他的官印再大肆宣扬,立刻便曰疋杀身之祸。
因此宁成不顾侯府威势,艇而走险,悍然围府搜查。这一下把邳家得罪到死处,但丢失官印也是死罪,两害相权取其轻,宁成便是得罪邳家也顾不得。
直到天亮还没有消息传来,宁成坐在厅中面沉如水,心却一点一点沉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过了辰时,一名属吏进来:“禀太守,有一名商人求见。”
“不见。”
属吏喏喏退下。
宁成忽然道:“哪里的商人?”
属吏停下脚步,“是程氏商会的少东家,说有件东西要送给太守。”
“请丨二程宗扬捧着一只盒子进来,躬身道:“草民见过太守。”
“果然是你。”
宁成屏退左右,盯着盒子道:“此乃何物?”
“草民昨日渡河,在下游的蒹葭丛中拾得一件衣物,草民不敢私藏,特来献予太守。”
宁成打开盒子,只见一件官服迭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一只革囊,囊上系着一条青白红三色相间的绶带。他隔着革囊一摸,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果然是他的太守银印。“程商人,请坐。”
程宗扬笑道:“多谢太守赐座。”
宁成自渡河就阴冷如冰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淡淡道:“不知程商人做什么生意?”
“敝商会生意繁多,这次来舞都,一是听闻先生出任太守,舞都政通人和,升平可期,敝商会有意借太守的光为本地民生效力。其二,”
程宗扬毫不隐瞒地说道:“也是为了首阳山的铜矿。”
宁成点了点头,“舞都正需要程商人这样急公好义的商家。”
“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尽说无妨。”
“草民一名手下昨晚在门前说笑,被捕入狱。”
程宗扬苦笑道:“就是那名打听出消息的小厮。”
宁成笑道:“还有这等误会?叫什么名字?把人放出来吧!”
一名小吏忽然奔进来,喘着气道:“太守!不好了!”
宁成沉下脸,“何事慌张?”
“那……那帮盗贼……劫持平亭侯的世子丨11宁成一怔,接着放声大笑,比起邳忌在内宅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他霍然起身:“自作孽,不可活!程商人,你也来见见本官的手段!”
近百名郡兵将一座楼阁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哭叫声响成一片,楼上几名少年捆住邳忌,将刀架在他的颈间叫道:“都给我滚开!”
“说你呢!再拿箭指着我,我一刀捅死他!”
“我们烂命一条!有侯爷的世子给我们陪葬,值了!”
邳寿嘶声道:“万万不可伤人!你们要什么财物,我们邳家都给你!”
宁成大步过来,邳寿听到动静,扑通一声跪下,泣道:“太守,求你救救世子吧!”
宁成冷冷盯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
义纵从邳忌身后露出半张脸,叫道:“宁老贼!给我拿一千金铢,够用六天的酒肉!再备一艘快船!等爷爷上了船就放了世子,要不然我砍了他的脑袋!”
邳寿叫道:“一千金铢我们邳家拿得出!拿得出!我这便命人取来!”
宁成一言不发,邳寿自作主张派家奴取来金铢,金灿灿地堆在木盘内。
宁成这才开口,“这是给盗贼的赎金吗?”
邳寿泣声道:“只要能保住世子的性命,再多的钱财我们邳家也肯出。”
“既然拿得出,便赏给这些士卒吧。”
宁成一边说,一边从一名箭手手中拿过弓箭,然后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邳忌的咽喉。
满院的哭叫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瞠目结舌。邳忌望着颈中的利箭,眼珠几乎瞪出来,接着膀颈一歪,一命呜呼。
死寂中,宁成如寒冰般的声音道:“先帝屡下诏书,有劫持人质索要财物者,一律格杀!不必顾忌人质生死!射!”
那些士卒怔了片刻才慌忙举箭。
虽是盛夏,邳寿却像掉入冰窖一样浑身颤抖,满眼怨毒地死死盯着宁成,“你I我邳家绝不饶过你!”
宁成喝道:“来人!押下去!”
邳寿梗着脖子叫道:“宁成!你敢无罪捕人!”
“先帝有诏,劫持人质者并死!有向盗贼交纳赎金者,黥为城旦丨11郡兵已攻上楼阁,那些少年知道必死无疑,此时都是狗急跳墙。楼内忽然升起浓烟,却是有人趁乱放火,不多时整座楼阁就烧成一片火海。
“干!我算是见识什么叫酷吏了!汉国这帮酷吏实在太酷了!”
程宗扬兴奋地说道:“老头儿,你没看见,谁能想得到姓宁的先把人质干掉了!在场的人全傻了!平亭侯的世子啊!老宁像杀只鸡似的,连眼都不眨就射死了,满院子的人吓得连哭都不敢哭。还有平亭侯的兄弟,侄子都死了他还担个罪名,我在旁边瞧着都替他冤得慌。”
朱老头嘿嘿笑道:“一点都不冤,要不是咱们商会的木排,姓宁的早扔河里喂鱼了。”
“话是这么说,可没证据不是?”
“要啥证据啊?破了家再找证据也不迟。”
朱老头挤眉弄眼地说道:“小程子,你在舞都待着也怪闷的,要说好玩还得说洛都啊!铜驼巷、玉鸡坊有的是乐子。”
程宗扬伸个懒腰,“想去你自己去,我跟宁太守说好了,他把七里坊的游民清理出去,坊里的土地交给我使用,当然,太守占一半的股份。嘿,这家伙胆大、心黑、手狠、敢捞钱,是个敢做敢为的角色。”
朱老头忍不住了,“小程子啊,你答应大爷的事阴时候办?”
“大祭的事?那不是秋天吗?放心吧,真不行我把星月湖爷儿们调过来,把巫宗再灭一遍。”
朱老头黑着脸道:“大爷的珠宝!珠宝!说好在洛都开店的事!小程子,你敢黑大爷的钱!”
程宗扬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办完这边的事,咱们去洛都风风光光开间店铺,让你也过一把掌柜的瘾。”
朱老头气哼哼地走掉,程宗扬回到屋内。
云如瑶正在纸上绘图,“七里坊长两里,宽一里半,全长七里,是城中最大的一个坊。程郎,你要怎么做?”
“临江楼和武穆王府,我已经吃了大亏。”
程宗扬痛定思痛,“计划虽然不错,可几十万金铢砸进去到现在还没开始赚钱,七里坊不能这么办。我要改改思路,一边建,一边要想着回本。”
程宗扬看着纸上的图案,用手指划了一道,“这边沿坊墙的位置全建成店铺,如果能把墙拆掉,改成临街的店铺最好,但坊墙不能动,只好向坊内开门。高智商买来的木材不用运走,就地用掉。先搭起架子,用草席隔开。货架放到门口,让人一眼就能见到。每种商品都要有两间以上的店铺经营。每隔三五家布置一间酒肆或茶肆,简陋点不要紧,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
程宗扬胸有成竹,不一会儿定下方案。等云如瑶画完,他拿着纸张端详半晌,赞道:“不错!太有草台班子的感觉了。”
宁成一声令下,官府的差吏风卷残云般将七里坊的游民一扫而空。第11天程宗扬又狠狠震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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